四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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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章
陸忻當然註意到了計鳴曜的視線，而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比自己想的還要麻煩。
陸忻現在心情很覆雜，自從回歸以後，他頭一次遇上這麽難以解決的問題。
對他來說，來到苒星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事情。
而他暫時沒有打算放棄自己現在的偽裝，還打算以人類“陸忻”的身份生活下去，所以他特地隱瞞了自己的行動目的，故意買了很多東西，借了很多書籍，對燦星基地裏的隊員們說出自己的閉關計劃，還對遠在千裏之外的計鳴曜透露了自己的安排。
陸忻這麽做，就是想要盡快辦完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燦星，這樣誰也不會知道他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時候，實際是到了遙遠的苒星。
然而眼前的情景終於讓陸忻知道，計劃究竟是一種多麽容易被打破的東西。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計鳴曜會在這裏？
為什麽正好和他住在同一間旅店，同樣撞見了詭奇的兇殺案，甚至還不要臉的蹲在這裏等著他回來？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陸忻腦子發木地想著，在最開始的錯愕之後，他下意識地左右環顧，想自己該怎麽解釋這件事情。而在這份慌亂之中，他心裏又莫名多了種荒唐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情景，看起來就像自己是做了什麽錯事被家裏人抓包了一樣。
這種聯想瞬間驚醒了陸忻，他驟然回神，眨眨眼看向計鳴曜，目光霎時恢覆了冷靜。
陸忻擡起手，向計鳴曜揮了揮，笑著輕松道：“是你啊，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麽樣？”
他笑得無懈可擊，儼然已經沒有半點慌亂的意思。
到了這會兒他已經想明白了，他和計鳴曜雖然經常聯絡，但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就算關系再親近，傳聞中計鳴曜還在追求他，但他們的關系也還沒有到可以互相分享秘密的地步。
計鳴曜不清楚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計鳴曜身上的特殊之處，所以即便他有所隱瞞，那又怎麽樣？
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就沒人能拿他怎麽樣。
破罐子破摔的陸忻逐漸理清思緒，於是光明正大地走到計鳴曜的面前，註意到計鳴曜目光持續落在自己的雙腿上，陸忻也只是挑起眉毛，輕描淡寫地說道：“哦，雙腿已經好了，不過嫌麻煩一直沒告訴你。”
計鳴曜本來要主動詢問，結果被他這句解釋卡住了。
他少見地有點說不出話，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在家裏閉關看書？”
這話如果他在剛見面的時候問出來，大概氣勢會比較足，但現在氣氛早就被陸忻給帶偏了，他這麽問出口後，陸忻相當理直氣壯地說了句“騙你的”，竟然就這麽答覆過去了。
計鳴曜：“……”
他目光沈靜地看著陸忻，仿佛要在陸忻的身上看出什麽前因後果，好一陣他才沈聲問道：“所以如果我問你究竟是怎麽在兩天之內，從燦星趕到苒星，你也不會告訴我，對嗎？”
陸忻像個欺騙感情的渣男，沒有半點心理壓力地點頭道：“當然，每個人身上都有點秘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計鳴曜沒再說話了，他默然片刻，接著慢慢地點了頭，好像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這下反倒是陸忻有點意外了。
雖然知道計鳴曜的思維和正常人有點不同，但他還是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能夠這麽快表示理解。
計鳴曜在思索片刻之後，接著對陸忻說道：“我們剛打聽到這顆星球有問題，你就出現在了這裏，這實在不能用巧合來解釋，而燦星的事情也是同樣，所以很抱歉，這幾天請你跟在我們身邊不要四處走動。”他公事公辦般地說了這麽句話，但說到最後又像是覺得語氣過於冷硬，於是又補充問道：“可以嗎？”
果然還是被絆住了。
陸忻在心裏無奈地想到，接著似笑非笑地問：“可以拒絕嗎？”
計鳴曜搖頭堅定道：“抱歉，不能，你的危險度很高，我必須保證你在我的視線裏。”
陸忻嘆了口氣，說道：“行吧。”
他沒打算再走了，畢竟計鳴曜不是普通人，如果他要強行突破，恐怕會遇到不少麻煩，至少以人類的身軀，他是沒辦法逃掉的，而一旦洩露自己身為異獸的秘密，事情又會變得更加麻煩。
見陸忻放棄了離開的打算，計鳴曜點了點頭，把自己的終端拿了出來，擺在桌上做好了要做記錄的意思：“那麽請你配合我的調查，回答我幾個問題。”
陸忻：“……”
他低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幾個人，又看了看因為打鬥變得混亂的旅店大堂，雖然他猜陸忻知道自己沒下重手，這幾個人只是暫時昏迷，所以陸忻根本沒有擔心，但在這種場面下問話，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擡眼看了看對方，提醒道：“你就是這麽對你喜歡的人的嗎？”
計鳴曜語氣和表情都沒有變：“喜歡你和向你訊問沒有沖突。”
陸忻放棄了掙紮：“你問吧。”
計鳴曜：“你什麽時候到達苒星，又是什麽時候進這間旅店的？”
陸忻：“今天下午到，傍晚住進來的。”
計鳴曜：“什麽時候看到老板出事的？那時候現場還有其他人嗎？有沒有怪異的痕跡？”
陸忻瞥了他一眼，沒選擇隱瞞，實話實說道：“晚上，我下樓準備辦點事，剛從樓梯口出來就看到老板渾身是血躺在櫃臺後面，有個奇怪的菱形發光體就飄在他的上面，看到我出來之後，它就很快飛走了。”
計鳴曜眉心微蹙，問道：“你去追它了？”
陸忻點頭：“是，不過沒有追上，我一路跟著它到了街頭上的某個角落，然後發現它在那裏殺了兩個人游客後消失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計鳴曜聽著他的話，沒有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只是順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那兩名游客的身上有從旅店拿走的寶石？”
陸忻笑了笑，接著又看了眼墻上被破壞的風鈴，說道：“你猜得很對，那兩個人應該就是真正殺害旅店老板的劫匪，不過他們現在已經被那個怪異的發光體給殺了。”
計鳴曜繼續猜測道：“你覺得那個發光體跟旅店老板有關系，所以才特地回來，想要查清楚兩者的問題，看看旅店老板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擁有特殊能力的物品？”
兩人的對話十分流暢，也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陸忻點頭：“沒錯。”
他回答到了這裏，終於反客為主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還有什麽不清楚的，等會兒你也可以再問，但我想先看看那具屍體。”
計鳴曜盯著陸忻，搖了搖頭：“抱歉。”
陸忻疑惑地問道：“不能看嗎？”
計鳴曜目光落在遠處的櫃臺方向，說道：“不是不能看，是看不了。”
幾分鐘後，從計鳴曜那裏知道了事情經過的陸忻來到了櫃臺邊，俯身看著光潔的地面，好笑地說道：“好吧，看來我也不用看了，這問題都大到沒法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了。”
計鳴曜跟在他的身後，認真說道：“我進來的時候留意過，旅店老板的身上沒有任何特殊，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他信奉的是那位碧苒母神。”
陸忻擡頭看他：“你的意思是，那個發光體是碧苒母神的力量？他的神靈替他完成了覆仇？”
計鳴曜說道：“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但我認為我們應該去那座高塔看看。”
陸忻聞言笑了起來：“我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方便了，他本來的目的地也是那個地方，和計鳴曜同行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想到這裏，陸忻站起身說道：“明天出發吧，在那之前你還有什麽情報，或者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計鳴曜：“我想問的你大概不想回答。”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頓住片刻，語氣變得柔和起來：“其實能夠這麽快再見到你，我很高興，看到你的雙腿恢覆如常，我也很替你開心。”
沒等陸忻回應，他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以嫌疑人的身份出現，那就更好了。”
陸忻：“……”
他才註意到，仔細想想他和計鳴曜兩次碰面，都是他作為嫌疑人，而計鳴曜作為他的監視者碰面的。
怎麽總會變成這樣？
陸忻揉了揉額角，接著故意調笑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的身份真的有問題，會對周圍的人造成傷害，你會怎麽做？”
計鳴曜想也沒想就給出了答案：“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到別人，而我付出的感情也同樣不會輕易收回去。”
陸忻好奇道：“這算什麽辦法？把我抓住關起來，你親自看守我？”
計鳴曜認真思索著，似乎覺得這辦法不錯。
陸忻頓時有種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
兩人解決完最開始的問題之後，現在已經算是閑聊時間了，他們距離靠得很近，對話熟稔，偶爾語氣裏帶著笑意，就像是這兩個月間每次通過終端訊息交流時那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冰涼地板上躺著的淩淩作為昏倒的人中體質最好的那個，終於眨了眨眼睛，幽幽醒了過來。
她醒來的時候視線還是模糊的，腦袋悶悶地疼著，後頸也一陣酸軟，她在朦朧中聽見了有人對話的聲音，其中一個似乎是他們隊長，而另一個則分不清究竟是誰。
於是淩淩努力地睜開眼睛，試圖看清楚對話的人。
接著她視線逐漸清晰，慢慢看清楚了正站在櫃臺前面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漂亮男人。
她雙眼驟然睜大，只覺得連頭皮都開始發麻起來，她趕緊從地上跳起來，大聲喊道：“是他！計隊長就是這個人！他就是兇手！”
她說著就要撲過去動手，然而腳步才剛挪動半點，她就猛然發覺了不對。
氣氛不對。
為什麽計隊長和兇手對峙，現場的氣氛沒有半點緊張感，反倒有一絲詭異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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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忻當然註意到了計鳴曜的視線，而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比自己想的還要麻煩。
陸忻現在心情很覆雜，自從回歸以後，他頭一次遇上這麽難以解決的問題。
對他來說，來到苒星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事情。
而他暫時沒有打算放棄自己現在的偽裝，還打算以人類“陸忻”的身份生活下去，所以他特地隱瞞了自己的行動目的，故意買了很多東西，借了很多書籍，對燦星基地裏的隊員們說出自己的閉關計劃，還對遠在千裏之外的計鳴曜透露了自己的安排。
陸忻這麽做，就是想要盡快辦完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燦星，這樣誰也不會知道他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時候，實際是到了遙遠的苒星。
然而眼前的情景終於讓陸忻知道，計劃究竟是一種多麽容易被打破的東西。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計鳴曜會在這裏？
為什麽正好和他住在同一間旅店，同樣撞見了詭奇的兇殺案，甚至還不要臉的蹲在這裏等著他回來？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陸忻腦子發木地想著，在最開始的錯愕之後，他下意識地左右環顧，想自己該怎麽解釋這件事情。而在這份慌亂之中，他心裏又莫名多了種荒唐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情景，看起來就像自己是做了什麽錯事被家裏人抓包了一樣。
這種聯想瞬間驚醒了陸忻，他驟然回神，眨眨眼看向計鳴曜，目光霎時恢覆了冷靜。
陸忻擡起手，向計鳴曜揮了揮，笑著輕松道：“是你啊，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麽樣？”
他笑得無懈可擊，儼然已經沒有半點慌亂的意思。
到了這會兒他已經想明白了，他和計鳴曜雖然經常聯絡，但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就算關系再親近，傳聞中計鳴曜還在追求他，但他們的關系也還沒有到可以互相分享秘密的地步。
計鳴曜不清楚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計鳴曜身上的特殊之處，所以即便他有所隱瞞，那又怎麽樣？
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就沒人能拿他怎麽樣。
破罐子破摔的陸忻逐漸理清思緒，於是光明正大地走到計鳴曜的面前，註意到計鳴曜目光持續落在自己的雙腿上，陸忻也只是挑起眉毛，輕描淡寫地說道：“哦，雙腿已經好了，不過嫌麻煩一直沒告訴你。”
計鳴曜本來要主動詢問，結果被他這句解釋卡住了。
他少見地有點說不出話，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在家裏閉關看書？”
這話如果他在剛見面的時候問出來，大概氣勢會比較足，但現在氣氛早就被陸忻給帶偏了，他這麽問出口後，陸忻相當理直氣壯地說了句“騙你的”，竟然就這麽答覆過去了。
計鳴曜：“……”
他目光沈靜地看著陸忻，仿佛要在陸忻的身上看出什麽前因後果，好一陣他才沈聲問道：“所以如果我問你究竟是怎麽在兩天之內，從燦星趕到苒星，你也不會告訴我，對嗎？”
陸忻像個欺騙感情的渣男，沒有半點心理壓力地點頭道：“當然，每個人身上都有點秘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計鳴曜沒再說話了，他默然片刻，接著慢慢地點了頭，好像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這下反倒是陸忻有點意外了。
雖然知道計鳴曜的思維和正常人有點不同，但他還是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能夠這麽快表示理解。
計鳴曜在思索片刻之後，接著對陸忻說道：“我們剛打聽到這顆星球有問題，你就出現在了這裏，這實在不能用巧合來解釋，而燦星的事情也是同樣，所以很抱歉，這幾天請你跟在我們身邊不要四處走動。”他公事公辦般地說了這麽句話，但說到最後又像是覺得語氣過於冷硬，於是又補充問道：“可以嗎？”
果然還是被絆住了。
陸忻在心裏無奈地想到，接著似笑非笑地問：“可以拒絕嗎？”
計鳴曜搖頭堅定道：“抱歉，不能，你的危險度很高，我必須保證你在我的視線裏。”
陸忻嘆了口氣，說道：“行吧。”
他沒打算再走了，畢竟計鳴曜不是普通人，如果他要強行突破，恐怕會遇到不少麻煩，至少以人類的身軀，他是沒辦法逃掉的，而一旦洩露自己身為異獸的秘密，事情又會變得更加麻煩。
見陸忻放棄了離開的打算，計鳴曜點了點頭，把自己的終端拿了出來，擺在桌上做好了要做記錄的意思：“那麽請你配合我的調查，回答我幾個問題。”
陸忻：“……”
他低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幾個人，又看了看因為打鬥變得混亂的旅店大堂，雖然他猜陸忻知道自己沒下重手，這幾個人只是暫時昏迷，所以陸忻根本沒有擔心，但在這種場面下問話，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擡眼看了看對方，提醒道：“你就是這麽對你喜歡的人的嗎？”
計鳴曜語氣和表情都沒有變：“喜歡你和向你訊問沒有沖突。”
陸忻放棄了掙紮：“你問吧。”
計鳴曜：“你什麽時候到達苒星，又是什麽時候進這間旅店的？”
陸忻：“今天下午到，傍晚住進來的。”
計鳴曜：“什麽時候看到老板出事的？那時候現場還有其他人嗎？有沒有怪異的痕跡？”
陸忻瞥了他一眼，沒選擇隱瞞，實話實說道：“晚上，我下樓準備辦點事，剛從樓梯口出來就看到老板渾身是血躺在櫃臺後面，有個奇怪的菱形發光體就飄在他的上面，看到我出來之後，它就很快飛走了。”
計鳴曜眉心微蹙，問道：“你去追它了？”
陸忻點頭：“是，不過沒有追上，我一路跟著它到了街頭上的某個角落，然後發現它在那裏殺了兩個人游客後消失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計鳴曜聽著他的話，沒有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只是順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那兩名游客的身上有從旅店拿走的寶石？”
陸忻笑了笑，接著又看了眼墻上被破壞的風鈴，說道：“你猜得很對，那兩個人應該就是真正殺害旅店老板的劫匪，不過他們現在已經被那個怪異的發光體給殺了。”
計鳴曜繼續猜測道：“你覺得那個發光體跟旅店老板有關系，所以才特地回來，想要查清楚兩者的問題，看看旅店老板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擁有特殊能力的物品？”
兩人的對話十分流暢，也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陸忻點頭：“沒錯。”
他回答到了這裏，終於反客為主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還有什麽不清楚的，等會兒你也可以再問，但我想先看看那具屍體。”
計鳴曜盯著陸忻，搖了搖頭：“抱歉。”
陸忻疑惑地問道：“不能看嗎？”
計鳴曜目光落在遠處的櫃臺方向，說道：“不是不能看，是看不了。”
幾分鐘後，從計鳴曜那裏知道了事情經過的陸忻來到了櫃臺邊，俯身看著光潔的地面，好笑地說道：“好吧，看來我也不用看了，這問題都大到沒法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了。”
計鳴曜跟在他的身後，認真說道：“我進來的時候留意過，旅店老板的身上沒有任何特殊，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他信奉的是那位碧苒母神。”
陸忻擡頭看他：“你的意思是，那個發光體是碧苒母神的力量？他的神靈替他完成了覆仇？”
計鳴曜說道：“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但我認為我們應該去那座高塔看看。”
陸忻聞言笑了起來：“我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方便了，他本來的目的地也是那個地方，和計鳴曜同行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想到這裏，陸忻站起身說道：“明天出發吧，在那之前你還有什麽情報，或者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計鳴曜：“我想問的你大概不想回答。”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頓住片刻，語氣變得柔和起來：“其實能夠這麽快再見到你，我很高興，看到你的雙腿恢覆如常，我也很替你開心。”
沒等陸忻回應，他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以嫌疑人的身份出現，那就更好了。”
陸忻：“……”
他才註意到，仔細想想他和計鳴曜兩次碰面，都是他作為嫌疑人，而計鳴曜作為他的監視者碰面的。
怎麽總會變成這樣？
陸忻揉了揉額角，接著故意調笑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的身份真的有問題，會對周圍的人造成傷害，你會怎麽做？”
計鳴曜想也沒想就給出了答案：“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到別人，而我付出的感情也同樣不會輕易收回去。”
陸忻好奇道：“這算什麽辦法？把我抓住關起來，你親自看守我？”
計鳴曜認真思索著，似乎覺得這辦法不錯。
陸忻頓時有種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
兩人解決完最開始的問題之後，現在已經算是閑聊時間了，他們距離靠得很近，對話熟稔，偶爾語氣裏帶著笑意，就像是這兩個月間每次通過終端訊息交流時那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冰涼地板上躺著的淩淩作為昏倒的人中體質最好的那個，終於眨了眨眼睛，幽幽醒了過來。
她醒來的時候視線還是模糊的，腦袋悶悶地疼著，後頸也一陣酸軟，她在朦朧中聽見了有人對話的聲音，其中一個似乎是他們隊長，而另一個則分不清究竟是誰。
於是淩淩努力地睜開眼睛，試圖看清楚對話的人。
接著她視線逐漸清晰，慢慢看清楚了正站在櫃臺前面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漂亮男人。
她雙眼驟然睜大，只覺得連頭皮都開始發麻起來，她趕緊從地上跳起來，大聲喊道：“是他！計隊長就是這個人！他就是兇手！”
她說著就要撲過去動手，然而腳步才剛挪動半點，她就猛然發覺了不對。
氣氛不對。
為什麽計隊長和兇手對峙，現場的氣氛沒有半點緊張感，反倒有一絲詭異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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