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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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執的他
“少卿閣下，少卿閣下？”耳邊響起老幹巴急切而沙啞的聲音。
顧少卿迷迷糊糊的看向他，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又短暫的暈過去一次。
他連忙用力的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啞著嗓子說道：“我沒事，我們快下去看看。泰諾亞、泰諾亞他肯定需要幫助……”
老幹巴抱著他在天空盤旋，卻根本無法落腳。下方的空氣太過熾熱，而且地面發燙，他們沒有辦法降落下去。
沒見那些雌蟲也只能在半空盤旋，無法落下嗎？
威爾遜的聲音似乎也有點發抖：“你們看清楚了嗎？老泰落到什麽地方去了？能救嗎？”
“當時的情況太危急了，炸彈爆炸地面跟著炸開，漫天都是粉塵，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等到粉塵散開的時候，能看到的就是那個地窟了。”
就是那個地窟，那個吞噬了泰諾亞的地窟！
顧少卿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熾烈的蕩漾著火紅巖漿的洞窟，眼中仿佛要滴下血來。
巖漿還在咕咚咚的冒著火氣，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噴發一樣。
一滴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他臉頰上，他以為是自己哭了。伸手一抹才知道不是自己的淚水，是老幹巴的。
“怎麽能，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呢？明明、明明最艱難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明明一切都開始好起來了……”
這是老幹巴恍如嗚咽一般的聲音。
怎麽能，倒在黎明之前呢？
顧少卿緊緊咬著嘴唇，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一只只雌蟲在熾烈的巖漿洞窟上方盤旋著，徘徊不去。
天色漸漸開始發白了。
那些密壓壓的大蝙蝠漸漸的落下去了，天要亮了，它們也要休息了。盡管家園被毀滅了不少地方，但還有許多地方，盡可以讓它們休憩。
它們也沒有來攻擊這些雌蟲，可能已經知道他們的厲害了。
這麽大的動物，不可能沒有一點智商的。
寒風還在呼嘯著，盡管這塊地方很熱，但是畢竟還是冬天。
寒風吹過的地方，原野的盡頭，一群殘兵敗將正在撤退著。
那是一百多只哥布林，一只只都帶著傷。上萬只前來進攻蟲族聚居地的哥布林，就剩下他們這些了。
什麽都沒有落到，還失去了那麽多的族民。
哥布林長老覺得自己已經連恨都沒有力氣了。
眼淚也已經流幹凈了，能流的血，也都已經流幹了。
生存之戰，就是這樣的殘忍，毫無道理可講。
他長長的胡須上結滿了冰霜，拄著拐杖，十分艱難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身後跟著的哥布林與殘餘的幾只地精，互相攙扶著，沈默的跋涉著。
風雪交加，回去了又能如何？
也只不過是等死罷了。
所以，沒有一只哥布林與地精願意開口說點什麽，滿心都是絕望。
而就在這個時候，似乎又是一陣凜冽寒風刮過，一道高大的披著白袍的身影，出現在他們前方。
“是你？”
哥布林長老看著這個藏頭露尾的生物，滿心的憤恨幾乎要把自己淹沒。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們才失去了那麽多的族民，因為你，我們就要亡族了！”長老大聲的嘶吼著，恨不得上去活活咬死他。
那只生物呵呵的笑了起來：“是因為我嗎？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的貪婪嗎？”
“我們想要活下去，想活下去有錯嗎？”
“想活下去沒有錯，但是沒有本事還想活下去，那就是有錯的。你們還能站在這裏呼吸，還能這樣跟我說話，那就是有錯。”
長老終於意識到了什麽，拐杖橫起，下意識的呈現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一步步緩緩往後退去，雙眼警惕的看著這只生物：“你想幹什麽？你要我們做的事，我們犧牲了幾十名族民，已經幫你做到了，你還要怎麽樣？”
那生物卻不再開口跟他們廢話，展開雙翼騰空而起，朝著這一群殘兵撲了過去。頓時，鮮血飛濺，慘叫聲求饒聲，響起在這一片荒原之上。
他們經歷了一場大戰又接連逃亡上百裏路之後，幾乎已經沒有什麽抵抗的力量了。
很快，荒原上可以站立著的，就只剩下了那穿著白袍，身材高大的生物。
他的白袍上沾染了許多血跡，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風呼呼的吹刮著，吹走了遍地的血腥味道。
這只生物見已經沒有活著的哥布林和地精了，展開雙翼盤旋一圈之後，便徐徐的飛走了。
染成血色的長袍被風吹起，仿佛一面血色的旗幟。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那只脖子都歪在一邊的哥布林長老的手指，卻輕輕的彈動了一下……
一轉眼，已經是兩天時間過去了。
雪花飄飄，滿目瑩白，誰也不知道，藏著這些潔白的積雪下面的，有著許多的血痕。
等到雪化了，開春了，血痕隨著融雪滲入地下，這一切更是會渺無蹤跡了。
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少卿站在山坡上往下看，殘破的聚居地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現在大家暫時紮了帳篷住著，等到天氣暖和了崔家把材料運過來之後，就可以著手開始建造新的烏托邦了。
雌蟲耐寒耐熱，這一點苦寒對他們來說，屬於在完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物資也並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失，他們還可以正常的生活下去。
站在這高高的山坡上，常常可以看到一股股炊煙從聚居地的帳篷群中升了起來。
裊裊的青煙升上白雪的天空，很有生活氣息。
好像，就算是有一只蟲不在了，對其他蟲也沒有什麽很大的影響似的。
除了他自己。
每一天，他都會讓老幹巴帶著自己去那巖石地帶看。每一次，都期待著能看到泰諾亞飛過來，對著自己抱歉的笑。
可是每一次，等待他的都是失望。
火紅色的巖漿地窟咕咚咚的冒著熾熱的火氣，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只巨大蝙蝠無聲的飛過。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麽了。
第三天再去看得時候，他看到已經有一些蝙蝠開始在巖漿洞窟的旁邊築巢了。
這裏的空氣因為巖漿的出現而變得溫熱，確實是適合築巢的好地方。
看著那些大蝙蝠忙忙碌碌的飛來飛去的身影，顧少卿不由得感到一絲茫然。
難道就這樣了嗎？
這件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嗎？
一條生命的存在或者是消失，對於這個世界來講，就是這樣的平淡，這樣的無關痛癢嗎？
他的心揪成了一團，一陣陣的疼痛不住的糾纏著他。
雖然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麽，只是皮膚變成了就像是雪一樣的顏色。
第四天，他照舊等在門口，等著老幹巴來帶他去巖漿洞窟。
老幹巴按時飛了過來，帶著他升上天空，展翅朝著巖石地帶飛去。
但是這一次，他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顧少卿也不主動開口說什麽，根本就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基本上都是沈默著的，不會主動開口說一個字。
半晌之後，頂著凜冽的嗚嗚吹著的寒風，老幹巴還是開口了。因為風很大，他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有點不真切。很像是，從前在老家無聊的時候，深夜翻出來的聽的老式收音機裏的聲音。
“少卿閣下，我可以每天都帶你過來看，不管多久都行，可是……短短幾天，你就瘦成這樣了，要是上將看到了，不知道會多麽的心疼……日子、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不管怎麽樣……你這樣折磨自己，難道是上將願意看到的嗎？我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你。所以……請你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讓上將在……也擔心……”
他低下頭，看到顧少卿的眼神就跟那風雪一樣，是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心裏湧起無盡的酸澀難受。
上將難得遇到了這樣好的雄蟲，可是……難道真的是蟲神從不曾眷顧他們嗎？
酸澀之後，就是無盡的憤恨。
他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展翅朝著前方走去。
與往常一樣，他們在巖漿洞窟上方逗留了兩三個小時之後，就動身回去了。
還是不曾有什麽驚喜給他們。
其實在老幹巴心裏，是覺得，上將生還的可能性不大了。
那樣的洞窟，那樣熾熱的巖漿，就算是S級雌蟲，也不大可能能活著回來了。
但是這樣的話太殘忍，他無法說出口來。
回到山坡上，他降落下來，小心的把顧少卿放在地上。
可能是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血脈僵硬了，顧少卿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穩，多虧老幹巴及時扶住了他。
“謝謝。”顧少卿站穩之後，輕輕推開他。
“對了，這是威爾遜之前讓我送過來的東西。有新鮮的牛奶和一些水果，你記得吃，不然要壞掉了。”老幹巴把一包食材之類的雜物遞給他，顧少卿接了過去。“他這幾天太忙了，都抽不出時間來看你。”
其實是不忍心來，一看到顧少卿木然的神情和蒼白的臉色，他就難受。
顧少卿聽了他的話之後點點頭：“你替我謝謝他，不用特意來看我的。我……不要緊。”
可是你看起來不像是不要緊的樣子。
老幹巴把這句話咽了下去，頓了頓，又道：“我幫你把飯做了再走吧？”
“不用，我想一只蟲待著。餓了的話，我會自己煮面吃的。”
“那，我走了。”
“嗯。”
老幹巴展開雙翼飛上天空，盤旋了一陣。
他看到顧少卿孤零零的身影，還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看到那場景，他就心酸得很。
盤旋了好半晌，他才慢慢的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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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閣下，少卿閣下？”耳邊響起老幹巴急切而沙啞的聲音。
顧少卿迷迷糊糊的看向他，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又短暫的暈過去一次。
他連忙用力的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啞著嗓子說道：“我沒事，我們快下去看看。泰諾亞、泰諾亞他肯定需要幫助……”
老幹巴抱著他在天空盤旋，卻根本無法落腳。下方的空氣太過熾熱，而且地面發燙，他們沒有辦法降落下去。
沒見那些雌蟲也只能在半空盤旋，無法落下嗎？
威爾遜的聲音似乎也有點發抖：“你們看清楚了嗎？老泰落到什麽地方去了？能救嗎？”
“當時的情況太危急了，炸彈爆炸地面跟著炸開，漫天都是粉塵，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等到粉塵散開的時候，能看到的就是那個地窟了。”
就是那個地窟，那個吞噬了泰諾亞的地窟！
顧少卿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熾烈的蕩漾著火紅巖漿的洞窟，眼中仿佛要滴下血來。
巖漿還在咕咚咚的冒著火氣，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噴發一樣。
一滴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他臉頰上，他以為是自己哭了。伸手一抹才知道不是自己的淚水，是老幹巴的。
“怎麽能，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呢？明明、明明最艱難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明明一切都開始好起來了……”
這是老幹巴恍如嗚咽一般的聲音。
怎麽能，倒在黎明之前呢？
顧少卿緊緊咬著嘴唇，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一只只雌蟲在熾烈的巖漿洞窟上方盤旋著，徘徊不去。
天色漸漸開始發白了。
那些密壓壓的大蝙蝠漸漸的落下去了，天要亮了，它們也要休息了。盡管家園被毀滅了不少地方，但還有許多地方，盡可以讓它們休憩。
它們也沒有來攻擊這些雌蟲，可能已經知道他們的厲害了。
這麽大的動物，不可能沒有一點智商的。
寒風還在呼嘯著，盡管這塊地方很熱，但是畢竟還是冬天。
寒風吹過的地方，原野的盡頭，一群殘兵敗將正在撤退著。
那是一百多只哥布林，一只只都帶著傷。上萬只前來進攻蟲族聚居地的哥布林，就剩下他們這些了。
什麽都沒有落到，還失去了那麽多的族民。
哥布林長老覺得自己已經連恨都沒有力氣了。
眼淚也已經流幹凈了，能流的血，也都已經流幹了。
生存之戰，就是這樣的殘忍，毫無道理可講。
他長長的胡須上結滿了冰霜，拄著拐杖，十分艱難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身後跟著的哥布林與殘餘的幾只地精，互相攙扶著，沈默的跋涉著。
風雪交加，回去了又能如何？
也只不過是等死罷了。
所以，沒有一只哥布林與地精願意開口說點什麽，滿心都是絕望。
而就在這個時候，似乎又是一陣凜冽寒風刮過，一道高大的披著白袍的身影，出現在他們前方。
“是你？”
哥布林長老看著這個藏頭露尾的生物，滿心的憤恨幾乎要把自己淹沒。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們才失去了那麽多的族民，因為你，我們就要亡族了！”長老大聲的嘶吼著，恨不得上去活活咬死他。
那只生物呵呵的笑了起來：“是因為我嗎？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的貪婪嗎？”
“我們想要活下去，想活下去有錯嗎？”
“想活下去沒有錯，但是沒有本事還想活下去，那就是有錯的。你們還能站在這裏呼吸，還能這樣跟我說話，那就是有錯。”
長老終於意識到了什麽，拐杖橫起，下意識的呈現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一步步緩緩往後退去，雙眼警惕的看著這只生物：“你想幹什麽？你要我們做的事，我們犧牲了幾十名族民，已經幫你做到了，你還要怎麽樣？”
那生物卻不再開口跟他們廢話，展開雙翼騰空而起，朝著這一群殘兵撲了過去。頓時，鮮血飛濺，慘叫聲求饒聲，響起在這一片荒原之上。
他們經歷了一場大戰又接連逃亡上百裏路之後，幾乎已經沒有什麽抵抗的力量了。
很快，荒原上可以站立著的，就只剩下了那穿著白袍，身材高大的生物。
他的白袍上沾染了許多血跡，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風呼呼的吹刮著，吹走了遍地的血腥味道。
這只生物見已經沒有活著的哥布林和地精了，展開雙翼盤旋一圈之後，便徐徐的飛走了。
染成血色的長袍被風吹起，仿佛一面血色的旗幟。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那只脖子都歪在一邊的哥布林長老的手指，卻輕輕的彈動了一下……
一轉眼，已經是兩天時間過去了。
雪花飄飄，滿目瑩白，誰也不知道，藏著這些潔白的積雪下面的，有著許多的血痕。
等到雪化了，開春了，血痕隨著融雪滲入地下，這一切更是會渺無蹤跡了。
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少卿站在山坡上往下看，殘破的聚居地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現在大家暫時紮了帳篷住著，等到天氣暖和了崔家把材料運過來之後，就可以著手開始建造新的烏托邦了。
雌蟲耐寒耐熱，這一點苦寒對他們來說，屬於在完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物資也並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失，他們還可以正常的生活下去。
站在這高高的山坡上，常常可以看到一股股炊煙從聚居地的帳篷群中升了起來。
裊裊的青煙升上白雪的天空，很有生活氣息。
好像，就算是有一只蟲不在了，對其他蟲也沒有什麽很大的影響似的。
除了他自己。
每一天，他都會讓老幹巴帶著自己去那巖石地帶看。每一次，都期待著能看到泰諾亞飛過來，對著自己抱歉的笑。
可是每一次，等待他的都是失望。
火紅色的巖漿地窟咕咚咚的冒著熾熱的火氣，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只巨大蝙蝠無聲的飛過。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麽了。
第三天再去看得時候，他看到已經有一些蝙蝠開始在巖漿洞窟的旁邊築巢了。
這裏的空氣因為巖漿的出現而變得溫熱，確實是適合築巢的好地方。
看著那些大蝙蝠忙忙碌碌的飛來飛去的身影，顧少卿不由得感到一絲茫然。
難道就這樣了嗎？
這件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嗎？
一條生命的存在或者是消失，對於這個世界來講，就是這樣的平淡，這樣的無關痛癢嗎？
他的心揪成了一團，一陣陣的疼痛不住的糾纏著他。
雖然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麽，只是皮膚變成了就像是雪一樣的顏色。
第四天，他照舊等在門口，等著老幹巴來帶他去巖漿洞窟。
老幹巴按時飛了過來，帶著他升上天空，展翅朝著巖石地帶飛去。
但是這一次，他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顧少卿也不主動開口說什麽，根本就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基本上都是沈默著的，不會主動開口說一個字。
半晌之後，頂著凜冽的嗚嗚吹著的寒風，老幹巴還是開口了。因為風很大，他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有點不真切。很像是，從前在老家無聊的時候，深夜翻出來的聽的老式收音機裏的聲音。
“少卿閣下，我可以每天都帶你過來看，不管多久都行，可是……短短幾天，你就瘦成這樣了，要是上將看到了，不知道會多麽的心疼……日子、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不管怎麽樣……你這樣折磨自己，難道是上將願意看到的嗎？我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你。所以……請你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讓上將在……也擔心……”
他低下頭，看到顧少卿的眼神就跟那風雪一樣，是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心裏湧起無盡的酸澀難受。
上將難得遇到了這樣好的雄蟲，可是……難道真的是蟲神從不曾眷顧他們嗎？
酸澀之後，就是無盡的憤恨。
他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展翅朝著前方走去。
與往常一樣，他們在巖漿洞窟上方逗留了兩三個小時之後，就動身回去了。
還是不曾有什麽驚喜給他們。
其實在老幹巴心裏，是覺得，上將生還的可能性不大了。
那樣的洞窟，那樣熾熱的巖漿，就算是S級雌蟲，也不大可能能活著回來了。
但是這樣的話太殘忍，他無法說出口來。
回到山坡上，他降落下來，小心的把顧少卿放在地上。
可能是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血脈僵硬了，顧少卿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穩，多虧老幹巴及時扶住了他。
“謝謝。”顧少卿站穩之後，輕輕推開他。
“對了，這是威爾遜之前讓我送過來的東西。有新鮮的牛奶和一些水果，你記得吃，不然要壞掉了。”老幹巴把一包食材之類的雜物遞給他，顧少卿接了過去。“他這幾天太忙了，都抽不出時間來看你。”
其實是不忍心來，一看到顧少卿木然的神情和蒼白的臉色，他就難受。
顧少卿聽了他的話之後點點頭：“你替我謝謝他，不用特意來看我的。我……不要緊。”
可是你看起來不像是不要緊的樣子。
老幹巴把這句話咽了下去，頓了頓，又道：“我幫你把飯做了再走吧？”
“不用，我想一只蟲待著。餓了的話，我會自己煮面吃的。”
“那，我走了。”
“嗯。”
老幹巴展開雙翼飛上天空，盤旋了一陣。
他看到顧少卿孤零零的身影，還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看到那場景，他就心酸得很。
盤旋了好半晌，他才慢慢的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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