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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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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打臉

王憐花想見到風蕭的願望很快便實現了。

他們三人正在酒樓中吃飯,王憐花收到消息說風蕭就在這座城中,但風蕭沒有固定住處,很難立刻見到他。

於是王憐花嫌棄道:“他果然是個猴子,四處亂竄,還以為在他的山上麽?”

話是這麽說,晏游想,可風蕭四處亂竄和你有什麽關系?

看人不爽的話果然會哪哪都看不順眼。

風蕭此時此刻就在和他們隔了一條街的地方,步明燈瞥了眼王憐花,與此同時,風蕭改換方向加快步伐朝這邊趕來。

晏游:給小王公子一個驚喜,送貨上門:D

白飛飛十分不解王憐花既嫌棄又在意的矛盾言行,疑惑地詢問道:“哥哥,背後說敵人壞話是可以的麽?”

王憐花一時語塞,反應過來後立刻道:“有些時候,敵人太蠢也是可以說他壞話的。”

步明燈幹咳一聲。

王憐花道:“你不喜歡?不喜歡也沒用,畢竟他是你的朋友,而不是我的朋友。”

話音落下,一個人飛撞進酒樓,在中間的空地滑行數米,跌在地上直吐血。

隨後又有一個人影慢條斯理地走近,語調平靜:“我說過,憑空捏造的事我不會承認。你背後傳謠時為何不動動腦子?”

那人各處都佩戴了醒目銀飾,叮咚作響,皮膚微黑,神情桀驁,一身戾氣逼人。

王憐花:……。

晏游: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高不高興?

地上的大漢說風蕭壞話說得相當難聽,遇見他之前晏游只想把王狗蛋嚇一跳,可這貨杵在路上吹牛,一臉驕傲,晏游聽了不高興,遵循物質守恒定律,只好讓對方不高興了。

大漢吐了兩口血,面帶瑟縮和殘留的恐懼,他只是嘴快說了些人人都在說的話,真沒有想過會被正主聽到。

“你再說一遍,究竟是誰幹了那些事?”

“小的不知!但、但絕對不可能是蠱師你!”

風蕭滿意地點頭,大手一揮,冷冽道:“滾。”

那人慌忙爬起身,連滾帶爬踉踉蹌蹌地跑了。

王憐花“嘁”了一聲,不屑地輕笑:“真神氣。”

白飛飛目光奇異地看他,心想你教訓人的時候比他還神氣呢。

風蕭頭一扭,瞥見這邊一桌三人,大步走來,短短幾步無人不投以畏懼忌憚的視線。

王憐花下巴微擡,等他前來搭話,但風蕭補上空缺的座位,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只同步明燈說話,將他無視的徹徹底底。

千面公子:“……”

誰先開口誰就輸,明明兩人連視線都沒對上過,王憐花莫名懂了風蕭的意思。

不說就不說,誰先說話誰是傻叉。

王憐花和風蕭暗暗較起勁來。

步明燈分明不能說話,風蕭卻對他說得十分開心,王憐花納悶,風蕭不無聊麽?竟然真的能說下去。

白飛飛看了一會兒好戲,若有所思道:“哥哥,對待敵人的方式是不和他說話嗎?”

可哥哥你看起來怎麽這麽不甘心?

妹妹這種生物,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卻十分會拆臺。

王憐花:“你在說什麽。”

風蕭:“這家夥只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說是我的敵人簡直侮辱了我。”

白飛飛:……似乎在哪裏聽過類似的話。

王憐花勃然大怒:“你說什麽鬼話,我何時輸給你了?你不準別人傳謠,自己造謠倒是毫不猶豫!”

風蕭哼哼冷笑:“你忽然離京不就是認輸了麽?天地為證,日月可鑒,小晏為憑,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

王憐花嘴角一抽:“胡扯!我不承認。”

一段時間不見,風蕭胡亂用詞句的惡習不僅沒有糾正,還變本加厲了。

“你不承認也得承認。”風蕭拿眼角斜他,模樣高傲得令王憐花十分火大,“你掙紮狡辯的模樣真滑稽,令人發笑,賞你一枚銅板。”

話音落下,一枚銅板從他手中拋出,在王憐花面前的桌上叮當叮當地轉圈。

嗡嗡嗡的聲音撥動了王憐花的神經,他暗罵一聲,兩秒之後,王憐花毫不猶豫地用盡全身力氣擡腳朝對面踹了過去。

“你找死!”

兩名少年纏打在一起,王憐花精通武藝,略占上風,但風蕭拽住他的胳膊便不放手,他出招便收了許多限制。

為了避免被波及,步明燈默默牽著白飛飛往一旁走去。

這酒樓中已經沒有了客人,掌櫃和小二縮在大堂與後院的出入口瑟瑟發抖地旁觀,欲哭無淚。

一向風流恣意瀟灑倜儻的兄長和敵人在地上翻滾,沾塵帶灰,表情難看,場景陌生,給白飛飛帶來十分大的沖擊。

步明燈掏錢給掌櫃補償,掌櫃顫抖著手接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蘊含千言萬語百種思緒。

不好意思啊掌櫃的,王狗蛋不懂事。

晏游默默地想。

他回到白飛飛身邊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小姑娘的喃喃自語:

“這就是教訓敵人的方法嗎?”

不,並不是。晏游默默地想,這是你哥在被敵人教訓。

姓名:王憐花

狀態:〈怒火沖天〉

【王憐花,仇恨值+5。】

雖說打人不打臉,但王憐花和風蕭這回下了狠勁,雙雙臉上掛彩。

“蠢貨。”

王憐花給自己處理傷口,瞥一眼一旁的風蕭,冷言冷語。

“笨蛋。”

風蕭閉著眼讓步明燈替他處理傷口,飛快地反唇相譏。

白飛飛說:“哥哥,我來幫你。”

王憐花說:“不用,我不像某個人,自己有手。”

風蕭:“呵。”

晏游想,看來還是揍得不夠狠。

此次爭鬥未分勝負,因為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引來了城中的捕快,沒等捕快靠近,步明燈摁住兩人,叫上白飛飛,飛快離開了。

晏游目前還沒有牢房一日游的打算,不管哪個馬甲,坐牢都有損逼格。

游戲裏坐牢倒是無所謂,晏游能把牢房當家,看牢房的獄卒能笑著送他出去,再哭著押他進來。

王憐花因此對步明燈更為忌憚,他之前和步明燈同行,很少看見對方出手。但凡有事,王憐花自己便會先出手。

可步明燈能游刃有餘地介入他與風蕭之間,化解了他的力氣,實力著實高深莫測。

等處理好傷口,王憐花問風蕭:“你這麽玩青衣樓有意思麽?”

風蕭道:“比耍你有意思得多。”

王憐花的手又癢了。

和風蕭在一起,他就會變得不像那位神秘莫測詭譎多變的千面公子。

風蕭有毒。

“你這過街老鼠,怎麽還敢對我這樣說話?”王憐花故意激他,冷笑不已,“你這十惡不赦,連稚童都殺的老鼠!”

風蕭:“。”

王憐花:“你這是默認了。”

風蕭:“我知道的,狗蛋不會說人話。”

王憐花額角青筋暴起,站起身就要教訓敵人。

步明燈咳嗽一聲。

王憐花涼涼道:“你是站在他那邊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打他用不著看你的臉色。”

白飛飛指著王憐花的衣裳,道:“不是的,哥,你的衣裳後面破了個洞。”

王憐花面色一變,抓起衣裳低頭看,右腿後膝窩處果真破了個拳頭大小的洞。

風蕭真的找死。

王憐花更想揍人了。

步明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針線,微微一笑。

“你要替我補?……給你。”

步明燈的是生活技能點滿的全能型角色,除了不能生孩子,幾乎沒有他不能做的事,這點和本體也是一樣的。

白飛飛趴在床邊看步明燈一針一線在緋衣間穿梭,恍惚間想到自己的母親。

即使屈指可數,但她和母親之間也曾有過溫馨的回憶。

風蕭湊過去:“教教我,用王狗蛋的衣裳讓我練習。”

王憐花伸腿就踹:“滾遠點,別再禍害我的衣裳了。”

白飛飛看不下去他們不知好還是不好的關系,總是鬥嘴,略吵。

貼心的妹妹建議道:“哥,你和蠱師可以掰手腕,不占地方,還不累。”

風蕭道:“好建議。”

王憐花表情古怪:“你嫌棄我?”

白飛飛誠懇地搖頭。

王憐花和風蕭在桌邊面對面坐下,步明燈默默縫衣裳,白飛飛在看他。

“蠢貨,我伸右手,你伸的也該是右手,伸什麽左手。”

“你閉嘴。”

兩人右手相握的一瞬間,同時使力,幾乎要將彼此手掌握斷。

王憐花作弊用了內力,飛快地將風蕭的手按倒在桌面,風蕭氣得一腳踢過去,擡手掀了桌子。

“無恥小兒!”

“別亂用詞語!你年紀還比我小呢!”

“卑鄙下流!”

“贏不過我就鬧脾氣,幼稚!”

“詭計多端!”

“你知道的詞倒是不少呢,怎麽這回沒用錯?”

白飛飛聽著他倆的爭吵,默默捂住耳朵。

好吵。

她擡眼看步明燈,青年正在微笑,目光柔和,模樣沈靜,猶如雲端垂首下望的仙人。

兩人對上視線,白飛飛忽然有點緊張。

步明燈對她彎彎眼睛。

白飛飛松開捂住耳朵的手,回以略帶害羞的笑臉。

不管是誰呆在步明燈身邊,都會感到十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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