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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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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其自然

晏游純粹故意惹王憐花不高興,而王憐花翻了個白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陸小鳳眼見著兩人之間一觸即發,試探性地掙紮了一下:“好好說話,不要一見面就吵,你們鬥了這麽久也該消氣了啊。”

這兩人不聽勸,陸小鳳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幹看著罷了,所以才這麽說。

“?我沒對他生氣。”風蕭不解地看向陸小鳳,“我只是討厭他。”

只是討厭,那就沒有消氣一說。

陸小鳳:“……”

王憐花:“……”

王憐花揚起手邊的杯盞潑向風蕭:“正好,我也討厭你。”

風蕭被潑了個正著,水珠順著臉頰滑落,他皺起眉頭。

陸小鳳擡袖擦去臉上濺到的水珠,後退兩步。

不出意外的,兩人打了起來。

陸小鳳心累,為什麽他們總要打架?

客棧內的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兩名少年,陸小鳳說:

“別打了……別打了。友好相處……”

算了。

沒人搭理陸小鳳,於是他果斷地放棄了——這感覺十分熟悉,之前他勸兩人不要打架時似乎也是這個結果。

只有晏游才敢什麽都不做,笑嘻嘻地在一旁看好戲了。

陸小鳳道:“你倆打歸打,別讓掌櫃為難啊。”

丟下這麽一句話,陸小鳳跑去找藺大夫和冷血。

“他們兩個呢?”

冷血只瞧見陸小鳳一個人影,忍不住發問。

“打起來了。”

陸小鳳如此回答,冷血一點也不意外。

藺塵星蹲在一旁扒拉藥簍,陸小鳳對他道:“藺大夫,風蕭說他同意讓小王公子向你求師呢,難道你想收徒了?”

“收徒……?”藺大夫停下動作,將兩個字重覆一遍,又說,“沒有。”

“不過若是指點醫術,我不介意。”藺塵星說。

也對,求師不一定非要拜師。

陸小鳳如此理解。

冷血不語。

他對王憐花的隱瞞與避而不談很是生氣,就算再怎麽有苦衷,怎麽能什麽都不說?

所以冷血也不跟王憐花說話了。

因為風蕭與王憐花的日常是打打打,打得雞飛狗跳,雞犬不寧。

藺塵星給冷血治眼的這幾日很是熱鬧,只是王憐花與冷血之間的隔閡肉眼可見。

陸小鳳希望有誰能中和一下冷血與王憐花之間的矛盾,但同齡人風蕭和王憐花天天打得塵土飛揚,而年長者藺塵星沈默了兩天,在陸小鳳求助似的目光下對冷血說道:

“君子動口不動手,好聲好氣沒用的話,那你動手啊。”

系統發出久違的悲鳴:【不要教壞小朋友啊!】

陸小鳳:……還不如不說。

冷血:“……也沒有好聲好氣。”

他還真沒有想過和王憐花打一架。

但這目前不重要,冷血只希望自己的眼睛盡快好起來,於是主動跳過這個話題,向藺塵星詢問自己的情況。

藺塵星告訴他說,就快好了,讓他不要著急。

“小王的處理方式還是很有用的。”

冷血表情一頓 ,道:“那我確實得謝謝他。”

其實來找藺塵星的路上,以及這兩天的醫治,冷血已經沒有那麽生氣了。

畢竟他一開始就對王憐花一無所知,倒也不至於因此而生氣那麽久,石觀音已經死了,無論怎麽生氣,也改變不了那個結局。

小冷捕頭也是一個相當坦然的人。

成熟的大人陸小鳳在察覺到冷血的心情之後,做東請幾個小朋友吃了一頓飯。

藺大夫也算小朋友,外面方面的小朋友。

冷血和王憐花時隔數日終於面對面坐在一起,兩人一如既往,但仔細看一會兒,卻能看出兩人不大自在的模樣。

陸小鳳心中暗笑,只覺得果然是年輕人。

風蕭和藺塵星挨在一塊兒,前者偶爾會給手短的藺大夫夾菜,兩人其樂融融,還時不時的瞄一眼旁邊略顯別扭的冷血與王憐花。

這可是《江湖online》裏絕對不會有的冷血捕頭和千面公子(少年版)同桌吃飯的珍貴CG。

如果記錄下來放到游戲論壇上估計會有很多人瘋狂打call。

晏游心裏樂得不行:【嘀,已打卡。】

冷血和王憐花一開始沒有說話,破冰的起點在於冷血推給王憐花的一盤菜。

王憐花摳摳手,他比冷血還大一些,鬧矛盾的感覺很陌生,和好的過程……也很新奇。

晏游:嗚呼。

風蕭和藺塵星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陸小鳳也借喝酒的動作偷偷瞄了幾眼。

王憐花偏頭,目露兇光,風蕭若無其事地給藺塵星夾了一筷子稍遠的菜。

陸小鳳趕忙配合:“藺大夫,要喝藕湯嗎?我給你舀一勺。”

藺塵星舉起碗,禮貌地說:“謝謝。”

王憐花:“……”

冷血:“……”

宴畢回客棧,鬧矛盾的兩人落在後面。

冷血對王憐花道:“你若是不想說也無妨,但之後若敢再這麽做,我不會再手軟的。”

王憐花笑了笑,說:“事不過三,我知道的。”

冷血沈默了一瞬:“別告訴我還有第三次。”

王憐花露出狡黠的笑容,頓了頓,還是服軟了:“……是我的家事。”

冷血微微點頭,沒有追問。

夜風拂過,雲開月明,兩人追上前面幾人的腳步。

陸小鳳見他們說開,松了口氣,笑了起來。

王憐花一高興就想惹風蕭,拿著從路邊的大葉子撲風蕭的腦袋。

風蕭回頭看他一眼,露出不和傻子計較的眼神。

月光皎潔,夜風清爽,蛙鳴聲不斷。

幾人踏上歸途。

汴京。

司空摘星發現追命出去沒多久,又一個人回來了。

雖然是朋友,但身份有別,很多事追命並不會向他們透露。

比如這次,追命回京後過了五天他們才有空見面,他沒有說在外面遇見的事情。

畢竟事關一個想要謀反的不知名組織,又牽扯到什麽蝙蝠島的拍賣會,連朝廷都還沒有摸出頭緒,追命當然不可能向他們透露。

就算真的要說,追命也不知該從何開口。

司空摘星不知道追命,遇見的事情只是疑惑,將羅剎牌買走之人莫非相當難搞?還是說風蕭又做了什麽事情?

晏游則顯得相當心大,追命一人回京是個人都能猜到外面有事發生,他卻只是在知道追命回來的那天笑吟吟的說了句“等他忙完就去找他玩”,仿佛一點也不在意風蕭的事情。

但也不能因此就說他們關系不好。

司空摘星的傷已經徹底痊愈,養傷期間在汴京四處打轉,偶爾和侯府的幾個人摸魚上山下水爬樹,度過了一段相當悠閑快樂的時光。

然而悠閑是悠閑,他卻覺得自己要發黴了。

一言以蔽之,司空摘星最近有點無聊,想出京浪了。

追命對司空摘星想離京的事沒有發表意見,只是道:“你小心些,別又被人利用了。”

司空摘星垮下臉,自己被唐門弟子圍攻受傷的原因是因為蝙蝠公子想利用他引走陸小鳳,為此甚至還在南風館裏扮了一陣掃地大爺。

這事說來除了丟臉還是丟臉,追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晏游撐著下巴沒插話,側頭望著樹梢的葉子,顯得十分憂傷似的。

追命略覺奇怪,向司空摘星投去詢問的目光,問道:“發生了什麽?”

司空摘星斜眼睨向晏游,沒好氣地說:“他錢賺的太多,煩惱該花在哪裏。”

追命:“什麽?”

晏游轉頭,幽怨的控訴道:“才不是呢,哪有人會嫌錢多的?我只是嫌事情麻煩而已。”

司空摘星:“道理都是一樣的,沒差別。”

追命,聽的一頭霧水,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過後,他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之前晏游出去一年,眾人雖然知道有他這個人,卻漸漸地將他拋之腦後。

被蝙蝠公子綁架之後回京,重拾舊業。又是說書,又是出書,聽客中既有神通侯也有太平王世子,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想起他這個很牛嗶的說書人。

於是有人重金請他繼續寫書,要沒在樊樓說過的,想要在自己開的書坊發行售賣。

由於此人和朝中丞相有那麽一點襟帶關系,便是浩煙書坊都不敢和人硬杠,畢竟金風細雨樓和朝廷命官睡的權勢大那根本不用比。

更何況砸錢要晏游寫書不是什麽要命的事,無傷大雅,沒什麽大不了的。

“都怪我太有才華。”晏游嘆了口氣,說,“所以不怪人家拿強權壓人。”

追命:……

司空摘星:……

這事確實算不上大事,無傷大雅,但晏游明顯不樂意。

雖然該為朋友被逼迫而義憤填膺,但晏游表現出來的不樂意怎麽就那麽欠呢?

晏游是真的不太樂意,因為他都想好了,本體一起去蝙蝠島看熱鬧,丞相大人的親戚忽然來這一招,他還不能拒絕。

畢竟哪有平平無奇說書人敢拒絕丞相大人親戚的要求呢。

更何況對方還給了錢。

司空摘星知道晏游嘴上說著不情願,但這兩日新添了紙墨,態度很認真。

晏游說自己打算搬回自己的小宅院,人少清靜,無人打擾。

追命表情一頓:“就在安嘉侯府不好嗎?”

侯府房間多,院子廣,環境好,要清靜有清靜。

何必非回小宅院呢?

晏游笑了笑:“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

司空摘星:“哪有人說自己家是狗窩的。”

晏游:“現在有了。”

追命心裏想了許多,晏游被蝙蝠公子綁架過,如今無情始終未抓住蝙蝠公子的馬腳,難保之後晏游不會遇到危險。

晏游留在安嘉侯府是最好的選擇。

但晏游很堅定,第二天就將行李扛上驢車,牽著小天才說要回家。

步明燈坐上驢車,一副要跟他走一程的模樣,追命糾結了一下,跟司空摘星落在後面。

司空摘星說:“你還在擔心嗎?”

追命道:“畢竟有過先例。”

司空摘星道:“晏游不可能想不到,他不害怕。”

這倒也是。晏游那麽弱,膽子卻出奇的大。

司空摘星走得瀟灑,在岔路口向幾人揮揮手,轉身融入人群。

晏游的小宅院在他回京之後依舊有雇人打掃,行李簡單輕便,晏游往房間櫃子一塞,帶兩人一鵝去下館子。

小天才和追命好久不見,興致勃勃熱情洋溢地叨著追命的腿,不疼,追命便隨它去了。

被鵝喜歡是一件好事嗎?追命不知道,只知道他一路上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小天才一路被半拖著來到飯館,到了飯館,發現熟悉的腿,黑豆眼一亮,拍拍翅膀,嘎嘎兩聲,沖上去啄另一個人的腿。

追命:……喜新厭舊的家夥。

小天才的新歡身著白衣,神色淡淡,低頭看看叨著他的小天才,隨後擡頭望向大白鵝的主人。

“這是你的鵝。”

太平王世子平靜地說出一個事實。

宮九記不清是什麽時候開始習慣被這只鵝叨腿的,或者說,他本就不在乎一切事情。

一只鵝罷了,叨腿也無妨。

“對,是我的鵝。”晏游說,語氣輕快,“小天才,回來。”

小天才松嘴,快快樂樂地奔向晏游。

宮九定定地看了會兒晏游,後者道:“世子殿下風度翩翩,連我的鵝都對殿下傾心不已呢。”

追命:……不會說可以不說。

宮九笑了一下:“是嗎?原來這是喜歡我。”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看了眼步明燈和追命,向兩人頷首致意,淡淡的笑容竟然顯出幾分親切。

追命和宮九今年才知道他的身份,交集為零,不覺得奇怪,但晏游卻知道這貨心裏沒打好主意。

步明燈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直面宮九的目光,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笑意卻不及眼底。

宮九從裏面看出了警告之意。

步明燈之前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只要宮九向晏游流露出一絲惡意,步明燈便會十分敏銳地投來警告的目光。

可這樣,只會讓他更加在意晏游這個人啊。

宮九眼中含笑,如是想。

【宮九,仇恨值+3。】

惡意也會被劃為仇恨值。

夜間,晏游劃拉著游戲光幕,看到白天的情緒增漲,露出微笑。

作為本體的說書人做不出太顯眼招搖的事,所以只能依靠馬甲的行為態度突顯本體的重要性。

難得有此奇遇,晏游不打算從始至終只當一個普通的吃瓜群眾。

命途多舛的奇怪家夥們也會遇見在意的人,晏游給本體安的設定有“馬甲們重要的人”“弱點”,這讓本體沒有游離在任務過程之外。

系統詢問:【你對結局有什麽打算呢?】

晏游說:【隨緣啦。】

系統以往總是分不清晏游的話語真假,但此刻卻清楚地知道,這絕不是真正的答案。

離正文完結大概還有段時間,不知道會不會到三百章,到時候還有想寫的番外,應該沒那麽快完結噠

話說這篇文真長啊,第一次寫這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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