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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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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韓景:“這恐怕不妥。看宗主千斤的架勢,貴教如何能保證我徒弟的安全?”

餘非晚心裏冷笑,若是真到了他們的地盤,到時候嚴刑伺候屈打成招,到時候渾身是嘴我也說不清了。何況看宗主女兒那個精神狀態,這件事說不定是他們自導自演的。

赤月宗宗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堂堂一教之主難道會出爾反爾?那你說要怎麽辦?”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如果各位信得過老頭子,不如將餘姑娘暫時交給無念學院。若餘姑娘真的冤枉,無念學院也自會找出真兇,幫餘姑娘洗清冤屈。”

“冉掌教。”幾位教主掌門見到此人,都停止爭論。這是無念學院的掌教冉胥,德高望重,他的意見,眾人是會認真考慮的。

杜石然先讓步了。他不信自家弟子會傻到在這種地方殺人,還沒殺透,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陷害。但畢竟是受害者親自指認兇手,如今形勢對餘非晚不利,由無念學院暫時看管起來起碼不會她受到什麽委屈,對赤月宗也算有個交待。

赤月宗宗主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同意了,他不得不給冉胥這個面子。

冉胥派了一名無念學院的女弟子來帶餘非晚走,還收走了她的劍。

水清淺快哭出來了,“不行,姐姐怎麽能一個人被關起來!師父,這樣不行……”

餘非晚摸摸她的頭,“沒事,別擔心。”

餘非晚沒有多想,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她是一定要被關起來的,去赤月宗她會吃虧,跟清一山的人在一起有畏罪潛逃的可能,被關在第三方是唯一的選擇。

韓景對她說,“師父會找出兇手。”

餘非晚點點頭,跟那名女弟子走了。

只是這樣一來,賀涼城偷完東西便找不到自己了,下一次她不知道還能不能鼓起勇氣跟他走。不過旋即她又意識到想這些有點多餘,如今的狀況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知道。

人群中,一個身影悄然離去。

那名女弟子將餘非晚帶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離剛剛的人群越來越遠。

不知從何處竄出來兩名衣著相同的女弟子,餘非晚被一左一右架住了,身後還跟了一個。

需要這麽多人押著她嗎,她突然一陣心慌,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最開始那名女弟子道,“帶姑娘去客房安頓。”她似乎看出來餘非晚的顧慮,笑著說道,“姑娘莫怕,我們只是穩妥起見,怕姑娘逃跑而已。”

餘非晚將信將疑。

四人走至一處靠山的建築門口。石門洞開,四人一進去又“咣當”一聲在身後合上。

那建築從外面看起來占地面積不大,然而進門便是一處寬闊的大廳,餘非晚意識到這裏應該是在山體內部。

廳的四周有四條走廊。三名女弟子帶著餘非晚走進其中一條,這條通路並不是一通到底,中間還連通著數條岔路,四人在裏面七拐八拐,越走越深。餘非晚的不安在逐漸增強,此時她已經明白,等著她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拐進一條走廊,餘非晚看到前方有光,那裏似乎是一個小小的廳。她停住了腳步不肯繼續向前。

那幾名女弟子一改先前和善的態度,也不說話,不耐煩地拖著她向前走。

餘非晚猛地一發力,將左右兩名女弟子震了出去,打鬥聲回響在逼仄的走廊裏。

三名女弟子單拎出哪一個來都不是餘非晚的對手,但她終歸一不敵三,勉力支撐了一陣便倒了下去。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空房間的中心。她的腳被鐵鏈拴在地上,只能小範圍地活動。她嘗試用真氣打斷鐵鏈,卻毫無作用。

餘非晚擡起頭打量四周,這是一個石頭建造的房間,除了四面墻,什麽都無。四面墻上有若幹小孔,不仔細看甚至都發現不了。

這應該是一間牢房。

只是為什麽把她關起來,又用鐵鏈拴住她呢?墻上的那些洞,讓她生出很不好的感覺。

冉胥為什麽要這樣做?在餘非晚的印象裏,這是個背景板角色,原著甚至沒怎麽提到過這個人。

餘非晚不知道,此時,她正在被一束目光監視著。

賀涼城從無念學院的寶庫出來時,正好與來找他的翟夏撞個正著。翟夏沒有以擎雲教弟子的身份拋頭露面過,他對外的身份一直是長虹門門主。

翟夏急切地與賀涼城講了一遍剛才的事,又遞過去一張紙條,“我只跟到牢獄門外,便進不去了。”

賀涼城展開紙條,裏面約他今晚到無念學院監獄,且務必帶上戮空劍。

賀涼城:“這紙條哪裏來的?”

翟夏:“雲靈派飛鴿送來的。送信的人以為你在擎雲教。”

“看來早有預謀。”賀涼城片刻也不猶豫,直奔獄山而去。

獄山便是無念學院的監獄,它位置偏僻,即便是在修真界也少有人知。賀涼城站在獄山門口,撕下面皮。

翟夏說,“少主,我同你一起進去。”

賀涼城:“不,信中讓我一個人去,你留在這裏,見機行事。”

賀涼城快步走上前,大門洞開,他的身影被關在門裏。

賀涼城按照信上的要求走進最右側的一條通道,那條通道連通一處空曠的廳堂。

廳堂中心有一座圓臺。一個人影站在臺前。

那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赫然是無念學院的冉胥。

賀涼城面色冷峻,不與他多廢話,“餘非晚在哪?”

冉胥笑了,“這麽開門見山?想不到少主如此在意這個女子。”

冉胥手在圓臺上一點,臺中的水升至空中,形成一面豎直的水鏡。

水鏡中,餘非晚兩只腳被鐵鏈拴著,蜷著腿席地而坐,頭埋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賀涼城壓抑不住眸中的怒火,“你對她做了什麽?!”

冉胥摸著胡須,“莫急,還什麽都沒做呢,或許睡著了而已。”

賀涼城稍稍放下心來,他明白冉胥此舉就是為了鉗制他,餘非晚應該暫時無事,便直截了當地問,“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冉胥嘿嘿一笑,“少主倒是個爽快人,我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手上的劍。”

“戮空劍?”賀涼城不解,“你應當知道,戮空劍到了你手上,不過是一堆廢鐵。”

冉胥:“你無需管我用來做什麽,給我便是。”

冉胥很反常。賀涼城數年前也曾隱藏身份在無念學院求學,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賀涼城心生疑竇,面上卻不顯,“你不怕別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嗎?”

冉胥輕蔑地一笑,“魔教少主的話和老朽的話,大家會信誰?”何況他拿到戮空劍,又不會留在這個地方。

“少主快些做決定吧。”冉胥拉住一根細細的繩子。

餘非晚被水聲驚醒了。

她所在石室的墻壁上,有透明的液體順著墻上的洞流出來,源源不斷地註入到石室裏。那液體看起來像是水。

這是、是要淹死我嗎?

可是她只有雙腳固定在地面上,按照這個水流的速度,要何時才能填到一米多的高度把她淹死?

她忽然覺得腳底有些痛。如同密密麻麻地針紮。

水流慢慢在地上積聚成薄薄的一層,從餘非晚鞋底滲透進來。

冉胥不無得意地說,“少主可知,這液體是何物?這是無上水。”

賀涼城雙目陡然睜大。

無上水碰到人的皮膚,不會造成肉眼可見的傷痕,但被觸碰到的皮膚如同同時被上百根針紮,被萬千蟲咬,令人痛不欲生。

餘非晚此時已經體會到那種感覺了。

她只有雙腳浸沒在無上水裏便已承受不住,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然而這樣一來,她的身體與無上水接觸到的面積更大。

痛,太痛了。餘非晚撕心裂肺地尖叫,她的腳被鐵鏈拴著,逃也逃不掉,只能在地上無力地爬。

賀涼城握著戮空劍的手青筋暴起,怒喝一聲,飛身逼近冉胥,“你找死!”

冉胥手中攥著那根繩子,有恃無恐地躲閃,“你留著戮空劍有什麽用呢?又不能殺人,不是暴殄天物嗎?”

賀涼城渾身一震,他是如何得知他不能殺人的?!

僅僅過去幾分鐘,餘非晚已經喉嚨啞掉,身上傳來的痛楚讓她再也沒力氣叫了。

她躺在地上縮成一團,身體不受控制地不停抽搐。

腦子裏殘存的意識在想,賀涼城怎麽還不來救我……

冉胥道,“賀涼城,你再不肯把劍給我,你的心上人可就沒命了。”

都是我害的,賀涼城心想。

他只看了水鏡一眼便不忍再看,雙目通紅,嗓音嘶啞,“立刻放了她,戮空劍給你。”

他不再猶豫,將戮空劍拋過去。

劍掉在冉胥腳邊。

冉胥眼裏閃爍著精光,上前一步,彎下腰。他手裏還拉著那根繩子,因為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賀涼城的話,更不會按照約定乖乖放賀涼城和餘非晚離開。

兩個傻孩子。冉胥挑起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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