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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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心結……
因為顧舟殺了新的寧王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讓他受了刺激，這段時間又是噩夢連連，每到夜晚就夢到了他的母親在夢裏，穿著一襲紅衣，笑著朝著他招手：“舟兒，來母親這裏，舟兒，跟母親走！”
夢裏的母親，臉色慘白，唇上沒有一點的血色，不是，那不是母親！那不是！
他的母親不是這般的！
轉眼間，那個紅衣女人又成了他這輩子最最討厭的瑩姨娘，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顧舟，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人有鮮血不停往下流淌，渾身發著惡臭：“二公子，你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要殺我？”
“你該死！當年要不是你搶了父親的寵愛，母親也不會郁郁寡歡，最後那麽年輕就離開了！都是你，我早就說過，你要是敢覬覦寧王妃的位置，我一定殺了你！”
顧舟吼了出來，隨後猛地睜開了眼睛，寂靜的屋子裏只聽見自己搗如擂鼓的心跳聲，已經滿額頭的冷汗，年少時候的那種無助感又朝他襲來，他掀開被褥下了床，腦袋不清楚走向了桌前，看到上面空空蕩蕩的，一時間不知道眼下是什麽時候。
他的那些糖丸子呢？
誰把他的糖丸子拿走了？
“來人！”顧舟喊了一聲，立刻有守門的小廝推門而入：“二公子！”
“誰動了我桌子上的罐子？”顧舟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色裏衣，面色兇狠，將那小廝嚇了一跳：那桌子上什麽時候有罐子了？
“誰動了我桌子上的罐子！”顧舟見人沒有回答，氣得將那桌子上的所有書冊掃落在地，小廝嚇得跪在了地上：“二公子，二公子，那桌子上何時……何時有過罐子？小的從未見過。”
顧舟思緒回籠，慢慢閉上了雙眼，沒有見過？不對，阿柔送給他的糖丸子他一直都放在罐子裏……不對！那些糖丸子不是葉欣柔送給他的！
是阿妤！是三妹妹！是葉妤安！
現在是什麽時候？
母親已經去世很久了……
顧舟終於回過神來，現在已經不是寧王妃剛離世的時候，只不過他又開始日覆一日，做噩夢，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阿妤的糖丸子伴他度過每一個寂靜的深夜了。
顧舟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擺擺手，讓小廝退下，屋子裏又恢覆了孤寂，顧舟雙手撐在桌面上，眼眶被淚水給浸濕了，淚水就這樣滴落下來：“阿妤……”
……
過了幾日，顧煜正在書屋，身前站著寧王院子裏的小廝，他開聲問：“寧王這幾日如何了？”
“回世子的話，王妃下葬那日，王爺在屋子裏待了一天，但是這兩日……”
那小廝欲言又止，擡眼看了一下顧煜，
“但說無妨。”顧煜擺擺手，喝了口茶，淡然坐在那處，就聽那個小廝說道：“這兩日世子送進王爺屋子裏的美人，王爺甚是喜歡，連續幾夜都是在院子裏飲酒作樂直至天明。”
“嗯。”顧煜點點頭，面色不變：“王爺是本世子的父親，本世子心中甚是擔憂。如今王妃剛剛離開，王爺定然是悲傷的，不管什麽法子，只要能夠讓王爺有個忘記悲傷自然是好的，你們好生伺候著王爺，不管是美酒還是美人，只要王爺需要，定然不能缺了。”
“是，世子！”那人退了出去，緊接著有人又進來了跟顧煜說了這幾天顧舟睡不著的事情。
顧煜皺了皺眉頭，隨後道：“讓府醫煮些安神湯藥給二公子送過去。”
那人剛應了一句：“是”，顧煜喊住了他：“算了，我自己過去看看。”
顧煜去到顧舟院子的時候，才發現短短幾日不見，顧舟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顧舟提不起半點精神，半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世子。”底下的人喊了一聲，顧煜擺擺手，顧舟慢慢睜開眼睛，隨後又緩緩閉上眸子：“大哥。”
顧煜坐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舟，你可有聽過城郊廟裏最近有個青衣菩薩？聽聞他能夠看到人的前世今生，也能看到……離去的人。”
顧煜知曉，母親的離開是顧舟一直心裏解不開的結。
“青衣菩薩……大哥，都是誑人的玩意兒，大哥也信？”顧舟搖了搖頭，隨後睜開了眼睛，一頭黑發散在身後，慢慢坐直了身子，若不細細辨認，定然看不出這人竟然是寧王府裏那個溫文爾雅的二公子。
那日顧舟殺了新的寧王妃，以為顧煜是要將他捉拿治罪的，可是沒有想到大哥卻對自己說：
“阿舟，這世間誰人都會害你，大哥不會害你。”
“你是母親的孩子，也是我的親弟弟，不管發生什麽事，大哥都會站在你身後的。”
“阿舟，不用害怕，你要的東西，大哥都會給你拿來的。”
顧舟知曉，從小到大，顧煜真的是一個好大哥，特別是母親離開之後，自己提劍也闖父親屋中，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大哥為自己擺平了。
“阿舟，這樣下不是辦法，只有將你心中心結給解開了，才能夠擺脫夢魘。母親離開，不是你的錯，阿舟！大哥陪你去見見青衣菩薩吧！”顧煜語重心長說道，臉色皆是擔憂。
顧舟身子一頓，只有大哥知曉為何自從母親離開以後自己就會夢魘，因為在母親尚在人世，顧舟還是孩童的時候，他不懂這後院的爾虞我詐，不懂後院女人的奸惡，瑩姨娘為了討好顧舟，投其所好，寧王妃不同意二公子做的事情、吃的東西，瑩姨娘總是偷偷待顧舟去做，給顧舟吃。
以至於在顧舟看來，瑩姨娘是府中待她最好的人，那個時候更是對瑩姨娘萬般接近，遠離、厭惡自己的母親……
直至母親離開了，顧舟才醒悟過來，自己幹了什麽蠢事，那個時候起，他便噩夢纏身，覺得自己害死母親的這個心結從未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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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舟殺了新的寧王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讓他受了刺激，這段時間又是噩夢連連，每到夜晚就夢到了他的母親在夢裏，穿著一襲紅衣，笑著朝著他招手：“舟兒，來母親這裏，舟兒，跟母親走！”
夢裏的母親，臉色慘白，唇上沒有一點的血色，不是，那不是母親！那不是！
他的母親不是這般的！
轉眼間，那個紅衣女人又成了他這輩子最最討厭的瑩姨娘，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顧舟，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人有鮮血不停往下流淌，渾身發著惡臭：“二公子，你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要殺我？”
“你該死！當年要不是你搶了父親的寵愛，母親也不會郁郁寡歡，最後那麽年輕就離開了！都是你，我早就說過，你要是敢覬覦寧王妃的位置，我一定殺了你！”
顧舟吼了出來，隨後猛地睜開了眼睛，寂靜的屋子裏只聽見自己搗如擂鼓的心跳聲，已經滿額頭的冷汗，年少時候的那種無助感又朝他襲來，他掀開被褥下了床，腦袋不清楚走向了桌前，看到上面空空蕩蕩的，一時間不知道眼下是什麽時候。
他的那些糖丸子呢？
誰把他的糖丸子拿走了？
“來人！”顧舟喊了一聲，立刻有守門的小廝推門而入：“二公子！”
“誰動了我桌子上的罐子？”顧舟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色裏衣，面色兇狠，將那小廝嚇了一跳：那桌子上什麽時候有罐子了？
“誰動了我桌子上的罐子！”顧舟見人沒有回答，氣得將那桌子上的所有書冊掃落在地，小廝嚇得跪在了地上：“二公子，二公子，那桌子上何時……何時有過罐子？小的從未見過。”
顧舟思緒回籠，慢慢閉上了雙眼，沒有見過？不對，阿柔送給他的糖丸子他一直都放在罐子裏……不對！那些糖丸子不是葉欣柔送給他的！
是阿妤！是三妹妹！是葉妤安！
現在是什麽時候？
母親已經去世很久了……
顧舟終於回過神來，現在已經不是寧王妃剛離世的時候，只不過他又開始日覆一日，做噩夢，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阿妤的糖丸子伴他度過每一個寂靜的深夜了。
顧舟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擺擺手，讓小廝退下，屋子裏又恢覆了孤寂，顧舟雙手撐在桌面上，眼眶被淚水給浸濕了，淚水就這樣滴落下來：“阿妤……”
……
過了幾日，顧煜正在書屋，身前站著寧王院子裏的小廝，他開聲問：“寧王這幾日如何了？”
“回世子的話，王妃下葬那日，王爺在屋子裏待了一天，但是這兩日……”
那小廝欲言又止，擡眼看了一下顧煜，
“但說無妨。”顧煜擺擺手，喝了口茶，淡然坐在那處，就聽那個小廝說道：“這兩日世子送進王爺屋子裏的美人，王爺甚是喜歡，連續幾夜都是在院子裏飲酒作樂直至天明。”
“嗯。”顧煜點點頭，面色不變：“王爺是本世子的父親，本世子心中甚是擔憂。如今王妃剛剛離開，王爺定然是悲傷的，不管什麽法子，只要能夠讓王爺有個忘記悲傷自然是好的，你們好生伺候著王爺，不管是美酒還是美人，只要王爺需要，定然不能缺了。”
“是，世子！”那人退了出去，緊接著有人又進來了跟顧煜說了這幾天顧舟睡不著的事情。
顧煜皺了皺眉頭，隨後道：“讓府醫煮些安神湯藥給二公子送過去。”
那人剛應了一句：“是”，顧煜喊住了他：“算了，我自己過去看看。”
顧煜去到顧舟院子的時候，才發現短短幾日不見，顧舟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顧舟提不起半點精神，半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世子。”底下的人喊了一聲，顧煜擺擺手，顧舟慢慢睜開眼睛，隨後又緩緩閉上眸子：“大哥。”
顧煜坐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舟，你可有聽過城郊廟裏最近有個青衣菩薩？聽聞他能夠看到人的前世今生，也能看到……離去的人。”
顧煜知曉，母親的離開是顧舟一直心裏解不開的結。
“青衣菩薩……大哥，都是誑人的玩意兒，大哥也信？”顧舟搖了搖頭，隨後睜開了眼睛，一頭黑發散在身後，慢慢坐直了身子，若不細細辨認，定然看不出這人竟然是寧王府裏那個溫文爾雅的二公子。
那日顧舟殺了新的寧王妃，以為顧煜是要將他捉拿治罪的，可是沒有想到大哥卻對自己說：
“阿舟，這世間誰人都會害你，大哥不會害你。”
“你是母親的孩子，也是我的親弟弟，不管發生什麽事，大哥都會站在你身後的。”
“阿舟，不用害怕，你要的東西，大哥都會給你拿來的。”
顧舟知曉，從小到大，顧煜真的是一個好大哥，特別是母親離開之後，自己提劍也闖父親屋中，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大哥為自己擺平了。
“阿舟，這樣下不是辦法，只有將你心中心結給解開了，才能夠擺脫夢魘。母親離開，不是你的錯，阿舟！大哥陪你去見見青衣菩薩吧！”顧煜語重心長說道，臉色皆是擔憂。
顧舟身子一頓，只有大哥知曉為何自從母親離開以後自己就會夢魘，因為在母親尚在人世，顧舟還是孩童的時候，他不懂這後院的爾虞我詐，不懂後院女人的奸惡，瑩姨娘為了討好顧舟，投其所好，寧王妃不同意二公子做的事情、吃的東西，瑩姨娘總是偷偷待顧舟去做，給顧舟吃。
以至於在顧舟看來，瑩姨娘是府中待她最好的人，那個時候更是對瑩姨娘萬般接近，遠離、厭惡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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