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兇狠的瞪回去。她出生富貴，但是身上沒有一點富貴氣息，反而是滿身的匪氣。

李曼煩躁的捏著手機，咬牙道：“你能不能安生一點！”

“非坐牢不可嗎？！”

“坐牢？就憑她們？？”李卿眼珠一轉，囂張的態度轉變成滿滿的不屑，她坐在椅子上，晃著腳尖，懶洋洋的道：“笑話，真是笑死人了！”

“啊，哈哈哈哈……”

做筆錄的警察怒起拍桌：“閉嘴！這是什麽地方知不知道！！”這什麽人啊！

李曼厭惡的瞥過一眼，“信不信我讓你失業！！”

“恐嚇警察？”他楞了一下，隨即讚許的道：“你真是有本事，我上班三年了，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威脅恐嚇，挺有意思的！”面色一嚴，正氣凜然道：“你被收監了！”

李曼一聽急了，她這才剛出來，怎麽就又被收監了，指著他的鼻子就想罵，想到剛剛罵了一句的後果，果斷轉換對象，指著律師吼道：“你是傻子嗎，楞著幹嘛，沒看到我被收監了嗎？！”

律師要養家糊口，不能直接說不幹，只好捂著胸口，一副要掛了架勢：“咳咳咳……我……咳咳咳……”咳得肺都快出來了。

沒等她再說什麽，那邊已經吼道：“趕緊押走！”

她一走，李曼立刻起身，對老太太鞠躬道歉：“老太太，對不起，她不長腦子，您別生氣！”

老太太笑瞇瞇的搖頭，“不生氣，不長腦子的人都死的比較慘，我不生氣。”

李曼一噎，這還叫不生氣啊！看了眼白小話，見她嘴角含著笑意，頓時舒了口氣：“我回去給你們增加一下賠償，等著！”氣勢昂揚，胸有成竹。

律師這時候也不咳嗦了，整理了一下衣領，嚴肅的道：“我回去就跟李夫人請辭，李小姐，有空，幫忙介紹一下客戶！”

李曼當即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給他，轉頭對白小話道：“我投資幾百萬外加法律顧問，可以嗎？”

“夠了，夠了！”白小話並不想做太多的改善，先把村子整體修改一下，她更想把整個村子裏的人遷走，把這裏設計成桃源林地，但想想也不可能，算了，她幹脆交給設計師好了。

“奶奶，我們先回去吧！”白小話扶著老太太起身，老太太點點頭，掃了眼緊跟在身邊的虎小八，虎小八見她看過來，擡頭挑唇一笑，乖巧白嫩，十分可口。

老太太就納悶了：“小花啊，找這個男朋友不會有心理壓力嗎？”

白小話眨眼“不會，我又不靠臉吃飯！”伸手，從老太太背後越過去，掐了他一把。

虎小八身形不動，臉上甚至多了一絲笑意，連連點頭道：“對，奶奶，我才靠臉吃飯，現在行情不好！”

“行情不好？為什麽行情不好？”老太太疑惑。

虎小八眨眨眼，有些答不上來。

倒是律師知道，他接口道：“男多女少，重男輕女的後遺癥出來了！”

“所以，六千萬光棍是真的？”老太太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隨即又搖頭：“國家不管嗎？”

“管啊，這不都開放二胎了嗎！”他回答的太理所當然，旁人忍不住看他。

白小話提醒他：“律師，你應該跟我們不是一夥的！”

律師不到三十，還沒被社會磨圓了菱角和活力，聞言遲疑道：“我不是棄暗投明了嗎？”

老太太笑的開懷，這不是拐著彎誇她嗎，“這年輕人，說話，有意思。”

李曼開車送他們回家，白小話忍不住心神一動，她那輛潛水艇外面跟汽車很像，車頭圓的屁股也是圓的，看起來十分圓潤可愛，她要不要去考個駕照，當即抓著李曼問道。

李曼直接給她教練的電話，“去學，學完直接考，我打好招呼了！你小男朋友要不要學？”

小男朋友？白小話心裏一涼，虎小八還沒戶口呢！剛剛進派出所差點就露餡了！！

晚上

一閉上眼，白小話不是想到密密麻麻的眼睛就是想想到當初差點被開膛破肚的場景，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默默的起身。

虎小八爬到床上，毛茸茸的頭架在她腿上，“話話，你抱著我睡就不怕了！”

白小話苦著臉搖頭，“我去看看奶奶，你先睡吧！”掀了被子下床，往老太太房裏竄去。

啊啊啊，有點冷了，要不修房子吧？都十一月了，來不來的急啊？

十點了老太太屋裏還有微弱的光，白小話奇怪，直接打開門進去。

老太太看到她皺眉忍不住說教道，“不睡覺跑過來幹什麽呢？大半夜的不穿衣服，不冷嗎？”

“還好，還好！”白小話笑嘻嘻的湊過去。

老太太沒有水，坐在床頭手裏翻著一本老舊的相冊，見她過來，隨手往抽屜裏一塞，沒好氣的往旁邊挪了挪：“不跟你男朋友黏糊了？”

“不是男朋友！”她小聲嘀咕道，麻溜的竄進老太太被子裏。

“嘀咕什麽呢？”

“沒什麽！”她可不敢說的太清楚，不然老太太會削死她的，轉而說道：“奶奶，我準備過年開春後建房子。”

老太太沒有太大的反應：“哦！”甚至有點平淡。

她察覺到老太太心情因為什麽很低落，乖巧的縮在她身邊。

十九年了，都十九年了。白老太太摸著白小話的頭發眼中忽然含淚。

喪子之痛，是無解的，或許直到死了那天才會解脫。

白小話不理解這種痛，卻能明白這種悲傷。

早上，老太太早早的就起來了，年紀大了，覺少，睡不著爬起來，早早的準備起早飯，順便把家裏的菜地整理一下。

對面的房間打開一條縫，虎小八偷溜出來，打開門擠進去，把床上睡得呼呼的白小話被子一卷扛著就跑了。

動作很快，前後不過幾秒就搞定了，他還細心的把被子給老太太鋪好。

被窩裏多個少年可能會尖叫抓狂憤怒，但多個毛茸茸的小老虎抱在懷裏，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即使本質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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