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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辭一夜難眠，被捆住手腳不說，還得充當人形架子，那華搖的腿五次三番架到他身上，終於，在天快要破曉時，他被一腳踹下了床。
睡在地上也總比睡在老虎嘴邊好。陳辭這樣想著，翌日清早，察覺到一道灼熱殷切的目光，幽幽睜眼，正對上一張盈盈笑臉。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床上了，華搖側躺著，一只手撐著腦袋，滿眼都是不懷好意，活像個地痞流氓似的。
陳辭錯愕地望著她：“我怎麽上來了？”
華搖：“當然是我抱你上來的呀！”然後一副妻子嘮叨相公的模式，念道，“雖然是夏日，但是地上涼，你跑到下面去睡，生病怎麽辦？”
陳辭：“……我不是被……”踹下床的嗎？
話說一半，華搖自顧自地起身穿衣了，壓根不聽真相如何。
陳辭渾身上下都麻，蛆似的拱了拱，離華搖近些，試圖商量的語氣道：“大當家的不能給我松個綁嗎？”
華搖又換上了一套紅色的衣裳，顏色比昨日鮮亮些，低頭穿鞋，看也不看自己的新婚相公：“給你松綁，你要是跑了怎麽辦，那我豈不是成寡婦了。”
陳辭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道：“不不不，我不跑我不跑，大當家的神勇無比，這寨子又防守嚴密，我怎麽可能跑的出去呢？”
行走江湖，要麽武力高強，要麽聰明絕頂，要麽……嘴甜一些，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保命。
這種話對華搖應該也適用，果不其然，華搖頓時回頭，嘴角上揚，一臉的戲謔：“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想讓我給你松綁，我還有一個條件。”
陳辭：“什麽條件？”
華搖指了指自己的臉：“親我，或者……喊我一聲娘子。”她很快一聳肩，“就只有這兩個辦法咯，你自己看著辦。”
不擅長行動的，就選其二，不擅長開口的，可以選其一。看她華搖多麽大度為人著想，兩種途徑都想到了。
陳辭：“沒有第三種辦法嗎？”
華搖堅定地點頭。
陳辭長這麽大，也就落的一張嘴特別能說，偏偏這個關鍵時刻掉了鏈子，半天吱不出聲來，囁嚅片刻，張嘴小小聲地說了句什麽，臉漲的通紅。
華搖故意湊近：“你說什麽，大點聲唄！”
陳辭幹脆豁出去了，閉著眼大喊一聲：“娘子！”
這嗓門，估計整個寨子都聽到了。華搖奸計得逞，滿意地連連點頭，伸手為陳辭松綁。
其實繩子並沒有綁多緊，考慮到自己這個相公貌美如花但柔弱嬌羞，她只命手下象征性地綁綁，跑不掉就好了。可是現在一瞧，陳辭的手腕上腳腕上都是猙獰的勒痕。
華搖默默嘆了口氣。看來相公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柔弱一些。
終於得了自在，陳辭長長嘆出一口氣來。
華搖起身道：“一會兒我命人送些藥和食物過來，相公你若是還有力氣的話，就在寨子裏四處走走吧。”說完，轉身出了門，留下滿身疲憊的陳辭獨自淩亂。
當山大王看著自在，有一群手下可以吆喝來吆喝去的，實則一天到晚的屁事忒多。不管大事小事，總之一出事了就喊華搖，就連茅房出了問題，張口都是“大當家的！”。
後來華搖忍無可忍，將寨中大大小小的瑣事全都交給阿彪負責。
阿彪看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實則心細如發。寨子交給阿彪，華搖放心。
這不，剛出房門，就見著寨門口阿彪正和那王大娘及其他幾位被拐孩子的父母在攀談些什麽。他們都是上山來向華搖道謝的，個個都帶了謝禮，見著華搖，禮物一塞，緊跟著一口一個“大恩人”地鞠躬。
華搖一手拎著一籃子雞蛋，一手抱一把大白菜，風風光光山大王搖身一變成集市買菜的大媽。
騰不出手來扶他們，華搖就給阿彪使眼色。
那幾個孩子跟在父母的身邊，還有些畏生，好奇地擡頭打量著華搖。
華搖沖他們和善一笑。
王大娘摸摸孩子的頭，嘆了口氣，說：“其實這已經不是咱村裏第一次丟孩子了，以前也有過幾次，都是報官不理，要麽就是衙門理了也死命找不著人兒。現在咱們的孩子倒是回來了，可那些……唉！”
京都附近竟然有連連丟失孩子的現象，華搖還是生平第一次聽聞，那些人販的膽子該是有多大啊，相當於賊當著別人面偷東西了。
“放心吧大娘，我遲早給那些人販子一鍋端了去！”抱著一堆菜的華搖說起這話來都少了幾分氣勢。
王大娘酸澀一笑：“哎，好孩子……”她忽然視線從華搖邊上掠過，看著華搖身後道，“哎，這位公子是誰啊？”
華搖回頭，看見一身白衣的陳辭緩緩走來，大抵是認命了，步態悠閑，只是難掩面色憔悴，尤其是眼底下的兩個黑眼圈，更是明晃晃亮閃閃。
雖然陳辭一路走來帶笑，但華搖總能看到他神色中帶著幾分哀怨，跟深閨怨婦似的，慢慢走過來了。
華搖笑著介紹道：“這位啊，這位是我昨日娶進門的相公！”
剛好陳辭走近了，阿彪便沖陳辭一抱拳，喊道：“大嫂早上好！”
陳辭腳下打了個趔趄，眼看要摔，華搖連忙撲過去，攬著白菜的手往他身前一頂，把人給頂穩了，白菜也順勢落進了他懷裏。
“大，大嫂？”王大娘驚了，生平估計還沒聽過這檔子事。她不過是看此人氣度非凡，儼然不是寨中人，只以為是華搖的朋友，沒想到是相公。
看來是她年紀大了，已經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陳辭捧著一顆白菜，表情說不出的苦澀，深吸一口氣，他神色忽正，肅然道：“如果大當家的想一鍋端了那些人販子的話，在下倒是可以出一份力。”
是的了，他誤打誤撞上了人販的馬車，說不定會知道什麽其他消息。
順應對方，華搖輕一挑眉，看著陳辭：“那麽夫君有何見解？”
“咳咳！”陳辭還是不習慣這個稱呼，他覺得自己要是跟這個女人待久了下去，不用等到心疾發作，就要一命嗚呼了。
很快說起正事，他道：“馬車是從京都出發的，但裝孩子的貨箱卻不是，起初出城的，其實只有車夫和車內的人。直到行駛了一段時間後，那群雇傭兵才帶著貨箱和馬車碰面。這也就是說，他們不敢將偷來的孩子藏在京都內，於是在郊外另辟了藏孩之地。”
華搖接過話：“然後他們再將孩子們賣往各地。”
見面前的這些孩子對那段往事似乎都還有所回憶，一個個小心翼翼地藏在父母身後，怕他們聽到了會有陰影，華搖便讓王大娘帶著他們先回去了，然後自己帶著陳辭移步別處。
如果將情形轉換為戰場的話，陳辭或許是其中的軍師。他觀察細致入微，推斷有理有據，華搖對他深信不疑。
“其實大當家若是想要迅速知道人販組織的老巢在哪，姓甚名誰，我倒是有一建議。”
華搖將眼望著他，一副“你說”的表情。
陳辭便道：“大當家的可聽說過‘天下’？”
華搖擡頭望了望：“咱們現在不就站在天下邊嗎？”
然而陳辭淡笑搖頭，毫不客氣地戳穿她：“大當家的莫要繼續裝傻了。”
‘天下’的名聲大到家家戶戶的老鼠都曉得，更何況華搖。
華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方才就是開個玩笑，現下乖乖一點頭，應了句：“聽過。”
“天下”是為一大組織，底下又分有四堂，各自掌管著不同領域的買賣。如，南風堂為雇傭兵組織，東風堂為暗殺組織，北風堂販賣消息，西風堂經商。
而在這四堂中，各自分有排名一至七等副令，其中一等又被稱為“首匪”。總之，錢越多，能請到的等級也就越高。
華搖大概聽出了陳辭的打算，在練武場，一邊擦拭佩劍，一邊斜眼望著他：“夫君是想讓我花錢去買消息？”
好像自古只見過夫妻間讓省錢的，還沒聽說過丈夫慫恿妻子花錢的。
確實，“天下”中人不分國界，北風堂跟著勢力遍及各處，歷來就只有別人不想問的，沒有他們不知道的。如果願意花錢問他們的話，那麽事情也能更快得到解決。
陳辭雙手揣在袖子裏，笑得人畜無害：“那得看大當家的作何選擇了。是選更快更便捷的方法，還是選擇慢悠悠地尋找真相？”
就好比過河，一邊有船但要花錢，一邊只有一根繩索。
華搖不缺錢，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前者，將一柄華月劍擦得閃閃發亮，手腕翻轉，耍了一串劍花，忽地一振，劍鋒直指陳辭，森寒的劍，與她臉上笑意正對著陳辭：“那就有勞相公出這份錢了，娘子在此替那些孩子們謝過相公。”
說完，長劍收回，端端沖陳辭抱了一拳。
陳辭倒也不慌，攤攤兩手，作無奈惋惜狀，嘆道：“奈何在下兩宿清風，實在愛莫能助。”
華搖：“怎麽會呢，相公你……”
話被一連串的呼喊聲打斷，有人遠遠地就在喊“老大，老大！”，朝這邊跑過來，一時練武場上無數道目光一齊望過去。
是阿彪，急的像是熱鍋上的活大鵝，人還沒到，嗓子先嚎開了：“老大啊！不太妙，你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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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辭一夜難眠，被捆住手腳不說，還得充當人形架子，那華搖的腿五次三番架到他身上，終於，在天快要破曉時，他被一腳踹下了床。
睡在地上也總比睡在老虎嘴邊好。陳辭這樣想著，翌日清早，察覺到一道灼熱殷切的目光，幽幽睜眼，正對上一張盈盈笑臉。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床上了，華搖側躺著，一只手撐著腦袋，滿眼都是不懷好意，活像個地痞流氓似的。
陳辭錯愕地望著她：“我怎麽上來了？”
華搖：“當然是我抱你上來的呀！”然後一副妻子嘮叨相公的模式，念道，“雖然是夏日，但是地上涼，你跑到下面去睡，生病怎麽辦？”
陳辭：“……我不是被……”踹下床的嗎？
話說一半，華搖自顧自地起身穿衣了，壓根不聽真相如何。
陳辭渾身上下都麻，蛆似的拱了拱，離華搖近些，試圖商量的語氣道：“大當家的不能給我松個綁嗎？”
華搖又換上了一套紅色的衣裳，顏色比昨日鮮亮些，低頭穿鞋，看也不看自己的新婚相公：“給你松綁，你要是跑了怎麽辦，那我豈不是成寡婦了。”
陳辭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道：“不不不，我不跑我不跑，大當家的神勇無比，這寨子又防守嚴密，我怎麽可能跑的出去呢？”
行走江湖，要麽武力高強，要麽聰明絕頂，要麽……嘴甜一些，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保命。
這種話對華搖應該也適用，果不其然，華搖頓時回頭，嘴角上揚，一臉的戲謔：“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想讓我給你松綁，我還有一個條件。”
陳辭：“什麽條件？”
華搖指了指自己的臉：“親我，或者……喊我一聲娘子。”她很快一聳肩，“就只有這兩個辦法咯，你自己看著辦。”
不擅長行動的，就選其二，不擅長開口的，可以選其一。看她華搖多麽大度為人著想，兩種途徑都想到了。
陳辭：“沒有第三種辦法嗎？”
華搖堅定地點頭。
陳辭長這麽大，也就落的一張嘴特別能說，偏偏這個關鍵時刻掉了鏈子，半天吱不出聲來，囁嚅片刻，張嘴小小聲地說了句什麽，臉漲的通紅。
華搖故意湊近：“你說什麽，大點聲唄！”
陳辭幹脆豁出去了，閉著眼大喊一聲：“娘子！”
這嗓門，估計整個寨子都聽到了。華搖奸計得逞，滿意地連連點頭，伸手為陳辭松綁。
其實繩子並沒有綁多緊，考慮到自己這個相公貌美如花但柔弱嬌羞，她只命手下象征性地綁綁，跑不掉就好了。可是現在一瞧，陳辭的手腕上腳腕上都是猙獰的勒痕。
華搖默默嘆了口氣。看來相公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柔弱一些。
終於得了自在，陳辭長長嘆出一口氣來。
華搖起身道：“一會兒我命人送些藥和食物過來，相公你若是還有力氣的話，就在寨子裏四處走走吧。”說完，轉身出了門，留下滿身疲憊的陳辭獨自淩亂。
當山大王看著自在，有一群手下可以吆喝來吆喝去的，實則一天到晚的屁事忒多。不管大事小事，總之一出事了就喊華搖，就連茅房出了問題，張口都是“大當家的！”。
後來華搖忍無可忍，將寨中大大小小的瑣事全都交給阿彪負責。
阿彪看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實則心細如發。寨子交給阿彪，華搖放心。
這不，剛出房門，就見著寨門口阿彪正和那王大娘及其他幾位被拐孩子的父母在攀談些什麽。他們都是上山來向華搖道謝的，個個都帶了謝禮，見著華搖，禮物一塞，緊跟著一口一個“大恩人”地鞠躬。
華搖一手拎著一籃子雞蛋，一手抱一把大白菜，風風光光山大王搖身一變成集市買菜的大媽。
騰不出手來扶他們，華搖就給阿彪使眼色。
那幾個孩子跟在父母的身邊，還有些畏生，好奇地擡頭打量著華搖。
華搖沖他們和善一笑。
王大娘摸摸孩子的頭，嘆了口氣，說：“其實這已經不是咱村裏第一次丟孩子了，以前也有過幾次，都是報官不理，要麽就是衙門理了也死命找不著人兒。現在咱們的孩子倒是回來了，可那些……唉！”
京都附近竟然有連連丟失孩子的現象，華搖還是生平第一次聽聞，那些人販的膽子該是有多大啊，相當於賊當著別人面偷東西了。
“放心吧大娘，我遲早給那些人販子一鍋端了去！”抱著一堆菜的華搖說起這話來都少了幾分氣勢。
王大娘酸澀一笑：“哎，好孩子……”她忽然視線從華搖邊上掠過，看著華搖身後道，“哎，這位公子是誰啊？”
華搖回頭，看見一身白衣的陳辭緩緩走來，大抵是認命了，步態悠閑，只是難掩面色憔悴，尤其是眼底下的兩個黑眼圈，更是明晃晃亮閃閃。
雖然陳辭一路走來帶笑，但華搖總能看到他神色中帶著幾分哀怨，跟深閨怨婦似的，慢慢走過來了。
華搖笑著介紹道：“這位啊，這位是我昨日娶進門的相公！”
剛好陳辭走近了，阿彪便沖陳辭一抱拳，喊道：“大嫂早上好！”
陳辭腳下打了個趔趄，眼看要摔，華搖連忙撲過去，攬著白菜的手往他身前一頂，把人給頂穩了，白菜也順勢落進了他懷裏。
“大，大嫂？”王大娘驚了，生平估計還沒聽過這檔子事。她不過是看此人氣度非凡，儼然不是寨中人，只以為是華搖的朋友，沒想到是相公。
看來是她年紀大了，已經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陳辭捧著一顆白菜，表情說不出的苦澀，深吸一口氣，他神色忽正，肅然道：“如果大當家的想一鍋端了那些人販子的話，在下倒是可以出一份力。”
是的了，他誤打誤撞上了人販的馬車，說不定會知道什麽其他消息。
順應對方，華搖輕一挑眉，看著陳辭：“那麽夫君有何見解？”
“咳咳！”陳辭還是不習慣這個稱呼，他覺得自己要是跟這個女人待久了下去，不用等到心疾發作，就要一命嗚呼了。
很快說起正事，他道：“馬車是從京都出發的，但裝孩子的貨箱卻不是，起初出城的，其實只有車夫和車內的人。直到行駛了一段時間後，那群雇傭兵才帶著貨箱和馬車碰面。這也就是說，他們不敢將偷來的孩子藏在京都內，於是在郊外另辟了藏孩之地。”
華搖接過話：“然後他們再將孩子們賣往各地。”
見面前的這些孩子對那段往事似乎都還有所回憶，一個個小心翼翼地藏在父母身後，怕他們聽到了會有陰影，華搖便讓王大娘帶著他們先回去了，然後自己帶著陳辭移步別處。
如果將情形轉換為戰場的話，陳辭或許是其中的軍師。他觀察細致入微，推斷有理有據，華搖對他深信不疑。
“其實大當家若是想要迅速知道人販組織的老巢在哪，姓甚名誰，我倒是有一建議。”
華搖將眼望著他，一副“你說”的表情。
陳辭便道：“大當家的可聽說過‘天下’？”
華搖擡頭望了望：“咱們現在不就站在天下邊嗎？”
然而陳辭淡笑搖頭，毫不客氣地戳穿她：“大當家的莫要繼續裝傻了。”
‘天下’的名聲大到家家戶戶的老鼠都曉得，更何況華搖。
華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方才就是開個玩笑，現下乖乖一點頭，應了句：“聽過。”
“天下”是為一大組織，底下又分有四堂，各自掌管著不同領域的買賣。如，南風堂為雇傭兵組織，東風堂為暗殺組織，北風堂販賣消息，西風堂經商。
而在這四堂中，各自分有排名一至七等副令，其中一等又被稱為“首匪”。總之，錢越多，能請到的等級也就越高。
華搖大概聽出了陳辭的打算，在練武場，一邊擦拭佩劍，一邊斜眼望著他：“夫君是想讓我花錢去買消息？”
好像自古只見過夫妻間讓省錢的，還沒聽說過丈夫慫恿妻子花錢的。
確實，“天下”中人不分國界，北風堂跟著勢力遍及各處，歷來就只有別人不想問的，沒有他們不知道的。如果願意花錢問他們的話，那麽事情也能更快得到解決。
陳辭雙手揣在袖子裏，笑得人畜無害：“那得看大當家的作何選擇了。是選更快更便捷的方法，還是選擇慢悠悠地尋找真相？”
就好比過河，一邊有船但要花錢，一邊只有一根繩索。
華搖不缺錢，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前者，將一柄華月劍擦得閃閃發亮，手腕翻轉，耍了一串劍花，忽地一振，劍鋒直指陳辭，森寒的劍，與她臉上笑意正對著陳辭：“那就有勞相公出這份錢了，娘子在此替那些孩子們謝過相公。”
說完，長劍收回，端端沖陳辭抱了一拳。
陳辭倒也不慌，攤攤兩手，作無奈惋惜狀，嘆道：“奈何在下兩宿清風，實在愛莫能助。”
華搖：“怎麽會呢，相公你……”
話被一連串的呼喊聲打斷，有人遠遠地就在喊“老大，老大！”，朝這邊跑過來，一時練武場上無數道目光一齊望過去。
是阿彪，急的像是熱鍋上的活大鵝，人還沒到，嗓子先嚎開了：“老大啊！不太妙，你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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