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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真相大白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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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真相大白 ·中

夏滿雖則聽了村民們的話,但是她一個人也沒找著。嘉蘭看到夏滿一行人時, 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她於是先看管姑娘的神情, 管姑娘顯然是舒了一口氣, 神『色』輕松。

嘉蘭稍一沈『吟』, 向夏滿招了招手。

嘉蘭等人離熱鬧處稍遠, 管姑娘不好跟過去, 便只見夏滿附在嘉蘭耳邊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麽。嘉蘭旋即便『露』出了了然於胸的表情, 嘉蘭的表情讓管姑娘心下一緊。

她們雖然一個人也沒找到, 但是夏滿可是扯著大旗,實則把每一個房間都看過了!其中就有暗室, 焉知沒有被她發現端倪!

管姑娘神『色』一沈。她佯裝笑『吟』『吟』地看著熱鬧場面,實則眼角的餘光密切地關註著嘉蘭等人。

沒過一會兒, 她見嘉蘭擡起頭來往她的方向看了眼。嘉蘭似乎以為她在看場上的宴席, 便低聲吩咐一旁的芒種。芒種應了一聲,旋即就和四個親衛, 倏地消失在了暗夜裏。

“糟了!”管姑娘心下一驚,渾身一顫!

場上的歡聲笑語和敲鑼打鼓擾得她心煩意『亂』,她勉強定了定心神,趕緊吩咐身邊的心腹帶了六個護衛:“你們快帶人去守著密室入口!如果被他們發現了 ”管姑娘神『色』狠戾:“格殺勿論!”

*

嘉蘭整好以暇地坐在嘉月旁邊, 慢悠悠地品茶吃菜,十分悠閑愜意。嘉月躲在使女侍衛的保護裏, 也能稍稍松快, 便忍不住戳了戳嘉蘭問:“你剛剛跟夏滿和芒種說了什麽呀?”

嘉蘭笑看她一眼, 伸出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噓”了一聲:“不可說呀。”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

嘉月氣得在她腰上又戳了幾下。

還沒等她嗔怪嘉蘭的促狹,一旁的柔笙連忙幫她蓋上被子:“姑娘您快躺好,有人來了!”

嘉月頭一歪,又是個病弱的嬌美人。

嘉蘭抿唇含笑,看著來人:“守祠婆婆。”嘉蘭忙讓夏滿給守祠婆婆和巧姐兒搬椅子來。誰知,守祠婆婆並不急著坐下,而是徑直拉著朝嘉蘭深深地鞠了一躬。

嘉蘭趕緊把她們扶起來:“守祠婆婆,不值當您這樣的。”她又像哄孩子一般對一旁瞧上去懵懂的巧姐兒道:“巧姐兒,你想吃果果嗎?”

夏滿端了果子來,也笑著對巧姐兒道:“姑娘吩咐做下來的糕點,熱乎乎的,可好吃了!你慢點吃,一口一口咬。”巧姐兒的目光便落在了糕點上,卻沒有伸手去接。

“吃吧,趁熱吃才好吃!”夏滿便親自拿了糕點想放在巧姐兒手上,誰知,卻猛地被巧姐兒攥住了手腕!

“哎呀!”夏滿嚇了一跳,手上的果子散了一地。

“夏滿姑娘!這孩子 ”守祠婆婆一驚,連忙跟夏滿道歉。“不礙事不礙事!”夏滿連忙擺了擺手。

巧姐兒受驚地顫顫巍巍地縮回了手。

“別怕,是好吃的東西呢。”嘉蘭溫和地對巧姐兒道,又去看夏滿的手腕,有些心疼:“夏時帶了『藥』膏來,你去問她要一些。再囑咐人端一盤糕點來。”

夏滿點了點頭,又高高興興地去了。

“婆婆,您跟巧姐兒回去好好歇息,梳洗一番,睡一個好覺。若是您願意,便住到慈幼院去。若是您還想留在娘子村,您祖孫倆往後的衣食,便由我們蔣府擔著,謝您這一次的鼎力相助。”嘉蘭又對守祠婆婆道。

“謝謝姑娘美意,但我這老婆子住在娘子村,姑娘往後才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哩!”守祠婆婆也笑。她如今眉目舒展,連滿臉的皺紋都仿佛平展了許多。

守祠婆婆始終緊緊地攥著巧姐兒的手,又有些坐立難安地挪了挪屁股,試探地問道:“二姑娘,您這一次,是要 ”她手高高地揚起,又狠狠地落下。

斬草除根。

嘉蘭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唇邊的笑容也微微收斂,目光看向遠處的黑暗 芒種和她的親衛正在這暗處追蹤,蕭肅政的人也應該已經潛入。

在黑暗的深淵裏,向來都會蟄伏著光明的希望。

嘉蘭平靜而又鄭重地朝守祠婆婆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

管姑娘的心腹帶著人匆匆趕去暗藏密室的房間。心腹囑咐一半的人在外頭守門,自己帶另一半人推門而入。

他走入內室,掀開一副山水畫,又在墻壁上敲了一會兒,打開了畫後的暗格。暗格裏藏著機關,隨著他的轉動,一旁的多寶架緩緩挪動,呈現出一人側身可入的入口。

眾人連忙側身入內,再把多寶架合上,沿著地道走入暗室。

裏頭的人,對外頭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合上多寶架之時,外面守門的護衛,已經齊齊倒了一地。

*

芒種等人尾隨管姑娘的心腹一行人找到密室所在之房的。

等心腹進了房間後,芒種側耳傾聽,又略等了一等,確定裏頭的人已經進了密室之後,她直接命人用浸了蒙汗『藥』的袖箭『射』暈了在外頭的護衛。

這些護衛只是稍經訓練、膀大腰圓的家丁,與經過經年累月訓練的蔣府親衛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芒種等人如此幹脆利落,還是讓同樣尾隨而來,潛伏在另一邊的蕭肅政和烏桕等人看得十分無語。

烏桕在柱子上輕敲了三長兩短的暗號,芒種敏銳地看向聲音的來處。她看不見人影,不知蕭肅政等人藏身何處。但是,她也並不在意。

芒種直接看著蕭肅政等人處,然後指了指地上東倒西歪的家丁。隨後,她留下一個親衛在外,自己則帶人悄無聲息地潛入房內,尋找暗示。

“我靠,她這是把俺們當苦工呢!”烏桕瞪大了眼睛。芒種的意思他當然看明白了,她這是讓他們善後呢!

“那你善不善?”蕭肅政睨他一眼。

烏桕撓了撓頭:“善唄!還能咋的。唉。”

烏桕說罷,帶人從暗處跳了出來,朝蔣府留守的親衛拱了一下手,然後細細查了一遍這些昏死過去的人,把人像扛麻袋一樣扛到了一旁,五花大綁地看守起來。

“老大,怎麽說?”烏桕處理完人,就站到了蕭肅政身邊。他還有些羨慕地仰著脖子看了眼宴席處:“嘖嘖,俺都聞到烤肉味道了 ”

他這話剛說完,還沒等蕭肅政接話,芒種就從房內走了出來,拍了拍手。她神『色』清冷地朝蕭肅政和烏桕點了一下頭:“處理完了。姑娘還給你們留了吃的。”

“我靠!”烏桕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咱們費力八勁地翻墻進來,你們這他娘的還給俺們剩了啥好做?”

“放信煙,通知你們在外面的人。”芒種不以為意道:“碼頭守衛十四,已經喝醉了。門口守衛有十,管姑娘身邊還有三十守衛。”

“換上他們的衣服。”蕭肅政沈聲道,又點了自己身邊兩人人出來:“你們兩人看著這些人,剩下的回到二姑娘身邊去。”

“四十守衛不是個小數目,如果他們暴起要挾二姑娘,二姑娘怕有生命之憂。”蕭肅政的神情十分凝重,芒種緊抿著唇,倒是認可了他的話。

烏桕忙不疊地去扒人衣服,一看芒種,又趕緊擋著她的視線道:“誒誒你看啥子喲!對了,這裏面進去的人不用管嗎?”

“不用。”芒種搖了搖頭:“我們往裏面扔了十個蒙汗『藥』做成的煙彈,根本來不及走出去。他們要是醒著,現在就會推門出來了。”

反正姑娘說了,她們根本不用在意裏面是什麽樣,有什麽人,有什麽東西,只要一概『迷』暈就行了。只要事態穩定下來,裏面的人就是『插』翅難逃,根本不用急於這一時好奇。

烏桕:“ ”

他還能說什麽呢?他只好閉緊了嘴,趕緊換上衣服。

等眾人準備妥當,從房裏頭出來,芒種看他們一眼才道:“他們看到信煙能立刻反應過來?”

她對他們的能力表示懷疑。

蕭肅政點了點頭。外頭是柏良帶人在等,有人時刻關註著這邊的景象。

盡管蕭肅政應了,烏桕還是不服氣地嚷嚷道:“你這小妮子咋回事 ”他還沒說完,芒種已經扭頭就走了。蔣府親衛抿唇含笑,跟著芒種往回走。

蕭肅政看著氣急敗壞的烏桕無奈地搖了搖頭,順手點燃了信煙。

*

蕭肅政的信煙一上天,小寒看到後立刻就令人點燃了煙花。煙花一沖天,就遮蓋了信煙的蹤跡。

而宴席又因為這沖天的焰火,爆發了新的高『潮』。

小寒在歡呼聲中悄然退到了嘉蘭身後,低聲稟報道:“姑娘,信煙起了。”

嘉蘭神『色』不變,含笑點頭:“把二堂姐帶到後院,不要近人群。”

嘉月敏銳地明白過來,緊緊地握了一下嘉蘭的手:“小心。”

嘉蘭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在嘉月挪動的同時,嘉蘭走上前去,走到了管姑娘的身邊,轉移了眾人的視線。

而隨著嘉蘭這一走,蔣府的親衛也自然而然地圍攏,把西村村民和管姑娘的護衛分隔開來。

守祠婆婆一直在緊盯著管姑娘,她一見嘉蘭舉動,立刻反應過來。守祠婆婆大聲對村民道:“今兒個,蔣二姑娘大發善心,請咱們吃飯。咱們也得孝敬蔣二姑娘!大家都吃飽了沒?”

“飽哩!”村民們齊聲應和,個個臉上都是紅光滿面。

“那咱們就唱個曲兒給蔣二姑娘聽,來來,都聚到俺後頭來!曲兒大家夥都唱得來!”

“二月君行舟,君哩君行舟 ”

大家夥聞言果真都聚攏到守祠婆婆身邊,扯開嗓子開始唱往日裏下河『摸』魚的曲子,也就被完好地護在了整個蔣府親衛的包圍圈裏。

這變動看起來合情合理,但遲遲沒有消息的心腹,還是讓管姑娘陡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她雖則還沒有『摸』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擒賊先擒王,她於是不動聲『色』地向嘉蘭靠攏,卻被小寒一把擋了下來:“煩請您跟我家姑娘隔遠些說話。”

嘉蘭也適時訝然地轉過身來問:“管姑娘,實在抱歉,這是我家的規矩。她們皆是我的心腹,你若有什麽事兒,這樣說也妥當。”

管姑娘扯出了一個假笑:“四姑娘,您身邊那個武婢去哪兒了?”

嘉蘭疑『惑』地看著她:“這跟管姑娘有何幹系?這西村又不是誰的別苑,她想去哪兒轉轉便去哪兒轉轉,難道還有什麽要緊的嗎?”

管姑娘一噎,恨不得能扯著嘉蘭的衣袖朝她大聲吼叫。但嘉蘭才不理她,一轉身就繼續優哉游哉地聽娘子村村民給她唱曲兒。

好在一旁的心腹總算給管姑娘說了點好消息 芒種帶著四個人都回來了,而他們的人也有人回來報信了。

管姑娘松了口氣,親自走向了來的人。這件事畢竟隱秘,決不能讓嘉蘭等人聽到。

等到管姑娘走到了那人身邊,剛附耳問出一個字:“你 ”

那人竟反手就扣住了她的脖子!

下一刻,就有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厲聲道:“放下刀劍!”

這一聲太突然,眾人還沒回過神來。還是守祠婆婆歷經大風大浪,在眾人驚恐之前就大聲道:“莫怕!這是俺們的人!”

村民們這時才嚇得抱緊腦袋,緊緊地靠攏在守祠婆婆身邊,驚駭得不知如何是好。

蔣府親衛早就拔出了腰間的刀劍,武婢把嘉蘭等人緊緊地護在了身後,虎視眈眈地看著管姑娘和來人。

扣住管姑娘的人擡起了頭,扯下了虛掩的面罩。

嘉蘭長舒了一口氣:“是你來了呀。”

扣住管姑娘的人,正是蕭肅政。

管姑娘這時才恍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指著嘉蘭就想尖聲咒罵,還沒等她發出一個音節來,蕭肅政反手就往她手裏塞了個布團,爾後沈聲道:“我乃官身,此來辦案。她是主犯,你們不過是家丁,涉案不深。放下刀劍,好好配合,興許還能免罪!”

與此同時,只聽大門口傳來烏桕震天的吼聲:“開門來 ”

伴隨著這一聲吼,柏良帶著一隊人沖了進來。

那些家丁茫然對視一眼,慌『亂』地丟了手中的刀劍,跪倒在地。

管姑娘氣急敗壞,臉漲成了豬肝『色』,可無論她如何拳打腳踢,也改變不了樹倒猢猻散的命運。

嘉蘭和蕭肅政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長舒的那一口氣。

“夏時,把村民們送回去 ”嘉蘭便轉而安撫村民,送諸位歸家。只是,她還沒說完,便有一人緊張而焦急地撲了過來,同時大聲喚道:“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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