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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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傳話的小沙彌嘴角一抽，顯然沒見過岑若黎這樣的。
“施主，小僧只是傳達師父的原話，還請兩位施主回去吧，阿彌陀佛！”
侯夫人臉色驀地一黯，可岑若黎哪裏肯死心：
“誒！你站住！”
“小師父，這有緣沒緣的，你說了不算，你師父說了也不算，得佛祖說了算。我還沒進你的山門，也沒見到佛祖，你怎麽能說我有緣沒緣呢？”岑若黎微笑道。
“出家人，可不興打誑語哦！”
“這……”小沙彌被岑若黎三兩句話就繞了進去，半天也不知該作何回答。
可他心裏卻只想著，師父說的都是對的。師父既然不願見這二人，那就一定不能見。
於是，小沙彌心一橫，硬著頭皮道：“反正，師父不肯見你們，我也沒辦法。”
說完，丟下個“阿彌陀佛”，轉頭就往回走，那背影，頗像逃跑一般。
岑若黎還要再喊住他，卻被馮韻如制止。
“黎兒，罷了。”侯夫人哀戚著搖搖頭：“明悟大師決定的事，沒人能更改。”
岑若黎不忿：“這算什麽出家人？一點悲憫之心也沒有。”
“之前也就罷了，如今世子願意醫治，他竟連問也不問，還用當年的印象看人，這佛法也沒修煉到家嘛！”
侯夫人嚇了一跳，忙捂住岑若黎的嘴：“不許胡說！”
“明悟大師乃得道高僧，自然有他的高明之處。京中多少貴人都對他推崇之至，就連先皇和陛下也都幾次褒讚過他。”
“今後可不能胡說了，若讓有心人聽到，對你不好。”
岑若黎趕緊乖巧地點點頭。
可心裏，卻默默在吐槽這位明悟大師——
出家之人，名聲斐然，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既然明悟大師不肯見面，侯夫人沒法子，只好領著岑若黎回到馬車上，喪氣地返回。
相國寺僧房，一位留著花白長須的老僧正兀自默誦著經文，聽到門響，緩緩睜開雙眼。
“何以去了這麽久？”
小沙彌腳步一頓，臉一苦：“師父，是那位女施主……她……有些難纏。”
明悟大師一楞。
在他的印象裏，平西侯夫人是個很穩重的性子，記得當年因禹王妃之故，曾在宮中見過尚還是相府千金的侯夫人，亦是個極有禮數規矩的世家女子啊。
怎麽……
“說來聽聽。”明悟大師詢問道。
小沙彌委委屈屈地將岑若黎對他說的那番話覆述了一遍。
明悟大師這才知道，原來今日來的不自是平西侯夫人，還有平西侯世子夫人！
這位世子夫人，聽起來倒像是個古靈精怪的人物。
“有緣無緣，佛祖說了才算？”明悟重覆著岑若黎的話，露出個微妙的笑容來。
“凈塵啊。”明悟看向候在一旁的小沙彌：
“去吧，去請侯夫人和世子夫人。”
此時的山道上，一輛馬車在緩慢的行駛。
馬車晃晃悠悠，侯夫人心情低落一言不發，岑若黎被晃的幾乎快要睡著了。
突然，只聽車外一聲馬嘶，馬車猛地一剎，趕車的車夫發出一聲驚呼。
“怎麽回事？”侯夫人一驚。
車外，茯苓和雲香驚懼而顫抖的聲音隨之傳來：“有……有人，拿著、刀！”
岑若黎一下子坐直身子，睡意瞬間跑沒了蹤影。
她掀開車簾，想要探頭朝外看個究竟，卻被侯夫人一把拽了回來。
只見侯夫人雖然也在害怕，卻仍強作鎮定地揚聲道：“去問問怎麽回事，若是要錢，給了便是！”
說是這麽說，可不管是侯夫人，還是岑若黎，都心知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她們乘坐的這馬車掛著平西侯府的標識，旁邊也有府裏的家丁護衛。這些護衛人雖少，但也是平西侯當年從軍中選出來的好手悉心調.教出來的。
這樣的配制，一般劫道的土匪是不敢招惹的，生怕招惹來官府報覆，得不償失。
果然，外頭的車夫按著侯夫人的吩咐問了問，那邊便回了一句：“要錢？看不起誰呢？”
“我們老大要請兩位夫人上寨子裏做客！”
話音一落，侯夫人一下就抓緊了岑若黎的手，手心冰涼的厲害，還在微微發抖。
岑若黎心中也是一涼。
不是劫財，那就是……劫.色了？
穿越一遭，女主角沒當上也就罷了，還要落得個受.辱.慘.死的下場？炮灰一定要這麽倒黴嗎？
咦？等等！
岑若黎腦中突然劃過一個念頭。
從被擋住去路到現在，一直都是侯夫人在說話，而自己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更沒發出任何聲音。
馬車的車簾也沒有被掀開。
那這群匪徒莫非是長了透視眼，竟知道車裏坐了兩個人，而且都是夫人？
“母親。”岑若黎想到這，立刻壓低聲音，在馮韻如耳邊，將自己的猜測與懷疑簡略的說了出來。
侯夫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女人，當即就提起了心神。
“你是說，是有人要我們的命？”
“我想是的。”岑若黎點頭：“只是他們要掩蓋真正的目的，所以故意說的，好像山賊劫道，貪圖美色一般。”
侯夫人心驀地就沈了下去：“這麽說，今日我們必會命喪此處了？”
岑若黎腦子飛速的轉著：“也不一定。”
“他們若只想殺人，只需殺過來，我和母親定是全無反抗之力，那些護衛也未必護得住我們。”
“可他們卻要浪費時間和我們說話，我才他們一定是想要把戲做足，把我們帶走，之後放走一兩個活口，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被土匪劫走，不堪受.辱.而死。”
岑若黎深呼一口氣：“到時，此事定會成為京城的醜聞，侯爺和世子也會因此受牽連。自然，也不會有人覺察的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了。”
侯夫人柳眉一豎：“會是誰？”
岑若黎沒說話，可出現在她腦中的第一個人，就是二夫人，之後，便是姜氏。
但轉念再想，這兩個人可沒有這樣的手段，她們的背後，還有元兇！
“母親！”岑若黎神色變得凝重，抽出發間的簪子：“我們現在，只能自救了。”
“你要做什麽？”侯夫人低呼一聲。
“先唱半出空城計，然後，就看天命了。”岑若黎定定地盯住她。
侯夫人有些糊塗：“什麽半出？”
岑若黎堅定一笑：“母親，您會騎馬吧？”
侯夫人楞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
她尚在閨中時，學過騎馬。
彼時，騎馬是京中貴女的流行。
起初，是她不肯輸給顧雲卿，為了想要吸引謝書淮哪怕一瞬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下了苦功夫學騎馬。
後來，她是真的喜歡騎馬，喜歡那種恣意張揚的快樂。
可惜，謝書淮的心思從來未曾落在她的身上，而平西侯府的侯夫人，也不能是那副樣子。
馮韻如甚至都快忘了，自己也曾策馬馳騁，騎術並不比旁的男子差！
“那就好。”岑若黎就是早知道馮韻如會騎馬，才會想出這個主意的。
侯夫人立刻就想到了岑若黎的用意：“黎兒，你該不會是要……可你會騎馬嗎？”
岑若黎出身江南書香門第，又是一介孤女，謹小慎微，恐怕……
果然，岑若黎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說的斬釘截鐵：“我不會騎馬。”
“但，什麽都沒有命重要！”
說完，岑若黎沒給侯夫人反應的時間，掀起車簾就走出去，站在了車轅之上。
“本夫人不記得我在相國寺有什麽朋友啊，竟然還有人請我去做客，真是稀奇的很！”岑若黎手裏握著簪子，臉上卻帶著笑意。
她聲音嬌俏，笑起來更是帶著些許靈動，根本看不出心中的懼意。
對面偽裝成山匪的一夥兒殺手，顯然也沒料到她會突然站出來，著實楞了一下。
在接到這個任務時，他們都知道來殺的是兩個柔弱的女眷，除了需要做戲麻煩一些，其他都很輕松。
當久了殺手，過多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了一絲猶疑。
卻不想，沒過一會兒，裏面那個年齡大些的夫人，竟也站出來了。一樣是鎮定自若，好像真的有人請她做客一般。
“大哥，要不現在下手吧？”一個殺手湊近首領。
首領眼一橫：“不想活了？主子的吩咐是做成被山匪劫走殺死的假象，在這裏動手，萬一出了差錯，怎麽跟上面交代！”
說話的殺手默默縮了回去。
首領冷靜了一下，故意奸笑了兩聲：“嘿嘿，夫人若是不介意，我們現在交個朋友，也來得及啊！”
“等到了山寨，夫人還會見到更多朋友的。”
岑若黎早在首領和殺手說話的時候，就給車夫使了眼色，要他解開馬身上的繩索。
而現在，繩子已經解得差不多了，不出一分鐘，車前的兩匹馬就會和馬車脫離。
時間，不多了。
“山寨？”岑若黎重新看向對面的首領：“你說的這山寨，該不會是在京城康定門外吧？”
京城康定門外，是世族勳貴府邸的聚集之處，包括平西侯府，也在此地。
話一出口，岑若黎便看到為首那人的表情，及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只這一瞬，她就知道，她真的猜對了。
就在首領被突然說中秘密而震驚，不知該怎麽接話的時候，岑若黎抓住侯夫人的手臂，趁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兩人齊齊從車轅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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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小僧只是傳達師父的原話，還請兩位施主回去吧，阿彌陀佛！”
侯夫人臉色驀地一黯，可岑若黎哪裏肯死心：
“誒！你站住！”
“小師父，這有緣沒緣的，你說了不算，你師父說了也不算，得佛祖說了算。我還沒進你的山門，也沒見到佛祖，你怎麽能說我有緣沒緣呢？”岑若黎微笑道。
“出家人，可不興打誑語哦！”
“這……”小沙彌被岑若黎三兩句話就繞了進去，半天也不知該作何回答。
可他心裏卻只想著，師父說的都是對的。師父既然不願見這二人，那就一定不能見。
於是，小沙彌心一橫，硬著頭皮道：“反正，師父不肯見你們，我也沒辦法。”
說完，丟下個“阿彌陀佛”，轉頭就往回走，那背影，頗像逃跑一般。
岑若黎還要再喊住他，卻被馮韻如制止。
“黎兒，罷了。”侯夫人哀戚著搖搖頭：“明悟大師決定的事，沒人能更改。”
岑若黎不忿：“這算什麽出家人？一點悲憫之心也沒有。”
“之前也就罷了，如今世子願意醫治，他竟連問也不問，還用當年的印象看人，這佛法也沒修煉到家嘛！”
侯夫人嚇了一跳，忙捂住岑若黎的嘴：“不許胡說！”
“明悟大師乃得道高僧，自然有他的高明之處。京中多少貴人都對他推崇之至，就連先皇和陛下也都幾次褒讚過他。”
“今後可不能胡說了，若讓有心人聽到，對你不好。”
岑若黎趕緊乖巧地點點頭。
可心裏，卻默默在吐槽這位明悟大師——
出家之人，名聲斐然，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既然明悟大師不肯見面，侯夫人沒法子，只好領著岑若黎回到馬車上，喪氣地返回。
相國寺僧房，一位留著花白長須的老僧正兀自默誦著經文，聽到門響，緩緩睜開雙眼。
“何以去了這麽久？”
小沙彌腳步一頓，臉一苦：“師父，是那位女施主……她……有些難纏。”
明悟大師一楞。
在他的印象裏，平西侯夫人是個很穩重的性子，記得當年因禹王妃之故，曾在宮中見過尚還是相府千金的侯夫人，亦是個極有禮數規矩的世家女子啊。
怎麽……
“說來聽聽。”明悟大師詢問道。
小沙彌委委屈屈地將岑若黎對他說的那番話覆述了一遍。
明悟大師這才知道，原來今日來的不自是平西侯夫人，還有平西侯世子夫人！
這位世子夫人，聽起來倒像是個古靈精怪的人物。
“有緣無緣，佛祖說了才算？”明悟重覆著岑若黎的話，露出個微妙的笑容來。
“凈塵啊。”明悟看向候在一旁的小沙彌：
“去吧，去請侯夫人和世子夫人。”
此時的山道上，一輛馬車在緩慢的行駛。
馬車晃晃悠悠，侯夫人心情低落一言不發，岑若黎被晃的幾乎快要睡著了。
突然，只聽車外一聲馬嘶，馬車猛地一剎，趕車的車夫發出一聲驚呼。
“怎麽回事？”侯夫人一驚。
車外，茯苓和雲香驚懼而顫抖的聲音隨之傳來：“有……有人，拿著、刀！”
岑若黎一下子坐直身子，睡意瞬間跑沒了蹤影。
她掀開車簾，想要探頭朝外看個究竟，卻被侯夫人一把拽了回來。
只見侯夫人雖然也在害怕，卻仍強作鎮定地揚聲道：“去問問怎麽回事，若是要錢，給了便是！”
說是這麽說，可不管是侯夫人，還是岑若黎，都心知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她們乘坐的這馬車掛著平西侯府的標識，旁邊也有府裏的家丁護衛。這些護衛人雖少，但也是平西侯當年從軍中選出來的好手悉心調.教出來的。
這樣的配制，一般劫道的土匪是不敢招惹的，生怕招惹來官府報覆，得不償失。
果然，外頭的車夫按著侯夫人的吩咐問了問，那邊便回了一句：“要錢？看不起誰呢？”
“我們老大要請兩位夫人上寨子裏做客！”
話音一落，侯夫人一下就抓緊了岑若黎的手，手心冰涼的厲害，還在微微發抖。
岑若黎心中也是一涼。
不是劫財，那就是……劫.色了？
穿越一遭，女主角沒當上也就罷了，還要落得個受.辱.慘.死的下場？炮灰一定要這麽倒黴嗎？
咦？等等！
岑若黎腦中突然劃過一個念頭。
從被擋住去路到現在，一直都是侯夫人在說話，而自己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更沒發出任何聲音。
馬車的車簾也沒有被掀開。
那這群匪徒莫非是長了透視眼，竟知道車裏坐了兩個人，而且都是夫人？
“母親。”岑若黎想到這，立刻壓低聲音，在馮韻如耳邊，將自己的猜測與懷疑簡略的說了出來。
侯夫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女人，當即就提起了心神。
“你是說，是有人要我們的命？”
“我想是的。”岑若黎點頭：“只是他們要掩蓋真正的目的，所以故意說的，好像山賊劫道，貪圖美色一般。”
侯夫人心驀地就沈了下去：“這麽說，今日我們必會命喪此處了？”
岑若黎腦子飛速的轉著：“也不一定。”
“他們若只想殺人，只需殺過來，我和母親定是全無反抗之力，那些護衛也未必護得住我們。”
“可他們卻要浪費時間和我們說話，我才他們一定是想要把戲做足，把我們帶走，之後放走一兩個活口，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被土匪劫走，不堪受.辱.而死。”
岑若黎深呼一口氣：“到時，此事定會成為京城的醜聞，侯爺和世子也會因此受牽連。自然，也不會有人覺察的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了。”
侯夫人柳眉一豎：“會是誰？”
岑若黎沒說話，可出現在她腦中的第一個人，就是二夫人，之後，便是姜氏。
但轉念再想，這兩個人可沒有這樣的手段，她們的背後，還有元兇！
“母親！”岑若黎神色變得凝重，抽出發間的簪子：“我們現在，只能自救了。”
“你要做什麽？”侯夫人低呼一聲。
“先唱半出空城計，然後，就看天命了。”岑若黎定定地盯住她。
侯夫人有些糊塗：“什麽半出？”
岑若黎堅定一笑：“母親，您會騎馬吧？”
侯夫人楞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
她尚在閨中時，學過騎馬。
彼時，騎馬是京中貴女的流行。
起初，是她不肯輸給顧雲卿，為了想要吸引謝書淮哪怕一瞬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下了苦功夫學騎馬。
後來，她是真的喜歡騎馬，喜歡那種恣意張揚的快樂。
可惜，謝書淮的心思從來未曾落在她的身上，而平西侯府的侯夫人，也不能是那副樣子。
馮韻如甚至都快忘了，自己也曾策馬馳騁，騎術並不比旁的男子差！
“那就好。”岑若黎就是早知道馮韻如會騎馬，才會想出這個主意的。
侯夫人立刻就想到了岑若黎的用意：“黎兒，你該不會是要……可你會騎馬嗎？”
岑若黎出身江南書香門第，又是一介孤女，謹小慎微，恐怕……
果然，岑若黎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說的斬釘截鐵：“我不會騎馬。”
“但，什麽都沒有命重要！”
說完，岑若黎沒給侯夫人反應的時間，掀起車簾就走出去，站在了車轅之上。
“本夫人不記得我在相國寺有什麽朋友啊，竟然還有人請我去做客，真是稀奇的很！”岑若黎手裏握著簪子，臉上卻帶著笑意。
她聲音嬌俏，笑起來更是帶著些許靈動，根本看不出心中的懼意。
對面偽裝成山匪的一夥兒殺手，顯然也沒料到她會突然站出來，著實楞了一下。
在接到這個任務時，他們都知道來殺的是兩個柔弱的女眷，除了需要做戲麻煩一些，其他都很輕松。
當久了殺手，過多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了一絲猶疑。
卻不想，沒過一會兒，裏面那個年齡大些的夫人，竟也站出來了。一樣是鎮定自若，好像真的有人請她做客一般。
“大哥，要不現在下手吧？”一個殺手湊近首領。
首領眼一橫：“不想活了？主子的吩咐是做成被山匪劫走殺死的假象，在這裏動手，萬一出了差錯，怎麽跟上面交代！”
說話的殺手默默縮了回去。
首領冷靜了一下，故意奸笑了兩聲：“嘿嘿，夫人若是不介意，我們現在交個朋友，也來得及啊！”
“等到了山寨，夫人還會見到更多朋友的。”
岑若黎早在首領和殺手說話的時候，就給車夫使了眼色，要他解開馬身上的繩索。
而現在，繩子已經解得差不多了，不出一分鐘，車前的兩匹馬就會和馬車脫離。
時間，不多了。
“山寨？”岑若黎重新看向對面的首領：“你說的這山寨，該不會是在京城康定門外吧？”
京城康定門外，是世族勳貴府邸的聚集之處，包括平西侯府，也在此地。
話一出口，岑若黎便看到為首那人的表情，及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只這一瞬，她就知道，她真的猜對了。
就在首領被突然說中秘密而震驚，不知該怎麽接話的時候，岑若黎抓住侯夫人的手臂，趁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兩人齊齊從車轅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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