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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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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再度坐上《幸福時分》節目組來接嘉賓的車,祁頌感到些許恍惚。

這才一個月過去,她的心態卻已經大不同。

猶記得剛開始時,她只想著配合郁落在節目裏演戲,快點將三個月熬完。現在卻隱隱希望這三個月能無限延長。

就仿佛擔心綜藝的終點有什麽在等著自己。

這次節目的錄制地點在海邊,連著錄兩期。

雖是仲秋,D城卻如春天般溫暖,植物恣意生長,郁郁蔥蔥。

臨近海邊時,道路逐漸寬敞。天空湛藍,格外遼闊。

車子行駛間,祁頌靠在窗邊凝望街頭景色,總覺得這裏很熟悉。

“我們以前總是來這邊過冬......”她聽到郁落輕輕地說。

“或許有時間我們可以去家裏看看,離開前住一晚。”郁落偏頭朝她笑道。

祁頌心頭一動。原來她們在D城有家麽?

想到這裏,不免有些緊張和期待。

節目組出手闊綽,嘉賓們住在五星級海景房。掀開落地窗的窗簾便能看到一望無際的藍,以及海浪拍打岸邊時浪花翻卷的白。

祁頌望著那景色出神,忽地想起之前在破舊出租屋裏整理行李時,在桌面看到的那張拍立得。

她和郁落擁吻背景裏的那片海,與這裏過於相似。

或許就是她們在D城的家裏拍的。

每當思索往事,心潮總是晦澀地起伏。祁頌環顧四周,看到郁落在浴室裏洗手。

她不由自主地擡腿走進浴室,從身後抱住了郁落,喊道:“姐姐。”

又覺得好想你。

祁頌最近都很黏人。郁落眉眼柔和,輕聲說:“準備去吃午飯了,要不要洗一下手?”

她的手上剛擠了一泵洗手液,正在搓揉開。

“好。”祁頌應道。

洗手分明是分外正經的環節。但神使鬼差地,祁頌自覺去將浴室門關上了。

郁落睫羽低垂,眼眸裏劃過笑意。

關完門,祁頌又黏糊地抱上來,就著從身後貼著郁落的姿勢,將手從郁落腰間遞出去。

淋水打濕後,非常自然嫻熟地將手的掌控權交給郁落。

郁落握住祁頌的手,手指糾纏間,將自己手上綿密雪白的泡沫分享過去。

而後一點一點、非常仔細地揉搓。

祁頌的手纖長漂亮,肌膚細膩。指甲剪得齊整圓潤,尤其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當郁落柔軟的指腹在自己那兩個手指的尖端若有似無地畫圈,洗得格外仔細時,祁頌的呼吸有些緊。

昨天下午潮熱的畫面湧上心頭,掀起一陣癢意。

“姐姐。”她喉嚨動了動,低低地喊了聲。

郁落擡眸,無辜地在鏡子裏望向她,“嗯?”

邊狀似疑惑著,手指還邊不輕不重地蹭著她的食指尖,力度極具暗示意味。

祁頌在鏡子裏與她對視,看到女人掩藏在無辜之下,那份狡黠的有恃無恐——

馬上要下樓吃午飯錄制節目,什麽都別想。

“......”祁頌精致的眉眼耷拉下來,可憐小狗般望著她,控訴她只撩不負責。

欣賞了一眼某人的表情,郁落不為所動地牽著她的手繼續清洗。

泡沫順著溫涼的水流下,最後只餘洗手液的芬芳,和潤滑的觸感。

郁落抽了幾張紙,慢條斯理地將兩人的手都擦幹。

“走吧?”她在祁頌幽幽的註視下仍然從容,若無其事地握住浴室門把手就要離開。

只是剛將門把手下壓一點,便有一只手驀地伸來,把她的動作阻攔。

才開過葷,食髓知味的年輕女人早已不覆以往落荒而逃之勢。

想法很多,行動也很果斷。

直接緊扣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轉過身。

郁落陷入溫軟的懷抱裏,還沒來得及說話,下巴就被一道力度擡起,繼而有灼熱的吻纏上來。

濕軟的舌尖強勢地抵入,肆意占有她唇舌間的清甜。

這吻來勢洶洶,帶著一點懲罰和反擊意味。

郁落些許順從地仰頭承受著,潮濕的勾纏間,有些無力地揪住她的衣角。

那剛被洗得格外幹凈的手本來抱在腰上,卻在她毫無防備之際緩緩往下,隔著衣料精準尋到重心,微妙地用力摁了一下。

郁落渾身一抖,猝不及防地嗚咽出聲,眸裏浮上霧氣。

而祁頌就在這瞬間松開了她。

郁落微微失神,腿軟得半倚墻壁,急促的喘息慢慢平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漸漸反應過來,她咬了下被親得濕潤的唇,輕嗔祁頌一眼。

祁頌分明在女人流轉的眸光裏心神蕩漾,眼神卻表演得格外清正,一副置身事外、毫不受影響的模樣。

“哪裏自損八百。”她鎮定地說。

郁落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

片刻後哼笑一聲,轉身再度握住門把手,這次不受阻攔地打開了門。

門剛拉開一條縫時,她輕飄飄地留下一句:“照照鏡子。”

而後走出了浴室。

祁頌微怔,偏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年輕女人眼尾帶紅,耳根泛粉,顯而易見的心頭潮熱未褪。滿目欲.求不滿。

“......”祁頌的睫毛顫了下。

確實是兩敗俱傷。

片刻後,郁落手裏攥著什麽布料進來,塞進祁頌的手心裏,朝她擡了擡下巴,紅唇輕啟:“幫我換。”

那清泠的語氣裏淡淡的命令感,聽得祁頌後頸發脹。

浴室門於是再度關上。

裏面斷續傳來“先擦幹凈”“不許擦得這麽......”“也不許親”“嗚我要自己來”等聲音。

片刻後,浴室門被推開。

從裏面走出來的兩人皆面帶緋色,眼眸含霧,神情隱忍。

是堪堪憋住的難耐。

這下兩敗更傷了。

桃桃對兩個大人暗湧的熱意毫無知覺,她正趴在落地窗前,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漂亮深邃的藍色。

身後浴室門時不時傳來打開或者關上的聲響,間或有人進出。

像在圍繞浴室玩躲貓貓。

桃桃兩歲時愛和媽咪玩這個,但是現在長大到三歲,已經不愛玩了。

於是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身後一雙手將她抱起,“崽,一起去吃午飯了。”

桃桃點點腦袋,乖乖地趴在祁頌的肩頭。

她看到媽媽近在咫尺的粉色耳朵上,有個淺淺的牙印。

只有湊得極近才能看清。

“媽媽。”她奶聲奶氣地問,“你們躲貓貓輸了就要被咬耳朵咩?”

祁頌腳下步子不明顯地頓了一下,才繼續往前走。

郁落當即回頭朝她看來,眉眼微彎,等著看好戲的愉悅神情。

祁頌和她對視,唇瓣忍不住微抿。

開始後悔方才在浴室裏太聽話了。剛親兩口,郁落說停她就停,顧及著還在節目裏,乖乖地快速給人把布料穿上。

唇齒間現在還留有女人隱秘清甜的滋味,祁頌舌尖輕抵齒背,眸色幽暗了些。

不知怎地,在那眼神裏,郁落忽覺腿下發軟。

“郁老師,祁老師。”

對面的房間門打開,任芝一家從裏面走出來,正好打破兩人間黏稠的氛圍。

“悠悠姐姐!”

桃桃眼睛一亮,朝悠悠揮揮手。祁頌將崽放下來,一陣子沒見面的兩個小孩親親熱熱地牽起手。

也不管大人們了,自顧自嘰裏咕嚕地說著話,走在前面。

“桃桃開朗,帶得我們家悠悠的話都多了不少。”任芝望著她們的背影道,“她以前只喜歡自己玩,沒見和幼兒園裏哪個小朋友這麽親熱過。”

“要不咱們幹脆結個娃娃親吧。”任芝開玩笑道,“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我和老婆就是青梅呢。”

祁頌探手牽住郁落,聞言心頭一動,莫名生出一種舍不得女兒的感覺。

她面上不顯,也跟著玩笑:“這都幾幾年了,不興家長幹涉那套。”

忽然感覺牽著的手握得緊了些。

祁頌偏頭朝郁落看了眼,但現在不太方便說悄悄話。

等到了吃午餐的大廳,在桌邊入座後,祁頌才在她耳畔小聲問:“怎麽了姐姐?”

“沒怎麽。”郁落不緊不慢地說,“就是忽然想起你以前那個找上門的娃娃親。”

祁頌微怔。原來這種封建的東西竟纏上過她。

那她當時有沒有處理好,該不會讓郁落傷心了吧?

“不過你當時比我還急。”

郁落彎眸輕輕笑道:“生怕我誤會,不僅把那家人趕走,還直接將自己的心思抖得一幹二凈了。”

祁頌眨了眨眼,心情放松下來,沁出些許甜。

她有些欣慰曾經自己所為。忍不住挪了挪椅子,擡手從身後抱住郁落,用腦袋蹭蹭對方,“當然該這樣的。”

如果愛,本就應該始終堅定地選擇,並且直白地表達出來,不讓對方陷入任何糾結或者失落。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她聽到郁落輕聲說。

聞言,祁頌身體有些僵。

其實沒有。至少過去沒認清自己的那個月,她做得不好。

甚至是很不好。

仿佛知道她內心所思,女人擡手摸摸她的腦袋,溫柔又有力地重新強調:

“一、直、都。”

祁頌呼吸一抖。

在那三個字裏,整個人都似陷入某種震顫。

那些被她壓在深處的愧疚與自責,後悔與悵然悄悄浮出來,浪潮翻湧。

心情隨之一點點塌陷下去,又漸漸充盈起來,如此反覆。

空虛與盈滿交疊間,最終只餘下郁落說的那些字句。

有種淡淡的釋懷。

她閉了閉眼,將人抱緊了些。

簡單午休過後,節目組派了工作人員到嘉賓們的房間遞出任務卡。

“今天的晚餐是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還是一碗簡單的雞蛋炒飯,全憑嘉賓們在下午的游戲中爭取。”

“首先請嘉賓們帶著寶寶一起換上泳衣,半小時後在海灘指定集合點匯合。”

帶泳衣是節目組事先提醒過的,郁落將行李箱裏三人的泳衣翻出來。

特地購買的親子泳衣,由桃桃挑選。圖案簡約可愛,款式相對保守。

只露了點背。

郁落將泳衣遞給祁頌,讓她先去帶桃桃換衣服。

自己則在放化妝用品的包裏翻找了兩遍,沒找到防曬噴霧。

桃桃被祁頌牽著進浴室,瞥到窗邊晾著的兩條似是剛洗不久的布料,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祁頌心頭微緊,狀似無意地遮住桃桃的視線。

那兩條裏,有一條自然是去吃午飯前洗手釀成的後果。

至於另一條,是方才睡午覺時,她們純潔地接了下纏.綿的吻。

誰知再度開葷後,某人似乎過於敏.感,連這也受不了。

無奈從床上爬起來,準備下去換洗衣物時,還頗為惱羞成怒地用腳輕輕踩了下她的腳背。

祁頌很難說自己有多冤枉。

在略蕩漾的心神裏,她聽到郁落在浴室裏叫自己。

“防曬噴霧好像忘帶了,只能塗這種面部防曬霜。”

郁落將一個瓶子遞到她手裏,“後面有的地方塗不到,你幫幫我。”

祁頌應下,將防曬霜擠了一點在右手心,而後仔細撩起郁落垂落的長卷發。

正要將霜塗在那片白皙細膩的背部肌膚上,突然聽到女人小聲交待:

“註意手法。”

她微怔,便聽郁落繼續說:“我總共只帶了四條......現在已經晾了一半了。”

那語氣還有點委屈。

心裏微微地癢,但祁頌也舍不得郁落面對布料晾完的窘迫,於是乖順地應下。

用再純潔不過的手法為她塗抹。

甚至為了杜絕某種意味,推開霜體抹勻時都沒用手指,而是用掌心。

可是——

在她塗防曬霜時,女人身體仍然忍不住輕顫,耳根漸漸泛起可憐的緋色。甚至不慎溢出一聲低哼。

祁頌呼吸發促,在過快的心跳間嗓音微啞起來:“姐姐,你......”

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

“……好了。”

郁落睫羽輕垂,有些丟臉地擡手捂了下臉,“你先出去吧。”

片刻後,浴室裏晾的布料又多了一條。

扣1加速布料晾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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