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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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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莫其姝抿抿唇,有些委屈,“我是擔心舅舅和小弟他們。”

楚以漸臉色更黑了,你要是加上一個擔心本世子,哪怕是假的我也信。

莫其姝看一眼他的臉色,意識到不對,於是小聲補充道:“還——順便來看看你。”

楚以漸氣笑了,敢情他就是個順帶的,不過得了這話,他面色到底是和緩不少。知道面前這人是個楞頭青,他也不打算多說,有些人不痛在身上是不會長記性的。之前瞎跑出去出了那麽多事,結果一點沒記住。

楚世子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銀白色的匕首在昏暗的馬車裏依舊明亮,白如雪的刀刃,尖端透著寒氣,莫其姝一顫,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你好殘忍。”她的聲音抖起來。

楚以漸瞥她一眼,猛地把匕首放進鞘內,“你以為我要幹什麽?”

我以為你要殺人滅口。

她看他一眼,提著的心慢慢放下,便又聽他道:“把手伸出來。”

這是要幹什麽?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顫巍巍把手伸出來,掌心立刻挨了一記。

刀鞘打在細嫩的掌心,疼得她眼裏都泛起了淚花,“疼——”

楚以漸的動作一頓,還是狠下心去打,足足抽了三下,他才把刀丟在一旁。原本梗著脖子的人此刻縮成一團,像一個球,楚以漸忍不住去扒拉她。

“疼就對了,不疼不長記性。”

原本白嫩的掌心出現一道血痕,楚以漸心一抽,但很快又堅定自己的想法,這總比下次她無緣無故不見的好。

莫其姝被打的是右手,此刻左手還閑著,見人要來拉她,直接打開了他的手。她心頭越來越委屈,最後忍不住,直接哭了起來。

小姑娘的哭聲不大,像貓的嗚咽,在不大的馬車裏格外顯眼。

楚以漸俊眉一皺,把她左手一束,人拉到懷裏,輕哄:“乖,別哭,做錯事就該罰,不然你下次又要亂跑。”

“我為了舅舅和小弟,嗝——”莫其姝把眼淚往楚以漸衣襟上一擦,吼道:“我沒做錯。”

打人後又來哄,他當她是什麽!

她少有這樣不顧儀態的時候,楚以漸也隨著她,如果實在改不了,他看緊點也行。

“對對對,你沒做錯。”

她纖長的眼睫上沾著點點淚珠,隨著眼皮的顫動,淚珠一抖一抖的,要掉不掉。大吼著的樣子多了一絲嬌憨,楚以漸心頭一動,薄唇輕吻上她的眼瞼。

感覺到懷中的人僵住了,他唇邊勾起一絲笑,順著淚水的痕跡下移,吻上她的臉頰。

軟軟的,嫩嫩的,有淡淡的香氣,讓人想咬一口。淚水順著唇縫溢進來,有些微的鹹意,楚以漸忽然想使個壞,舌尖微動。

莫其姝一抖,徹底哭不出來,心砰砰跳起來,“你,你在幹什麽?”

“給你洗臉。”略帶玩笑的語氣,尾音勾人。

哪有這樣洗臉的!莫其姝臉連同脖子根都紅了,這人簡直無理取鬧、不可理喻!她輕咬住唇,脖子往後撤,避開他,嘴上掙紮道:“我們是有契約的,你違反了。”

“嗯?”楚世子見她後退,也沒有乘勝追擊,反倒輕哼一聲,無賴道:“就是違反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樣?”

這話將莫其姝噎住,她還當真不知道怎麽辦,可,“我可以跑。”

還想跑?楚以漸冷笑一聲,心頭火起,“莫其姝,到現在,你不會還以為我們之間只是契約關系吧。”

“當然不止。”莫其姝不敢看楚世子的眼睛,補充道:“還有,還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楚以漸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很快又被她這句話打了回去,不由輕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知道嗎?”

“可你不是個——”她聲音忽然小下來,“斷袖嗎?”

楚以漸沒聽到她後半句話,不由疑惑,“是個什麽?”

莫其姝連連搖頭,“沒什麽。”

見她不願說,楚以漸也不再多問,從一旁的箱子裏取出金創藥,仔細給她上起藥來。

男人目光專註,動作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呵護最珍貴的寶物。

看著他認真的側臉,莫其姝心頭仿佛有羽毛落下,癢癢的,她忽然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光陰不變。

懷中的人半天沒有反應,楚以漸不由疑惑,“怎麽了?”

莫其姝回過神來,搖搖頭,看著他繼續給她包紮,原本猙獰的傷口逐漸被白布覆蓋,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以後不要忽然親我。”

她語氣溫軟,不急不徐,聽在楚以漸耳中卻是有股撒嬌的味兒。

他面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溫和道:“那我以後一定先告訴夫人。”至於答應與否,不礙事。

莫其姝臉又紅了,不知該作何反應,好在外間忽然傳來士兵的通報聲,才算是給她解了圍。

“楚世子,姬監軍有請。”

楚以漸俊眉一皺,又是姬穆。

一旁的莫其姝卻催促道:“你還是趕緊去吧,萬一有什麽重要的事呢?”

楚以漸點點頭,出了馬車,對一旁的心腹道:“看好夫人,如果她要出去放風,看緊點。”

心腹抱拳領命,又另外尋了幾個人一同守護。

車內,莫其姝思緒卻是前所未有的混亂。楚世子對她確實很好,可是為一男子困於一院之地,她,有些不願。若是以前那個莫其姝,或許就肯了,可她當了一段時間的男子,心野了啊。

她嘆口氣,眼眸微閉,且行且看吧。

楚以漸遠遠就看見不遠處翹著個二郎腿的姬穆,他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架躺椅,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大樹底下。

姬穆看見楚以漸,懶洋洋道:“來啦,你這是吃飽喝足——”

話未說完,他就感覺一股勁風襲來,整個人頓時撲向一旁的樹叢。下一秒,他的躺椅就被整個掀翻在地,直直朝他蓋來,姬穆只好打了幾個滾避開。待得他從樹叢裏爬起,整個衣服上都是雜亂的草根。

“你幹什麽!”

他將頭上的草拿下,整個人都暴躁了,“楚以漸,本世子是好心才來告知你,你別不識好人心。”

“呵——”楚以漸走到姬穆身旁,一把將腰間的劍拔|出來,“姬世子好本事啊。”

姬穆不知道他為何發這般大火氣,難不成是知道小齊諸不見了?他此刻也為這事焦頭爛額,此刻便是專門來通知楚世子的。

“欸!”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識相地低了頭,“我是真有要事!小齊諸他失蹤了你知道嗎?”

齊諸?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楚以漸略微回想,才記起這是莫其姝的假名。他輕笑一聲,“那又如何?”

“你這人好沒良心,好歹人跟了你那麽長的時間,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雖是夫夫,但十日恩總歸是有的,你這樣棄他不管,委實忘恩負義!”

“夫夫?”楚以漸眸子危險地瞇起,“他和你說的?”

姬穆一噎,“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嗎?”

“哦?”楚以漸把劍收回,接過屬下遞來的手帕細細擦拭起來,“那你說說,怎麽就人盡皆知了?”

他朝周圍的心腹們遞了個眼神,將姬穆圍了起來。

這架勢著實嚇壞了姬世子,他此刻也意識到不對勁。是啊!楚以漸壓根不知道小齊諸到了軍隊裏,自然也不知道他方才不見了。

而且小齊諸出來這麽多日,楚以漸在京城的手下一定會早早報給他,然而他這麽多天都沒異樣的反應,分明是不把小齊諸放在心上。他真是傻了才會來告訴他。

見人久久不說話,楚以漸再次將劍架到了姬穆脖子上,“說清楚。”

姬穆知道自己躲不過,索性眼一閉,自暴自棄道:“你看你不近女色,那自然就是近男色了唄。”

楚以漸俊眉微挑,“不夠。”

他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麽來。

鋒利的劍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白痕,姬穆整個人一抖,吼道:“小齊諸就是最好的證人!”他的存在就是楚以漸養男寵的證明。

證人?這麽說,就是莫其姝給他說的了。楚以漸手腕一轉,姬穆的脖子溢出血來,他頓時大吼:“本世子都說了,楚以漸你還要幹什麽!”

楚以漸輕笑,“抱歉,手抖了。”

他刷地一下把劍收回鞘中,吩咐周圍的心腹道:“姬監軍想曬曬今日的夕陽,你們把他綁到樹梢上,讓他好好享受一下最後的陽光。”

姬穆猝不及防被幾個人抓住,他想掙紮,卻掙不脫,只能大吼,然而下一刻嘴也被堵了。

楚以漸看著被綁得高高的姬世子,從一旁取過箭來,直直射中姬穆的束發髻上,唇角微挑,“姬監軍以後少管閑事的好。”

他又看向自己的心腹,吩咐道:“把楚六喊過來。”

楚六就是監管莫其姝的那個心腹侍衛,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心腹很快就到,楚以漸看著天邊的晚霞,手負在背後,冷聲吩咐:“看好夫人,就別讓她出去了。”

楚六為難,“那夫人要是問起?”

楚以漸冷漠道:“就說本世子讓她面壁思過!”他現在也知道他沒聽清的那句話,原來她以為他是個斷袖,這可真是不知者不畏啊。

楚以漸: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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