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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高中if線(4)
◎不甘落於下風◎
梁思憫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覆。
她覺得匪夷所思, 怎麽都想不明白他是怎麽突然瘋了的。
季旸喜歡她，暗戀她，跟她表白, 還要答覆？
答覆什麽？等她罵他一頓神經病？
他這句話可真是惡毒啊！絲毫不給她體面裝死的機會。
——不管是接受還是拒絕，我希望你直面回答我, 否則我就當你默認同意了。
還帶著點流氓式的不要臉氣質。
梁思憫越想越氣，但氣著氣著竟然就那麽趴著睡著了。
只是大概姿勢不對，夢裏都是季旸。
夢見他開車撞了自己的車, 夢見兩個人一起被撞車, 夢到他抱小孩……那小孩長得跟她太像了。
夢的最後，季旸抱著她啃，低聲叫她：“老婆。”
啊——
要死了。
梁思憫驀然驚醒, 直挺挺坐起來, 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她也瘋了？
怎麽會做這種夢。
她一臉郁悶地去洗澡，泡在浴缸裏的時候, 手機響了, 她擦了擦手，從架子上把手機撈過來, 是路寧在小群裏發國外度假地方的雪景, 跟姐姐在堆雪人, 梁思憫想問她大半夜也瘋了嗎？
陡然想起來隔著時差, 她那邊是傍晚。
[旋風美少女]：挺好，不錯, 很有藝術細胞, 下次別堆了。
[亭亭玉立]：她說你堆的雪人醜。
[旋風美少女]：我謝謝你啊大翻譯！
沈婷如發了一串語音, 展示她“銀鈴”般的笑聲。
梁思憫也發了語音過去：“你知道你的笑聲在浴室裏有多恐怖嗎？我泡澡的好心情都被你嚇飛了。”
[亭亭玉立]：大半夜你泡澡。
[旋風美少女]：那不然我大白天泡澡？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
季旸的信息突然跳出來。
[。]：回覆別人不回覆我？
[。]：我這邊等著被你處刑, 你在開開心心泡澡？
[。]：怎麽，真的等著我叫老婆呢？
[。]：那我叫了。
梁思憫嚇了一跳，手機從手裏滑脫，在半空中顛了兩下，她依舊沒能搶救回來，啪嘰掉浴缸裏了。
雖然她及時撈出來又從浴缸裏爬出來把它擦幹凈拿吹風機低溫吹幹了，還是晾到第二天才敢開機。
她其實可以找個備用機用，但她突然有點逃避心理，不想理他。
他不會真叫了吧？
那她就把消息刪了裝沒收到。
不是……她為什麽要想這個。
為什麽沒有狠狠罵他一頓？梁思憫突然忘了。也有點記不起來，怎麽聊到這個話題的。
好像是他說“我還以為你暗戀我”，然後她反駁說“我還以為暗戀我呢”，然後他就“嗯”了聲。
他怎麽這麽悶騷，還搞暗戀。
怪不得他一學期都奇奇怪怪的，難不成是因為暗戀她？
不會吧！季旸那狗東西到底想什麽。
等她開機的時候，消息已經塞滿了手機，她看著咚咚跳動的消息通知，心頭莫名顫了一下，於是又把手機塞枕頭底下，突然跑出了臥室。
淩晨六點鐘，保姆已經提前起來打掃衛生了，外頭大雪紛飛，天還沒有亮。
老爸梁正平也已經起床打算去上班了，張秘書在茶幾旁坐著翻平板，屏幕裏密密麻麻的字和曲線，也不知道在幹嘛。
“爸你起這麽早啊！”梁思憫下樓，順便問了聲張叔好。
梁正平還是第一次在早上看到梁思憫，一邊吃早餐，一邊上下打量她：“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你受什麽刺激了，起這麽早啊？過來讓我看看這是我閨女嗎。”
梁思憫惱羞成怒：“爸！”
張秘書在旁邊都忍不住笑了：“不是放假了嗎，憫憫怎麽起這麽早。”
“做噩夢了。”梁思憫含糊說了句。
梁正平“嗯”了聲：“壞事做多了。”
“爸！”梁思憫沖過去，緊緊勒住老爸的脖子，“你怎麽這樣。”
梁正平也笑起來，拍拍她胳膊：“別鬧，你是放假了，你爸待會兒還要去開會，別耽誤我吃飯。”
梁思憫悻悻，坐在老爸對面陪他坐了會兒，等他吃完飯走人，客廳就剩她自己了，保姆阿姨路過好幾回，問她要不要吃飯，或者喝點什麽，梁思憫都搖了頭。
腦子亂亂的，她索性上樓洗漱，然後讓司機送她去附近的早餐廳，一個人吃了早餐，然後去祝開心家裏找她玩。
祝開心每天神出鬼沒，倆人並不常在一塊兒，但她們倆小時候就認識，那會兒祝開心寒暑假都會在美國的姥爺家裏，算是梁思憫在那邊唯一的華人小夥伴。
如果說梁思憫是保守那一類，祝開心就是那種每天出去約會，對象不重樣的。她喜歡約會，但不喜歡談戀愛，見誰撩誰，但並不負責。
梁思憫給她的備註都是：人類多樣性觀察樣本。
外面下著大雪，祝開心在鄰居家裏圍爐吃茶，因為鄰居小妹的哥哥放假回來了，那哥哥比她大一歲，是個混血，長得十分精致漂亮。她過去撩人家小哥哥呢！
梁思憫一通電話把她叫回來了。
祝開心一進家門，脫了外套就開始嚎叫：“梁思憫我恨你。”
梁思憫歪在她房間的沙發上，捧著一本約會指南看得津津有味。
“你天天撩小哥哥，不累嗎？”梁思憫真的十分佩服她，畢竟這種事是個體力活兒，要精心打扮自己，要貼心了解對方的喜好，哪有什麽天生的情場高手，跟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談話技巧，也是要做功課的。
祝開心往沙發上一撲，鉆進她懷裏趴著，讓這個打攪自己釣小哥哥的人給自己暖手。
“像你喜歡賽車，你玩卡丁車會累嗎？你那麽喜歡游戲，玩游戲前做游戲通關攻略會覺得累嗎？不會，你只會因為自己馬上要開始玩它了而興奮。熱愛可以蕩平一切艱難險阻，如果感覺到累和苦，那就不是真的熱愛。而我，是真的對各款各型的帥哥著迷，只愛一個是對我情商的浪費。”
梁思憫沖她豎了豎拇指。
“你開心就好。”
祝開心摟住她脖子：“你一大早就來破壞我約會是要幹嘛。”
“我……就是想不通，就是我有一個朋友，有個很討人厭的男生天天跟她吵架，但突然說喜歡她，會是因為什麽？”梁思憫猶豫很久，還是問了出來。
祝開心笑了笑：“首先，天天跟我吵架我還沒打死他，除了我爸媽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果有，那我肯定愛慘了他，不然我不容許任何人在我面前這麽撒野。”
梁思憫瞳孔地震。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愛慘了季……
祝開心指尖在她鼻子上點了點，笑得格外開心：“其次，我早就說你對季旸是真愛，你還罵我。他跟你表白了啊？接受啊，親他抱他睡他……唔，睡還太早了，但可以摸一摸，幫我摸摸他的腹肌，告訴我感受怎麽樣，這男的年紀輕輕就鍛煉這麽勤懇，不會是為了勾引你吧！”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梁思憫懷疑沒人理她，她也能自己說一段單口相聲。
她思緒亂了一會兒，醒過神就立馬捂了她的嘴，氣急敗壞：“不是，你亂猜什麽。”
“欲蓋彌彰。”祝開心撓她癢癢，“承認吧你。你說隔壁班那個黃毛罵你，你站在那裏罵人十分鐘，之後遇到就繞道走，後來游戲裏遇見，人家想和好，你反手一個拉黑。你就說你對季旸是不是寬容多了？至少他現在跟你表白你都沒有罵他，還好奇他出於什麽心態~喲喲喲。”
梁思憫被說得腦子更亂了，一邊說著她胡扯八道，一邊又忍不住心虛。
真的嗎？
不會吧！
她跟祝開心鬧了沒一會兒就逃離了，免得被她接著調侃。
她再次回家的時候，進了客廳，包都沒來得及扔下來，差點原地轉身一個箭步離開。
周邵紅捏著茶杯，擰著眉毛，十分的貴婦範兒，一開口卻氣沈丹田：“回來，幹嘛呢你一大早神神叨叨，你爸說你六點就起了，然後一個上午都不見人影，手機也扔家裏，叛逆期啊？”
梁思憫就沒有不叛逆過，但這會兒眨了眨眼，莫名有點緊張：“你你你你看我手機了？”
“你你你你手機不能看？”周邵紅覺得梁思憫今天怪裏怪氣的，她早上打不通電話，去她房間找她，才發現手機在枕頭低頭響，人卻不見了，家裏阿姨說早上陪先生吃了飯，然後就出門了。
梁正平最近忙，每天七點不到就走了，她那種一到假期恨不得睡到大中午的人，竟然還能陪她爸吃個早飯，也是稀奇。
問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周邵紅現在看她都來氣。
要不是潘淩慧和兒子來家裏做客，這會兒就在她旁邊坐著，她指定罵她。
是的，季旸也在，好整以暇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眉眼含著點笑意，歪著頭正看她，很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聽媽媽的語氣應該是沒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梁思憫的心虛頓時都收起來，挺直了腰板。
呵，還沒有人能牽著她的鼻子走。
季旸這個狗東西，還上門來挑釁，要不要臉。
你敢當著你媽和我媽的面把你昨晚的話重覆一遍嗎？
“哥哥也來了~”梁思憫眼珠子一轉犯了個賤，挨著季旸坐下來，“好開心啊，又見面了。”
把季旸嚇得往旁邊挪了挪。
梁思憫繼續往他身邊湊，倆人身子貼著身子坐在一起。
她看到他手抓著沙發扶手手背都捏出青筋了，整個人都繃緊起來，終於才在心裏吐出一口氣，爽！
周邵紅簡直沒眼看，實在端不起溫柔媽媽的架子了，一個抱枕砸過去：“梁思憫你正經點。”
梁思憫撇撇嘴，這才身子松弛下來：“我看到他高興還不行嗎。”
“那你倆上樓去吧！或者你帶旸旸出去轉轉，別杵在這兒了，我跟你潘阿姨說話。”她覺得還是眼不見為凈。
潘淩慧呵呵笑，仿佛帶了十八級的濾鏡：“憫憫真是活潑可愛。”
季旸覺得他媽比他的濾鏡都深，他現在看她都害怕。
梁思憫意味深長看了季旸一眼，然後起身，回頭沖他勾勾手指，滿臉寫著：走，上樓打一架吧！
剛上樓，梁思憫回過身怒目而視，擡手指他……
但還沒來得及發表講話，季旸先伸手勾了下她的手指，頭微微朝向她傾過去，用一種氣聲說：“老婆~”
梁思憫憋了一上午的郁悶終於發洩出來，她一腳給他踹旁邊的沙發上了。
季旸癱在那兒沒動：“我給你發消息你不回我，我以為你沒看見，怕你覺得我沒有誠意，特意當面跟你說一句。”
他擡眸看她，說不上是挑釁更多威脅更多，還是真情更多。
梁思憫在另一邊坐下來，擡手抱頭，滿腦子都是他剛剛叫老婆的樣子，莫名跟夢境裏重合。
許久她不知道自己抽什麽瘋，大概是想要證實某種東西。
又或者只是單純不想落於下風。
再擡頭的時候，她突然說了句：“那你給我親一下唄。”
滿屋寂靜，擲地有聲。
季旸一下子坐直了。
作者有話說：
二狗：啊……？這……這麽快的嗎
來啦~~
高中線大概還有一章。
這章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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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覆什麽？等她罵他一頓神經病？
他這句話可真是惡毒啊！絲毫不給她體面裝死的機會。
——不管是接受還是拒絕，我希望你直面回答我, 否則我就當你默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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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概姿勢不對，夢裏都是季旸。
夢見他開車撞了自己的車, 夢見兩個人一起被撞車, 夢到他抱小孩……那小孩長得跟她太像了。
夢的最後，季旸抱著她啃，低聲叫她：“老婆。”
啊——
要死了。
梁思憫驀然驚醒, 直挺挺坐起來, 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她也瘋了？
怎麽會做這種夢。
她一臉郁悶地去洗澡，泡在浴缸裏的時候, 手機響了, 她擦了擦手，從架子上把手機撈過來, 是路寧在小群裏發國外度假地方的雪景, 跟姐姐在堆雪人, 梁思憫想問她大半夜也瘋了嗎？
陡然想起來隔著時差, 她那邊是傍晚。
[旋風美少女]：挺好，不錯, 很有藝術細胞, 下次別堆了。
[亭亭玉立]：她說你堆的雪人醜。
[旋風美少女]：我謝謝你啊大翻譯！
沈婷如發了一串語音, 展示她“銀鈴”般的笑聲。
梁思憫也發了語音過去：“你知道你的笑聲在浴室裏有多恐怖嗎？我泡澡的好心情都被你嚇飛了。”
[亭亭玉立]：大半夜你泡澡。
[旋風美少女]：那不然我大白天泡澡？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
季旸的信息突然跳出來。
[。]：回覆別人不回覆我？
[。]：我這邊等著被你處刑, 你在開開心心泡澡？
[。]：怎麽，真的等著我叫老婆呢？
[。]：那我叫了。
梁思憫嚇了一跳，手機從手裏滑脫，在半空中顛了兩下，她依舊沒能搶救回來，啪嘰掉浴缸裏了。
雖然她及時撈出來又從浴缸裏爬出來把它擦幹凈拿吹風機低溫吹幹了，還是晾到第二天才敢開機。
她其實可以找個備用機用，但她突然有點逃避心理，不想理他。
他不會真叫了吧？
那她就把消息刪了裝沒收到。
不是……她為什麽要想這個。
為什麽沒有狠狠罵他一頓？梁思憫突然忘了。也有點記不起來，怎麽聊到這個話題的。
好像是他說“我還以為你暗戀我”，然後她反駁說“我還以為暗戀我呢”，然後他就“嗯”了聲。
他怎麽這麽悶騷，還搞暗戀。
怪不得他一學期都奇奇怪怪的，難不成是因為暗戀她？
不會吧！季旸那狗東西到底想什麽。
等她開機的時候，消息已經塞滿了手機，她看著咚咚跳動的消息通知，心頭莫名顫了一下，於是又把手機塞枕頭底下，突然跑出了臥室。
淩晨六點鐘，保姆已經提前起來打掃衛生了，外頭大雪紛飛，天還沒有亮。
老爸梁正平也已經起床打算去上班了，張秘書在茶幾旁坐著翻平板，屏幕裏密密麻麻的字和曲線，也不知道在幹嘛。
“爸你起這麽早啊！”梁思憫下樓，順便問了聲張叔好。
梁正平還是第一次在早上看到梁思憫，一邊吃早餐，一邊上下打量她：“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你受什麽刺激了，起這麽早啊？過來讓我看看這是我閨女嗎。”
梁思憫惱羞成怒：“爸！”
張秘書在旁邊都忍不住笑了：“不是放假了嗎，憫憫怎麽起這麽早。”
“做噩夢了。”梁思憫含糊說了句。
梁正平“嗯”了聲：“壞事做多了。”
“爸！”梁思憫沖過去，緊緊勒住老爸的脖子，“你怎麽這樣。”
梁正平也笑起來，拍拍她胳膊：“別鬧，你是放假了，你爸待會兒還要去開會，別耽誤我吃飯。”
梁思憫悻悻，坐在老爸對面陪他坐了會兒，等他吃完飯走人，客廳就剩她自己了，保姆阿姨路過好幾回，問她要不要吃飯，或者喝點什麽，梁思憫都搖了頭。
腦子亂亂的，她索性上樓洗漱，然後讓司機送她去附近的早餐廳，一個人吃了早餐，然後去祝開心家裏找她玩。
祝開心每天神出鬼沒，倆人並不常在一塊兒，但她們倆小時候就認識，那會兒祝開心寒暑假都會在美國的姥爺家裏，算是梁思憫在那邊唯一的華人小夥伴。
如果說梁思憫是保守那一類，祝開心就是那種每天出去約會，對象不重樣的。她喜歡約會，但不喜歡談戀愛，見誰撩誰，但並不負責。
梁思憫給她的備註都是：人類多樣性觀察樣本。
外面下著大雪，祝開心在鄰居家裏圍爐吃茶，因為鄰居小妹的哥哥放假回來了，那哥哥比她大一歲，是個混血，長得十分精致漂亮。她過去撩人家小哥哥呢！
梁思憫一通電話把她叫回來了。
祝開心一進家門，脫了外套就開始嚎叫：“梁思憫我恨你。”
梁思憫歪在她房間的沙發上，捧著一本約會指南看得津津有味。
“你天天撩小哥哥，不累嗎？”梁思憫真的十分佩服她，畢竟這種事是個體力活兒，要精心打扮自己，要貼心了解對方的喜好，哪有什麽天生的情場高手，跟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談話技巧，也是要做功課的。
祝開心往沙發上一撲，鉆進她懷裏趴著，讓這個打攪自己釣小哥哥的人給自己暖手。
“像你喜歡賽車，你玩卡丁車會累嗎？你那麽喜歡游戲，玩游戲前做游戲通關攻略會覺得累嗎？不會，你只會因為自己馬上要開始玩它了而興奮。熱愛可以蕩平一切艱難險阻，如果感覺到累和苦，那就不是真的熱愛。而我，是真的對各款各型的帥哥著迷，只愛一個是對我情商的浪費。”
梁思憫沖她豎了豎拇指。
“你開心就好。”
祝開心摟住她脖子：“你一大早就來破壞我約會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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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開心笑了笑：“首先，天天跟我吵架我還沒打死他，除了我爸媽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果有，那我肯定愛慘了他，不然我不容許任何人在我面前這麽撒野。”
梁思憫瞳孔地震。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愛慘了季……
祝開心指尖在她鼻子上點了點，笑得格外開心：“其次，我早就說你對季旸是真愛，你還罵我。他跟你表白了啊？接受啊，親他抱他睡他……唔，睡還太早了，但可以摸一摸，幫我摸摸他的腹肌，告訴我感受怎麽樣，這男的年紀輕輕就鍛煉這麽勤懇，不會是為了勾引你吧！”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梁思憫懷疑沒人理她，她也能自己說一段單口相聲。
她思緒亂了一會兒，醒過神就立馬捂了她的嘴，氣急敗壞：“不是，你亂猜什麽。”
“欲蓋彌彰。”祝開心撓她癢癢，“承認吧你。你說隔壁班那個黃毛罵你，你站在那裏罵人十分鐘，之後遇到就繞道走，後來游戲裏遇見，人家想和好，你反手一個拉黑。你就說你對季旸是不是寬容多了？至少他現在跟你表白你都沒有罵他，還好奇他出於什麽心態~喲喲喲。”
梁思憫被說得腦子更亂了，一邊說著她胡扯八道，一邊又忍不住心虛。
真的嗎？
不會吧！
她跟祝開心鬧了沒一會兒就逃離了，免得被她接著調侃。
她再次回家的時候，進了客廳，包都沒來得及扔下來，差點原地轉身一個箭步離開。
周邵紅捏著茶杯，擰著眉毛，十分的貴婦範兒，一開口卻氣沈丹田：“回來，幹嘛呢你一大早神神叨叨，你爸說你六點就起了，然後一個上午都不見人影，手機也扔家裏，叛逆期啊？”
梁思憫就沒有不叛逆過，但這會兒眨了眨眼，莫名有點緊張：“你你你你看我手機了？”
“你你你你手機不能看？”周邵紅覺得梁思憫今天怪裏怪氣的，她早上打不通電話，去她房間找她，才發現手機在枕頭低頭響，人卻不見了，家裏阿姨說早上陪先生吃了飯，然後就出門了。
梁正平最近忙，每天七點不到就走了，她那種一到假期恨不得睡到大中午的人，竟然還能陪她爸吃個早飯，也是稀奇。
問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周邵紅現在看她都來氣。
要不是潘淩慧和兒子來家裏做客，這會兒就在她旁邊坐著，她指定罵她。
是的，季旸也在，好整以暇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眉眼含著點笑意，歪著頭正看她，很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聽媽媽的語氣應該是沒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梁思憫的心虛頓時都收起來，挺直了腰板。
呵，還沒有人能牽著她的鼻子走。
季旸這個狗東西，還上門來挑釁，要不要臉。
你敢當著你媽和我媽的面把你昨晚的話重覆一遍嗎？
“哥哥也來了~”梁思憫眼珠子一轉犯了個賤，挨著季旸坐下來，“好開心啊，又見面了。”
把季旸嚇得往旁邊挪了挪。
梁思憫繼續往他身邊湊，倆人身子貼著身子坐在一起。
她看到他手抓著沙發扶手手背都捏出青筋了，整個人都繃緊起來，終於才在心裏吐出一口氣，爽！
周邵紅簡直沒眼看，實在端不起溫柔媽媽的架子了，一個抱枕砸過去：“梁思憫你正經點。”
梁思憫撇撇嘴，這才身子松弛下來：“我看到他高興還不行嗎。”
“那你倆上樓去吧！或者你帶旸旸出去轉轉，別杵在這兒了，我跟你潘阿姨說話。”她覺得還是眼不見為凈。
潘淩慧呵呵笑，仿佛帶了十八級的濾鏡：“憫憫真是活潑可愛。”
季旸覺得他媽比他的濾鏡都深，他現在看她都害怕。
梁思憫意味深長看了季旸一眼，然後起身，回頭沖他勾勾手指，滿臉寫著：走，上樓打一架吧！
剛上樓，梁思憫回過身怒目而視，擡手指他……
但還沒來得及發表講話，季旸先伸手勾了下她的手指，頭微微朝向她傾過去，用一種氣聲說：“老婆~”
梁思憫憋了一上午的郁悶終於發洩出來，她一腳給他踹旁邊的沙發上了。
季旸癱在那兒沒動：“我給你發消息你不回我，我以為你沒看見，怕你覺得我沒有誠意，特意當面跟你說一句。”
他擡眸看她，說不上是挑釁更多威脅更多，還是真情更多。
梁思憫在另一邊坐下來，擡手抱頭，滿腦子都是他剛剛叫老婆的樣子，莫名跟夢境裏重合。
許久她不知道自己抽什麽瘋，大概是想要證實某種東西。
又或者只是單純不想落於下風。
再擡頭的時候，她突然說了句：“那你給我親一下唄。”
滿屋寂靜，擲地有聲。
季旸一下子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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