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號公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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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號公路22
昏暗的室內裏，男人翹腿而坐，仔細品閱著鎮上陳舊的新聞，時不時磕掉雙指間的煙灰，當古董的鐘表敲擊響起，男人翻動報紙的動作一頓，光暗交界下，嘴角詭異地勾起。
“江月昕，你真是令我驚喜。接下來你想做什麽？殺了我？哈哈哈哈……”
教導主任仰頭大笑，猙獰的神色愈發瘋狂，直至眼角溢出淚水，他才停下不雅的舉動，鷹一樣的眼睛轉向黑暗之處，燈光亮起的瞬時，孩童們驚恐撅泣。他用食指輕敲額頭，仔細打量自己的傑作。
“你？”他提起手杖指向其中一個女孩。
女孩連忙搖頭，捂著結痂的傷口啪嗒啪嗒地落淚，“瑤瑤疼……爸爸，爸爸！瑤瑤怕。”
教導主任仿若癮丨君子般癲狂起身，跌跌撞撞走向另一個男孩。
“哈哈哈，那就你！”
“不要……我不要！”男孩拼命搖頭，將幼小的臉藏在雙腿間，強迫自己閉眼，顫抖地輕聲撅泣。
然而下一秒，碩大的陰影將他籠罩，教導主任提起他細弱的胳膊，將男孩整個人拽到面前，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掐向脖子，看到男孩痛苦掙紮，那張臉笑意愈發濃厚。
蹲在地上的孩童們不停哭泣，卻沒人敢趁機逃跑，他們猶豫地盯著房門，第無數次地期盼父母會沖進來救自己，直到最後絕望地闔眼。
他們沒人能離開了，他們要死了，或許會變成媽媽口中說的星星。他們好想爸爸媽媽，好想回家……
被掐著的男孩漲紅著臉，小手用盡力氣拍打，教導主任感到窺視感的那刻，霍然松開手，任由孩子摔落在地。
他轉頭，眼睛渙散地張開雙手，似笑非笑地扯開嘴角。
“你現在舍得殺我了對嗎？我感受得到……就算沒有違反規則，那個孩子沒死！你都沒有掩蓋殺意……”教導主任張開雙臂，狂笑著仰頭。
“因為我將要被取代，她的所作所為令你無比欣賞，她很快會成為下一個我……”
“你會許諾她什麽？你會用什麽方式蠱惑她？”教導主任低下頭，盯著窺視感的方位，憤怒的眼充滿血紅，“你不屑回答我，呵呵呵……你知道嗎，每一個[我]，都曾經這樣不屑的對待你，她也會一樣。”
“江月昕，曾經的我選擇了和你同樣的路。我愈發地期待你為了殺我，會設怎樣的局。”
重置紅崖舞會的關鍵是時間，三年二班明確概念後，首先想到了操場上的布告欄。陳瑞明主動包攬了海報制作，將時間修改成副本裏的後天晚上，打印數百份留作備用。
打印機不斷作響，燈光明亮的教導處裏，江月昕佇立原地，感受到背後窺視感襲來的那刻，不禁心頭一跳。
那是游戲造物主的窺視，從他們進行和游戲NPC的交易後，從未間斷。例外的是，因為學校範圍的特殊性，窺視感變得難以察覺，為什麽突然出現了？
在她轉頭打量的那刻，窺視感轟然消散，一切如常。
顧一銳托腮靠在旁邊，看到最後一張海報彈出，不由得感嘆道：“終於弄好了，你們去車上等著吧，我們四隊貼好就來。”
“行倒是行，不過我有個問題啊。”陳瑞明搬起海報問：“昕老師我們貼好了，學習裏其他鬼撕下來咋整？”
江月昕回過神，搖頭解釋：“海報張貼布告欄上，這件事就生效了。其餘剩下的傳單，我們拿去散發給人類NPC，接下來的事情只要他們配合，無論鬼怪撕毀海報，篡改時間，人類準時到場，他們也必須存在。”
除卻鬼怪們需要履行職責，最重要的一點，校園裏有鬼怪真正消亡，接下來的時間裏，三年二班會有人佩戴名牌取代她們。教師團隊中，鬼刻意對海報下手便沒了意義，因為有其他鬼認同了這件事。
“那就好！”
眾人頻頻點頭，到這一刻才松下心來，在夜晚的教導處相視而笑。不知道誰先打了哈欠，緊接著傳染一大片。三年二班進入晚自習的時間是晚上，再加上副本裏渡過的時間，對於他們而言生物鐘接近通宵，能堅持這麽久純靠毅力，放松後突感疲憊。
“走吧，一起下樓貼海報。”江月昕笑著說：“很晚了，待會兒我們回到校車吃點東西，開回加油站休息下，與加油站NPC商議下合作事宜。”
門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眾人穿著沖鋒衣，戴上帽子也不怕淋，舉著手電浩浩蕩蕩往布告欄的方位走去。氣氛組雖然疲憊，仍拉著其他人攀談起來，有意緩和氣氛。
約書亞陰郁的雙眼沈默低垂，西服外套上背著兩把步丨槍，皮鞋剛踏入水窪，忽地有人撐傘拉住了他。
“等等，別淋雨。雖然鬼怪不會攻擊我們，或許雨裏有其他危險。”
約書亞微微側頭，認出了手的主人。
“好。”
江月昕知道他性子，主動靠近撐傘，兩人沈默地向前走，在黑暗的校園裏不算突兀，離開前尋到的雨傘分發給了一些人，像他們一樣結伴而行的，也有幾個。
“是我的槍？什麽時候找到的？”
約書亞握著槍帶的手微頓，輕聲回：“我去找一隊的時候，在窗前看到了。”
江月昕低著頭，黑夜裏瞧不出她神情，“我跳出的窗戶距離分岔口有距離，一隊沒藏在我那邊，怎會突然看到？我想想，你聽到過步丨槍掃射，判斷出我打空了彈匣，覺得我大概率會丟棄武器，所以槍是你特地尋的。”
“為什麽這樣做，約書亞？”江月昕頓步，能察覺到身旁人細小的動作。
江月昕瞥過他攥緊的右手，在昏暗的光線裏視線逐漸上移。
那張陰郁的臉低著，他似乎思考著什麽，在她將要開口前，約書亞忽地擡眼望向她，灰藍色的雙眸蘊藏不知名的情緒。
“我……你會需要它，就算我不在，你也能很好地使用它。”
江月昕眉頭緊鎖，頗為意外這樣的回答。
她的詢問，其實是下意識地試探，從始至終約書亞的表現都很出色，愈發地靠近她最初的評價，她很想知道這樣的人，是否隱藏實力是種刻意的自我保護。作為領導者，需要明白所有成員的真實情況。
那個問題的答案，她也設想過多種，比如不能遺棄重要武器……
但他的話，總讓她感到種莫名的情愫，可當她再度想要探究他時，約書亞卻移開了視線。
“你有多高？”江月昕摸摸鼻子，不鹹不淡地尋找話題。
約書亞啞了啞，用餘光靜靜地看她碎發下的眉眼，第一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顧一銳偷偷跟在兩人身後許久，聽到問題懵了一下，呆楞地停下腳步。
昕老師會關心別人多高嗎？她可比一般男人都高啊！也是啊，混血哥高低得有一米九，和他們比差距甚大。等等？？？混血哥有一米九？
顧一銳驚恐萬分，連忙尋找其他好友身影。
“鴻海！鴻海！混血哥有沒有一米九！”
薛鴻海被突地拽住，皺眉打量前面的人，“應該有吧，你關註這個幹嘛？是不是累糊塗了？”
“不是啊鴻海！按理說這麽高的人尋常難見，一見面都能嚇人一跳。可你註意到沒……”顧一銳吞咽口水接著說：“我們和混血哥相處兩個副本，如果不是因為他會開船，射擊精準，平時根本沒人註意到他的存在！”
“對哦……”薛鴻海陷入沈思，忽地意識到，約書亞仿佛喜歡刻意隱藏自己。
這樣的人通常城府很深，又在集體裏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沒等他開口，顧一銳的視線裏突然出現另個人，他仿佛回想起了什麽，欲哭無淚地抓緊朋友胳膊。
“鴻海！完蛋了，我怎麽才註意到混血哥竟然是個一米九的大帥哥。我磕的CP真要BE了！”
啊？約書亞是帥哥？
薛鴻海腦袋宕機，一時間沒想起來約書亞的相貌，仔細品味那段話才感到不對。
“不是，什麽CP？”
顧一銳松手，冒著細雨悲憤地拿著傳單往布告欄跑去。
“說了你也不懂，讓我自己難過吧。”
雨逐漸有變大的趨勢，四隊的人貼好傳單後，江月昕連忙清點人數，招呼大家往車燈明亮的大巴跑去。那段路程裏，黑色的傘下陸續又躲進兩個同學，他們驚呼雨勢變換，忍不住暢談今天經歷。
大巴側方的暗處，陸東靜默地看著傘下的人，擡手擦去頜下傷口的血，在聲聲咳嗽後，轉身走上階梯。
離開學校範圍後，雨就停了。93號公路一切如常，兩側的森林被霧縈繞，沒有了鬼怪阻攔，開往加油站的路途格外順利，盡管是晚上，大霧也沒傾襲的意思。
班裏不少人弄了熱騰騰的自熱米飯，狼吞虎咽的吃完後，才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醫學生簡單地處理了傷員傷勢，悄然走到前方匯報情況。
“班長，一隊受傷四人，三隊受傷一人，都是皮肉傷，現在都止血了。不過有個抽象的問題，鬼怪們的實際死亡時間很久了，按理說造成的傷口定然會感染，可是它們的存在本身不符合科學，也不一定真正影響傷口。”
“我觀察過他們幾人，目前沒發燒的趨勢。但是怕有意外，咱們最好盡早送他們去人類NPC鎮上的醫院。”
江月昕點頭，輕聲說：“待會兒到加油站跟那些NPC講明情況後，我和四隊留下，你們開車去鎮上。明天中午前我們會找你們集合。”
“好。”醫學生應下回到座位。
江月昕靠坐副駕駛，疲憊地闔眼，腦袋不斷思索後續要做的事，總感覺有事情被忽略了。
當大巴車轉入加油站道路，鳴笛聲吵醒了留守NPC，他們們疑惑的喊聲傳來，江月昕倏地睜眼，終於察覺出不對。
他們離開學校範圍很久了，游戲造物主的窺視卻沒出現，為什麽？難道交易儀式不足以引起祂的註意，那僅是人類NPC被灌輸的觀念，祂會選擇性地觀察某個班級，並不是一定出現？
江月昕想到此處，不禁頭皮發麻。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麻煩了。
這場交易或許不是岔路口的機遇，而是游戲造物主的有意為之。
祂默允了93號副本出現的一切，如果是祂設下的，進副本的班級只要進行交易，就必須進入霧林鎮，無可避免地對抗教導主任，過程中就算參透公路旅行的真諦，也無法正常通關。
所以玩家與教導主任不死不休的局面，大概率是游戲造物主的決定。
祂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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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昕，你真是令我驚喜。接下來你想做什麽？殺了我？哈哈哈哈……”
教導主任仰頭大笑，猙獰的神色愈發瘋狂，直至眼角溢出淚水，他才停下不雅的舉動，鷹一樣的眼睛轉向黑暗之處，燈光亮起的瞬時，孩童們驚恐撅泣。他用食指輕敲額頭，仔細打量自己的傑作。
“你？”他提起手杖指向其中一個女孩。
女孩連忙搖頭，捂著結痂的傷口啪嗒啪嗒地落淚，“瑤瑤疼……爸爸，爸爸！瑤瑤怕。”
教導主任仿若癮丨君子般癲狂起身，跌跌撞撞走向另一個男孩。
“哈哈哈，那就你！”
“不要……我不要！”男孩拼命搖頭，將幼小的臉藏在雙腿間，強迫自己閉眼，顫抖地輕聲撅泣。
然而下一秒，碩大的陰影將他籠罩，教導主任提起他細弱的胳膊，將男孩整個人拽到面前，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掐向脖子，看到男孩痛苦掙紮，那張臉笑意愈發濃厚。
蹲在地上的孩童們不停哭泣，卻沒人敢趁機逃跑，他們猶豫地盯著房門，第無數次地期盼父母會沖進來救自己，直到最後絕望地闔眼。
他們沒人能離開了，他們要死了，或許會變成媽媽口中說的星星。他們好想爸爸媽媽，好想回家……
被掐著的男孩漲紅著臉，小手用盡力氣拍打，教導主任感到窺視感的那刻，霍然松開手，任由孩子摔落在地。
他轉頭，眼睛渙散地張開雙手，似笑非笑地扯開嘴角。
“你現在舍得殺我了對嗎？我感受得到……就算沒有違反規則，那個孩子沒死！你都沒有掩蓋殺意……”教導主任張開雙臂，狂笑著仰頭。
“因為我將要被取代，她的所作所為令你無比欣賞，她很快會成為下一個我……”
“你會許諾她什麽？你會用什麽方式蠱惑她？”教導主任低下頭，盯著窺視感的方位，憤怒的眼充滿血紅，“你不屑回答我，呵呵呵……你知道嗎，每一個[我]，都曾經這樣不屑的對待你，她也會一樣。”
“江月昕，曾經的我選擇了和你同樣的路。我愈發地期待你為了殺我，會設怎樣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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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游戲造物主的窺視，從他們進行和游戲NPC的交易後，從未間斷。例外的是，因為學校範圍的特殊性，窺視感變得難以察覺，為什麽突然出現了？
在她轉頭打量的那刻，窺視感轟然消散，一切如常。
顧一銳托腮靠在旁邊，看到最後一張海報彈出，不由得感嘆道：“終於弄好了，你們去車上等著吧，我們四隊貼好就來。”
“行倒是行，不過我有個問題啊。”陳瑞明搬起海報問：“昕老師我們貼好了，學習裏其他鬼撕下來咋整？”
江月昕回過神，搖頭解釋：“海報張貼布告欄上，這件事就生效了。其餘剩下的傳單，我們拿去散發給人類NPC，接下來的事情只要他們配合，無論鬼怪撕毀海報，篡改時間，人類準時到場，他們也必須存在。”
除卻鬼怪們需要履行職責，最重要的一點，校園裏有鬼怪真正消亡，接下來的時間裏，三年二班會有人佩戴名牌取代她們。教師團隊中，鬼刻意對海報下手便沒了意義，因為有其他鬼認同了這件事。
“那就好！”
眾人頻頻點頭，到這一刻才松下心來，在夜晚的教導處相視而笑。不知道誰先打了哈欠，緊接著傳染一大片。三年二班進入晚自習的時間是晚上，再加上副本裏渡過的時間，對於他們而言生物鐘接近通宵，能堅持這麽久純靠毅力，放松後突感疲憊。
“走吧，一起下樓貼海報。”江月昕笑著說：“很晚了，待會兒我們回到校車吃點東西，開回加油站休息下，與加油站NPC商議下合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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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書亞陰郁的雙眼沈默低垂，西服外套上背著兩把步丨槍，皮鞋剛踏入水窪，忽地有人撐傘拉住了他。
“等等，別淋雨。雖然鬼怪不會攻擊我們，或許雨裏有其他危險。”
約書亞微微側頭，認出了手的主人。
“好。”
江月昕知道他性子，主動靠近撐傘，兩人沈默地向前走，在黑暗的校園裏不算突兀，離開前尋到的雨傘分發給了一些人，像他們一樣結伴而行的，也有幾個。
“是我的槍？什麽時候找到的？”
約書亞握著槍帶的手微頓，輕聲回：“我去找一隊的時候，在窗前看到了。”
江月昕低著頭，黑夜裏瞧不出她神情，“我跳出的窗戶距離分岔口有距離，一隊沒藏在我那邊，怎會突然看到？我想想，你聽到過步丨槍掃射，判斷出我打空了彈匣，覺得我大概率會丟棄武器，所以槍是你特地尋的。”
“為什麽這樣做，約書亞？”江月昕頓步，能察覺到身旁人細小的動作。
江月昕瞥過他攥緊的右手，在昏暗的光線裏視線逐漸上移。
那張陰郁的臉低著，他似乎思考著什麽，在她將要開口前，約書亞忽地擡眼望向她，灰藍色的雙眸蘊藏不知名的情緒。
“我……你會需要它，就算我不在，你也能很好地使用它。”
江月昕眉頭緊鎖，頗為意外這樣的回答。
她的詢問，其實是下意識地試探，從始至終約書亞的表現都很出色，愈發地靠近她最初的評價，她很想知道這樣的人，是否隱藏實力是種刻意的自我保護。作為領導者，需要明白所有成員的真實情況。
那個問題的答案，她也設想過多種，比如不能遺棄重要武器……
但他的話，總讓她感到種莫名的情愫，可當她再度想要探究他時，約書亞卻移開了視線。
“你有多高？”江月昕摸摸鼻子，不鹹不淡地尋找話題。
約書亞啞了啞，用餘光靜靜地看她碎發下的眉眼，第一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顧一銳偷偷跟在兩人身後許久，聽到問題懵了一下，呆楞地停下腳步。
昕老師會關心別人多高嗎？她可比一般男人都高啊！也是啊，混血哥高低得有一米九，和他們比差距甚大。等等？？？混血哥有一米九？
顧一銳驚恐萬分，連忙尋找其他好友身影。
“鴻海！鴻海！混血哥有沒有一米九！”
薛鴻海被突地拽住，皺眉打量前面的人，“應該有吧，你關註這個幹嘛？是不是累糊塗了？”
“不是啊鴻海！按理說這麽高的人尋常難見，一見面都能嚇人一跳。可你註意到沒……”顧一銳吞咽口水接著說：“我們和混血哥相處兩個副本，如果不是因為他會開船，射擊精準，平時根本沒人註意到他的存在！”
“對哦……”薛鴻海陷入沈思，忽地意識到，約書亞仿佛喜歡刻意隱藏自己。
這樣的人通常城府很深，又在集體裏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沒等他開口，顧一銳的視線裏突然出現另個人，他仿佛回想起了什麽，欲哭無淚地抓緊朋友胳膊。
“鴻海！完蛋了，我怎麽才註意到混血哥竟然是個一米九的大帥哥。我磕的CP真要BE了！”
啊？約書亞是帥哥？
薛鴻海腦袋宕機，一時間沒想起來約書亞的相貌，仔細品味那段話才感到不對。
“不是，什麽CP？”
顧一銳松手，冒著細雨悲憤地拿著傳單往布告欄跑去。
“說了你也不懂，讓我自己難過吧。”
雨逐漸有變大的趨勢，四隊的人貼好傳單後，江月昕連忙清點人數，招呼大家往車燈明亮的大巴跑去。那段路程裏，黑色的傘下陸續又躲進兩個同學，他們驚呼雨勢變換，忍不住暢談今天經歷。
大巴側方的暗處，陸東靜默地看著傘下的人，擡手擦去頜下傷口的血，在聲聲咳嗽後，轉身走上階梯。
離開學校範圍後，雨就停了。93號公路一切如常，兩側的森林被霧縈繞，沒有了鬼怪阻攔，開往加油站的路途格外順利，盡管是晚上，大霧也沒傾襲的意思。
班裏不少人弄了熱騰騰的自熱米飯，狼吞虎咽的吃完後，才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醫學生簡單地處理了傷員傷勢，悄然走到前方匯報情況。
“班長，一隊受傷四人，三隊受傷一人，都是皮肉傷，現在都止血了。不過有個抽象的問題，鬼怪們的實際死亡時間很久了，按理說造成的傷口定然會感染，可是它們的存在本身不符合科學，也不一定真正影響傷口。”
“我觀察過他們幾人，目前沒發燒的趨勢。但是怕有意外，咱們最好盡早送他們去人類NPC鎮上的醫院。”
江月昕點頭，輕聲說：“待會兒到加油站跟那些NPC講明情況後，我和四隊留下，你們開車去鎮上。明天中午前我們會找你們集合。”
“好。”醫學生應下回到座位。
江月昕靠坐副駕駛，疲憊地闔眼，腦袋不斷思索後續要做的事，總感覺有事情被忽略了。
當大巴車轉入加油站道路，鳴笛聲吵醒了留守NPC，他們們疑惑的喊聲傳來，江月昕倏地睜眼，終於察覺出不對。
他們離開學校範圍很久了，游戲造物主的窺視卻沒出現，為什麽？難道交易儀式不足以引起祂的註意，那僅是人類NPC被灌輸的觀念，祂會選擇性地觀察某個班級，並不是一定出現？
江月昕想到此處，不禁頭皮發麻。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麻煩了。
這場交易或許不是岔路口的機遇，而是游戲造物主的有意為之。
祂默允了93號副本出現的一切，如果是祂設下的，進副本的班級只要進行交易，就必須進入霧林鎮，無可避免地對抗教導主任，過程中就算參透公路旅行的真諦，也無法正常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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