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9 章
霍昀和許雲容是乘船離開的廣平。
天色晴好，天高水闊。
兩人站在甲板上，望著越來越遠的廣平城，相視一笑，都有些功成圓滿的意味。
霍昀幫許雲容系了系鬥篷，說道：“江面風大，站一會兒便回艙裏吧！”
“嗯。”許雲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接下來我們去哪？”
“順江而行，走哪算哪。”
許雲容聽了不語，只用戲謔的眼神瞅著他。
霍昀笑道：“你別不信，泱泱大國，沃野千裏，哪裏都會有不平，哪裏都會有弊端，走遍每一處是不可能的，就讓上天來決定我們去哪裏吧！”
“殿下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皇帝。”許雲容忽然雙臂環住霍昀的腰，擡頭望向他，滿眼都是喜愛和崇敬之情。
霍昀意外，在他的印象裏，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許雲容都少有這種感情外露主動親昵之舉。
終於把小丫頭的心俘獲了。
霍昀心裏滿是歡喜，低頭親了親許雲容的鼻尖，笑道：“我還會是個好丈夫。”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霍昀忽道：“對了，那個周速，臨走時我讓楊玉章把他放了。”
“啊，放了？”許雲容以為霍昀怎麽樣也要懲戒一下他的。
“對，有些惜才罷了，他不是首惡，為盜為匪也是被當地酷吏逼迫的，我讓楊玉章轉告他，前事一概不究，想要謀生，便去從軍，剩下的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行人就這樣沿江而下，一路觀山賞水。
文有張世安，武有池闖。
或吟詩講書，或舞劍小酌，快活到了極處。
這一日船行到了九嶺渡口。
因正逢傍晚，彩霞滿天，岸風清涼。
眾人都在甲板上賞景。
張世安為了討霍昀和許雲容的高興，正在講一些典故笑話。
“......前朝有名的將軍許歷，相貌堂堂，有謀善戰，只可惜個子不高。有一日他喝著茶在軍帳中來回踱步，思索陣法，一個沒拿穩茶杯掉了，‘啪’地一聲，水灑了一地，茶杯竟然絲毫沒壞，他的一個侍從在一旁看到了，竟然脫口而出道，‘將軍您看，還是咱們個矮的好處多，但凡高一點，茶杯怎麽可能不壞......”
池闖青衛等人聽了都大笑，許雲容也笑問道：“後來呢，那許歷什麽反應？”
張世安道：“許歷自詡寬宏大度，說只要那侍從能講個讓他大笑的笑話，便不計較。那侍從抓耳撓腮了半日，終於講道，‘從前有只貓，被人發現兩只耳朵用夾子夾住，吊在繩子上，其他貓見了都紛紛猜測，有說是被主人罰的，有說是被人欺負的，您道是怎麽回事，其實那貓就是愛上了只兔子，也想變成兔子呢！”
眾人聽了又覆大笑，都追問道：“那許歷饒過了他不曾？”
“許歷說那侍從，‘看來你是思春了，滾回家娶妻吧！”
說笑了一陣，青衛陪許雲容回船艙休息，霍昀和張世安聊了兩句公務，忽見一艘小船緩緩駛來。
那船窗戶大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正在對鏡梳妝，只見纖纖玉手描眉畫唇，還不時扭過頭來沖霍昀等人微笑。
霍昀轉身回艙，池闖托腮興味盎然地看了會兒，自以為看出了點門道。轉頭要和張世安說時卻發現他早已看得呆住了。
不由大笑：“張先生，要不要小的去把她叫上來？”
張世安一個激靈回神，不由臊到了十分，連連擺手道：“你別亂說，我方才是在想公事！”
一時江面歸於平靜，月亮漸明。
許雲容躺在霍昀的臂彎裏，一夜好夢，朦朧中聽見江鳥的叫聲，正要睜眼時，又聽到一陣嚎啕大哭，不由嚇得翻身而起，才發現身旁已空，忙披衣出艙，見眾人似是在看什麽熱鬧。
霍昀見她出來，忙走過來道：“把你吵醒了吧！”
許雲容好奇道：“你們在看什麽，什麽人哭得這樣傷心？”
“被人偷了銀子，能不哭麽。”
許雲容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旁邊一艘小船上，一個年輕的後生在哭，周圍也有客船，也有漁船，都站滿了人，有的指指點點，有的搖頭嘆息。
池闖在一旁道：“聽說這年輕人往外地販絲，賺了一百兩銀子，昨夜見一女子貌美多情，忍不住與之繾綣，誰想醒來才發現銀子丟了。”
說罷又嘆道：“幸好咱們張先生有定力，不似那等俗人。”
張世安聽池闖又奚落自己，平日的機智多狡仿佛被封了印，只裝作聽不見，對著那年輕人喊道：“餵，年輕人，別哭了，快去官府報案吧！”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附和道：“對呀，在這兒哭有什麽用，趁那女子還未走遠，趕緊讓官府派人追呀！”
又有人說：“你懂什麽，那些人都是團夥，分工明確，從不失手，一旦得了銀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報官有個屁用！這幫人在此為害，少說也有一年了，官府若是成心抓，哪會等到現在！”
......
霍昀默默聽了會兒，問張世安道：“前面是寧昌府了吧？”
“是，殿下，寧昌府有一面靠海，地形覆雜，山脈環繞，小河流眾多，好像還是信王的封地。”
“信王......”霍昀陷入了沈思，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前面說過霍昀的父親霍元振為皇子時並不受寵，是後來靠著勤奮和毅力贏得了先皇的青睞。
而先皇最初最喜歡的是三子霍據。
但後來發現霍據資質實在平庸，不堪帝位，才將他封為信王，屬地寧昌。
這霍據不光痛失帝位，還英年早逝，此時寧昌城內的信王早已換成了他的兒子霍暄。
霍昀突然決定在此下船，然後騎馬前往寧昌府。
蔡三喜等人忙著收拾行李，準備馬匹之時，方才丟了銀子的年輕人回來了。
神情萎靡，雙目紅腫。
張世安忙上前問道：“年輕人，怎麽樣，報官了嗎，官府有無派人捉賊？”
不想話未問完，那年輕人又嚎啕痛哭起來。
原來這年輕人叫林洄，寧昌府人，是家中獨子，這次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門販絲，沒想到一時禁不住誘惑，連本帶利丟了個精光。
“那官府到底是怎麽個情形？”張世安又問道。
“沒用。”林洄抽泣道：“我去報官，那縣丞只說知道了，並無動作，我急了，又闖進去見了縣令，那縣令卻說，‘本縣治安一向太平，怎會有如此歹事，分明是你這小兒，一時貪花眠柳，花光了銀子，怕家裏責怪，卻來這裏報假案’，竟把我趕出來了！”
林洄說到這裏又痛哭起來。
張世安聽了呆住，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
霍昀卻氣得笑了，“好，好，朝廷養得好官兒呢！看來這寧昌府非得走上一走了。”
因林洄已身無分文，雇不了車馬，張世安便邀他同行，一路上向他打聽些寧昌府的風俗人情，逸聞趣事。
林洄雖是商戶，卻也準備走科舉之路，說起寧昌的官場來，也是滔滔不絕。
“天下烏鴉一般黑嘛！寧昌的官不僅貪，還心狠跋扈，尤其是知府徐青，稍有不順他意者，別管你是平民還是士紳，都不得好下場，百姓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好在寧昌蠶桑業、紡織業發達，這幾年造船技術好了，有的大商戶把絲綢布匹賣到海外，也有周圍的幾個小國派了大船來收購，給的可都是真金白銀，所以只要對那些酷吏順從些，日子還是可以過下去的。”
張世安聽了心驚，寧昌何時有海外的貿易了，朝廷竟從來不知道。
又問道：“那信王在寧昌府聲望怎麽樣？”
“信王？信王倒是和那些官場的人不一樣，雖然貴氣沈穩，但是沒什麽架子，經常在大街上看到他，遇到災年還捐銀捐糧。”
一直走到晌午時分，寧昌城終於遙遙在望。
一行人正要進城時，猛聽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回頭看時，原來是一高大壯實的漢子，頭戴鬥笠，半長黑衣。
這人行到近前，翻身下馬，解下綁在背後的包裹，撲通一聲跪在霍昀面前。
眾人都覺奇怪，仔細看時才發現來人竟是在廣平時被捉的盜匪周速。
池闖忙上前一步，抽刀喝問道：“你如何跟到這裏，想幹什麽？”
周速將包裹捧在手裏，臉上似有難堪之色，猶豫了一瞬，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道：“小人周速，之前犯下大錯，蒙公子相赦，十分愧悔，這次前來，只為感謝，這包裹裏面是這位小哥那夜丟失的，我從那幾個盜賊手裏奪回來的，現雙手奉上，以此贖罪。”
林洄早看出那包裹是自己的，聽周速如此說，真是喜出望外，上前接過包裹，連連磕頭道謝，感激涕零。
霍昀道：“你能悔悟便好，人各有難，但不能以難為借口禍害他人，你身強力壯，當以本領取富貴，記住這些話，去罷！”
周速見霍昀拍馬要走，忙跪行抓住馬鐙，急道：“周速願追隨公子左右，鞍前馬後，做牛做馬，只求學些本領見識，求公子答應！”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霍昀和許雲容是乘船離開的廣平。
天色晴好，天高水闊。
兩人站在甲板上，望著越來越遠的廣平城，相視一笑，都有些功成圓滿的意味。
霍昀幫許雲容系了系鬥篷，說道：“江面風大，站一會兒便回艙裏吧！”
“嗯。”許雲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接下來我們去哪？”
“順江而行，走哪算哪。”
許雲容聽了不語，只用戲謔的眼神瞅著他。
霍昀笑道：“你別不信，泱泱大國，沃野千裏，哪裏都會有不平，哪裏都會有弊端，走遍每一處是不可能的，就讓上天來決定我們去哪裏吧！”
“殿下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皇帝。”許雲容忽然雙臂環住霍昀的腰，擡頭望向他，滿眼都是喜愛和崇敬之情。
霍昀意外，在他的印象裏，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許雲容都少有這種感情外露主動親昵之舉。
終於把小丫頭的心俘獲了。
霍昀心裏滿是歡喜，低頭親了親許雲容的鼻尖，笑道：“我還會是個好丈夫。”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霍昀忽道：“對了，那個周速，臨走時我讓楊玉章把他放了。”
“啊，放了？”許雲容以為霍昀怎麽樣也要懲戒一下他的。
“對，有些惜才罷了，他不是首惡，為盜為匪也是被當地酷吏逼迫的，我讓楊玉章轉告他，前事一概不究，想要謀生，便去從軍，剩下的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行人就這樣沿江而下，一路觀山賞水。
文有張世安，武有池闖。
或吟詩講書，或舞劍小酌，快活到了極處。
這一日船行到了九嶺渡口。
因正逢傍晚，彩霞滿天，岸風清涼。
眾人都在甲板上賞景。
張世安為了討霍昀和許雲容的高興，正在講一些典故笑話。
“......前朝有名的將軍許歷，相貌堂堂，有謀善戰，只可惜個子不高。有一日他喝著茶在軍帳中來回踱步，思索陣法，一個沒拿穩茶杯掉了，‘啪’地一聲，水灑了一地，茶杯竟然絲毫沒壞，他的一個侍從在一旁看到了，竟然脫口而出道，‘將軍您看，還是咱們個矮的好處多，但凡高一點，茶杯怎麽可能不壞......”
池闖青衛等人聽了都大笑，許雲容也笑問道：“後來呢，那許歷什麽反應？”
張世安道：“許歷自詡寬宏大度，說只要那侍從能講個讓他大笑的笑話，便不計較。那侍從抓耳撓腮了半日，終於講道，‘從前有只貓，被人發現兩只耳朵用夾子夾住，吊在繩子上，其他貓見了都紛紛猜測，有說是被主人罰的，有說是被人欺負的，您道是怎麽回事，其實那貓就是愛上了只兔子，也想變成兔子呢！”
眾人聽了又覆大笑，都追問道：“那許歷饒過了他不曾？”
“許歷說那侍從，‘看來你是思春了，滾回家娶妻吧！”
說笑了一陣，青衛陪許雲容回船艙休息，霍昀和張世安聊了兩句公務，忽見一艘小船緩緩駛來。
那船窗戶大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正在對鏡梳妝，只見纖纖玉手描眉畫唇，還不時扭過頭來沖霍昀等人微笑。
霍昀轉身回艙，池闖托腮興味盎然地看了會兒，自以為看出了點門道。轉頭要和張世安說時卻發現他早已看得呆住了。
不由大笑：“張先生，要不要小的去把她叫上來？”
張世安一個激靈回神，不由臊到了十分，連連擺手道：“你別亂說，我方才是在想公事！”
一時江面歸於平靜，月亮漸明。
許雲容躺在霍昀的臂彎裏，一夜好夢，朦朧中聽見江鳥的叫聲，正要睜眼時，又聽到一陣嚎啕大哭，不由嚇得翻身而起，才發現身旁已空，忙披衣出艙，見眾人似是在看什麽熱鬧。
霍昀見她出來，忙走過來道：“把你吵醒了吧！”
許雲容好奇道：“你們在看什麽，什麽人哭得這樣傷心？”
“被人偷了銀子，能不哭麽。”
許雲容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旁邊一艘小船上，一個年輕的後生在哭，周圍也有客船，也有漁船，都站滿了人，有的指指點點，有的搖頭嘆息。
池闖在一旁道：“聽說這年輕人往外地販絲，賺了一百兩銀子，昨夜見一女子貌美多情，忍不住與之繾綣，誰想醒來才發現銀子丟了。”
說罷又嘆道：“幸好咱們張先生有定力，不似那等俗人。”
張世安聽池闖又奚落自己，平日的機智多狡仿佛被封了印，只裝作聽不見，對著那年輕人喊道：“餵，年輕人，別哭了，快去官府報案吧！”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附和道：“對呀，在這兒哭有什麽用，趁那女子還未走遠，趕緊讓官府派人追呀！”
又有人說：“你懂什麽，那些人都是團夥，分工明確，從不失手，一旦得了銀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報官有個屁用！這幫人在此為害，少說也有一年了，官府若是成心抓，哪會等到現在！”
......
霍昀默默聽了會兒，問張世安道：“前面是寧昌府了吧？”
“是，殿下，寧昌府有一面靠海，地形覆雜，山脈環繞，小河流眾多，好像還是信王的封地。”
“信王......”霍昀陷入了沈思，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前面說過霍昀的父親霍元振為皇子時並不受寵，是後來靠著勤奮和毅力贏得了先皇的青睞。
而先皇最初最喜歡的是三子霍據。
但後來發現霍據資質實在平庸，不堪帝位，才將他封為信王，屬地寧昌。
這霍據不光痛失帝位，還英年早逝，此時寧昌城內的信王早已換成了他的兒子霍暄。
霍昀突然決定在此下船，然後騎馬前往寧昌府。
蔡三喜等人忙著收拾行李，準備馬匹之時，方才丟了銀子的年輕人回來了。
神情萎靡，雙目紅腫。
張世安忙上前問道：“年輕人，怎麽樣，報官了嗎，官府有無派人捉賊？”
不想話未問完，那年輕人又嚎啕痛哭起來。
原來這年輕人叫林洄，寧昌府人，是家中獨子，這次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門販絲，沒想到一時禁不住誘惑，連本帶利丟了個精光。
“那官府到底是怎麽個情形？”張世安又問道。
“沒用。”林洄抽泣道：“我去報官，那縣丞只說知道了，並無動作，我急了，又闖進去見了縣令，那縣令卻說，‘本縣治安一向太平，怎會有如此歹事，分明是你這小兒，一時貪花眠柳，花光了銀子，怕家裏責怪，卻來這裏報假案’，竟把我趕出來了！”
林洄說到這裏又痛哭起來。
張世安聽了呆住，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
霍昀卻氣得笑了，“好，好，朝廷養得好官兒呢！看來這寧昌府非得走上一走了。”
因林洄已身無分文，雇不了車馬，張世安便邀他同行，一路上向他打聽些寧昌府的風俗人情，逸聞趣事。
林洄雖是商戶，卻也準備走科舉之路，說起寧昌的官場來，也是滔滔不絕。
“天下烏鴉一般黑嘛！寧昌的官不僅貪，還心狠跋扈，尤其是知府徐青，稍有不順他意者，別管你是平民還是士紳，都不得好下場，百姓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好在寧昌蠶桑業、紡織業發達，這幾年造船技術好了，有的大商戶把絲綢布匹賣到海外，也有周圍的幾個小國派了大船來收購，給的可都是真金白銀，所以只要對那些酷吏順從些，日子還是可以過下去的。”
張世安聽了心驚，寧昌何時有海外的貿易了，朝廷竟從來不知道。
又問道：“那信王在寧昌府聲望怎麽樣？”
“信王？信王倒是和那些官場的人不一樣，雖然貴氣沈穩，但是沒什麽架子，經常在大街上看到他，遇到災年還捐銀捐糧。”
一直走到晌午時分，寧昌城終於遙遙在望。
一行人正要進城時，猛聽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回頭看時，原來是一高大壯實的漢子，頭戴鬥笠，半長黑衣。
這人行到近前，翻身下馬，解下綁在背後的包裹，撲通一聲跪在霍昀面前。
眾人都覺奇怪，仔細看時才發現來人竟是在廣平時被捉的盜匪周速。
池闖忙上前一步，抽刀喝問道：“你如何跟到這裏，想幹什麽？”
周速將包裹捧在手裏，臉上似有難堪之色，猶豫了一瞬，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道：“小人周速，之前犯下大錯，蒙公子相赦，十分愧悔，這次前來，只為感謝，這包裹裏面是這位小哥那夜丟失的，我從那幾個盜賊手裏奪回來的，現雙手奉上，以此贖罪。”
林洄早看出那包裹是自己的，聽周速如此說，真是喜出望外，上前接過包裹，連連磕頭道謝，感激涕零。
霍昀道：“你能悔悟便好，人各有難，但不能以難為借口禍害他人，你身強力壯，當以本領取富貴，記住這些話，去罷！”
周速見霍昀拍馬要走，忙跪行抓住馬鐙，急道：“周速願追隨公子左右，鞍前馬後，做牛做馬，只求學些本領見識，求公子答應！”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