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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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屍4
馬車裏，李殊心有不滿，問秦若：“祖母，那位晏小娘子究竟是何人？”
秦若隨李昊的意思，答道：“你祖父一故友的孩子。”
“我看怎麽不像？”李殊嘟囔道，“祖父對她也太殷勤了。祖母，孫女說句不中聽的，祖父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少年郎春心……”
“住口！”秦若沈聲打斷李殊的話，“我平日教你的知己守禮你都忘了是不是？！”
祖母生氣，李殊到底不敢再說什麽了，面色訕訕地，只好閉了嘴，心裏頭卻氣悶得很。
她順手撩開車廂側邊的帷幔，探出頭去想透透氣，結果冷不丁看到，自家年近六十的祖父騎在高頭大馬上，笑得滿面春風，隨身護著邊上的馬車。
那馬車裏坐的，正是晏小娘子。
李殊見了不禁沒能透氣，反而更氣悶了，憤憤不平地放下帷幔。
什麽故友的孩子？這架勢哪裏像長輩對待晚輩？祖母也不管管，那祖父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也不嫌丟人的。
她真是越想越覺得荒唐。
一路上，每個人都懷揣著不同的心思，馬車疾馳，行駛過官道，待到傍晚城門關閉前，大家順利進入千州城。
千州城裏的布局與晏靈殊記憶中的無二，但臨街店鋪有很多都已經大變樣了。
她想下車走走看看，順便找家客棧落腳，可是秦若熱情地邀請她去府上坐坐，說要給她設宴接風，一來好好答謝她救了李殊，二來也想這麽多年沒見了，敘敘舊。
既如此，晏靈殊也不想掃她的興，便去了，正好她也有很多關於鼠妖的問題要向李昊和秦若打聽。
她來到李府，剛一進門就被李越拉走。
李越拉著她在府裏東逛西逛，介紹各種好看的好玩的東西，話裏話外無不在透露一個目的，想要晏靈殊留下來，住在府裏。
住不住的先放一邊，晏靈殊想的卻是，偌大的李府怎麽就李昊他們祖孫四人？李昊的兒子兒媳去哪了？
莫非……
罷了，她還是不問的好。
想來這些年，李昊和秦若也是吃了不少苦吧。
等到晚膳時，李昊命李越和李殊各自待在自己的院裏用膳，不必來正堂。
於是正堂裏，用膳的只有晏靈殊和李昊、秦若三人。
李昊屏退左右，開口和晏靈殊說起正事：“晏小娘子，千州城裏……是不是又出了和當年類似的大案子？”
晏靈殊點點頭，“是這樣沒錯，不過具體的我現在也還沒頭緒，需要細查一番，倒是你們，我離開後的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麽？”
她記得當年皇帝長時間受貓妖控制，在貓妖死後也駕崩了，那麽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誰？
李昊和秦若互視一眼。
他們一直都懷疑晏小娘子不是凡人，甚至沒少猜測晏小娘子是天上的神仙。
如今見晏小娘子果真對世間之事一無所知，更加好奇她這些年去了哪裏。
李昊把這好奇摁下，如實將晏小娘子走後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自當年皇帝駕崩後，由於膝下子嗣單薄，皇後只能扶持年幼的皇子登基，自己則垂簾聽政。
不曾想沒過幾年，小皇帝染了場重病，沒能救回來，至此，皇後從簾後走到了幕前，正式成為千州國有史以來的唯一一位女皇。
當時自然有不少大臣反對，但女皇當政後，以雷霆手段鎮壓了邊塞企圖乘機來犯的外敵，穩固了動蕩的朝政，大臣們還真想不出更好的執政人選。
女皇這一繼位就持續到了現在，千州國比以往更加繁榮，百姓們過上太平日子，那些曾經反對的大臣也沒理由再反對了。
可就在不久前，城中突然發生好幾起采花賊案，兇手來去無蹤，叫官府束手無策。
李殊和李越也是在這個時候瞞著家裏人，想了一出引蛇出洞，以身作餌，這才導致李殊昨晚差點被賊人劫走。
李昊不禁問晏靈殊：“莫非采花賊案，和當年的殺貓案一樣，也是妖在作祟？”
這個問題……
晏靈殊想了想，若說她昨晚見到的，劫走李殊的是采花賊，那這賊人長得確實像鼠妖，或許還真是同一件案子。
她猜測那鼠妖原本是想在西廂房把李殊辦了的，不料被她撞見。
“我昨晚見過劫走李殊的賊人。”晏靈殊道。
這話一出，李昊和秦若都繃緊了身子，耐心地聽晏靈殊把昨晚的經過講一遍，把賊人的樣貌大致描述一遍，而後三人一合計，最終得出個結論，確認是鼠妖無疑。
鼠妖作亂，這種案子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李昊深知其中利害，當即起身來到晏靈殊面前，鄭重拱手行禮：“此事需仰仗晏小娘子，我代全國百姓……”
“別別。”晏靈殊也忙起身，虛扶他一把，“我應該做的。”
這是她的任務，職責所在，但李昊和秦若並不知道這一點，只以為晏小娘子為國為民，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三人又喝了幾杯酒，待散席後，天色已晚，城中怕是很難找到還開著的客棧了。
在秦若的邀請下，晏靈殊無法，今晚只得留宿李府。
等到次日清晨，秦若來了晏靈殊的房間。
晏靈殊已經梳洗完了，打開門讓秦若進來。
秦若進來的時候手上端著東西，是一套換洗的新衣裳，下面碼了整整齊齊的銀兩。
秦若道：“晏小娘子當年救了千州國，女皇後來沒少張榜尋找晏小娘子，意欲封賞，可惜一直無果，如今晏小娘子又救了殊兒，樁樁恩情我們都未報答，這些銀兩算聊表我們的謝意，往後晏小娘子有任何困難之處都可來尋我們。”
望著匣子裏錠錠碩大的銀子，晏靈殊的臉都被照出光來了。
這個時候說客氣話也是矯情，不過她不需要那麽多錢，又帶不走，所以只取一了錠銀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多謝多謝，不過我只需要這點就夠了，夠這段時間的生活所需就好。”
秦若意外，這世上的人，還有誰會嫌錢多的？她對晏小娘子的敬佩之心又上了一個高度。
之後晏靈殊用完早膳，向李昊和秦若提出了告辭。
李昊和秦若送晏靈殊出府。
只是三人還沒走出正堂的門，有下人匆匆來報：“李大人，采花賊抓到了。”
這個消息來得實在意外。
晏靈殊和李昊夫婦不禁面面相覷。
按照分析來看，采花賊是鼠妖，怎麽會這麽容易被抓？實在超乎他們的意料。
大家連忙朝外趕去。
來到外面院子裏，數名下人鉗制著一名身穿白色獸皮衣的男子。
男子身型高挑，雪白獸皮衣下，是小麥色的肌膚，肌肉線條隱隱約約，一張臉更是生得極為俊俏，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好看到不似真人。
晏靈殊楞了，傻傻地望著對方。
李昊和秦若也楞了，不過他們與晏靈殊不同，他們純粹是被男子的美貌所吸引。
這個時候李殊不知從誰那得到了消息，說對她圖謀不軌的采花賊抓到了，她怒氣沖沖地跑出來大罵：“好你個采花賊，總算抓住你了，我……”
李殊揮起拳頭就要沖男子動手，可拳頭揮到一半，楞是停滯在空中落不下去了。
李殊眼裏的憤怒倏爾凝固，盯著男子的俊臉失神了片刻。
“是……是不是搞錯了？”她喃喃道。
此人生得這般好看，只要招呼一聲，想來會有不少女子主動撲上去，需要去當采花賊？
“等一下，他不是采花賊。”
晏靈殊趕忙上前，握住李殊停在半空中的拳頭，一點點放下來，而後看著眼前的男子，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良久她才喚道：“雲……雲深？”
雲深沒回應，也看著晏靈殊，眼神半點沒有熟人相見的激動，只有好奇。
身後，李昊問道：“晏小娘子認得他？”
“認得。”晏靈殊說，“他是我走失的同伴。”
李昊明白了，想當年晏小娘子的身邊也是有好幾個同伴的，他原本還奇怪怎麽此趟前來，她的那些同伴都沒跟著。
既然是晏小娘子認識的人，李昊就命下人們：“放開這位公子吧。”
“大人，不能放啊，這小子是妖，他會噴火！”下人們忌諱道。
這話叫在場人都驚了。
會噴火，他們哪裏見過會噴火的人類？一時僵持住了。
唯有晏靈殊，聽到雲深會噴火，她更加高興了，因為確定了，這就是雲深，那個她心心念念想要覆活的雲深。
只是……為什麽雲深看她的眼神那麽陌生？
不管了，先帶他離開這。
“他可有傷你們？”晏靈殊問那些下人。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後才答道：“這倒沒有。”
他們回憶起，當時在府外的小巷裏看到這名男子，覺得他行蹤可疑，以為是歹人，就想先抓起來，誰知道對方竟會口噴火焰。
他們一開始是怕的，卻又發現這名男子噴的火焰只是虛張聲勢，實際並不想傷到他們，他們也是利用這點才成功抓到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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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李殊心有不滿，問秦若：“祖母，那位晏小娘子究竟是何人？”
秦若隨李昊的意思，答道：“你祖父一故友的孩子。”
“我看怎麽不像？”李殊嘟囔道，“祖父對她也太殷勤了。祖母，孫女說句不中聽的，祖父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少年郎春心……”
“住口！”秦若沈聲打斷李殊的話，“我平日教你的知己守禮你都忘了是不是？！”
祖母生氣，李殊到底不敢再說什麽了，面色訕訕地，只好閉了嘴，心裏頭卻氣悶得很。
她順手撩開車廂側邊的帷幔，探出頭去想透透氣，結果冷不丁看到，自家年近六十的祖父騎在高頭大馬上，笑得滿面春風，隨身護著邊上的馬車。
那馬車裏坐的，正是晏小娘子。
李殊見了不禁沒能透氣，反而更氣悶了，憤憤不平地放下帷幔。
什麽故友的孩子？這架勢哪裏像長輩對待晚輩？祖母也不管管，那祖父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也不嫌丟人的。
她真是越想越覺得荒唐。
一路上，每個人都懷揣著不同的心思，馬車疾馳，行駛過官道，待到傍晚城門關閉前，大家順利進入千州城。
千州城裏的布局與晏靈殊記憶中的無二，但臨街店鋪有很多都已經大變樣了。
她想下車走走看看，順便找家客棧落腳，可是秦若熱情地邀請她去府上坐坐，說要給她設宴接風，一來好好答謝她救了李殊，二來也想這麽多年沒見了，敘敘舊。
既如此，晏靈殊也不想掃她的興，便去了，正好她也有很多關於鼠妖的問題要向李昊和秦若打聽。
她來到李府，剛一進門就被李越拉走。
李越拉著她在府裏東逛西逛，介紹各種好看的好玩的東西，話裏話外無不在透露一個目的，想要晏靈殊留下來，住在府裏。
住不住的先放一邊，晏靈殊想的卻是，偌大的李府怎麽就李昊他們祖孫四人？李昊的兒子兒媳去哪了？
莫非……
罷了，她還是不問的好。
想來這些年，李昊和秦若也是吃了不少苦吧。
等到晚膳時，李昊命李越和李殊各自待在自己的院裏用膳，不必來正堂。
於是正堂裏，用膳的只有晏靈殊和李昊、秦若三人。
李昊屏退左右，開口和晏靈殊說起正事：“晏小娘子，千州城裏……是不是又出了和當年類似的大案子？”
晏靈殊點點頭，“是這樣沒錯，不過具體的我現在也還沒頭緒，需要細查一番，倒是你們，我離開後的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麽？”
她記得當年皇帝長時間受貓妖控制，在貓妖死後也駕崩了，那麽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誰？
李昊和秦若互視一眼。
他們一直都懷疑晏小娘子不是凡人，甚至沒少猜測晏小娘子是天上的神仙。
如今見晏小娘子果真對世間之事一無所知，更加好奇她這些年去了哪裏。
李昊把這好奇摁下，如實將晏小娘子走後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自當年皇帝駕崩後，由於膝下子嗣單薄，皇後只能扶持年幼的皇子登基，自己則垂簾聽政。
不曾想沒過幾年，小皇帝染了場重病，沒能救回來，至此，皇後從簾後走到了幕前，正式成為千州國有史以來的唯一一位女皇。
當時自然有不少大臣反對，但女皇當政後，以雷霆手段鎮壓了邊塞企圖乘機來犯的外敵，穩固了動蕩的朝政，大臣們還真想不出更好的執政人選。
女皇這一繼位就持續到了現在，千州國比以往更加繁榮，百姓們過上太平日子，那些曾經反對的大臣也沒理由再反對了。
可就在不久前，城中突然發生好幾起采花賊案，兇手來去無蹤，叫官府束手無策。
李殊和李越也是在這個時候瞞著家裏人，想了一出引蛇出洞，以身作餌，這才導致李殊昨晚差點被賊人劫走。
李昊不禁問晏靈殊：“莫非采花賊案，和當年的殺貓案一樣，也是妖在作祟？”
這個問題……
晏靈殊想了想，若說她昨晚見到的，劫走李殊的是采花賊，那這賊人長得確實像鼠妖，或許還真是同一件案子。
她猜測那鼠妖原本是想在西廂房把李殊辦了的，不料被她撞見。
“我昨晚見過劫走李殊的賊人。”晏靈殊道。
這話一出，李昊和秦若都繃緊了身子，耐心地聽晏靈殊把昨晚的經過講一遍，把賊人的樣貌大致描述一遍，而後三人一合計，最終得出個結論，確認是鼠妖無疑。
鼠妖作亂，這種案子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李昊深知其中利害，當即起身來到晏靈殊面前，鄭重拱手行禮：“此事需仰仗晏小娘子，我代全國百姓……”
“別別。”晏靈殊也忙起身，虛扶他一把，“我應該做的。”
這是她的任務，職責所在，但李昊和秦若並不知道這一點，只以為晏小娘子為國為民，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三人又喝了幾杯酒，待散席後，天色已晚，城中怕是很難找到還開著的客棧了。
在秦若的邀請下，晏靈殊無法，今晚只得留宿李府。
等到次日清晨，秦若來了晏靈殊的房間。
晏靈殊已經梳洗完了，打開門讓秦若進來。
秦若進來的時候手上端著東西，是一套換洗的新衣裳，下面碼了整整齊齊的銀兩。
秦若道：“晏小娘子當年救了千州國，女皇後來沒少張榜尋找晏小娘子，意欲封賞，可惜一直無果，如今晏小娘子又救了殊兒，樁樁恩情我們都未報答，這些銀兩算聊表我們的謝意，往後晏小娘子有任何困難之處都可來尋我們。”
望著匣子裏錠錠碩大的銀子，晏靈殊的臉都被照出光來了。
這個時候說客氣話也是矯情，不過她不需要那麽多錢，又帶不走，所以只取一了錠銀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多謝多謝，不過我只需要這點就夠了，夠這段時間的生活所需就好。”
秦若意外，這世上的人，還有誰會嫌錢多的？她對晏小娘子的敬佩之心又上了一個高度。
之後晏靈殊用完早膳，向李昊和秦若提出了告辭。
李昊和秦若送晏靈殊出府。
只是三人還沒走出正堂的門，有下人匆匆來報：“李大人，采花賊抓到了。”
這個消息來得實在意外。
晏靈殊和李昊夫婦不禁面面相覷。
按照分析來看，采花賊是鼠妖，怎麽會這麽容易被抓？實在超乎他們的意料。
大家連忙朝外趕去。
來到外面院子裏，數名下人鉗制著一名身穿白色獸皮衣的男子。
男子身型高挑，雪白獸皮衣下，是小麥色的肌膚，肌肉線條隱隱約約，一張臉更是生得極為俊俏，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好看到不似真人。
晏靈殊楞了，傻傻地望著對方。
李昊和秦若也楞了，不過他們與晏靈殊不同，他們純粹是被男子的美貌所吸引。
這個時候李殊不知從誰那得到了消息，說對她圖謀不軌的采花賊抓到了，她怒氣沖沖地跑出來大罵：“好你個采花賊，總算抓住你了，我……”
李殊揮起拳頭就要沖男子動手，可拳頭揮到一半，楞是停滯在空中落不下去了。
李殊眼裏的憤怒倏爾凝固，盯著男子的俊臉失神了片刻。
“是……是不是搞錯了？”她喃喃道。
此人生得這般好看，只要招呼一聲，想來會有不少女子主動撲上去，需要去當采花賊？
“等一下，他不是采花賊。”
晏靈殊趕忙上前，握住李殊停在半空中的拳頭，一點點放下來，而後看著眼前的男子，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良久她才喚道：“雲……雲深？”
雲深沒回應，也看著晏靈殊，眼神半點沒有熟人相見的激動，只有好奇。
身後，李昊問道：“晏小娘子認得他？”
“認得。”晏靈殊說，“他是我走失的同伴。”
李昊明白了，想當年晏小娘子的身邊也是有好幾個同伴的，他原本還奇怪怎麽此趟前來，她的那些同伴都沒跟著。
既然是晏小娘子認識的人，李昊就命下人們：“放開這位公子吧。”
“大人，不能放啊，這小子是妖，他會噴火！”下人們忌諱道。
這話叫在場人都驚了。
會噴火，他們哪裏見過會噴火的人類？一時僵持住了。
唯有晏靈殊，聽到雲深會噴火，她更加高興了，因為確定了，這就是雲深，那個她心心念念想要覆活的雲深。
只是……為什麽雲深看她的眼神那麽陌生？
不管了，先帶他離開這。
“他可有傷你們？”晏靈殊問那些下人。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後才答道：“這倒沒有。”
他們回憶起，當時在府外的小巷裏看到這名男子，覺得他行蹤可疑，以為是歹人，就想先抓起來，誰知道對方竟會口噴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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