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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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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爆發

神水宮弟子對步明燈的好感度與日俱增,她們自幼便在神水宮,一直以來對男人的印象都糟糕透頂,可步明燈溫和沈靜,舉止彬彬有禮,對這樣的人,很少有人會討厭起來。

水母陰姬久居院內,並不常在神水宮中走動,上上下下皆交由宮南燕以及另一位女弟子打理。

至於水母陰姬的親生女兒,司徒靜,她待遇與尋常弟子不盡相同,可她本人似乎沒有任何自覺。

步明燈坐在湖泊旁的石桌邊,凝望著如鏡的湖面,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麽,神情悠遠。

在《江湖online》中,根據水母陰姬好感度的高低落入湖裏後的功效還不同,好感度高則回血,低則掉血。

可水母陰姬厭惡所有男人,初始好感度為零,看見是個男的則立刻降為負,是個女的則立刻上升。

男性玩家紛紛說她不講道理,但npc講什麽道理,一旦被水母陰姬打入湖中,要麽立刻回城,要麽茍延殘喘再回城。

至於那些沒有性別之分還沒有人樣的種族玩家……一率為負。

這導致在進行這一劇情章節時全游彌漫女裝風氣,眾玩家紛紛比美,場面一度辣眼睛。

還有一位玩家的騷操作讓晏游讚嘆不已——那貨扮成石觀音和另一個玩家扮演的雄娘子親親我我,作死想看修羅場。

結果不必說,另一種意義上的修羅場出現了。兩人被發現身份後一塊被水母陰姬全游通緝,一上線就有神水宮弟子追殺,偶爾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刺客玩家火上澆油。

——晏游是火上澆油的那個。

可是在這裏,步明燈不是會販劍的人設。

耳畔傳來腳步聲,步明燈望向來人,是司徒靜。

司徒靜有些窘迫,上前問道:“步公子,之前你掉落的木雕,是你親手雕的嗎?”

步明燈點點頭。

其實那木雕是晏游隨手雕著玩玩,不小心雕多後幹脆每個馬甲身上都配一個,一家人就要齊齊整整嘛。

司徒靜眼睛一亮,問道:“步公子,你能教我如何雕木雕嗎?”

步明燈微笑點頭。

兩人一起去山間找適合雕刻的木頭,至於刻刀,神水宮弟子不得擅自出宮,所以步明燈想辦法用廢舊的刀劍做了一套雕刻的工具。

司徒靜看著他的目光漸漸地多了許多崇敬之意。

他們的互動被宮南燕看在眼中,目前為止兩人的舉止都未過界,她便什麽都沒有說。作為知道司徒靜真實身份的人,宮南燕隱隱知道司徒靜為什麽想雕木雕。

必定是送給每隔五年才會來一次的雄娘子。

宮南燕嫉妒厭恨雄娘子,他有自己得不到的愛,也有不知他真實嘴臉一心愛戴他的女兒。

水母陰姬總是說宮南燕像雄娘子,每每看著她都仿佛透過她在看那該死的男人,水母陰姬時而冷漠時而溫柔的態度分明,以至於宮南燕總是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過是水母陰姬抒發念想與欲望的替身。

宮南燕愛水母陰姬,可水母陰姬並不愛她。

如果宮南燕知道雄娘子此刻在石觀音手中過得苦兮兮的現狀,大概會高興得做夢都要笑醒。

但宮南燕還不知道水母陰姬還曾心慕於石觀音。

晏游幾乎能想象出四人齊聚一場後場面會有多熱鬧多刺激。

步明燈教司徒靜雕刻的場景被人看在眼中,但凡司徒靜有空,便在步明燈身側學雕刻,無花不得不放棄色|誘司徒靜的打算,轉而將目光放在其他弟子身上。

有資格入天一神水存放之地的只有水母陰姬信任的和在外看守的弟子。

無花知道自己的皮相好,世人大多囿於皮相之美,他憑借這張臉,獲益良多。

只是.......無花這次並未在神水宮弟子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敬重有餘,並無傾慕。這導致無花稍稍做出一些帶有勾引性質的隱晦舉動,便會引來驚慌的註視。

好像他做了這事就不是無花大師了。

無花是個和尚,還是一個極為優秀的大師,有步明燈相比較之後,他作為男人的特征在弟子心中被弱化,和尚大於男人。

無花:......

他當初蒙住雙眼,甚至不知道步明燈是個男人,還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

若早知步明燈的存在會擾亂他的計劃,無花那時絕不會開口。

步明燈和司徒靜在長廊下方低矮處雕刻,石桌上擺著紛亂的木料,陽光鋪灑,上方樹木曲折的影子落在二人身上。

“嘶——”司徒靜還不習慣握刻刀,手指又添新傷,血珠在指尖輕晃,她飛快拿起布條纏了一圈止血。

面對步明燈投來的視線,司徒靜笑了笑,道:“步公子,我是不是太笨了?”

步明燈搖頭。

司徒靜又拾起刻刀,垂眼重新雕刻起來,手上的木塊長相崎嶇,根本看不出她想雕的東西。

“我還有三年才能見到我爹,所以我想在見到他之前能雕出一個看得過去的木雕。”司徒靜忽然開口,步明燈安靜地看著她,“我明明有爹,卻不能想見就見他,好奇怪。”

一直以來,司徒靜沒有人可以傾訴心裏的想法,步明燈總是溫和地看她,安靜地傾聽並指點她,司徒靜心中難免生出幾分傾訴之意。

“宮主只準我們五年一見,長這麽大,我和我爹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完。”司徒靜對步明燈展開右手,笑容苦澀,又默默地握緊成拳。

步明燈定定地看著他,拾起樹枝,在地面落筆。

他想寫的是離開,可離字剛寫了一半,一旁湖中水劍忽起,來勢洶洶,直朝步明燈襲去。

司徒靜驚得未能立刻做出反應。步明燈擡手揮袖,鐵劍般的水流頓化作繞指柔,攻勢減弱,卻將兩人澆成落湯雞。

水幕落下,一道魁梧身影出現在兩人眼前,表情嚴肅冷峻,正是神水宮宮主水母陰姬。

這是步明燈第一次與她相見。

“——宮主?!”

司徒靜驚呼出聲,手中刻刀掉落,她先是茫然,旋即是翻湧而上的憤怒。

宮主不準她見爹,連向人學藝也不行麽?厭惡男人的是宮主,又不是她!

水母陰姬冷冷道:“我準你在這裏養病,可不是叫你引誘宮內弟子的。你膽子倒是大,活膩了?”

她方才在高處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步明燈分明是要勸司徒靜離開。

水母陰姬眼中怒意更重,只覺得步明燈意圖不軌,實在可惡。

步明燈渾身濕透,山谷中風一吹,便有點打顫。他坦然地同水母陰姬對視,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那個意思。

水母陰姬最恨男人,雄娘子是個例外,她恨雄娘子,卻又愛他。眼見女兒似乎要被男人引誘,水母陰姬仿佛看到了當初被欺騙的自己。

晏游納悶,他自認他比無花還守禮,一聲不吭,不明白水母陰姬是怎麽覺得他在引誘司徒靜的。

步明燈一動不動,司徒靜攔在他身前,解釋道:“宮主,步公子只是在教我雕刻,並無失禮越界之處,”

水母陰姬問道:“你可知道他方才想寫什麽字?”

司徒靜一滯 ,她看得一清二楚,如何不知?

“弟子知道。”司徒靜道,“步公子寫的是個‘離’字......弟子絕沒有離宮之意,步公子只是不清楚神水宮的規矩,還請宮主明鑒。”

水母陰姬冷冷道:“他在這裏待了七日,是啞巴而不是瞎子,更不是聾子,怎會不清楚神水宮的規矩?你莫不是已經被他迷了心竅,一心為他找借口呢。”

“弟子不敢!”

司徒靜不知道水母陰姬是她的親生母親,甚至認為是她殺了自己的母親,並不準她與父親相聚,此刻水母陰姬又這般言論,更叫她怨憤不已,高聲道:“弟子只將步公子當作老師,沒有任何綺思!”

水母陰姬神色還是那麽冷峻,沒有開口。

這在司徒靜眼中便是不信任她的表現,於是一時之間怒上心頭,說出心裏話:“宮主既然那麽討厭我,當初為何還準我母親生下我?怎麽不讓我和我娘一塊死了!”

來了來了來了!

晏游和系統激動不已,繼續圍觀吃瓜。

果不其然,水母陰姬神色劇變,大為驚愕。

她的聲音甚至隱隱有些顫抖:“你......一直是這麽想的嗎?”

司徒靜眼眶泛紅,淚珠滾滾而落:“難道不是嗎?神水宮規矩森嚴,我娘卻和我爹私會生下我......宮主眼中容不下刺,所以殺了我娘......”

水母陰姬眼前一陣發暈,......即使她們不能母女相認,但她一直暗中關註著女兒,可她從不知道司徒靜一直這麽看她,甚至把她當仇人。

此時此刻,沒人顧得上步明燈了。

宮南燕一從水母陰姬出來之後便跟在她身側,水母陰姬動手之後動靜太大,有弟子趕來,她便忙於應付這些弟子。

待她回到現場,發現氣氛古怪,司徒靜正在落淚,水母陰姬一動不動。

她心中一沈,莫非司徒靜頂撞了宮主?

一聲咳嗽打破沈默,步明燈以手抵唇,眉頭輕蹙,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看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水母陰姬回神,冷冷地看了步明燈一眼,對宮南燕道:“你把他帶回去。”

宮南燕領命,心中遲疑,看了眼哭紅眼睛的司徒靜,水母陰姬目光一掃,她趕快上前帶著步明燈離開。

誰也不知道司徒靜和水母陰姬在那之後說了什麽,除了偷摸摸吃瓜的晏游。

作為引發母女矛盾的導火線,步明燈被宮南燕帶走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能見到其餘人,能見到的只有送飯的弟子,或是朝他冷著臉的宮南燕。

他被變相地軟禁了。

晏游本人無所謂,不如說水母陰姬這一授意還為他省了許多麻煩事。

而因為水母陰姬動怒,宮內弟子既驚慌又疑惑,得知是因水母陰姬看見步明燈和司徒靜獨處而生氣後,弟子們行事紛紛收斂起來,比以往更謹慎更守禮,對另一個仍能時常見到的男人——無花大師——則更加疏離敬重。

無花:......(圍笑)

【無花,仇恨值+5。】

晏游握拳,時隔數月,終於又從無花大師那裏得到仇恨值了!可喜可賀!

母女矛盾亟需化解,水母陰姬無暇再聽無花講經,無花便只能去神水宮的書閣以扮演他的無花大師。

神水宮弟子待他禮貌疏離,而他連存放天一神水的房間都無法接近,水母陰姬又不再聽他講經......無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無花心情不太美妙,日後水母陰姬也有可能請他前來講經,得到天一神水並不急於一時,他並非為此不悅,只是計劃和念頭被打亂的雜亂感令人不悅,而罪魁禍首分明是步明燈,可細細一想,步明燈卻似乎什麽都沒有做。

這難免讓人心有氣卻無處發,令人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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