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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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若金透過窗戶灑進屋內，淺長光暈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桌上的紅燭燃了一夜，在窗隙漏過的微風中搖曳著微弱的火焰。
舒瑜醒來的時候，下意識想探一下穆南行的體溫，才發現自己被抱住了，怪不得昨日睡夢間總覺桎梏。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舒瑜稍稍撤開，對上穆南行的尚有些蒼白的睡顏，她早知穆南行俊美無儔，但仔細打量，才發現他睫毛竟這麽長，呼吸間微微顫抖，像是要掃在誰的心上。
不知是不是七日散的作用，即使是隔著薄被，舒瑜也能感受到橫在腰間長臂的溫度。
離得近了，才發現他鬢角竟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似曾相識，舒瑜眨了眨眼，慢慢抽出一只手，指尖剛虛落在他微皺的眉心，穆南行倏倏然睜開了眼。
大抵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早醒來，舒瑜看到他眼底劃過一瞬的怔楞。
“你醒了？”舒瑜輕咳一聲，鎮定自若地收回手：“還難受嗎？”
問完才發現有些多餘，穆南行卻恍若未覺，淺笑道：“好多了。”
“挽挽可要起身？”
“是該起身了，所以......”舒瑜拉長了話音：“夫君的手？”
順著她的視線下移，穆南行驚覺自己竟還環著她，呼吸微頓：“大抵是昨夜手臂太僵硬，所以......”
“才第二天，竟這般嚴重？可需要再找大夫來看一下？”
“這倒不必，”穆南行方才是有些心虛，這會兒也明白她並未生氣，卻還是配合著擡聲：“應當是正常反應，挽挽不必擔心。”
“嗯，也不知穆雨回來沒有，”舒瑜起身在簾子後整理好衣裙，喊了聲蘇葉。
“少爺，夫人，”蘇葉早就在門口候著：“奴婢先服侍您洗漱？”
“穆雨可回來了？”
“回少爺，穆雨方才剛回，將藥材較至張大夫那裏便撐不住先睡下了。”
穆南行頷首未語，想來消息是打探的差不多了。
“今日的藥煎好了嗎？”由著蘇葉給自己梳妝完成，舒瑜起身走至桌前：“讓人傳早飯吧。”
喝完藥，確定他除了四肢僵硬並無其他異常，穆雨又在旁邊伺候，舒瑜找了借口回到自己廂房。
“怎麽樣？”隔壁房門輕響，穆南行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穆雨。
“情況不太好，分不出私鹽的據點到底是不是在花葉鎮，江盛雖然也在，但是與他交往密切的幾個人都是些當地有名的風流公子，我和穆新穆從一一查過，也和這邊的暗線對了，確定沒問題。”
“昨日對爺下手的是江盛的人，提前買了藥的也是，所以我們肯定是暴露了，但七日散並不是劇毒，解藥也好配，除了讓人行動不利外，並不會真的出事，他用這個藥的目的，似乎只是挑釁？”
穆南行語氣微沈：“怕是他背後的人料到我會起疑，幹脆利用我的小心來拖延我的時間罷了。”
“那我們......”
“不用，”穆南行沈吟道：“穆清到風冶鎮了嗎？”
“剛剛收到信，今天早上就到了。”
穆南行點頭：“你去那些個花花公子常去的青樓逛一逛。”
“青樓？”穆雨臉色微紅：“爺，我......”
“讓你去查一查其中的異常，”穆南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哦，”穆雨訕訕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那小的先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南昭來的人，除了太子和二公主還有一個神秘人？”
“正是，”舒六答道：“據屬下猜測，應當是南昭聖女。”
“不是說南昭聖女輕易不會離開南昭嗎？”
“屬下查到她像是在找什麽人，江盛和江靈也都是以這個名義跟著出來的。”
但是江盛明顯志不在此，舒瑜若有所思：“那私鹽一事，你們這邊可有消息？”
“尚未，但是屬下查到城中有一青樓有些異常。”
和舒六互通了消息，舒瑜越發現下的局勢混亂不堪，所幸張大夫的解藥雖還未配成，穆南行的病情也沒有惡化。
既然穆雨回來了，吃完晚飯，舒瑜遲遲開口：“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好。”穆南行四肢依然僵硬不能動，想到晚上毒性可能回蔓延，不想她看到自己有些狼狽的樣子，便順勢點了點頭。
見她不留自己，舒瑜送了口氣的同時還有些說不清的恍然，慢悠悠地將被子疊起抱至箱子旁。
昨日拿被子時燈光昏暗，舒瑜這才註意到箱子裏竟有一疊話本，一一掃過，名字還頗有些熟悉。
沒想到穆南行竟然會看話本，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故事。
“箱子裏竟還有話本？”舒瑜挑了挑眉，似有些意外道：“難道是下人們收拾東西時放錯了？”
想來也沒人這麽大膽子敢在他的行李上出紕漏，她這分明是明知故問，穆南行輕咳道：“是我的。”
“哦，”舒瑜語氣玩味：“夫君愛看話本？”
“不過是涉獵罷了，”穆南行眸光輕閃：“那日去買書，偶然看到這幾本，恰巧攤主推薦便順手買來翻了一下。”
“時人皆道話本小說亂人心性，我卻自來愛看這些，還以為夫君會覺得我無狀呢，”舒瑜追問道：“與那些詩書相比，夫君覺得如何？”
“各有好處罷。”穆南行面不改色：“話本雖不如四書五經這般令人開悟，但其間人情往來，起承轉合，甚至作者言語也有令人稱道者，倒也不必一棍子打死。”
見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舒瑜來了興致，佯裝驚訝：“原來話本中竟還有這麽多學問？”
穆南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所謂君子博學嘛！”
“哦......”舒瑜拖著長腔，受教般點頭，你說是就是嘍。
“但是我瞧著夫君買的這些話本不是很好，”舒瑜努了努嘴，晃了晃手中的本子，如數家珍：“這個是前年的，這個是去年的，這個雖然是今年的，但故事未免也太老套了，想來是第一次買話本沒什麽經驗。”
舒瑜將手中的本子放下，提議道：“不如我給夫君推薦幾本？”
“那倒不必，”穆南行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我不過是隨便看看罷了，這幾本也都還沒看完，就不必麻煩挽挽了。”
“那好吧，”舒瑜無不可惜地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算了，若是之後夫君還想看話本，跟我說就是了。”
穆南行應聲點頭，連忙結束了這個話題。
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容易害羞，看著穆南行越來越紅的耳尖，舒瑜目不斜視地轉身，嘴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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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舒瑜稍稍撤開，對上穆南行的尚有些蒼白的睡顏，她早知穆南行俊美無儔，但仔細打量，才發現他睫毛竟這麽長，呼吸間微微顫抖，像是要掃在誰的心上。
不知是不是七日散的作用，即使是隔著薄被，舒瑜也能感受到橫在腰間長臂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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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早醒來，舒瑜看到他眼底劃過一瞬的怔楞。
“你醒了？”舒瑜輕咳一聲，鎮定自若地收回手：“還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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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挽可要起身？”
“是該起身了，所以......”舒瑜拉長了話音：“夫君的手？”
順著她的視線下移，穆南行驚覺自己竟還環著她，呼吸微頓：“大抵是昨夜手臂太僵硬，所以......”
“才第二天，竟這般嚴重？可需要再找大夫來看一下？”
“這倒不必，”穆南行方才是有些心虛，這會兒也明白她並未生氣，卻還是配合著擡聲：“應當是正常反應，挽挽不必擔心。”
“嗯，也不知穆雨回來沒有，”舒瑜起身在簾子後整理好衣裙，喊了聲蘇葉。
“少爺，夫人，”蘇葉早就在門口候著：“奴婢先服侍您洗漱？”
“穆雨可回來了？”
“回少爺，穆雨方才剛回，將藥材較至張大夫那裏便撐不住先睡下了。”
穆南行頷首未語，想來消息是打探的差不多了。
“今日的藥煎好了嗎？”由著蘇葉給自己梳妝完成，舒瑜起身走至桌前：“讓人傳早飯吧。”
喝完藥，確定他除了四肢僵硬並無其他異常，穆雨又在旁邊伺候，舒瑜找了借口回到自己廂房。
“怎麽樣？”隔壁房門輕響，穆南行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穆雨。
“情況不太好，分不出私鹽的據點到底是不是在花葉鎮，江盛雖然也在，但是與他交往密切的幾個人都是些當地有名的風流公子，我和穆新穆從一一查過，也和這邊的暗線對了，確定沒問題。”
“昨日對爺下手的是江盛的人，提前買了藥的也是，所以我們肯定是暴露了，但七日散並不是劇毒，解藥也好配，除了讓人行動不利外，並不會真的出事，他用這個藥的目的，似乎只是挑釁？”
穆南行語氣微沈：“怕是他背後的人料到我會起疑，幹脆利用我的小心來拖延我的時間罷了。”
“那我們......”
“不用，”穆南行沈吟道：“穆清到風冶鎮了嗎？”
“剛剛收到信，今天早上就到了。”
穆南行點頭：“你去那些個花花公子常去的青樓逛一逛。”
“青樓？”穆雨臉色微紅：“爺，我......”
“讓你去查一查其中的異常，”穆南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哦，”穆雨訕訕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那小的先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南昭來的人，除了太子和二公主還有一個神秘人？”
“正是，”舒六答道：“據屬下猜測，應當是南昭聖女。”
“不是說南昭聖女輕易不會離開南昭嗎？”
“屬下查到她像是在找什麽人，江盛和江靈也都是以這個名義跟著出來的。”
但是江盛明顯志不在此，舒瑜若有所思：“那私鹽一事，你們這邊可有消息？”
“尚未，但是屬下查到城中有一青樓有些異常。”
和舒六互通了消息，舒瑜越發現下的局勢混亂不堪，所幸張大夫的解藥雖還未配成，穆南行的病情也沒有惡化。
既然穆雨回來了，吃完晚飯，舒瑜遲遲開口：“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好。”穆南行四肢依然僵硬不能動，想到晚上毒性可能回蔓延，不想她看到自己有些狼狽的樣子，便順勢點了點頭。
見她不留自己，舒瑜送了口氣的同時還有些說不清的恍然，慢悠悠地將被子疊起抱至箱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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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穆南行竟然會看話本，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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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涉獵罷了，”穆南行眸光輕閃：“那日去買書，偶然看到這幾本，恰巧攤主推薦便順手買來翻了一下。”
“時人皆道話本小說亂人心性，我卻自來愛看這些，還以為夫君會覺得我無狀呢，”舒瑜追問道：“與那些詩書相比，夫君覺得如何？”
“各有好處罷。”穆南行面不改色：“話本雖不如四書五經這般令人開悟，但其間人情往來，起承轉合，甚至作者言語也有令人稱道者，倒也不必一棍子打死。”
見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舒瑜來了興致，佯裝驚訝：“原來話本中竟還有這麽多學問？”
穆南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所謂君子博學嘛！”
“哦......”舒瑜拖著長腔，受教般點頭，你說是就是嘍。
“但是我瞧著夫君買的這些話本不是很好，”舒瑜努了努嘴，晃了晃手中的本子，如數家珍：“這個是前年的，這個是去年的，這個雖然是今年的，但故事未免也太老套了，想來是第一次買話本沒什麽經驗。”
舒瑜將手中的本子放下，提議道：“不如我給夫君推薦幾本？”
“那倒不必，”穆南行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我不過是隨便看看罷了，這幾本也都還沒看完，就不必麻煩挽挽了。”
“那好吧，”舒瑜無不可惜地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算了，若是之後夫君還想看話本，跟我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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