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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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蛋糕盒是黑色的，頂蓋卻是白色。借著包廂內昏暗不明的燈光，智衡隱約能夠看到頂蓋上印著幾個很有設計感的黑色藝術字：北緯27°。
應該是蛋糕店的名字。
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還沒等他再仔細想想，趙謙起身將蛋糕盒拉到了自己面前，不慌不忙的解開了盒子上系著的絲帶，掀開了頂蓋，反扣著放到了桌子上。
紙質四壁瞬間朝四面彈開，平平的落在了桌面上，那塊十寸大小的巧克力蛋糕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小山一樣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智衡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要說他不緊張，那是假的。他當了三年的警校生，學習過無數刑偵案例，其中不乏吸毒販毒案，可無論他曾經學習的有多認真，案例永遠只是案例，紙上談兵而已。
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近距離的接觸到了這一切——販毒與吸毒，癮君子與毒品——而他正身處其中。
只見趙謙拿起了配套的鋸齒刀，橫向撥開了蛋糕表面上點綴的那層奶油和水果，露出了其下掩蓋著的金燦燦的蛋糕坯，隨後他將刀豎了起來，像是開罐頭一樣手法嫻熟的在蛋糕胚上割出來了一個圓蓋，最後輕輕一挑，“罐頭蓋”被掀開了。
蛋糕胚裏藏了好幾份用透明密封袋分裝的“消愁”，這些小小的袋子像是散磚一樣堆疊著將被挖空的蛋糕胚填滿了。
智衡大概判斷了一下，這蛋糕裏差不多藏了有十來個小袋，一份能有五六克左右，就算是趙謙他們五個人吸，這分量也夠多了。
販毒五十克就能判死刑，現在趙謙能一口氣搞到這麽多，說明這條販毒鏈上端的毒販子也夠猖狂了。
他們就不怕死麽？為了錢，命都不要了？智衡不由出了一背的冷汗，根本不用假裝，他現在真的是緊張，呆若木雞的看著趙謙：“這、這是什麽？”
趙謙從蛋糕裏拿出了一袋消愁，用食指和拇指捏著，看著智衡，玩味十足的說道：“有趣的東西。”
智衡竭力控制著自己發顫的嗓音：“什、什麽？”
趙謙先用目光環視了一圈包廂內的其餘人，隨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智衡身上，輕輕啟唇，緩緩說道：“消愁。”
智衡的呼吸窒住了，包廂裏寂靜無聲，他的耳畔斥滿了自己的那急快的心跳聲，像是有只棒槌在他的耳膜上擊鼓一樣，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跟顧文熙比起來，自己的偽裝能力是多麽的微不足道。
好在趙謙並沒與起疑心，只是覺得智衡有些驚訝，輕笑著說道：“你放心，這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是大家找樂子的工具而已。”
智衡這次是真的震驚了，都他媽涉毒了，還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那還有什麽東西是見不得人的？
緊接著，智衡明白了一個道理，全世界毒品屢禁不止的原因不單是毒販子一方面的過錯，凡事一個巴掌拍不響，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像趙謙這種心裏沒逼數的癮君子，他們總覺得吸點毒沒什麽，就是放松一下找個樂子而已，並不覺得自己已經違背了法律和道德底線。
深吸了一口氣，智衡極力壓抑著自己心頭的緊張，擺出一副驚慌和詫異的神色看向趙謙，“這、這是毒嗎？你怎麽弄來的？”
“怎麽弄來的你就別管了。”趙謙伸出另外一個胳膊搭在了智衡的肩頭，將手裏的“消愁”遞到了智衡面前，信誓旦旦的說道，“放心，不是毒，偶爾來一次上不了癮，你可以試試。”
智衡看似很不安，扭頭看了一眼包房的門，不放心的問：“就在這兒？”
趙謙道：“這酒吧生意為什麽這麽好？就因為它安全，從開業到現在還沒出過事呢。”
智衡這回明白了，怪不得這幫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酒吧裏聚眾吸毒，就是因為這酒吧也不幹凈。看來這種事在這裏估計已經司空見慣了，只要不出大事，他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說白了，沒人跟錢過不去。
隨後他穩了穩心神，看了一眼趙謙手裏的“消愁”，語氣猶疑的問道：“這東西是違禁品吧，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不就是找個樂子麽？”趙謙斜眼瞧著智衡，不屑道，“你丫不會是慫了吧？今天琪琪過生日，你可別掃興啊。”
趙謙話音剛落，坐在他旁邊的劉雅琪就附和道：“就是衡子，平時你玩的不是挺開的麽？今天怎麽了？我們都試過，真沒事，而且還可爽了。”
李東旭、趙明堂和安晴露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下定了決心，然後也都開始跟著起哄催智衡，不然就不夠意思。
面對著這幫對他虎視眈眈的癮君子，智衡頓有了個奇虎難下的感覺，他知道他們這幫人心裏都在想什麽——想拖他下水，因為他現在知道的太多了，他們不會允許他一個人獨善其身，要黑大家一起黑。
但是毒不能沾，這是底線，而且顧文熙也不允許他沾毒，不然她真的會打死他。
看智衡還在猶豫不決，趙謙有點不耐煩了，直接拿出來了一個蛋糕盤，打開一袋“消愁”倒出來了點在上面，然後將蛋糕盤遞給了智衡，語氣隨意卻不容置疑的說道：“吸一口。”
智衡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在猶豫不決，其實內心已經狂亂到了極點，後背上的衣服都已經被冒出的冷汗打濕了。
他不能沾毒，絕對不能，而且他如果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的話，以後憑什麽當警察？但如果他這次拒絕了趙謙的“邀請”，以後他會不會對自己起疑心？就算是不起疑心，以他們這種人的性格，以後也不可能再帶著他這種隔路人玩了，那還怎麽繼續從趙謙那裏得到他購買毒品的上線？
左右為難，進退維谷。
面對著趙謙逼迫性十足的目光，智衡頓有些不知所措，真的要吸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蓁蓁。
如臨大赦的感覺，智衡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氣，著急忙慌的推開了趙謙手裏的蛋糕盤，急切道：“等等，我女人電話。”伸手去抓電話的時候，他還像是怕被抓包一樣故意壓低了嗓門對包廂裏的另外幾人說道，“都別說話啊，我女人要是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我分。”
趙謙鄙夷的看著他：“不就是個女人麽，大不了再換一個唄。”
智衡壓根就沒理他，倒是劉雅琪狠狠地瞪了趙謙一眼。
“餵寶貝兒，怎麽了？”明明是在演戲，但不知道為什麽，智衡喊那聲“寶貝”的時候，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滿足感，“想我了？”顧文熙知道他是在演戲，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裝作嬌嗔小女生的柔弱嗓音回了一句：“能不想麽？你身邊有人麽？我有話跟你說。”
“呦，這是有悄悄話跟我說啊，你等會兒。”智衡看了趙謙一眼，伸手指了指門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拉開門走出了包廂，快步走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說吧，現在旁邊沒人了。”
顧文熙：“我剛才看見喬楠了，提醒你一聲。”
智衡有點詫異：“她怎麽來了？”
“失戀了，買醉吧。”顧文熙平時一點也不關心別人的八卦，但這次吧，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去問問，“她不是挺喜歡你的麽？你傷人家心了？”
智衡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幹脆直接回避了這個問題：“行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事麽？沒事我先掛了，不然……”
智衡的話還沒說完，顧文熙就把電話給撂了，聽不下去了。
一時間，智衡還有點忐忑不安，好像自己犯錯誤了一樣，低著頭托著手機看了半天，糾結自己要不要再給她打個電話解釋點什麽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智衡？”
聽到這綿軟的嗓音後，智衡心裏咯噔一下，喬楠。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智衡就像是沒聽見一樣，頭也不擡的快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過去，然而喬楠卻已經認出了他，一路小跑著追了上來，擋在了他的面前，又喊了一聲：“智衡。”
智衡不得不停下腳步，面對喬楠。
喬楠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雙眼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明亮卻迷離。一看她這樣，智衡就知道她喝酒了，可能還有點醉了，再想想顧文熙剛才說的話，他心裏不由有點愧疚，又擔心她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亂轉會出事，所以就催她趕快離開：“你怎麽來了？快回家，這兒不是你待的地方。”
喬楠反駁道：“你不是也來了麽？”
智衡嘆了口氣，無奈道：“我跟幾個朋友來玩。”
喬楠仰著下巴，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始質問他：“你以前從來不來這種地方，是你女朋友帶你來的麽？你是不是就喜歡這樣的？能玩的，會混的？那我要是也變成這樣你會不會也喜歡我？”
智衡知道喬楠是真的醉了，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更棘手的事兒來了，趙謙竟然出來找他了，看來是不放心他。
“我去洗手間。這誰呀，你女朋友？”趙謙打量喬楠說道。
誰知智衡正要解釋的時候，喬楠卻突然靠在了他的懷裏，趾高氣昂的對趙謙說：“對，我就是他女朋友。”
趙謙蹙了下眉頭，略帶譴責的看著智衡：“不是說一個人來麽？”
“我……”
智衡剛說了一個字，喬楠又搶了他的話，而且越說越生氣：“我自己來的，我來找他的，你們會把他帶壞，他以前從來不來這種地方！他就是在這兒認識了一幫狐貍精！”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眼看著趙謙有點生氣了，而且喬楠的話和他在趙謙面前立下的吊兒郎當的富二代人設嚴重不符，所以智衡只能順著喬楠的話往下演，摟著喬楠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倆今天上午吵架了，她喝多了。”
趙謙冷笑了一下：“你還能繼續玩麽？”
按照他以往在趙謙面前立下的深情人設來說，肯定是不能繼續了，但等了這麽長時間，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這次機會，怎麽能輕易放棄？正當他想找個理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的時候，喬楠卻徹底把他的計劃打亂了：“他要走了，他以後再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了，也不會再跟你們這幫社會敗類混了。”說完，她抱緊了智衡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拖著他往前走，“你以後是要當警察的，你不能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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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還沒等他再仔細想想，趙謙起身將蛋糕盒拉到了自己面前，不慌不忙的解開了盒子上系著的絲帶，掀開了頂蓋，反扣著放到了桌子上。
紙質四壁瞬間朝四面彈開，平平的落在了桌面上，那塊十寸大小的巧克力蛋糕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小山一樣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智衡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要說他不緊張，那是假的。他當了三年的警校生，學習過無數刑偵案例，其中不乏吸毒販毒案，可無論他曾經學習的有多認真，案例永遠只是案例，紙上談兵而已。
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近距離的接觸到了這一切——販毒與吸毒，癮君子與毒品——而他正身處其中。
只見趙謙拿起了配套的鋸齒刀，橫向撥開了蛋糕表面上點綴的那層奶油和水果，露出了其下掩蓋著的金燦燦的蛋糕坯，隨後他將刀豎了起來，像是開罐頭一樣手法嫻熟的在蛋糕胚上割出來了一個圓蓋，最後輕輕一挑，“罐頭蓋”被掀開了。
蛋糕胚裏藏了好幾份用透明密封袋分裝的“消愁”，這些小小的袋子像是散磚一樣堆疊著將被挖空的蛋糕胚填滿了。
智衡大概判斷了一下，這蛋糕裏差不多藏了有十來個小袋，一份能有五六克左右，就算是趙謙他們五個人吸，這分量也夠多了。
販毒五十克就能判死刑，現在趙謙能一口氣搞到這麽多，說明這條販毒鏈上端的毒販子也夠猖狂了。
他們就不怕死麽？為了錢，命都不要了？智衡不由出了一背的冷汗，根本不用假裝，他現在真的是緊張，呆若木雞的看著趙謙：“這、這是什麽？”
趙謙從蛋糕裏拿出了一袋消愁，用食指和拇指捏著，看著智衡，玩味十足的說道：“有趣的東西。”
智衡竭力控制著自己發顫的嗓音：“什、什麽？”
趙謙先用目光環視了一圈包廂內的其餘人，隨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智衡身上，輕輕啟唇，緩緩說道：“消愁。”
智衡的呼吸窒住了，包廂裏寂靜無聲，他的耳畔斥滿了自己的那急快的心跳聲，像是有只棒槌在他的耳膜上擊鼓一樣，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跟顧文熙比起來，自己的偽裝能力是多麽的微不足道。
好在趙謙並沒與起疑心，只是覺得智衡有些驚訝，輕笑著說道：“你放心，這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是大家找樂子的工具而已。”
智衡這次是真的震驚了，都他媽涉毒了，還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那還有什麽東西是見不得人的？
緊接著，智衡明白了一個道理，全世界毒品屢禁不止的原因不單是毒販子一方面的過錯，凡事一個巴掌拍不響，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像趙謙這種心裏沒逼數的癮君子，他們總覺得吸點毒沒什麽，就是放松一下找個樂子而已，並不覺得自己已經違背了法律和道德底線。
深吸了一口氣，智衡極力壓抑著自己心頭的緊張，擺出一副驚慌和詫異的神色看向趙謙，“這、這是毒嗎？你怎麽弄來的？”
“怎麽弄來的你就別管了。”趙謙伸出另外一個胳膊搭在了智衡的肩頭，將手裏的“消愁”遞到了智衡面前，信誓旦旦的說道，“放心，不是毒，偶爾來一次上不了癮，你可以試試。”
智衡看似很不安，扭頭看了一眼包房的門，不放心的問：“就在這兒？”
趙謙道：“這酒吧生意為什麽這麽好？就因為它安全，從開業到現在還沒出過事呢。”
智衡這回明白了，怪不得這幫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酒吧裏聚眾吸毒，就是因為這酒吧也不幹凈。看來這種事在這裏估計已經司空見慣了，只要不出大事，他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說白了，沒人跟錢過不去。
隨後他穩了穩心神，看了一眼趙謙手裏的“消愁”，語氣猶疑的問道：“這東西是違禁品吧，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不就是找個樂子麽？”趙謙斜眼瞧著智衡，不屑道，“你丫不會是慫了吧？今天琪琪過生日，你可別掃興啊。”
趙謙話音剛落，坐在他旁邊的劉雅琪就附和道：“就是衡子，平時你玩的不是挺開的麽？今天怎麽了？我們都試過，真沒事，而且還可爽了。”
李東旭、趙明堂和安晴露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下定了決心，然後也都開始跟著起哄催智衡，不然就不夠意思。
面對著這幫對他虎視眈眈的癮君子，智衡頓有了個奇虎難下的感覺，他知道他們這幫人心裏都在想什麽——想拖他下水，因為他現在知道的太多了，他們不會允許他一個人獨善其身，要黑大家一起黑。
但是毒不能沾，這是底線，而且顧文熙也不允許他沾毒，不然她真的會打死他。
看智衡還在猶豫不決，趙謙有點不耐煩了，直接拿出來了一個蛋糕盤，打開一袋“消愁”倒出來了點在上面，然後將蛋糕盤遞給了智衡，語氣隨意卻不容置疑的說道：“吸一口。”
智衡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在猶豫不決，其實內心已經狂亂到了極點，後背上的衣服都已經被冒出的冷汗打濕了。
他不能沾毒，絕對不能，而且他如果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的話，以後憑什麽當警察？但如果他這次拒絕了趙謙的“邀請”，以後他會不會對自己起疑心？就算是不起疑心，以他們這種人的性格，以後也不可能再帶著他這種隔路人玩了，那還怎麽繼續從趙謙那裏得到他購買毒品的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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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趙謙逼迫性十足的目光，智衡頓有些不知所措，真的要吸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蓁蓁。
如臨大赦的感覺，智衡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氣，著急忙慌的推開了趙謙手裏的蛋糕盤，急切道：“等等，我女人電話。”伸手去抓電話的時候，他還像是怕被抓包一樣故意壓低了嗓門對包廂裏的另外幾人說道，“都別說話啊，我女人要是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我分。”
趙謙鄙夷的看著他：“不就是個女人麽，大不了再換一個唄。”
智衡壓根就沒理他，倒是劉雅琪狠狠地瞪了趙謙一眼。
“餵寶貝兒，怎麽了？”明明是在演戲，但不知道為什麽，智衡喊那聲“寶貝”的時候，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滿足感，“想我了？”顧文熙知道他是在演戲，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裝作嬌嗔小女生的柔弱嗓音回了一句：“能不想麽？你身邊有人麽？我有話跟你說。”
“呦，這是有悄悄話跟我說啊，你等會兒。”智衡看了趙謙一眼，伸手指了指門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拉開門走出了包廂，快步走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說吧，現在旁邊沒人了。”
顧文熙：“我剛才看見喬楠了，提醒你一聲。”
智衡有點詫異：“她怎麽來了？”
“失戀了，買醉吧。”顧文熙平時一點也不關心別人的八卦，但這次吧，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去問問，“她不是挺喜歡你的麽？你傷人家心了？”
智衡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幹脆直接回避了這個問題：“行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事麽？沒事我先掛了，不然……”
智衡的話還沒說完，顧文熙就把電話給撂了，聽不下去了。
一時間，智衡還有點忐忑不安，好像自己犯錯誤了一樣，低著頭托著手機看了半天，糾結自己要不要再給她打個電話解釋點什麽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智衡？”
聽到這綿軟的嗓音後，智衡心裏咯噔一下，喬楠。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智衡就像是沒聽見一樣，頭也不擡的快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過去，然而喬楠卻已經認出了他，一路小跑著追了上來，擋在了他的面前，又喊了一聲：“智衡。”
智衡不得不停下腳步，面對喬楠。
喬楠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雙眼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明亮卻迷離。一看她這樣，智衡就知道她喝酒了，可能還有點醉了，再想想顧文熙剛才說的話，他心裏不由有點愧疚，又擔心她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亂轉會出事，所以就催她趕快離開：“你怎麽來了？快回家，這兒不是你待的地方。”
喬楠反駁道：“你不是也來了麽？”
智衡嘆了口氣，無奈道：“我跟幾個朋友來玩。”
喬楠仰著下巴，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始質問他：“你以前從來不來這種地方，是你女朋友帶你來的麽？你是不是就喜歡這樣的？能玩的，會混的？那我要是也變成這樣你會不會也喜歡我？”
智衡知道喬楠是真的醉了，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更棘手的事兒來了，趙謙竟然出來找他了，看來是不放心他。
“我去洗手間。這誰呀，你女朋友？”趙謙打量喬楠說道。
誰知智衡正要解釋的時候，喬楠卻突然靠在了他的懷裏，趾高氣昂的對趙謙說：“對，我就是他女朋友。”
趙謙蹙了下眉頭，略帶譴責的看著智衡：“不是說一個人來麽？”
“我……”
智衡剛說了一個字，喬楠又搶了他的話，而且越說越生氣：“我自己來的，我來找他的，你們會把他帶壞，他以前從來不來這種地方！他就是在這兒認識了一幫狐貍精！”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眼看著趙謙有點生氣了，而且喬楠的話和他在趙謙面前立下的吊兒郎當的富二代人設嚴重不符，所以智衡只能順著喬楠的話往下演，摟著喬楠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倆今天上午吵架了，她喝多了。”
趙謙冷笑了一下：“你還能繼續玩麽？”
按照他以往在趙謙面前立下的深情人設來說，肯定是不能繼續了，但等了這麽長時間，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這次機會，怎麽能輕易放棄？正當他想找個理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的時候，喬楠卻徹底把他的計劃打亂了：“他要走了，他以後再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了，也不會再跟你們這幫社會敗類混了。”說完，她抱緊了智衡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拖著他往前走，“你以後是要當警察的，你不能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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