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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儲秀宮,嘉寧松了一口氣。可惜這不算完,最重要的是必須想好下回去乾清宮該怎麽說。
她先去後正殿找平妃,不出意外嬤嬤好聲好氣但是十分堅決地攔著她:“七公主千萬不能進去。平妃主子病得厲害呢,要是再過了病氣給七公主,奴才們萬死難辭其咎啊。”
嘉寧擠出一個笑容轉身離開。
儲秀宮的動作雖小,可瞞不過宮裏消息最靈通的那批人。宜妃隱約知道出了事,便打發四公主過來瞧瞧。
四公主見嘉寧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以往最是熱情好客的平妃又沒見著,就推測出情況覆雜。
她不好問,便拉著嘉寧聊聊往常的閑話,又隱晦地勸她別急:“七妹妹別擔心,平妃額捏那樣和善的人老天爺會善待她,平妃額捏家裏人要是知道了,定然也會送些上好的補品藥材,很快就會病愈。”
事情沒出結果之前,嘉寧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些變故,她露出一絲笑意,感激四公主的關心。由平妃的事嘉寧想到這個時代的局限性,她不著痕跡地強調一遍學習的重要性:“四姐姐別擔心我,明兒女先生上課,我請個假照顧額捏。四姐姐可得認真聽呀,回頭我找你補課去,我想懂更多道理,不想落下功課。”
除了四公主再沒別人過來了,五公主在寧壽宮消息不靈通,消息靈通的妃子們則暗中觀察不想沾事,什麽熱鬧能看什麽熱鬧不能看她們門兒清。
到了晚膳時分,綠珠從小太監手裏取走食盒拿到裏間。怕嘉寧不吃飯糟蹋自己身體,綠珠開解道:“公主,你好好用膳養足精神,等平妃主子病好了看到公主健健康康的也能更高興。”
嘉寧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沖綠珠點點頭。
綠珠將飯菜一樣一樣擺到桌上。還是一餐十二品的正常份例,沒有受到影響。嘉寧粗粗一看,小廚房做的色香味俱全的特色菜沒有了,熱菜以燉菜為主,一看就是禦膳房的習慣。
嘉寧一時有些感慨,平妃還沒獲罪,小廚房竟然就停了,可見皇帝是一點兒都不拖沓,以至於顯得有些薄情。
這點倒是嘉寧誤解了皇帝,嘉寧不知道皇帝收到了密信。由於牽涉到下藥,皇帝才第一時間命人把儲秀宮的小廚房關了,將小廚房每一個人都看管起來。
嘉寧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頓飯。
到了晚間,綠珠拿著一方新帕子進來遞給嘉寧。她道:“公主,這是平妃主子前幾天拿過來的,讓奴才上課前一天交給公主,平妃說公主原來那方帕子用舊了,明兒帶這個去上學。”
嘉寧蹙起眉頭接過帕子,平妃和她相處親密,有事都會直接和她講,還從未有過讓綠珠轉交的先例。
她展開帕子,上面秀的不是畫,而是一個字:誠。
誠?
嘉寧一時沒反應過來平妃是什麽意思。平妃一向不管她的教育問題,只關心她的生活和感情,這方帕子明顯帶著訓誡勸導的意思,根本不是平妃的風格。
她舉起帕子問綠珠:“這方帕子是額捏親手給你的嗎?給你的時候圖案就是這樣的?”
綠珠點點頭道:“是的呀,平妃主子親手給奴才的,奴才回裏屋就看了,確實是這樣的。平妃主子還特地交代上學前一天再給公主呢。”
嘉寧有些怔楞。平妃到底想通過這方帕子說什麽?
誠,意思就是做人真實。難道平妃是想說,她現在的狀態才是真實地活著嗎?嘉寧確實能感覺到平妃和善溫柔的外表下深深藏著一股瘋狂勁兒,如今就像是宣洩過後的平靜。
所以她通過報覆社會得到了平靜?
不,平妃並不是這樣的人。她會關心她從永和宮過來有沒有被凍著,會支持她和其他公主們交朋友,也會對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額外照顧些。與其說報覆社會,嘉寧寧願相信平妃是被逼瘋了才做出過激的行動。
幾個月來和平妃相處的畫面在嘉寧的腦海裏飛速掠過。
“能多些人對我們嘉寧好,額捏很開心。”
“別怕,嘉寧會好好的。”
嘉寧似乎抓到了什麽,皺著眉頭以手撫額。平妃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
那麽,自己聽到平妃和宮女談話究竟是真的意外還是平妃有意為之?
談論如此機密的事情,外間、門口沒有一個人把守。
那一陣自己每天學刺繡的時間都很固定。
繡線是平妃送的,偏偏那天的繡線總是打綹和繃斷。
平妃交代手帕要等到今日再拿到她面前。
嘉寧撫摸著黑白分明的手帕,黑線繡就的“誠”字格外端正。通過這個字,平妃是在言志,還是,想保住她?
所以臨了,還是平妃在為她做打算。
夜深了,嘉寧安靜地躺在床上,將那方帕子蓋在臉上。
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宮裏的水有多深。她煎熬了幾天,又折騰了一天,到頭來竟然只需要不加修飾地去說實話。
雖然已經入夏,第二天卻下起了大雨。嘉寧由宮女護著,踩著雨水濺起的灰塵主動去乾清宮請求覲見。
一進去她立刻表態:“汗阿瑪,兒臣想起來了。”
皇帝微微收緊手,靜聽嘉寧接下來的話。
“兒臣昨兒回去想了半宿,一句一句回憶,想起來似乎隱約聽見過,額捏給新入宮的秀女們下了絕食湯。”
嘉寧故意將字眼說模糊,顯得更加真實。她心中越忐忑,面上越表現得輕松。希望皇帝不要因為她拖時間而遷怒平妃。
“絕嗣湯?”皇帝臉色微變。
嘉寧睜大眼睛點點頭,似乎因為皇帝說的比她學的詞更像而震驚:“就是這麽個名兒。”
不等皇帝說什麽,她又忍不住補了一句話:“求汗阿瑪對額捏網開一面。”
“梁九功,”皇帝略提高聲音喊了一聲,梁九功立刻來到皇帝跟前,“安排禦醫去給各宮請平安脈,著重看新入宮的秀女有沒有誤食寒涼之物。”
梁九功是個老狐貍,一聽寒涼之物就知道,平妃之事多半是有線索了,宮裏的女人若是下藥,總不過是那幾樣。
等梁九功走了,皇帝才回答嘉寧:“朕既然說了自會算數,如若屬實便記你一功,如你的願算在平妃頭上。”
嘉寧這才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謝謝汗阿瑪。”
之後的事嘉寧便不知道了,她被皇帝派人送回了儲秀宮。
給各宮主子請平安脈不過是個幌子,才選秀進宮的新人才是重點。不到一個時辰,梁九功辦完事回來了。
若不是禦前不能失儀,梁九功少不得要蹙著眉頭回話。
“主子,新入宮的主子們飲食上註意得很,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換句話說,她們沒有被下絕育藥!
這下事情更嚴重了。
七公主一個六歲的小孩,不可能無緣無故知道什麽絕嗣湯。依平妃對七公主的愛重,定然不會在她一個小孩子面前主動說這些腌臜東西,平妃下絕嗣湯不小心被七公主聽見這件事是沒跑了。
但是新入宮的主子們沒出問題,其他經驗豐富的主子們更不可能出問題。絕嗣湯去哪了?
梁九功不敢往危險的地方想,皇帝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儲秀宮,平妃躺在床上。
已經入夜,外面大雨滂沱,打在屋頂上嘩啦啦的讓人煩躁,平妃卻面帶微笑地回想著今年以來的所有事情。
正月二十六,胤禨出生。那孩子白白嫩嫩的,像一個小包子。他生下來有點弱,但是她不怕,禦醫說了,只要好好養不會出問題的。
赫舍裏家族的榮耀系在太子身上,她只要這孩子健康快樂就好。她的胤禨會一天天長大,會像個小跟屁蟲一樣圍著她轉,會說自己的額捏是宮裏最漂亮最好的人,會因為離開額捏去阿哥所而哭鬧,會向她撒嬌說哥哥們欺負他。
這些暢想她記得很清楚,後面的事情反而記不大清了。
等她走出來,她用了點手段說服阿瑪給她送了得用的人,又隔三岔五送點吃食去乾清宮。皇上愛吃什麽?不重要。她只要知道姐姐的口味就行了。
她要做的是報仇,不是毀了大清的江山,絕嗣湯是最好的手段。皇上已經有十四個阿哥和十個公主了,江山後繼有人,撫蒙公主也不缺。
再多送幾個月的湯水,她的事情就能做成。到時候,她就去好好撫養胤禨。
可是她沒想到,七公主那孩子和胤禨一樣讓她心疼。起初是真的只想謝謝她,縱然她只是個六歲的孩子,為了胤禨,自己也絕不會輕視她。
一次次相處下來,這個孩子好像填補了她心裏空缺的部分,讓她得到了做額捏的滿足。要是能看著她長大該多好,她也會像胤禨一樣,事事與自己分享,姐妹間鬧了矛盾找自己撐腰。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掙紮了三個月,她終於醒悟了。她不能繼續下去了,如今這藥還有補救機會,要是真的成功,皇上一定會遷怒嘉寧。
所以她故意讓嘉寧聽到自己做的事。
怕那孩子想不到上頭去,她往乾清宮送了消息,又留了帕子暗示她,兩重保險,務必讓她能立功。
她平日鼓勵嘉寧多走動,公主們都與她關系好,不會刁難她。太後頗喜歡她,貴妃對她不差,宜妃也很是喜歡她。
平妃舉起手,好像在摸那孩子毛茸茸的頭發。
傷的是皇帝,她親自下的手,家族遞的刀子,想必太子會受牽連。皇上和姐姐為她的胤禨埋下禍根,如此也算他們都遭了報應。
她對得起胤禨,對得起嘉寧,對得起自己。其他人都與她無關。
十八歲的太子今年已經被賜婚,大婚卻足足拖到了四年後,僅僅比小他四歲的四阿哥早一年成婚。宮裏沒人知道皇帝為什麽要這樣處理最偏愛的兒子的婚事,只有被狠狠打壓的赫舍裏家族隱約有猜測。當然這是後話。
皇帝震怒之下差點讓平妃直接病逝。只是因為這件事情絕對絕對不能讓人產生任何猜測,加上答應了七公主網開一面,皇帝才作罷,讓平妃長年養病,不得出屋子一步。
禦醫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診出了皇上的病癥。
先前皇上讓診脈,他們診出皇上禦體安康。
如果不是提前說明,不孕不育這種事情不是一下就能把出來的。問題是誰會想到大清的皇帝竟然會被下絕育藥!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在服藥的時間不夠長,皇上身體又一向健壯,還有得治。少則兩三年,多則三五年……
皇帝冷靜下來後串起了整件事。
皇帝扯出一個冷笑,平妃對七公主倒是上心。恐怕她是為了保住七公主故意誤導她,讓她聽見被下藥的是秀女。如果嘉寧知道了皇帝的秘辛,很難說會得到什麽結局,或許會和平妃作伴,當一輩子的好母女吧。
平妃煞費苦心,不僅把她摘出去,還送密信讓她立功,這是陽謀。真是好一副慈母心腸!
假若他是那種逞一時之快的昏君暴君,平妃的算計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倒是算準了。
皇帝與平妃沒有任何交流,兩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卻“默契”地瞞著嘉寧。平妃是出於保護嘉寧的目的,皇帝則是不允許任何一個多餘的人有機會猜測他的情況。
皇帝盡量拋開平妃去考慮嘉寧的撫養問題。德妃雖然是嘉寧的生母,鑒於過去的種種情況,送回給德妃是最不可能的。
嘉寧若是年紀大些,他就直接下旨賜婚將她送到蒙古去。現下她六歲,作為汗阿瑪,他必許考慮這孩子的未來。說到底,她除了拖延一二,並未犯什麽過錯,就連實情她都不知。
思來想去,皇帝決定把嘉寧送到太後那裏。太後養的兩個孩子都很好,五阿哥秉性敦厚純良,五公主聰慧有靈氣,只盼接連離開生母和養母的事情不要影響嘉寧的成長,讓太後安撫她正合適。
禦醫頻繁出入儲秀宮,各種藥材送來又拿走。一波一波的人明裏暗裏去儲秀宮打探。
惠妃是愛湊熱鬧的,她親自帶上自己寶貝了好些年的老參去看平妃。惠妃倒不是壞心,說到底大家在宮裏相處了十幾年,除了個別她格外看不上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
儲秀宮的情況明顯是出了事,無論是出於關心還是刺探情況的心理,去儲秀宮探病這件事惠妃覺得自己當仁不讓。貴妃之外,她是四妃之首,又協理六宮。
她稟了貴妃,貴妃托她帶話給平妃。她想拉上榮妃,榮妃卻不願意沾染這些事情。
結果就是惠妃獨自一人帶著宮女被擋在儲秀宮門口。嬤嬤十分給惠妃面子,好話說了一籮筐,但堅決強調平妃不能見客。又說平妃身子不好,虛不受補,讓惠妃把老參帶回去,不拘自己受用或是備著日後應急都好。
於是人人都知道平妃病重,至於私底下她們有什麽猜測,那就不是能管得住得了。
將嘉寧挪到寧壽宮之後,皇帝漸漸不往儲秀宮去了,後又以免得皇子公主染病為由,將儲秀宮裏育有子女的妃嬪遷到別處。
除了禦醫去點卯,儲秀宮幾乎與其他各宮隔絕起來,快變成了一座冷宮。
嘉寧雖是平妃的養女,但也不被皇帝允許探視,她唯一的特權就是可以隔著幾道門和平妃說說話。
一年後,平妃病重不治,於儲秀宮亡故。
嘉寧漸漸適應在寧壽宮的生活,太後是慈祥的長輩,對她很好。五公主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十分細心,她時刻註意著不在嘉寧面前提到平妃,每天只一起學習玩耍。嘉寧知道五公主的心思,並未特意說自己不在意,就讓五公主滿足一下做姐姐的心理。
四阿哥帶著十三阿哥經常來看望嘉寧,生怕她難受。十三阿哥還特地想辦法讓林珠進宮說話,逗嘉寧開心。當然他現在不再帶富思到後宮來了,除了自家兄弟,其他人都得離七姐姐遠點。
嘉寧見到他們挺開心的,每次都告訴這一大一小兩兄弟自己沒事。他倆卻沈浸在自己的想象裏,覺得嘉寧把心事埋在心裏不願意說。
嘉寧根本解釋不通。
她很清楚,平妃的結局是她自己造成的。多次談話也讓她明白了,平妃所求的就是這樣,外人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皇帝越來越不愛踏足後宮。他本來就喜歡在暢春園住著,現在更是如此。一年三百六十日,除開各種大日子,他停留在紫禁城的日子怕是不到十天。
剛得封的新秀女們一入宮就失寵,幾乎沒有見到皇帝的機會。
皇帝不到四十歲,正值壯年。可因為他冷待後宮,整整兩年未有妃嬪懷孕生子。
兩年後的康熙三十二年四月,深受寵愛的王氏遇喜,皇帝龍顏大悅,難得越過標準給了賞。王氏本是庶妃,得了貴人標準的賞賜。待小皇子出生,皇帝更是不管什麽齒序年齡,直言這就是十五阿哥。
後宮的主子們私下裏十分不以為然,酸溜溜地說若不是王氏是實打實的不在旗的漢人,皇帝少不得要單獨給她晉封一次。
兩年過去,嘉寧從種種細節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她以為的終生監禁原來是“死緩”,後宮兩年沒有小孩子出生,皇帝因為王氏懷孕生子少見的打破規矩。這一切都告訴她,平妃當年做的事絕不是給新人下藥那麽簡單。
越是這樣,她越理解平妃的病態心理。
嘉寧越發把重心放到其他事情上。
和嘉寧預料的差不多,只要把新知識的窗口打開,康熙皇帝的雞娃們會自動發展。
改變最大的是老九胤禟。他本來就愛財,喜歡投機取巧,思維活泛。宜妃不只一次抱怨胤禟不務正業。因為胤禟說等他成年就要出海去做生意,見識一下傳教士說的外面的世界。
四公主作為未出嫁的公主中年齡最大的,已經明白撫蒙的必然性。她在女先生的教導下知道了知識的重要作用,她撫蒙可以帶上知識和技能。因而四公主爭分奪秒地學習。她不僅學科學知識,還想辦法學民生知識,爭取將來能做點實事。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在不同文化的碰撞中有了新體悟。
嘉寧就像一粒火種,讓他們燃起了新的想法。
全文到這裏完結啦,文章不長,但一開始想寫的東西都寫進去了。以後會多多寫文,希望能有進步。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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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禁欲系悶騷軍官x社牛屬性甜妹】
1.
人甜藝高的美食博主林善穿成了年代文女配。
女配囂張惡毒,處處與女主作對,最後被設計半夜私會男人,躲藏時慌不擇路跌落山崖。
林善大驚失色,墜崖摔死該有多疼多醜啊!
林善家遠房親戚好說歹說托林家爹媽安排了一場相親。
相親對象模樣俊朗,身穿制服坐得板正。
看出此人和她一樣只想走過場,社牛林善毫無負擔地和對方侃大山。
誰知分別時,這男人竟然頂著禁欲系的臉正式請求她結婚。
這誰頂得住(⊙o⊙)
林善掰掰手指,長得帥,身材好,公家飯,有住房。最重要的是能遠離女主的劇情線。
似乎還不錯?
談禮是部隊楷模,婚事卻愁壞了老領導。老領導壓著談禮去相親,本沒抱什麽期望,卻見他一回部隊立刻打結婚報告。戰友們都傻了眼。
談禮哪管他們看熱鬧,馬不停蹄把一切都置辦妥當。林善嬌氣,可不能跟了他反而受委屈。
灰撲撲的國營飯店,林善嘮嘮叨叨的小模樣煞是可愛,一雙明亮的笑眼直直撞進了他心裏。
談禮面上不顯,心裏數著日子巴望林善過來。
村裏人聽說林善要去隨軍,紛紛感嘆這個不中用的壞閨女竟然走狗屎運嫁給軍官了。不過隨軍生活那麽苦,眾人都等著看林善灰溜溜回村嚎喪。
哪知道人家把日子過得紅火又舒坦。
小兩口回村探親牽了個奶團子,林善竟然比在家做姑娘的時候還水靈。
2.
因抄襲在美食區人人喊打的蘇麗蓮以自己為原型寫了一本年代文。
重生女主蘇麗蓮虐渣打臉,將林善前世靠坑蒙拐騙得來的一切都搶到了手。最後林善下場淒慘。
穿進自己寫的年代文之後,蘇麗蓮亢奮得發抖——在腦子裏意淫哪比自己動手來得痛快。
她盼著林善的淒慘下場,卻目睹林善輕松得到了一切,還被書裏沒出現過的大佬捧在手心裏寵,而自己費盡心機搶來的丈夫竟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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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儲秀宮,嘉寧松了一口氣。可惜這不算完,最重要的是必須想好下回去乾清宮該怎麽說。
她先去後正殿找平妃,不出意外嬤嬤好聲好氣但是十分堅決地攔著她:“七公主千萬不能進去。平妃主子病得厲害呢,要是再過了病氣給七公主,奴才們萬死難辭其咎啊。”
嘉寧擠出一個笑容轉身離開。
儲秀宮的動作雖小,可瞞不過宮裏消息最靈通的那批人。宜妃隱約知道出了事,便打發四公主過來瞧瞧。
四公主見嘉寧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以往最是熱情好客的平妃又沒見著,就推測出情況覆雜。
她不好問,便拉著嘉寧聊聊往常的閑話,又隱晦地勸她別急:“七妹妹別擔心,平妃額捏那樣和善的人老天爺會善待她,平妃額捏家裏人要是知道了,定然也會送些上好的補品藥材,很快就會病愈。”
事情沒出結果之前,嘉寧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些變故,她露出一絲笑意,感激四公主的關心。由平妃的事嘉寧想到這個時代的局限性,她不著痕跡地強調一遍學習的重要性:“四姐姐別擔心我,明兒女先生上課,我請個假照顧額捏。四姐姐可得認真聽呀,回頭我找你補課去,我想懂更多道理,不想落下功課。”
除了四公主再沒別人過來了,五公主在寧壽宮消息不靈通,消息靈通的妃子們則暗中觀察不想沾事,什麽熱鬧能看什麽熱鬧不能看她們門兒清。
到了晚膳時分,綠珠從小太監手裏取走食盒拿到裏間。怕嘉寧不吃飯糟蹋自己身體,綠珠開解道:“公主,你好好用膳養足精神,等平妃主子病好了看到公主健健康康的也能更高興。”
嘉寧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沖綠珠點點頭。
綠珠將飯菜一樣一樣擺到桌上。還是一餐十二品的正常份例,沒有受到影響。嘉寧粗粗一看,小廚房做的色香味俱全的特色菜沒有了,熱菜以燉菜為主,一看就是禦膳房的習慣。
嘉寧一時有些感慨,平妃還沒獲罪,小廚房竟然就停了,可見皇帝是一點兒都不拖沓,以至於顯得有些薄情。
這點倒是嘉寧誤解了皇帝,嘉寧不知道皇帝收到了密信。由於牽涉到下藥,皇帝才第一時間命人把儲秀宮的小廚房關了,將小廚房每一個人都看管起來。
嘉寧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頓飯。
到了晚間,綠珠拿著一方新帕子進來遞給嘉寧。她道:“公主,這是平妃主子前幾天拿過來的,讓奴才上課前一天交給公主,平妃說公主原來那方帕子用舊了,明兒帶這個去上學。”
嘉寧蹙起眉頭接過帕子,平妃和她相處親密,有事都會直接和她講,還從未有過讓綠珠轉交的先例。
她展開帕子,上面秀的不是畫,而是一個字:誠。
誠?
嘉寧一時沒反應過來平妃是什麽意思。平妃一向不管她的教育問題,只關心她的生活和感情,這方帕子明顯帶著訓誡勸導的意思,根本不是平妃的風格。
她舉起帕子問綠珠:“這方帕子是額捏親手給你的嗎?給你的時候圖案就是這樣的?”
綠珠點點頭道:“是的呀,平妃主子親手給奴才的,奴才回裏屋就看了,確實是這樣的。平妃主子還特地交代上學前一天再給公主呢。”
嘉寧有些怔楞。平妃到底想通過這方帕子說什麽?
誠,意思就是做人真實。難道平妃是想說,她現在的狀態才是真實地活著嗎?嘉寧確實能感覺到平妃和善溫柔的外表下深深藏著一股瘋狂勁兒,如今就像是宣洩過後的平靜。
所以她通過報覆社會得到了平靜?
不,平妃並不是這樣的人。她會關心她從永和宮過來有沒有被凍著,會支持她和其他公主們交朋友,也會對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額外照顧些。與其說報覆社會,嘉寧寧願相信平妃是被逼瘋了才做出過激的行動。
幾個月來和平妃相處的畫面在嘉寧的腦海裏飛速掠過。
“能多些人對我們嘉寧好,額捏很開心。”
“別怕,嘉寧會好好的。”
嘉寧似乎抓到了什麽,皺著眉頭以手撫額。平妃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
那麽,自己聽到平妃和宮女談話究竟是真的意外還是平妃有意為之?
談論如此機密的事情,外間、門口沒有一個人把守。
那一陣自己每天學刺繡的時間都很固定。
繡線是平妃送的,偏偏那天的繡線總是打綹和繃斷。
平妃交代手帕要等到今日再拿到她面前。
嘉寧撫摸著黑白分明的手帕,黑線繡就的“誠”字格外端正。通過這個字,平妃是在言志,還是,想保住她?
所以臨了,還是平妃在為她做打算。
夜深了,嘉寧安靜地躺在床上,將那方帕子蓋在臉上。
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宮裏的水有多深。她煎熬了幾天,又折騰了一天,到頭來竟然只需要不加修飾地去說實話。
雖然已經入夏,第二天卻下起了大雨。嘉寧由宮女護著,踩著雨水濺起的灰塵主動去乾清宮請求覲見。
一進去她立刻表態:“汗阿瑪,兒臣想起來了。”
皇帝微微收緊手,靜聽嘉寧接下來的話。
“兒臣昨兒回去想了半宿,一句一句回憶,想起來似乎隱約聽見過,額捏給新入宮的秀女們下了絕食湯。”
嘉寧故意將字眼說模糊,顯得更加真實。她心中越忐忑,面上越表現得輕松。希望皇帝不要因為她拖時間而遷怒平妃。
“絕嗣湯?”皇帝臉色微變。
嘉寧睜大眼睛點點頭,似乎因為皇帝說的比她學的詞更像而震驚:“就是這麽個名兒。”
不等皇帝說什麽,她又忍不住補了一句話:“求汗阿瑪對額捏網開一面。”
“梁九功,”皇帝略提高聲音喊了一聲,梁九功立刻來到皇帝跟前,“安排禦醫去給各宮請平安脈,著重看新入宮的秀女有沒有誤食寒涼之物。”
梁九功是個老狐貍,一聽寒涼之物就知道,平妃之事多半是有線索了,宮裏的女人若是下藥,總不過是那幾樣。
等梁九功走了,皇帝才回答嘉寧:“朕既然說了自會算數,如若屬實便記你一功,如你的願算在平妃頭上。”
嘉寧這才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謝謝汗阿瑪。”
之後的事嘉寧便不知道了,她被皇帝派人送回了儲秀宮。
給各宮主子請平安脈不過是個幌子,才選秀進宮的新人才是重點。不到一個時辰,梁九功辦完事回來了。
若不是禦前不能失儀,梁九功少不得要蹙著眉頭回話。
“主子,新入宮的主子們飲食上註意得很,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換句話說,她們沒有被下絕育藥!
這下事情更嚴重了。
七公主一個六歲的小孩,不可能無緣無故知道什麽絕嗣湯。依平妃對七公主的愛重,定然不會在她一個小孩子面前主動說這些腌臜東西,平妃下絕嗣湯不小心被七公主聽見這件事是沒跑了。
但是新入宮的主子們沒出問題,其他經驗豐富的主子們更不可能出問題。絕嗣湯去哪了?
梁九功不敢往危險的地方想,皇帝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儲秀宮,平妃躺在床上。
已經入夜,外面大雨滂沱,打在屋頂上嘩啦啦的讓人煩躁,平妃卻面帶微笑地回想著今年以來的所有事情。
正月二十六,胤禨出生。那孩子白白嫩嫩的,像一個小包子。他生下來有點弱,但是她不怕,禦醫說了,只要好好養不會出問題的。
赫舍裏家族的榮耀系在太子身上,她只要這孩子健康快樂就好。她的胤禨會一天天長大,會像個小跟屁蟲一樣圍著她轉,會說自己的額捏是宮裏最漂亮最好的人,會因為離開額捏去阿哥所而哭鬧,會向她撒嬌說哥哥們欺負他。
這些暢想她記得很清楚,後面的事情反而記不大清了。
等她走出來,她用了點手段說服阿瑪給她送了得用的人,又隔三岔五送點吃食去乾清宮。皇上愛吃什麽?不重要。她只要知道姐姐的口味就行了。
她要做的是報仇,不是毀了大清的江山,絕嗣湯是最好的手段。皇上已經有十四個阿哥和十個公主了,江山後繼有人,撫蒙公主也不缺。
再多送幾個月的湯水,她的事情就能做成。到時候,她就去好好撫養胤禨。
可是她沒想到,七公主那孩子和胤禨一樣讓她心疼。起初是真的只想謝謝她,縱然她只是個六歲的孩子,為了胤禨,自己也絕不會輕視她。
一次次相處下來,這個孩子好像填補了她心裏空缺的部分,讓她得到了做額捏的滿足。要是能看著她長大該多好,她也會像胤禨一樣,事事與自己分享,姐妹間鬧了矛盾找自己撐腰。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掙紮了三個月,她終於醒悟了。她不能繼續下去了,如今這藥還有補救機會,要是真的成功,皇上一定會遷怒嘉寧。
所以她故意讓嘉寧聽到自己做的事。
怕那孩子想不到上頭去,她往乾清宮送了消息,又留了帕子暗示她,兩重保險,務必讓她能立功。
她平日鼓勵嘉寧多走動,公主們都與她關系好,不會刁難她。太後頗喜歡她,貴妃對她不差,宜妃也很是喜歡她。
平妃舉起手,好像在摸那孩子毛茸茸的頭發。
傷的是皇帝,她親自下的手,家族遞的刀子,想必太子會受牽連。皇上和姐姐為她的胤禨埋下禍根,如此也算他們都遭了報應。
她對得起胤禨,對得起嘉寧,對得起自己。其他人都與她無關。
十八歲的太子今年已經被賜婚,大婚卻足足拖到了四年後,僅僅比小他四歲的四阿哥早一年成婚。宮裏沒人知道皇帝為什麽要這樣處理最偏愛的兒子的婚事,只有被狠狠打壓的赫舍裏家族隱約有猜測。當然這是後話。
皇帝震怒之下差點讓平妃直接病逝。只是因為這件事情絕對絕對不能讓人產生任何猜測,加上答應了七公主網開一面,皇帝才作罷,讓平妃長年養病,不得出屋子一步。
禦醫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診出了皇上的病癥。
先前皇上讓診脈,他們診出皇上禦體安康。
如果不是提前說明,不孕不育這種事情不是一下就能把出來的。問題是誰會想到大清的皇帝竟然會被下絕育藥!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在服藥的時間不夠長,皇上身體又一向健壯,還有得治。少則兩三年,多則三五年……
皇帝冷靜下來後串起了整件事。
皇帝扯出一個冷笑,平妃對七公主倒是上心。恐怕她是為了保住七公主故意誤導她,讓她聽見被下藥的是秀女。如果嘉寧知道了皇帝的秘辛,很難說會得到什麽結局,或許會和平妃作伴,當一輩子的好母女吧。
平妃煞費苦心,不僅把她摘出去,還送密信讓她立功,這是陽謀。真是好一副慈母心腸!
假若他是那種逞一時之快的昏君暴君,平妃的算計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倒是算準了。
皇帝與平妃沒有任何交流,兩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卻“默契”地瞞著嘉寧。平妃是出於保護嘉寧的目的,皇帝則是不允許任何一個多餘的人有機會猜測他的情況。
皇帝盡量拋開平妃去考慮嘉寧的撫養問題。德妃雖然是嘉寧的生母,鑒於過去的種種情況,送回給德妃是最不可能的。
嘉寧若是年紀大些,他就直接下旨賜婚將她送到蒙古去。現下她六歲,作為汗阿瑪,他必許考慮這孩子的未來。說到底,她除了拖延一二,並未犯什麽過錯,就連實情她都不知。
思來想去,皇帝決定把嘉寧送到太後那裏。太後養的兩個孩子都很好,五阿哥秉性敦厚純良,五公主聰慧有靈氣,只盼接連離開生母和養母的事情不要影響嘉寧的成長,讓太後安撫她正合適。
禦醫頻繁出入儲秀宮,各種藥材送來又拿走。一波一波的人明裏暗裏去儲秀宮打探。
惠妃是愛湊熱鬧的,她親自帶上自己寶貝了好些年的老參去看平妃。惠妃倒不是壞心,說到底大家在宮裏相處了十幾年,除了個別她格外看不上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
儲秀宮的情況明顯是出了事,無論是出於關心還是刺探情況的心理,去儲秀宮探病這件事惠妃覺得自己當仁不讓。貴妃之外,她是四妃之首,又協理六宮。
她稟了貴妃,貴妃托她帶話給平妃。她想拉上榮妃,榮妃卻不願意沾染這些事情。
結果就是惠妃獨自一人帶著宮女被擋在儲秀宮門口。嬤嬤十分給惠妃面子,好話說了一籮筐,但堅決強調平妃不能見客。又說平妃身子不好,虛不受補,讓惠妃把老參帶回去,不拘自己受用或是備著日後應急都好。
於是人人都知道平妃病重,至於私底下她們有什麽猜測,那就不是能管得住得了。
將嘉寧挪到寧壽宮之後,皇帝漸漸不往儲秀宮去了,後又以免得皇子公主染病為由,將儲秀宮裏育有子女的妃嬪遷到別處。
除了禦醫去點卯,儲秀宮幾乎與其他各宮隔絕起來,快變成了一座冷宮。
嘉寧雖是平妃的養女,但也不被皇帝允許探視,她唯一的特權就是可以隔著幾道門和平妃說說話。
一年後,平妃病重不治,於儲秀宮亡故。
嘉寧漸漸適應在寧壽宮的生活,太後是慈祥的長輩,對她很好。五公主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十分細心,她時刻註意著不在嘉寧面前提到平妃,每天只一起學習玩耍。嘉寧知道五公主的心思,並未特意說自己不在意,就讓五公主滿足一下做姐姐的心理。
四阿哥帶著十三阿哥經常來看望嘉寧,生怕她難受。十三阿哥還特地想辦法讓林珠進宮說話,逗嘉寧開心。當然他現在不再帶富思到後宮來了,除了自家兄弟,其他人都得離七姐姐遠點。
嘉寧見到他們挺開心的,每次都告訴這一大一小兩兄弟自己沒事。他倆卻沈浸在自己的想象裏,覺得嘉寧把心事埋在心裏不願意說。
嘉寧根本解釋不通。
她很清楚,平妃的結局是她自己造成的。多次談話也讓她明白了,平妃所求的就是這樣,外人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皇帝越來越不愛踏足後宮。他本來就喜歡在暢春園住著,現在更是如此。一年三百六十日,除開各種大日子,他停留在紫禁城的日子怕是不到十天。
剛得封的新秀女們一入宮就失寵,幾乎沒有見到皇帝的機會。
皇帝不到四十歲,正值壯年。可因為他冷待後宮,整整兩年未有妃嬪懷孕生子。
兩年後的康熙三十二年四月,深受寵愛的王氏遇喜,皇帝龍顏大悅,難得越過標準給了賞。王氏本是庶妃,得了貴人標準的賞賜。待小皇子出生,皇帝更是不管什麽齒序年齡,直言這就是十五阿哥。
後宮的主子們私下裏十分不以為然,酸溜溜地說若不是王氏是實打實的不在旗的漢人,皇帝少不得要單獨給她晉封一次。
兩年過去,嘉寧從種種細節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她以為的終生監禁原來是“死緩”,後宮兩年沒有小孩子出生,皇帝因為王氏懷孕生子少見的打破規矩。這一切都告訴她,平妃當年做的事絕不是給新人下藥那麽簡單。
越是這樣,她越理解平妃的病態心理。
嘉寧越發把重心放到其他事情上。
和嘉寧預料的差不多,只要把新知識的窗口打開,康熙皇帝的雞娃們會自動發展。
改變最大的是老九胤禟。他本來就愛財,喜歡投機取巧,思維活泛。宜妃不只一次抱怨胤禟不務正業。因為胤禟說等他成年就要出海去做生意,見識一下傳教士說的外面的世界。
四公主作為未出嫁的公主中年齡最大的,已經明白撫蒙的必然性。她在女先生的教導下知道了知識的重要作用,她撫蒙可以帶上知識和技能。因而四公主爭分奪秒地學習。她不僅學科學知識,還想辦法學民生知識,爭取將來能做點實事。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在不同文化的碰撞中有了新體悟。
嘉寧就像一粒火種,讓他們燃起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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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系悶騷軍官x社牛屬性甜妹】
1.
人甜藝高的美食博主林善穿成了年代文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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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禮哪管他們看熱鬧,馬不停蹄把一切都置辦妥當。林善嬌氣,可不能跟了他反而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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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人家把日子過得紅火又舒坦。
小兩口回村探親牽了個奶團子,林善竟然比在家做姑娘的時候還水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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