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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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第二天，風九桑閉著假寐的眼睛睜開，看向了門口。
幾秒後，餐飲樓大門傳來鐵鏈劃拉和開鎖聲。俞知曼也被吵醒，她神色覆雜地喃喃道：“來了。”
什麽來了？
空氣中飄來一股淡淡的肉香，風九桑才反應過來，應該是閻王的人來分發食物了。
只是，肉香？
她腦海中閃過了坑底的累累白骨，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多時，分發食物的是兩個普通人，他們推著一個拖板車，車上放了兩個巨大的不銹鋼深桶。
風九桑看著其中一人用腳將籠前歪倒的碗踢正，另一人拿著長柄勺子在桶裏攪拌兩下，舀出一勺湯水甩進了碗裏。
接著兩人目不斜視地去往其他鴿子籠前，重覆起剛剛的動作。
風九桑蹭地站起身，想過去看看碗裏的到底是什麽？
剛走動腳步，卻被俞知曼拉住，俞老教授平靜的臉上有了波瀾，她動動嘴唇，無聲說了什麽，又頹然地放開手。
風九桑深吸一口氣，某種猜測梗在胸口，沈甸甸地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快步走到碗前。
渾濁的湯水飄著一絲油花，一眼就能看到碗底手指大小的兩塊帶肉骨頭。
是的，手指大小。
她看到了人類的手指。
是被啃食過，殘餘幾根肉絲的指骨。
哪怕心中有所預料，風九桑也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
這些人！這些人不止自己吃人，還將自己吃剩的人骨重新加水煮過，用來當做籠中人的食物！
風九桑氣得渾身發抖，她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嘭嘭嘭地往頭上湧，恨不得馬上毀了籠子，去將那個拖板車砸個稀巴爛！
恨不得立刻跑到閻王面前，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可是……
可是周圍漸漸傳來的咀嚼聲，宛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讓她產生了茫然感。
她想到了俞知曼的情緒變化，僵硬著轉頭看向這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
老人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緒，她只覺得十分壓抑，想要嘶吼出聲。
俞知曼的語氣很輕很輕：“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只能被人扒皮拆骨。”
“錯的不是我們。”
錯的是那些把同類當做牲畜豢養的惡魔。
風九桑明白俞老的意思，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閻王，這裏關著的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風九桑滿腔的怒火發洩不出來，只得在心中又給閻王記上重重的一筆。
情緒穩定下來後，借著超越常人的視力，她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在進食，一部分人仍然維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包括她昨天看到的那一對母子。
這讓風九桑的心裏好過了些的同時，又多添了幾分艱澀。
接下來，風九桑沒有坐回俞知曼身邊，她不知道該跟老人說什麽，只得抱著背包靠著金屬籠門站立。
沒過多久，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昨天來過的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再次出現，在他們準備動手灌唐畋藥時，風九桑開口了。
“餵，帶我去見閻王！”
鴨舌帽停下動作，帽檐下的腫泡眼上下打量了風九桑一眼，嘲諷道：“就你？”
風九桑一本正經地點頭：“你們基地不需要技術工種嗎？”
鴨舌帽微楞：“什麽技術工種？”
風九桑鎮靜道：“修理工。”
不止鴨舌帽，籠子裏的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是在什麽面試現場嗎？
鴨舌帽回過神來，哈哈大笑：“有點意思啊。你說說看你能修什麽？”
風九桑虛點他手腕上的機械表，胸有成竹：“小到腕表，大至汽車。”
鴨舌帽解下機械表扔給風九桑，抱著雙手看戲：“這表我得到的時候就已經壞了，既然你說你能修，我就等著看你有幾分本事。”
“要是修不好，明天下鍋的就是你！”
風九桑毫不介意對方的威脅，提了一個要求：“我需要工具。”
鴨舌帽哼一聲，得意道：“這還不簡單。”
他伸出手，手掌心上方的金屬元素開始凝結，一套小小的工具便出現了。
風九桑接過工具，三兩下就打開了機械表蓋。機械表是一種十分精細的儀器，需要小心維護。
通過天賦技能的加持，風九桑一眼就發現了眼前這支機械表停擺的原因——因為撞擊或是摔打造成了內部齒輪結構和發條移位。
這種程度的問題根本用不著上泥巴，風九桑快速使用工具將移位的齒輪和發條歸順原位。
在其他幾人眼中，風九桑手指翻飛，不過幾分鐘時間，輕微的滴答滴答聲從她手中響起。
竟然真的修好了！
鴨舌帽結果風九桑拋過來的機械表，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他裝作不屑一顧道：“不過是一只表而已。一點點小技能就想見閻王，閻王可沒那閑工夫見你！”
鴨舌帽將機械表戴在手上，明顯是要反悔。
風九桑也不生氣，輕笑道：“你們應該很缺實力強大的異能者吧？”
她一步步逼近鴨舌帽，慢悠悠道：“一堆只比普通人能打一點的異能者，數量多又有什麽用。”
鴨舌帽眼睛驀然瞪大，眼神犀利的盯著風九桑，從牙齒間擠出幾個字：“你！說！什！麽！”
風九桑本來只是出言試探一下，此時看到鴨舌帽這副被戳到痛腳的表情，心中更加確信了。
閻王手下的這批異能者一定有問題！
她嘲諷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鴨舌帽心理承受能力看起來很一般，再戳幾句怕是要惱羞成怒。
繃帶下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容，風九桑輕飄飄地開口：“昨天來的那個二階異能者，是我朋友。”
“我能勸服她加入你們。”
籠中的空氣仿佛有了一瞬間的凝滯，唐畋不可思議地看著風九桑，她要加入閻王？
明明這女人昨天還說要和他合作，一天時間就翻臉！
唐畋腦袋嗡嗡的，他忘了自己還要正裝作虛弱，就要爬起來質問風九桑。
可是爬到一半就被風九桑一腳踹上胸口，翻倒在地。
風九桑背對鴨舌帽，俯身攥住唐畋的領口，眼神危險，語氣戲謔：“你一個站都站不穩的廢物，有精力質疑我，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麽活下去吧。”
唐畋怒火中燒，恨不得用眼神把風九桑戳個對穿！
風九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手攥住他領口，一手向後張開，沖鴨舌帽道：“把藥劑給我，讓我來招待他。”
“算是我小小的投名狀。”
鴨舌帽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眼神瞥向同行的另一人，向他微微頷首。
他的同伴急忙從箱子裏取出一支深藍色藥劑，放入風九桑攤開的手中，又退回到鴨舌帽身後。
風九桑握住藥劑，勾起笑容看向唐畋，捏住他的下顎逼他張大嘴，利落地將藥劑倒入他嘴中。
唐畋楞楞地看著她。
風九桑起身把空藥劑瓶扔給了鴨舌帽，走到兩人前面，斜瞥了他們一眼，不滿道：“走啊，楞著幹什麽？”
鴨舌帽看著風九桑這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頭上青筋不停抽動。
他必須將這女人帶去面見閻王，同不同意其加入要看閻王的想法，他沒資格做決定！
鴨舌帽捏緊手中的空瓶，對同伴命令道：“你，剩下的交給你來做。我帶她去找閻王。”
風九桑跟在鴨舌帽身後出了餐飲樓，身後的黑暗在漸漸遠去，她回頭深深看了一眼。
餐飲樓內，負責餵藥的人已經遠去，唐畋還呆呆地癱坐在地上，看著風九桑離開的地方。
俞老教授有些擔心，慢慢挪動到唐畋身邊，輕聲道：“小唐？”
唐畋木然地轉頭看向俞老，俞老開口勸說他：“那孩子不像是壞人，可能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別怪她。”
“你看，她其實沒向對方告密。”
面對俞知曼的安慰，唐畋垂了眉，他聽到自己說：“俞教授，她……她沒有灌我藥劑。”
他看著風九桑將藥劑倒入他口中，可奇怪的是舌頭上沒有感受到那種腥甜粘稠的觸感。
他口中空蕩蕩。
所以他當時才會楞住，直直的盯著風九桑看。
俞知曼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攢成一團，她費力扯過一個東西。
是風九桑的背包。
原來風九桑在聽到鴨舌帽兩人的腳步聲後，就將懷中的背包放在了角落裏，離開時並沒有帶走。
俞知曼來回撫摸著背包表面，將包遞給唐畋，舒心道：“我就說那孩子是個好的。這個包，應該是她特意就給你的，打開看看吧。”
唐畋抿著嘴唇，拉開背包拉鏈。
裏面是一小包裝在透明袋子裏的土豆餅，還有飲用水。
唐畋腦海中回想起風九桑略帶輕蔑的話語：“你一個站都站不穩的廢物，有精力質疑我，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麽活下去吧。”
明明之前還十分憤怒，現在只感到慚愧。
她在奮力自救的同時還不忘留下食物，而自己卻被怒火蒙蔽雙眼，還把所有希望壓在她身上。
唐畋握緊拳頭，強振精神，取出食物放在俞知曼手中，堅定道：“這是她留給我們的。”
餐飲樓外，風九桑一路跟著鴨舌帽，順著中間巨坑邊緣往向左前行，一路來到了西側的研發樓。
他招手叫來了一個持槍的手下，讓他盯著風九桑。
上樓前，鴨舌帽警告道：“我上去匯報，別想著逃跑，你跑不出去的。”
風九桑聳聳肩，示意自己並沒有逃跑的想法，反而開始和持槍的那人套近乎。
可惜，這人就一邊緣人物，什麽都不知道。
十多分鐘後，鴨舌帽又回來了，面色不善地讓風九桑跟上。
風九桑眉峰微揚，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上了三樓。
‘閻王’，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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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來了？
空氣中飄來一股淡淡的肉香，風九桑才反應過來，應該是閻王的人來分發食物了。
只是，肉香？
她腦海中閃過了坑底的累累白骨，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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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九桑看著其中一人用腳將籠前歪倒的碗踢正，另一人拿著長柄勺子在桶裏攪拌兩下，舀出一勺湯水甩進了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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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動腳步，卻被俞知曼拉住，俞老教授平靜的臉上有了波瀾，她動動嘴唇，無聲說了什麽，又頹然地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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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濁的湯水飄著一絲油花，一眼就能看到碗底手指大小的兩塊帶肉骨頭。
是的，手指大小。
她看到了人類的手指。
是被啃食過，殘餘幾根肉絲的指骨。
哪怕心中有所預料，風九桑也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
這些人！這些人不止自己吃人，還將自己吃剩的人骨重新加水煮過，用來當做籠中人的食物！
風九桑氣得渾身發抖，她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嘭嘭嘭地往頭上湧，恨不得馬上毀了籠子，去將那個拖板車砸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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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周圍漸漸傳來的咀嚼聲，宛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讓她產生了茫然感。
她想到了俞知曼的情緒變化，僵硬著轉頭看向這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
老人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緒，她只覺得十分壓抑，想要嘶吼出聲。
俞知曼的語氣很輕很輕：“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只能被人扒皮拆骨。”
“錯的不是我們。”
錯的是那些把同類當做牲畜豢養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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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九桑滿腔的怒火發洩不出來，只得在心中又給閻王記上重重的一筆。
情緒穩定下來後，借著超越常人的視力，她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在進食，一部分人仍然維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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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風九桑的心裏好過了些的同時，又多添了幾分艱澀。
接下來，風九桑沒有坐回俞知曼身邊，她不知道該跟老人說什麽，只得抱著背包靠著金屬籠門站立。
沒過多久，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昨天來過的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再次出現，在他們準備動手灌唐畋藥時，風九桑開口了。
“餵，帶我去見閻王！”
鴨舌帽停下動作，帽檐下的腫泡眼上下打量了風九桑一眼，嘲諷道：“就你？”
風九桑一本正經地點頭：“你們基地不需要技術工種嗎？”
鴨舌帽微楞：“什麽技術工種？”
風九桑鎮靜道：“修理工。”
不止鴨舌帽，籠子裏的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是在什麽面試現場嗎？
鴨舌帽回過神來，哈哈大笑：“有點意思啊。你說說看你能修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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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舌帽解下機械表扔給風九桑，抱著雙手看戲：“這表我得到的時候就已經壞了，既然你說你能修，我就等著看你有幾分本事。”
“要是修不好，明天下鍋的就是你！”
風九桑毫不介意對方的威脅，提了一個要求：“我需要工具。”
鴨舌帽哼一聲，得意道：“這還不簡單。”
他伸出手，手掌心上方的金屬元素開始凝結，一套小小的工具便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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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的問題根本用不著上泥巴，風九桑快速使用工具將移位的齒輪和發條歸順原位。
在其他幾人眼中，風九桑手指翻飛，不過幾分鐘時間，輕微的滴答滴答聲從她手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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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舌帽結果風九桑拋過來的機械表，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他裝作不屑一顧道：“不過是一只表而已。一點點小技能就想見閻王，閻王可沒那閑工夫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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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九桑也不生氣，輕笑道：“你們應該很缺實力強大的異能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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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下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容，風九桑輕飄飄地開口：“昨天來的那個二階異能者，是我朋友。”
“我能勸服她加入你們。”
籠中的空氣仿佛有了一瞬間的凝滯，唐畋不可思議地看著風九桑，她要加入閻王？
明明這女人昨天還說要和他合作，一天時間就翻臉！
唐畋腦袋嗡嗡的，他忘了自己還要正裝作虛弱，就要爬起來質問風九桑。
可是爬到一半就被風九桑一腳踹上胸口，翻倒在地。
風九桑背對鴨舌帽，俯身攥住唐畋的領口，眼神危險，語氣戲謔：“你一個站都站不穩的廢物，有精力質疑我，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麽活下去吧。”
唐畋怒火中燒，恨不得用眼神把風九桑戳個對穿！
風九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手攥住他領口，一手向後張開，沖鴨舌帽道：“把藥劑給我，讓我來招待他。”
“算是我小小的投名狀。”
鴨舌帽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眼神瞥向同行的另一人，向他微微頷首。
他的同伴急忙從箱子裏取出一支深藍色藥劑，放入風九桑攤開的手中，又退回到鴨舌帽身後。
風九桑握住藥劑，勾起笑容看向唐畋，捏住他的下顎逼他張大嘴，利落地將藥劑倒入他嘴中。
唐畋楞楞地看著她。
風九桑起身把空藥劑瓶扔給了鴨舌帽，走到兩人前面，斜瞥了他們一眼，不滿道：“走啊，楞著幹什麽？”
鴨舌帽看著風九桑這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頭上青筋不停抽動。
他必須將這女人帶去面見閻王，同不同意其加入要看閻王的想法，他沒資格做決定！
鴨舌帽捏緊手中的空瓶，對同伴命令道：“你，剩下的交給你來做。我帶她去找閻王。”
風九桑跟在鴨舌帽身後出了餐飲樓，身後的黑暗在漸漸遠去，她回頭深深看了一眼。
餐飲樓內，負責餵藥的人已經遠去，唐畋還呆呆地癱坐在地上，看著風九桑離開的地方。
俞老教授有些擔心，慢慢挪動到唐畋身邊，輕聲道：“小唐？”
唐畋木然地轉頭看向俞老，俞老開口勸說他：“那孩子不像是壞人，可能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別怪她。”
“你看，她其實沒向對方告密。”
面對俞知曼的安慰，唐畋垂了眉，他聽到自己說：“俞教授，她……她沒有灌我藥劑。”
他看著風九桑將藥劑倒入他口中，可奇怪的是舌頭上沒有感受到那種腥甜粘稠的觸感。
他口中空蕩蕩。
所以他當時才會楞住，直直的盯著風九桑看。
俞知曼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攢成一團，她費力扯過一個東西。
是風九桑的背包。
原來風九桑在聽到鴨舌帽兩人的腳步聲後，就將懷中的背包放在了角落裏，離開時並沒有帶走。
俞知曼來回撫摸著背包表面，將包遞給唐畋，舒心道：“我就說那孩子是個好的。這個包，應該是她特意就給你的，打開看看吧。”
唐畋抿著嘴唇，拉開背包拉鏈。
裏面是一小包裝在透明袋子裏的土豆餅，還有飲用水。
唐畋腦海中回想起風九桑略帶輕蔑的話語：“你一個站都站不穩的廢物，有精力質疑我，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麽活下去吧。”
明明之前還十分憤怒，現在只感到慚愧。
她在奮力自救的同時還不忘留下食物，而自己卻被怒火蒙蔽雙眼，還把所有希望壓在她身上。
唐畋握緊拳頭，強振精神，取出食物放在俞知曼手中，堅定道：“這是她留給我們的。”
餐飲樓外，風九桑一路跟著鴨舌帽，順著中間巨坑邊緣往向左前行，一路來到了西側的研發樓。
他招手叫來了一個持槍的手下，讓他盯著風九桑。
上樓前，鴨舌帽警告道：“我上去匯報，別想著逃跑，你跑不出去的。”
風九桑聳聳肩，示意自己並沒有逃跑的想法，反而開始和持槍的那人套近乎。
可惜，這人就一邊緣人物，什麽都不知道。
十多分鐘後，鴨舌帽又回來了，面色不善地讓風九桑跟上。
風九桑眉峰微揚，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上了三樓。
‘閻王’，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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