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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大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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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大黴

這位正坐在酒肆中飲酒的漂亮男人,被人稱為雄娘子。在他身上,有女性的柔美和男性的魅力,所以有“雄娘子”之稱。

說到石觀音在龜茲王宮攪風攪雨的動機,既有她本人渴望權力的原因,更離不開她曾與神水宮宮主結仇,有身子不保的危機。

在《江湖online》中,石觀音、水母陰姬和雄娘子之間的愛恨糾葛那叫一個纏綿悱惻狗血淋頭,劇情進展到這一章節時,玩家們齊齊吃瓜,大為震撼。

星際時代由於種族多樣,性向並不是個大問題,玩家們震撼的是在古代武俠背景裏竟然有除了男女之外的其他關系,而《江湖online》這款游戲加以筆墨,劇情令人欲罷不能。

這和他們一直以來認知的含蓄的古代不大相同,尤其是武俠,江湖俠侶,正常情況下是一男一女,唯獨《江湖online》出了個三人行。

星際時代與古地球時間相隔遙遠,認知難免單一,玩家們吃瓜,晏游在瓜田裏亂竄,騷操作齊出,再次名震江湖。

三人愛恨糾葛難以分辯,但唯獨可以肯定的是石觀音對水母陰姬只有恨。

至於糾葛,它同等的存在於三人之間。糾結來糾結去,只落得個be結局。

神水宮宮主水母陰姬,相貌陽剛,身材高大,厭惡一切男人,有磨鏡之好。

在遇見雄娘子之前,她對石觀音頗有好感,畢竟石觀音身上女子的柔與媚兼具,連女子都無法否認她的美貌,更何況本就傾心女子的水母陰姬呢?

然而石觀音是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直女,反感又惡心,但她打不過水母陰姬,故而當年報仇之後,她立刻退居沙漠,生怕水母陰姬來強。

而在石觀音退居沙漠之後不久,雄娘子扮作女子入神水宮,與水母陰姬相遇。

神水宮中全是女弟子,雄娘子是個采花賊,入神水宮自然不懷好意,但遇見水母陰姬後,他成了被采的花。

水母陰姬最初未發現雄娘子的男子身份,當她發現時,已經晚了。她不止愛上雄娘子,還有了身孕。

雄娘子在神水宮中憋悶壓抑,水母陰姬舍不得殺他,便命他滾出神水宮,永世不得出現在她面前。

至於兩人共同孕育的孩子,那個名為“司徒靜”的女孩。他們約定五年一見,其餘時間便只當各自死了一樣。

水母陰姬既喜歡石觀音集天下所有女子溫柔為一身的柔美,也喜歡雄娘子集男女之特征為一體的獨特魅力。

劇情中,在雄娘子離去後,水母陰姬還在宮中使者中找了一位與其相似的替身。

集替身、狗血虐戀、男扮女裝、百合等元素為一體,該段劇情章節引動玩家二創,隨著劇情深入,各種鬼畜奇葩二創遍地開花。

該段劇情的引導NPC是楚留香,但如今的香帥不在西域,且主要劇情本該發生在一年之後,現在風蕭提前遇見了雄娘子,晏游決定將游戲進度再推一推。

畢竟原游戲劇情早就被搞得亂七八糟,更亂也無妨。

風蕭在酒肆外只稍稍駐足片刻,雄娘子便察覺到他的視線,擡眼看向風蕭,微微一楞。

任何人看到風蕭都會發楞,他的模樣太醒目,神情太驕傲,眉眼太淩厲,只是站在那裏看人,被看的人便仿佛被黑豹盯住的獵物。

一裏一外,兩人對視了一瞬,雄娘子心中莫名發緊,別開臉,不與門外的少年對視。

西域不乏類似的人,有些小國國民同意喜歡在身上佩戴各色飾品。

雄娘子低頭喝酒。他註意到那少年身上銀飾頗多,風吹時耳墜微晃,有種別樣的美感,但模樣卻不大像西域人。

他再回頭時,門外已經沒有了少年的身影。

中原一點紅醒時天色已黑,曲無容趴在床邊打瞌睡,他只是動了動,曲無容驚醒,見他蘇醒,忙問他狀況如何,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松了口氣,露出笑容。

“讓你擔心了。”

中原一點紅握握她的手,說道。

曲無容搖搖頭,笑容淺淺,沒有說其他的話。有些事,無需言語,彼此之間便能意會。

靜靜地享受了一下來之不易的溫馨時光,中原一點紅問起自己的前同事。

曲無容說起到客棧後風蕭消失不見的事情,說:“他至今未歸。”

對於風蕭,即使兩人都與其打過交道,但交談寥寥,對他都是知之甚少。汴京中風蕭只對晏游服軟,中原一點紅第一次看見那樣的場景時著實吃了一驚,總覺得自己面前的少年不是和自己在同一個組織中的蠱師。

風蕭為什麽不殺他,中原一點紅想不明白,不過他不會錯漏這個機會。

他必須養傷,好好修整,這樣才能和曲無容一起離開。

翌日,曲無容和中原一點紅下樓時,大堂中正坐著一夜未歸的少年蠱師。

待兩人坐至他面前,少年擰著眉對曲無容道:“你向藺塵星求的藥是為石觀音求的?石觀音是你的師父?”

曲無容一怔,頷首。

昨日兩人一路無話,她以為風蕭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什麽都不說,原來是毫不關心嗎?

中原一點紅替她補充:“是過去的師父。”

風蕭瞥他一眼:“沒問你。”

中原一點紅默默看著他。

曲無容隱隱明白風蕭生氣的緣由,因為石觀音是休夜的仇人,石觀音被休夜所傷,而她偏偏又被派去向藺塵星求藥治傷......小晏先生家中特立獨行的四位住客,除了與房東小晏關系親近,彼此之間似乎也有暗流湧動,關系匪淺。

風蕭是在為小神醫和羅剎劍客而生氣。

“求藥是奉命辦事,我如今已不是石觀音門下弟子。”曲無容淡淡地解釋,事到如今,風蕭再追究也沒意思。

少年輕哼一聲,沒有說話,曲無容接著問道:“你沒有問我,又是從誰口中知道此事的?”

風蕭道:“從追殺你們的人嘴裏聽來的。”

中原一點紅和曲無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

怪不得一夜好眠,原來是被風蕭解決了......

“你們想殺回去麽?”本來表情不是很好看的少年說到這裏,忽然笑了起來,眼中光芒閃爍,“不除掉她,會被一直追殺,有個詞不是這麽說的麽......斬草除根!殺了她以絕後患!”

中原一點紅默然,他若是能殺得了石觀音,何苦帶著曲無容在西域東躲西藏呢?

風蕭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道:“可以雇我呀。”

曲無容沒什麽表情,即使風蕭當著她的面說請他殺自己的前師父。

中原一點紅道:“我想先養傷。”

風蕭愉快道:“好。”

他打定主意,不管中原一點紅和曲無容打不打算殺回去,他都要去石林洞府觀光。

被風蕭特意放跑回去報信的黑衣人跪在石觀音的榻前,低頭垂眼,連呼吸也小心翼翼。

室內飄紗輕舞,清香繚繞,沁人心脾,令人沈醉。榻上是寂靜到令人膽顫的沈默。

良久,紗幔後傳來一聲冷笑,石觀音怒極反笑,曲無容出去一趟,倒是引來不少大人物!

那蠱師來湊什麽熱鬧!

她一生氣,心下曾被休夜貫穿的位置便再次隱隱作痛,休夜那一劍未曾用上內力,不像玉羅剎難以愈合。石觀音輔以良藥,日夜運功修煉,傷勢痊愈,只留一道疤,以及心情不暢時的莫名出現痛楚。

休夜那一劍,不僅打亂了石觀音的計劃,還給她留下一生難以磨滅的恥辱。

石觀音深呼吸,有休夜的前車之鑒,她不再輕視風蕭。

風蕭在江湖中是鼎鼎有名的蠱師,若說殺人的手段,馭蟲驅蠱,比唐門還要詭譎。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忍著,暫且按兵不動。

風蕭能保護那兩人一時,難道還能保護一世?

對於石觀音龜縮的選擇,晏游十分理解。

風蕭如今的聲望幾乎與休夜持平,兩人甚至同行入京,對與休夜有關的事,石觀音一直多有關註,自然了解風蕭的行事風格。

系統直感嘆:【休夜薅完風蕭薅,石觀音估計得氣死。】

石觀音對休夜的仇恨值達到滿值,但對風蕭還不是,風蕭既然來了沙漠,必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晏游算盤打的嘩嘩響,他即使不說,系統都能猜到。

深夜。

大漠圓月明亮,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掠過屋頂,開窗而入。

采花要在深夜,一夜春宵,天亮後一拍兩散。

這道身影,正是雄娘子。

雄娘子是個除了貌美一無是處的男人,雖然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但總的來說,他不過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強/奸/犯。

采花只為自己,對女子溫柔體貼也是為了自己,事實上,確實有人被他的溫柔蒙蔽,甚至主動為他隱瞞,但也有對他恨之入骨的人,否則他的罪行也不會為人所知。

只是雄娘子明明吃過虧,卻死性不改,當年他被水母陰姬趕出神水宮後險些被昔日故交逮住,僥幸逃之夭夭,養了一段傷後卻再次重出江湖,繼續為惡。

他明明有女兒,且兩人每隔五年相見,但這五年中,雄娘子卻還是當著他的采花賊。

若說他有慈父之心,在游戲劇情中他確實有類似的戲份,可他對與自己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子出手時,卻仿佛忘了自己有一個女兒一般。

雄娘子靜悄悄地落地,落地的瞬間,蟲潮湧動,從腳到頭,頃刻間將他纏繞得嚴嚴實實。

一尾銀色的小蛇在雄娘子眼前探出,它纏在雄娘子的脖子上,綠豆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嘶嘶吐信。

雄娘子毛骨悚然。

身後的窗戶傳來一道聲音,仿佛看到什麽稀奇東西的樣子:“原來這就是采花賊?”

床上的人影也掀開被子坐起,面含薄怒,冷冷地看著動彈不得的雄娘子。

雄娘子看清她的面容,吃了一驚,對方臉上有著駭人的傷疤,一眼看去,竟有幾分可怖。

而雄娘子白天看到曲無容時,她戴著面紗,氣質清冷,令人移不開目光,他這才起了心思。

曲無容的真容顯然很令他驚愕。

中原一點紅默默地出現,手中劍蠢蠢欲動——他現在只想剜了雄娘子這一雙眼睛。

但雄娘子現在是風蕭的俘虜,他不能隨意出手。

屋中三人目光冰冷,雄娘子腦子短路一瞬,還是茫然無比:他就想來采個花,怎麽像是落入了陷阱?

風蕭跳下窗子,繞著雄娘子看,對他笑:“你有些眼熟。”

為了采花,雄娘子沐浴更衣,清清爽爽一身清香,風流倜儻,並不油膩。

風蕭的表情很愉快,仿佛在看猴戲一般,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在拿他當樂子。

但正是因為如此,雄娘子的心情才更加矛盾。

“確實是見過的。”雄娘子聲音微顫,努力忽視面前吐信的銀蛇,朝風蕭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大約四日之前,我在酒肆裏……閣下在酒肆外。”

“你認得我是誰麽?”

風蕭問他。

雄娘子就算最開始沒認出他,如今落到這種境況,也不得不認得他。

“當然認得。蠱師大人果然一表人才。”雄娘子的笑容很勉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誤入此間,還請閣下高擡貴手,留我一命。”

“這話你不該對我說,應該對她說。”

風蕭側身,身後的曲無容面無表情,目光冰冷地看他。

“……還請姑娘高擡貴手,饒我一命。”

雄娘子見風轉舵,求饒的話說得極為順口。

曲無容道:“滾出去。”

雄娘子垮著他那張美貌的臉,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好看了:“……我滾不出去……”

風蕭撇嘴,蟲潮退去,只有那只銀蛇纏在雄娘子頸上,滑膩且冰涼,雄娘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很會看眼色,立刻抓緊機會麻溜兒地翻窗爬了出去,風蕭一腳踩上窗臺,居高臨下地向下看,銀蛇的腦袋湊在雄娘子眼睛跟前,只有一厘之差。

雄娘子仰頭和風蕭對視,冷汗涔涔,表情難看得像是踩中狗屎去清洗時一腳掉進糞坑。

有個“蛇蠍美人”一詞,女人越好看,心腸越歹毒,在風蕭來看,這根本不成道理。

而他們還認為,蛇的顏色和花紋越艷麗,毒性越強。

銀蛇通體純銀,在月下泛著冷光,是一條令人心悸的蛇。這也是為什麽明明它不是一條毒蛇,每個人卻都認為它有毒。

風蕭嘴角微揚。

他這個人,不止桀驁難馴,還頗為惡劣。

少年跳下窗戶,身影消失,銀飾叮叮咚咚的聲音在他落地後消失。

房間內曲無容和中原一點紅挪到窗邊一看,已不見雄娘子和風蕭的身影。

窗下空蕩蕩的。

風蕭不可能一直給他們送藥,曲無容便自己去外買藥,雖戴著面紗遮住面容,但氣質出類拔萃,如雪中紅梅,雄娘子驚鴻一瞥,惦記上她,一路尾隨,被風蕭發現蹤跡。

曲無容心情不佳,任誰被采花賊盯上還被人用那種目光註視,都會不開心的。

中原一點紅嘴笨,悄悄握住她的手,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在他眼中,曲無容是世上最美的人。

風蕭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回來,一臉困倦,哈欠連天。

他似乎一夜未眠。

而他身後,苦著臉的雄娘子看向曲無容的目光十分幽怨。大約在後悔昨夜闖進曲無容的房間。

曲無容:“……他怎麽跟著你回來了?”

風蕭答曰:“他中了我的蠱。”

雄娘子一言不發,聽到這裏,他的肚子又開始疼了,即使此刻蠱毒並未發作。

曲無容眉頭微蹙,目露厭惡:“你不殺他?”

若是風蕭不殺雄娘子,她都想自己動手。

風蕭搖頭:“不殺。他說自己被懸賞一百兩,我要帶他到中原。”

中原一點紅動了動唇。

風蕭明明是個殺手……這番做派,莫名地有些像休夜。

小情侶都覺得有槽點,可誰都沒有說話。

一來風蕭不像能聽得進話的人,二來他們受風蕭相助,多說無用。

隨他去吧。

中原一點紅和曲無容默契地想,至於雄娘子這個人……眼不見心不煩。

雖然想無視雄娘子,但一至半夜,隔壁住著雄娘子的房間便傳來咚咚撞墻聲,偶爾夾雜痛苦的哼唧聲。

體內蠱毒發作,雄娘子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中原一點紅與曲無容先後出門查看,先看見的是在雄娘子房門外撐著門框看他打滾的風蕭。

被風蕭下蠱的人大多數都死了,沒死的要麽十分能忍,要麽沒機會見面。

他第一次親眼看見有人在他眼前掙紮。

這樣來看,王狗蛋倒是比較能忍的。

風蕭想到中蠱之後在他面前蹦跶得最歡實的家夥,第一次對王憐花心生讚賞。

當然,他絕對不會告訴王憐花自己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雄娘子趴扶在地面,疼得冷汗直流,外衫松垮垮地搭在身上,發絲淩亂,配上雌雄莫辨的容貌,有點……微妙。

風蕭還沒來得及笑,雄娘子仰頭哀求他:“風公子,您饒了我吧。”

畫風氛圍太朦朧太微妙,嚴重震撼到從大山出來的野性直覺十分敏銳的少年。

風蕭汗毛倒豎,立刻後跳,像受驚的貓一樣竄了出去。

不止中原一點紅和曲無容,連雄娘子都楞了一楞。

風蕭瞪圓眼睛,第一次有頭皮發麻的感覺,即使王憐花扮成女裝在他面前搔首弄姿都不會讓他如此肉麻。

中原一點紅上前,看了眼房間內,不太明白為何風蕭會有這種反應,但曲無容卻有些懂了。

石觀音……喜歡看她擄來的男人露出這副模樣。

曲無容甚至希望自己不懂。

風蕭什麽都不想說了,轉頭就走,留中原一點紅和雄娘子面面相覷。

蠱蟲仍在躁動,雄娘子沒心情看中原一點紅了,面朝地跪在地上咬牙忍痛。

那種痛是深入骨髓的痛,從腹部、心臟處蔓延到四肢百骸,渾身冰冷,腦袋發昏,卻連暈也暈不了,因為一旦失去意識,便會被立刻痛醒,再次陷入循環。

曲無容替雄娘子關門,拉著中原一點紅走了。

那之後無論雄娘子怎麽呼痛,誰都沒有去理他。

風蕭對那夜見到的場景記憶猶新,渾身不得勁,他不知世事,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對於雄娘子每夜的呼痛聲,他都充耳不聞。

在小城中待了十來日,中原一點紅得以喘息,傷勢漸漸好轉,曲無容眉梢的愁色也淡了許多。

在一個晴朗的天氣,風蕭對他們說:“出城吧?”

中原一點紅茫然。

風蕭興致勃勃:“殺回去呀。”

曲無容:“等等……”

風蕭繼續道:“你的傷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嗎?不想報仇麽?”

中原一點紅低頭看傷處,再擡頭,誠實道:“還沒好全。”

曲無容道:“他的傷還要繼續養。”

風蕭道:“我只要你們給我帶路。”

曲無容的態度堪稱強硬:“不行。”

風蕭皺起眉頭。

曲無容知道石觀音的手段,她太了解石觀音了,即使風蕭無所畏懼,也有畏懼的資本,可她不能帶著中原一點紅再度回到那個地獄。

縱然已經逃離石觀音的魔爪,可石觀音在她心中依舊留存有十分沈重的陰影。

所以即使風蕭在皺眉,她依舊無動於衷。

雄娘子道:“風公子幫了你們這麽大的忙,你們連這點小小的忙都不肯幫嗎?”

他被迫跟在風蕭身邊這些天,隱隱看出風蕭對兩人有恩,中原一點紅這樣孤傲的殺手在風蕭面前十分溫和。

眼見雙方有矛盾,雄娘子當然力挺風蕭。

如果能讓風蕭多看他一眼,他或許有能安心休息一夜的機會。

雄娘子想得樂呵,孰料風蕭斜他一眼,冷淡道:“多嘴。”

雄娘子憋屈,他堂堂雄娘子……被預期投資所喜歡的人。

風蕭究竟為什麽盯著他不放?殺手還缺賞金麽?

曲無容的拒絕沒有影響風蕭去找石觀音茬的心情,他來到西域是為了殺中原一點紅,但這個目標是被藺塵星和晏游救下的人,風蕭不想殺他。

而除了中原一點紅,中原還有另一個讓他在意的人物。

石觀音。

沒有被休夜殺死的絕世美人。

風蕭去找茬的念頭沒有任何其他意味,只是單純的好奇。

“你長得不錯,石觀音會喜歡你這樣的麽?”

偶然路過大堂,聽到風蕭對雄娘子拋出這個問題的曲無容:“………………”

雄娘子也沈默了。

不會吧?不會吧?難不成蠱師是想拿他當誘餌?

聽聞石觀音長得很美,若是能一親芳澤倒是件好事,可石觀音是那麽好接近的人麽?

曲無容加快步伐想走,但風蕭早看見她,喊道:“曲無容。你來說說,他是石觀音喜歡的類型嗎?”

……她怎麽知道。

曲無容無奈地轉身,即使她明白對風蕭說任何話都不會起作用,這時卻仍舊忍不住問道:“你非要去見石觀音不可麽?”

“當然。”風蕭說道,“如果不讓我去找石觀音,那我只有殺了中原一點紅,畢竟這是任務,可我不想殺他,那就只好去見石觀音了。你被她毀容,不想殺了她報仇麽?我甚至不收費呢。”

雄娘子聽得雲裏霧裏,好大勁才捋清前因後果,這才明白風蕭一開始是接了任務前來殺掉中原一點紅的。

結果不知道為什麽,選擇不殺中原一點紅。

曲無容道:“非石觀音不可麽?”

風蕭道:“畢竟我不能總是保護你們。我也是有正事在身的。”

曲無容的視線游移了一瞬:沒看出來……

“謝謝你。”曲無容先是向他的保護表示謝意,又接著道,“石觀音喜歡相貌英俊,且不願臣服於她的男人,他……外貌不太陽剛。。”

雄娘子瞪大眼睛:“等、什麽不太陽剛?我陽剛得很!”

曲無容看他一眼都嫌反胃,對風蕭道:“事實如此。不過她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將心思放在男人身上了。你若是把休夜叫來,也許還能讓她主動現身。”

風蕭“哼”了一聲,忽然對曲無容的話感到很不高興,與休夜較上勁一般,傲然道:“不用休夜來,我自己也能讓她主動來見我。”

曲無容:“……”

你高興就好。

風蕭不想主動去見石觀音了,他要讓石觀音主動來見他。

雄娘子:……有必要嗎!!有必要自己把沙漠魔頭引來見面嗎!

知曉此事後的中原一點紅:……

你高興就好。

雄娘子大大地松了口氣,他不必以身涉險被風蕭推去當誘餌,雖然貞操這種東西早就沒了,但他可不想再丟一次。

風蕭在中原已是有名人,名聲早就傳至西域,畢竟比起多如繁星的各種劍客刀客等等,像他這樣驅蟲馭蠱殺人的刺客著實少見,沒有人會在聽過他的名號後忘了他。

他放出消息,說自己要見沙漠魔頭石觀音。

消息一傳出去,便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西域,大到一國,小到一村,甚至連沙漠外的城鎮都有所耳聞。

石觀音可以說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她一直有關註風蕭等人,聞言再度怒極反笑,莫非那蠱師還想替休夜殺了她不成?

風蕭想要她現身?憑什麽?

石觀音偏偏不如他的意!

石觀音按兵不動。

【石觀音,仇恨值+15。】

但是針對風蕭的仇恨值十分誠實地增加了。

晏游非常非常遺憾。

【這下該怎麽辦呢?】系統有些好奇晏游接下來的打算,【話已經放出去,再自己主動上門就氣弱了,逼格會降。】

風蕭可是有bking設定在身上的馬甲啊。

晏游吹著口哨:【她會出來的——老巢被毀了的話她就會出來啦。】

咦?老巢?

【你……簡直比反派還要像反派啊。】系統有了一些預感,幽幽道,【遇到你是他們倒黴。】

【不,是他們的幸運。】晏游道,【如果你綁定《江湖online》中的其他高玩,你能從第一天嚎到最後一天,每天都發亂碼。】

晏游的適應性相當強,他能分清游戲與現實,行事算是收斂了。

如果讓那些毫無顧忌的玩家來進行維護任務,他們有70%的可能我行我素。

系統回想起一年前的開始,每天的心情都是亂碼的那段日子,不由棒讀道:【那太可怕了。啊——遇見你也是我的運氣捏。】

晏游擡頭望天,一起待得時間久了,系統不止變得鹹魚了,似乎也變得隨意了。

明明一開始是他的特長啊。

黃昏時刻,有人登門拜訪。

來人肩披遮擋風沙的鬥篷,揭下兜帽後露出代表健康的膚色和自信且爽朗的笑容。

“蠱師大人,聞名已久。”

曾經的琵琶公主,現龜茲女王,對風蕭微笑。

風蕭挑眉,琵琶女王表示想要進屋去說,他回頭看了眼房間,去對面的房間把雄娘子揪了出來,示意琵琶女王進去說話。

琵琶女王:“…………”

雄娘子:…………#@/&!*?

雄娘子敢怒不敢言,被扔在門外,還不敢偷聽,只好默默挪遠,在心中流下心酸的淚水。

琵琶女王坦然相對,表明身份和來意,說自己曾受休夜相助,除去龜茲國內叛徒,並將石觀音的探子盡數清除。

“你感謝他?”風蕭揚眉,似乎有些不解,“他可是篡位奪權,強行當了龜茲國的國王。”

琵琶女王道:“休夜篡的是叛臣的權,更何況傳言不是全部,無論如何,他確實幫助了我,最後也將王位歸還於我。我沒有不感謝他的理由。”

至於休夜篡位的詳細情況,琵琶女王似乎並不打算詳細說。

知道其中細節的只有琵琶女王與休夜,這是她和休夜之間的秘密。

風蕭“哦”了一聲,點點頭,又問道:“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委托我殺人?”

這下終於說到正事,琵琶公主正色道:“聽說蠱師你想見石觀音。我能否知道理由?”

“因為休夜沒有殺她……。”風蕭如此回答道,“我有些好奇他為什麽不殺她。”

琵琶公主一怔,風蕭這話說得像是他肯定是休夜能殺掉石觀音而沒有殺她。

風蕭似乎十分相信休夜的實力。

琵琶公主也相信休夜的實力,她曾被休夜救下,親眼見過他殺人時的模樣,也曾與他對峙,沒有人能否認休夜的劍術。

“…………蠱師大人,您認為休夜為什麽不殺石觀音呢?”

琵琶公主若有所思。

即使面前的少年比她小了好幾歲,但琵琶公主用敬稱時絲毫不覺得別扭,堪稱誠心誠意,風蕭對她的態度非常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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