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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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瑜當即梳妝更衣，趕到前廳時孫常已經喝了兩盞茶，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上的扳指，這會兒見了人來，連忙從椅子上起身迎接：“見過世子妃。”
“孫寺丞多禮了，不知寺丞到來，挽挽失禮了世子尚在病中未能起身，還望大人見諒。””舒瑜笑著回禮，看向他手中的聖旨：“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那下官就先宣旨罷。”
舒瑜伏身，聽著他一字一句宣讀蕭元帝的旨意，有種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他們出發快半月，卻一直停在花葉縣，面上私鹽一事毫無進展，按照蕭元帝多疑的性格，能忍到現在已是難得。
但花葉縣的事已經到了瓶頸，他們離京也已有數日，為了不錯過南昭使臣進京，舒瑜私心也是想先出發解決私鹽一案早些歸京，原本還擔心沒有借口出發，這道聖旨倒是給了他們契機。
就是這人選讓舒瑜有些驚訝，孫常雖然屈居大理寺寺丞一職，但他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畢竟身為寒門子弟，在沒有後臺的情況下，三年之內能在大理寺站穩腳跟，還深受蕭元帝重視，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由此也能看出蕭元帝對於私鹽一案的重視。
總的來說，孫常的到來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利大於弊，至少當下孫常是十分明確的保皇黨，不用擔心查案過程中被人在背後作祟，或許還可以利用他來揭露金礦一事，舒瑜思緒萬千，面上卻不露聲色。
“辛苦孫大人車馬勞頓了，”從孫常手中接過聖旨，舒瑜滿是歉意：“說來羞愧，世子和我出發許久，還沒能查到什麽線索，有負陛下重托不說，還和人起沖突導致世子中毒，害的陛下憂心，實在是於心不安。”
“這幾日世子剛有好轉，我二人也正打算出發，誰知還能遇上孫大人，實屬幸運，世子與我對查案這些沒甚經驗，接下來還要多仰仗孫大人了。”
“世子妃言重了，”孫常作了一個長揖：“世子身體有恙，陛下自不會怪罪，派臣前來也是恐世子力有不逮，能有人助力罷了。”
不愧是官場摸爬滾打的老手，孫常看起來好想與，說話卻是滴水不漏，任舒瑜旁敲側擊，到底是沒打探出他的立場。
兩人寒暄片刻，孫常才提出要看望穆南行的要求，舒瑜爽朗答應，又是好一番你來我往，才算作罷。
終於將人送走，舒瑜攤倒在床邊，長嘆了口氣：“終於送走了，這孫大人可真不好糊弄，而且一點眼力見也沒有，我就差打哈欠了，明明也沒什麽話，就是趕不走。”
穆南行接著人，讚同著點頭：“而且哪有人大晚上的來拜訪的。”
想到孫常來之前他們在做什麽，舒瑜一陣耳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沒接話。
“時間不早了，明日還要趕路，挽挽也快休息吧。”調侃歸調侃，穆南行哪裏看不出舒瑜是真的累了：“有孫常在，我們也不必太擔憂私鹽一案，但是金礦一事是否要告知於他，還是要再觀察一下，至少要確保他不是太子的人。”
舒瑜有些不放心叮囑道：“對了，我聽孫常的話鋒，太子怕不日也要到風冶鎮，我怕花葉縣這邊的形勢會有變化，這邊還是要派人盯著些。”
“好好好，你且放心吧，”穆南行無奈道：“我會一一安排下去，但是現在真的很晚了，我憂國憂民的娘子好歹考慮一下我們這裏還有一個‘病患’，先休息呢？”
“說你身體抱恙你還真的裝嬌弱了呢？”舒瑜小聲嘟囔了句，還是隨即收拾好熄了蠟燭，畢竟在孫常眼裏，他們這裏確實有一個病患。
翌日巳時，舒瑜站在院子裏，倚著蘇葉，看著一身黑色常服的孫常有條不紊地安排下人收拾行李，心下無奈。
一大早就聽到這位大人忙裏忙外的招呼，舒瑜還以為是她太過憊懶了。
慌忙喊來蘇葉才知曉不過卯時，若是沒記錯的話，昨日他離開他們院子的時候已然子時末了，這麽有精力，她是真的看出來這位孫大人是個一心只有公務的好官了。
這般急切著想要去辦案的人，她怕是再見不到第二個了。
“孫大人，”舒瑜自然不能看著他勞累，連忙阻止道：“這些事交給穆雨就行了，他熟悉我們的東西，收拾起來也方便，大人先休息下吧。”
“不必，”孫常眉目冷淡，語氣裏都是對早點出發的渴望：“下官閑著也是閑著，便跟著穆雨看一下，世子妃先去照料世子吧，世子今日身體如何？”
“好一些了，”早上起來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的，舒瑜摸了摸鼻子：“雖還有些不適，但趕路沒甚麽問題。”
“那便好。”孫常聲音欣喜，說完又轉頭繼續和穆雨幫著收拾行李了。
見實在是勸他不住，舒瑜只得放棄，早早被叫醒，折騰了這麽一會兒，舒瑜早就沒了睡意，幹脆帶著舒六和蘇葉去了街上。
雖說到了這麽些日子，除了來時，舒瑜還真沒好好逛逛花葉縣的街巷，這會兒天色正好，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正看著街上地風景，蘇葉興致濃厚地拉著她到了一個胭脂攤：“夫人，這個胭脂倒是不錯。”
“這位姐姐好眼光，”賣胭脂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聽到蘇葉的話自矜地笑了笑：“我們家的胭脂都是我娘親手所制，不僅顏色好看，還很是幹凈呢。”
舒瑜拿起看了下，卻是是時下最流行的顏色，味道也不錯，見蘇葉實在喜歡，便挑了幾盒適合她的，一並遞給小姑娘：“這些我們都要了，麻煩小姑娘幫我們包一下。”
“好嘞，謝謝姐姐。”小姑娘雀躍地接過胭脂，一邊包一邊自言自語：“不是我自誇，我們家的胭脂可受歡迎了，連牡丹姐姐都時常來買呢。”
“你是說萬花樓的牡丹姑娘？”舒瑜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問道。
“是啊，還有哪個牡丹姐姐呀？”小姑娘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起來今日雪兒姐姐要來拿最新的胭脂了，姐姐你們不是本地人吧？我好像沒見過你們呢。”
“我們是上京人士，路過此地罷了，”舒瑜笑著答道，繼續詢問：“雪兒姑娘經常來你們著拿胭脂嗎？”
“也不是，雪兒姐姐才跟著牡丹姐姐半年不到呢，”小姑娘皺了皺眉，思索了會兒：“之前都是杏兒姐姐來的。”
“誒，雪兒姐姐，你來啦！”
小姑娘忽然招了招手，舒瑜下意識回頭，果然看到一身藍色紗裙的雪兒漫步走來，對上舒瑜的視線，雪兒錯愕的點了點頭，才又看向興高采烈的小姑娘：“今日的胭脂可準備好了？”
“早就準備好就等姐姐來拿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覷了眼旁邊的舒瑜，壓低了聲音：“我還給姐姐帶了我娘新做的糕點呢。”
錢貨兩訖，人家又要敘舊，舒瑜自是不好再呆下去，打了聲招呼帶著蘇葉轉身離去。
雪兒意味深長地看著眼舒瑜的背影，又很快恢覆如常，和小姑娘聊著家常。
“夫人，我總覺得那位雪兒姑娘有些不對勁，”走出許久之後，蘇葉還是沒忍住開口。
舒瑜不明所以：“哪裏不對勁？”
“蘇葉瞧著她的腳好似有些大，身量也不像尋常姑娘，”蘇葉皺了皺眉，仔細思索：“而且她剛才和夫人打招呼，禮數頗有些別扭，按理來說，一個侍女，不該對行禮的姿勢這麽不熟悉。”
舒瑜心下微驚，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腦中閃過。
見她沈默，蘇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是不是蘇葉說的不對啊？也許是我想多了，雪兒姑娘不是經過教導的侍女，有些不一樣大抵也是正常的，夫人就當我沒說過罷。”
“蘇葉，你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一直郁結在心中的謎團豁然開朗，舒瑜拍了拍蘇葉的肩膀：“回頭讓徐姑姑給你加餐！”
舒瑜加快腳步：“我們現在去跟少爺說一下，這個雪兒姑娘，一定有問題！”
“但是夫人，”蘇葉遲疑著開口：“我們就要離開花葉鎮了啊。”
“主子，”萬花樓後院湖心亭中，男子看著對面的人，態度恭敬：“皇帝派的欽差來了，他們不日便要去往風冶鎮，那暗處的人可要收回？”
“先撤回吧，我怕他們快要察覺不妥了。”被叫作主子的人把玩著手中的玉石，語氣遲疑。
一陣風兒吹過，月白色的紗簾卷起，露出亭中人的樣子，不是雪兒又是誰呢？
“二哥怕是想多了，我們的人藏得那麽隱秘，他們怎麼可能發現呢？”藍色衣服的男子一臉不服氣：“我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二哥你先離開萬花樓。”
不知想到什麽，藍色衣服的男子打了個哆嗦：“這裏的人實在孟浪不堪，我實在是不想再來了。”
“雪兒”朗聲笑開，哪裏還有一點女子的聲音：“五弟可是又被哪個姑娘調戲了？”
“二哥！”藍色衣服的男子不滿地打斷他：“反正我不想再呆在這了，穆南行已然準備離開，江盛一行人也呆不了多久，我們在這兒也沒甚麽隱患了吧？”
“嗯，是該離開這個地方了。”“雪兒”看向湖中的錦鯉，眸色深沈，好戲就要開唱了。
不知道這次，誰會是笑到最後的人呢？
未時一刻，收拾好行李的舒瑜一行人踏著噠噠的馬蹄聲離開了花葉縣，幾個黑衣人也暗無聲息地從別院撤出，消失在萬花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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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瑜當即梳妝更衣，趕到前廳時孫常已經喝了兩盞茶，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上的扳指，這會兒見了人來，連忙從椅子上起身迎接：“見過世子妃。”
“孫寺丞多禮了，不知寺丞到來，挽挽失禮了世子尚在病中未能起身，還望大人見諒。””舒瑜笑著回禮，看向他手中的聖旨：“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那下官就先宣旨罷。”
舒瑜伏身，聽著他一字一句宣讀蕭元帝的旨意，有種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他們出發快半月，卻一直停在花葉縣，面上私鹽一事毫無進展，按照蕭元帝多疑的性格，能忍到現在已是難得。
但花葉縣的事已經到了瓶頸，他們離京也已有數日，為了不錯過南昭使臣進京，舒瑜私心也是想先出發解決私鹽一案早些歸京，原本還擔心沒有借口出發，這道聖旨倒是給了他們契機。
就是這人選讓舒瑜有些驚訝，孫常雖然屈居大理寺寺丞一職，但他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畢竟身為寒門子弟，在沒有後臺的情況下，三年之內能在大理寺站穩腳跟，還深受蕭元帝重視，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由此也能看出蕭元帝對於私鹽一案的重視。
總的來說，孫常的到來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利大於弊，至少當下孫常是十分明確的保皇黨，不用擔心查案過程中被人在背後作祟，或許還可以利用他來揭露金礦一事，舒瑜思緒萬千，面上卻不露聲色。
“辛苦孫大人車馬勞頓了，”從孫常手中接過聖旨，舒瑜滿是歉意：“說來羞愧，世子和我出發許久，還沒能查到什麽線索，有負陛下重托不說，還和人起沖突導致世子中毒，害的陛下憂心，實在是於心不安。”
“這幾日世子剛有好轉，我二人也正打算出發，誰知還能遇上孫大人，實屬幸運，世子與我對查案這些沒甚經驗，接下來還要多仰仗孫大人了。”
“世子妃言重了，”孫常作了一個長揖：“世子身體有恙，陛下自不會怪罪，派臣前來也是恐世子力有不逮，能有人助力罷了。”
不愧是官場摸爬滾打的老手，孫常看起來好想與，說話卻是滴水不漏，任舒瑜旁敲側擊，到底是沒打探出他的立場。
兩人寒暄片刻，孫常才提出要看望穆南行的要求，舒瑜爽朗答應，又是好一番你來我往，才算作罷。
終於將人送走，舒瑜攤倒在床邊，長嘆了口氣：“終於送走了，這孫大人可真不好糊弄，而且一點眼力見也沒有，我就差打哈欠了，明明也沒什麽話，就是趕不走。”
穆南行接著人，讚同著點頭：“而且哪有人大晚上的來拜訪的。”
想到孫常來之前他們在做什麽，舒瑜一陣耳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沒接話。
“時間不早了，明日還要趕路，挽挽也快休息吧。”調侃歸調侃，穆南行哪裏看不出舒瑜是真的累了：“有孫常在，我們也不必太擔憂私鹽一案，但是金礦一事是否要告知於他，還是要再觀察一下，至少要確保他不是太子的人。”
舒瑜有些不放心叮囑道：“對了，我聽孫常的話鋒，太子怕不日也要到風冶鎮，我怕花葉縣這邊的形勢會有變化，這邊還是要派人盯著些。”
“好好好，你且放心吧，”穆南行無奈道：“我會一一安排下去，但是現在真的很晚了，我憂國憂民的娘子好歹考慮一下我們這裏還有一個‘病患’，先休息呢？”
“說你身體抱恙你還真的裝嬌弱了呢？”舒瑜小聲嘟囔了句，還是隨即收拾好熄了蠟燭，畢竟在孫常眼裏，他們這裏確實有一個病患。
翌日巳時，舒瑜站在院子裏，倚著蘇葉，看著一身黑色常服的孫常有條不紊地安排下人收拾行李，心下無奈。
一大早就聽到這位大人忙裏忙外的招呼，舒瑜還以為是她太過憊懶了。
慌忙喊來蘇葉才知曉不過卯時，若是沒記錯的話，昨日他離開他們院子的時候已然子時末了，這麽有精力，她是真的看出來這位孫大人是個一心只有公務的好官了。
這般急切著想要去辦案的人，她怕是再見不到第二個了。
“孫大人，”舒瑜自然不能看著他勞累，連忙阻止道：“這些事交給穆雨就行了，他熟悉我們的東西，收拾起來也方便，大人先休息下吧。”
“不必，”孫常眉目冷淡，語氣裏都是對早點出發的渴望：“下官閑著也是閑著，便跟著穆雨看一下，世子妃先去照料世子吧，世子今日身體如何？”
“好一些了，”早上起來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的，舒瑜摸了摸鼻子：“雖還有些不適，但趕路沒甚麽問題。”
“那便好。”孫常聲音欣喜，說完又轉頭繼續和穆雨幫著收拾行李了。
見實在是勸他不住，舒瑜只得放棄，早早被叫醒，折騰了這麽一會兒，舒瑜早就沒了睡意，幹脆帶著舒六和蘇葉去了街上。
雖說到了這麽些日子，除了來時，舒瑜還真沒好好逛逛花葉縣的街巷，這會兒天色正好，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正看著街上地風景，蘇葉興致濃厚地拉著她到了一個胭脂攤：“夫人，這個胭脂倒是不錯。”
“這位姐姐好眼光，”賣胭脂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聽到蘇葉的話自矜地笑了笑：“我們家的胭脂都是我娘親手所制，不僅顏色好看，還很是幹凈呢。”
舒瑜拿起看了下，卻是是時下最流行的顏色，味道也不錯，見蘇葉實在喜歡，便挑了幾盒適合她的，一並遞給小姑娘：“這些我們都要了，麻煩小姑娘幫我們包一下。”
“好嘞，謝謝姐姐。”小姑娘雀躍地接過胭脂，一邊包一邊自言自語：“不是我自誇，我們家的胭脂可受歡迎了，連牡丹姐姐都時常來買呢。”
“你是說萬花樓的牡丹姑娘？”舒瑜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問道。
“是啊，還有哪個牡丹姐姐呀？”小姑娘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起來今日雪兒姐姐要來拿最新的胭脂了，姐姐你們不是本地人吧？我好像沒見過你們呢。”
“我們是上京人士，路過此地罷了，”舒瑜笑著答道，繼續詢問：“雪兒姑娘經常來你們著拿胭脂嗎？”
“也不是，雪兒姐姐才跟著牡丹姐姐半年不到呢，”小姑娘皺了皺眉，思索了會兒：“之前都是杏兒姐姐來的。”
“誒，雪兒姐姐，你來啦！”
小姑娘忽然招了招手，舒瑜下意識回頭，果然看到一身藍色紗裙的雪兒漫步走來，對上舒瑜的視線，雪兒錯愕的點了點頭，才又看向興高采烈的小姑娘：“今日的胭脂可準備好了？”
“早就準備好就等姐姐來拿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覷了眼旁邊的舒瑜，壓低了聲音：“我還給姐姐帶了我娘新做的糕點呢。”
錢貨兩訖，人家又要敘舊，舒瑜自是不好再呆下去，打了聲招呼帶著蘇葉轉身離去。
雪兒意味深長地看著眼舒瑜的背影，又很快恢覆如常，和小姑娘聊著家常。
“夫人，我總覺得那位雪兒姑娘有些不對勁，”走出許久之後，蘇葉還是沒忍住開口。
舒瑜不明所以：“哪裏不對勁？”
“蘇葉瞧著她的腳好似有些大，身量也不像尋常姑娘，”蘇葉皺了皺眉，仔細思索：“而且她剛才和夫人打招呼，禮數頗有些別扭，按理來說，一個侍女，不該對行禮的姿勢這麽不熟悉。”
舒瑜心下微驚，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腦中閃過。
見她沈默，蘇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是不是蘇葉說的不對啊？也許是我想多了，雪兒姑娘不是經過教導的侍女，有些不一樣大抵也是正常的，夫人就當我沒說過罷。”
“蘇葉，你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一直郁結在心中的謎團豁然開朗，舒瑜拍了拍蘇葉的肩膀：“回頭讓徐姑姑給你加餐！”
舒瑜加快腳步：“我們現在去跟少爺說一下，這個雪兒姑娘，一定有問題！”
“但是夫人，”蘇葉遲疑著開口：“我們就要離開花葉鎮了啊。”
“主子，”萬花樓後院湖心亭中，男子看著對面的人，態度恭敬：“皇帝派的欽差來了，他們不日便要去往風冶鎮，那暗處的人可要收回？”
“先撤回吧，我怕他們快要察覺不妥了。”被叫作主子的人把玩著手中的玉石，語氣遲疑。
一陣風兒吹過，月白色的紗簾卷起，露出亭中人的樣子，不是雪兒又是誰呢？
“二哥怕是想多了，我們的人藏得那麽隱秘，他們怎麼可能發現呢？”藍色衣服的男子一臉不服氣：“我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二哥你先離開萬花樓。”
不知想到什麽，藍色衣服的男子打了個哆嗦：“這裏的人實在孟浪不堪，我實在是不想再來了。”
“雪兒”朗聲笑開，哪裏還有一點女子的聲音：“五弟可是又被哪個姑娘調戲了？”
“二哥！”藍色衣服的男子不滿地打斷他：“反正我不想再呆在這了，穆南行已然準備離開，江盛一行人也呆不了多久，我們在這兒也沒甚麽隱患了吧？”
“嗯，是該離開這個地方了。”“雪兒”看向湖中的錦鯉，眸色深沈，好戲就要開唱了。
不知道這次，誰會是笑到最後的人呢？
未時一刻，收拾好行李的舒瑜一行人踏著噠噠的馬蹄聲離開了花葉縣，幾個黑衣人也暗無聲息地從別院撤出，消失在萬花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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