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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到底還是拒絕了香梅,雖然當初海棠留給他的那封和離書裏寫著錐心刺骨的四個字“另娶新婦”,可是他心中早已有她,又怎能做得到另娶新婦呢?難道他們成親這麽久以來,她竟是一點也不懂他的?

長夜漫漫,金生躺在床上,屋外一點乳白色的月光從紙糊的窗子裏透了些進來,寂靜無聲之中,他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聽到了窗外有人輕嘆了一聲。

那一聲“哎”,嘆得幾分酸楚,幾分無奈,那聲音……

金生騰得一下便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上一件外衣,連鞋都來不及穿好,趿著便沖到了門外。

月色下,那身影隱隱可見,但一見到了金生出來,慌忙便要走,金生這才相信剛才聽到的那一聲嘆息並不是錯覺,也不是做夢。心頭好像沸騰了起來,他趕忙追上幾步,一把拉住那個穿著淡青衫子的人兒,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

月色下,那張俏臉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只是眼神中的愛意卻還是在的。她微微仰起頭看著金生那張因為驚喜而楞住的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當年不是同你說過,讓你另娶新婦的,你又何苦這般委屈自己?”

她不說還好,一說起來,金生的眼裏都恨不能要冒出了火來,他俯臉便吻住了海棠嬌嫩的唇,這狂放熱烈的吻,這肆虐席卷她唇齒之間的吻,那樣的激烈,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沒一般。

他的唇舌與她的糾纏在一起,這麽幾年來,他日日思念,夜夜期盼,如今終於再見到了她,他要抓住她,抓緊了她,再不要讓她從自己身邊離開了。

“金生,金生……”海棠喘著氣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一雙眼中早已是布滿了淚水。

“你要我另娶新婦?海棠,當初我娘親將你從望坡帶回來,當初你點頭答應嫁給我開始,我心裏便只有你一個再沒有旁人了。”他抓著海棠雙臂的指節隱隱泛白,他有好多的話想要對她說,有好多的事想要問她。可是真當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現在只想抱著她,一輩子也不要再離開了。

金生將海棠一個打橫抱起,往屋裏走去。那張榻是他們曾經纏綿悱惻的見證,除了海棠,他誰也不會再要!

烏發散在床榻之上,漫漫如同一瀉而下的瀑布,她不再拒絕,不再糾結自己,伸手摟住了金生的脖頸。

他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吻著她的白玉耳垂,吻著她的櫻粉嘴唇,每一點親吻都帶著最細密的溫柔,就好像他們剛剛成親的時候,那般的體貼和柔軟。

“你一直都在福緣村是不是?”金生一邊吻著,一邊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今天下午是你在屋子外面,見到了香梅就躲了起來,是不是?”

海棠想起下午見到的那一幕,她搬到福緣村來其實並沒有多久。當初她帶著念生離開了花朝,原本是打算找個清清靜靜的地方從此過上安靜的生活。起初他們到了錦西村,可是不久西苑國發生叛亂,打了一場仗,他們便只能遷走,也是那個時候,海棠知道了金生已經成了西苑皇帝的左膀右臂,還被封為了“一等驍騎尉”。

她不知該去哪裏,最後還是回到了福緣村裏。每每念及當初那封和離書上所寫的內容,總是在想,不知金生是不是真的會“另娶新婦”?她很想回來看看,就是小念生有時候也時常會抱著她的胳膊皺眉問:“娘親,為什麽別人都有爹爹,偏就我沒有呢?我爹爹在什麽地方呢?”

今天她聽到了金生對香梅說的那一番話,心裏邊說不清是感動多一些還是感慨多一些,越是想要相見,可是心裏卻越膽怯,適才在外輕聲嘆了一口氣,原是就想走的,卻沒料已經被他聽見了。

“金生,你待我的心意,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只是當初……”

他伸手掩住她的唇不要她再繼續說下去了:“當初的事情彼此各有難處,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才會那樣狠心給我那封和離書的,我一直等在這裏,海棠,我是在等你回家呵……”

是啊,她再也不是淩曼了。她是海棠,是那個被金生從望坡背了回來,拜過天地成了親的海棠。

她的眼裏閃著喜悅、激動的淚水,擡起頭來吻上了金生還帶著胡渣的下巴。

“海棠……”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能抱著她了,久得他已經只能在夢裏溫習這樣的感覺。她的身體一如當初那般美好,玉脂一般的身子在月色下迷人心醉,他的吻細細密密,點點落在她白皙的皮膚上。

“海棠,你這般狠心,今日我便要你好好補償我。”

她的身子早已發熱起來,金生坐在她的身上,除去了外衣外衫,借著月色看著海棠的身體一陣發怔。

“你要我……如何補償?”海棠歪了歪頭,剛才在屋外是不敢相見,如今既已相見,她便再沒有旁的顧慮了。扭了扭身子,略有些羞澀道:“你倒是好,白天才和旁人打情罵俏,到了晚上,卻要來欺負我!”

“哪有打情罵俏?”金生扳過海棠的臉,在她額上深深一吻,“海棠,我便是這樣一個愛欺人的,你往後還要不要同我在一起?”

“不要。”海棠故意別轉過臉去說。

“當真不要?”金生的胡渣磨蹭著海棠的臉,惹得她好一陣癢癢。

“你這般欺負我,我可不要……”話未說完,便被金生的唇給堵了起來。

“你當真不要?”金生故作認真地看著她,卻早已伸手將海棠下面弄得一片春/水潮濕了,好在天色昏暗,他並看不到此時在海棠臉上泛起來的紅暈。

這三年,他們都已經等了彼此太久了,要,當然要!怎麽會不要呢?

海棠的眼裏氤氳出淡淡的霧氣,柔著身子低聲說道:“我只盼從此往後,能再沒有紛爭煩擾,只咱們兩個,還有念生,我們在一起好好的生活。”

“你說話可要當真,若再提要和離,那從此往後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來!”金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扶著,用力地進入了海棠的身體裏。

一陣強烈的鈍痛瞬時席卷了海棠的整個身子,她咬著下唇卻沒能忍住,“嗯”的一聲喊了出來。

這一夜顛鸞倒鳳,春宵帳裏戰事激烈。仿佛在每次狠狠的撞擊下,金生才能真切地感受到,海棠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

一直到東方泛白,天色微亮,兩人才抱在一起睡了一陣。

她那樣安靜地枕著男人的手臂睡著,這樣的安穩是她三年來一直在等著的。她當初當真是沒有看錯人,她選的男人值得這三年的等待,也值得她從此一輩子相愛跟隨。

金生已經醒了,替她抹了抹頭上滲出的一些細汗,柔聲問道:“睡得可好?”

“你這麽折騰了半宿,還哪裏能睡得好?”

“那今晚換你折騰我,可好?”金生嘻嘻笑著問道。

海棠嘟著嘴嗔道:“果然是做了皇帝的官不一樣了,當初是瞧你是個

海棠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麽,趕忙一個坐起身來,拉過一旁的衣服穿上就要走。

“你要去哪兒?”金生一把拉住了她,如今他可是再也不會就這樣讓她離開自己了。

海棠跺了跺腳說道:“天快要亮了,一會兒念生要是睡醒了見不著我,可定是要哭鬧起來的,我得趕緊回去。”

“我同你一起去。”金生也起身穿上了衣服,拉著海棠,“你這好狠心的娘子,念生現在都三歲多了,可卻連爹爹是什麽樣的都沒有見過,你可是打算著要他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誰?”

下章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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