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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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直到走在小鎮的街頭，宇銳還覺得計鳴曜的目光仿佛寒芒在背，刺得他腳步都有些別扭。
走在身旁的小姑娘淩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異常，於是湊近了他小聲問道：“怎麽回事啊，計隊長剛剛還只是普通冷，怎麽看了兩眼終端就變成大冰窟了？”
宇銳苦著臉說道：“我不知道啊。”
見淩淩不相信地瞥了自己一眼，宇銳張了張嘴，只能繼續說道：“那個，能讓隊長情緒發生明顯變化的，我估計也就只有陸忻先生了。”
說起這話的時候，他有些緊張地看了眼身後，生怕自己的話被計鳴曜聽見。
淩淩作為閑不住的八卦愛好者，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糾纏著問道：“陸忻先生是誰？是他的朋友嗎？不對，他不太像會交朋友的樣子，那是他的兄弟？或者那位先生欠了他很多人情？”
宇銳：“……”
他表情不自覺變得有點怪，壓低聲音問道：“你猜了這麽多，為什麽不猜是喜歡的人？”
淩淩撇了撇嘴：“你說計隊長是異獸都比說他有喜歡的人更合理。”
宇銳沒說話。
淩淩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表情終於變了，她瞪大眼睛驚叫道：“居然是真的？！”
宇銳聽見她大喊大叫，立刻伸手去捂她嘴，然而他的動作已經晚了，計鳴曜聽到動靜，面無表情地朝他們看了過來：“有閑心聊天，不如去幹點活。”
他說著安排這兩個人去街邊打聽起消息。
看宇銳和淩淩嘆著氣走開，計鳴曜也沒有閑著，他安排身後的瑞杉去尋找住宿的地方，接著自己則轉身進了路邊的某間手工品店，向老板詢問起這小鎮以及苒星的事情。
二十分鐘後，計鳴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從店裏走了出來。
正好這個時候，瑞杉也訂好了住處，他作為MSA後期部的高級員工，辦事遠比宇銳這種新人靠譜，他不光安排好了住處，還把周邊的情況也檢查了一遍，順帶安排了用餐的地方。
就在瑞杉向計鳴曜匯報大致情況的時候，淩淩和宇銳也趕了過來。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這條古樸的街道沒有路燈這種東西，但兩旁的街道卻都亮起了燈籠，大概是苒星的習俗，每家店門口的燈籠都蒙著層黃綠的紙，於是整條街道也被染成了這樣的顏色，乍然看去顯得怪異，但習慣之後卻顯得花哨得熱鬧。
畢竟整條街道上全是人，即便在別處這種又黃又綠的燈光會顯得滲人，但在熱鬧的苒星卻不會有這種感覺。
計鳴曜看了眼人潮，不想再立在街頭，於是說道：“先去旅店再總結情報。”
他說完這話，示意瑞杉帶路。
瑞杉點了點頭，帶著人進了不遠處某間大門看起來不大起眼的旅店。
進了旅店之後，宇銳他們立刻就被店裏漂亮的裝飾，和不要錢似地往墻上堆的寶石晃瞎了眼，沒見過世面的兩名年輕隊員滿臉震驚，計鳴曜卻連看都沒看那些寶石一眼。
他仔細打量了一圈店裏的環境，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店主的身上。
店主出乎意料的年輕，長著張娃娃臉，笑起來給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他之前應該是和瑞杉溝通過了，所以看到幾人進來，立刻就拿出了一串鑰匙，熱情地堆著笑說道：“幾位訂好的房間在三樓，一號到四號房間，我帶你們上去吧。”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計鳴曜就微蹙眉頭說道：“不用，我們自己去找。”
店主被他拒絕，失落兩個字幾乎要寫在臉上，然而計鳴曜說出這話沒有任何餘地，店主也只能點頭嘆息：“好吧，祝四位在小店住得愉快。”
他說完這話，垂頭喪氣地重新回到了櫃臺後面，過了好幾秒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對了，幾位應該是第一天來苒星，還不太清楚吧，苒星夜晚可能會有點吵鬧，要是睡不著的話可以把窗戶關上，我們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只要關了門窗一般不會被打擾。”
聽他這麽說，其他人點點頭沒什麽反應，倒是計鳴曜停下了腳步，回身問道：“晚上為什麽會吵鬧？”
店主怔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差點忘了，你們其他星球的游客可能沒法理解，我們苒星住民信仰的是碧苒母神，有母神的恩賜在身，所以我們是不需要睡覺休息的。不用睡覺，晚上的時間當然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他的話讓其他人頓時露出了驚愕神色，宇銳第一次聽說有人不需要睡覺。
吃飯睡覺可是人類每天必須做的事情，怎麽會有人不需要？
宇銳還沒開口，淩淩就已經歪著腦袋，好奇地說道：“你們信仰的那位，那位母神，她真的這麽厲害？你們除了不用睡覺，還有什麽特別的？吃飯需要嗎？”
聽她這麽莽撞不客氣的問話方式，瑞杉頓時皺眉：“淩淩。”他叫住隊友之後，轉過頭對店長說道：“不好意思，小姑娘第一次出遠門旅游，什麽都不懂。”
店長倒是沒在意，他脾氣好得過分，半點也不覺得被冒犯，反而笑瞇瞇地回答道：“我們這樣的日子都過習慣了，也不知道什麽是特別，什麽是不特別，不過吃飯這種事情當然也是需要的。”
見淩淩仍然用好奇的目光盯著自己，店長想了想又說道：“好吧，我們還有一些習慣應該不太常見，不過這種事情發生比較少……你們看到每間房子正門掛著的燈籠了嗎？”
淩淩和宇銳乖乖往門口看去，看著那黃黃綠綠的燈籠，同時點了點頭。
店長微笑著說道：“苒星每家晚上都會點燈，如果你發現哪家門口的燈籠變成了紅色，千萬不要隨意進去。”
聽店長這麽說，計鳴曜再次問出了那三個字：“為什麽？”
店長的笑容依舊溫和：“因為據說這時候進去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宇銳聽到這裏，忍不住身子一抖，表情變得僵硬起來，而淩淩表現跟他相差無幾，兩個人幾乎縮成了一團。
這下宇銳倒是找到了跟他志同道合的盟友。
計鳴曜看了兩人一眼，表情沒什麽變化，不過這時候店長卻擺手收起笑容說道：“說著玩的，沒那麽嚴重，掛紅燈籠代表那家有事不方便見客人而已。不過這種事情很少發生，你們就當聽個趣聞好了。”
打聽得差不多了，計鳴曜他們沒再繼續說下去，很快帶著人上了樓。
四個人訂了四間房，從一號到四號，計鳴曜住的是一號，不過他上樓之後先把四周逛了一圈，接著他發現這間旅店出奇的清靜，總共也沒住幾個人，尤其是三樓，整層樓八個房間，除了他們四個，也就只有六號房間看起來有人居住。
看完四周環境之後，計鳴曜召集其他人到了他的房間裏，幾個人開始分享各自收集的情報，然後分析接下來的行動。
這個過程花了一個多小時，情報沒什麽好說的，他們在街頭分別測過許多次異獸汙染程度，發現這裏的空氣質量高得出奇，根本沒有半點異獸汙染。
既然問題源頭不在這裏，那他們接下來該考慮的是轉移到別的地方調查。
而毫無疑問，不管是計鳴曜還是瑞杉，都認為下個查探的目的地，應該是那座藏在山嶺之間的神塔。
與異獸有關的事情，最容易被人當成是神鬼作祟。
“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出發去神塔。”做出這樣的決定後，計鳴曜站起身說道：“你們可以出去了。”
其他人點了點頭，淩淩忍不住驚嘆計鳴曜的幹脆利落，而宇銳則忍不住瞥了眼計鳴曜垂在身側捏著終端的手，知道自家隊長肯定是掐準時間，急著要跟陸忻先生聊天了。
他沒有留在這裏討嫌，趕緊對淩淩說道：“對了，我剛才看旅店旁邊有家不錯的面館，我們去嘗嘗？”
淩淩兩眼發光：“好啊好啊！”
瑞杉嘆了口氣：“你們不要亂跑，吃過了就早點回來。”
淩淩和宇銳乖乖點頭，然後愉快地沖了出去。
計鳴曜沒理他們，低頭對著自己的終端屏幕，已經開始蹙眉冥思苦想起這次的聊天話題。
他認為自己之前說話應該是太一板一眼，所以才會讓陸忻產生自己“冷淡”的錯覺，或許他可以想想辦法改變一下陸忻對自己的刻板印象。
想到這裏，計鳴曜心裏有了主意，他低下頭，在對話前添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微笑]你覺得這樣算冷淡嗎？”
消息發過去，十秒，六十秒，十分鐘……陸忻沒有回覆他。
另外那頭，淩淩和宇銳在不遠處的面館飽餐了一頓。
苒星的夜晚果然熱鬧非凡，所有苒星居民仿佛都不懂得疲倦，游客們也都興奮地不想睡覺，於是人流幾乎半點沒少。吃過東西之後，宇銳想到了自家三餐無法自理的隊長，嘆了口氣讓淩淩先回旅店，自己去替隊長打包點食物回去。
淩淩也沒說什麽，點頭自己先往旅店走去。
黃綠的燈籠仍然在旅店門口掛著，隨著夜風微微晃動，淩淩走到門口，註意到店裏面走出了個人。
看清那人模樣的瞬間，淩淩忍不住晃了下神，因為這人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對方是個模樣年輕的男性，五官好看得像是游戲裏才能捏出來的那種，完美得不見半點瑕疵。
光是看到這人的模樣，淩淩就禁不住心生好感，臉紅著多看了好幾眼。
然而對方卻似乎急著要去哪裏，戴著帽子微低著頭，很快從淩淩的身邊穿過，消失在人潮裏。
淩淩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想到，這個人也住在這間旅店裏？他是從哪顆星球來的游客？離開之前能不能要到通訊方式？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宇銳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你為什麽站在這裏不進去？”
淩淩神秘地笑了起來：“我剛才遇到了個很好看的人。”
宇銳茫然：“啊？”
淩淩保持著笑容，沒有跟宇銳細說，她腳步輕快地往旅店裏面走去，然而不過走出兩步，她就看見了順著地板縫隙蔓延開的血跡。
她的腳步霎時頓住。
宇銳跟在她後面：“你說的到底是什麽……”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了和淩淩相同的反應，他臉色僵硬地看著地上的大片鮮紅，聞著空氣裏刺鼻的血腥味，禁不住雙腿有些發抖：“這，這是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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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在小鎮的街頭，宇銳還覺得計鳴曜的目光仿佛寒芒在背，刺得他腳步都有些別扭。
走在身旁的小姑娘淩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異常，於是湊近了他小聲問道：“怎麽回事啊，計隊長剛剛還只是普通冷，怎麽看了兩眼終端就變成大冰窟了？”
宇銳苦著臉說道：“我不知道啊。”
見淩淩不相信地瞥了自己一眼，宇銳張了張嘴，只能繼續說道：“那個，能讓隊長情緒發生明顯變化的，我估計也就只有陸忻先生了。”
說起這話的時候，他有些緊張地看了眼身後，生怕自己的話被計鳴曜聽見。
淩淩作為閑不住的八卦愛好者，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糾纏著問道：“陸忻先生是誰？是他的朋友嗎？不對，他不太像會交朋友的樣子，那是他的兄弟？或者那位先生欠了他很多人情？”
宇銳：“……”
他表情不自覺變得有點怪，壓低聲音問道：“你猜了這麽多，為什麽不猜是喜歡的人？”
淩淩撇了撇嘴：“你說計隊長是異獸都比說他有喜歡的人更合理。”
宇銳沒說話。
淩淩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表情終於變了，她瞪大眼睛驚叫道：“居然是真的？！”
宇銳聽見她大喊大叫，立刻伸手去捂她嘴，然而他的動作已經晚了，計鳴曜聽到動靜，面無表情地朝他們看了過來：“有閑心聊天，不如去幹點活。”
他說著安排這兩個人去街邊打聽起消息。
看宇銳和淩淩嘆著氣走開，計鳴曜也沒有閑著，他安排身後的瑞杉去尋找住宿的地方，接著自己則轉身進了路邊的某間手工品店，向老板詢問起這小鎮以及苒星的事情。
二十分鐘後，計鳴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從店裏走了出來。
正好這個時候，瑞杉也訂好了住處，他作為MSA後期部的高級員工，辦事遠比宇銳這種新人靠譜，他不光安排好了住處，還把周邊的情況也檢查了一遍，順帶安排了用餐的地方。
就在瑞杉向計鳴曜匯報大致情況的時候，淩淩和宇銳也趕了過來。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這條古樸的街道沒有路燈這種東西，但兩旁的街道卻都亮起了燈籠，大概是苒星的習俗，每家店門口的燈籠都蒙著層黃綠的紙，於是整條街道也被染成了這樣的顏色，乍然看去顯得怪異，但習慣之後卻顯得花哨得熱鬧。
畢竟整條街道上全是人，即便在別處這種又黃又綠的燈光會顯得滲人，但在熱鬧的苒星卻不會有這種感覺。
計鳴曜看了眼人潮，不想再立在街頭，於是說道：“先去旅店再總結情報。”
他說完這話，示意瑞杉帶路。
瑞杉點了點頭，帶著人進了不遠處某間大門看起來不大起眼的旅店。
進了旅店之後，宇銳他們立刻就被店裏漂亮的裝飾，和不要錢似地往墻上堆的寶石晃瞎了眼，沒見過世面的兩名年輕隊員滿臉震驚，計鳴曜卻連看都沒看那些寶石一眼。
他仔細打量了一圈店裏的環境，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店主的身上。
店主出乎意料的年輕，長著張娃娃臉，笑起來給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他之前應該是和瑞杉溝通過了，所以看到幾人進來，立刻就拿出了一串鑰匙，熱情地堆著笑說道：“幾位訂好的房間在三樓，一號到四號房間，我帶你們上去吧。”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計鳴曜就微蹙眉頭說道：“不用，我們自己去找。”
店主被他拒絕，失落兩個字幾乎要寫在臉上，然而計鳴曜說出這話沒有任何餘地，店主也只能點頭嘆息：“好吧，祝四位在小店住得愉快。”
他說完這話，垂頭喪氣地重新回到了櫃臺後面，過了好幾秒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對了，幾位應該是第一天來苒星，還不太清楚吧，苒星夜晚可能會有點吵鬧，要是睡不著的話可以把窗戶關上，我們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只要關了門窗一般不會被打擾。”
聽他這麽說，其他人點點頭沒什麽反應，倒是計鳴曜停下了腳步，回身問道：“晚上為什麽會吵鬧？”
店主怔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差點忘了，你們其他星球的游客可能沒法理解，我們苒星住民信仰的是碧苒母神，有母神的恩賜在身，所以我們是不需要睡覺休息的。不用睡覺，晚上的時間當然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他的話讓其他人頓時露出了驚愕神色，宇銳第一次聽說有人不需要睡覺。
吃飯睡覺可是人類每天必須做的事情，怎麽會有人不需要？
宇銳還沒開口，淩淩就已經歪著腦袋，好奇地說道：“你們信仰的那位，那位母神，她真的這麽厲害？你們除了不用睡覺，還有什麽特別的？吃飯需要嗎？”
聽她這麽莽撞不客氣的問話方式，瑞杉頓時皺眉：“淩淩。”他叫住隊友之後，轉過頭對店長說道：“不好意思，小姑娘第一次出遠門旅游，什麽都不懂。”
店長倒是沒在意，他脾氣好得過分，半點也不覺得被冒犯，反而笑瞇瞇地回答道：“我們這樣的日子都過習慣了，也不知道什麽是特別，什麽是不特別，不過吃飯這種事情當然也是需要的。”
見淩淩仍然用好奇的目光盯著自己，店長想了想又說道：“好吧，我們還有一些習慣應該不太常見，不過這種事情發生比較少……你們看到每間房子正門掛著的燈籠了嗎？”
淩淩和宇銳乖乖往門口看去，看著那黃黃綠綠的燈籠，同時點了點頭。
店長微笑著說道：“苒星每家晚上都會點燈，如果你發現哪家門口的燈籠變成了紅色，千萬不要隨意進去。”
聽店長這麽說，計鳴曜再次問出了那三個字：“為什麽？”
店長的笑容依舊溫和：“因為據說這時候進去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宇銳聽到這裏，忍不住身子一抖，表情變得僵硬起來，而淩淩表現跟他相差無幾，兩個人幾乎縮成了一團。
這下宇銳倒是找到了跟他志同道合的盟友。
計鳴曜看了兩人一眼，表情沒什麽變化，不過這時候店長卻擺手收起笑容說道：“說著玩的，沒那麽嚴重，掛紅燈籠代表那家有事不方便見客人而已。不過這種事情很少發生，你們就當聽個趣聞好了。”
打聽得差不多了，計鳴曜他們沒再繼續說下去，很快帶著人上了樓。
四個人訂了四間房，從一號到四號，計鳴曜住的是一號，不過他上樓之後先把四周逛了一圈，接著他發現這間旅店出奇的清靜，總共也沒住幾個人，尤其是三樓，整層樓八個房間，除了他們四個，也就只有六號房間看起來有人居住。
看完四周環境之後，計鳴曜召集其他人到了他的房間裏，幾個人開始分享各自收集的情報，然後分析接下來的行動。
這個過程花了一個多小時，情報沒什麽好說的，他們在街頭分別測過許多次異獸汙染程度，發現這裏的空氣質量高得出奇，根本沒有半點異獸汙染。
既然問題源頭不在這裏，那他們接下來該考慮的是轉移到別的地方調查。
而毫無疑問，不管是計鳴曜還是瑞杉，都認為下個查探的目的地，應該是那座藏在山嶺之間的神塔。
與異獸有關的事情，最容易被人當成是神鬼作祟。
“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出發去神塔。”做出這樣的決定後，計鳴曜站起身說道：“你們可以出去了。”
其他人點了點頭，淩淩忍不住驚嘆計鳴曜的幹脆利落，而宇銳則忍不住瞥了眼計鳴曜垂在身側捏著終端的手，知道自家隊長肯定是掐準時間，急著要跟陸忻先生聊天了。
他沒有留在這裏討嫌，趕緊對淩淩說道：“對了，我剛才看旅店旁邊有家不錯的面館，我們去嘗嘗？”
淩淩兩眼發光：“好啊好啊！”
瑞杉嘆了口氣：“你們不要亂跑，吃過了就早點回來。”
淩淩和宇銳乖乖點頭，然後愉快地沖了出去。
計鳴曜沒理他們，低頭對著自己的終端屏幕，已經開始蹙眉冥思苦想起這次的聊天話題。
他認為自己之前說話應該是太一板一眼，所以才會讓陸忻產生自己“冷淡”的錯覺，或許他可以想想辦法改變一下陸忻對自己的刻板印象。
想到這裏，計鳴曜心裏有了主意，他低下頭，在對話前添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微笑]你覺得這樣算冷淡嗎？”
消息發過去，十秒，六十秒，十分鐘……陸忻沒有回覆他。
另外那頭，淩淩和宇銳在不遠處的面館飽餐了一頓。
苒星的夜晚果然熱鬧非凡，所有苒星居民仿佛都不懂得疲倦，游客們也都興奮地不想睡覺，於是人流幾乎半點沒少。吃過東西之後，宇銳想到了自家三餐無法自理的隊長，嘆了口氣讓淩淩先回旅店，自己去替隊長打包點食物回去。
淩淩也沒說什麽，點頭自己先往旅店走去。
黃綠的燈籠仍然在旅店門口掛著，隨著夜風微微晃動，淩淩走到門口，註意到店裏面走出了個人。
看清那人模樣的瞬間，淩淩忍不住晃了下神，因為這人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對方是個模樣年輕的男性，五官好看得像是游戲裏才能捏出來的那種，完美得不見半點瑕疵。
光是看到這人的模樣，淩淩就禁不住心生好感，臉紅著多看了好幾眼。
然而對方卻似乎急著要去哪裏，戴著帽子微低著頭，很快從淩淩的身邊穿過，消失在人潮裏。
淩淩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想到，這個人也住在這間旅店裏？他是從哪顆星球來的游客？離開之前能不能要到通訊方式？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宇銳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你為什麽站在這裏不進去？”
淩淩神秘地笑了起來：“我剛才遇到了個很好看的人。”
宇銳茫然：“啊？”
淩淩保持著笑容，沒有跟宇銳細說，她腳步輕快地往旅店裏面走去，然而不過走出兩步，她就看見了順著地板縫隙蔓延開的血跡。
她的腳步霎時頓住。
宇銳跟在她後面：“你說的到底是什麽……”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了和淩淩相同的反應，他臉色僵硬地看著地上的大片鮮紅，聞著空氣裏刺鼻的血腥味，禁不住雙腿有些發抖：“這，這是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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