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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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憤怒、迷茫以及無止境的自我懷疑，等等負面情緒縈繞在一群剛脫離校園的年輕人身邊。
他們後來詢問成陽，那個男人究竟犯了什麽錯以至於被武協除名。
“他以前在武協大樓門口負責出入檢查工作，因為沒認出方副會的車，攔下了他，方副會不高興了，就讓人把他趕了出去。”
車廂內開著空調，不合時節的冷氣拂過皮膚，顫起一片雞皮疙瘩，而四周涼涼的氣氛更甚於冷氣。不同於來時的熱鬧，實習生們臉色都不太好看，眼眶上淡淡的黑眼圈能看出他們昨晚的睡眠質量也不是很好。
這好像才是成陽的最終目的，回去的路上，他再一次問起出發前的問題。
“我最後和你們確認一遍，有人想離開嗎？”
車內只能聽到引擎發動的聲音，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林聽南和賀雲逸坐在最後排，他們昨晚倒睡得非常舒服。
林聽南是因為見多了世面，末世最稀缺的就是人性，這點程度的社會黑暗她早就見怪不怪，賀雲逸本來拿的就是反派劇本，三觀歪的不行，也沒什麽同情心。
時間過了良久，安靜的環境中忽然響起突兀的哢嚓哢嚓聲。
前排的人在思考人生，後排的人在吃薯片。
眾人忍不住回頭看是哪個沒心沒肺的這麽沒眼力見。
林聽南莫名其妙收獲一眾一言難盡的目光，茫然地眨眨眼，下意識伸出舌頭舔掉嘴角的薯片渣，旁邊一直看她的賀雲逸忽然眼神一暗，然後別扭的將視線轉向別處。
慕雨猶豫片刻，起身往後排走，坐到了林聽南前面的位置上，轉頭詢問她的想法：“你想留下嗎？”
林聽南繼續往嘴裏塞零食，邊吃邊道：“當然，我熬掉了多少頭發才通過考試，為什麽要走。”
“你不覺得……”慕雨頓了頓，一時沒想好怎麽說出口。
“覺得什麽，”林聽南說，“難道換個地方工作就沒有這種事了嗎。”
說完，她忽地笑了，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出了一句相當傷人的話：“還是你們覺得，在別的地方有家裏人保護，你們就一輩子不用見到社會的陰暗面了。”
林聽南是故意的，她心裏有種微妙的不平衡，不過是一點點的陰暗，這些人就可以在家人庇護下選擇繞路，而曾經的自己必須適應比這難受萬倍的無盡深淵，沒有其他選擇。
即便這樣，她還是連活著都做不到。
“我才沒這麽想！”唐堯在前排聽得一清二楚，站起來大聲反駁。
林聽南嘆口氣，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
朝唐堯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我只是隨口一說，別激動，我說的好聽點，既然有勇氣來，為什麽不能有勇氣改變呢，聽說武協的成員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你們抗爭不過也能熬走他們嘛。”
坐在副駕駛閉眼小憩的領隊突然咳嗽了兩聲。
其他人表情也是異常精彩，唐堯拼命朝她揮手，擠眉弄眼的，林聽南疑惑：“你眼睛怎麽了？”
慕雨扶額：“你可以說的委婉點。”
林聽南看向賀雲逸：“我剛才有說‘讓那群糟老頭子早點去死’嗎？”
賀雲逸笑著搖了搖頭。
林聽南看回慕雨，兩眼無辜：“已經委婉了。”
後來，這些善良的少爺小姐出錢安置了那個武修的母親，總算讓他們難受的心好過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林聽南不知所謂的發言起了作用，隊伍裏的人最終都選擇留下來。
前期實習生能做的工作有限，工作第一個月，他們有個周末假期，林聽南就和賀雲逸回了賀家。
他們前腳剛進家門，就有主院的傭人來請賀雲逸去見家主。
賀雲逸非常不情願地去了。
林聽南自己先回了別院，大概半小時左右，賀雲逸陰沈著俊臉回來。
“誰又惹到你了？”林聽南在廚房找東西吃，見他擺著一張臭臉便隨口問了句。
賀雲逸抿了下唇，收斂起難看的神色，走到林聽南身邊，稍有些小心地說：“下午可能會有客人來。”
林聽南渾不在意道：“哦，我認識嗎？”
“不知道，”賀雲逸眼睛暗了暗，“是他們安排的。”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主院的那兩位。
林聽南點頭：“知道了，下午我盡量不出房間。”
“不用，”賀雲逸著急道，“你和我一起。”
“是你相親又不是我相親。”林聽南脫口而出。
空氣凝固了一秒。
賀雲逸表情有點呆滯：“你怎麽知道是相親？”
林聽南撇了撇嘴：“很難猜嗎？”
誰沒事給兒子安排個不認識的男人見面啊，又不是談客戶，弄得神秘兮兮的肯定是要介紹對象。
“你不喜歡的話我不會讓她進門。”
“我有什麽不喜歡的？”
林聽南隱約覺得他的話有哪裏不對，“你是這裏的主人，你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吧。”
賀雲逸認真地看著她說：“你也是這裏的主人。”
林聽南頓了頓，然後故作老成地拍了下他的肩頭：“雖然我偶爾對你嚴格了點，但我還算是客人，你不必太在意我的感受，就算我高興了，你的秋褲和藥膳還是一樣都不能少。”
賀雲逸：“……”
他不是那個意思！
提倡自由戀愛的時代，一些觀念陳舊的大家族仍然喜歡包辦小輩的婚姻大事，家族聯姻屢見不鮮，當然，婚後夫妻不和，兩家鬧得很難看，最後結親不成反結仇的事情也是經常出現。
然而，血淋淋的案例並沒有澆滅一些家族包辦婚姻的熱情。
賀家便是其中之一，賀晟是典型的守舊派，作風習慣全部參照祖輩的規矩來。
這次賀晟難得沒有聽從後妻的意見，抽出時間親自從十幾個適齡世家小姐裏選出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作為小兒子的相親對象。
為了兩個年輕人相親順利，賀家主中午來別院跟小兒子在書房談了一會兒，出來時差點給林聽南身上盯出兩個窟窿。
畢竟書房裏傳出過這樣一段對話。
“她走我也走。”
“你是想氣死我嗎！”
“是啊。”
林聽南輕輕搖頭，賀雲逸要是她兒子，現在已經屁股開花，斷手殘腿地躺床上了，賀家主脾氣真好啊。
賀晟想送走林聽南，好給對方家族一個交代，畢竟當初沖喜的事在消息靈通的大家族之間不是什麽秘密。但賀雲逸堅決反對，無奈之下賀晟只能先跟相中的世家說沖喜的姑娘已經走了，先把人定下再說。
但他萬萬沒想到，賀雲逸把林聽南拉去了賀家精心布置的相親場地。
林聽南黑著臉坐在賀雲逸旁邊，滿腹牢騷。
有誰相親會帶著女人一起的，還是名義上給他沖喜的人，但凡通點人情也幹不出這種事。
起初她死活不願意，賀雲逸先是利用美色，可憐巴巴地看了她半天，發現不起作用後就開始劍走偏鋒，用影帝級的演技將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塑造出了林黛玉的氣質。
賀小少爺左手捂心口，右手扶額頭，好像林聽南不同意他下一秒就要斷氣似的。
而她偏偏就怕他這一點，盡管一萬個不情願，還是跟著來了。
等了約莫半小時，林聽南越想接下來會出現的場面越覺得尷尬，望向旁邊笑吟吟的人，咬牙切齒地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賀雲逸噙笑看她，“你離開我，我就會死的那種病。”
小紅，反派壞掉了怎麽辦。
賀宅有著大戶人家獨有的情調，四季該有的花草總會在應季的時候出現在各個院落。
被選中的小姐在汩汩花香中來到了賀家安排見面的院子，女士皮鞋清脆的落地聲逐漸靠近庭院，落入院中兩個人的耳朵裏，一個無所謂，一個心懷忐忑。
沒多久，一個留著披肩卷發，長相俏麗可愛的女生邁著不疾不徐地步子出現。
女生表情極為冷淡，很明顯也是被逼著來的。
她隨意掃了眼庭院裏的景色，然後目光突然定格在石桌邊的兩人身上，準確地說是其中一人身上。
“聽南？！”
“依依？”林聽南瞪大了眼睛。
趙依依一改剛才故作冰冷的模樣，踩著小皮鞋跑過去，興奮地將人抱住，“聽南！”
林聽南轉了轉眼珠，不確定道：“所以，來相親的就是你？”
“是我啊，”趙依依從她身上爬起來，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抱怨道，“我根本不想來，我爸還說你已經被他們趕出去了，讓我不要介意，我介意的就是這個好嗎。”
“你要跟賀雲逸結婚？”
“怎麽可能！我現在是真心祝福你們的，你放心，我爸那邊我去說，或者你們需要我打掩護嗎？”
趙依依自顧自沈浸在腦補出的劇情裏，富家少爺和身份低微的女傭相愛，因為家族阻撓只能隱瞞戀情，兩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出門，在花海林間暗訴衷腸……
真是一段淒美的故事，想著想著，趙依依看向林聽南，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珠。
林聽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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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迷茫以及無止境的自我懷疑，等等負面情緒縈繞在一群剛脫離校園的年輕人身邊。
他們後來詢問成陽，那個男人究竟犯了什麽錯以至於被武協除名。
“他以前在武協大樓門口負責出入檢查工作，因為沒認出方副會的車，攔下了他，方副會不高興了，就讓人把他趕了出去。”
車廂內開著空調，不合時節的冷氣拂過皮膚，顫起一片雞皮疙瘩，而四周涼涼的氣氛更甚於冷氣。不同於來時的熱鬧，實習生們臉色都不太好看，眼眶上淡淡的黑眼圈能看出他們昨晚的睡眠質量也不是很好。
這好像才是成陽的最終目的，回去的路上，他再一次問起出發前的問題。
“我最後和你們確認一遍，有人想離開嗎？”
車內只能聽到引擎發動的聲音，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林聽南和賀雲逸坐在最後排，他們昨晚倒睡得非常舒服。
林聽南是因為見多了世面，末世最稀缺的就是人性，這點程度的社會黑暗她早就見怪不怪，賀雲逸本來拿的就是反派劇本，三觀歪的不行，也沒什麽同情心。
時間過了良久，安靜的環境中忽然響起突兀的哢嚓哢嚓聲。
前排的人在思考人生，後排的人在吃薯片。
眾人忍不住回頭看是哪個沒心沒肺的這麽沒眼力見。
林聽南莫名其妙收獲一眾一言難盡的目光，茫然地眨眨眼，下意識伸出舌頭舔掉嘴角的薯片渣，旁邊一直看她的賀雲逸忽然眼神一暗，然後別扭的將視線轉向別處。
慕雨猶豫片刻，起身往後排走，坐到了林聽南前面的位置上，轉頭詢問她的想法：“你想留下嗎？”
林聽南繼續往嘴裏塞零食，邊吃邊道：“當然，我熬掉了多少頭發才通過考試，為什麽要走。”
“你不覺得……”慕雨頓了頓，一時沒想好怎麽說出口。
“覺得什麽，”林聽南說，“難道換個地方工作就沒有這種事了嗎。”
說完，她忽地笑了，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出了一句相當傷人的話：“還是你們覺得，在別的地方有家裏人保護，你們就一輩子不用見到社會的陰暗面了。”
林聽南是故意的，她心裏有種微妙的不平衡，不過是一點點的陰暗，這些人就可以在家人庇護下選擇繞路，而曾經的自己必須適應比這難受萬倍的無盡深淵，沒有其他選擇。
即便這樣，她還是連活著都做不到。
“我才沒這麽想！”唐堯在前排聽得一清二楚，站起來大聲反駁。
林聽南嘆口氣，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
朝唐堯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我只是隨口一說，別激動，我說的好聽點，既然有勇氣來，為什麽不能有勇氣改變呢，聽說武協的成員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你們抗爭不過也能熬走他們嘛。”
坐在副駕駛閉眼小憩的領隊突然咳嗽了兩聲。
其他人表情也是異常精彩，唐堯拼命朝她揮手，擠眉弄眼的，林聽南疑惑：“你眼睛怎麽了？”
慕雨扶額：“你可以說的委婉點。”
林聽南看向賀雲逸：“我剛才有說‘讓那群糟老頭子早點去死’嗎？”
賀雲逸笑著搖了搖頭。
林聽南看回慕雨，兩眼無辜：“已經委婉了。”
後來，這些善良的少爺小姐出錢安置了那個武修的母親，總算讓他們難受的心好過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林聽南不知所謂的發言起了作用，隊伍裏的人最終都選擇留下來。
前期實習生能做的工作有限，工作第一個月，他們有個周末假期，林聽南就和賀雲逸回了賀家。
他們前腳剛進家門，就有主院的傭人來請賀雲逸去見家主。
賀雲逸非常不情願地去了。
林聽南自己先回了別院，大概半小時左右，賀雲逸陰沈著俊臉回來。
“誰又惹到你了？”林聽南在廚房找東西吃，見他擺著一張臭臉便隨口問了句。
賀雲逸抿了下唇，收斂起難看的神色，走到林聽南身邊，稍有些小心地說：“下午可能會有客人來。”
林聽南渾不在意道：“哦，我認識嗎？”
“不知道，”賀雲逸眼睛暗了暗，“是他們安排的。”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主院的那兩位。
林聽南點頭：“知道了，下午我盡量不出房間。”
“不用，”賀雲逸著急道，“你和我一起。”
“是你相親又不是我相親。”林聽南脫口而出。
空氣凝固了一秒。
賀雲逸表情有點呆滯：“你怎麽知道是相親？”
林聽南撇了撇嘴：“很難猜嗎？”
誰沒事給兒子安排個不認識的男人見面啊，又不是談客戶，弄得神秘兮兮的肯定是要介紹對象。
“你不喜歡的話我不會讓她進門。”
“我有什麽不喜歡的？”
林聽南隱約覺得他的話有哪裏不對，“你是這裏的主人，你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吧。”
賀雲逸認真地看著她說：“你也是這裏的主人。”
林聽南頓了頓，然後故作老成地拍了下他的肩頭：“雖然我偶爾對你嚴格了點，但我還算是客人，你不必太在意我的感受，就算我高興了，你的秋褲和藥膳還是一樣都不能少。”
賀雲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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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血淋淋的案例並沒有澆滅一些家族包辦婚姻的熱情。
賀家便是其中之一，賀晟是典型的守舊派，作風習慣全部參照祖輩的規矩來。
這次賀晟難得沒有聽從後妻的意見，抽出時間親自從十幾個適齡世家小姐裏選出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作為小兒子的相親對象。
為了兩個年輕人相親順利，賀家主中午來別院跟小兒子在書房談了一會兒，出來時差點給林聽南身上盯出兩個窟窿。
畢竟書房裏傳出過這樣一段對話。
“她走我也走。”
“你是想氣死我嗎！”
“是啊。”
林聽南輕輕搖頭，賀雲逸要是她兒子，現在已經屁股開花，斷手殘腿地躺床上了，賀家主脾氣真好啊。
賀晟想送走林聽南，好給對方家族一個交代，畢竟當初沖喜的事在消息靈通的大家族之間不是什麽秘密。但賀雲逸堅決反對，無奈之下賀晟只能先跟相中的世家說沖喜的姑娘已經走了，先把人定下再說。
但他萬萬沒想到，賀雲逸把林聽南拉去了賀家精心布置的相親場地。
林聽南黑著臉坐在賀雲逸旁邊，滿腹牢騷。
有誰相親會帶著女人一起的，還是名義上給他沖喜的人，但凡通點人情也幹不出這種事。
起初她死活不願意，賀雲逸先是利用美色，可憐巴巴地看了她半天，發現不起作用後就開始劍走偏鋒，用影帝級的演技將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塑造出了林黛玉的氣質。
賀小少爺左手捂心口，右手扶額頭，好像林聽南不同意他下一秒就要斷氣似的。
而她偏偏就怕他這一點，盡管一萬個不情願，還是跟著來了。
等了約莫半小時，林聽南越想接下來會出現的場面越覺得尷尬，望向旁邊笑吟吟的人，咬牙切齒地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賀雲逸噙笑看她，“你離開我，我就會死的那種病。”
小紅，反派壞掉了怎麽辦。
賀宅有著大戶人家獨有的情調，四季該有的花草總會在應季的時候出現在各個院落。
被選中的小姐在汩汩花香中來到了賀家安排見面的院子，女士皮鞋清脆的落地聲逐漸靠近庭院，落入院中兩個人的耳朵裏，一個無所謂，一個心懷忐忑。
沒多久，一個留著披肩卷發，長相俏麗可愛的女生邁著不疾不徐地步子出現。
女生表情極為冷淡，很明顯也是被逼著來的。
她隨意掃了眼庭院裏的景色，然後目光突然定格在石桌邊的兩人身上，準確地說是其中一人身上。
“聽南？！”
“依依？”林聽南瞪大了眼睛。
趙依依一改剛才故作冰冷的模樣，踩著小皮鞋跑過去，興奮地將人抱住，“聽南！”
林聽南轉了轉眼珠，不確定道：“所以，來相親的就是你？”
“是我啊，”趙依依從她身上爬起來，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抱怨道，“我根本不想來，我爸還說你已經被他們趕出去了，讓我不要介意，我介意的就是這個好嗎。”
“你要跟賀雲逸結婚？”
“怎麽可能！我現在是真心祝福你們的，你放心，我爸那邊我去說，或者你們需要我打掩護嗎？”
趙依依自顧自沈浸在腦補出的劇情裏，富家少爺和身份低微的女傭相愛，因為家族阻撓只能隱瞞戀情，兩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出門，在花海林間暗訴衷腸……
真是一段淒美的故事，想著想著，趙依依看向林聽南，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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