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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大姐一邊開著車一邊張著抹得猩紅的血盆大口笑瞇瞇地問她:“不當保姆了照樣能吃飽飯,過來給我當平面模特好不好?你腿這麽長,長得又不錯,不要浪費嘛!”

小煌抱著貓悶悶地拒絕:“我賣藝不賣身。”

經紀人喲呵一聲,轉頭怒問她:“我像老鴇嗎?會不會說話啊你這個死蝗蟲精!”

樂知煌無精打采地看她一眼,心不在焉地討饒:“蛤蟆姐姐,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經紀人給自己起的名字叫皇甫涵墨,光叫名字的話還是蛤蟆,也算是個敢於正視自我的妖精了。

蛤蟆精這才滿意地目視前方,又大嘴巴地問她:“你真不回去了?我覺得那個男人不錯啊,你再磨一磨說不定就成了呢?好女怕纏郎,反之同理可證嘛!”

小煌搖搖頭:“他不想跟我交|配,難道我還要把他給吃了?”

涵墨很郁悶:“餵,你含蓄點好不好,別張口閉口就是交配啊,吃了啊什麽的,人類特別假惺惺,聽到這話都會害羞的!”不光是人類,她這個成精多年的妖怪聽了也覺得好害羞呢。

樂知煌哦了一聲。

涵墨眨了眨水泡眼,繼續大嘴巴:“你說說,是不是你直接跟人家說,你想跟他交配,所以就悲劇了?”

玄兒插嘴:“還真沒,她昨晚上表現的還真挺像偶像劇裏演的那麽回事的,不過人家完全不動心啊!我看著都心疼了。”它今天一直蔫蔫的,怎麽說都是跟相處了兩個月的大狗分開了,雖然那家夥又二又臭屁。

但是要它跟小煌這只笨妖精分開,它又不舍得。

雖然樂知煌現在明顯不那麽笨了。

涵墨扁扁嘴:“餵,你再考慮一下嘛,平面模特其實跟藝人還是差很多的,隨時可以洗手不幹的哦!——就當賺外快啦!”

小煌懨懨地抱著玄兒:“是不是我不答應你就不給我飯吃啊?”

涵墨眼睛一亮,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個建議:“伶俐還在拍戲呢,她回來之前都是我養著你。你說,你順便幫我拍拍gg什麽的,難道不是情理之中?”

樂知煌打了個哈欠,垂著頭同她討價還價:“我想自己租個房子。”

蛤蟆大樂:“沒問題!我正好有一處房子空著,一室一廳,帶廚衛,不過你自己打掃哈!”說著直接猛打方向盤,雙黃線掉頭後拐去了自己的“那處房產”。

房子位置不錯,布局也合理。似乎剛剛送走了一處租戶,雖然不臟,但十分的亂,各種雜物胡亂丟在地上:卷筒紙、衛生巾、枕巾被套……最誇張的是,翻倒的垃圾桶裏竟然還赫然丟著一個用過的套套。

皇甫涵墨還是有一點潔癖的,她皺著眉頭在門邊止步,翻翻皮包,遞給樂知煌一部新手機和一把鑰匙:“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我後天來接你。這是你的新手機,帶全球定位功能的,這附近超市和飯店都有,你自己用手機搜一下,不會就問你的貓。——對了,錢還有吧?”

小煌點點頭:“有,伶俐姐姐給過我卡。”

涵墨點點頭,擺擺手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

樂知煌從自己箱子裏抽出條圍裙來圍上,挽起袖子準備將天地改顏色。

玄兒跳到高高的立櫃上,心疼地建議:“不然先去住一天旅館吧?你今天精神狀態不好,就別幹活了。——再說,現在大概都五六點鐘了吧?”

樂知煌沖它一笑:“不幹活,我還能幹什麽?有點事情做,我心裏還能好受一點。”

她猛地甩甩頭,苦惱地:“哎,我不就是求交|配被拒絕了麽,為什麽覺得這麽難受啊?玄兒,我是不是真的快遭劫了?”

玄兒幽幽地看著她,而後嘆了口氣:“大概是吧,不過可能也是好事。——你不是長齊三魂的時候還哭了嗎?現在可能是六魄也長了回來了吧?”這純屬它在信口胡謅,其實小煌難受的原因再明顯不過:她失戀了。

並且是先失身再失戀,然後又失業。

三個打擊接連而來,還都是一個人造成的,她竟然恨不起他來,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受不了。玄兒恨不得能替她吼一聲:妖怪也是肉做的,妖怪也有傷心的權利!

小煌擠出來個笑:“嘿嘿,這麽說,三魂六魄找齊了,我再找到李世民那個混蛋就全部搞定了吧?真好!”

玄兒若有所思:“嗯,是吧。”

不收拾不知道,上一戶人家還真是個不愛幹凈的主兒,沙發上搜出了三只不成對的襪子,冰箱底下掃出來一條內褲,寫字臺下面,半碗泡面湯已經發了黴。

也不知道這人跟皇甫涵墨有什麽深仇大恨,臥室的墻上用油性筆寫了滿滿的:“死蛤蟆你活該一輩子當老處女!”“皇甫涵墨去死吧!”“皇甫涵墨是只大蛤蟆!”最後實在沒詞了,連“皇甫涵墨暗戀XXX”這種幼兒園裏敗壞他人風評的話都寫了上去。

樂知煌邊收拾邊無奈地想,看來她還需要把這個地方重新粉刷一下。

等全收拾完了再看表,時針已經華麗地指向了十。樂知煌收獲了七大袋垃圾,和一個空空的肚子。她歉意地看看仍在櫃子頂上打瞌睡的玄兒:“餓嗎?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玄兒逞強地搖搖頭又點點頭,腳步虛浮地從櫃子上跳下來:“貓一天吃一次東西也可以的,你還是先關心自己吧!”

樂知煌彎腰把它抱在懷裏,推門出了房間。

一妖一貓在附近的便利店裏買了兩份微波便當,兩只茶葉蛋,蹲在路邊狼吞虎咽地吃了,小煌滿意地拍拍肚子:“果然肚子裏有熱食才覺著幸福,你要不要再來點?我再去買。”

玄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你自己吃吧,我明天吃你做的。”

樂知煌嘿嘿地笑:“還是你識貨!”

兩只滿足地轉回去時,發現門口除了小煌清出來的七袋垃圾之外,還多了一個大大的編織袋,上頭系著一張條子:生活必需品,剩下的明天自己買。皇甫。

小煌把東西拖進屋仔細翻檢,袋子裏頭裝著夏涼被、床單被套和一只壓縮枕頭,再翻翻,還有牛奶面包、牙刷毛巾和一個信封,信封裏裝著五千塊錢。

玄兒狐疑地看著錢,半晌扭頭走了,囑咐她:“先鋪床睡覺,明天列個單子去買東西。”

小煌笑瞇瞇地答應了:“蛤蟆姐姐真是個好人!”

玄兒輕哼一聲,沒說話。

晚上,樂知煌抱著玄兒,閉著眼輕聲說:“我還是想他。”

等了一會,玄兒才安慰性地用爪子拍拍她的手背。

“不過我想,我應該是不喜歡他了。”

“盈盈姐姐說,喜歡一個人會想到他就覺得很開心,但是我現在想到他,心裏會很酸、很疼,很想哭……”

“餵,樂知煌。”

“呃?”

“你知道瓊瑤是誰嗎?”

“不知道,是吃的?還是哪個大妖精?”

玄兒拿尾巴掃了掃她臉頰:“沒事,睡吧,明天就好了。”

小煌擦擦眼淚,輕輕嗯了一聲,翻了個身睡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讓我們把時鐘向前撥六個小時,看看唐家的狀況。

唐世在地上坐了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就起身下樓,去樓下的便利店裏帶了一打啤酒上來。

他在客廳席地而坐,打開一罐啤酒就往嘴裏倒,也不管啤酒是不是漏到了身上。

喝了約有五六罐的時候,盈盈來了。

玄關一進來就是客廳,因此她剛剛開門就看到了唐世買醉的模樣。

盈盈氣哼哼地踢了鞋子,咚咚咚跑到唐世面前,居高臨下地叉腰問他:“餵,小煌呢?”樂知煌搬走前曾給她打電話交代昨晚發生的事,所以才有盈盈在線上對唐世氣急敗壞的催促,現在她來明知故問,純粹只是為了問罪罷了。

唐世擡頭看她,不答反問:“我是不是一個特別差勁的情人?”他雙眼布滿血絲,眼底似有水光,好像已經不知身在何處,又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那副受氣包的樣子跟他平時面癱沈穩的做派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盈盈一楞,下意識地張口回答他:“日喲,你腦子被門擠了還是漂拖鞋了?我又不是你的情人,你問我有毛用?”

唐世眨眨眼睛,雙目暫時恢覆了一點清明的神色,他苦笑一聲:“也是。”而後晃晃悠悠地起身,走去衛生間用冷水洗臉。

他一邊洗臉一邊苦笑,他沒得胃炎之前也是千杯不醉的酒量,沒想到久不喝酒,只喝了這麽點啤酒就覺著醉了。

盈盈從來沒見過他這副頹廢的樣子,剛才滿腔的啥啥不急啥啥急的情緒完全被自己罵了他一句後的愧疚所取代。她跟去衛生間,吞吞吐吐地解釋:“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剛是口不擇言……咳咳,不說這個。表哥啊,這個是不是好情人的這個問題是因人而異的嘛!毛主席教導我們,要活學活用馬克思主義,除了用它來指導我們殺豬之外還得牢記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話癆永遠能在不可能的地方展開一片新的天地。

唐世帶著滿臉水珠擡頭看了她一眼:“行了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沒生氣,你不用解釋了。”

盈盈轉了轉眼珠,笑呵呵地點頭:“那就好,你我是不用擔心的,不過我是真擔心小煌啊,她在B市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安頓下來沒有,要是被人騙了……”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睛滴溜溜地轉到唐世臉上。

她發現了,她的面癱表哥喝醉了之後面部表情和語言表達都分外活躍,這也算是裏人格的充分發揚吧?她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套出點話來。

唐世伸手捏一捏眉心,說話有些有氣無力:“有伶俐照顧她,一兩天的應該沒什麽問題。”

盈盈嗤地一聲笑了:“哎喲,伶俐可是個大忙人,再說小煌是誰啊?她只不過是伶俐家的一個保姆,她現在還不一定能進伶俐的家門呢!”

唐世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餵,我是唐世,請把伶俐經紀人的電話號碼發到我手機上。……好的,謝謝。”

耶!盈盈內心比了一個v字,抄著手得意地笑,又問他:“親愛的表哥大人,你對小煌到底是什麽感覺啊?你是想在定下來之前跟她談個戀愛,還是享受完一夜情就打算提褲子走人?”按道理這話不應該她來問,但既然秦風缺席,她也只得勉為其難地擔綱了心靈捕手這一重要角色。

可惜好好的一句話叫她說出來,就怎麽也離不開下三路了。

唐世用毛巾慢條斯理地擦幹臉上的水珠,低著眼睛否認:“兩者皆否。”

盈盈噌地一下吱楞起八卦的天線來:“所以呢,你想娶她?”

唐世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我想先奸後殺。”

變身的唐大律師比較給力一點,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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