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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帝姬宰相事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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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帝姬宰相事發(二)

花閣起火的半個時辰前。

是夜,皎潔一片。

康安帝姬從宴會上出來之後,便一路走向了花閣,果然,沒多久,江逾白也跟著她來了。

康安帝姬便喚自己的心腹將花閣四周的太監丫鬟都趕走,再去附近道上守著路,不讓旁人進來,然後拉著江逾白登上三樓,兩人在花閣的矮榻上吻的情意昏昏。

江逾白初時還有些理智,畢竟這裏是皇宮,不是他與康安帝姬偷情的小院,但是他一低頭,便看見康安帝姬眼底含著淚。

“你今日可瞧見許青回了?”康安望著他,一雙眼裏滿是悲切:“太後想給我們倆定日子了,可我的一切都給了你,到時候我如何進的了別人的門?”

江逾白見不得康安掉眼淚,他抱緊了懷中的美人,發誓道:“我定會娶你。”

他身處欲望深淵,自然再也擋不住誘惑,只得縱容康安。

可偏偏,花閣下頭突然來了三個小姑娘!

康安又急又氣,她分明在花閣外都安置了心腹宮女看守,怎麽還能有人闖進來呢?但是現在已經被人闖進來了,她只能忍著。

他們倆本就是偷情,都被嚇了一跳,自然不敢說話,只能盼著下面來的人離開,但偏偏屋漏偏遭連夜雨,樓下的三個小姑娘把燭火碰倒了,火勢頓時燒起來,樓下的三個人被逼上來,自然就發現了樓上的他們。

花閣之中本就沒有旁的家具,他們簡直無處可躲,就這樣被逮個正著,若是旁人也就算了,看見了這場面,自然也會避開,事後再恩威並施,把這件事壓下去就行,但是誰能想到,來了的小姑娘竟然有一個許四姑娘。

這許四姑娘可是許青回的親妹妹,一見到這場景,頓時翻了臉,什麽臉面、身份都不要了,抓著康安就開始罵,連火勢都不管了,一副要當場跟康安帝姬拼命的架勢。

罵著罵著,沒想到金吾衛竟然翻窗進來了。

金吾衛來了,就代表花閣失火已經被發現了,那其中的後果——

此時,中郎將硬著頭皮站起身來。

他是裹挾著一股清風進來的,直接落於窗內,屋內的人都瞧見他了,爭吵聲頓時一僵。

康安根本不擡頭,

她縱然膽大包天,但也知道今天丟人丟了個徹底,所以把頭藏在江逾白後面不說話。

江逾白額頭青筋亂顫,硬生生的把剩下的話都給吞回到了肚子裏,只擰過頭盯著金吾衛中郎將看。

這可是金吾衛中郎將,順德帝的心腹!

江逾白的臉上一片無光,雖說中郎將依舊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沈靜模樣,但是江逾白還是覺得自己被抽了幾個耳光。

而這時,中郎將直接向他們跨步走來。

“諸位公子姑娘,花閣走水,聖上指派屬下前來救人。”金吾衛自然不會為江逾白包庇,他是領了順德帝的命令來辦事的,就算是包庇,他也只會包庇康安帝姬,說話間門,他扯下自己身上的玄袍,將赤著身子,躲在江逾白身後的康安包裹起來,道:“屬下冒犯,先帶帝姬離開。”

康安被金吾衛中郎將裹著身子抱起來的時候,緊繃到筋骨都跟著發顫。

她第一次感覺到怕。

她是帝姬,就算是當初父皇因為她與江逾白互相愛慕而不再喜歡她、將她扔到江南去,但她也是尊貴的天潢貴胄,到了江南,所有人還是都得捧著她,就算是再不願意,見了她也得跪下行禮。

正因如此,她才越來越膨脹,越來越出格,越是不為常人所容忍、接受的,她越要去嘗一嘗,試一試。

反正她是帝姬,就算是吃到一口苦的,吐出來了就行,旁的人敢說她儀態不端嗎?誰敢說,她便一鞭子抽過去。

她一貫是這樣想的,而下面的那群人也確實是這般隱忍的,就如同石清蓮一樣,被她踩在了腳底下,也得忍著讓著不敢開口。

但方才,許四姑娘見到他們,竟然全然不顧她的身份,沖上來對她大聲呵斥,平日裏的溫婉柔順都沒有了,那副赤紅著雙眼的模樣頗為駭人,看上去像是要來吃了她一樣。

那副神情,竟然讓她有了一絲懼意。

她突然意識到,她真的踩到了危險的邊緣,世人常說的那些規規框框烙印在她身上也是一樣的疼,不會因為她的地位而改變。

她突然感到恐慌。

只單是一個許四姑娘如此便罷了,許四不過是個姑娘家,最多也便是這樣罵一通,但是若是換了旁人呢?

今日

站在這裏的若是旁人,若是她的母後,若是手握天下的順德帝,若是許家滿門臣子的許青回呢?

她突然間門開始後悔自己的放縱。

她該聽江逾白的話,藏著匿著,一直躲在櫃子裏,不叫旁人瞧見,等熬到能見光的時候,再推開那一層櫃門走出來的。

可是來不及了,已經被發現了。

若是今日發現她的是旁人便罷了,偏偏還是許四姑娘,此事涉及她親兄,她受了辱,是肯定不會瞞下的。

康安轉瞬間門便出了一層冷汗。

先前她只覺得,若是她與江逾白的事情曝出來,能逼死石清蓮,能證明她與江逾白之間門是真愛,是誰都分不開的,能給她的母妃與胞弟大將一軍,但是事真到了頭了,她又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好似不止這些。

而這時,中郎將已抱著她到了花閣窗邊。

花閣下面全都是正在救火的金吾衛,金吾衛中郎將抱她出來時,遠處的三戶人家正好趕到,康安帝姬甚至都能聽見他們的喊叫聲。

許家的許老爺高聲喊:“這是我家的姑娘嗎?我女兒呢?”

金吾衛中郎將抱緊了手裏的康安,道:“您女兒在上方,馬上便下來了。”

康安帝姬自知丟人,便把身子蜷的更緊——她的衣服在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零零散散丟了滿地,被捉奸時根本顧不上穿,現下起了火,她的衣裳又都是薄紗所制,早都燒起來了,足襪履鞋都沒有,全靠金吾衛的麟甲飛袍裹著。

飛袍用特殊絲綢所制,寒水不沾火焰不侵,入手沈重,男子身量又高,能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她把臉埋在金吾衛中郎將的臂膀間門時,任由其帶著她躍下了花閣。

花閣火光沖天,能進金吾衛的人身手都錯不了,從花閣裏撈出來幾個人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金吾衛的人一到,上面的四個人就死不了。

不過,死是死不了,但活也未必能活的好,還有一大堆麻煩等著他們呢。

說話間門,中郎將轉身抱著康安往另一個方向走,不管走到那邊都行,先避開這三家人。

中郎將腳步不停,落地之後,與那幾排金吾衛擦肩而過,抱著康安帝姬便沖向了禦花園中偏僻的角落,帝姬姿態不雅,他必

須趕緊走。

這三家人和金吾衛中正在下方救火的其他人自然也能瞧見中郎將懷中的女子的一些面貌,他們也都是聰明人,又是見過康安帝姬的,隱約能認出來這個被抱走的人是康安帝姬。

在場的人都能猜到今日之事有點貓膩,但他們都沒人說話,默契的當做沒看到。

康安更是一路都沒擡腦袋,全然不像是之前那般桀驁不馴,高昂下頜的模樣了,縮在中郎將的袍子裏,瞧著竟有兩分可憐。

但是,中郎將還沒來得及帶著康安帝姬跑開,後腳金吾衛便將花閣裏的人都給救出來了,帶著那三位姑娘落了地。

三位姑娘衣衫完整,鬢發規矩,一看便是沒出什麽事,三家人心裏剛出一口氣,便聽見落了地的許四一聲喊:“站住,你別想帶走她,這對奸夫淫夫,今天誰都走不了!”

在場的三家人剛緩下來的這一口氣又提起來了,驚懼的看向金吾衛中郎將懷裏的人,又看向自家女兒。

這好端端的是生了什麽事啊!

中郎將哪敢停下?他聽了這話,抱著康安跑的更快了,甚至一路飛檐走瓦,幾個縱越掠墻而行,只留給了眾人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中郎將抱著人一走,許四渾身的勁兒都洩了,她一張臉白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津津又虛軟漂浮,許青回趕忙走上前來,將他的嫡親妹子攙住,一臉關切緊張地問:“怎麽了?”

許四姑娘看著自家的哥哥,嘴唇顫抖了兩下,說不出話來。

小姑娘也是強撐。

倒是跟在後頭的陸姣姣假模假樣的勸道:“許是被火驚了吧,許四,我們先回,今日之事,回頭再說。”

許青回一聽便知道是出大事兒了,他攥緊了許四的手臂,道:“好妹妹,你只管說,誰欺負了你,哥哥來給你出頭。”

許四咬著牙不肯開口,只是一直掉眼淚。

餘下的那一個姑娘一直低著頭不言語,她的家人倒是馬上過來接她,關切的詢問查看,瞧瞧是否傷到。

倒是陸姣姣,陸家三個男人,她的父親一個,兩位嫡兄兩個,都不搭理她,她也不在意,便往人堆裏一站,擺出來一張坦然的臉來,別人反倒不好意思拿驚疑的眼神繼續瞧她了,而一旁

跟著人群一道來的永寧侯世子則走向了陸姣姣。

倒是許四姑娘,白著一張臉被許青回拉著走了兩步後,突然回過頭來,一把拉住陸姣姣的手,將陸姣姣的胳膊抱在懷裏,一路將陸姣姣拖回到了許家的站位裏去。

許家人沒說什麽,只是隱晦的瞧了一眼陸家的人,又瞧了一眼永寧侯世子。

陸右相擰著眉,沒有搭理陸姣姣的意思——他這親爹可做的真難看,自家女兒被火燒了,他都不管。

倒是永寧侯世子站停在了原地,他本來是要過來接陸姣姣的,但是陸姣姣跟許家人站在了一起,他便不過去了。

陸姣姣也沒瞧見永寧侯世子,她站在了許家的人堆兒裏後,低著頭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陸姣姣臉上不顯,後背卻早已濕透了。

她今日本是帶了五個姑娘,以“宴席太悶,禦花園中有一朵花分外漂亮,我帶你們去賞”為理由,哄騙了幾個姑娘與她一道出來,結果走到花閣附近,有兩個被攔住了,只剩下了她們三個,一個被她算計來的許四姑娘,一個年歲不大,腦子不怎麽好使,格外好忽悠的武將女兒陳三姑娘,她們三個到了花閣的時候,許四和陳三還不知道上面有人呢,這倆姑娘也沒打算上去,只想在花閣裏歇一會兒,是陸姣姣偷偷將燭火臺推倒,先燎了紗窗,又點燃了一樓的桌椅,然後帶著人跑上了三樓,才瞧見的。

她當時帶人跑上去的時候,心都是緊繃的,她早就知道石清蓮費盡力氣籌謀的事情不會那般容易,她要得罪的人也肯定是個大人物,但沒想到這麽大。

一個當朝宰相,一個皇帝胞姐,大到她腦袋都嗡嗡的響。

同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麽石清蓮要搞這麽一遭事,這偷情的人是石清蓮的夫君,石清蓮不搞事誰搞事!

幸而她這件事辦的還算不錯,縱然有些疑點,但也能硬著頭皮扛下去,只搬出來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就好了,這事兒真正會挑的人是許四姑娘,不是她。

果不其然,許四姑娘被許家人接回去之後,便臉色蒼白的緊緊抓著許青回的手臂站著,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許青回看,在許青回關切的目光中,她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來,喊道:“三哥,我瞧見康安帝姬和人在花閣裏面偷情!”

這一聲喊讓整

個花園裏的人都驚住了。

康安帝姬和人偷情!

和誰偷情?

她知道此時場合不對,但是她忍不了了,今日這事若是不挑出來,順德帝為了掩蓋康安的名聲,肯定會逼他們家娶康安。

許四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哥哥娶這麽一個淫.亂的女子為妻子的!

“你胡說什麽!”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許老爺,他一個刑部尚書,二品大臣,自然知道這話的重量,他第一時間門吼道:“被火燒傻了吧你?閉嘴!”

許四含著淚不說話,只抱著她哥哥。

許青回呆滯著臉,也說不出話來。

其餘兩家,一個陸家,一個陳家,都眼觀鼻鼻觀心的當自己沒聽到。

陸姣姣也當自己沒聽到,不過她在心裏計較了一番,覺得石清蓮應當已經滿意了,看許四這個態度,康安帝姬這門婚事算是黃了。

至於這件事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她根本沒考慮過,反正她在陸家本來就過的難,也不在乎陸家人怎麽對她,她只管給石清蓮辦完這件事,救回她自己娘親就行,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索間門,陸姣姣收回了視線。

一時間門個人百態,都在花閣的這一場大火中映現而出。

而這時,花閣中的最後一個金吾衛從花閣三樓裏跳下來,他還從裏面提出來個人來。

人群中所有人的腦子裏都閃過了“康安帝姬和人偷情”這句話。

前面三個都是姑娘,那這最後一個——

被提出來的那個狼狽至極,身上只有幾件淩亂的衣裳,一只靴子不知道去哪裏了,發鬢也淩亂著,被提出來、站到地上的時候,在場的人都瞧清楚了他的臉。

“這人,這人怎麽好像是——”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驚叫了一聲:“江大人!”

三戶人家中頓時一片嘩然。

江逾白怎麽會在花閣之中?

而被提下來的江逾白更是狼狽不堪,他身上只穿著一套中衣,他的外袍早被燒著了,一只靴子也是匆匆穿上的,發鬢也略顯淩亂,他雖然沒被燒著,但是形容卻比那三個姑娘還要狼狽,一眼望去,便知道他怕是在花閣中生了事。

怎麽這三個姑娘的外

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偏偏他一個人的外袍都被燒著了?

為什麽他是最後一個下來的?這花閣中生火,與他有什麽關系?

康安帝姬第一個被抱走了,剩下的這個——自然就是奸夫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個個問題在腦海中瞬間門閃過,但是沒有一個人動,所有人都本能的閉了嘴。

在皇宮裏,肯定是閉嘴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他們不說話,江逾白自然也說不出話,他立在花閣前,一張臉紅白交映,他一擡頭,便能瞧見許家人惡狠狠的盯著他看。

許家老爺子久經朝堂,見識的多了,還能忍得住,許夫人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也不會直接開口罵人,她也是要臉的,反倒是許青回忍不了,他歲數輕,那麽大一個綠帽子扣在他頭上,他怎麽能忍?

他想起了當時帶著康安帝姬去跑馬場的時候,他宴請康安帝姬、江逾白、沈蘊玉和沈蘊玉的未婚妻的時候的事兒了,過去說過的話,辦過的事在腦海中一一浮現,許青回回想起了當初他被江逾白在馬球場用鞠僦砸的那一下,想起了當時康安帝姬看江逾白的眼神,想起了當時江逾白說的話,頓時怒火中燒。

這對奸夫淫.婦,早已暗通款曲,卻還在他面前做戲,他對江逾白真誠友善,對帝姬殷勤示愛,這倆人表面上不說,但是在他們倆眼裏,他就像是個小醜一樣!

許青回一想到康安帝姬和江逾白在背地裏討論過他,甚至還可能嘲諷過他,便覺得一股熱血直接頂上頭顱,他高喊了一聲“江逾白,你枉為人子”,然後沖上前,一拳砸在了江逾白的臉上!

便是這樣一拳,拉開了一場大戲序幕。

許家老大人站在原地不動,許夫人裝模作樣的喊了兩嗓子後便也不動了,許四姑娘咬牙切齒,握拳跺腳,恨不得上前去跟著一起打,陸姣姣立在許四姑娘旁邊,只當自己是個人形石頭,一言不發。

陸右相倒是讓他那倆兒子上前去攔了,但是攔也攔的假模假樣,只上去做個面子,陳家的人袖手旁觀,沒動,永寧侯世子抱著胳膊站在一旁,擡眸掃了一眼陸姣姣,見陸姣姣一直在低頭裝傻,永寧侯世子便也跟著陳家一起看戲。

左右事兒沒攤到他們頭上,他們只是路人,頂多稍微沾了

一點泥罷了,也不怕洗不幹凈,倒是這江逾白,堂堂宰相權臣,竟然與帝姬偷情,單是這一條,都能讓江逾白永世翻不了身。

自古以來,掌權者,不能娶皇室女,這是帝王家與世家的默契,以往便有此例,權臣娶帝姬之後,舉家謀反,屠殺皇族,後擁立帝姬之子為新帝,除此以外,還有帝姬用權勢為權臣鋪路,權傾朝野,一手遮天之類的事。

總之,為杜絕此類,帝姬不能嫁權臣。

而江逾白,卻以已娶妻的身份,與帝姬茍合。

在場的人越想,眼底裏縈繞的晦暗就越多,每個人都有一排小心思,從後宮之事繞到朝堂之間門,一雙雙眼也不停的在四周繞過。

為什麽康安帝姬和江逾白在此偷情,為什麽恰好被許四姑娘撞破?

今日之事,會是巧合嗎?

此時,群歡殿內。

因著花閣起火一事還尚未出結果,就算是宴會結束了,這群賓客也得坐著等,順德帝還得招待這些滿朝文武,便重新落座,宮婢再端瓜果上來。

定北侯夫人剛才在放煙火的時候與人說話去了,後來聽說起了火,又叫眾人回了殿內,她回殿內之後第一個找的是石清蓮。

石清蓮好找,她那張臉往人堆裏一站鶴立雞群,一眼掃過去,最惹眼的那個準是她。

定北侯夫人一回來,石清蓮便跟旁邊的定北侯夫人一起說著話,倆人都是一副隔岸觀火的模樣,仿佛不知道花閣為什麽會燒起來,又都好奇花閣為什麽會燒起來的樣子。

“也不知道怎的起了這麽大的火。”定北侯夫人擰著眉盯著桌上的瓜果瞧,眉間門的花鈿都跟著被擠的變了形,她還不知道自己旁邊的石清蓮就是始作俑者呢,還在念叨:“可別燒傷了人。”

“有金吾衛在呢。”石清蓮的目光慢悠悠的環顧了一圈四周,看著滿朝文武都在殿內,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傷不到的。”

倒是定北侯夫人,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麽,擰著眉道:“方才說了誰家的姑娘在花閣上?可還少了些旁的人?”

這種時候,少了誰,便是誰出了事。

石清蓮的目光在江逾白和康安帝姬空蕩蕩的座位掃過,隨即搖了搖頭,道:“說是有許家的姑娘,陸家的姑娘和陳家的姑娘,旁的便不知曉了。”

四周的文武百官也在看,一張張臉上都有隱晦的探尋之意。

誰人不知這宮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金吾衛巡邏之嚴密,連一只野貓都別想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過去,這花閣突然燒起來,其下又掩藏了什麽秘密?

這時,一個小太監順著偏殿後方走上來,直接走到順德帝耳畔,低頭耳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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