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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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方慶至在上班前，特地繞道到醫院一趟，卻沒碰到許夕夏的腦科主治醫生，他留下口訊，希望對方到醫院時，可以和他聯絡</p>
待在家裏的許夕夏渾然不知他的打算，徑自和自己的畫作拚鬥著</p>
不管怎樣，這份畫作她一定要完成，而且對於今天的所有安排，她擬定了作戰計劃，非要克服己身的問題不可</p>
正當她專註著畫作，突地，手機鬧鐘聲響起，拿起手機一看，她設定好的備忘錄跳了出來，告訴她已經十二點了，要準備吃飯了</p>
她看著畫面，唇上漾著甜甜的笑，因為她的手機待機畫面是昨晚和他合拍的照片，這對她來說等於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張照片，意義非凡</p>
畫面中的他笑得很開心，而她昨晚還趁他入睡後，偷拍了幾張他的睡顏照，這麽一來，不斷重覆看著他，一定就不會把他給忘了才是</p>
而她的電腦桌上，貼滿寫上各種繪畫技巧的便利貼就不信這樣還會忘掉！</p>
起身到廚房倒了杯咖啡，抽油煙機上和流理臺邊，同樣也貼了各種寫有烹飪功能表及煮食方法的便利貼，今晚她要準備完美的晚餐</p>
日子再苦再難熬，哭過之後，擦幹淚就要想辦法克服</p>
她也受不了自己不斷地自怨自艾，畢竟她已經很幸福，和很多人相比，她擁有更多，沒道理天天哭哭啼啼</p>
走到冰箱拿鮮女乃，她看著上頭的便利貼，寫著拿出肉和魚解凍</p>
她每依一張便利貼的內容行事，便撕掉一張，代表完成，然後再回房繼續奮鬥，直到下一次鬧鐘再響時，她便知道該開始準備晚餐了</p>
就在她切好肉塊，將所有材料都丟到瓷鍋燉煮時，房裏的手機響起，她想也沒想地便跑去接起，“慶至？”</p>
“咳，不好意思，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翁韶晴是也”</p>
“……咳，老大，不知有何貴幹？”</p>
“畫稿？”</p>
“快好了，只剩下最後配件和色彩”她坐到電腦桌前</p>
“很乖很乖，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要跟你說，還有一套畫稿，要你準備動工，而我這邊的基本條件都擬得差不多了，等一下你過來一趟，我們再討論細節”</p>
“嗄？”</p>
“你不要跟我說因為你現在幸福得要命，所以就打算拋棄我”</p>
“我又沒這麽說，可是……”她不確定她有沒有餘力完成下一份畫稿</p>
“沒有可是，過來再談”</p>
“好吧”她總是拗不過她的要求</p>
“那你要搭計程車過來嘍？要不要我準備什麽點心、茶飲來著？”</p>
“不用了”許夕夏邊說邊抓出包包，直接往外走，經過客廳時，不禁讚道：“哇，我家隔壁不知道在煮什麽，好香喔”</p>
“好啦好啦，知道你在跟我暗示什麽，等一下請你吃晚餐”</p>
“呵呵，你要是願意破費，我也是很願意坑你的”</p>
她笑嘻嘻地套上球鞋，關門，將瓦斯爐上的瓷鍋給忘得一幹二凈</p>
夏至科技</p>
叩叩——</p>
“進來”正埋首電腦前的方慶至淡聲應著</p>
“慶至”張有信拿著一只珠寶盒走進來，眉飛色舞得很“你要的東西送來了”</p>
方慶至立即擡眼，看著張有信打開珠寶盒，黑色絲絨上頭，鋪了一組人工鉆石首飾，裏頭包含項鏈、耳環、手煉和戒指</p>
“你瞧，完全看不出這鉆石裏頭最嵌一毫米的追蹤微晶片吧”張有信拿出一只水滴狀的貼式耳環“而且這看起來就跟真的鉆石沒兩樣，只是它的造價卻比凈度最高的鉆石還要昂貴”</p>
方慶至拿起來仔細看著，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比我原本想象的還要好”</p>
“是啊，要是TMJ知道你將開發的追蹤微晶片植入人工鉆石裏，肯定也想請你簽合約，把這個產品全權授權給他們”</p>
“別傻了，這種東西能夠推廣的有限”</p>
“如果前景不看好，你當初幹麽還要跟人工寶石業合作？”</p>
“因為總會派上用場，好比有的夫妻會用到，可以用來監視花心的另一半，而我現在想到的是另一個層面”</p>
“哪個層面？”</p>
“孩子和老人家”</p>
張有信微揚起眉，等著下文</p>
“原本開發的用意，是因為我想要使用在夕夏身上，不管她出了任何意外，我都能找到她，而現在我倒想到，可以使用在有記憶障礙的老人家和正值叛逆期的青少年”他擡眼，轉動著耳環“弄成首飾類，帶在身上不會被發現，而有記憶障礙的老人家出門就不需要帶識別癥，親人只要打開手機就可以追蹤到他的下落”</p>
“TMJ要是知道你把一個國防軟體弄成失憶老人的追蹤器，一定會哭”張有信哈哈笑著“不過你的建議挺不錯的，仔細想想，市場還不小”</p>
方慶至只是垂眼緊抓著耳環，像是想到什麽，想得極為入神，並沒有回應</p>
“慶至？”</p>
“嗯？”</p>
“你最近怎麽了？昨天還看你喜上眉梢，今天卻又像在煩惱什麽，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p>
“這個嘛……”他沈吟著</p>
突地，桌上電話亮起紅燈——“抱歉，我接個電話”他微擺手，接起電話，“餵？我是……周醫生你好，對……呃，是這樣的，昨天許小姐……對對對，就是她……咦？是嗎？”</p>
“嗯，她看起來很緊張又有些恐懼，讓我覺得不太對勁，所以我又拿出她的核磁共振攝影報告仔細看過一遍，比照她兩個多月前的結果，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我建議你撥空帶許小姐過來一趟”</p>
“狀況很糟嗎？”方慶至幾乎是屏息問著</p>
“你們一道過來再談，電話裏不好解釋”</p>
“好，那我等一下帶她過去”</p>
“我的門診結束時間是七點，我們就約七點半，在我的門診室好了”</p>
“謝謝你醫生，我們會準時過去”</p>
方慶至掛上電話，濃眉深擰著，餘光瞥見張有信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苦笑</p>
“夕夏有點狀況”</p>
“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會很嚴重吧”</p>
“不知道，這要等到跟醫生談過才會知道”他看了眼時問“時間上應該還滿充裕的，我先回去給夕夏一點心理準備，這裏就交給你了”</p>
“沒問題，你先走吧”</p>
方慶至收拾著桌面，看著那盒人工鉆石，想了下，拿起一對耳環“這套耳環就讓我先拿來測試，看最在人工鉆石裏頭會有多少影響”</p>
“也好”</p>
然而，才剛收拾好公事包，換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才接起來，還未開口，那頭便喊著，“慶至，你趕快回來！”</p>
“爸？”他心頭一震，忙問：“爸，你現在在哪？”</p>
“我現在在你家這邊，你媽說想找夕夏去廟裏，結果來到這裏卻發現你家傳出一股很濃的燒焦味，還有陣陣的煙，不知道是不是失火，也不知道夕夏有沒有在裏頭，我按了門鈴都沒人回應，你趕快回來！”</p>
方慶至心口一窒“爸，你到樓下請門房開門，我房裏有滅火裝置，要是濃煙達一定量，就會自動敢動灑水，所以你不用擔心，我馬上趕回去”</p>
“好，我知道了，你也趕快打夕夏的手機，確定一下她人在哪”</p>
“我知道”掛斷之後，他立刻又撥了許夕夏的手機，卻沒人接聽，嚇出他一身冷汗</p>
天……難道夕夏在屋裏昏倒了？</p>
現在快六點了，難道是夕夏在煮晚餐時弄錯了什麽步驟，引發爆炸還是失火？</p>
忖著，寒毛驚懼顫起，教他心驚膽跳</p>
“慶至？”</p>
“有信，我先走了！”抓起公事包就跑</p>
張有信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搖頭，深深嘆了口氣</p>
“好了，可以走了吧”</p>
“嗯”</p>
翁韶晴拉著許夕夏走出離出版社兩條巷子外的一家牛肉面店，上下打量著她</p>
“很好，繼續加油，祝你愛情工作兩得意”</p>
“哪來那麽多得意，而且你給的時間太短，我怕太趕”她拿出行事歷記著今天討論的工作範圍和交稿期限</p>
“不會，我知道你可以的”翁韶晴拍拍她的背“唔，已經六點了，你趕快回去吧”</p>
許夕夏一頭霧水地看著她“我趕著回去幹麽？”</p>
“那要看你安排什麽節目了”翁韶晴促狹道，卻突然發現許夕夏看起來不像裝傻，而是真的聽不懂她說的話……她有說得很深奧嗎？忖著，她不禁雙手一攤</p>
“好了，早點回去吧，要不然等一下你的男人敢過來，那我就頭痛了”</p>
她算了算，方慶至也差不多要下班了，要是下班後沒看到許夕夏，說不定等一下就教到出版社找她</p>
“咦，可你不是說要請我吃牛肉面？”</p>
翁韶晴怔楞地看著她“你……”她笑著，心底卻泛起一股吊詭的擔憂，只因許夕夏很不悅地扁起嘴，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p>
“就知道你每次都騙我”許夕夏哼了聲</p>
“不是，我們……”翁韶晴指著店內，再指向彼此“我們才剛吃完，難道你不覺得肚子很飽嗎？”</p>
許夕夏沒好氣地睨她一眼“我自己有沒有吃飽會不知道嗎？”她悶聲道</p>
翁韶晴傻眼</p>
這個癥狀，她好像在哪見過……</p>
突地，她的手機響起，她立刻接起，“慶至？有啊，夕夏跟我在一起，我們剛一起吃牛肉面……沒有，我要跟你說……嗄？”她聽著，直瞪著許夕夏“慶至，夕夏怪怪的，我不會說，但她真的不太對勁嗯，我會送她回去，你不要擔心，好，待會見”</p>
“慶至怎麽會打電話給你？”許夕夏不解地問</p>
“你的手機呢？”</p>
她拿出一瞧，發現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p>
翁韶晴不禁拍額“走吧，我先送你回去”</p>
“喔”</p>
等到翁韶晴把她送回家，屋裏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地板有點濕，而瓦斯爐上的瓷鍋早已從白瓷變成黑瓷</p>
“發生什麽事了？”一進家門，便瞧見他們方家三口各坐在沙發一角，許夕夏悄悄不安地出聲詢問</p>
“沒事”看到平安無事的她，方慶至才真正松了口氣</p>
“慶至，這是你處理事情的態度嗎？你應該要跟她說，她不應該在煮東西時跑到外頭去，還好只是燒壞了一個瓷鍋，但下次呢？說不定她就真的燒了房子，恐怕還會危及鄰居”方致遠臉色鐵青地罵道</p>
許夕夏怔了下，先是一頭霧水，可當她看，向廚房時，才猛然想起出門前她正在做肉……天啊，她居然忘了！</p>
“爸！”</p>
“我這麽說有什麽不對？這是安全問題”</p>
“好了，你少說兩句，夕夏又不是故意的，你沒看到夕夏都嚇白了臉？”柳靜美不滿地說著，起身挽著許夕夏</p>
“對不起，我……”許夕夏渾身止不住地抖</p>
她怎麽會犯下這麽嚴重的錯誤？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所有防備，然而實際上，她轉身就把一切都忘了</p>
仿佛，不管她再怎麽努力，終究克服不了身體的障礙</p>
“沒關系，你不要放在心上”方慶至安撫她，朝翁韶晴點了點頭“韶晴，不好意思，還麻煩你送她回來”</p>
“慶至，對不起，都是我打電話要她到出版社一趟，否則今天也不會鬧出這事來”翁韶晴一臉抱歉</p>
“沒的事，這跟你沒有關系”方慶至朝她微笑“不好意思，家裏現在不方便招待你，改天再請你吃飯”</p>
“嗯”翁韶晴點點頭，再看向許夕夏“我先走了”</p>
許夕夏臉色蒼白，陷入嚴重的自我厭惡中她痛恨自己為什麽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甚至還拖累了韶晴……</p>
“好了，你先去洗澡，好好休息一下”方慶至催促著她</p>
她輕輕點頭“方爸、方媽，對不起，我先進去休息了”</p>
“不要胡思亂想，要好好休息”柳靜美柔聲安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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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專註著畫作，突地，手機鬧鐘聲響起，拿起手機一看，她設定好的備忘錄跳了出來，告訴她已經十二點了，要準備吃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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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再苦再難熬，哭過之後，擦幹淚就要想辦法克服</p>
她也受不了自己不斷地自怨自艾，畢竟她已經很幸福，和很多人相比，她擁有更多，沒道理天天哭哭啼啼</p>
走到冰箱拿鮮女乃，她看著上頭的便利貼，寫著拿出肉和魚解凍</p>
她每依一張便利貼的內容行事，便撕掉一張，代表完成，然後再回房繼續奮鬥，直到下一次鬧鐘再響時，她便知道該開始準備晚餐了</p>
就在她切好肉塊，將所有材料都丟到瓷鍋燉煮時，房裏的手機響起，她想也沒想地便跑去接起，“慶至？”</p>
“咳，不好意思，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翁韶晴是也”</p>
“……咳，老大，不知有何貴幹？”</p>
“畫稿？”</p>
“快好了，只剩下最後配件和色彩”她坐到電腦桌前</p>
“很乖很乖，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要跟你說，還有一套畫稿，要你準備動工，而我這邊的基本條件都擬得差不多了，等一下你過來一趟，我們再討論細節”</p>
“嗄？”</p>
“你不要跟我說因為你現在幸福得要命，所以就打算拋棄我”</p>
“我又沒這麽說，可是……”她不確定她有沒有餘力完成下一份畫稿</p>
“沒有可是，過來再談”</p>
“好吧”她總是拗不過她的要求</p>
“那你要搭計程車過來嘍？要不要我準備什麽點心、茶飲來著？”</p>
“不用了”許夕夏邊說邊抓出包包，直接往外走，經過客廳時，不禁讚道：“哇，我家隔壁不知道在煮什麽，好香喔”</p>
“好啦好啦，知道你在跟我暗示什麽，等一下請你吃晚餐”</p>
“呵呵，你要是願意破費，我也是很願意坑你的”</p>
她笑嘻嘻地套上球鞋，關門，將瓦斯爐上的瓷鍋給忘得一幹二凈</p>
夏至科技</p>
叩叩——</p>
“進來”正埋首電腦前的方慶至淡聲應著</p>
“慶至”張有信拿著一只珠寶盒走進來，眉飛色舞得很“你要的東西送來了”</p>
方慶至立即擡眼，看著張有信打開珠寶盒，黑色絲絨上頭，鋪了一組人工鉆石首飾，裏頭包含項鏈、耳環、手煉和戒指</p>
“你瞧，完全看不出這鉆石裏頭最嵌一毫米的追蹤微晶片吧”張有信拿出一只水滴狀的貼式耳環“而且這看起來就跟真的鉆石沒兩樣，只是它的造價卻比凈度最高的鉆石還要昂貴”</p>
方慶至拿起來仔細看著，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比我原本想象的還要好”</p>
“是啊，要是TMJ知道你將開發的追蹤微晶片植入人工鉆石裏，肯定也想請你簽合約，把這個產品全權授權給他們”</p>
“別傻了，這種東西能夠推廣的有限”</p>
“如果前景不看好，你當初幹麽還要跟人工寶石業合作？”</p>
“因為總會派上用場，好比有的夫妻會用到，可以用來監視花心的另一半，而我現在想到的是另一個層面”</p>
“哪個層面？”</p>
“孩子和老人家”</p>
張有信微揚起眉，等著下文</p>
“原本開發的用意，是因為我想要使用在夕夏身上，不管她出了任何意外，我都能找到她，而現在我倒想到，可以使用在有記憶障礙的老人家和正值叛逆期的青少年”他擡眼，轉動著耳環“弄成首飾類，帶在身上不會被發現，而有記憶障礙的老人家出門就不需要帶識別癥，親人只要打開手機就可以追蹤到他的下落”</p>
“TMJ要是知道你把一個國防軟體弄成失憶老人的追蹤器，一定會哭”張有信哈哈笑著“不過你的建議挺不錯的，仔細想想，市場還不小”</p>
方慶至只是垂眼緊抓著耳環，像是想到什麽，想得極為入神，並沒有回應</p>
“慶至？”</p>
“嗯？”</p>
“你最近怎麽了？昨天還看你喜上眉梢，今天卻又像在煩惱什麽，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p>
“這個嘛……”他沈吟著</p>
突地，桌上電話亮起紅燈——“抱歉，我接個電話”他微擺手，接起電話，“餵？我是……周醫生你好，對……呃，是這樣的，昨天許小姐……對對對，就是她……咦？是嗎？”</p>
“嗯，她看起來很緊張又有些恐懼，讓我覺得不太對勁，所以我又拿出她的核磁共振攝影報告仔細看過一遍，比照她兩個多月前的結果，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我建議你撥空帶許小姐過來一趟”</p>
“狀況很糟嗎？”方慶至幾乎是屏息問著</p>
“你們一道過來再談，電話裏不好解釋”</p>
“好，那我等一下帶她過去”</p>
“我的門診結束時間是七點，我們就約七點半，在我的門診室好了”</p>
“謝謝你醫生，我們會準時過去”</p>
方慶至掛上電話，濃眉深擰著，餘光瞥見張有信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苦笑</p>
“夕夏有點狀況”</p>
“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會很嚴重吧”</p>
“不知道，這要等到跟醫生談過才會知道”他看了眼時問“時間上應該還滿充裕的，我先回去給夕夏一點心理準備，這裏就交給你了”</p>
“沒問題，你先走吧”</p>
方慶至收拾著桌面，看著那盒人工鉆石，想了下，拿起一對耳環“這套耳環就讓我先拿來測試，看最在人工鉆石裏頭會有多少影響”</p>
“也好”</p>
然而，才剛收拾好公事包，換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才接起來，還未開口，那頭便喊著，“慶至，你趕快回來！”</p>
“爸？”他心頭一震，忙問：“爸，你現在在哪？”</p>
“我現在在你家這邊，你媽說想找夕夏去廟裏，結果來到這裏卻發現你家傳出一股很濃的燒焦味，還有陣陣的煙，不知道是不是失火，也不知道夕夏有沒有在裏頭，我按了門鈴都沒人回應，你趕快回來！”</p>
方慶至心口一窒“爸，你到樓下請門房開門，我房裏有滅火裝置，要是濃煙達一定量，就會自動敢動灑水，所以你不用擔心，我馬上趕回去”</p>
“好，我知道了，你也趕快打夕夏的手機，確定一下她人在哪”</p>
“我知道”掛斷之後，他立刻又撥了許夕夏的手機，卻沒人接聽，嚇出他一身冷汗</p>
天……難道夕夏在屋裏昏倒了？</p>
現在快六點了，難道是夕夏在煮晚餐時弄錯了什麽步驟，引發爆炸還是失火？</p>
忖著，寒毛驚懼顫起，教他心驚膽跳</p>
“慶至？”</p>
“有信，我先走了！”抓起公事包就跑</p>
張有信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搖頭，深深嘆了口氣</p>
“好了，可以走了吧”</p>
“嗯”</p>
翁韶晴拉著許夕夏走出離出版社兩條巷子外的一家牛肉面店，上下打量著她</p>
“很好，繼續加油，祝你愛情工作兩得意”</p>
“哪來那麽多得意，而且你給的時間太短，我怕太趕”她拿出行事歷記著今天討論的工作範圍和交稿期限</p>
“不會，我知道你可以的”翁韶晴拍拍她的背“唔，已經六點了，你趕快回去吧”</p>
許夕夏一頭霧水地看著她“我趕著回去幹麽？”</p>
“那要看你安排什麽節目了”翁韶晴促狹道，卻突然發現許夕夏看起來不像裝傻，而是真的聽不懂她說的話……她有說得很深奧嗎？忖著，她不禁雙手一攤</p>
“好了，早點回去吧，要不然等一下你的男人敢過來，那我就頭痛了”</p>
她算了算，方慶至也差不多要下班了，要是下班後沒看到許夕夏，說不定等一下就教到出版社找她</p>
“咦，可你不是說要請我吃牛肉面？”</p>
翁韶晴怔楞地看著她“你……”她笑著，心底卻泛起一股吊詭的擔憂，只因許夕夏很不悅地扁起嘴，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p>
“就知道你每次都騙我”許夕夏哼了聲</p>
“不是，我們……”翁韶晴指著店內，再指向彼此“我們才剛吃完，難道你不覺得肚子很飽嗎？”</p>
許夕夏沒好氣地睨她一眼“我自己有沒有吃飽會不知道嗎？”她悶聲道</p>
翁韶晴傻眼</p>
這個癥狀，她好像在哪見過……</p>
突地，她的手機響起，她立刻接起，“慶至？有啊，夕夏跟我在一起，我們剛一起吃牛肉面……沒有，我要跟你說……嗄？”她聽著，直瞪著許夕夏“慶至，夕夏怪怪的，我不會說，但她真的不太對勁嗯，我會送她回去，你不要擔心，好，待會見”</p>
“慶至怎麽會打電話給你？”許夕夏不解地問</p>
“你的手機呢？”</p>
她拿出一瞧，發現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p>
翁韶晴不禁拍額“走吧，我先送你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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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翁韶晴把她送回家，屋裏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地板有點濕，而瓦斯爐上的瓷鍋早已從白瓷變成黑瓷</p>
“發生什麽事了？”一進家門，便瞧見他們方家三口各坐在沙發一角，許夕夏悄悄不安地出聲詢問</p>
“沒事”看到平安無事的她，方慶至才真正松了口氣</p>
“慶至，這是你處理事情的態度嗎？你應該要跟她說，她不應該在煮東西時跑到外頭去，還好只是燒壞了一個瓷鍋，但下次呢？說不定她就真的燒了房子，恐怕還會危及鄰居”方致遠臉色鐵青地罵道</p>
許夕夏怔了下，先是一頭霧水，可當她看，向廚房時，才猛然想起出門前她正在做肉……天啊，她居然忘了！</p>
“爸！”</p>
“我這麽說有什麽不對？這是安全問題”</p>
“好了，你少說兩句，夕夏又不是故意的，你沒看到夕夏都嚇白了臉？”柳靜美不滿地說著，起身挽著許夕夏</p>
“對不起，我……”許夕夏渾身止不住地抖</p>
她怎麽會犯下這麽嚴重的錯誤？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所有防備，然而實際上，她轉身就把一切都忘了</p>
仿佛，不管她再怎麽努力，終究克服不了身體的障礙</p>
“沒關系，你不要放在心上”方慶至安撫她，朝翁韶晴點了點頭“韶晴，不好意思，還麻煩你送她回來”</p>
“慶至，對不起，都是我打電話要她到出版社一趟，否則今天也不會鬧出這事來”翁韶晴一臉抱歉</p>
“沒的事，這跟你沒有關系”方慶至朝她微笑“不好意思，家裏現在不方便招待你，改天再請你吃飯”</p>
“嗯”翁韶晴點點頭，再看向許夕夏“我先走了”</p>
許夕夏臉色蒼白，陷入嚴重的自我厭惡中她痛恨自己為什麽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甚至還拖累了韶晴……</p>
“好了，你先去洗澡，好好休息一下”方慶至催促著她</p>
她輕輕點頭“方爸、方媽，對不起，我先進去休息了”</p>
“不要胡思亂想，要好好休息”柳靜美柔聲安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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