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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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你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吃過麻婆豆腐嗎？就有資格在這說三道四。”小二勃然變色。
成鈺拍桌而起，指著小二的鼻子叱罵道。
“狗眼看人低的家夥，說誰野丫頭呢，怎麽，你們家菜做的不好吃，還不讓人說了？”
宋昭不由分說，拉起成鈺就往外走。李掌櫃正巧給二樓送酒，見店裏起了沖突，忙上前來，打眼一瞧，哎，這不是下午雕花瓜的那姑娘？
“兩位姑娘，請留步。”
“幹嘛？說不讓說，如今走也不讓走嗎？你們春熙樓，莫不成是個黑店？”成鈺嗆聲。
“姑娘消消氣，可是店裏人怠慢了？”李掌櫃躬身陪著笑臉。
“怠慢？不曾善待，何來怠慢一說？”宋昭冷哼一聲，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大喇喇的坐下。
“怎麽回事？”李掌櫃轉身問身後小二。
“這位姑娘，小小年紀，說話難聽的很，不光挑剔咱大師傅的菜，還說咱們春熙樓徒有虛名..”小二斜了宋昭一眼，陰陽怪氣道。
李掌櫃半信半疑，他向來看人很準，下午雕花瓜大賽時，他瞧著宋昭不是這般挑事之人，本著來者都是客的原則，李掌櫃這多年混跡商場的老油條，自然能屈能伸。
“姑娘，你對這記菜有何見解？可說於我，這小二是新聘來的，禮數上招待不周，冒犯了兩位姑娘，我李某給二位賠不是了。”
呵....宋昭也不跟他客氣，指著那盤麻婆豆腐，直言不諱。
“且不說色澤如何，先看這豆腐，你嘗嘗，石膏味和豆腥味都沒有處理好，這牛肉末，煸炒時間過長，已經有些幹硬了，再瞧這配料，太粗糙了，亂七八糟的混成一團，喧賓奪主....”
好好地一道菜，被宋昭批的一無是處，店裏小二氣不過，欲上前跟她理論，被李掌櫃拉了回來。
“姑娘既然這麽說，想必對這菜品頗有些造詣，不知可否賞臉，親自指導下我們的廚師。”李掌櫃打量著眼前這個“說大話”的姑娘，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李掌櫃這話說得，我們有何義務要指導下你們廚師，菜做的不好吃，當是貴樓的廚師廚藝不精，我們不過簡單評價兩句，倒還沾了一身腥。”成鈺嘲諷，絲毫不給李掌櫃留情面。
“姑娘，您莫要誤會，我們春熙樓百年歷史，有如此成就，靠的就是廣開言路，集思廣益，李某只是覺得這位姑娘，點評的很有道理，遂想讓我家大廚師有此殊榮，可以請教一番，姑娘能否給個面子，移步廚房。”
李掌櫃這番言論，宋昭聽的出來，不過就是覺得她光會些嘴上功夫，在這激她罷了。
嗬，不瞞你說，我就吃這套，偏偏我就受不得別人激。
“帶路”宋昭登時起身。
大廚師聽聞有人質疑他燒的菜，見這姑娘還是個黃毛丫頭，自然不放在眼裏，成鈺跟著宋昭進了廚房，心裏忐忑不安，她雖知宋昭手藝不差，但那是誰啊，那可是春熙樓的大師傅。
宋昭不受影響，她淡定的從罐子裏抓出一把花椒，起鍋小火烘炒，待炒出香味，表殼微微發焦後，盛出放置在案板上，拿搟面杖將其壓碎。
接著把豆腐切成方塊，放入到鹽水中，腌制一刻鐘的時間，去其豆腥味和石膏味。
成鈺搭把手，準備好姜末和蒜末，將牛肉剁碎成肉餡兒。
燒熱鍋，倒油下姜末和蒜末翻炒，後加入豆豉，繼續翻炒，再把牛肉餡兒放進去，炒至金黃色，又點上黃酒和醬油，給牛肉上色入味兒，最後宋昭斟入一小碗水，煮開後，將泡在鹽水中的豆腐撈出，燉煮一小會兒。
燉煮的過程中，她拿澱粉勾芡，大火收芡汁，宋昭一把澆滅火，將其盛入盤中，撒上原先壓碎的花椒面兒和小蔥末，最後燒熱少許油，澆在上面。
熱油一澆，花椒面的酥麻味配上小蔥的蔥香味，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大師傅一看宋昭的手法，便知這人是個講究人，這煸烘悶燉，手法精巧，技藝嫻熟，再看看這記麻婆豆腐，色味俱佳。
他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迫不及待舀出一勺，放入嘴中，細細品味，豆腐滑嫩，肉末紅酥不板，麻味純正，辣味鮮香，所有配料點綴的恰到好處，無可挑剔。
李掌櫃瞥見大師傅如此陶醉，對宋昭的手藝更是好奇，他上前拿勺子撇出一塊，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其他人更是忍不住，紛紛上前品嘗。
“不錯，真是不錯。”
“可不，一點都不比咱大師傅的廚藝差。”
成鈺也嘗了嘗，瞬間眼前一亮，“昭兒，這記麻婆豆腐還是你做的好吃。”
一盤麻婆豆腐下肚，眾人意猶未盡，再看宋昭時，眼裏已經由不屑轉為震驚和欣賞，就連先前的小二，態度也畢恭畢敬了起來。
宋昭解下腰上圍裙，隨意搭在竈臺上，擡腳就要走。
“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李掌櫃攔住她的去路。
成鈺一把將宋昭拉至身後，擋在她前面。
“幹嘛？說也說了，做也做了，你還想幹什麽？”
“姑娘莫怕，李某只是有些事情想與這位姑娘談談。”李掌櫃笑的極為諂媚。
“宋昭姑娘，今日之事...”
李掌櫃面露難色，誰成想這妮子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春熙樓本就理虧，今日這事若是傳出去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們知”宋昭自然明白李掌櫃沒說出口的，她無意糾纏，今天也是逞一時之氣，來日她還要在這附近擺攤，賣春熙樓個人情倒也無妨。
“謝姑娘大度，姑娘將來若是遇上什麽困難，盡可報李某的名字，李某在這鎮上，還是有幾分薄面的。”李掌櫃沒想到宋昭如此“識相”，從剛才就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穩穩落地。
幾人告別，宋昭和成鈺快步往香橋方向跑去。
“終...終於...趕上了。”倆人足足跑了一刻鐘，才趕到。
香橋附近已經被人群圍的水洩不通，她倆當機立斷，將檀香包拋至香橋中間，不知是誰扔下火把，香橋開始焚燒起來。
場面一度安靜下來，只聽見劈裏啪啦燃燒的聲音。
“昭兒，你楞著幹嘛，快些許願啊”成鈺胳膊肘碰了一下宋昭。
宋昭見周圍人群皆緊閉雙眼，雙手合十，沖著月亮的位置，低頭呢喃。
她學著大家的樣子，作虔誠狀，卻不知該替自己求些什麽，這乞巧節，大家所求不過姻緣，她想了想，心中默念，望一切順其自然，得償所願。
香橋焚化，有人將提前準備好的水，澆滅香火，眾人陸陸續續散去，成鈺和宋昭也沿著街道，打道回府。
“昭昭妹妹....”這一次蘇安學乖了，他怕再嚇著宋昭，特地繞到二人前面，躬身抱拳。
“蘇安？”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這次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宋昭不解。
“哎，這位可是..蘇安哥哥？”成鈺瞧了一眼宋昭，故意言道。
“成鈺妹妹？”蘇安見宋昭身側姑娘眼熟的很。
“是我是我，蘇安哥哥怕是眼裏只有我們昭兒，不記得我也無事哈哈哈哈”成鈺擺擺手，不甚在意。
“你怎的在這？”宋昭問道。
“我來鎮上買東西，不知二位這是要回家？”蘇安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的牛車就停在城外，兩位妹妹若是不嫌棄，我一同載你們回去，天色已晚，回村之路漫長，恐有不妥之處。”
“好呀好呀”成鈺應得幹脆。“正好我們也要回去，順路，是吧，昭兒？”
成鈺不待宋昭回絕，拉著她跟著蘇安，上了他家牛車。
蘇安坐在前面趕著牛，慢悠悠的往回走，成鈺努努嘴，對宋昭擠眉弄眼。
宋昭無奈的點了點她額頭，前些日子，她傷了腳，蘇安每隔一兩日便給她送些小零嘴打發時間，還幫著她家做農活，本就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如今又要麻煩他。
回了村裏，蘇安將牛車趕到宋昭家門口。三人下牛車。
“昭...昭昭妹妹”蘇安支支吾吾，欲說些什麽。
成鈺極有眼力見，麻利告退，給二人騰地方，走之前笑瞇瞇的沖著宋昭眨眨眼。
宋昭暗道不好，這月黑風高，瓜田李下的....
“昭昭妹妹，這...這是我....”蘇安摸索著身上，從袖口掏出一布包，小心鋪開，裏面包著的，是一支白玉簪子，雪亮剔透，墜著流蘇。
蘇安將其取出來，握在手中。
“今日我去鎮上醫館送藥材，瞧見街邊小鋪，這一簪子，嬌巧精致，很是稱你，便自作主張買了下來，不...不知昭昭妹妹..可...可否收下....”蘇安磕磕絆絆的說完，有些臉紅，他低頭環顧四周，不敢看宋昭。
宋昭立在原地，有些遲疑，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古代，這簪子，乃是結發定情，有攜手相伴之意，輕易送不得。
如今，蘇安送她簪子，所謂何意，宋昭不敢猜。
“昭昭妹妹...”蘇安見她久久沒有動作，有些著急。
他不知宋昭是否明白他的心意，更不知，宋昭能不能接受他的心意。
他自那日與宋昭重逢，心中便時常惦念，不小心害她受傷，更是愧疚，見她郁悶，便想方設法的哄她開心，如果這不是愛慕之情，蘇安自己都說不過去。
“我....”
“閉嘴，別說話..”宋昭快一步打斷他，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蘇安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超出她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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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不由分說，拉起成鈺就往外走。李掌櫃正巧給二樓送酒，見店裏起了沖突，忙上前來，打眼一瞧，哎，這不是下午雕花瓜的那姑娘？
“兩位姑娘，請留步。”
“幹嘛？說不讓說，如今走也不讓走嗎？你們春熙樓，莫不成是個黑店？”成鈺嗆聲。
“姑娘消消氣，可是店裏人怠慢了？”李掌櫃躬身陪著笑臉。
“怠慢？不曾善待，何來怠慢一說？”宋昭冷哼一聲，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大喇喇的坐下。
“怎麽回事？”李掌櫃轉身問身後小二。
“這位姑娘，小小年紀，說話難聽的很，不光挑剔咱大師傅的菜，還說咱們春熙樓徒有虛名..”小二斜了宋昭一眼，陰陽怪氣道。
李掌櫃半信半疑，他向來看人很準，下午雕花瓜大賽時，他瞧著宋昭不是這般挑事之人，本著來者都是客的原則，李掌櫃這多年混跡商場的老油條，自然能屈能伸。
“姑娘，你對這記菜有何見解？可說於我，這小二是新聘來的，禮數上招待不周，冒犯了兩位姑娘，我李某給二位賠不是了。”
呵....宋昭也不跟他客氣，指著那盤麻婆豆腐，直言不諱。
“且不說色澤如何，先看這豆腐，你嘗嘗，石膏味和豆腥味都沒有處理好，這牛肉末，煸炒時間過長，已經有些幹硬了，再瞧這配料，太粗糙了，亂七八糟的混成一團，喧賓奪主....”
好好地一道菜，被宋昭批的一無是處，店裏小二氣不過，欲上前跟她理論，被李掌櫃拉了回來。
“姑娘既然這麽說，想必對這菜品頗有些造詣，不知可否賞臉，親自指導下我們的廚師。”李掌櫃打量著眼前這個“說大話”的姑娘，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李掌櫃這話說得，我們有何義務要指導下你們廚師，菜做的不好吃，當是貴樓的廚師廚藝不精，我們不過簡單評價兩句，倒還沾了一身腥。”成鈺嘲諷，絲毫不給李掌櫃留情面。
“姑娘，您莫要誤會，我們春熙樓百年歷史，有如此成就，靠的就是廣開言路，集思廣益，李某只是覺得這位姑娘，點評的很有道理，遂想讓我家大廚師有此殊榮，可以請教一番，姑娘能否給個面子，移步廚房。”
李掌櫃這番言論，宋昭聽的出來，不過就是覺得她光會些嘴上功夫，在這激她罷了。
嗬，不瞞你說，我就吃這套，偏偏我就受不得別人激。
“帶路”宋昭登時起身。
大廚師聽聞有人質疑他燒的菜，見這姑娘還是個黃毛丫頭，自然不放在眼裏，成鈺跟著宋昭進了廚房，心裏忐忑不安，她雖知宋昭手藝不差，但那是誰啊，那可是春熙樓的大師傅。
宋昭不受影響，她淡定的從罐子裏抓出一把花椒，起鍋小火烘炒，待炒出香味，表殼微微發焦後，盛出放置在案板上，拿搟面杖將其壓碎。
接著把豆腐切成方塊，放入到鹽水中，腌制一刻鐘的時間，去其豆腥味和石膏味。
成鈺搭把手，準備好姜末和蒜末，將牛肉剁碎成肉餡兒。
燒熱鍋，倒油下姜末和蒜末翻炒，後加入豆豉，繼續翻炒，再把牛肉餡兒放進去，炒至金黃色，又點上黃酒和醬油，給牛肉上色入味兒，最後宋昭斟入一小碗水，煮開後，將泡在鹽水中的豆腐撈出，燉煮一小會兒。
燉煮的過程中，她拿澱粉勾芡，大火收芡汁，宋昭一把澆滅火，將其盛入盤中，撒上原先壓碎的花椒面兒和小蔥末，最後燒熱少許油，澆在上面。
熱油一澆，花椒面的酥麻味配上小蔥的蔥香味，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大師傅一看宋昭的手法，便知這人是個講究人，這煸烘悶燉，手法精巧，技藝嫻熟，再看看這記麻婆豆腐，色味俱佳。
他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迫不及待舀出一勺，放入嘴中，細細品味，豆腐滑嫩，肉末紅酥不板，麻味純正，辣味鮮香，所有配料點綴的恰到好處，無可挑剔。
李掌櫃瞥見大師傅如此陶醉，對宋昭的手藝更是好奇，他上前拿勺子撇出一塊，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其他人更是忍不住，紛紛上前品嘗。
“不錯，真是不錯。”
“可不，一點都不比咱大師傅的廚藝差。”
成鈺也嘗了嘗，瞬間眼前一亮，“昭兒，這記麻婆豆腐還是你做的好吃。”
一盤麻婆豆腐下肚，眾人意猶未盡，再看宋昭時，眼裏已經由不屑轉為震驚和欣賞，就連先前的小二，態度也畢恭畢敬了起來。
宋昭解下腰上圍裙，隨意搭在竈臺上，擡腳就要走。
“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李掌櫃攔住她的去路。
成鈺一把將宋昭拉至身後，擋在她前面。
“幹嘛？說也說了，做也做了，你還想幹什麽？”
“姑娘莫怕，李某只是有些事情想與這位姑娘談談。”李掌櫃笑的極為諂媚。
“宋昭姑娘，今日之事...”
李掌櫃面露難色，誰成想這妮子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春熙樓本就理虧，今日這事若是傳出去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們知”宋昭自然明白李掌櫃沒說出口的，她無意糾纏，今天也是逞一時之氣，來日她還要在這附近擺攤，賣春熙樓個人情倒也無妨。
“謝姑娘大度，姑娘將來若是遇上什麽困難，盡可報李某的名字，李某在這鎮上，還是有幾分薄面的。”李掌櫃沒想到宋昭如此“識相”，從剛才就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穩穩落地。
幾人告別，宋昭和成鈺快步往香橋方向跑去。
“終...終於...趕上了。”倆人足足跑了一刻鐘，才趕到。
香橋附近已經被人群圍的水洩不通，她倆當機立斷，將檀香包拋至香橋中間，不知是誰扔下火把，香橋開始焚燒起來。
場面一度安靜下來，只聽見劈裏啪啦燃燒的聲音。
“昭兒，你楞著幹嘛，快些許願啊”成鈺胳膊肘碰了一下宋昭。
宋昭見周圍人群皆緊閉雙眼，雙手合十，沖著月亮的位置，低頭呢喃。
她學著大家的樣子，作虔誠狀，卻不知該替自己求些什麽，這乞巧節，大家所求不過姻緣，她想了想，心中默念，望一切順其自然，得償所願。
香橋焚化，有人將提前準備好的水，澆滅香火，眾人陸陸續續散去，成鈺和宋昭也沿著街道，打道回府。
“昭昭妹妹....”這一次蘇安學乖了，他怕再嚇著宋昭，特地繞到二人前面，躬身抱拳。
“蘇安？”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這次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宋昭不解。
“哎，這位可是..蘇安哥哥？”成鈺瞧了一眼宋昭，故意言道。
“成鈺妹妹？”蘇安見宋昭身側姑娘眼熟的很。
“是我是我，蘇安哥哥怕是眼裏只有我們昭兒，不記得我也無事哈哈哈哈”成鈺擺擺手，不甚在意。
“你怎的在這？”宋昭問道。
“我來鎮上買東西，不知二位這是要回家？”蘇安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的牛車就停在城外，兩位妹妹若是不嫌棄，我一同載你們回去，天色已晚，回村之路漫長，恐有不妥之處。”
“好呀好呀”成鈺應得幹脆。“正好我們也要回去，順路，是吧，昭兒？”
成鈺不待宋昭回絕，拉著她跟著蘇安，上了他家牛車。
蘇安坐在前面趕著牛，慢悠悠的往回走，成鈺努努嘴，對宋昭擠眉弄眼。
宋昭無奈的點了點她額頭，前些日子，她傷了腳，蘇安每隔一兩日便給她送些小零嘴打發時間，還幫著她家做農活，本就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如今又要麻煩他。
回了村裏，蘇安將牛車趕到宋昭家門口。三人下牛車。
“昭...昭昭妹妹”蘇安支支吾吾，欲說些什麽。
成鈺極有眼力見，麻利告退，給二人騰地方，走之前笑瞇瞇的沖著宋昭眨眨眼。
宋昭暗道不好，這月黑風高，瓜田李下的....
“昭昭妹妹，這...這是我....”蘇安摸索著身上，從袖口掏出一布包，小心鋪開，裏面包著的，是一支白玉簪子，雪亮剔透，墜著流蘇。
蘇安將其取出來，握在手中。
“今日我去鎮上醫館送藥材，瞧見街邊小鋪，這一簪子，嬌巧精致，很是稱你，便自作主張買了下來，不...不知昭昭妹妹..可...可否收下....”蘇安磕磕絆絆的說完，有些臉紅，他低頭環顧四周，不敢看宋昭。
宋昭立在原地，有些遲疑，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古代，這簪子，乃是結發定情，有攜手相伴之意，輕易送不得。
如今，蘇安送她簪子，所謂何意，宋昭不敢猜。
“昭昭妹妹...”蘇安見她久久沒有動作，有些著急。
他不知宋昭是否明白他的心意，更不知，宋昭能不能接受他的心意。
他自那日與宋昭重逢，心中便時常惦念，不小心害她受傷，更是愧疚，見她郁悶，便想方設法的哄她開心，如果這不是愛慕之情，蘇安自己都說不過去。
“我....”
“閉嘴，別說話..”宋昭快一步打斷他，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蘇安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超出她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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