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9章

關燈
第 29 章

岑若黎心念一動。

“那你呢?”她突然問道。

“聽母親說,你和清涵,自小便識得禹王妃,感情很好。”

謝明琛倏地擡眼,岑若黎言語中的試探意味太明顯了,他不想聽出來都不行。

“確實如此。”謝明琛承認道。

“我雖忘記許多事,但這些總是記得的。”

他當然也會記得,母親對禹王妃是如何的百般忌諱。

小的時候,他也曾和妹妹一樣,更喜歡爽利又溫柔的雲卿姨姨,而比較抗拒總是說教他們,嘮嘮叨叨的母親。

但與至今仍執迷不悟地妹妹不同,謝明琛還記得,他在無意之間覺察出父親對禹王妃曾經的情意後,就突然厭煩起了那個人。

雖然身為人子,他無法與母親過多的親近,更從未表露出對母親的濡慕之情,但母親永遠是他心中,不能被取代的角色。

而對於清涵,謝明琛知道女兒家的心思總要敏感些,母親和清涵又未曾找到一個合適的相處方式,謝清涵心有偏向,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這次,威脅到母親的生命,謝明琛必須要讓謝清涵長了這個記性!

想著,謝明琛繼續道:“雖然記得,但回想之下,亦不剩什麽了。”

他似乎忘掉很多重要的事,反而記住的都是些日常的瑣碎。

但總之,再次回想起禹王、禹王妃一家人,他的腦中出了一些殘存的幼時記憶,便只剩一些空白了。

岑若黎聽著,沒有說話。

其實她問的並不是謝明琛對顧雲卿的看法,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位雲陽郡主——蕭珞瀾。

不過謝明琛的記憶裏,半點沒有留下關於女主這一雙兒女的印記,上次在相國寺見到蕭翊,跟見到陌生人沒什麽兩樣。

岑若黎暗嘆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現在不必去糾結這些。

“府裏的事處理完了,想必那些人也會安生一段日子,過兩天我陪你去相國寺,讓明悟大師給你診治。”岑若黎岔開話題。

“好。”謝明琛握住她的手。

他現在,已經越來越迫切地想要徹底好起來了。

不提府裏和京城中那一團又一團越來越弄不清的迷霧,便是為了眼前這個人,他也得快些好起來。

第二天一早,岑若黎吃了早飯,玉嬤嬤就到了。

“老奴給世子夫人請安。”

“嬤嬤太客氣了,快快請起。”岑若黎扶起玉嬤嬤,不知她一大早來,是為了何事。

“世子夫人,夫人叫老奴來請世子夫人,馮府的老夫人和大夫人,還有陳大學士夫人到前院了,說是要來看看世子。”玉嬤嬤繞口令似的說著。

岑若黎在腦子裏繞了老半天,才從一堆“夫人”裏弄清楚,原來是侯夫人的親媽、大嫂和親姐姐來了。

“哦哦,好的。”

“那……母親呢?”

玉嬤嬤頓了一下,露出個牽強的笑容來:“夫人昨日剛接手公中之事,二房那邊又不肯配合,所以……”

岑若黎了然。

真是個好借口!

不過馮韻如肯讓馮家人進門,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嬤嬤稍候,我去換件衣服。”

“世子今早早飯一過就去書房了,我派人去叫他。”岑若黎道。

不知道為什麽謝明琛今早明明身子才好些就要鉆進書房,感覺好些有心事的樣子。

玉嬤嬤搖搖頭:“老奴便不等了,夫人院裏還有事,此事就勞煩世子夫人費心了。”

說完,腳步極快地就走了。

岑若黎:“……”

不用躲這麽快吧?

沒辦法,岑若黎讓玉珠去叫謝明琛,自己則帶著林媽媽和雲香,去迎馮家人。

出去的時候,馮家三個女眷就已經快走到攬楓榭了。

沒辦法,平西侯不在,老夫人退居佛堂,侯夫人躲著不見,人家可不得自己走進來嘛。

陳大學士夫人馮韻惜早前岑若黎在宮中見過,另外兩個夫人雖未見過,但一眼看過去,便知是高門出身的夫人,氣質極好,想見年輕時也都是美人。

這一家子的基因都這麽優越,也難怪謝明琛和謝清涵也都那麽好看了。

想想自己現在這外表也不差,若是日後的孩子,一定也會超級好看吧……

等一下!

岑若黎急忙止住腦中某些旖旎的想法——

房還沒圓呢,居然都想到孩子了,太不矜持了!

三人越走越近,岑若黎忙迎上去。

“黎兒見過外祖母、舅母、姨母。”

“好孩子,自家人,不必多禮。”馮韻惜一把拉起岑若黎,將她帶到母親和大嫂的面前。

馮老夫人和馮大夫人白氏探究地打量了岑若黎一遍,想到打聽出來的各種消息,還有馮韻惜在他們耳邊說過的話,露出滿意的神情來。

“阿惜說的不錯,果然是個好孩子。”馮老夫人欣慰道。

“可不是嗎。有勇有謀,還有一身本事,琛兒真是好福氣啊!”白氏也誇讚道。

岑若黎受寵若驚,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有這麽多優點。

一被誇就手足無措的她只能紅著臉,結結巴巴回道:“還、還好。”

這般害羞的表現越發讓馮老夫人憐愛起來,捉住她的手,揶揄道:“瞧她,還不好意思了。”

馮韻如和岑若黎在相國寺遇刺的事滿京城都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岑若黎怎麽讓馮韻如先跑回寺裏搬救兵,怎麽自己獨自一人引開殺手,很多人都聽說了。

加上後來沒出什麽禍事,一切平安,這件事越發成了一樁美談。

岑若黎自己不愛出門不知道,可馮家人卻是知道,京城裏很多人都稱讚岑若黎這舍身相護的仁孝之心,羨慕侯夫人得了這麽好的一個兒媳。

幾番傳言下來,林家和林貴妃的名聲也跟著水漲船高,惹人稱頌。

雖說在馮老夫人看來,這些傳言很可能有林貴妃在背後推波助瀾,但岑若黎的初心絕對是好的。

在危難時刻保護了她的女兒,馮老夫人自然而然會更加看重岑若黎幾分。

白氏也知道婆婆的心思,自然願意捧場:“女兒家嘛,臉皮薄,母親可莫要逗她了,還是快進屋吧。”

“對,對!”岑若黎終於找到了個解救之法:“請外祖母、舅母、姨母快進屋吧,世子在書房,馬上就回來。”

這麽熱情又友好的親戚,她還真是招架不住。

三人一坐下,就開始問起謝明琛的情況。

在知道沒什麽大礙,明悟大師還肯出手醫治之後,三人才發自內心地高興起來。

“這下好了,琛兒成了家,待醫好了舊疾,阿如便也苦盡甘來了。”白氏激動地抹起了眼淚。

雖然馮韻如與馮家人不怎麽來往,可對白氏卻從未疏離過,因此白氏對這個小姑的印象也是極好的,更知她是個愛憎分明的性子。

所以,白氏也是真心為侯夫人高興。

三人正說著話,謝明琛便進來了。

小廝推著謝明琛的輪椅,自然而然就停在了岑若黎身邊。

二人對視一眼,雖然一句話不說,可嘴邊的笑意和眼神裏的繾綣是騙不了人的。

在場的三人都是過來人,當然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情意,心中也欣慰不少。

馮老夫人更是激動不已。

自七年前謝明琛生病後,就不能再去馮府看望她,而侯夫人又不肯讓她們來,謝明琛更是深居簡出,平日裏只有在宴會上才能偶爾遇見幾次謝清涵。

可以說,這是馮老夫人時隔七年再見自己的外孫。

人老多情,馮老夫人拽住謝明琛就不撒手了,從衣食住行,到日常起居,事無巨細,全都要問個遍。

如今的謝明琛已不像之前那麽寡言少語,但終究還是話不多,岑若黎便在一旁做些補充。

馮老夫人看著兩人琴瑟和鳴的感覺,恨不得連臉上的皺紋都寫上滿意二字。

“琛兒,你要好好聽明悟大師的話,好好吃藥,好好治病,再不許任性了!”馮老夫人儼然將謝明琛當成了小孩子一般。

“是。”謝明琛微笑著應答。

“等你好了,多來看看我和你祖父,還有你舅舅、舅母、姨夫、姨母。”馮老夫人也絮叨起來。

“是,孫兒謹記。”謝明琛點頭。

曾幾何時,他也覺得母親的、長輩的嘮叨有些厭煩,可病過這一場,生死一線間,到如今身邊又多了一個同樣愛絮叨的妻子,他才發現,這也是一種幸福。

有人關心,有人掛念,有人能時時刻刻把你的冷暖放在心上,而你還有機會承受這些甜蜜的負擔,還有生命可以去陪伴他們。

人生一世,所求的不過也就是這些了吧。

“對了。”說了半天話,馮韻惜突然想起他們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聽說這次琛兒中毒,是二房和那姜氏的設下的毒計,我們打聽的不清不楚的,到底怎麽回事?”

岑若黎思忖了一下,與謝明琛交換了一下眼神,將能說的說了出來。

剛說完,馮韻惜就把茶盞扣在了桌上。

“這個謝書淮,未免欺人太甚!那姜氏敢利用清涵害阿如,不都是他做的孽!當年未覺得他是個如此拎不清的人,怎的如今越老越糊塗起來?”

白氏也嘆了口氣:“也怪那女人心計太深,蒙騙了清涵。”

不過就連平西侯都抵不住那張臉的誘惑,更別說謝清涵一個小丫頭了。

想想她的丈夫馮羨,當年也是極為愛慕禹王妃的。白氏雖然和馮韻如不同,婚前對馮羨沒有感情,可哪個女人不期望和丈夫舉案齊眉?

這些年馮羨待她的心意,白氏感覺得到,可心裏某一處卻依舊惶惶不安。

若是馮羨也遇到一個像姜姨娘這樣的替身呢?

若是……禹王妃哪天回京了呢?

那她是不是也要一夜之間,失去現在得到的所有柔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麽多年來,無論馮羨如何待她好,白氏都不敢全然付出自己的心。

她只會一遍遍告訴自己,馮羨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她只需坐穩馮大夫人這個位置,其他的情啊愛啊的,都不必強求。

白氏將心比心,自己尚且如此,那以馮韻如那般矜傲的女子,又對平西侯愛慕多年,如今不知該有多痛苦。

也難怪這麽多年,馮韻如和馮家的結一直解不開。

想來小姑也未必只是怪馮家人,或許也會怪她自己當年的義無反顧吧……

眼下,這些事情都打成了一團死結,白氏總覺得,除非發生一樁驚天動地的變故,不然這麽多年牽連的恩怨愛恨,一輩子都無法開解。

馮家人坐了大半個上午,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岑若黎知道侯夫人其實態度已經軟化了,也有心修覆和馮家的關系,以求得一些助力,便答應她們,日後可以常來。

馮家三個夫人越發覺得她懂事心細,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待上了馬車,馮老夫人才對女兒和兒媳道:“剛剛你們可曾看到,黎兒那孩子手上帶著的鐲子?”

白氏尚還沒想起來,馮韻惜便點頭道:“娘也瞧見了?我也早就註意到了。那是平西侯府家傳的鐲子,當年老侯爺親手交到琛兒手裏的。”

“哼。”馮老夫人想起老平西侯,臉色一沈:“老平西侯當初不滿我馮家,對阿如也不甚在意,我瞧著他們這侯府,內裏也是腌臜不堪。”

“只是苦了我的阿如啊!”

“母親,小姑如今有了黎兒這樣的好兒媳,福氣還在後頭呢。”白氏忙勸道。

馮老夫人一聽也覺得順心:“這倒是。我瞧著,琛兒對她也是極看重的,自打進屋來,眼神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她真心待琛兒,琛兒這孩子重情,哪兒能不動心呢。”馮韻惜笑道。

“當年我還真擔心琛兒對雲陽郡主一往情深,萬一鬧得不好看,阿如不知得有多難受。沒想到,陛下和貴妃這無心插柳,倒真給琛兒求到個好姻緣。”

聽馮韻惜提到雲陽郡主,又提起林貴妃,馮老夫人的臉色鄭重起來。

“這次一事,咱們大概也看清安親王和太後、皇後意欲何為了。我看你爹和阿羨的意思,皇帝正是壯年,馮家又素來無意站隊,可別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也斷沒有忍下的道理。”

“雖說咱們與平西侯府有些舊怨,可現如今畢竟是親家,當初平西侯的兵權不清不楚的沒了,琛兒也不明不白的病了這麽些年,如今又恰好和林貴妃綁在了一條船上,有些事,也該早做打算了。”

馮韻惜點點頭:“我瞧著若黎是個聰慧之人,有她在小妹身邊,小妹會想通的。”

“娘,你轉告爹和大哥,無論他們要做什麽,陳家,也都會站在同一邊的!”

攬楓榭。

送走馮老夫人三人後,謝明琛也不打算再回書房,岑若黎便催著他去床上休息。

“昨天還吐血呢,今天就非要早早跑去書房,什麽事能比命重要?”她半擔心半責怪。

“你今天就給我躺在床上,什麽也不許做,吃飯也得在床上吃!”

謝明琛輕笑一聲,拉住暴走的岑若黎。

“在床上易困倦,總睡也不是好事。”謝明琛試圖爭取點什麽。

岑若黎想想也是,便道:“那你就看書唄,寫字、畫畫、下棋,幹什麽都行。”

想著,又補充一句:“反正就是不許下床!”

謝明琛眸色一身:“可以,不過……”

“你留下來陪我。”

岑若黎沒有多想地點頭:“我是要陪你呀,怕你無聊,你看我都把話本搬到這兒啦。”

她指著旁邊的小桌案。

謝明琛在床上歇著,她在這裏看書,不正是歲月靜好嗎?

然而謝明琛想得不是這些。

“你……”他拍拍身旁空著的另一半床榻:“在這兒陪我。”

岑若黎臉“蹭”地就爆紅起來。

腦海裏瞬間走馬燈似的飄過各種這樣那樣的畫面。

“不、不好吧。”她囁嚅道。

謝明琛見她這模樣,便知道逗她這陰謀已經得逞,一挑眉:“坐在我身旁看書,不好嗎?”

“……”岑若黎腦子裏的想象陡然幻滅。

“呵呵,好,好得很!”

她真是,太不健康了!

誰能告訴他,謝明琛為什麽感覺越來越……悶騷了?

又過了兩日,岑若黎便陪著謝明琛去了相國寺。

明悟大師說過,京城的空氣太汙濁,相國寺是靜養的好地方。

如今侯府裏暫時沒了糟心事,侯夫人身邊有玉嬤嬤陪著,很快熟悉了管家的事務,倒也還算順利。

姜姨娘基本上就算住在了佛堂裏,至於每天都在做些什麽,岑若黎也不清楚。

因此在謝明琛的治療期間,他們都會在相國寺裏住下。

之前劉禦醫為謝明琛開的藥本就是有利於他的腿疾的,而明悟大師醫術高明,除了給謝明琛施針之外,還用了些大膽的藥材。

所以依明悟的判斷,謝明琛的腿疾痊愈,比劉禦醫當初預測的三年要快好幾倍,甚至說半年就可以站立行走。

而且他還說,如果謝明琛覆健的好,就算想要恢覆到七年前的狀態,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個消息時,別說謝明琛了,就連岑若黎都覺得,這老和尚又再滿嘴跑火車。

七年了都好不了的病癥,怎麽到明悟手裏半年就能好,誑誰呢?

對此,明悟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出家人不打誑語,謝施主七年來並未就醫,並非是七年都治不好之故。”

岑若黎悄悄翻了個白眼:“那大師您當初不也沒答應要治嗎,這不能怪我們,還得怪您哦!”

明悟好像尤其喜歡和岑若黎打嘴仗,一點沒有出家人的樣子。

“岑施主,老衲說過,彼時謝施主一心求死,命數難改,老衲不好逆天而行。”

“不過,謝施主有今日,還都多虧了岑施主的一番奇遇啊!”

一句話,岑若黎立刻心虛地閉上了嘴。

老和尚太陰險,拿這個來威脅她!

謝明琛心裏愈發奇怪,不禁問道:“大師,什麽奇遇?”

岑若黎立刻警惕地盯住明悟,生怕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明悟念了幾聲“阿彌陀佛”,才道:“佛曰,不可說。”

“謝施主只需明白,命數由天定,輕易難改。若是改了,那定是發生了什麽乾坤顛倒,日月逆行之事。”

謝明琛雲裏霧裏,聽得一頭霧水。

明悟也不會過多解釋,只是道:“二位已在寺中住了近一個月,老衲之能,也只能到此為止。”

“之後,便要進入最痛苦的時期。”

明悟說的最痛苦,便是清除謝明琛體內的餘毒,然後慢慢站起來,就像孩童一樣,學習站立、走路、跑和跳。

這所謂的痛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一個成年人,要靠身邊人的幫忙,像小孩子一般歪歪扭扭的走路,並沒有什麽尊嚴可言。

但岑若黎在這一點卻很有信心。

她相信自己的經驗,能夠照顧謝明琛的覆健期。

當然也相信謝明琛,相信他足夠強大。

這一日,剛替謝明琛按摩過站立一炷香的雙腿,岑若黎出門洗手,便又一次撞上了蕭翊。

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了蕭翊的存在,雖然他就像個丟不掉的皮糖,粘的煩人。

“容玉很好,吃得好,睡得香,滿意了?回去吧!”

岑若黎連頭也不擡,反正蕭翊每次問的都是一樣。

真想知道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蕭翊這副愧疚難當的表現,還真是讓岑若黎心下起疑。

“我知道。”這一次,蕭翊卻沒像往常一樣不發一言地站一會兒,然後走掉,反而開口說話了。

“我今天剛剛去見過明悟大師,他說容玉恢覆的很好,這都辛苦你的悉心照料。”

岑若黎洗好手,回頭看著蕭翊:“他是我夫君,也是病人,照顧他我樂在其中。”

“蕭公子擔心自己曾經的‘好兄弟’,這一片赤誠之心,我也深有體會。”

蕭翊細細品味著這有點陰陽怪氣的話語,笑了笑:“你好像對我一直有敵意?”

岑若黎也不撒謊,直說道:“敵意談不上,畢竟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明琛他不記得你了,我也不知道你們的感情曾有多深。你既然滿心愧疚,此中便必有內情。”

“你覺得,我應該對一個‘可能’與我夫君的疾病有極大關系的人,是個什麽態度呢?”

蕭翊被她問的一楞,過了好久,才苦澀一笑。

“你很喜歡容玉,對嗎?”

岑若黎眼神一慌:“關你何事?”

蕭翊眼神變了幾變,好像突然狠下心,堅定了某種想法後,擡眼盯住岑若黎:

“那你真的了解容玉的過去嗎?”

“你真的知道,他的心意嗎?”

這真是一個所有人都以為世子喜歡別人的悲傷的故事……

謝明琛:別等我想起來!ヽ(#`Д)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