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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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原來是……慕南郡王。”
侯夫人似乎是調整了一下心緒，才客氣疏遠地回道。
無論是侯夫人與禹王妃的往事，還是七年前謝明琛的禍事，都註定了侯夫人不可能對蕭翊這個故人，有太多的熱情。
蕭翊顯然也是早有預料，一改剛剛嬉皮笑臉的模樣，變得沈默許多。
岑若黎只好小聲朝侯夫人解釋，她和蕭翊是怎麽遇見的。
“你是說……是他救了你？”侯夫人眼神微妙。
岑若黎點點頭。
侯夫人暗自嘆了一口氣，仿佛在感嘆，世事還真是難料，造化最是弄人。
“天色已晚，我們先回寺中，其他的事，日後再說。”侯夫人道。
說著，侯夫人便要拉岑若黎上馬。
此時的天色已然灰暗，朦朧的月光穿過雲層散落在大地。一陣沈悶地馬蹄聲，混雜著車輪的滾動之音，從不遠處傳來。
所有人的精神都緊張起來，蕭翊和幾個武僧腳步微動，盯住聲音來源的方向，侯夫人也不著痕跡地將岑若黎的身體護在身後。
就在所有人凝神靜氣地時候，一幕重重人影，連同一輛華蓋馬車，急急沖破夜色而來。
岑若黎看著隊伍前騎馬之人的服色，心中一訝：“這是……侯府的府兵？”
侯夫人聞言一楞，握著岑若黎手腕的手也猛然松開，眼睛卻是死死瞧著那馬車。
如果只是府兵，怎麽會有馬車？
如果來的是平西侯，他定會騎馬來。
那馬車裏，坐的會是誰？
顯然，岑若黎也立刻想到了這個問題，腳步下意識便向前了幾步。
只見那馬車越來越近，速度漸漸放慢，直到停下。
馬車的車簾來回扇動兩下，一只清瘦的手將車簾掀開來，露出車中的一角衣擺。
岑若黎的心突然就劇烈跳動起來，強烈的預感已經變成了確切的答案，她的雙腿不受控制地向前走著，越走越快，直至奔跑起來。
她停在馬車前的那一刻，車簾也剛好被完全的掀起來。
謝明琛的目光從馬車中與她四目相對，擔憂與安心交錯覆雜，全都凝進了那兩池比月色還亮的眼眸之中。
“你、你怎麽來了？”岑若黎心中的擔心，並不比謝明琛的少。
謝明琛病後從不出門，可今天，他竟然出了府，還走了這麽遠的路。
謝明琛收回早已在岑若黎身上轉了好幾圈的眼神，微笑道：“沒事就好。”
岑若黎心中一急，上前兩步，握住謝明琛露在外面的手。
“這麽涼！出來怎麽也不多帶件衣裳！”
謝明琛卻渾然不察，反手握住岑若黎的手，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這時，侯夫人也快步而來，看著自己的兒子，百感交集。
趁著母子二人你問我答地對話，隨府兵騎馬而來的茯苓才告訴岑若黎，那群殺手一看侯夫人和岑若黎分開逃跑，就顧不上管其他人了，茯苓和雲香兩人便趁亂回侯府報信。
平西侯聽說此事後立刻調派了府兵前來，本來是要一起前來，卻不知謝明琛跟他說了什麽，不僅同意了謝明琛出府來此，他自己更是直接換了衣服，進宮去了。
茯苓說，她已很久未見謝明琛如今天這般模樣了，就好像，又變回了七年前，那個殺伐果決的少年將軍。
“世子一到相國寺，才知夫人已然安全，還帶了武僧來尋世子夫人。就連明悟大師也勸世子在寺中等待，可世子執意要親自來。”
茯苓知道自家夫人最想看到的就是世子和世子夫人夫妻和睦，因此抓住一切機會向岑若黎表達謝明琛的情意。
果然，話音一落，岑若黎便陷入了深思。
只是她想的卻是平西侯和謝明琛在今天這件事上的反應。
總覺得，他們好像知道什麽一樣？
真是奇怪的很！
既然找到了岑若黎，一行人便掉頭返回相國寺。
侯夫人和岑若黎陪著謝明琛乘馬車，一路上卻默默無言。只是岑若黎的手一直被攥在謝明琛的手裏，用她的溫度，漸漸捂熱了謝明琛冰涼的手心。
謝明琛眼角的餘光從沒離開過岑若黎半分。
手心裏像捧了個小火爐一樣，暖呵呵的。細想來，她一直就像個火爐，不，對於他來說，岑若黎應該是個小太陽。
從他看見她的第一眼起，她就有意無意地溫暖著他，然後慢慢的被裝進自己的心中。
馬車裏，或許只有岑若黎不太沈得住氣。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想要說出來，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過，她還是聰明的忽略了那個“不速之客”蕭翊的存在，即便知道他一直跟在他們的隊伍後面。
一回到相國寺，岑若黎立刻就見到了等在大門前的明悟大師。
看著和想象中的高僧模樣別無二致的長胡子和尚，岑若黎不由得腹誹，都怪這老頭兒！
“幾位施主，客廂已備好素齋、熱水，還請諸位莫要嫌棄。”明悟大師微笑道。
侯夫人連忙客氣回道：“給大師添麻煩了。”
明悟搖搖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福禍之分，還尚未知曉，施主不必掛懷。”
侯夫人若有所思，好半天眼中才升起一絲希望：“大師，我聽凈塵小師父說，您改變主意，肯見我一面，那琛兒的病……”
明悟點頭，看向一旁的岑若黎和謝明琛，還有兩人袍袖下不曾分開的手，眼中隱去一絲笑意。
“不錯。貧僧也是方知，謝施主竟已然成親，也有了求生的渴望。”
侯夫人又是驚訝不已，暗道明悟大師料事如神。
可岑若黎卻是撇了撇嘴。
這老頭，一會兒一個樣兒，有沒有不都還是他說了算嘛。
岑若黎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明悟的眼睛，他略一沈吟，輕聲啟口：
“其實，七年前貧僧之所以不肯施救謝施主，不只是因為他全無求生之意，更是因為，彼時他的命數，已再無生機。”
岑若黎心中一“咯噔”，下意識攥緊了謝明琛的手。反倒是謝明琛，用拇指摩挲兩下她的手背，似是在安撫她。
侯夫人也是緊張不已：“大師，那琛兒他現在……”
明悟擡手，示意她們稍安勿躁。
“現在，謝施主已有求生之欲，而他的命數，也有了更改。如今，生機很大。”
“真的？”侯夫人喜極而泣。
她立刻就感激地看向岑若黎。
明悟大師話裏話外的意思，不正是因為琛兒成親一事，才得來了生機嗎？
沒想到這場“沖喜”的婚事，真的給侯府帶來了喜事！
“貧僧也很意外，本以為謝施主命數已定，卻沒想到卻有這般機緣。”明悟念叨著：“當日依佛祖指點，應該是毫無轉圜餘地才是啊……”
“難道說，冥冥之中，真有奇異緣法？”
明悟捏著手裏的佛珠，看著岑若黎，不知道嘴裏在囁嚅些什麽。
突然，他猛地瞪圓眼睛，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岑若黎，眼神帶著濃濃的探究。
明明他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岑若黎卻被他看出了一個激靈，隨即後背冒出冷汗。
謝明琛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岑若黎的不自然，他也沒有忽略明悟眼中的探究，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他自問還算了解岑若黎，她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很多事都不會放在心上。
能讓她反應這麽奇怪，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岑若黎定了定心神，小聲吐槽一句：“不是高僧嗎，怎麽倒像個算命的……”
整個房間都很安靜，以至於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了岑若黎的話。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突聽“噗嗤”一聲噴笑傳來，是一直毫無存在感的蕭翊。
明悟大師捋捋胡須，絲毫沒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接了一句：“看來，岑施主說的不錯，施主，當真是有緣人。”
“大師，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給琛兒治病了？”侯夫人比較關心這件事，順便也替岑若黎的“亂說話”解了圍。
明悟大師點頭：“當然。”
侯夫人瞬間燃起了無窮的希望，看著謝明琛，滿臉都是慈愛。
“那什麽時候開始？現在嗎？”侯夫人著急道。
“施主莫急。”明悟道：“治病當然可以隨時開始，可需得有一處靜心之地，方可事半功倍。”
“京城之中，汙濁之氣還是太重了。”明悟話裏有話。
岑若黎立刻就聯想到了謝明琛脖頸上的針眼，還有那神秘出現又不見蹤跡的朱砂。
對謝明琛下手的兇手找不到，就算謝明琛開始治病又如何，說不定哪天把他們逼急了，直接下殺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想了想，岑若黎覺得這件事，不能再瞞著了。
今日茯苓敘述的平西侯和謝明琛的奇怪行為倒給岑若黎提了個醒，這父子倆並非毫無還手之力的病貓。
她在這裏一個人著急上火，不如尋求他們的幫助，順便也能將一家人徹底地聚攏在一起。
畢竟，無論侯爺和侯夫人有什麽情感糾葛，恩怨情仇，平西侯和謝明琛的父子親緣是斬不斷的，而謝明琛這個世子之位所象征的利益，也是共同的。
想了想，岑若黎決定，一會兒等旁人都離開，她再單獨對侯夫人、謝明琛說這件事。
夜已深了，明悟大師要離開，岑若黎帶著茯苓，將他送出小院。
剛送走明悟，一轉身，正撞見蕭翊在樹下站著。
“原來你是容玉的夫人。”蕭翊表情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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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侯夫人與禹王妃的往事，還是七年前謝明琛的禍事，都註定了侯夫人不可能對蕭翊這個故人，有太多的熱情。
蕭翊顯然也是早有預料，一改剛剛嬉皮笑臉的模樣，變得沈默許多。
岑若黎只好小聲朝侯夫人解釋，她和蕭翊是怎麽遇見的。
“你是說……是他救了你？”侯夫人眼神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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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我們先回寺中，其他的事，日後再說。”侯夫人道。
說著，侯夫人便要拉岑若黎上馬。
此時的天色已然灰暗，朦朧的月光穿過雲層散落在大地。一陣沈悶地馬蹄聲，混雜著車輪的滾動之音，從不遠處傳來。
所有人的精神都緊張起來，蕭翊和幾個武僧腳步微動，盯住聲音來源的方向，侯夫人也不著痕跡地將岑若黎的身體護在身後。
就在所有人凝神靜氣地時候，一幕重重人影，連同一輛華蓋馬車，急急沖破夜色而來。
岑若黎看著隊伍前騎馬之人的服色，心中一訝：“這是……侯府的府兵？”
侯夫人聞言一楞，握著岑若黎手腕的手也猛然松開，眼睛卻是死死瞧著那馬車。
如果只是府兵，怎麽會有馬車？
如果來的是平西侯，他定會騎馬來。
那馬車裏，坐的會是誰？
顯然，岑若黎也立刻想到了這個問題，腳步下意識便向前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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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車簾來回扇動兩下，一只清瘦的手將車簾掀開來，露出車中的一角衣擺。
岑若黎的心突然就劇烈跳動起來，強烈的預感已經變成了確切的答案，她的雙腿不受控制地向前走著，越走越快，直至奔跑起來。
她停在馬車前的那一刻，車簾也剛好被完全的掀起來。
謝明琛的目光從馬車中與她四目相對，擔憂與安心交錯覆雜，全都凝進了那兩池比月色還亮的眼眸之中。
“你、你怎麽來了？”岑若黎心中的擔心，並不比謝明琛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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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琛收回早已在岑若黎身上轉了好幾圈的眼神，微笑道：“沒事就好。”
岑若黎心中一急，上前兩步，握住謝明琛露在外面的手。
“這麽涼！出來怎麽也不多帶件衣裳！”
謝明琛卻渾然不察，反手握住岑若黎的手，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這時，侯夫人也快步而來，看著自己的兒子，百感交集。
趁著母子二人你問我答地對話，隨府兵騎馬而來的茯苓才告訴岑若黎，那群殺手一看侯夫人和岑若黎分開逃跑，就顧不上管其他人了，茯苓和雲香兩人便趁亂回侯府報信。
平西侯聽說此事後立刻調派了府兵前來，本來是要一起前來，卻不知謝明琛跟他說了什麽，不僅同意了謝明琛出府來此，他自己更是直接換了衣服，進宮去了。
茯苓說，她已很久未見謝明琛如今天這般模樣了，就好像，又變回了七年前，那個殺伐果決的少年將軍。
“世子一到相國寺，才知夫人已然安全，還帶了武僧來尋世子夫人。就連明悟大師也勸世子在寺中等待，可世子執意要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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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話音一落，岑若黎便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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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他們好像知道什麽一樣？
真是奇怪的很！
既然找到了岑若黎，一行人便掉頭返回相國寺。
侯夫人和岑若黎陪著謝明琛乘馬車，一路上卻默默無言。只是岑若黎的手一直被攥在謝明琛的手裏，用她的溫度，漸漸捂熱了謝明琛冰涼的手心。
謝明琛眼角的餘光從沒離開過岑若黎半分。
手心裏像捧了個小火爐一樣，暖呵呵的。細想來，她一直就像個火爐，不，對於他來說，岑若黎應該是個小太陽。
從他看見她的第一眼起，她就有意無意地溫暖著他，然後慢慢的被裝進自己的心中。
馬車裏，或許只有岑若黎不太沈得住氣。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想要說出來，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過，她還是聰明的忽略了那個“不速之客”蕭翊的存在，即便知道他一直跟在他們的隊伍後面。
一回到相國寺，岑若黎立刻就見到了等在大門前的明悟大師。
看著和想象中的高僧模樣別無二致的長胡子和尚，岑若黎不由得腹誹，都怪這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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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若有所思，好半天眼中才升起一絲希望：“大師，我聽凈塵小師父說，您改變主意，肯見我一面，那琛兒的病……”
明悟點頭，看向一旁的岑若黎和謝明琛，還有兩人袍袖下不曾分開的手，眼中隱去一絲笑意。
“不錯。貧僧也是方知，謝施主竟已然成親，也有了求生的渴望。”
侯夫人又是驚訝不已，暗道明悟大師料事如神。
可岑若黎卻是撇了撇嘴。
這老頭，一會兒一個樣兒，有沒有不都還是他說了算嘛。
岑若黎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明悟的眼睛，他略一沈吟，輕聲啟口：
“其實，七年前貧僧之所以不肯施救謝施主，不只是因為他全無求生之意，更是因為，彼時他的命數，已再無生機。”
岑若黎心中一“咯噔”，下意識攥緊了謝明琛的手。反倒是謝明琛，用拇指摩挲兩下她的手背，似是在安撫她。
侯夫人也是緊張不已：“大師，那琛兒他現在……”
明悟擡手，示意她們稍安勿躁。
“現在，謝施主已有求生之欲，而他的命數，也有了更改。如今，生機很大。”
“真的？”侯夫人喜極而泣。
她立刻就感激地看向岑若黎。
明悟大師話裏話外的意思，不正是因為琛兒成親一事，才得來了生機嗎？
沒想到這場“沖喜”的婚事，真的給侯府帶來了喜事！
“貧僧也很意外，本以為謝施主命數已定，卻沒想到卻有這般機緣。”明悟念叨著：“當日依佛祖指點，應該是毫無轉圜餘地才是啊……”
“難道說，冥冥之中，真有奇異緣法？”
明悟捏著手裏的佛珠，看著岑若黎，不知道嘴裏在囁嚅些什麽。
突然，他猛地瞪圓眼睛，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岑若黎，眼神帶著濃濃的探究。
明明他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岑若黎卻被他看出了一個激靈，隨即後背冒出冷汗。
謝明琛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岑若黎的不自然，他也沒有忽略明悟眼中的探究，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他自問還算了解岑若黎，她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很多事都不會放在心上。
能讓她反應這麽奇怪，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岑若黎定了定心神，小聲吐槽一句：“不是高僧嗎，怎麽倒像個算命的……”
整個房間都很安靜，以至於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了岑若黎的話。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突聽“噗嗤”一聲噴笑傳來，是一直毫無存在感的蕭翊。
明悟大師捋捋胡須，絲毫沒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接了一句：“看來，岑施主說的不錯，施主，當真是有緣人。”
“大師，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給琛兒治病了？”侯夫人比較關心這件事，順便也替岑若黎的“亂說話”解了圍。
明悟大師點頭：“當然。”
侯夫人瞬間燃起了無窮的希望，看著謝明琛，滿臉都是慈愛。
“那什麽時候開始？現在嗎？”侯夫人著急道。
“施主莫急。”明悟道：“治病當然可以隨時開始，可需得有一處靜心之地，方可事半功倍。”
“京城之中，汙濁之氣還是太重了。”明悟話裏有話。
岑若黎立刻就聯想到了謝明琛脖頸上的針眼，還有那神秘出現又不見蹤跡的朱砂。
對謝明琛下手的兇手找不到，就算謝明琛開始治病又如何，說不定哪天把他們逼急了，直接下殺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想了想，岑若黎覺得這件事，不能再瞞著了。
今日茯苓敘述的平西侯和謝明琛的奇怪行為倒給岑若黎提了個醒，這父子倆並非毫無還手之力的病貓。
她在這裏一個人著急上火，不如尋求他們的幫助，順便也能將一家人徹底地聚攏在一起。
畢竟，無論侯爺和侯夫人有什麽情感糾葛，恩怨情仇，平西侯和謝明琛的父子親緣是斬不斷的，而謝明琛這個世子之位所象征的利益，也是共同的。
想了想，岑若黎決定，一會兒等旁人都離開，她再單獨對侯夫人、謝明琛說這件事。
夜已深了，明悟大師要離開，岑若黎帶著茯苓，將他送出小院。
剛送走明悟，一轉身，正撞見蕭翊在樹下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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