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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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是誰要殺隋霜，為什麽會在事情敗露之後立刻找到了幫助他們的吳春華並且殺掉她？做著兩件事情的人是否是同一個？
仵作過來收斂了吳春華的屍體，並給出了死亡的時間，她死亡的時間在隋霜進入幻境之後，破開幻境之前。
也就是說，有可能殺她的人並不知道她救隋霜他們的事情，而是在吳春華進入院落之後不久，就殺了她。
死了人不是小事，吳春華的院裏院外圍滿了人。
跟著吳春華的小丫鬟到是衷心，明明是張府的下人，卻直接攔住了隋霜，請求大人給他們撐腰。
“求求大人，我家夫人雖然平日裏跋扈了些，但是對我們這些下人卻是極好的。求求您，求求您，找出殺人兇手吧。”丫鬟這樣說著，正看到了前面走來的張大夫人，立刻說。
“大人，一定是大夫人殺掉了我家夫人，她上午的時候還揚言要殺掉我家夫人呢！”
張大夫人那張暗含著喜悅的臉立刻不高興了，冷笑說：“你可是得仔細著點你的嘴，我當時不過是隨口教訓了一下她。”
是張大夫人幹的這件事情嗎？
隋霜皺著眉，仵作面前擺了一排的細小工具，正在認真同檢查著這具屍體。
隋霜回答了丫鬟的懷疑：“不是大夫人做的。你家夫人，是自殺的。”
“什麽？！”這話一出，滿院的人都驚了。
丫鬟立刻反駁：“怎麽可能，我家夫人肚子上有如此大的一個洞，她怎麽可能是自殺的！”這句話無疑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畢竟三姨娘還擺在這裏，這怎麽也不會是自殺啊。
隋霜指了指了三姨娘的衣服，問：“這身衣服你可曾見你家夫人在什麽時候穿過？”
丫鬟想了想說：“是夫人自己攢錢買的，只在過年的時候穿過。可是怎麽能僅僅憑借一件衣服就說自殺？”
隋霜搖搖頭，回答：“面部青白，舌頭吐出，瞳孔大張，失禁，這些都是吊死的表現。根據地上血液凝固的時間來看，極可能是在人死之後，誘使吳春華肚子裏的蠱蟲自救，自己吃了內臟逃了出來。”
“可是……”丫鬟還想反駁。
隋霜接著說：“倘若毒發是死亡原因，將人的內臟吃完一定是酷刑，一來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二來，吳春華也不可能死的這麽幹凈。”
隋霜看著眼前的屍體，下結論：“吳春華是先自盡，死後體內毒發，才有了如今這種情況出現。她是甘願赴死的。”
為什麽要救隋霜她們？她怎麽會知道隋霜回遇到危險？為什麽要去死？誰殺了她？
張知府死亡的謎團尚未解開，而一場新的命案已經出現。
吳春華腹部被掏空的情形，像極了隋霜在書中看到的蠱蟲之術。
知府剝皮而死，吳春華上吊自盡後被蟲子吞噬臟器，還有隋霜和徐寧妄經歷的那場幻境殺局。
這些都與巫蠱之術有關，為何巫蠱會和溯州的事情勾連在一起，本以為的最大受益人張汝正一命嗚呼，到底誰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這場溯州之行越發的錯綜覆雜。
仵作驗屍完畢，從驗屍的角度完全肯定了隋霜之前的推斷。
張大夫人擺脫了嫌疑，越發對隋霜感恩戴德，死了個礙眼的人，她自然是痛快的，但是想到如今家中的狀況，又忍不住擔憂起來：“如今這家中接連出了兩樁白事，怕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去，把凈安道長請過來。”
“無量天尊，不用勞煩，老道已經到了。”凈安道長還是之前一派仙風道骨的打扮。
他徑自走到了吳春華的面前，嘆了口氣，接著口中開始誦經。
張大夫人在旁邊小心翼翼伺候著，不敢打擾，悄聲讓下人去給道長換了住處，另外添置了什麽東西，隋霜就不知道了。
這一宿的折騰，天已大亮。
隋霜打了招呼，回到客棧之中，並派了手下出去打探消息。
等到手下帶著消息回來，隋霜也已經休息夠了，便邊吃飯邊聽人匯報。
吳春華是張汝正的第三方小妾不假，但值得註意的是，這個吳春華當年是溯州最大青樓的頭牌，也是張汝正來溯州之後納的第一房小妾。
當初的吳春華雖然說不上是天下第一美人，但是在溯州城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贖身費更是炒到了天價。
張汝正第一次見到吳春華就說給她贖身，可是手中並沒有那麽多的銀兩。之後過了一年，當初那個因為交不起贖身費用的張汝正擡著轎子，敲鑼打鼓將吳春華娶回了家中。
隋霜算了算時間，那個時間大概是他在位繼承了烏縣這條線，開始利用這條血腥之路大發橫財的時候。
之後的故事也並不是隋霜想的那樣，女人年老色衰，色衰而愛弛。張汝正和吳春華的關系反倒是一直都不錯，雖然後面也有再娶其他小妾，但是吳春華的吃穿用度以及寵愛都是頭一份的。
吳春華是普通平民出身，家中遭難變賣青樓，贖身之後就一直久居張府，哪裏也不像是個能給出那樣險惡幻境解藥的人。
所以到底是哪裏不對，她是怎麽接觸上這些並最後欣然赴死的。
給她匯報的消息的手下說著，還自己推測了兩句：“小姐，我去打聽了，這個張老爺和自己這個三姨娘還很恩愛，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就，心上人死了自己活不下去了，殉情了啊？”
真的是殉情麽？
隋霜搖了搖頭，不可以輕易下決斷，她起身：“咱們去轉轉。”
手下傻了，問：“轉轉，轉哪？”
“當然是去轉轉這個溯州最大的青樓。”
溯州城叫人流連忘返，其中讓人最難以忘懷的，就有這條紅娟巷，說是巷子，但其實非常寬闊，兩旁酒樓林立，絲竹聲不斷，衣衫輕薄的女子在外面嬉笑攬客，輕聲漫語。
在這條紅娟巷的最裏頭，就是隋霜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溯州最大的青樓，醉仙閣，名字通俗易懂，此處佳人眾多，就是神仙也要沈醉其中。
在這裏，被售賣，被觀賞的是女人，不斷打量，俯視品味的是男人。
只有隋霜一個女人，走在這群男子之中。來時手下勸隋霜喬裝打扮一下，隋霜不解，問怎麽打扮。
手下拿出了手裏的鬥笠，斟酌解釋：“小姐不想女扮男裝的話，用鬥笠遮面也好啊。”
隋霜卻只是擺了擺手，平時怎樣，來這裏還是怎樣。
一路上不斷有飽含惡意的眼光粘著隋霜，等到她走進了醉仙閣之中，整個喧鬧的寬闊樓宇忽然一靜，一個人手還舉著杯子，眼睛卻癡癡看著隋霜，手裏的酒全灑在了衣襟前。
按理說，進門的客人立刻會又店小二夠來迎接，可是哪裏見過隋霜這樣的女子帶著一對的人馬浩浩蕩蕩闖進來的樣子。
這是來抓奸的？哪裏有妻子做的出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有，這領頭的人一臉的平靜，也不是很像。
與其這樣推測，說是來砸場子的，可能可信度更高一些。
隋霜掏出了手裏的令牌，指了指店小二，說：“去，把你們這最大的頭兒給我叫來。”
小二惶恐跑走，越發誠惶誠恐，更加膽戰心驚，萬分慶幸剛剛沒有隨意上前沖撞了這位大人。
可是還沒有等他慶幸完，隋霜說話的聲音不大，很多人沒聽見，一名喝多了的男客，懷裏還攬這個穿著清涼的女人就直沖隋霜而來。
他說：“哎————，韓媽媽什麽時候進了這樣上等的貨色，來，別動，快點讓爺香一個！”這個男客手當時就要伸向隋霜。
“爺，您不要奴家了嗎。奴家還在這裏呢。”男人懷裏的女人慣會察言觀色，她看見了店小二嚇得快厥過去的表情，趕忙阻止客人的造次。
可是這人根本不會聽她說了什麽，一把搡開她，推搡的動作很大，撕破了女人輕薄的衣服，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脯。
周遭看熱鬧的人們傳來竊笑聲，女人有些難堪，她知道比這更難堪的事情也是做過的，可是當大庭廣眾之下，所有的目光向一個人投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難堪。
而男人還在罵：“臭娘們兒，你還敢教老子做事，我……”
他後半句話沒說完，就被人踹倒在了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隋霜走過趴在地上的男客，解開了身上的袍子，彎腰蓋在了被撕裂衣服的女人身上。
她的眼神非常平靜，沒有憐憫，甚至有些冷漠，可是這種冷漠在她彎下腰披衣服的時候，甚至帶上了某種神性。
地上的女人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而隋霜已經轉身，低頭看著地上耍酒瘋的男人，溫溫和和的問：“沈大人，您可認得這青樓中的大部分人，包括地上這位劉全劉大人？”
沈言之緩緩從隋霜的隊伍裏面走了出來，動作無比僵硬，但凡他不要一點面子，現在絕對已經撒腿就跑了。
隋霜坑他！
隋霜在來青樓之前，特意著人去請了沈言之一同過來，給出的理由讓沈言之這種端方君子完全無法拒絕。首先，我要去青樓，您是來監督地方官員的，自然也得監督我。其次，這案子破不了，咱們都沒辦法回去交差。最後，您聰明絕頂，怎麽能少了您的幫助。
一通的彩虹屁把沈言之誇得飄飄欲仙，點頭答應。
哪成想，隋霜是想到了在青樓中可能會遇到眾多的溯州官員，才把他搬出來鎮場子的！
隋霜揚聲開口：“我身旁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按察禦史沈言之，名門沈家的嫡長孫。我北陵律法規定，官員不論職位，不準狎妓。在座的諸位，是把北陵的律法放耳旁風了嗎？”
滿青樓一片嘩然，地上打滾那位的酒都嚇醒了。
隋霜這麽說著，還不忘沖著沈言之假客氣：“大人，您看看，眼前這些人你都認識嗎？不認識也沒關系，隋某都認識，我給您記著呢。”
沈言之恨恨看了隋霜一眼。
這個女人，是按著他的手，親自替他得罪了整個溯州官場。
沈言之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裏咽，被整了還得對人說謝謝。
他這邊剛剛謝完，還沒等隋霜虛偽的回禮。
一個裊娜的聲音傳來：“哎呦~讓我看看，是哪位貴客來我醉仙閣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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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有可能殺她的人並不知道她救隋霜他們的事情，而是在吳春華進入院落之後不久，就殺了她。
死了人不是小事，吳春華的院裏院外圍滿了人。
跟著吳春華的小丫鬟到是衷心，明明是張府的下人，卻直接攔住了隋霜，請求大人給他們撐腰。
“求求大人，我家夫人雖然平日裏跋扈了些，但是對我們這些下人卻是極好的。求求您，求求您，找出殺人兇手吧。”丫鬟這樣說著，正看到了前面走來的張大夫人，立刻說。
“大人，一定是大夫人殺掉了我家夫人，她上午的時候還揚言要殺掉我家夫人呢！”
張大夫人那張暗含著喜悅的臉立刻不高興了，冷笑說：“你可是得仔細著點你的嘴，我當時不過是隨口教訓了一下她。”
是張大夫人幹的這件事情嗎？
隋霜皺著眉，仵作面前擺了一排的細小工具，正在認真同檢查著這具屍體。
隋霜回答了丫鬟的懷疑：“不是大夫人做的。你家夫人，是自殺的。”
“什麽？！”這話一出，滿院的人都驚了。
丫鬟立刻反駁：“怎麽可能，我家夫人肚子上有如此大的一個洞，她怎麽可能是自殺的！”這句話無疑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畢竟三姨娘還擺在這裏，這怎麽也不會是自殺啊。
隋霜指了指了三姨娘的衣服，問：“這身衣服你可曾見你家夫人在什麽時候穿過？”
丫鬟想了想說：“是夫人自己攢錢買的，只在過年的時候穿過。可是怎麽能僅僅憑借一件衣服就說自殺？”
隋霜搖搖頭，回答：“面部青白，舌頭吐出，瞳孔大張，失禁，這些都是吊死的表現。根據地上血液凝固的時間來看，極可能是在人死之後，誘使吳春華肚子裏的蠱蟲自救，自己吃了內臟逃了出來。”
“可是……”丫鬟還想反駁。
隋霜接著說：“倘若毒發是死亡原因，將人的內臟吃完一定是酷刑，一來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二來，吳春華也不可能死的這麽幹凈。”
隋霜看著眼前的屍體，下結論：“吳春華是先自盡，死後體內毒發，才有了如今這種情況出現。她是甘願赴死的。”
為什麽要救隋霜她們？她怎麽會知道隋霜回遇到危險？為什麽要去死？誰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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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春華腹部被掏空的情形，像極了隋霜在書中看到的蠱蟲之術。
知府剝皮而死，吳春華上吊自盡後被蟲子吞噬臟器，還有隋霜和徐寧妄經歷的那場幻境殺局。
這些都與巫蠱之術有關，為何巫蠱會和溯州的事情勾連在一起，本以為的最大受益人張汝正一命嗚呼，到底誰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這場溯州之行越發的錯綜覆雜。
仵作驗屍完畢，從驗屍的角度完全肯定了隋霜之前的推斷。
張大夫人擺脫了嫌疑，越發對隋霜感恩戴德，死了個礙眼的人，她自然是痛快的，但是想到如今家中的狀況，又忍不住擔憂起來：“如今這家中接連出了兩樁白事，怕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去，把凈安道長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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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春華是張汝正的第三方小妾不假，但值得註意的是，這個吳春華當年是溯州最大青樓的頭牌，也是張汝正來溯州之後納的第一房小妾。
當初的吳春華雖然說不上是天下第一美人，但是在溯州城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贖身費更是炒到了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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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春華是普通平民出身，家中遭難變賣青樓，贖身之後就一直久居張府，哪裏也不像是個能給出那樣險惡幻境解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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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匯報的消息的手下說著，還自己推測了兩句：“小姐，我去打聽了，這個張老爺和自己這個三姨娘還很恩愛，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就，心上人死了自己活不下去了，殉情了啊？”
真的是殉情麽？
隋霜搖了搖頭，不可以輕易下決斷，她起身：“咱們去轉轉。”
手下傻了，問：“轉轉，轉哪？”
“當然是去轉轉這個溯州最大的青樓。”
溯州城叫人流連忘返，其中讓人最難以忘懷的，就有這條紅娟巷，說是巷子，但其實非常寬闊，兩旁酒樓林立，絲竹聲不斷，衣衫輕薄的女子在外面嬉笑攬客，輕聲漫語。
在這條紅娟巷的最裏頭，就是隋霜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溯州最大的青樓，醉仙閣，名字通俗易懂，此處佳人眾多，就是神仙也要沈醉其中。
在這裏，被售賣，被觀賞的是女人，不斷打量，俯視品味的是男人。
只有隋霜一個女人，走在這群男子之中。來時手下勸隋霜喬裝打扮一下，隋霜不解，問怎麽打扮。
手下拿出了手裏的鬥笠，斟酌解釋：“小姐不想女扮男裝的話，用鬥笠遮面也好啊。”
隋霜卻只是擺了擺手，平時怎樣，來這裏還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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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進門的客人立刻會又店小二夠來迎接，可是哪裏見過隋霜這樣的女子帶著一對的人馬浩浩蕩蕩闖進來的樣子。
這是來抓奸的？哪裏有妻子做的出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有，這領頭的人一臉的平靜，也不是很像。
與其這樣推測，說是來砸場子的，可能可信度更高一些。
隋霜掏出了手裏的令牌，指了指店小二，說：“去，把你們這最大的頭兒給我叫來。”
小二惶恐跑走，越發誠惶誠恐，更加膽戰心驚，萬分慶幸剛剛沒有隨意上前沖撞了這位大人。
可是還沒有等他慶幸完，隋霜說話的聲音不大，很多人沒聽見，一名喝多了的男客，懷裏還攬這個穿著清涼的女人就直沖隋霜而來。
他說：“哎————，韓媽媽什麽時候進了這樣上等的貨色，來，別動，快點讓爺香一個！”這個男客手當時就要伸向隋霜。
“爺，您不要奴家了嗎。奴家還在這裏呢。”男人懷裏的女人慣會察言觀色，她看見了店小二嚇得快厥過去的表情，趕忙阻止客人的造次。
可是這人根本不會聽她說了什麽，一把搡開她，推搡的動作很大，撕破了女人輕薄的衣服，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脯。
周遭看熱鬧的人們傳來竊笑聲，女人有些難堪，她知道比這更難堪的事情也是做過的，可是當大庭廣眾之下，所有的目光向一個人投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難堪。
而男人還在罵：“臭娘們兒，你還敢教老子做事，我……”
他後半句話沒說完，就被人踹倒在了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隋霜走過趴在地上的男客，解開了身上的袍子，彎腰蓋在了被撕裂衣服的女人身上。
她的眼神非常平靜，沒有憐憫，甚至有些冷漠，可是這種冷漠在她彎下腰披衣服的時候，甚至帶上了某種神性。
地上的女人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而隋霜已經轉身，低頭看著地上耍酒瘋的男人，溫溫和和的問：“沈大人，您可認得這青樓中的大部分人，包括地上這位劉全劉大人？”
沈言之緩緩從隋霜的隊伍裏面走了出來，動作無比僵硬，但凡他不要一點面子，現在絕對已經撒腿就跑了。
隋霜坑他！
隋霜在來青樓之前，特意著人去請了沈言之一同過來，給出的理由讓沈言之這種端方君子完全無法拒絕。首先，我要去青樓，您是來監督地方官員的，自然也得監督我。其次，這案子破不了，咱們都沒辦法回去交差。最後，您聰明絕頂，怎麽能少了您的幫助。
一通的彩虹屁把沈言之誇得飄飄欲仙，點頭答應。
哪成想，隋霜是想到了在青樓中可能會遇到眾多的溯州官員，才把他搬出來鎮場子的！
隋霜揚聲開口：“我身旁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按察禦史沈言之，名門沈家的嫡長孫。我北陵律法規定，官員不論職位，不準狎妓。在座的諸位，是把北陵的律法放耳旁風了嗎？”
滿青樓一片嘩然，地上打滾那位的酒都嚇醒了。
隋霜這麽說著，還不忘沖著沈言之假客氣：“大人，您看看，眼前這些人你都認識嗎？不認識也沒關系，隋某都認識，我給您記著呢。”
沈言之恨恨看了隋霜一眼。
這個女人，是按著他的手，親自替他得罪了整個溯州官場。
沈言之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裏咽，被整了還得對人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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