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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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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練練

說完,沒等季旸回答,梁思憫突然看了下表,距離自己和他聯系不到半個小時,他這麽匆忙過來……

“你還真來捉奸的?”

她其實根本沒想到他會過來,所以才放心去睡了,更沒想到他聯系不到她還找人開門。

怎麽,這麽害怕?

她一下子跪坐起來,傾身看他:“你放心,我沒那麽蠢。”

明明長了一張挺乖巧的臉,對別人也隨和禮貌,大多時候也都是好相處的。

偏偏跟他一說話就跟刺猬炸毛一樣。

季旸撩著眼皮看她一眼:“是沒那麽蠢會婚內出軌,還是沒那麽蠢會讓我知道?”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梁思憫盯著他:“哦,你很介意?”

結婚的時候一句話不說,訂婚後就出差,這會兒想起跟她談界限了。

季旸反問:“哦,你很不介意?意思是各玩各的,誰也別幹涉誰?”

他的聲音沈下來,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冷厲。

聯姻這事兒,能做到相敬如賓就不錯了,如果碰巧還有點感情,那真是天賜的幸運。

倆人的婚前協議很簡單,大約就是互相不分割對方的財產。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像是梁思憫吃虧了。

所以季家給了挺多補償。

不過梁思憫並不介意,甚至都不在意這場聯姻能帶來多大的效益,問都沒問過。

而從季旸的角度看,他覺得自己甚至可以理解為,梁思憫根本不在乎聯姻,也不在乎他,她只是賭個氣,順便履行個婚姻的任務,等個兩三年,或者找到心儀的對象,就把他踹了。

又或許她也知道梁家在走下坡路,靠聯姻挽救一下頹勢,至於丈夫怎麽樣,她毫不在乎,婚姻會經營成什麽樣,她也不在乎。

結婚前的告別單身酒會,那男生的聯系方式,她接了嗎?

今天那小明星對她百般殷勤,飯局結束後,兩個人又聯系了嗎?

梁思憫表情也冷下來,眼神冷冷地看著他:“你先把你自己的問題處理好吧!”

季旸不明所以,蹙眉抓住她手腕:“梁思憫……”

他其實很少jsg真的動氣,但梁思憫知道,他生氣的時候反而格外平靜,一動不動盯著人看,像某種獵食中的猛獸。

他又抓她手腕。

夢還清醒著,仿佛那次她打湯茵的時候他攥住她手腕的樣子,就發生在剛剛。

於是她狠狠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很多人都怕他,上學那會兒他在別人眼裏跟個大魔王似的,可她又不欠他,他憑什麽這麽對她。

那一瞬間嫌棄的表情太明晰,季旸的太陽穴微微跳動了一下,他兩只手攥住她的手腕,“現在讓我別碰你,是不是太晚了點?”

梁思憫意識到這種賭氣並沒有價值,於是放棄了掙紮,只是看著他:“我是說別這樣攥著我手腕,我討厭這樣。”

但季旸並不買賬:“我看你是討厭我這個人吧!”

“隨便你怎麽想。”梁思憫側過頭,不再看他,但仍舊覺得氣不過,過了片刻,又把頭扭回來,瞪著他,“在你眼裏我也不怎麽樣,憑什麽要求我。”

季旸擰著眉:“你非要無理取鬧?”

“那你就非得嗆我?”梁思憫真的要氣笑了。

“梁思憫,講講道理好不好。”季旸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不回家的是你,你要我來找你,好,我來了……”

梁思憫打斷他:“跟你開玩笑你聽不出來,誰讓你找了。”

季旸耐心幾欲告罄,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看到我就跟吃了槍藥一樣的是你,句句帶刺的也是你,梁思憫你講不講理。”

“我不講理?”梁思憫豁然從床上跳下來,居高臨下看著他,“行,我不講理,你第一天知道?結婚的時候怎麽不說,昨晚我想跟你說話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現在你想起來了。白天見了我就一臉冷若冰霜跟我欠你八個億似的,你這會兒裝什麽情緒穩定禮貌包容。就許你跟我擺臭臉?”

說著,她就忍不住又想起湯茵那個事兒:“我說不讓你攥我手腕怎麽了,就許你覺得我粗魯驕縱不講理,我連表達不喜歡的權力都沒有?我跟你結婚又不是賣給你。”

季旸掐住她的腰,猛地往身前一勾,梁思憫就從站著變成趴在他身上,她氣得想咬他兩口,“你又幹嘛!”

“我只是想跟好好說兩句話,不讓我攥你手腕,那就這樣好了。如果你連這個也不喜歡,那你幹脆承認討厭我碰你算了。”他順便覆制了一下她的邏輯,“如果討厭我碰你,為什麽又要答應聯姻,結婚前怎麽不說,昨晚為什麽不說,今天對著別的男人溫柔帶笑的難道是我不是你?”

“我沒有!”梁思憫手撐在他身上,順便狠狠拍他一下,“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自己腦袋裏是臟的,看什麽都是臟的。杜若楓找合作演員,讓我幫忙穩一下,我答應了難道不做?大庭廣眾我是親他了還是摸他了,還是我有任何不得體的言行?季旸你別太過分!”

“結婚前一天戳人家高中生臉的不是你?”季旸冷笑。

梁思憫腦筋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天在公共區域,誰都有可能在,被告狀了也不是沒可能。

“呵,連一個小屁孩你也在意,怎麽,你男人的自尊心這麽脆弱。你在現場?看見什麽了嗎?還來質問我婚前的事,那你過去的感情史我也可以拿來審判一下?”梁思憫瞪著他,透過眼鏡片看到他冷嗖嗖的眼神,玻璃的反光更是給他添了幾分肅殺,搞得跟電視劇裏變態斯文殺手似的。

梁思憫氣呼呼的,又沒地方發洩,最後怒了一下,突然擡手摘了他眼鏡。

兩個人姿態怪異地坐在床邊,她整個人快要跪在他腿上。

離得近,突然摘了眼鏡,像是要接吻。

梁思憫才沒有想親他,冷冷看他一眼,“大晚上的,戴個眼鏡,裝什麽斯文變態。”

季旸狠狠掐緊她的腰,貼近了,互相較勁似的,他拼命把人把身邊拉,她拼命想掙脫,最後她也沒掙開,反而跨坐在他腿上,“說你變態,你還真當個變態啊!禁錮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我小時候養過一只貓,非常的不聽話,每次做錯事,我想跟它溝通,它都一副拼命掙脫的樣子,好像我要迫害它。你現在就跟那條不聽話的貓一樣。我抓住你,只是不想你掙紮太過傷了自己,氣呼呼地亂竄,跑掉了我很難處理。我不喜歡把事情拖成死結再去解決。所以,梁思憫,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哪裏不滿。”

“我是貓……你還是狗呢!”梁思憫罵他,“我家以前養的狗就跟你一樣,仗著自己體型大就肆無忌憚,文明人從來不會這麽強勢地限制婦女的人身自由,我是你老婆也不行,婚內□□也算□□……”

她個子挺高的,骨肉勻停,並不纖弱,大約是覺得太過強硬的掙紮鬧起來太難看,幾次掙脫無能,也放棄了,只嘴巴一張一合地吐槽他。

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剛剛想要溝通的訴求。

季旸第一次有一種無力的感覺,他視力並不算很差,只是大約白天忙碌一天,一直沒能休息,這會兒摘了眼鏡,看她的臉都是帶著點模糊的。

熱意還沒消散,又吵了一會兒架,白皙的皮膚透著粉色,額頭沁著汗珠,連眼神都因為激動泛著水光,嘴巴卻有些幹,一張一合碎碎念,比唐僧還能念經。

或許是出於一種劍走偏鋒的沖動,又或者只是想讓她閉嘴,他低頭,吻住了她略顯幹燥的嘴唇。

交換著唾液、呼吸,還有欲望。

梁思憫的確一下子閉嘴了,她的腦袋裏自己跟自己吵了一架。

因為她實在想不到,自己怎麽罵著罵著還能把他罵得獸性大發的,又覺得是不是他說不過幹脆就落實。

但他的吻雖然強勢了點,但並沒有任何強迫的性質。

梁思憫眨了好幾下眼,最後被親得有些熱,睫毛顫動了兩下,閉上了眼睛。

她心想季旸這狗東西的吻技真的不怎麽樣,連個換氣的氣口都不給她,也沒有什麽分寸,只是恨不得把她吃進去。

她很想狠狠嘲笑他,可她也不會,因為就算他這麽拙劣的吻技,她也有些招架不住。

手指攥著他襯衣,襯衣下是他灼熱的皮膚,和緊實的肌肉。

她想,肯定不是自己色迷心竅,一定是剛剛吵架吵得太累,抵抗力總是弱一點。

其實季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對顏狗有很大的吸引力。

長得跟游戲建模人一樣,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合適,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骨相和皮相,幾乎沒有什麽可挑剔的地方。

但是,她又不是個流氓,看見個好看的男的就走不動道,她要是只看臉,還能有宋婉青什麽事,畢竟她這種霸道的性格,要是上學那會兒看上季旸,估計也是得不到就搶,搶不過就強迫的人。

呼吸越來越急促,梁思憫覺得自己的姿勢很別扭,腰也不舒服,腿不舒服,幹脆把他推倒。

兩個人躺在床上,繼續親。

如果有人在,大概會覺得這一幕很荒謬,畢竟兩個人剛還吵得恨不得打一架,這會兒又親得難舍難分。

梁思憫自己都覺得很費解,到底怎麽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但他們是夫妻……

這很正常,她想,於是摟住他脖子,強迫他吻得更深些。

季旸覺得她其實就是個流氓,一邊討厭他,一邊還可以調戲他,就好像昨晚那樣,帶著點愚弄搓弄他,看他喘不過氣,被欲望驅使,附在他耳邊笑,還吹氣,好像在說:我贏了。

贏了什麽?

誰也不知道,她見了他,總有一種昂揚的鬥志,好像兩個人之間有什麽秘密比賽,誰能把誰氣死,就獲得了勝利。

接個吻都要比比誰咬人更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思憫手伸進他的襯衣裏,勾他的內褲邊,挑了一下。

然後像是被強制按了暫停鍵,兩個人從暧昧中抽離,瞬間尬住了。

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兩個人對視著,氣氛古怪。

繼續溫存已經沒了氛圍,繼續吵架好像也少點動力,於是就這麽僵著,誰也不吭聲。

忽然,季旸擡手,擦了下她唇角。

梁思憫打了下他手背。

“你就非得這麽不識好歹?”季旸捏她的下巴。

梁思憫趁機退開些距離,吃飽了開始摔碗,“你的吻技真的很差。”

季旸沒什麽表情地“嗯”一聲,聲音四平八穩的:“那以後多練練。”

仿佛坐在辦公室裏發號施令。

梁思憫無語,季旸垂眸看她:“現在能回答我,你今天到底在不滿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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