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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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男模◎
男生喉結滾了滾，好半天，才輕輕嗯了聲。
見他沒打算出去，夏晚悄悄松了口氣，同時也松開了拉住的男生手腕。
腕骨處有著女生微熱的體溫，江寂小幅度甩甩手，卻總感覺上面還殘留著溫度，久久不散。
“待多久？”江寂打破兩人之間的沈靜，主動問道。
夏晚臉上微微不自在，索性這裏光線昏暗，男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要不然夏晚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用這麽離譜的理由將人留下來，對方居然還好脾氣地配合了。
夏晚輕咳一聲道，“待一小會兒吧。”
江寂沒再說什麽，兩人安安靜靜待在充滿葡萄酒香氣的雜物間裏。
這時，手機亮了亮，是梁菲菲發來的消息，【晚晚你走了嗎？】
夏晚趕緊回覆，【還沒，怎麽了？】
梁菲菲似乎很著急，消息緊接著過來了，【你在哪裏？】
夏晚抿唇想了想，還是回道，【在洗手間。】
【梁菲菲：那你先別出來，姓沈的來找你了，我跟他說你已經走了，他這會兒剛出去，你別又撞上他了。】
梁菲菲不愧是她閨蜜，連她不想見沈驚時的心思都能察覺到，夏晚感動地在微信上發了好幾條親親表情包過去。
外面的通道是去停車場的必經之路，夏晚隱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她耐心地在原地等了兩分鐘，確定門外已經沒了聲音，她才輕聲說道，“江寂，今天麻煩你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男生單手插兜，偏頭看過來，門被夏晚拉開，有一道光束打了進來，她清麗的臉上已經恢覆成平日的清冷淡然。
但剛剛她緊張焦灼的一幕還在眼前不斷劃過，江寂薄唇微抿，忍不住多問了句，“剛剛是在躲人？”
夏晚臉色微僵，含糊地嗯了聲。
見她不願多說，江寂也不再追問，兩人走出了雜物間。
女生客氣地和他說了聲再見，便轉身離開。
包間裏鬧到半夜，最後季揚和許元星還是喝得不省人事，就連最靠譜的程柏理也被他們兩個灌醉，宿舍是回不去了，江寂把他們三個拖去了附近酒店安頓下來。
這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
淩晨五點，夏晚準點醒來，她蜷了蜷被子下的雙腿，感受著絲質綿軟的面料劃過微涼皮膚的觸感。
有心事，她就會失眠。夏晚很討厭這種感覺。
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
白天，有工作、有朋友聚會，她會暫時忘掉那種情緒，可是一旦在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空間下，她內心的脆弱跟酸澀就會不由自主地跑出來，蠶食她的精神，無法抑制。
夏晚眨了眨沒睡好而泛酸的眼睛，抓了把睡亂的長發，從床上起來，簡單洗漱幹凈，她背著包從夏家出來，然後打車去了畫室。
本以為又是忙碌的一天，但當她看到屏幕上停留了很久的消息時，心湖翻出了一片波浪，無法平靜。
消息是分時間發的，前面兩條明顯是昨晚去酒吧沒找到她後發的。
【沈驚時：真回去了？】
【沈驚時：真的不見我了嗎？】
接著，是在淩晨三點發來的。
【沈驚時：晚晚，兩年的相處，我不是沒有一點感覺，我知道你的心意，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夏晚不知不覺屏住呼吸，等看完消息，才像脫水的魚重新入水，深深呼吸。
不是沒有一點感覺？
夏晚不知道此刻是種什麽心情，好像困頓了很久的問題得到了一點釋放，但又好像什麽也沒有。
最終這條消息，她還是沒有回覆。
鎖上手機，夏晚在汽車的顛簸裏閉上眼睛。
到了目的地醒來，她睜開眼睛，裏面還是一片清明。
畫室在商業大樓的第九層，是她買下的地方，裏面的裝修風格是她喜歡的輕歐風，簡單大氣，這間畫室是她的私人財產，裏面所有花銷費用，都是她自己賺來的。
從上大學後，她就不再拿夏啟明給她的生活費，開始經濟獨立。
額頭輕輕抵在冰涼的電梯壁上，思緒變得亂糟糟的。
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沈驚時的呢？
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但又仿佛還在昨天。
夏晚清楚的記得，那天是夏啟明和盛瑜離婚的當天，盛瑜拿到象征著婚姻破裂的離婚證，臉上卻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歡喜，她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將她在夏家的生活痕跡全部清除幹凈。
那年夏晚才上高二，她偷偷躲在角落裏，眼睜睜看著女人拉著行李遠去，對這個家沒有一絲留戀，甚至，她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就這樣消失在夏晚的生活裏。
從小，夏晚就敏感地發現，盛瑜不喜歡她。
家長會永遠缺席，她跟保姆在一起的時間永遠比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長，無論她做什麽，怎樣竭力表現自己，盛瑜只會敷衍地稱一句不錯。
也是直到那一天，她才更清楚地知道，盛瑜是真的不喜歡她。
而相比較盛瑜，夏啟明對她要稍微好點。但是真的談親情，其實也沒多少，夏啟明永遠是法律責任大於親情關系。畢竟夏啟明出手向來闊綽，夏晚從小在物質上就沒缺過什麽。
她從小期待的東西，在她面前直接碎裂的那一刻，是她所有希望的崩塌，她情緒潰不成軍。
也就是這時，那個猝然出現的少年，哪怕是無意間給到她的一點溫暖，她都能記好久。
少年時的沈驚時是天之驕子，性格有些傲，所以當他有些別扭地給她遞來一張紙巾，又別扭地叫她別哭時，夏晚的心狠狠擰在了一起。
酸澀、難過、悸動、失控，接踵而來。
那天，沈驚時沒走，在她家那間小院子裏，陪了她一下午。
後來，年少的沈驚時時常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夏晚被他的優秀和張揚吸引，漸漸的，將他放在了心裏最深處…喜歡了好久。
電梯叮地響了聲，打斷了夏晚的思緒，她收斂心思，在門禁刷指紋開了畫室的門。
剛打開電腦，準備填呂沁研發來的油畫大賽的報名資料，手機在這時響起。
“餵，菲菲？”
“晚晚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
簡單寒暄過後，梁菲菲的語氣變得有些吞吐，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卻不知從何開口。
夏晚是了解她的，當即便猜出她打電話的目的，眸底微沈，她輕聲說道，“你是想問我，昨天沈驚時為什麽來找我？”
梁菲菲吐出一口氣，“早知道能被你猜到，我就直接問了，主要我也怕你不想提起那家夥。”
“其實沒什麽事。”夏晚頓了頓，目光落到空悠悠的窗外，聲音也空，“大概是他，不想跟我結束吧。”
“什麽意思？”梁菲菲狐疑，“他跟你表白了？”
“我不知道。”夏晚臉上露出迷茫，她還是不明白沈驚時的意思。
他雖然是她少年時的期待，但是夏晚總感覺沈驚時對她還是少些什麽，她不懂少的感覺具體是什麽，但以他們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是只有向柔一個問題存在。
“不知道？姓沈的到底幾個意思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麽到他這裏，全都是模棱兩可的態度。”梁菲菲有些生氣。
夏晚輕輕嘆息，“我也想不通。”
梁菲菲撇撇嘴，她不了解其中的情況，也給不了什麽參考意見，夏晚自己就是個有主見的人，她應該會有自己的考量，“算了，想不通先別想了，感情的主動權在你自己手裏，你想怎麽樣都行，反正不能讓自己吃虧！”
夏晚唇角很輕地揚了下，認同地點點頭，“嗯，沒錯。”
話題慢慢轉移，梁菲菲隨口問她在忙什麽，夏晚把要參加比賽的事情告訴她。
“哇塞，這個可以，我家晚晚出手，肯定沒問題，必須拿第一！”梁菲菲對夏晚信心滿滿。
說起這個，夏晚還真遇到了一個問題，“但我比賽需要男模特，你那邊有合適的人選嗎？”
這期油畫人物大賽是以男性為主題。
夏晚認識的圈子，基本上都是女性，專職的模特公司也沒找到她想要的人選。
“缺人體模特啊？”梁菲菲若有所思，喃喃道，“還得是男性。”
梁菲菲想著想著，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幫青春洋溢的男大學生，她眼睛微微一亮，立馬說道，“我還真有個人選，晚晚你等著啊，我去幫你問問。”
*
季揚收到梁菲菲微信的時候，剛從外面打完一場籃球，他拉著胸襟的衣服不停地扇風。
一邊擰開礦泉水，一邊解鎖手機看消息。
【梁菲菲：乖弟弟，找你有個事。】
季揚騰出手打字，【什麽事啊？】
【梁菲菲：我朋友要參加油畫比賽，但是缺個人體模特，你問問江寂空不空？】
季揚哼了聲，【你怎麽問寂哥不問我？我有空啊。】
梁菲菲差點想翻個白眼，直接淘汰他，【你不行，臉不行，身材更不行。】
季揚撇嘴，【會不會聊天？還想不想我問了？】
梁菲菲嘖了聲，【就你事兒多，要是成了，我請你吃飯，行了吧？】
【季揚：這還差不多。】
江寂洗完澡，換了身幹凈的衣服從浴室出來，瞧見季揚朝他招手，走過去問道，“有事？”
季揚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問你，人體模特做嗎？”
江寂：“？”
人體模特四個字像是觸發了某種雷達，許元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好奇問道，“人體模特？是裸/模嗎？”
季揚一楞，猶豫道，“這倒是沒說啊。”
許元星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膽子變肥了，居然敢叫你寂哥去做裸/模？”
季揚立馬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江寂眉頭皺了皺，果斷拒絕了，“我沒空，也不感興趣。”
還沒等季揚再說什麽，江寂擡步朝陽臺走去。
季揚有些失望，不過並不意外，以江寂的性子，怎麽可能去給人當人體模特，而且還可能是要脫衣服的那種，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季揚：姐，寂哥沒空，你另外找人吧。】
這個結果和梁菲菲的預判有差別，她直接發了條語音過去，“怎麽會沒空？你有沒有跟他說，這件事挺急的，如果找不到人，晚晚可能連比賽都參加不了。”
季揚點開，語音外擴了出來。
正要拉開推拉門的男生動作一頓，江寂轉身，語氣帶著遲疑，“…是夏晚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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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多久？”江寂打破兩人之間的沈靜，主動問道。
夏晚臉上微微不自在，索性這裏光線昏暗，男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要不然夏晚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用這麽離譜的理由將人留下來，對方居然還好脾氣地配合了。
夏晚輕咳一聲道，“待一小會兒吧。”
江寂沒再說什麽，兩人安安靜靜待在充滿葡萄酒香氣的雜物間裏。
這時，手機亮了亮，是梁菲菲發來的消息，【晚晚你走了嗎？】
夏晚趕緊回覆，【還沒，怎麽了？】
梁菲菲似乎很著急，消息緊接著過來了，【你在哪裏？】
夏晚抿唇想了想，還是回道，【在洗手間。】
【梁菲菲：那你先別出來，姓沈的來找你了，我跟他說你已經走了，他這會兒剛出去，你別又撞上他了。】
梁菲菲不愧是她閨蜜，連她不想見沈驚時的心思都能察覺到，夏晚感動地在微信上發了好幾條親親表情包過去。
外面的通道是去停車場的必經之路，夏晚隱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她耐心地在原地等了兩分鐘，確定門外已經沒了聲音，她才輕聲說道，“江寂，今天麻煩你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男生單手插兜，偏頭看過來，門被夏晚拉開，有一道光束打了進來，她清麗的臉上已經恢覆成平日的清冷淡然。
但剛剛她緊張焦灼的一幕還在眼前不斷劃過，江寂薄唇微抿，忍不住多問了句，“剛剛是在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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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願多說，江寂也不再追問，兩人走出了雜物間。
女生客氣地和他說了聲再見，便轉身離開。
包間裏鬧到半夜，最後季揚和許元星還是喝得不省人事，就連最靠譜的程柏理也被他們兩個灌醉，宿舍是回不去了，江寂把他們三個拖去了附近酒店安頓下來。
這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
淩晨五點，夏晚準點醒來，她蜷了蜷被子下的雙腿，感受著絲質綿軟的面料劃過微涼皮膚的觸感。
有心事，她就會失眠。夏晚很討厭這種感覺。
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
白天，有工作、有朋友聚會，她會暫時忘掉那種情緒，可是一旦在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空間下，她內心的脆弱跟酸澀就會不由自主地跑出來，蠶食她的精神，無法抑制。
夏晚眨了眨沒睡好而泛酸的眼睛，抓了把睡亂的長發，從床上起來，簡單洗漱幹凈，她背著包從夏家出來，然後打車去了畫室。
本以為又是忙碌的一天，但當她看到屏幕上停留了很久的消息時，心湖翻出了一片波浪，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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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時：真回去了？】
【沈驚時：真的不見我了嗎？】
接著，是在淩晨三點發來的。
【沈驚時：晚晚，兩年的相處，我不是沒有一點感覺，我知道你的心意，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夏晚不知不覺屏住呼吸，等看完消息，才像脫水的魚重新入水，深深呼吸。
不是沒有一點感覺？
夏晚不知道此刻是種什麽心情，好像困頓了很久的問題得到了一點釋放，但又好像什麽也沒有。
最終這條消息，她還是沒有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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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醒來，她睜開眼睛，裏面還是一片清明。
畫室在商業大樓的第九層，是她買下的地方，裏面的裝修風格是她喜歡的輕歐風，簡單大氣，這間畫室是她的私人財產，裏面所有花銷費用，都是她自己賺來的。
從上大學後，她就不再拿夏啟明給她的生活費，開始經濟獨立。
額頭輕輕抵在冰涼的電梯壁上，思緒變得亂糟糟的。
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沈驚時的呢？
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但又仿佛還在昨天。
夏晚清楚的記得，那天是夏啟明和盛瑜離婚的當天，盛瑜拿到象征著婚姻破裂的離婚證，臉上卻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歡喜，她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將她在夏家的生活痕跡全部清除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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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比較盛瑜，夏啟明對她要稍微好點。但是真的談親情，其實也沒多少，夏啟明永遠是法律責任大於親情關系。畢竟夏啟明出手向來闊綽，夏晚從小在物質上就沒缺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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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的沈驚時是天之驕子，性格有些傲，所以當他有些別扭地給她遞來一張紙巾，又別扭地叫她別哭時，夏晚的心狠狠擰在了一起。
酸澀、難過、悸動、失控，接踵而來。
那天，沈驚時沒走，在她家那間小院子裏，陪了她一下午。
後來，年少的沈驚時時常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夏晚被他的優秀和張揚吸引，漸漸的，將他放在了心裏最深處…喜歡了好久。
電梯叮地響了聲，打斷了夏晚的思緒，她收斂心思，在門禁刷指紋開了畫室的門。
剛打開電腦，準備填呂沁研發來的油畫大賽的報名資料，手機在這時響起。
“餵，菲菲？”
“晚晚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
簡單寒暄過後，梁菲菲的語氣變得有些吞吐，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卻不知從何開口。
夏晚是了解她的，當即便猜出她打電話的目的，眸底微沈，她輕聲說道，“你是想問我，昨天沈驚時為什麽來找我？”
梁菲菲吐出一口氣，“早知道能被你猜到，我就直接問了，主要我也怕你不想提起那家夥。”
“其實沒什麽事。”夏晚頓了頓，目光落到空悠悠的窗外，聲音也空，“大概是他，不想跟我結束吧。”
“什麽意思？”梁菲菲狐疑，“他跟你表白了？”
“我不知道。”夏晚臉上露出迷茫，她還是不明白沈驚時的意思。
他雖然是她少年時的期待，但是夏晚總感覺沈驚時對她還是少些什麽，她不懂少的感覺具體是什麽，但以他們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是只有向柔一個問題存在。
“不知道？姓沈的到底幾個意思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麽到他這裏，全都是模棱兩可的態度。”梁菲菲有些生氣。
夏晚輕輕嘆息，“我也想不通。”
梁菲菲撇撇嘴，她不了解其中的情況，也給不了什麽參考意見，夏晚自己就是個有主見的人，她應該會有自己的考量，“算了，想不通先別想了，感情的主動權在你自己手裏，你想怎麽樣都行，反正不能讓自己吃虧！”
夏晚唇角很輕地揚了下，認同地點點頭，“嗯，沒錯。”
話題慢慢轉移，梁菲菲隨口問她在忙什麽，夏晚把要參加比賽的事情告訴她。
“哇塞，這個可以，我家晚晚出手，肯定沒問題，必須拿第一！”梁菲菲對夏晚信心滿滿。
說起這個，夏晚還真遇到了一個問題，“但我比賽需要男模特，你那邊有合適的人選嗎？”
這期油畫人物大賽是以男性為主題。
夏晚認識的圈子，基本上都是女性，專職的模特公司也沒找到她想要的人選。
“缺人體模特啊？”梁菲菲若有所思，喃喃道，“還得是男性。”
梁菲菲想著想著，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幫青春洋溢的男大學生，她眼睛微微一亮，立馬說道，“我還真有個人選，晚晚你等著啊，我去幫你問問。”
*
季揚收到梁菲菲微信的時候，剛從外面打完一場籃球，他拉著胸襟的衣服不停地扇風。
一邊擰開礦泉水，一邊解鎖手機看消息。
【梁菲菲：乖弟弟，找你有個事。】
季揚騰出手打字，【什麽事啊？】
【梁菲菲：我朋友要參加油畫比賽，但是缺個人體模特，你問問江寂空不空？】
季揚哼了聲，【你怎麽問寂哥不問我？我有空啊。】
梁菲菲差點想翻個白眼，直接淘汰他，【你不行，臉不行，身材更不行。】
季揚撇嘴，【會不會聊天？還想不想我問了？】
梁菲菲嘖了聲，【就你事兒多，要是成了，我請你吃飯，行了吧？】
【季揚：這還差不多。】
江寂洗完澡，換了身幹凈的衣服從浴室出來，瞧見季揚朝他招手，走過去問道，“有事？”
季揚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問你，人體模特做嗎？”
江寂：“？”
人體模特四個字像是觸發了某種雷達，許元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好奇問道，“人體模特？是裸/模嗎？”
季揚一楞，猶豫道，“這倒是沒說啊。”
許元星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膽子變肥了，居然敢叫你寂哥去做裸/模？”
季揚立馬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江寂眉頭皺了皺，果斷拒絕了，“我沒空，也不感興趣。”
還沒等季揚再說什麽，江寂擡步朝陽臺走去。
季揚有些失望，不過並不意外，以江寂的性子，怎麽可能去給人當人體模特，而且還可能是要脫衣服的那種，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季揚：姐，寂哥沒空，你另外找人吧。】
這個結果和梁菲菲的預判有差別，她直接發了條語音過去，“怎麽會沒空？你有沒有跟他說，這件事挺急的，如果找不到人，晚晚可能連比賽都參加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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