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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完美愛情(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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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我的是一份新工作,相同特色的學校。命運就像過去無處不在的影子。新領導跟七年前那位一樣,充滿笑容,同名同姓同職務,只不過改變了性別。她微笑著看著我,用同樣語氣說著同樣的話,表示歡迎。我看到這個世界在向我微笑。答案就在我面前,就是我自己。而我是世界的一個夢。

經常起風的日子似曾相識。4號大街除了數字(這是依真的生日,過去竟未註意到!),沒有留下多少記憶裏的景象。樹高了,人多了,空曠的大街變得熱鬧。這裏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街邊曾經擺著臨時帳篷的小吃攤,已經變成有空調的飯館。這個我曾經不情願去的地方,這次卻沒有帶來那種空虛。如今,我在這裏生活。人生一天天的過去。每次路過這條街,沒有感慨,也不再需要思緒。曾經只為過去而生活,因為最難忘的人生都是已經發生的。未來並不存在,而當下瞬間成為過去。風的聲音,提醒你仍在這個世界裏。那個世界隱藏在心裏,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顯現。

我看到了長大後從未見過的紅脖燕子,不可思議地出現在商店的門上。在這個喧囂城市裏,讓人有一點奇怪的感覺。而體型更大更安靜的灰脖燕子,卻仍然一直沒見過。

夏日就要結束了,熱情即將隱匿自己。一天,我跟她在路上相遇。她就站在我面前,有些驚訝,然後又輕聲地對我說話,像感動,又像是嘆氣:“你真的過來了?”難得見到她的低聲溫婉,好像不是在提問,而是在回答。這一次我卻沒有糾結,也沒有想逃。

“嗯”,我低聲回應。其實我在心裏對她說:因為心中有一首歌,因為你一成不變。因為交錯而過的第一次見面,一直遺憾忘給艱辛前行的你一個微笑。因為那張照片上,你若有若無的一絲憂傷,又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因為閉上眼睛,你就在我面前,仿佛自己成了你。

一個人的相見,成為了一生的面對。她就是她,不再是替身和影子。

這是我們重逢後的“第五次見面”……

幻想的結局最終沒有發生。等待我的會是什麽?激情已經消退,就像大海的潮落。我不知身在何處,內心有些緊張……

我終於感到了疲憊,但沒有擔憂。因為這結果一定是為了完美。當我想閉上眼睛的時候,希望向我快步走來。我睜開眼睛,一切依舊。轉身的時候,我看見了身後的晚霞,那是晴朗無雲的藍天、夕陽和淚光的融合。風在吹拂,樹葉搖擺不已,卻不再向著我。

磅礴之聲在心中響起。她就在這個世界裏,她就在任何地方……

又生了一場病。我想這次應該是真正的告別了,但不再遺憾。然而並沒有。希望仿佛在說,請別在愛之前死去。

每天在跑步的時候,我回憶這個故事。感動讓我跑得更遠,這樣才有足夠的時間來流淚。我想跑得更遠,仿佛遙遠的過去就在前方。那是夢醒的地方。修路地方的野草竟有三米多高了,就像我的感動和悲傷。當雨水、汗水和淚水融為一體,蕩滌了靈魂的三重內疚。一滴淚,是一片大海,是一顆藍色星球,是宇宙的憂傷……

我想告訴依真,因為向往而自卑。為她而練習愛情,我接了程挽雲的電話。又因為她,程的“背叛”才成為致命一擊——自己為何在乎那虛幻的自信。我墜入深淵。在那個時刻,只有那個女孩陽光而親切,發白的牛仔褲,染黃的頭發遮著半邊臉,顯得有些好笑(那像自己等待時的樂觀,曾想披上奇裝異服,染黃頭發)。不,因為熱情微笑,我甚至覺得有一點調皮。看到她招待的毛巾上有個大洞,第一次受到了震撼(此時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無法用語音繼續記錄)。她說自己沒想好繼續考研,還是工作。後來,她放棄了我們附近城市的工作,回到了遙遠的老家。在告別的信寄出去後,沒有回覆,就像我所預想的那樣。然而,卻收到她的回信,說自己打算繼續考一次,請我幫她搜集考研資料。當她說要放棄考研時,我再也做不到旁觀了。那像自己過去的愛情困境,一次次後退,卻以為在靠近……我請她來杭州覆習,卻漸漸感覺到,這像一種承諾。當我意識到自己過去在集體照裏見過她的時候,我知道這是命運的憐憫。因為在他們評論女生們的時候,只有我一人看到了她的向往神情……

現在,命運避免我再次陷入抉擇的痛苦,替我消去了機會。我知道的。

多希望能回到過去,幫助自己。透露他的未來,無需為愛憂傷,無需為前途忐忑。

在我的記憶裏,夏季是一個特別的季節。人們喜歡春天的嫵媚,秋天的豐碩和冬天的純凈,但我更喜歡夏天的激情。夏天已成為生命的符號,一個信念。等待著夏日的重逢。愛情就像風一樣,來過了。我見證了這個奇跡。我沈醉這個氛圍之中,感受著熱浪和生命融為一體,又一次忘記了自我,不再難過。只要有真誠和愛,每個人都有自己冥冥之中的力量。我知道這個深埋於靈魂的記憶,等待著被喚醒,而我甘心保持平靜,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夢。

十七歲那年,我邂逅一位十三歲的可愛女孩;離開她的十三年之後,我終於重逢了女神。她帶走了我的憂郁,再一次照亮了我十七年前所陷入的黑暗,彌補了最後的缺憾。

沒有了跑步的意願。不擔心失眠,因為不再想睡。生活還是像等待,但已經不同了……我願意像任何人一樣,沈浸在生活裏。

雖在白天,我看到了生命寧靜的舞蹈,等待終究會回來的季節。然後在一個花香鳥語的寂靜世界,久久沈浸,忘記了一切。那個世界充滿語言卻無需說話,寧靜卻不是無聲……

情感是世俗的宗教,懷舊是神聖的居所。遺忘卻是最後的證實。因為日漸沈沒,神往的世界便降臨下來。現實裏,愛曾讓我困惑。我是一個幸運的不幸者,終於學會了遺忘……或許,那就是最終記憶。“ZJHZ”就是愛的聖殿,大門已關閉,那裏棲居了我的靈魂,再無它求。

世界又恢覆了平凡的生活世界。懷念那個世界,在淩晨的黑暗裏如此美麗……

我知道不幸可以遺傳。命運要多少次返回,才會得到這個完美的結果。

暗戀的憧憬是一個世界,那裏包含真情感動和信仰知識。世界恢覆安詳寧靜,現在可以用一生等待了。我不急於回去。因為我知道,離開越久,回歸會越快樂……

生活再次成為旁觀,只是這次還有自己的陪伴……

那個夏日遠去了……

再見,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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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歷險因為向往,而跌落人間。愛讓人留戀,卻不忘離開(回去)……

(畫外音):

“真真。”

“嗯。”

“以後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告訴我。”

“噢。”

“真真。”

“嗯。”

“以後有難處,一定要告訴我。”

“嗯。”

……

“幸福,也要告訴我……”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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