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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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風九桑借口方便出了木屋，十多分鐘後她回來時眾人看到她手上提溜著一個黑乎乎在掙紮著的東西。
她坐回原位，一根手指將息壤按在地上，開口解釋道：“這小東西在附近窸窸窣窣的，我就把它帶回來了。”
繼而裝作疑惑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知曉內情的秦皎皎：“……”
唐畋可能受到白天為風九桑放風的經歷影響，他脫口而出：“它偷看？！”
風九桑：？？？
息壤：？？？
息壤掙紮得更用勁兒了，它不是！它沒有！它剛剛從空間裏出來就被提溜進屋了！
這人好壞，憑空汙人清白！雖然它也不白就是了……
風九桑以拳抵唇，輕咳了聲，帶著笑意為息壤正名：“回來路上發現的。不過有些行為確實不對，比如偷窺、再比如……喝酒。”
息壤身子僵了僵，啪嘰一下癱在地上。
秦皎皎是知道息壤偷喝酒醉倒的事的，也猜到風九桑將小息壤帶出來，大概是想為其過個明路。
等她們到了曙光後，基地裏的人更多，不可能一直將小息壤藏起來。
於是秦皎皎開口為風九桑搭起梯子：“它黑乎乎的，不過看起來有點可愛～”
風九桑適時接過話：“可愛嗎？那咱們就養著。”
她抱起息壤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戳著它越發滾圓的肚子，手感Q彈，明明她之前捏的花盆沒有這麽圓的……
秦皎皎捂嘴直笑。可唐畋看著這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小東西，深深皺起眉頭，不讚同道：
“還不清楚這是個什麽東西，留在身邊會不會有危險？”
天災後，一朵平平無奇的花都可能會突然暴起咬斷人的脖子。
風九桑隨口敷衍道：“可能就是一個變異的史萊姆吧。”
話音剛落，風九桑就察覺自己的手指被咬住。她挑眉看向黑漆漆的息壤，不知道為何，竟從連表情都沒有的身體上看出了不滿。
嘿，小家夥兒氣性還不小。
她把息壤扔給了秦皎皎，從容改口道：“行吧，不是史萊姆。就是一個泥巴團子，能有什麽危險？”
她站起身來往外走：“我去守夜。”
唐畋好像又被說服了。
天災後，人類可以覺醒異能，動植物也可以變異，土壤變異也不是什麽特別值得人驚訝的事。
他盯著在秦皎皎手裏軟乎乎的息壤，看起來十分無害且軟萌。
唐畋心想：好吧，末世養一個寵物當調劑品也不錯。
然後，他就看到秦皎皎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靈核，扔到了那團黑漆漆的土壤裏！
土壤的嘴巴動了兩下，然後就沒了然後。
它！吃！掉！了！
“等等！你拿靈核餵它！”
秦皎皎理所當然道：“這些靈核都是之前從偽異能者身體裏挖出來的，內裏元素結構不穩定不好吸收，用來餵小息正好。”
什麽正好啊？哪怕是二次利用的靈核，拿出去換物資也能換上不少，怎麽就淪落到了只能餵泥巴的份上呢？
還有，這才幾分鐘，你已經把別人的名字起好了啊！
唐畋十分難受，要知道他和程蕓是被救的一方，科技園的戰利品他們一分沒拿，此時看到秦皎皎財大氣粗的樣子差點哭了出來。
程蕓更是弱弱地開口：“皎皎，你……還缺寵物嗎？”
“會說話，會打架，自帶水源那種……”
風九桑一行人就這樣白天趕路，到了傍晚開始尋找休息的地方。期間也遇到過很多次變異獸襲擊，不過他們隊伍裏有四個主戰力，其餘的人也從不添亂，每次都平安渡過危機。
半個月的時間眨眼就消失在了指縫裏。
他們終於看到了遠方曙光基地的影子。
風九桑不停地擦著頭上的汗，轉頭問唐畋：“你確定是這裏嗎？”
不止是她，另外幾人也有相同的疑惑。
眼前這片區域不管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軍方基地。
她想象中的大型基地，至少應該是高聳堅固的城墻和戒備森嚴的崗哨。
而不是眼前這種，一個面積不小半圓形金屬堡壘，而且風九桑瞇起眼睛……她總覺得哪裏見到過這東西。
“啊！海綿寶寶！”
小可樂的童言童語，像光一樣點亮了風九桑的腦海。
這不就是派大星的家嘛！
她看向唐畋，面無表情道：“我說你小子難道想帶我們去派大星家做客？”
程蕓在一旁偷笑，唐畋神秘兮兮地擠眼睛：“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走近以後，幾人才發現其實曙光基地並不是只有那個半圓形建築，這個建築周圍整齊分列地安置著很多奇怪的平面板。
這些一人多高的平面板呈環狀圍繞著正中的半圓建築物，風九桑看到建築物上方有一個巨大的圓柱，此時正在從暗轉明，短短十多秒的時間，圓柱頂端已經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風九桑移開視線，問道：“那是什麽？”
唐畋這回沒繼續賣關子，一臉與有榮焉：“光熱發電。”
他得意大笑道：“光能、風能都是資源，熱能也是啊。這裏的熱能這麽豐富，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程蕓看不慣他這麽嘚瑟的模樣，白了他一眼：“說得像是你家的一樣！”
接著程蕓向風九桑等人解釋道：“我們身邊的這些平面板是集熱系統，收集熱量通過它們底座的熱傳輸系統儲存到儲熱罐裏，再經過發電系統的轉換供給基地內的居民使用。”
“那座高塔，就是熱能轉換塔，也是基地的哨兵塔。”
程蕓講解得清晰直白，除小可樂和息壤外所有人都聽懂了。
風九桑內心感慨：這可比袁滿夏研究的靈核能源要和善環保得多。
靠近半圓建築後，風九桑才發現這個建築的表面是由很多兩人高的方塊形狀組成的，在建築下方有一個光屏。。
唐畋上前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卡片，往光屏上劃過。
光屏閃爍兩下發出一陣人工合成的機械女音：“滴——C級公民唐畋你好，歡迎回家。檢測到其他陌生生物體信息，已為你開啟通道13。”
半圓建築上的方塊咯吱咯吱轉動起來，十多秒後一個移動到他們正前方的方塊緩緩打開，漏出了一條通道。
除了唐畋和程蕓，其他人紛紛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到了。
天災後居然還有這種高科技？這放在以前都不常見！
他們跟著唐畋踏入甬道，四周的金屬泛著冰冷的光芒，風九桑察覺到甬道並不是水平，而是在向下傾斜。
她狐疑道：“曙光基地難道是在地底？”
唐畋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答對了，咱們現在所在的通道編號13，通向的是地下一層，新入基地的幸存者都在那裏。”
風九桑繼續問道：“那C級公民是什麽意思？”
唐畋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興致頗高：“曙光的幸存者分臨居和公民兩種。類似你們這種第一次來的或是無法成為正式公民的就是臨居者的身份。臨居者的活動範圍只有地下1～3層。”
“公民，是定居在曙光基地的幸存者。享受著基地提供的權利，同時也會承擔相應的義務。”
接著程蕓接過話，她音色溫和如水：“公民分為A--E五個等級。每個公民可以通過完成地下2層裏任務大廳中發布的各種任務，來賺取積分，提升公民等級，等級越高，基地會給出更好的生活條件。”
風九桑皺了皺眉頭，問起一個關於臨居者的問題：“臨居者不能接取任務嗎？”
程蕓笑笑：“當然可以。這也是任務大廳設在2層的原因。臨居者接取任務和公民一樣，除開特殊報酬，只能得到積分獎勵。”
“而且，臨居者在基地內需要花費積分才能獲得食物、住房等基本生活保障。”
聽到這裏，風九桑大致明了了。
說到底，曙光的公民制，就像是公司和職工的關系。
公司包吃包住還發微薄的工資，員工則努力幹活，如果想升職加薪，那就要接一些本職之外的工作。
而臨居者，更像是沒有工資的臨時工，想賺錢？那就接任務！
風九桑和秦皎皎兩人沒有過於擔心，她們有底氣接下一些不覆雜的任務，但王露等人面上都浮現出幾絲擔憂之色。
特別是李靜，她帶著小可樂，更加不好找到可接的任務。
風九桑將一切看進了眼裏，並沒有說話。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甬道的終點——一個不算很大的房間。
房間裏已經有人在等候，唐畋先上前一步熟稔地跟為首的黑小夥打招呼。
“今天怎麽是你小子值班？”
皮膚黝黑的值班人員笑著捶了唐畋一下算是回應，然後目光穿過眾人，落在最後。
他眼眶微紅，正身敬禮：“齊隊！”
眾人轉身向後看去，只見齊翔鷹也同樣回了軍禮。
沒給其他人多猜測的機會，黑小夥兒退回登記人員身後，讓風九桑等人好上前登記。
風九桑第一個上前，她瞥了一眼桌後的女性登記人胸口的銘牌：
[E-費君]
E級公民？
費君面無表情地在電腦前敲打，毫無感情地發聲：“姓名。”
“風九桑。”
“性別？”
“……女。”
風九桑看到費君的手停頓了一下，詫異地擡起頭看她一眼，才遲疑地繼續打字輸入。
後續還登記了是否為異能者，風九桑選擇了否，然後在登記職業的時候填了修理工。
接著是秦皎皎等人按部就班的完成信息登記，風九桑站在一旁把齊翔鷹以外其他人的信息聽了個全。
王露和張哲是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土木工程系社畜；任然年紀小小，卻出身於中醫藥世家；哪怕是李靜，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私房菜館老板娘。
登記完後，費君給幾人發了一張銅黃色帶芯片的身份卡：“這張卡是你們在曙光的個人憑證，通行、消費、住宿等一切事務都需要通過它來辦理，務必保管好它。”
“如有遺失，請及時掛失並重新辦理。”
最後，費君正色道：“夜色難免黑涼，前行必有曙光！”
風九桑低頭，仔細觀察手中的銅卡，除了帶名字的鋼印外，幾人手中的卡從外觀上沒有任何不同。
他們收好卡片跟著唐畋從房間一側的金屬門離開，這回，齊翔鷹沒有跟上來。
風九桑勾勾嘴角擠兌身邊的秦皎皎：“翻車了吧？別人這架勢估計得是個高級軍官，這回還真不一定能記得咱們。”
秦皎皎撩了撩頭發，自信滿滿：“等著瞧～”
單身二十一年的風九桑屬實不明白秦皎皎為何能如此自信。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因為門口的景色攫住了她全部心神。
這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分散在城中的小路不夠寬闊卻也足夠三人並排而行，街道兩邊甚至還有一間間店鋪。
風九桑隨意一掃，已經在其中一些招牌上發現了住宿、餐館、生活用品等字樣，看得出來城市規劃時建築師是想仿造地面城市的布局。
然而街道邊、墻角、背風處皆有許多或坐或躺著的疲憊人影，他們打量著從每一間店鋪裏出來的人，觀察著初踏入地下城的新人，目光麻木。
唐畋手上燃起了一團火焰，震懾這群不懷好意的流浪漢，撇嘴道：“給你們提個醒，千萬別可憐他們。”
“基地有很多適合普通人的工作，搬磚、服務、甚至是清潔工，只要努力，總能混個溫飽。而這些人躺在這裏，只想著走捷徑！哼……要我說，就該把他們都扔出去！”
唐畋或者是覺得地下一層給大家的感官不是很好，急忙道：“我先帶你們去二層看看吧。”
“任務大廳在二層中心，正好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職位。”
滴——臨時居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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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回原位，一根手指將息壤按在地上，開口解釋道：“這小東西在附近窸窸窣窣的，我就把它帶回來了。”
繼而裝作疑惑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知曉內情的秦皎皎：“……”
唐畋可能受到白天為風九桑放風的經歷影響，他脫口而出：“它偷看？！”
風九桑：？？？
息壤：？？？
息壤掙紮得更用勁兒了，它不是！它沒有！它剛剛從空間裏出來就被提溜進屋了！
這人好壞，憑空汙人清白！雖然它也不白就是了……
風九桑以拳抵唇，輕咳了聲，帶著笑意為息壤正名：“回來路上發現的。不過有些行為確實不對，比如偷窺、再比如……喝酒。”
息壤身子僵了僵，啪嘰一下癱在地上。
秦皎皎是知道息壤偷喝酒醉倒的事的，也猜到風九桑將小息壤帶出來，大概是想為其過個明路。
等她們到了曙光後，基地裏的人更多，不可能一直將小息壤藏起來。
於是秦皎皎開口為風九桑搭起梯子：“它黑乎乎的，不過看起來有點可愛～”
風九桑適時接過話：“可愛嗎？那咱們就養著。”
她抱起息壤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戳著它越發滾圓的肚子，手感Q彈，明明她之前捏的花盆沒有這麽圓的……
秦皎皎捂嘴直笑。可唐畋看著這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小東西，深深皺起眉頭，不讚同道：
“還不清楚這是個什麽東西，留在身邊會不會有危險？”
天災後，一朵平平無奇的花都可能會突然暴起咬斷人的脖子。
風九桑隨口敷衍道：“可能就是一個變異的史萊姆吧。”
話音剛落，風九桑就察覺自己的手指被咬住。她挑眉看向黑漆漆的息壤，不知道為何，竟從連表情都沒有的身體上看出了不滿。
嘿，小家夥兒氣性還不小。
她把息壤扔給了秦皎皎，從容改口道：“行吧，不是史萊姆。就是一個泥巴團子，能有什麽危險？”
她站起身來往外走：“我去守夜。”
唐畋好像又被說服了。
天災後，人類可以覺醒異能，動植物也可以變異，土壤變異也不是什麽特別值得人驚訝的事。
他盯著在秦皎皎手裏軟乎乎的息壤，看起來十分無害且軟萌。
唐畋心想：好吧，末世養一個寵物當調劑品也不錯。
然後，他就看到秦皎皎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靈核，扔到了那團黑漆漆的土壤裏！
土壤的嘴巴動了兩下，然後就沒了然後。
它！吃！掉！了！
“等等！你拿靈核餵它！”
秦皎皎理所當然道：“這些靈核都是之前從偽異能者身體裏挖出來的，內裏元素結構不穩定不好吸收，用來餵小息正好。”
什麽正好啊？哪怕是二次利用的靈核，拿出去換物資也能換上不少，怎麽就淪落到了只能餵泥巴的份上呢？
還有，這才幾分鐘，你已經把別人的名字起好了啊！
唐畋十分難受，要知道他和程蕓是被救的一方，科技園的戰利品他們一分沒拿，此時看到秦皎皎財大氣粗的樣子差點哭了出來。
程蕓更是弱弱地開口：“皎皎，你……還缺寵物嗎？”
“會說話，會打架，自帶水源那種……”
風九桑一行人就這樣白天趕路，到了傍晚開始尋找休息的地方。期間也遇到過很多次變異獸襲擊，不過他們隊伍裏有四個主戰力，其餘的人也從不添亂，每次都平安渡過危機。
半個月的時間眨眼就消失在了指縫裏。
他們終於看到了遠方曙光基地的影子。
風九桑不停地擦著頭上的汗，轉頭問唐畋：“你確定是這裏嗎？”
不止是她，另外幾人也有相同的疑惑。
眼前這片區域不管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軍方基地。
她想象中的大型基地，至少應該是高聳堅固的城墻和戒備森嚴的崗哨。
而不是眼前這種，一個面積不小半圓形金屬堡壘，而且風九桑瞇起眼睛……她總覺得哪裏見到過這東西。
“啊！海綿寶寶！”
小可樂的童言童語，像光一樣點亮了風九桑的腦海。
這不就是派大星的家嘛！
她看向唐畋，面無表情道：“我說你小子難道想帶我們去派大星家做客？”
程蕓在一旁偷笑，唐畋神秘兮兮地擠眼睛：“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走近以後，幾人才發現其實曙光基地並不是只有那個半圓形建築，這個建築周圍整齊分列地安置著很多奇怪的平面板。
這些一人多高的平面板呈環狀圍繞著正中的半圓建築物，風九桑看到建築物上方有一個巨大的圓柱，此時正在從暗轉明，短短十多秒的時間，圓柱頂端已經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風九桑移開視線，問道：“那是什麽？”
唐畋這回沒繼續賣關子，一臉與有榮焉：“光熱發電。”
他得意大笑道：“光能、風能都是資源，熱能也是啊。這裏的熱能這麽豐富，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程蕓看不慣他這麽嘚瑟的模樣，白了他一眼：“說得像是你家的一樣！”
接著程蕓向風九桑等人解釋道：“我們身邊的這些平面板是集熱系統，收集熱量通過它們底座的熱傳輸系統儲存到儲熱罐裏，再經過發電系統的轉換供給基地內的居民使用。”
“那座高塔，就是熱能轉換塔，也是基地的哨兵塔。”
程蕓講解得清晰直白，除小可樂和息壤外所有人都聽懂了。
風九桑內心感慨：這可比袁滿夏研究的靈核能源要和善環保得多。
靠近半圓建築後，風九桑才發現這個建築的表面是由很多兩人高的方塊形狀組成的，在建築下方有一個光屏。。
唐畋上前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卡片，往光屏上劃過。
光屏閃爍兩下發出一陣人工合成的機械女音：“滴——C級公民唐畋你好，歡迎回家。檢測到其他陌生生物體信息，已為你開啟通道13。”
半圓建築上的方塊咯吱咯吱轉動起來，十多秒後一個移動到他們正前方的方塊緩緩打開，漏出了一條通道。
除了唐畋和程蕓，其他人紛紛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到了。
天災後居然還有這種高科技？這放在以前都不常見！
他們跟著唐畋踏入甬道，四周的金屬泛著冰冷的光芒，風九桑察覺到甬道並不是水平，而是在向下傾斜。
她狐疑道：“曙光基地難道是在地底？”
唐畋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答對了，咱們現在所在的通道編號13，通向的是地下一層，新入基地的幸存者都在那裏。”
風九桑繼續問道：“那C級公民是什麽意思？”
唐畋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興致頗高：“曙光的幸存者分臨居和公民兩種。類似你們這種第一次來的或是無法成為正式公民的就是臨居者的身份。臨居者的活動範圍只有地下1～3層。”
“公民，是定居在曙光基地的幸存者。享受著基地提供的權利，同時也會承擔相應的義務。”
接著程蕓接過話，她音色溫和如水：“公民分為A--E五個等級。每個公民可以通過完成地下2層裏任務大廳中發布的各種任務，來賺取積分，提升公民等級，等級越高，基地會給出更好的生活條件。”
風九桑皺了皺眉頭，問起一個關於臨居者的問題：“臨居者不能接取任務嗎？”
程蕓笑笑：“當然可以。這也是任務大廳設在2層的原因。臨居者接取任務和公民一樣，除開特殊報酬，只能得到積分獎勵。”
“而且，臨居者在基地內需要花費積分才能獲得食物、住房等基本生活保障。”
聽到這裏，風九桑大致明了了。
說到底，曙光的公民制，就像是公司和職工的關系。
公司包吃包住還發微薄的工資，員工則努力幹活，如果想升職加薪，那就要接一些本職之外的工作。
而臨居者，更像是沒有工資的臨時工，想賺錢？那就接任務！
風九桑和秦皎皎兩人沒有過於擔心，她們有底氣接下一些不覆雜的任務，但王露等人面上都浮現出幾絲擔憂之色。
特別是李靜，她帶著小可樂，更加不好找到可接的任務。
風九桑將一切看進了眼裏，並沒有說話。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甬道的終點——一個不算很大的房間。
房間裏已經有人在等候，唐畋先上前一步熟稔地跟為首的黑小夥打招呼。
“今天怎麽是你小子值班？”
皮膚黝黑的值班人員笑著捶了唐畋一下算是回應，然後目光穿過眾人，落在最後。
他眼眶微紅，正身敬禮：“齊隊！”
眾人轉身向後看去，只見齊翔鷹也同樣回了軍禮。
沒給其他人多猜測的機會，黑小夥兒退回登記人員身後，讓風九桑等人好上前登記。
風九桑第一個上前，她瞥了一眼桌後的女性登記人胸口的銘牌：
[E-費君]
E級公民？
費君面無表情地在電腦前敲打，毫無感情地發聲：“姓名。”
“風九桑。”
“性別？”
“……女。”
風九桑看到費君的手停頓了一下，詫異地擡起頭看她一眼，才遲疑地繼續打字輸入。
後續還登記了是否為異能者，風九桑選擇了否，然後在登記職業的時候填了修理工。
接著是秦皎皎等人按部就班的完成信息登記，風九桑站在一旁把齊翔鷹以外其他人的信息聽了個全。
王露和張哲是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土木工程系社畜；任然年紀小小，卻出身於中醫藥世家；哪怕是李靜，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私房菜館老板娘。
登記完後，費君給幾人發了一張銅黃色帶芯片的身份卡：“這張卡是你們在曙光的個人憑證，通行、消費、住宿等一切事務都需要通過它來辦理，務必保管好它。”
“如有遺失，請及時掛失並重新辦理。”
最後，費君正色道：“夜色難免黑涼，前行必有曙光！”
風九桑低頭，仔細觀察手中的銅卡，除了帶名字的鋼印外，幾人手中的卡從外觀上沒有任何不同。
他們收好卡片跟著唐畋從房間一側的金屬門離開，這回，齊翔鷹沒有跟上來。
風九桑勾勾嘴角擠兌身邊的秦皎皎：“翻車了吧？別人這架勢估計得是個高級軍官，這回還真不一定能記得咱們。”
秦皎皎撩了撩頭發，自信滿滿：“等著瞧～”
單身二十一年的風九桑屬實不明白秦皎皎為何能如此自信。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因為門口的景色攫住了她全部心神。
這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分散在城中的小路不夠寬闊卻也足夠三人並排而行，街道兩邊甚至還有一間間店鋪。
風九桑隨意一掃，已經在其中一些招牌上發現了住宿、餐館、生活用品等字樣，看得出來城市規劃時建築師是想仿造地面城市的布局。
然而街道邊、墻角、背風處皆有許多或坐或躺著的疲憊人影，他們打量著從每一間店鋪裏出來的人，觀察著初踏入地下城的新人，目光麻木。
唐畋手上燃起了一團火焰，震懾這群不懷好意的流浪漢，撇嘴道：“給你們提個醒，千萬別可憐他們。”
“基地有很多適合普通人的工作，搬磚、服務、甚至是清潔工，只要努力，總能混個溫飽。而這些人躺在這裏，只想著走捷徑！哼……要我說，就該把他們都扔出去！”
唐畋或者是覺得地下一層給大家的感官不是很好，急忙道：“我先帶你們去二層看看吧。”
“任務大廳在二層中心，正好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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