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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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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可以。”孟西嶺果斷回絕了她,“你已經成年了。”

夏黎桐氣焰囂張地盯著他:“哪條法律規定成年人必須一個住了?還是說你心裏有鬼,不敢和我睡在一間房子裏?”

孟西嶺:“……”

有種要被氣炸的感覺。

太陽穴又開始突突跳著疼了,他無比心累地擡起了右手,一邊摁著太陽穴一邊試圖跟她講道理:“無論是否成年,男女之間都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感和分寸感,這是一種社交禮儀,也是道德規矩。”

夏黎桐:“我不講理,也不講規矩,我就是不要一個人住!”

為了不把自己氣死,孟西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力使自己保持心平氣和:“你為什麽不願意一個人住?”

夏黎桐:“我剛才不是說了麽,感覺跟坐牢一樣。”又假惺惺地補充了一條理由,“而且自己一個人住的話,我晚上會害怕。”

孟西嶺:“……”他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拒絕她的理由。

之前一直沒敢說話的延卿小和尚在這時開了口,幫忙規勸夏黎桐:“佛門清凈地,即便是夜深人靜,也絕不會有是非發生,請小施主放心。”

夏黎桐都被逗笑了:“佛門清凈地?你自己去前院看看你就知道這兒到底清凈不清凈了,有人的地方就有臟東西,別以為剃了腦袋就是真佛了,真心無雜念的話還來當什麽狗屁和尚?”

延卿一楞,尷尬萬分,也有些手足無措,白凈清秀的面龐瞬間充了血,紅成了熟透的大蝦。

孟西嶺這次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冷著臉呵斥道:“桐桐!”

夏黎桐不服氣地咬住了下唇,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給了孟西嶺一個面子,沒再開口。

孟西嶺又立即替她向延卿道歉:“真是抱歉了,少年人口無遮攔,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計較。”

延卿的脾氣倒是好,白凈的眉宇間絲毫不見羞惱,依舊是溫顏悅色:“無妨、無妨。”

孟西嶺舒了口氣,又無奈地看了夏黎桐一眼,覺得自己家的熊孩子還是關起門來教育比較好,於是又對延卿說:“我是這裏的常客了,食住方面可以自己解決,就不再勞煩小師父了。”

延卿早就想離開這片是非之地了,忙不疊地回答:“啊好、好好,那小僧就先去忙了,您若是需要我的話,去修經閣找我就行。”

孟西嶺點頭:“嗯,有勞小師父了。”

“無妨、無妨。”寒暄完之後,延卿轉身就走,雖然沒有用跑的,但步伐快的也和逃跑差不多了,如芒在背……他還真是第一次在寺裏面遇到這種蠻橫猖狂的女施主,感覺和遇到了魔頭一樣,還是那種敢光明正大的在佛祖面前撒野的女魔頭。

目送著延卿走出月亮門後,孟西嶺才轉過身,重新將嚴肅的目光定在了夏黎桐的臉上,開始關起門來教育她:“人各有志,你不信佛,但出家之人心懷信仰,你剛才那番話簡直是倨傲無禮,是對延卿的不尊重!”

夏黎桐滿不在乎,站得有點累了,還一屁股坐在了行李箱上,朝著孟西嶺眨了眨眼睛,說:“你就不好奇他年紀輕輕的幹嘛當和尚?”

孟西嶺更氣了:“少給我嬉皮笑臉!”又不容置疑地說,“再見到延卿,你必須親自去找他道歉!”

夏黎桐心說:我又沒說錯,為什麽道歉?

但老男人實在是太難纏了,要是不答應他的話,他肯定還要繼續啰嗦她,只好暫時答應:“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我的活菩薩老哥哥。”

孟西嶺:“……”

活菩薩?老哥哥?

他已經被氣到沒話說了,一手掐腰,一手捏眉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由衷而發:“別喊我哥,我想多活幾年。”

夏黎桐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滿足你!”

孟西嶺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去應付她的胡攪蠻纏了,重新將手搭在了行李箱的拖桿上,頭也不回地朝著東面的廂房走了過去。夏黎桐一楞,不高興地沖著他的背影大喊:“我怎麽辦呀?你不管我了?”

孟西嶺的語氣中透露著疲憊和無奈:“管不了,隨你的便吧。”

隨我的便?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夏黎桐開心地從行李箱上站了起來,如同一只搬家的小倉鼠似的,迅速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屁顛屁顛地下了臺階,追在孟西嶺身後去了東廂房。

延卿的話倒是不假,東廂房和西廂房內部格局一樣,靠墻兩邊放著兩張紅漆單人木床,中間隔著一張方形矮櫃,天花板上吊著一只光禿禿的燈泡。大眼看去倒是和對面房間沒什麽區別,但仔細一看,區別全在細節。

夏黎桐跨過門檻,把行李箱推到了角落裏,用目光打量了一圈,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你的床頭櫃上還有茶杯和茶罐,下面還擺著拖鞋,我那間都沒有。你這屋的被子好像也比我那屋子裏面的厚。”

孟西嶺都被氣笑了:“要不你住這間,我搬去那間?”

夏黎桐眉毛一擰,猖獗又固執:“不行!你必須和我住在一起,哪怕是住廁所你也要陪著我!”

孟西嶺無話可說,都被氣笑了,徹底沒了脾氣,幹脆主動詢問夏黎桐:“你先挑,要睡哪張床?”

夏黎桐來回看了看兩張床鋪,伸手指了指右邊那張床:“男左女右吧,我睡這張。”

“行,我睡左邊的。”孟西嶺將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左邊那張床的床尾,“先去吃飯吧,回來再收拾東西。”又特意提醒了夏黎桐一句,“寺裏面的開飯時間是固定的,錯過了這一頓就只能等到下一頓再吃,中間只能餓肚子。”

“哦。”夏黎桐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午餐到幾點結束供應?”

孟西嶺:“一點。”

夏黎桐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他:“還有半個小時,我們馬上就要餓肚子啦!”

孟西嶺一楞,趕忙帶著她去了齋堂。

寺內僧人內部專用的齋堂位於後院的東南角,孟西嶺和夏黎桐剛走到齋堂門口,就迎面遇到了從門裏往外出的延卿小和尚。

看到夏黎桐的那一刻,延卿下意識地想逃跑,但礙於孟西嶺的面子,不得不強作鎮定,雙手合十朝著作了個揖:“孟施主,抄經的房間已經為您布置好了,您用完善後直接去修經閣找我就行。”

孟西嶺點頭回應:“麻煩小師父了。”

“不麻煩、不麻煩。”延卿的話還沒說完,腳就已經先邁出去了,“小僧就先告辭了。”然而卻逃跑未遂,萬分不幸地被夏黎桐點了名:“延卿,你先別走唄。”

延卿渾身一僵。孟西嶺也是一楞,當即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夏黎桐笑嘻嘻地說:“別緊張嘛,孟施主剛才已經批評我了,我寬容地接受了批評,並向你表示深厚的歉意。”

孟西嶺:“……”

你,寬容地,接受批評?

你有什麽好寬容的?

延卿受寵若驚,大驚失色,忙不疊回覆:“無妨、無妨,施主不必多想,小僧沒有放在心上!”

“哦,你沒介意就好。”夏黎桐一臉真誠地說,“我還有個問題要請教你。”

延卿的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您、您請講。”

夏黎桐盯著他的光頭,很關切地問:“大冬天的,你的腦袋冷麽?”

延卿:“……”

孟西嶺又被她氣急了:“桐桐!”

夏黎桐聳了聳肩:“人家好奇嘛。”

延卿的脾氣是真的很好,腦門上都冒出冷汗了,還在耐心回答夏黎桐的問題:“不冷、不冷。”

“哦。”夏黎桐終於偃旗息鼓,“我沒問題了,你走吧。”

延卿毫不遲疑,撒腿就走,逃命似的,還心有餘悸地想:阿彌陀佛,千萬別再讓他撞見這個難纏施主了……

望著延卿匆匆離去的背影,孟西嶺再度長嘆一口氣,一臉無奈地看著夏黎桐:“你幹嘛總是和他過不去?人家招你惹你了?”

夏黎桐實話實說:“我就是好奇他年紀輕輕的為什麽要來當和尚?”

孟西嶺:“出家人自有出家的機緣,和你無關!不是……”他真是被氣到了,話都說混了,立即自我糾正,“是和其他任何人都無關。”

夏黎桐再度聳了聳肩:“好吧。”心裏想的卻是:我就是好奇,就是想知道!

他們倆跨進齋堂門檻的時候,供餐的時間已經臨近尾聲,坐在裏面用餐的僧人並不多,隨處可見空著的桌椅板凳。

令夏黎桐滿意的一點是,這裏的空氣中沒有粘膩的油煙味,空氣清爽又幹凈。

不過因為他們來得晚,打飯的窗口裏面也沒剩下什麽東西了,主食也只剩下了蒸米飯。夏黎桐端了個空餐盤,打了一勺白米飯,一勺白菜燉豆腐、一勺芹菜炒竹筍、一勺炒青菜。

端著盤子去找孟西嶺的時候,她還在心裏暗搓搓地吐槽:大過年的也不說炒點好菜,這麽清湯寡水的一看就沒食欲。

然而,在她嘗了一口白菜燉豆腐之後,又被啪啪啪地打臉了……還真是有點好吃。

“味道怎麽樣?”孟西嶺坐在她的對面,和她打的是一樣的飯菜。

夏黎桐又夾了一根芹菜,嘗過之後,才給出了公正的評價:“還行吧,有一點水平。”

這回答真是傲嬌極了。

孟西嶺忍俊不禁:“看來桐主子對這裏的飯菜還算是滿意?”

夏黎桐依舊很傲嬌,沒有回答“滿意”,而是回答:“尚可。”

孟西嶺不敢反駁,因為他知道,這已經是最高評價了。

用完午飯後,孟西嶺準備直接去修經閣抄佛經,本打算先把夏黎桐送回禪房,讓她去睡個午覺,誰知夏黎桐竟然說自己不困,並強烈要求他帶著她一起去抄經。

“真不困?”站在齋堂門口,孟西嶺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是誰剛才吃飯的時候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的?”腦袋都快栽進飯盤裏面了。

夏黎桐不高興地瞪著他:“誰說打哈欠就一定是困了?我就喜歡在吃飯的時候打哈欠!”又說,“你不帶我去的話我就會生氣,你就是傷害到了我!”

孟西嶺:“……”

行,認輸。

為了不傷到害桐主子,孟西嶺只好帶著她去抄經書。

靜山寺占地面地挺大,修經閣位於東北方向,在一個獨立的院子裏。

來到修經閣後,他們先去找了延卿。

再度見到夏黎桐,延卿小和尚的內心能有一千八百個不情願,但,礙於孟施主的面子,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和夏施主相處。

夏黎桐倒是對延卿更好奇了:也不知道這小光頭是什麽專業畢業的?修行之餘的主要任務竟然是在修經閣修覆、謄抄經書……嘖,有點本事嘛。

但她也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今天不能再繼續捉弄這個小和尚了,不然狗急了還能跳墻呢。等明天吧,今天只能先無聊著,明天繼續找樂子。

隨後,他們倆跟隨著延卿小和尚來到了修經閣主閣的二樓。

延卿小和尚推開了一間藏經屋的房門:“謄抄經書所需要的東西已經全部為您準備好了,如有其他需要的東西,您可以來找我,我去準備。”

孟西嶺含首致謝:“多謝小師父,麻煩您了。”

延卿:“應該的、應該的,不麻煩、不麻煩。”

夏黎桐發現,這小和尚特別喜歡說疊句,比如:無妨、無妨;應該的、應該的。

延卿離開後,他們倆走進了屋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套大氣的紅木桌椅,寬闊的桌面上整潔地放置著筆墨紙硯。在書桌前方,擺放著三臺木質大書架,方向與桌面垂直,架子上面整齊有序地堆滿了坲經卷軸。

寺裏面沒有暖氣,屋子裏面的溫度十分低冷,但環境倒是幹凈,窗明幾凈地上無塵,說明是仔細打掃過了。

整間屋子內只有一張椅子,不過靠窗的那個角落裏面倒是堆著幾張藤編蒲團。

孟西嶺輕嘆口氣,看向了夏黎桐:“你看你現在怎麽辦?”

言外之意:讓你回去睡覺你不回,現在想睡都沒地方睡。

夏黎桐向來是冥頑不靈的主,眉毛一橫,下巴一揚:“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

行,我不管。

我現在也管不了你。

孟西嶺感覺自己像是個被嫌棄了的老年人一樣,心累地朝著書桌走了過去,落座之後,展開了一副嶄新的謄抄卷軸,隨後拿起了墨塊,一手撩著大衣的袖口,一手緩緩研墨。

骨節分明的玉手搭配著漆黑的墨塊,頗有畫面感。

夏黎桐盯著孟西嶺那只因研墨而懸空的修長手腕看了好大一會兒,才轉身關上了雙開的雕花木門,還扣上了插銷,然後背著雙手,百無聊賴地在屋裏子走了一圈,還從其中一個架子上抽出來了一卷佛經看了看,結果卻一句話都沒看懂,又悻悻地放了回去。

屋子本來就不大,佛經她還看不懂,轉完一圈之後,她又沒事幹了,於是就去騷擾孟西嶺了,但並沒有立即騷擾,而是采用了一種循序漸進的騷擾模式:首先,先靠近書桌,站在孟西嶺對面;然後,將趴在了桌面上,手肘抵著桌面,雙手拖著腮幫;最後,假作認真地盯著他正在謄抄的那幅卷軸,安靜地欣賞了一會兒:“哇,孟施主,你的字可真是好看呀!”

雖然落進她眼裏面的字體是倒著的,雖然她確實是在沒事找事,但這誇獎的話也並不完全是假的,孟西嶺的字跡是真的好看。

謄抄經書時,他用的是瘦金體,用筆細勁,結體疏朗,極具風骨。

孟西嶺心裏清楚,她現在就是閑著沒事幹了,正想方設法地纏磨他呢。他的筆尖頓了一頓,擡眸,哭笑不得地看著夏黎桐:“需不需要給你找點事做?”

夏黎桐的臉頰在手心裏點了點:“好呀。”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孟西嶺:“研墨吧。”

雖然是份無聊的工作,但好歹也是份工作,這年頭找份工作也不容易……夏黎桐立即應了下來,繞到了他身邊,開始研墨。

手裏有了事情幹之後,她的嘴巴就閉上了,書房內再度恢覆了靜謐,空氣中僅剩下了研墨的沙沙聲。

孟西嶺是坐著的,夏黎桐站在他的右手側,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孟西嶺的短發十分烏黑濃密,耳廓的形狀如玉雕出來的似的,挺立有型,白皙分明;下顎線清晰立體,帶著天生的出眾感,優雅又貴氣。

謄抄經書的時候,他的神色十分專註,清雋的眉宇間不沾任何凡塵俗氣,看起來幹凈極了。

夏黎桐心想:即便是真神仙,也大抵不過如此了。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

他就如同那平湖煙雨中的船,如同山巔之上的千秋白雪,看似平常親近,卻又令人可望而不可及,伸手抓不到。

最起碼,對她來說是這樣的,他太幹凈了,和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她這人啊,就是壞,骨子裏的逆反,她不愛仰望高臺,不屑追慕神明,更不稀罕去維護清白,她就是喜歡看高臺坍塌,看神明隕落,看一身清白被玷汙。

她總是一邊怡然自得欣賞著孟西嶺的幹凈與清白,又一邊混蛋地設想著:要是把他拉下神壇,讓他跌落泥潭,親手在他的清白眉宇間染上骯臟的紅塵氣息,又會是怎樣一幅畫面?

一定,很爽吧?

她心癢難耐,但是,她喜歡孟西嶺啊,所以一直對他很寬容。

只要他能夠乖乖的,不試圖去激怒她,她就會一直對他好,對他網開一面。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和諧靜謐的氛圍,夏黎桐不高興地蹙起了眉頭,感覺這打電話的人真是討厭,不知趣,不合時宜!

響的是孟西嶺的手機,他不得不剛放下了手中的筆。

他的手機就放在書桌上,在他拿起手機之前,夏黎桐搶先用目光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結果竟然是一個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不過號碼的歸屬地是東輔。

孟西嶺接通了電話,把手機舉到了耳畔:“餵,你好。”

夏黎桐屏住了呼吸,把耳朵豎得高高的,隱約聽到手機中傳來了對方的回覆:“你好,請問一下,您是孟西嶺麽?”

孟西嶺:“是我。”

對方開始了自我介紹:“孟哥好,我是常昭賀的表弟,周燃。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靜山寺的前門,怎麽過去找您?”

孟西嶺:“開車麽?導航到後門吧,我去後門接你們。”

周燃:“哦哦好,麻煩你了。”

等孟西嶺掛了電話之後,夏黎桐才開口詢問:“他就是那個要來開光的傻子?”

“……”

怎麽一上來就喊人傻子?

孟西嶺無奈又嚴肅地看著她:“桐桐,你不可以隨便喊人傻子。”

夏黎桐冷笑一聲:“他要花三百萬來開光,三百萬!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我看該好好開光的不是他的物件,是他的腦子!”

“……”

不僅氣人的本事見長,罵人的本事也跟著水漲船高。

孟西嶺不得不教訓她,認真又嚴肅地對她說:“你可以不認同他的行為,但是絕對不可以隨隨便便地罵人,這樣是不尊重他人的表現。”

夏黎桐特別的理直氣壯:“我沒有不尊重他啊,我又沒有當著他的面罵他傻子。”

孟西嶺:“……”

真是、頑固不化。

算了,說得多了氣的還是自己……他起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問她:“你要和我一去接人麽?”

夏黎桐:“不去。”

什麽東西?也配讓她去接?

又說:“你別管我了,我要回去睡覺……算了,我也不困了,我要去找延卿小和尚聊聊佛法。”

孟西嶺:“……”

你還要聊佛法?真好意思說出口啊。

雖然他並不想打擊她,但是,他不得不為延卿考慮,很是無情且直白地回了句:“延卿並不怎麽喜歡你,你別去折騰他了。”

夏黎桐怒,眉毛一擰,滿面兇狠:“他不喜歡我?他憑什麽不喜歡我?我著他惹他了?他為什麽不喜歡我?他對我有偏見!我偏要去找他!”

孟西嶺:“……”

他在這個世界上對不起的人很少,延卿絕對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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