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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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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女王

玉羅剎收到手下的通風報信,聽完對方描述的情形,詭異地沈默良久。

為什麽?

玉羅剎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安排十分隱秘,風蕭是怎麽知道他是罪魁禍首的?

那手下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少主中箭,屬下離去時他仍在昏迷,教主,這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風蕭就等著他上門呢。

玉羅剎感到棘手,最讓他不解的是風蕭是如何知道是他設下的陰謀詭計——陰謀之所以叫陰謀,便是因為陰暗隱蔽、不為人所知。

晏游:嘻嘻:D

在晏游看來,有能力不用是笨蛋,所以他想用就用,精神力、游戲系統、以及對游戲劇情的掌握都算他的能力。

所有人物在他面前都得頂一腦袋問號。

玉羅剎為此煩心,不說玉天寶,風蕭手頭上還有羅剎教的教徒,倘若他置之不理,教中弟子都會寒心。

最起碼得意思意思。

正當他思考如何與風蕭和平共處,有下屬對他提起一件事。

有人在沙漠中調查一個人,西域諸國都有他們的行蹤。

據說在查一個可能在十來年前到達西域的男人,那男人唇角兩側各有黑痣一點,眉心間有一肉球,是位容貌特征極為明顯的男人。

若找的是別人,手下是不會向玉羅剎稟報的,但柴玉關模樣顯眼,當年在西域與玉羅剎和石觀音相鬥,兩派手下都印象深刻。

原因無他,柴玉關當時身上帶有眾多秘籍,玉羅剎和石觀音送其上了西天,戰利品一同瓜分,羅剎教分得了部分秘籍,結果是教中弟子的武功水平直線上升。

玉羅剎從腦海裏扒拉了一下,確實記得有這麽一個人。

柴玉關當時在江湖上是小有名氣的人物,有萬家生佛的美名,所以看到對方在西域招攬人才大張旗鼓時,玉羅剎相當驚訝。

由於對方太招搖,過於惹人嫌,所以玉羅剎和石觀音狼狽為奸幹脆利落地斷了對方的生路。說到底這也是他的錯,畢竟凡事都有先來後到,究根結底,都是柴玉關技不如人。

玉羅剎有點好奇:“你們覺得來找他的是什麽人?”

死了十來年的家夥還有人尋找,不知該說是積極還是堅持不懈,話說柴玉關是死在哪裏來著?

玉羅剎和石觀音當然不會為手下敗將收屍,柴玉關的屍體埋於黃沙化作塵埃,估計連骨頭都沒了。

手下想了想,說出他們的判斷:“像是仇人。”

“仇人。”玉羅剎重覆了一遍,露出一個稍顯諷刺的笑,“過了十年才尋到此處,想來不是多大的仇恨。”

不像他,心心念念都想休夜死,如今還想讓風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暫且不幹涉,任他們找罷。”

玉羅剎如此吩咐,等對方離開,又開始為蠱師的事情勞神。

天羅地網都抓不住蠱師,還能怎麽辦?

玉天寶在人手中也是個大問題。

玉羅剎寧可風蕭為了洩憤直接殺掉玉天寶,也好過如今教中弟子叫嚷著要救回他。

玉天寶分明是個不稱職的少主,但在羅剎教裏的人緣卻不錯,不過除此之外,教中弟子的出發點在於維護魔教的尊嚴和榮譽。

晏游若有所思地聽墻角,深沈地思考了許久,得出一個結論。

他悠悠道:【玉教主可能……不行。】

系統差點短路:【何來此言?】

如果不是它也跟著一起聽墻角,可能會懷疑晏游還偷窺了玉羅剎的房中秘事,但它和晏游都沒有。

【玉羅剎只有西門吹雪一個孩子。】晏游的話擲地有聲,【這就是證據!】

【……】系統沈默了,【很有道理。】

如果有二三四五個何至於抱養玉天寶當擋箭牌?正因為只有那一個兒子,所以玉羅剎才如此小心翼翼,怕唯一的兒子被人傷害。

系統思考了一下:【還有一個可能,玉羅剎是個戀愛腦。】

——所以他只準許與心愛之人愛情的結晶繼承教主之位。

晏游的沈默震耳欲聾。

系統:【好吧……我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但和你的猜想相比,起碼五五開。】

晏游:【如果你好奇,可以去看……】

系統:【沒興趣,求別提。】

時間就在他倆的插科打諢中緩緩流淌,暈倒的十二人蘇醒,在風蕭冷酷的目光下,玉天寶和他們互相幫助,處理了傷口。

風蕭看似無動於衷,但他們只要想踏出村子一步,便會立刻痛得走不動路,跪倒在原地,一步都不能行。

所以他們只能在村子裏活動。

玉天寶同他們聊了聊,黯然傷神,因為他從他們口中得知他爹不僅知道他受蠱師挾制,更是他爹吩咐說按計劃進行。

玉天寶十分難過。

屬下們安慰他:“若是因為少主你而進退維谷,正如了蠱師的意,教主畢竟是羅剎教的教主,有他的為難和考量。”

玉天寶說:“可現在別說進退維谷了,一下子掉進坑裏了啊。”

屬下們:“……”

倒也是。

這叫什麽,傷敵為零,自討苦吃。

玉天寶嘆氣。

好在蠱師沒有殺其餘人的意思,他仿佛在等待什麽。

玉天寶實在好奇,在屬下們的鼓勵下前去詢問:“你在等什麽?”

“等通風報信的人將我手裏有人質的事告訴你爹。”

風蕭淡淡地說。

玉天寶:“……”

他飛快後退,回到屬下們的包圍圈中,沈痛地告訴他們:“他知道有人通風報信,想拿咱們威脅我爹。”

屬下們群情激憤:“豈有此理!他休想!我們雖死猶榮!”

玉天寶目瞪口呆,他可不想死!

屬下們不願受此折辱,不如說他們清楚地知道玉羅剎不會因他們而心軟。連少主都不能讓教主更改計劃,更何況他們這些不值一提的小嘍啰?

遂拼死一博。

玉天寶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反抗,隨後倒地。

“又只剩你了。”

風蕭坐在板凳上,目光從地面上的屍體掠過,最後落在玉天寶蒼白的臉上。

他微微一笑,帶著貓玩耗子般的傲慢:“你想死嗎?”

“不想!”玉天寶飛快地說,“你指東我絕不往西!”

風蕭收了笑,站起身,面無表情道:“那走吧。”

玉天寶飛快跟上:“咱們去哪裏?”

風蕭說:“去見你爹。”

玉天寶:又來??

這次風蕭是真打算去見他爹。

跟著風蕭走了幾日,玉天寶驚恐地發現在風蕭走的路確實是去羅剎教的路。

這次他們在龜茲國落腳,風蕭的樣貌太顯眼,被人認出是蠱師,於是他走了一條街,每家客棧不是人滿就是褥子濕了。

去年風蕭在西域待過一段時日,期間他所住的客棧整夜都有人掙紮悶叫的聲音,十分趕客,以至於如今西域的住宿行業談蠱師色變。

晏游無語:【但我包場了啊。】

系統幽幽道:【深夜的悲鳴,憔悴的男人,傲慢的蠱師,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晏游:【大概是正義的光輝吧。】

畢竟雄娘子被那樣對待一點兒也不虧。

系統:……行,你牛。

玉天寶起先還盼望著在客棧裏能清洗整頓一下,眼看風蕭被一家家客棧拒之門外,沈默了。

蠱師究竟幹了什麽?

彼時正被關押的玉天寶並不知道風蕭幹的好事。

風蕭被最後一家客棧婉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像玉天寶想象中的那樣生氣,反而找了一家小飯館解決餐飽問題。

風蕭對玉天寶不算壞,起碼讓他有吃有喝。

只是玉天寶一想到對方坐在板凳上淡笑著看他的畫面,便覺得頭皮發麻,他寧可蹲著吃,只求不要和風蕭面對面。

但他不敢說。

龜茲與大齊積極往來,高鼻深目的人流中不乏漢人模樣的男女,就連這路邊的小餐館也是漢人開的。

兩人沈默地吃完一頓飯,一輛從龜茲王宮行來的駱駝車在餐館外停下——龜茲女王有請。

玉天寶眨眼,想起自己曾以羅剎教少教主的身份入過龜茲王宮,不由雙目發亮。

風蕭道:“我憑什麽要去?”

對方一怔,顯然沒料到風蕭會這麽回應,道:“聽聞閣下至今沒有落腳之處,王上願掃榻相迎。”

風蕭想了想,擡腳邁上車。

玉天寶緊跟其後,駕車的人看他一眼,收回目光。

駱駝車行到王宮內,風蕭和玉天寶下車,王宮已為他們備好了房間。

待兩人洗浴之後,龜茲女王款款而來,在開口之前她飛快地看了兩人一眼,轉瞬間在心中對她們做出判斷。

去請風蕭的人曾見過玉天寶,回來之後便立即稟告了龜茲女王。

龜茲女王邀請風蕭的本意只是為弄清他此次西域之行的具體目標,等看到玉天寶,她便覺得不用問了。

“兩位歇息得可好?”龜茲女王笑容得體,“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盡管向管事說,遠來是客,不必客氣。”

休夜最初見到的琵琶公主活潑熱情,還有一絲天真,而如今站在風蕭面前的龜茲女王冷靜大氣,天真褪去,變得十分穩重。

風蕭對她點點頭。

玉天寶正在醞釀語言,當著風蕭的面向龜茲女王求助需要勇氣,他一張口,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起來。

“咳咳咳——”

龜茲女王:“……”

晏游心裏樂得不行,臉上則面無表情。

“王、王上——”玉天寶艱難地說,“我是羅剎教的少教主——”

“玉公子。”龜茲女王插入他的話,微微一笑,“我手下有人認出你了,我知道。”

玉天寶瞥了眼風蕭,對方表情冷淡,不由茫然了。

怎麽說?說什麽?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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