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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合一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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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合一plus

謝瀾決定放棄道心,纏著賀清心親吻了好久,終於有一些撐不住了。

賀清心原本還有些擔心,謝瀾道心破碎肯定是要閉關的,賀清心試圖用自己身體的大地之力去治愈謝瀾。

可金光通過賀清心的親吻灌註進謝瀾的身體,很快又隨著他外洩的靈力溢出。

她的大地之力用在所有修士身上都管用,唯獨用在謝瀾這個道心將崩的人身上效果甚微。

謝瀾此時身體當中所有的靈氣都在瘋狂地外洩,如同瀑布沖出閘口,這時候無論朝裏灌註什麽東西都無法留存。

謝瀾抓著賀清心的手說:“我會閉關一段時間,我閉關和別人不太一樣,道心破碎之後,我會有一段時間回溯呈現出幼年的狀態,用於重塑我的血肉經脈。”

那不就是砍號重來?這比鳳凰涅槃還要牛吧。

謝瀾說:“你床頭放著那顆巨大的珍珠蚌,就是我幼年之時棲身的搖籃。”

謝瀾伸手摸著賀清心說:“你別怕,將我放在床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可是我沒有把那顆大珍珠蚌帶出來啊!”

“我能感覺到在哪裏,那個東西堅硬無比是毀不掉的,到時候我的分身會找到我並交給你。”

賀清心當時一聽謝瀾這麽說,整個人都興奮了,“你要變成小人魚嗎?!”

賀清心說:“變成多大?像幼兒那麽大嗎?我到時候能看到嗎?我能抱著你嗎!”

“我可以每天摟著你睡!”

賀清心一想到謝瀾會變成手臂長短的小人魚,簡直喜形於色。

謝瀾聽到賀清心這麽說卻有點臉紅,畢竟他都這麽大年紀……在他的小妻子懷中變成一個嬰兒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羞恥。

不過謝瀾聽到賀清心這樣說,也非常期待被擁抱。

只可惜鮫人的幼年體棲身在珍珠蚌之中時,除非能夠化身成可以狩獵的樣子,否則絕不會從珍珠蚌中出來的。

他們這個族群長大之後便會稱霸海洋,若是幼年體出現在海中,所有的海洋生物都會掠殺他們。

所以出於自保的本能,在重塑經脈之前,謝瀾的幼年體沒人能看到。

謝瀾說完之後,賀清心頗為可惜地嘖了嘖。

還以為能抱到小魚寶寶了,小魚寶寶肯定比小魚娃娃要可愛多了。

“不會在珍珠蚌裏待太久的,”謝瀾說,“我很快就能出來陪你。”

“這段時間雲棲宮裏面的其他宗門仙首,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想把你帶走,你可千萬不能上他們的當!”

謝瀾緊緊攀住賀清心的肩背說:“答應我,不要跟任何人走,不要跟他們說話,不要和任何人親近……不要讓他們靠近你……”

謝瀾一口氣說了二十來個不要,具體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要賀清心除了他之外誰都別想別看。

賀清心忍俊不禁,笑著親了親謝瀾的額頭,“知道了,我會離他們遠遠的,和他們保持距離,等著你恢覆之後替我大殺四方。”

謝瀾得到了賀清心的保證,又摟住了賀清心的脖子,又蹭又是親的,弄了賀清心一身的血。

謝瀾一點也不舍得放手,可他是真的撐不住了,緊緊抓著賀清心說:“別怕,我會陪著你的,等我。”

“嗯。”賀清心點頭,很快謝瀾放開了賀清心,表情搞得好像是生離死別,看得賀清心都有一些頭皮發麻。

謝軒然拉著賀清心離開將要墜落的浮雲島,兩個人走到臨時的傳送陣法旁邊,賀清心還沒等進去,謝軒然突然間湊近她,在她的側臉上面親了一下。

賀清心:“……”

浮雲島已經開始再度搖晃,而這個時候謝軒然竟然按住了賀清心的肩膀,把她推到了一處殘破宮殿的墻壁之上,壓著賀清心親吻下來。

賀清心人都麻了,謝軒然捏著她的下頜又是好一番纏綿深吻,一邊親吻一邊還說:“我舍不得你,我好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賀清心靠在破碎的墻壁上,手抓著半塊裸露的石頭,看著謝軒然的表情,十分的難以形容。

賀清心雖然知道謝軒然就是謝瀾,之前親吻謝軒然是為了氣死謝瀾,可是謝軒然突然間這樣親她,跟她說著情話,讓賀清心有一種神經錯位接不上的感覺。

父子…… 蓋,蓋飯嗎?

夾心餅幹嗎?

這是不是有點過於刺激了?

賀清心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臉上的笑容帶著一點荒謬的味道。

謝軒然卻已經拉著賀清心的手,甜甜蜜蜜地和她一起踏入了傳送陣。

而且一進去就將賀清心的腦袋摁在了他的胸膛上:“抱緊我,就不會那麽暈了。”

說著把賀清心摟得緊緊的,嘴唇一直親在賀清心的腦門上像小雞啄米一樣,比賀吉祥吃東西還要誇張。

賀清心:“……”好叭。

她抱著謝軒然,兩個人很快又傳送回了神鶴島的宮殿之中。

這一處宮殿四下無人,賀清心從傳送陣法出來之後,人還暈著呢,就被謝軒然抱著又推到了一個墻壁上,親吻個沒完沒了。

賀清心:“……等一下,唔,我一會吐了。”

“吐吧,沒關系的。”謝軒然一邊說著,一邊在賀清心的唇上面不斷地輾轉,閉著眼睛一臉的癡迷,長長的墨發掃在賀清心的臉上,涼絲絲的。

他有力的臂膀緊緊托住賀清心的後背和頸項,如果後面不是墻壁的話,賀清心已經被壓彎了腰。

而兩個人在這邊正難舍難分的時候,浮雲島終於在一陣劇烈震顫之後,轟然崩散墜落。

謝瀾道心破碎的時候,不光是浮雲島直接墜落,整個雲棲宮所有的島嶼全部都產生了劇烈的震顫。

毀去的建築不計其數,有一些低境弟子直接因為大能修者散靈於天地產生的沖擊力,導致他們經脈撕裂內府動蕩。

雲棲宮所有的靈獸全部都發出了令人心顫的悲鳴,一時之間整個雲棲宮都籠罩在一種風雨飄搖之中。

宗門之中所有的長老全部都齊聚在一起,就連之前一直在閉關的流明長老,也出現在長老的隊列之中。

所有人都神色緊繃,而神色緊繃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雲棲宮之中,出現了其他宗門的仙首,長老們是在防備著這些仙首趁火打劫。

趁著他們的宗主道心破碎之際,搶奪宗門至寶,瓜分宗門弟子,讓雲棲宮一夕之間分崩離析。

但實際上這些仙首根本就顧不上搶人家宗門的弟子和寶物,他們主要是在震驚謝瀾竟然真的會道心破碎的同時,在吵架。

吵謝瀾道心破碎之後,沒有辦法再擔任仙盟尊長的那個位置,自然也就無法再繼續看管“地元金髓獸的容器”。

他們全部都在吵,接下來到底把地元金髓獸交給誰來看管。

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有幾個長老都動了手,這也算是趁火打劫要搶奪人家門派“至寶”了。

而在外面亂成一鍋粥,整個門派全部都風聲鶴唳的時候,賀清心被謝軒然帶著,轉移到了靈州島上面。

簡直到了快樂老家。

這裏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靈獸,居住的地方也是在這些活動靈獸上方的宮殿之中。靈州島是由惠蘭仙尊的靈力支撐懸浮。

而賀清心住的地方雖然沒有封靈宮那麽奢華,甚至有一些樸素,因為惠蘭仙尊的宮殿都是很粗糙的那種風格,但是賀清心有一種度假一樣的快樂。

因為她就睡在窗戶的邊上,窗戶也是由透明的結界組成,賀清心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底下各種各樣的靈獸或者飛翔,或者在打鬥或者在吃草。

這豈不就是慕天席地一樣的原始感覺?

這下她的那兩只水豚不用送到她宮殿裏面了,賀清心每天都下去看好幾次。

賀喜也被賀清心帶到了這裏,這幾天賀清心原本貼身看管著賀喜,不讓她去醫藥堂。

不過門派之中受傷的弟子實在太多了,今天賀清心終於把賀喜放出去,並且耳提面命地告訴她,無論她那個師尊說什麽話,絕對不能相信!

賀喜的情緒肉眼可見有些低落,就像那些熱戀之中被自己的父母發現了早戀的對象,嚴厲禁止要分手的小孩子一樣。

雖然賀喜並沒有抗議,但是賀清心能看出她每天委屈地撅著嘴。

不行,師徒戀狗都不談!

魚也不談!

連謝瀾現在都已經不走男主角的路了,風喜兒這個女主角人都已經不知所蹤,師徒戀已經廢掉了。

現在的男主角,是賀清心的男主角。

賀清心想到這裏就勾了勾嘴唇,從懷裏摸出了一個人魚的小娃娃,小娃娃就是謝瀾縮小的樣子,實在可愛極了。

賀清心把賀吉祥也掏出來,兩個小東西放在一起,被窗臺上的陽光照著,賀清心整顆心都軟軟的。

一會親一親這個,一會兒親一親那個。

忙得不亦樂乎。

而就在她床頭上,擺放著一顆巨大的珍珠蚌,那裏面就沈睡著道心破碎之後,正在飛速修覆自我的謝瀾。

鮫人的天賦技能就是這麽厲害,若是一個尋常人道心破碎,一定會天人五衰茍延殘喘。可是謝瀾因為血脈的原因,竟然能夠重塑身體。

賀清心偶爾會親一親那顆珍珠蚌,不過始終沒有辦法摳開。

賀清心甚至嘗試過,她特別想看一看謝瀾小魚寶寶的樣子,奈何珍珠蚌……圓溜溜的,就像一個沒有縫的雞蛋,不知道從哪摳起。

不過賀清心也不是沒有辦法跟謝瀾溝通,雖然謝瀾道心破碎變成了一個小不點每天躲在蚌殼裏。

可是謝軒然還好好地在外頭活動著呢,每天都因為各個島嶼之上受到不同程度的震蕩,帶著刑罰殿的弟子,在各個島上輾轉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謝瀾道心破碎,可是謝軒然身為謝瀾這個宗主的兒子,非常沈穩地在門派之中活動,就等於一顆定心丸,一顆定海神針。

門中的弟子只是短暫陷入了慌亂,很快高境弟子和各個長老都恢覆了從前的秩序。

該授課授課,該修煉修煉,只是少了一個浮雲島而已。

而且謝軒然在門中雖然修為不是最高的,卻一呼百應,偌大的雲棲宮,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從失去宗主的人心惶惶,基本恢覆了正常秩序。

就算沒有了謝瀾這個宗主,雲棲宮至少在短時間之內,還照樣是其他門派無法見縫插針落井下石的強大宗門。

而正因為謝軒然在外面活動,那些宗門仙首知道謝軒然是謝瀾的分身,悄悄試探了兩次,發現謝軒然這個分身的修為竟然沒有絲毫的倒退。

想趁火打劫的那些人也不敢了,心裏都在悄悄地打鼓,生怕謝瀾道心破碎都是假的,要是他們敢打雲棲宮的主意,謝瀾就會立刻冒出來把他們凍成冰棍。

不過這些大宗門的仙首,雖然沒有輕舉妄動,這也是蠢蠢欲動,誰都沒有離開雲棲宮。

還借著道術交流會的引子,每天活動在雲棲宮之中,想妄圖找到可以撿漏的地方。

奈何沒有,雲棲宮離開了謝瀾也是一樣運轉。

上萬弟子之中高境弟子就是足足數千人,這些弟子們這些天被好幾個宗門挖墻腳,但是真正動心的沒幾個。

因為他們全都相信,他們的宗主沒事,宗主的兒子都不著急,他們急什麽?

他們都不相信謝瀾是道心破碎,都覺得謝瀾只是閉關而已。

誰家的宗主不閉關?有的宗主一閉關就是好幾百年呢。

所以挖墻腳的挖不著,趁火打劫的打不到,而謝軒然把這些事情全部都穩住之餘,每天務必要抽時間來靈州島幾次。

不管是路過還是派遣靈獸,只要能朝著這邊跑,謝軒然就是樂此不疲。

而每次來了都要鉆進賀清心的屋子裏,就像現在,人一進來之後,擡手將披風摘了直接扔在地上。

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施了幾個清潔術,接著餓虎撲食一樣,撲到賀清心的床邊上,摟著賀清心的腰身將她拉倒,然後翻身壓上去。

各種親吻,各種亂蹭,不窒息就不肯擡頭,嘴唇不紅到發腫,絕不肯離開賀清心的唇。

賀清心被他的手臂勒得上不來氣,被他的嘴唇給堵得也上不來氣,舌尖被纏得發麻,整個人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於愛情的窒息。

“好了好了!”賀清心推謝軒然的肩膀,“我一會兒被你憋死了……”

謝軒然高大的身形還籠罩著她,看上去又冷又酷的,尤其是他的兩個黑瞳跟本體又不太一樣,兩只眼睛就像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好像隨時能把人吸進去。

可是如此一個冷峻的酷哥,湊到賀清心的耳邊上,黏糊糊軟唧唧地說:“我好想你……我今天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在想你,一直沒有時間過來,他們真的好煩啊。”

“好想把他們全部都殺了,”謝軒然咬著賀清心的耳朵說,“他們為什麽不滾回自己的宗門,以後我不要做仙盟的尊長了……我們去山裏住吧,就我們兩個人,海裏也行……”

這種對話一天要進行個幾次吧,賀清心的兩只耳朵這段時間都要被謝軒然給磨出繭子來了。

耳垂更是連耳環都戴不了,基本上只要謝軒然出現,就在他的嘴裏呢。

“我在海裏活不了,我是人需要呼吸。”賀清心躺在那大口喘氣,因為她剛剛被壓得上不來氣。

翻著白眼說:“除非你把我變成一條魚。”

“可以,只要你一直喝我的血,就會變成我的眷族,我把鮫珠給你,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在海底生活了。”

謝軒然微微撐起一些手臂,眼睛黑亮黑亮的,看著賀清心時裏面都是如有實質的期待。

“到時候誰也找不到我們,誰也沒有辦法打擾我們……”

賀清心:“……那倒也不必吧,人還是要交朋友的,而且我喜歡在陸地上生活。”

謝軒然的眼睛微微暗淡了片刻,重新趴在賀清心身上,腦袋就擠在賀清心的脖頸旁邊,呼吸一直朝著賀清心的領子裏面吹。

“那好吧……那我們可以定居在海邊,你在陸地上,我又可以隨時下海。”

“海裏其實有很多好吃的,等到時候我捉來給你吃。”

賀清心聽到這裏就咽了口口水,她當然知道海裏有很多好吃的!

大龍蝦!帝王蟹!三文魚! 都是她上輩子輕易吃不起的東西。

現在就後悔呀就後悔,這輩子應該在最開始要聘禮的時候,就讓謝瀾給她捉點海貨來嘗嘗!

“你餓了嗎?你一直在吞口水,我給你拿點吃的。”

賀清心抓住謝軒然的手臂說:“我是被你給饞的,先別提海裏有好吃的的事了。”

離修真界最近的海,禦劍飛行往返也要五天呢。

現在門派之中這個形勢,要是她把謝軒然這顆定海神針拔了去抓大龍蝦,後果一定會非常嚴重。

因此賀清心只能吞了吞口水,伸手在謝軒然的後背上面摩挲著,有點動情。

賀清心湊在謝軒然的耳邊上說了句:“我也有點想你,要不然我們……做點好玩的事吧?”

賀清心這幾天對謝軒然這個謝瀾的分身接受度好了一些,不會有那種扭曲錯位的感覺了。

但是賀清心說完之後,謝軒然整張臉都已經紅透了,有一半是因為害羞有一半是因為……羞恥。

賀清心躺在那被陽光籠罩著,青天白日的也覺得現在這個氣氛特別的好,極其浪漫。

而且伴侶長得讓人心馳神蕩的,她要是不動情就奇怪了。

只是她手順著兩個人朝下一伸,很快就楞住。

看著謝軒然,謝軒然也看著她羞恥得眼圈都開始發紅,眼中還有一點委屈。

賀清心:“……不是吧?”

“我現在在重塑經脈,本體還沒有我這個手臂大,我還不具備那種能力……”

換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謝瀾雖然現在能把身給分出來,雖然能操縱謝軒然在門中行事。

雖然能讓把賀清心給纏得窒息,也能滿口甜言蜜語,但是他不行。

他本質上還是個魚寶寶呢。

賀清心聽明白謝軒然的意思之後,稍微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發出了放蕩又沒有禮貌的奸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軒然的面色在她的笑聲之中越來越紅,最後忍無可忍地低下頭,吻住了賀清心的嘴唇。

一千四百多歲的寶寶,絕了。

賀清心一通大笑,兩個人抱著在床上滾成一團。

一直到謝軒然通信玉牌頻繁亮起,門裏的事情多且繁雜,而且最近其他宗門的弟子都在呢,雲棲宮又是在這麽敏感的時候,弟子們一個一個都像是被戳一下就會發飆的野牛,各種沖突什麽的頻頻發生。

謝軒然不得不起身,把自己從賀清心的身上給撕開,然後投入到門派之中的瑣事中。

走的時候謝軒然的面色十分的陰沈,煞氣外放,賀清心樂不可知地躺在那看他極不情願地走出了門。

片刻之後又回來,抱著賀清心一頓深吻,恨不得把賀清心的魂給吸出來一起帶走。

這才終於紅了嘴唇離開了。

賀清心在他走之後,從被子底下冒出一個小鏡子照了照自己,嘖,滿臉的春情。

其實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賀清心是很難喜歡對方的,因為人心隔肚皮人心易變,人心不可測。

賀清心才穿越這世界多久,她清醒得很,不太可能跟一個人迅速墜入愛河。

但是謝瀾不一樣……謝瀾只是一條看上去冰雕雪塑不可攀折,實際上剝了那層外殼,裏面都是晃動的糖漿的蠢魚。

而且他們的天性,他們的基因之中就沒有背叛這兩個字,這不是比任何男人口頭的承諾,詛咒發誓說的不變心要靠譜多了嗎。

賀清心又拿起小魚娃娃親了一下,賀吉祥在那邊嘰了一聲,賀清心又把自己的好大兒拿起來,親了好幾下。

然後躺在被陽光籠罩的床邊上,美滋滋地睡了個下午覺。

半夜的時候謝軒然又來了,彼時賀清心才剛剛泡完了這靈州島上面那些仙鶴棲息的暖泉,渾身懶洋洋的。

謝軒然根本不需要睡覺,但是他脫了衣服散了頭發,鉆進了賀清心的被窩裏頭,將賀清心密密實實地抱住。

從頭到腳稀罕了一遍,然後又急匆匆把衣服都穿好,去組織弟子們下山歷練的事情。

賀清心醒著呢,但是閉著眼睛沒管他,他自己過了親近的癮了之後,又走了。

賀清心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好像是什麽毒一樣,謝軒然要是不隔一段時間來吸一下,仿佛就沒有辦法維持正常的人形。

這種旺盛的充沛的濃烈的情感,無時無刻不包裹著賀清心,讓賀清心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熱戀期的快樂。

來自伴侶的無窮無盡的喜愛,像一個跌落進其中永遠不會墜底的無底洞。

賀清心得承認自己陷進去了,每天越發的習慣和另一個人時不時親近,偶爾抱在一起睡覺。

沒有人能夠在如此濃烈的感情之中無動於衷,就好像墜入巖漿,還沒能感覺到疼痛,就已經被腐蝕到骨頭了。

不過賀清心並不覺得這樣很危險,因為她從來都承受得起任何形式的變動。

就像從現代世界穿越到這個世界,她能夠很輕松地就接受是一樣的。她從不會迷失自我,一直都無比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賀清心想要的不就是現在這種生活嗎?

她白天出去玩各種各樣的靈獸,生活上起居一些瑣碎的事情全部都是辛良平在打理著。

謝瀾已經對辛良平沒有了任何的敵意,因為辛良平從來都不會往賀清心的身邊故意湊,非必要絕不會找任何話題。

辛良平聊天最多的是惠蘭仙尊,賀清心有的時候也會湊到他們兩個身邊,聊一些靈獸的話題。

比較愁人的是賀喜……每一天都更晚一點回來,好像那青春期叛逆的少女在踩家長的底線。

眼看著已經到了十二月,人間已經是大雪紛飛的季節,不過仙山上依舊是四季如春一般的溫暖。

賀清心這天晚上睡到半夜發現賀喜才回來,而且還是被她那個師尊給送回來的,人簡直要炸。

不過礙於賀喜的臉面,賀清心沒什麽表現,就裝作不知道,實際上坐在她的房間透過窗戶對著那個師尊死亡凝視。

第二天謝軒然找時間來“吸”她,他一邊吸著,賀清心一邊說:“你們東門那個醫藥堂的長老是不是一個專愛幼童的變態?”

“他老是纏著賀喜,賀喜十二月底才十七歲,那個老變態已經多大歲數了?根本就是想騙賀喜!”

“賀喜一直都說他們之間沒什麽事,但兩個人嘴都親過了!”

謝軒然本來嘴上一直沒閑著,在賀清心的臉頰上肩膀上下巴上游走著。

聽到賀清心這麽說,不知道為什麽就笑了一聲。

然後兩個人一起坐起來,賀清心還是一臉的義憤填膺:“他怕別是因為賀喜的身份,才故意接近賀喜的,別是有什麽其他的目的吧!”

“賀喜雖然長得挺好看的,但是跟著仙山上面的女修還是沒辦法比,她從來都不用什麽養顏丹,而且賀喜根本不會說話。”

“那個老王八蛋如果不是別有所圖,為什麽對賀喜那麽好,讓賀喜都癡迷了!”

謝軒然笑著等賀清心說完之後,才說道:“可他是一只望潮啊。”

“我知道他叫望潮,他那天自我介紹了,但是這跟他叫什麽名字有什麽關系?”

賀清心對著謝軒然說:“你想個辦法把賀喜調到其他的地方學東西吧,我害怕再這樣繼續下去賀喜要被那個老王八蛋騙了,他少說有幾百歲了吧?”

賀喜又不像賀清心,她怎麽玩得過那種老東西啊。裝的一臉溫潤守禮,真要是那麽翩翩君子怎麽可能和一個小女孩親嘴!

“他是望潮,應該有個八百歲左右。”謝軒然說,“可是他不太可能去引誘賀喜。”

“為什麽?你跟他很熟嗎?很了解他嗎?”賀清心倒不是擡杠,而是自家的崽子自己護。

謝軒然就是當時把賀喜塞過去的那個人,要是他態度表現得無所謂,賀清心是真的會跟他生氣。

結果謝軒然一臉單純地說:“他是望潮,是我從海裏帶過來的,是我助他化成人形。”

“啊?他不是人嗎?”賀清心一臉震驚。

“他是望潮。”謝軒然第三次強調。

賀清心還是不懂,謝軒然形容了一下說:“你可能沒有見過,就是那種長著一個圓腦袋,然後有好多爪子的軟軟的……望潮啊。”

“是海妖,他修行有八百多年,我助他化成人形,將他留在雲棲宮,他的天賦是能夠治愈別人,斷肢再生什麽的,所以就把他留在醫藥堂了。”

“軟軟的腦袋好多腿……”大章魚嗎?!

賀清心一臉的神奇。

謝軒然繼續說:“你其實不用擔心,他雖然有八百多年的修為,可是望潮需要三千多年才能夠成年。他現在……應該不通什麽情愛更不知道騙人。他上了雲棲宮之後就沒有下去過,也沒接觸過人間的一些東西。”

“應該什麽也不懂才對,平時除了醫書也不在藏書閣拿其他的書看。”謝軒然說,“按照凡人男子十六歲頂立門戶成親生子來換算的話,他現在應該是……五歲左右。”

賀清心:“……哈?”

而後又不知道哪一點戳中了賀清心的笑點,她拍著床一頓笑。

虧她還擔心了好久,擔心賀喜那個小姑娘被人給騙了,擔心賀喜玩不過老王八,讓人欺騙感情欺騙身心。

結果對方是一只大章魚,一只三千年成年,八百年還是個寶寶的大章魚!

這世界的修真界都是什麽玩意兒啊,我的天!

這也太好笑了吧!

賀清心一想到她自己這段時間充滿敵意充滿防備的人,是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寶寶,就有點不可抑制。

結果不是他騙賀喜,是賀喜在騙他嘛!

賀清心摟過謝軒然,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大口,“我知道了,笑死我了哈哈,那賀喜應該不是在跟他談情說愛。”

而是賀喜在哄小孩。

謝軒然被賀清心主動親了一下,眼睛都笑得瞇起來,抱著賀清心一邊親吻一邊說:“你要是不喜歡他我就把他趕回海裏。”

賀清心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不用,一個小寶寶而已,就讓賀喜跟他玩吧。”

晚上賀喜回來的時候,賀清心看著她的表情都變了,眼神帶著一種揶揄,把賀喜看得直發毛。

她怯怯地站在門口,對賀清心傳音說道:“我沒有跟我的師尊怎麽樣姐姐,今天有兩個宗門的弟子打起來了,打群架,很多人受傷所以我才耽擱到這個時候。”

賀清心起身走到了賀喜的身邊,繞著她轉了半圈,口中嘖嘖有聲。

甚至聞了聞她身上沒有什麽海腥味。

這才拉著賀喜到桌子邊上坐下問她:“你給我說一說,你跟你師尊親嘴的那件事,當時是怎麽親的?”

賀喜的面色一瞬間就紅成了炭火,但是她觀察著賀清心今天的表情不像是生氣,才開始吞吞吐吐地說……

賀清心聽完之後拍大腿坐那笑了半天,果然不是那個五歲的章魚寶寶先動個手,而是賀喜先動的嘴。

賀喜自從到了醫藥堂之後,被她的師尊百般照顧,她的師尊性格溫潤說話永遠輕聲細語,而且格外的有耐心又不嫌棄她是啞巴。

賀喜會動心其實再自然不過,那天……兩個人一起看一本醫書離得太近了,賀喜就沒忍住側頭的時候,故意用嘴唇碰了一下她的師尊的側臉。

她師尊並沒有躲避,甚至沒怎麽在意,還是神色如常,賀喜就以為她師尊願意。

捧著人家的臉笨拙地親吻,她師尊在那之後有好幾天都不靠近她,還問她:“你是喜歡吃望潮嗎?”

賀喜也不知道望潮就是海妖,所以本能地搖頭。

那之後她的師尊又重新接近她,和以前一樣教導她,溫柔地跟她說話什麽的,好像那天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賀喜為此還稍稍郁悶了一下,不過心裏給自己打氣,既然師尊並沒有明確的拒絕,她說不定就有機會呢。

而且師尊對其他的那些弟子都沒有對她這麽好,說明師尊對她是特殊的。

“那他自然要對你特殊,他是一個海中妖獸,是謝宗主助他化成人形,而你是謝宗主的兒子送過去,他怎麽可能不盡心盡力?”

“望潮就是海妖的名字,它的本體是一個長著軟軟的大腦袋,有好多只爪子的那種海中生物。”

“他今年八百多歲,但是他們那個種族成年要三千多歲。”賀清心拍著賀喜的腦瓜說,“你要是喜歡你這個師尊的話,你可能還要再等他兩千多年。”

賀喜瞪圓了眼睛,人都已經傻在那了。

賀清心用一種憐惜的眼神看著賀喜說:“他不是不喜歡你,他是還不知道什麽叫喜歡,他以為你親他是想吃他!啊哈哈哈——”

賀清心實在沒忍住,笑得十分放肆,賀喜楞了一會兒就哭了。

哭掉幾個眼淚之後也笑了,一邊笑一邊伸手攥起拳頭打賀清心的手臂。

兩個人在屋裏你追我打了一會兒,鬧累了躺在床上。

賀喜不哭了,但是神情實在是非常的覆雜,她這段時間……深情款款的眼神豈不是都演給了瞎子看?

“我活不了兩千多年。”賀喜傳音說。

“那可不一定。”賀清心轉過身來,別開賀喜臉上的頭發,“等你學成,變成舉世無雙的丹藥大師,兩千多年根本不是問題。”

“你要是一直喜歡他,你就一直等著,等他開竅之後第一個喜歡的肯定是你。”

“海中生物的頭腦簡單,你只要一直待在他身邊,他就會優先考慮你為他的配偶。”

“不過我覺得應該用不著等三千歲,望潮這個東西有好多腦子,他每一條本體上的大觸手上面就有一個腦子。”

“說不上哪天哪個腦子就開竅了。”賀清心鼓勵賀喜,“你等一等嘛,興許幾百年就成了。”

賀喜嘆息一聲,想說自己可能練幾百年都活不到,她學東西特別特別慢。

但是她看著賀清心的眼睛,賀清心的眼神裏充滿鼓勵和堅定,好像她真的能夠等到,她那個三千歲才成年的師尊開竅。

賀喜的心中也就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如果她能活好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而解決了賀喜的這件鬧心的事情,賀清心的生活變得更加的快樂,每天玩各種靈獸,和謝軒然親親熱熱,等待謝瀾強勢回歸。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總有一些老王八蛋見不得賀清心過這麽快樂的日子,在一起密謀了許多天,沒能夠商量好到底是誰把賀清心給帶走看管。

而且就現在謝瀾的這種狀態,他們也不敢保證謝瀾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以他們商量到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再退而求其次。

沒有人能作為繼續公平公正的看管賀清心的人選,就只能讓賀清心繼續留在雲棲宮。

讓她繼續去上課,給他們接觸的機會,好讓他們有機會打動賀清心,讓賀清心主動跟著他們其中某一個人走。

今天晚上謝軒然回來之後神情一直特別的難看,坐在床邊上也不急著撲過來,賀清心等了他一會發現他沒動作。

湊到他的旁邊問他:“怎麽了?”

謝軒然帶著一身凜然殺氣,頂著一張又冷又厲的俊臉,一轉過頭來卻已經淚流滿面。

賀清心:“……”

她本能地伸手去接,“快快快,小珍珠不能掉在地上……要不然就不圓了!”

謝軒然不是謝瀾的本體,他的眼淚不會化成珍珠。

他帶著怨氣和委屈,看著賀清心說:“他們欺負我!欺負我道心破碎,聯合一起給我施壓,讓我送你去上課!”

“我討厭死他們!等我恢覆之後我要把他們全部都殺了!都殺了!”

謝瀾實在是被氣壞了,但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是在跟賀清心撒嬌。

這幾天的功夫,賀清心哄人的功力徹底讓謝瀾扒下了上千年的臉皮。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機會對著旁人這樣表露本性,一夕之間恨不得把從前缺失的,從沒有過被人寵過愛過的那種感覺,全都補回來。

導致他這些天嗲的要死,動不動還掉金豆子。埋.胸,撒嬌,咬人,要不是分身變不出魚尾來,估計魚尾得搖的像螺旋槳一樣能上天了。

謝軒然說著,身體之中靈壓外放,給猝不及防的賀清心撞了一個跟頭,摔在了床上。

賀清心的狐貍眼睛笑得彎彎,調侃道:“我的小魚魚就因為這點事哭鼻子?”

賀清心其實早就預料到了,這群人怎麽可能輕易就放棄了?沒有趁著謝瀾病要他命就不錯了。

而且這群人果然也如賀清心想象的一樣,彼此之間根本不信任,達不成一個一致的觀念。

就只能設法延續從前的方式。

不就是周旋嗎,賀清心有的是方法讓他們互相傷害。

“別哭了,明天我就去上課,給你報仇!”

謝軒然搖頭:“我不想讓你去,我不想讓他們接近你,我現在就去設法殺了他們,我這分身的修為和恢覆能力雖然只延續我本體三分不到,但是聯合門中弟子,也並非不能和他們搏命一拼!”

謝軒然說著就要去拼命,賀清心趕緊抱住他:“哎哎哎!算了算了,消消氣消消氣。”

賀清心給謝軒然撫著心口說:“犯不著和他們搏命啊,你分身死掉了本體也會受損,恢覆的時間不就更晚了。”

“而且這門中弟子好不容易修煉到這個境界,越境挑戰仙途被毀多可惜。”

“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和你搏命,他們的目標是我,你被他們打死了他們還是會找我的。”

“放心吧,我不會被任何人騙到的。”

謝軒然紅著眼睛看著賀清心,眼中全部都是因為自己現在不夠強,而堆積的憤怒和委屈。

眼淚大顆大顆掉落,只可惜不是珍珠。

賀清心抱著他的頭親了親他的腦門說:“好啦,不就是上上課嗎。他們又不敢怎麽樣,而且我也不是毫無自保能力,我可是身懷地元金髓獸呢!”

“那你不能跟他們……不能跟他們親。”

“我當然不會。我只親你。”

“麽麽麽……”賀清心在謝軒然的臉上親了好幾下。

謝軒然這才露出一點笑容,緊緊地抱住賀清心說:“就快了,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對不起。”

在自然界之中,不能保護雌性的雄性是會被淘汰的,鮫人不夠強甚至會被放逐,會被同族撕扯吃掉。

可是他的小妻子一點都不嫌棄他……他緊緊抱住她,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恢覆,讓任何人也無法再覬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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