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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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家追悔莫及
屠玟決輕撫窈一童的背，“玉家的人早晚會找到阿蓄，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窈一童猛地推開屠玟決，“我去把貝兒叫起來。”
窈夭貝被叫醒時，第一時間找於景蓄。
找不到於景蓄，他小嘴一扁，窈一童眼疾手快的捏住他的嘴，“不許哭！我們要去救阿蓄。”
窈夭貝生生把眼淚憋回去了。
他領著窈夭貝找到昨天被玉家砸的幾戶人家，“玉家行事蠻橫無理，若是今天再讓他們找上門，就算見著人了，也估摸著還會砸壞什麽東西，不若我們自己領著孩子上門去，讓他們家那小少爺認認臉？”
幾家人一聽，是這麽個理，皆領著孩子去玉家。
玉家住的是青磚瓦房，門外有人守著，聽他們道明來意，忙進去請示管家。
沒一會，一個圓滾滾的小孩怒氣沖沖的跑出來，嘴裏嚷嚷著，“在哪？那小畜生在哪？”
窈一童不喜的皺眉，一旁長著山羊胡的管家好聲好氣的說：“這些都是您昨兒個沒見到的小孩，您認認臉，看看裏頭有沒有您要找的小畜生。”
玉忖不耐的掃過每個小孩的臉，看到窈夭貝時一楞。
窈夭貝剛把眼淚憋回去，眼角微紅，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水靈靈的，好看極了。
玉忖看呆了，拉著管家的衣袖，指著窈夭貝結巴半晌道，“他、他、他，我要他當我夫郎！”
眾人一楞，窈夭貝不高興的抿緊嘴唇，窈一童將窈夭貝藏在身後，臉色難看，“我家貝兒還小，沒有嫁人的打算。”
管家摸了兩把胡子，“多少錢，你出個價。”
窈一童火氣上湧，“多少價都不出！”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這裏頭沒有玉少爺找的人，那我們就先走了。”
他轉身往回走，玉忖見窈夭貝要走，忙追上來，“別走！抓住他！快抓住他，啊！”
一聲慘叫，窈一童疑惑的回頭，只見少爺和一個衣裳單薄的男人摔倒在地，男人的右腳腕有些扭曲，窈一童猜到這就是玉家新買的瘸子下人。
剛才這人一直站在一旁，低著頭，幾乎沒什麽存在感，怎麽會突然上前。
玉忖哭鬧出聲，“死瘸子！打死這個死瘸子！他拌我，他故意拌我！”
沒人相信瘸子有那麽大的膽子拌玉忖，但是這並不妨礙管家命人將瘸子抓起來毒打。
瘸子一聲辯解都沒有，在被下人抓起來時，窈一童看到了瘸子一閃而過的側臉。
剎那間，他渾身發冷，血液倒流，什麽反應都做不出來。
他有一舅舅，舅舅生的好看，是個讀書人，娶了縣裏人當媳婦，這媳婦名叫凝蟬。
凝蟬為舅舅誕下一子，名叫童廉闋。
童廉闋繼承了舅舅的好容貌，性格卻像舅母，溫和心善，待人有禮。
記憶中，舅母常常帶著童廉闋來看望他與母親，當時窈萬呈已暴露出幾分本性，舅母心疼母親遇人不淑，每每來都會偷偷給母親塞錢。
當時年幼的童廉闋將他當成親阿弟對待，時常給他帶縣城裏的新鮮玩意兒，若是阿娘不讓，童廉闋還是會偷偷塞給他，並囑咐他不要讓阿娘知道。
後來舅舅考中秀才，說是屏州有很好的書院，舅舅舉家搬遷過去。
離別的那晚，舅母抱著娘親哭，她怕自己走後，無人護著他跟娘親。
直到如今，他還清楚記得舅母說的話：“我總覺得他越來越陌生了，以往有事還會同我商量，這次去屏州，竟只是知會我一聲。”
娘親同舅母說：“你們成親後，他只來看過我一回，我知道他怨當初家裏人不花錢供他讀書，可家裏窮，實在沒辦法，現在我嫁給窈萬呈，他不僅僅是怨我，更是看不起我，阿凝啊，你太好了，可他配不上你。”
娘親當時已是淚如雨下，“若是、若是他哪天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你回來找我，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便不會讓你餓著，你就算不是我阿嫂，也是我阿姐。”
舅舅一家走後了無音訊，連阿娘死的時候也沒回來。
村裏人說舅舅發達了，不認他們這門窮親戚了。
“快走啊！”好心的村裏人見窈一童楞著不走，忙上前拉扯著他。
窈夭貝長的水靈，被玉忖瞧上也不奇怪，這童哥兒怕也是被嚇傻了，這麽好的時機也不走。
窈一童被拉的一個踉蹌，他死死盯著那蜷縮在地上挨打的身影，即將沖過去前，他看到那人擡頭看著他。
他讓他走。
貝兒還在這，他不能沖動。
他如同失了魂般被村裏人拉扯回去，窈夭貝察覺他的不對勁，一路上都緊緊拽著窈一童的手。
村裏人議論紛紛。
“這玉家的搞什麽名堂？村裏的孩子都讓他瞧過了，沒有一個玉忖要找的人，玉忖不會是故意耍我們玩吧。”
“誰說村裏孩子都讓玉忖瞧過了？”說話的那人瞥了眼窈一童，壓低聲音道：“於家那養子不是沒來嗎？”
有人想到今早於家那養子主動跟著於嬸回於家，想到什麽，眼神變了又變。
沒過多久，於景蓄得罪玉忖的事便傳的村裏人盡皆知。
於嬸正在院裏頭晾衣服，瞥見欄柵外路過的村裏人看著她眼神異樣，她覺得不對，晾完衣服便去村裏頭走了一遭。
得知真相後，她臉色煞白的趕回家，一把將於景蓄從柴房裏薅出來，厲聲質問，“得罪玉家少爺的人是不是你？”
於景蓄面無表情的應，“是。”
僅一個字，就讓於嬸眼前一黑。
她還想今天這白眼狼怎麽會老老實實的同她回來，原來是得罪了玉家，不想牽連屠家，專門回於家躲難來了。
玉家在天合村就是地頭蛇，她曾經見過一戶人家得罪玉家後，被玉家以莫須有的罪名告上縣衙，落得個被流放的下場。
她不敢想象如果玉家知道於景蓄是她的兒子後於家會落得個怎麽樣的下場。
此時此刻，她甚至連毆打於景蓄的力氣都沒有。
她絕望的跌坐在地上，於擄回來看到她這一副死樣，神色不耐，“人都被你要回來了，你還裝出這副模樣做什麽？”
於嬸啞聲說：“得罪玉忖的是於景蓄。”
於擄手裏的酒摔落在地，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突然，於擄將於景蓄往外拉，“你回去！回屠家去，我們於家沒你這個兒子！”
“不，我是於家的兒子，官府登記的。”於景蓄很冷靜，“就算我回了屠家，於家找上門來時我還是會說出我的身份。”
他看著於擄和於嬸，五歲的小孩，眼神竟冷的讓兩人遍體生寒。
他問，“你們不是一直說我是於家的小孩嗎？怎麽我認了，你們反倒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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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玟決輕撫窈一童的背，“玉家的人早晚會找到阿蓄，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窈一童猛地推開屠玟決，“我去把貝兒叫起來。”
窈夭貝被叫醒時，第一時間找於景蓄。
找不到於景蓄，他小嘴一扁，窈一童眼疾手快的捏住他的嘴，“不許哭！我們要去救阿蓄。”
窈夭貝生生把眼淚憋回去了。
他領著窈夭貝找到昨天被玉家砸的幾戶人家，“玉家行事蠻橫無理，若是今天再讓他們找上門，就算見著人了，也估摸著還會砸壞什麽東西，不若我們自己領著孩子上門去，讓他們家那小少爺認認臉？”
幾家人一聽，是這麽個理，皆領著孩子去玉家。
玉家住的是青磚瓦房，門外有人守著，聽他們道明來意，忙進去請示管家。
沒一會，一個圓滾滾的小孩怒氣沖沖的跑出來，嘴裏嚷嚷著，“在哪？那小畜生在哪？”
窈一童不喜的皺眉，一旁長著山羊胡的管家好聲好氣的說：“這些都是您昨兒個沒見到的小孩，您認認臉，看看裏頭有沒有您要找的小畜生。”
玉忖不耐的掃過每個小孩的臉，看到窈夭貝時一楞。
窈夭貝剛把眼淚憋回去，眼角微紅，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水靈靈的，好看極了。
玉忖看呆了，拉著管家的衣袖，指著窈夭貝結巴半晌道，“他、他、他，我要他當我夫郎！”
眾人一楞，窈夭貝不高興的抿緊嘴唇，窈一童將窈夭貝藏在身後，臉色難看，“我家貝兒還小，沒有嫁人的打算。”
管家摸了兩把胡子，“多少錢，你出個價。”
窈一童火氣上湧，“多少價都不出！”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這裏頭沒有玉少爺找的人，那我們就先走了。”
他轉身往回走，玉忖見窈夭貝要走，忙追上來，“別走！抓住他！快抓住他，啊！”
一聲慘叫，窈一童疑惑的回頭，只見少爺和一個衣裳單薄的男人摔倒在地，男人的右腳腕有些扭曲，窈一童猜到這就是玉家新買的瘸子下人。
剛才這人一直站在一旁，低著頭，幾乎沒什麽存在感，怎麽會突然上前。
玉忖哭鬧出聲，“死瘸子！打死這個死瘸子！他拌我，他故意拌我！”
沒人相信瘸子有那麽大的膽子拌玉忖，但是這並不妨礙管家命人將瘸子抓起來毒打。
瘸子一聲辯解都沒有，在被下人抓起來時，窈一童看到了瘸子一閃而過的側臉。
剎那間，他渾身發冷，血液倒流，什麽反應都做不出來。
他有一舅舅，舅舅生的好看，是個讀書人，娶了縣裏人當媳婦，這媳婦名叫凝蟬。
凝蟬為舅舅誕下一子，名叫童廉闋。
童廉闋繼承了舅舅的好容貌，性格卻像舅母，溫和心善，待人有禮。
記憶中，舅母常常帶著童廉闋來看望他與母親，當時窈萬呈已暴露出幾分本性，舅母心疼母親遇人不淑，每每來都會偷偷給母親塞錢。
當時年幼的童廉闋將他當成親阿弟對待，時常給他帶縣城裏的新鮮玩意兒，若是阿娘不讓，童廉闋還是會偷偷塞給他，並囑咐他不要讓阿娘知道。
後來舅舅考中秀才，說是屏州有很好的書院，舅舅舉家搬遷過去。
離別的那晚，舅母抱著娘親哭，她怕自己走後，無人護著他跟娘親。
直到如今，他還清楚記得舅母說的話：“我總覺得他越來越陌生了，以往有事還會同我商量，這次去屏州，竟只是知會我一聲。”
娘親同舅母說：“你們成親後，他只來看過我一回，我知道他怨當初家裏人不花錢供他讀書，可家裏窮，實在沒辦法，現在我嫁給窈萬呈，他不僅僅是怨我，更是看不起我，阿凝啊，你太好了，可他配不上你。”
娘親當時已是淚如雨下，“若是、若是他哪天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你回來找我，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便不會讓你餓著，你就算不是我阿嫂，也是我阿姐。”
舅舅一家走後了無音訊，連阿娘死的時候也沒回來。
村裏人說舅舅發達了，不認他們這門窮親戚了。
“快走啊！”好心的村裏人見窈一童楞著不走，忙上前拉扯著他。
窈夭貝長的水靈，被玉忖瞧上也不奇怪，這童哥兒怕也是被嚇傻了，這麽好的時機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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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他走。
貝兒還在這，他不能沖動。
他如同失了魂般被村裏人拉扯回去，窈夭貝察覺他的不對勁，一路上都緊緊拽著窈一童的手。
村裏人議論紛紛。
“這玉家的搞什麽名堂？村裏的孩子都讓他瞧過了，沒有一個玉忖要找的人，玉忖不會是故意耍我們玩吧。”
“誰說村裏孩子都讓玉忖瞧過了？”說話的那人瞥了眼窈一童，壓低聲音道：“於家那養子不是沒來嗎？”
有人想到今早於家那養子主動跟著於嬸回於家，想到什麽，眼神變了又變。
沒過多久，於景蓄得罪玉忖的事便傳的村裏人盡皆知。
於嬸正在院裏頭晾衣服，瞥見欄柵外路過的村裏人看著她眼神異樣，她覺得不對，晾完衣服便去村裏頭走了一遭。
得知真相後，她臉色煞白的趕回家，一把將於景蓄從柴房裏薅出來，厲聲質問，“得罪玉家少爺的人是不是你？”
於景蓄面無表情的應，“是。”
僅一個字，就讓於嬸眼前一黑。
她還想今天這白眼狼怎麽會老老實實的同她回來，原來是得罪了玉家，不想牽連屠家，專門回於家躲難來了。
玉家在天合村就是地頭蛇，她曾經見過一戶人家得罪玉家後，被玉家以莫須有的罪名告上縣衙，落得個被流放的下場。
她不敢想象如果玉家知道於景蓄是她的兒子後於家會落得個怎麽樣的下場。
此時此刻，她甚至連毆打於景蓄的力氣都沒有。
她絕望的跌坐在地上，於擄回來看到她這一副死樣，神色不耐，“人都被你要回來了，你還裝出這副模樣做什麽？”
於嬸啞聲說：“得罪玉忖的是於景蓄。”
於擄手裏的酒摔落在地，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突然，於擄將於景蓄往外拉，“你回去！回屠家去，我們於家沒你這個兒子！”
“不，我是於家的兒子，官府登記的。”於景蓄很冷靜，“就算我回了屠家，於家找上門來時我還是會說出我的身份。”
他看著於擄和於嬸，五歲的小孩，眼神竟冷的讓兩人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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