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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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岑若黎真想走出去給陸飏鼓鼓掌。
這麽深情，這麽癡心，不孤寡一輩子，怎麽能證明他心永恒呢？
假山後又傳來蕭珞瀾柔聲的勸說，可岑若黎已不想再聽下去。
她腳步加快，心裏有一團火，在滋滋地燃燒。
剛進攬楓榭，就看見謝清涵坐在外間的桌旁，臉蛋粉紅粉紅的，手裏還揪著帕子。
估計是之前和陸飏見過一面後，來找岑若黎，卻剛好錯過了。
岑若黎見她的模樣，胸中的火焰“騰”地湧上了頭頂。
“嫂嫂，你去哪兒啦？我等你好久了！”謝清涵一見到岑若黎，就興奮地站起身來。
岑若黎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陸飏給你說什麽了？”
謝清涵壓根沒聽出來岑若黎口氣中的怒火，一聽她這麽問，臉色一羞，道：“也……沒什麽，就是說我們的……婚事已定，他會好生待我的。”
“他還說，我笑起來，很好看。”
謝清涵全然是一副羞澀的小女兒嬌態，若說之前只是對陸飏有些好感，那麽現在，謝清涵的一顆芳心怕是徹底落在陸飏身上了。
岑若黎差點沒忍住爆粗的沖動，可理智告訴她，謝清涵是個不夠冷靜，同樣沖動的性子，有些話，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清涵，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岑若黎道。
“啊？”謝清涵一楞，隨即臉色有些落寞。
她還有很多事情想講給嫂嫂聽，可又知道岑若黎向來說一不二，只得郁悶地離開。
謝清涵剛出門，岑若黎便撇下所有人，一個人，快步朝書房而去。
這一次，岑若黎沒有敲門。
謝明琛正在桌前看著什麽，見岑若黎一臉嚴肅地推門而入，楞怔片刻，心底升起一股恐懼，緊緊攥住他的心臟。
下一秒，他恐懼的東西，立刻就成了真。
只聽“啪”地一聲，岑若黎擼下手腕上的鐲子，不帶半分猶豫的，拍在了謝明琛面前的桌案上。
“謝明琛，我不想玩兒了！”
“什、什麽？”謝明琛一時不懂。
這是岑若黎第二次拿下這枚鐲子了，卻與第一次的依依不舍、故作灑脫完全不同。
直覺告訴謝明琛，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而他的回答，可能直接決定了他和岑若黎往後的一輩子。
“我感覺特別沒意思。”岑若黎自嘲地笑了一聲。
“我知道這世界跟真的現實不一樣，所以什麽狗血的事情都可能發生。但我真的沒有心力去玩兒這種狗血的游戲。”
“若黎……”謝明琛試圖打斷她，她說的話太奇怪了，越聽越是一頭霧水。
可岑若黎不想停止。
“可能我沒說明白，我的意思是——我不懂，為什麽你們這些自詡情深的人，偏偏什麽都想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是不能如你們所願，可為什麽一定要心裏記掛著一個，嘴上騙著另一個？明明心有所屬，卻還要對另一個人假意情深，哪怕你們實話實說，也好讓大家死了心做一對表面夫妻，倒省了你們的麻煩！”
岑若黎說道。
若從這一點上來說，平西侯倒是比謝明琛、陸飏坦蕩的多！
“若黎！”謝明琛終於慌了。
他站起身來，抓著那玉鐲，被岑若黎嘴裏的“表面夫妻”四個字刺得生疼。
岑若黎還沒有說完。
小說裏，男女主角總有無數的誤會解不開，無數次把話說清楚的機會都錯失，可惜她不是主角，她也忍不住不說話。
“謝明琛，之前你失去了記憶，我相信你對我說過的話都是真心的。可你的記憶恢覆了，更清楚了你真正的心意，我也不會強求什麽。”
“但你為什麽不對我說實話呢？難道我會死纏爛打地訛詐你，讓你厭煩我嗎？我心目中的謝明琛，有心懷坦蕩的君子之風，只要你對我說實話，我願意成全你！”
這一會兒，岑若黎倒是越說越冷靜了，想了想，還又補充了一句：
“只要你能解決掉聖旨賜婚的問題，不要牽連到林家和我，我願意成全。”
話音一落，謝明琛卻突如其來地輕笑了一聲。
那笑裏有苦澀，有無奈，還有岑若黎捉摸不透的情緒。
她疑惑地望向他，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謝明琛微微低下頭，看向手裏的鐲子。
這才是他心愛的人啊，坦蕩、瀟灑、直率、敢愛敢恨，同時，還特別在乎自己的小命，再不冷靜都還記得給自己找退路。
現在謝明琛若還不明白岑若黎是聽到了他和蕭珞瀾在書房的談話，那他就太愚蠢了。
蕭珞瀾……這個名字在謝明琛心中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便被拋諸腦後。
他心裏裝著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眼前這個有著自己獨到的智慧和聰明，單純還有點小脾氣的，岑若黎一人啊！
“若黎，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坦蕩。”良久，謝明琛終於開口了。
失去記憶時的他或許足夠坦蕩，可現如今，他不能昧著良心說這句話。
他的身份、家族註定了牽扯無數的陰謀與暗箭，哪裏容得了他坦蕩？
“對不起，這件事我隱瞞了你。”謝明琛繼續道：“但我從未想過要欺騙你。”
握著玉鐲的手緊了緊。
謝明琛聲音有些沙啞：“明日，是陛下壽宴，等壽宴結束，我會告訴你一切。”
岑若黎心裏一頓。
為什麽要等壽宴結束？難道還有什麽事情不成？
想了一會兒，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來“興師問罪”“割袍斷義”的，怎麽倒被謝明琛幾句話就帶歪到別處去了？
岑若黎故意臉色一沈：“隨便你。”
謝明琛心裏一澀。
希望萬事，都還來得及。
“對了。”岑若黎想起謝清涵。
“陸飏和蕭……雲陽郡主，他們……總之，我覺得清涵的婚事不能太草率了。”
謝明琛這時哪能不懂她的話外音？
“陸飏？還有他嗎？”他念叨一句。
“我知道了，這件事，今天先不要讓母親和清涵知道。”
來書房前的岑若黎是一腔怒火，離開書房後的岑若黎是一肚子的問題。
她明明是來質問謝明琛的，可卻被他奇怪的反應弄得既不生氣了，也不傷心了，這算什麽事兒啊？
謝明琛說起陸飏的時候，用了“還有”兩個字。
讓她隱瞞陸飏和蕭珞瀾的糾葛時，特意強調了“今天”。
難道明日的陛下壽宴，真的會出什麽大事不成？
岑若黎的猜測，不到一天時間，就得到了證實。
這一天，就在皇帝的壽宴上，皇後所出的嫡皇子打碎了皇帝最喜歡的琉璃杯盞，皇帝大怒之下，當眾斥責，並罰他閉門思過。
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打碎杯盞只是借口，真實的原因是皇帝準備要對皇後和太後的外戚勢力發難了。
果然，太後和皇後很快就站出來回護嫡皇子，認為是皇帝小題大做，朝中外戚也當朝進諫。
可皇帝仿佛鐵了心的，完全不在乎嫡皇子也是有著他的血脈的孩子。
漸漸地，便有風言風語傳的沸沸揚揚——
皇帝被“禍國妖妃”林貴妃迷惑了，連骨肉親情都不顧了。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幾年皇帝盛寵林貴妃，現在無緣無故地懲戒嫡皇子，只能是為了給林貴妃之子鋪路。
沒過幾天，宮裏又出事了。
嫡皇子因被禁足宮中，酒後失德，失手打死了林貴妃身邊情同姐妹，剛剛脫了奴籍，準備放出宮去嫁人的大宮女。
林貴妃悲痛欲絕，跪在皇帝面前要討一個公道。
如此一來，流言傳的更盛了，林貴妃徹底成了翻雲覆雨的紅顏禍水。
可滿朝文武楞是沒一個人敢說她做得不對，畢竟皇子打死宮奴事小，打死良籍百姓就足夠被禦史大做文章了。
聽說這些消息時，岑若黎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什麽。
難怪禹王會選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京，恐怕皇帝突然對外戚發難，便是依靠了禹王的勢力。
畢竟，皇室宗親與外戚，一貫是不太對付的。
在這場爭鬥中，皇帝、林貴妃、禹王，還有林家、平西侯府，甚至還有安王府，空前絕後地站在了同一個立場。
這也是皇帝和林貴妃拿包括岑若黎和林子升兩場婚事在內的各種手段換來的局面。
不過林貴妃那“紅顏禍水”的罵名來得讓人覺得尤為可笑，皇帝“盛寵”貴妃，卻把她夾在如此境地，猶如烈火烹油。
不知道林貴妃對此作何感想，是會對皇帝心存戒備，還是樂在其中呢？
岑若黎不想過多去浪費腦細胞，可她總是忍不住想，平西侯府，謝書淮和謝明琛，又在這出戲裏，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
“父親和我，只是為了自保。”
一個聲音猛然從身後想起，嚇得岑若黎一個激靈。
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轉過身，站在身後的，是謝明琛。
原來，她竟不自覺地將心裏的話問了出來，恰巧讓謝明琛聽到。
就在岑若黎楞神的時候，謝明琛緩步朝她走來，一邊說著：
“所謂陛下、貴妃、禹王……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保住謝家，當然，也會保住林家不受牽連。”
“你……這是什麽意思？”岑若黎下意識回了一句。
她有一種預感，謝明琛要告訴她的，是可能會顛覆她穿書以來所有認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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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岑若黎真想走出去給陸飏鼓鼓掌。
這麽深情，這麽癡心，不孤寡一輩子，怎麽能證明他心永恒呢？
假山後又傳來蕭珞瀾柔聲的勸說，可岑若黎已不想再聽下去。
她腳步加快，心裏有一團火，在滋滋地燃燒。
剛進攬楓榭，就看見謝清涵坐在外間的桌旁，臉蛋粉紅粉紅的，手裏還揪著帕子。
估計是之前和陸飏見過一面後，來找岑若黎，卻剛好錯過了。
岑若黎見她的模樣，胸中的火焰“騰”地湧上了頭頂。
“嫂嫂，你去哪兒啦？我等你好久了！”謝清涵一見到岑若黎，就興奮地站起身來。
岑若黎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陸飏給你說什麽了？”
謝清涵壓根沒聽出來岑若黎口氣中的怒火，一聽她這麽問，臉色一羞，道：“也……沒什麽，就是說我們的……婚事已定，他會好生待我的。”
“他還說，我笑起來，很好看。”
謝清涵全然是一副羞澀的小女兒嬌態，若說之前只是對陸飏有些好感，那麽現在，謝清涵的一顆芳心怕是徹底落在陸飏身上了。
岑若黎差點沒忍住爆粗的沖動，可理智告訴她，謝清涵是個不夠冷靜，同樣沖動的性子，有些話，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清涵，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岑若黎道。
“啊？”謝清涵一楞，隨即臉色有些落寞。
她還有很多事情想講給嫂嫂聽，可又知道岑若黎向來說一不二，只得郁悶地離開。
謝清涵剛出門，岑若黎便撇下所有人，一個人，快步朝書房而去。
這一次，岑若黎沒有敲門。
謝明琛正在桌前看著什麽，見岑若黎一臉嚴肅地推門而入，楞怔片刻，心底升起一股恐懼，緊緊攥住他的心臟。
下一秒，他恐懼的東西，立刻就成了真。
只聽“啪”地一聲，岑若黎擼下手腕上的鐲子，不帶半分猶豫的，拍在了謝明琛面前的桌案上。
“謝明琛，我不想玩兒了！”
“什、什麽？”謝明琛一時不懂。
這是岑若黎第二次拿下這枚鐲子了，卻與第一次的依依不舍、故作灑脫完全不同。
直覺告訴謝明琛，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而他的回答，可能直接決定了他和岑若黎往後的一輩子。
“我感覺特別沒意思。”岑若黎自嘲地笑了一聲。
“我知道這世界跟真的現實不一樣，所以什麽狗血的事情都可能發生。但我真的沒有心力去玩兒這種狗血的游戲。”
“若黎……”謝明琛試圖打斷她，她說的話太奇怪了，越聽越是一頭霧水。
可岑若黎不想停止。
“可能我沒說明白，我的意思是——我不懂，為什麽你們這些自詡情深的人，偏偏什麽都想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是不能如你們所願，可為什麽一定要心裏記掛著一個，嘴上騙著另一個？明明心有所屬，卻還要對另一個人假意情深，哪怕你們實話實說，也好讓大家死了心做一對表面夫妻，倒省了你們的麻煩！”
岑若黎說道。
若從這一點上來說，平西侯倒是比謝明琛、陸飏坦蕩的多！
“若黎！”謝明琛終於慌了。
他站起身來，抓著那玉鐲，被岑若黎嘴裏的“表面夫妻”四個字刺得生疼。
岑若黎還沒有說完。
小說裏，男女主角總有無數的誤會解不開，無數次把話說清楚的機會都錯失，可惜她不是主角，她也忍不住不說話。
“謝明琛，之前你失去了記憶，我相信你對我說過的話都是真心的。可你的記憶恢覆了，更清楚了你真正的心意，我也不會強求什麽。”
“但你為什麽不對我說實話呢？難道我會死纏爛打地訛詐你，讓你厭煩我嗎？我心目中的謝明琛，有心懷坦蕩的君子之風，只要你對我說實話，我願意成全你！”
這一會兒，岑若黎倒是越說越冷靜了，想了想，還又補充了一句：
“只要你能解決掉聖旨賜婚的問題，不要牽連到林家和我，我願意成全。”
話音一落，謝明琛卻突如其來地輕笑了一聲。
那笑裏有苦澀，有無奈，還有岑若黎捉摸不透的情緒。
她疑惑地望向他，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謝明琛微微低下頭，看向手裏的鐲子。
這才是他心愛的人啊，坦蕩、瀟灑、直率、敢愛敢恨，同時，還特別在乎自己的小命，再不冷靜都還記得給自己找退路。
現在謝明琛若還不明白岑若黎是聽到了他和蕭珞瀾在書房的談話，那他就太愚蠢了。
蕭珞瀾……這個名字在謝明琛心中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便被拋諸腦後。
他心裏裝著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眼前這個有著自己獨到的智慧和聰明，單純還有點小脾氣的，岑若黎一人啊！
“若黎，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坦蕩。”良久，謝明琛終於開口了。
失去記憶時的他或許足夠坦蕩，可現如今，他不能昧著良心說這句話。
他的身份、家族註定了牽扯無數的陰謀與暗箭，哪裏容得了他坦蕩？
“對不起，這件事我隱瞞了你。”謝明琛繼續道：“但我從未想過要欺騙你。”
握著玉鐲的手緊了緊。
謝明琛聲音有些沙啞：“明日，是陛下壽宴，等壽宴結束，我會告訴你一切。”
岑若黎心裏一頓。
為什麽要等壽宴結束？難道還有什麽事情不成？
想了一會兒，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來“興師問罪”“割袍斷義”的，怎麽倒被謝明琛幾句話就帶歪到別處去了？
岑若黎故意臉色一沈：“隨便你。”
謝明琛心裏一澀。
希望萬事，都還來得及。
“對了。”岑若黎想起謝清涵。
“陸飏和蕭……雲陽郡主，他們……總之，我覺得清涵的婚事不能太草率了。”
謝明琛這時哪能不懂她的話外音？
“陸飏？還有他嗎？”他念叨一句。
“我知道了，這件事，今天先不要讓母親和清涵知道。”
來書房前的岑若黎是一腔怒火，離開書房後的岑若黎是一肚子的問題。
她明明是來質問謝明琛的，可卻被他奇怪的反應弄得既不生氣了，也不傷心了，這算什麽事兒啊？
謝明琛說起陸飏的時候，用了“還有”兩個字。
讓她隱瞞陸飏和蕭珞瀾的糾葛時，特意強調了“今天”。
難道明日的陛下壽宴，真的會出什麽大事不成？
岑若黎的猜測，不到一天時間，就得到了證實。
這一天，就在皇帝的壽宴上，皇後所出的嫡皇子打碎了皇帝最喜歡的琉璃杯盞，皇帝大怒之下，當眾斥責，並罰他閉門思過。
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打碎杯盞只是借口，真實的原因是皇帝準備要對皇後和太後的外戚勢力發難了。
果然，太後和皇後很快就站出來回護嫡皇子，認為是皇帝小題大做，朝中外戚也當朝進諫。
可皇帝仿佛鐵了心的，完全不在乎嫡皇子也是有著他的血脈的孩子。
漸漸地，便有風言風語傳的沸沸揚揚——
皇帝被“禍國妖妃”林貴妃迷惑了，連骨肉親情都不顧了。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幾年皇帝盛寵林貴妃，現在無緣無故地懲戒嫡皇子，只能是為了給林貴妃之子鋪路。
沒過幾天，宮裏又出事了。
嫡皇子因被禁足宮中，酒後失德，失手打死了林貴妃身邊情同姐妹，剛剛脫了奴籍，準備放出宮去嫁人的大宮女。
林貴妃悲痛欲絕，跪在皇帝面前要討一個公道。
如此一來，流言傳的更盛了，林貴妃徹底成了翻雲覆雨的紅顏禍水。
可滿朝文武楞是沒一個人敢說她做得不對，畢竟皇子打死宮奴事小，打死良籍百姓就足夠被禦史大做文章了。
聽說這些消息時，岑若黎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什麽。
難怪禹王會選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京，恐怕皇帝突然對外戚發難，便是依靠了禹王的勢力。
畢竟，皇室宗親與外戚，一貫是不太對付的。
在這場爭鬥中，皇帝、林貴妃、禹王，還有林家、平西侯府，甚至還有安王府，空前絕後地站在了同一個立場。
這也是皇帝和林貴妃拿包括岑若黎和林子升兩場婚事在內的各種手段換來的局面。
不過林貴妃那“紅顏禍水”的罵名來得讓人覺得尤為可笑，皇帝“盛寵”貴妃，卻把她夾在如此境地，猶如烈火烹油。
不知道林貴妃對此作何感想，是會對皇帝心存戒備，還是樂在其中呢？
岑若黎不想過多去浪費腦細胞，可她總是忍不住想，平西侯府，謝書淮和謝明琛，又在這出戲裏，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
“父親和我，只是為了自保。”
一個聲音猛然從身後想起，嚇得岑若黎一個激靈。
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轉過身，站在身後的，是謝明琛。
原來，她竟不自覺地將心裏的話問了出來，恰巧讓謝明琛聽到。
就在岑若黎楞神的時候，謝明琛緩步朝她走來，一邊說著：
“所謂陛下、貴妃、禹王……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保住謝家，當然，也會保住林家不受牽連。”
“你……這是什麽意思？”岑若黎下意識回了一句。
她有一種預感，謝明琛要告訴她的，是可能會顛覆她穿書以來所有認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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