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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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楚燁斂了笑容細細打量著他：“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不願娶妻的緣由？”
難怪，難怪他明明已到適婚的年紀，卻不急著娶妻生子。
人一旦有了牽掛便是有了軟肋，身為帝王，稱孤道寡，百年孤獨，大權旁落尚未收回，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但凡他娶了妻，生了子，有了心愛之人，今時今日坐在這裏說那番話的人就會是楚燁。
“王叔的聰明機敏，滿朝再找不出第二個，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楚徽雲擱下茶杯，笑道，“不用嫉恨孤，孤也知道打不過你。這一生武功還是王叔所授，所以在來之前也布了局，就怕你惱羞成怒，孤還不想死。”
楚燁盯著他，目光不動：“這裏除了你我，我感覺不到其他人在。”
楚徽雲眸色靜謐，笑而不語，只點了點頭。
楚燁皺眉思索片刻，忽然，他的眼神變得陰狠無比，利劍一般刺得楚徽雲無所遁形：“你派人去了南枝的住處？”
楚徽雲還是不答，笑的自信從容。
楚燁頓時心頭大怒，屈指扼住了他的喉嚨，咬牙切齒道：“你要是膽敢傷害她分毫試試！”
燎原的怒意燒上心頭，男人雙目赤紅，指尖力道捏得楚徽雲臉色煞白。
“王！咳……咳咳……”楚徽雲反手抓住他的腕間，想擺脫，然而他哪裏是楚燁的對手，即便指尖劃破了楚燁的手背，掙紮半天，也只是讓自己臉色越來越蒼白。
氣息滯於喉間，近乎窒息的難受讓他雙腿不住的亂蹬，他知道楚燁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情急之下，一把扯下他腰間佩玉狠狠的擲地。
‘啪——’一聲，玉碎成片。
楚燁回過神來，眼中的殺意斂去不少。
眼見楚徽雲雙眼翻白，一副將死之態，他一把松開手，將人甩落在地。
楚徽雲被他逼得差點窒息，大口喘息，過了好一會，臉色才稍有緩和，回身看楚燁時，語氣還是毫無半點悔改：“看來王叔真是心狠手辣，對親侄兒也能說下狠手就下狠手。”
楚燁閉了閉眼，強忍著弄死他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說：“養不熟的白眼狼。”
“狼也好，蛇也罷，你我叔侄二人今天既然撕破了這層皮，再想和好如初已是不可能了。南枝和兵權，王叔還是選一個罷，別讓孤的人等得太急，不小心下了手。”
楚燁臉色隱隱發白，俊美溫潤的面龐已然失去往日的神采，望著他，並沒有猶豫太久：“兵符歸你，明珠拿來。”
楚徽雲終於笑逐顏開：“一言為定。”
琙王一朝失勢，很快傳的滿朝皆知。當楚燁雙手呈上兵符的那一刻，他就不在是以往那個掌控朝野、權勢滔天的琙王了。
如今的他不過是個空有頭銜的‘閑王。’
那些從前依附他的朝臣也紛紛離他而去，幾乎在一夜之間，將所擁有的東西系數拱手，還給了少年君王。
可是他不後悔。
不是沒得選，那天，他完全可以擒住楚徽雲，以其性命換南枝安危，可他沒有這麽做。
他已經快三十歲了，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走過了人生的小半輩子，看盡人世繁華，擁有了常人幾生幾世都無法擁有的富貴權勢。
到此，也該知足了。
他的生命中也有了更在乎的。
對楚徽雲，楚燁從來沒有恨過。
哪怕那小子那日明目張膽的威脅，在他心裏依然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拉著他的手咿呀學語的孩子。
在無情的朝野和冷寂的宮闈內，他們相依為伴，都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楚燁雖自認自己行跡荒誕，狂妄又不可一世，外人皆說他無情無義也無心，然而在這世上，有兩樣是他的禁忌。
一是親情，二是……從前沒有二，親情是他的唯一，如今多了一個南枝。
他有了在乎想保護的人，淩駕於單薄的親情之上。
和楚徽雲之間早晚會成為對立面，會因為權勢背道而馳，越走越遠，可是南枝不一樣，那個女孩無依無靠，這一輩子都只有他。
對南枝而言，他就是唯一。
權勢給他帶來的東西他已經享受夠了，交出去也無妨。
楚徽雲長大了，他早晚要放手，所以那天的承諾，他給的心甘情願。
從小帶到大的小侄子有勇有謀，其心計絕不弱於他，渭有這樣一位君王，是幸運的。
琙王府的門前彩燈依然盞盞隨風搖曳，只是門前蕭索一片，不覆往日的繁華。楚燁倒臺後，本該最開心的李相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就在楚燁上交兵權退居幕後的第三天，其手下結交的朝臣共計二十三人被查出：貪汙、故縱、殺人等，受到罷官流放誅殺的懲治。
一下子，猶如斷掉老丞相的左膀右臂。
如今的他自己不過就是個沒牙的老虎，又有什麽資格去嘲笑楚燁？
琙王再不濟，身份在那，無論如何都能打壓他一頭，而他不過是個臣子，隨時要小心天子之怒，稍不留神，就會禍及李家。
楚徽雲身為帝王，藏掩鋒芒韜光養晦多年，在收回大權時自然要一一懲治這些官員。
從前的他手無實權，不敢也不能得罪這些老臣，如今可大不一樣了。
繼位多年，他的一雙利眼看的比誰都通透，加上那日楚燁的一番話，更讓他下定決心要把這些朝中禍根一一拔除。
而李相手下官員作惡的名單，正是楚燁在遞上兵符時，一並遞與。
他甚至說的直言不諱：“從太高的地方摔下來，很疼。本王怕疼，所以，總要拉上幾個墊背的，只有墊得舒服了，才摔的心甘情願。”
楚徽雲如何不懂他話中之意，只是一下揪出這麽多官員，絕非易事。
人心易散不易聚，此舉無非也是將他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
然而這些人遲早要除，加之對王叔的愧疚，所以這一道，他被楚燁擺的心甘情願。
兩個肱股之臣的倒臺，最受傷的其實是楚徽雲自己。
可是沒關系，李相還是李相，王叔也還是王叔，只是從此往後，萬分兇險的君王路，只能靠他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
楚燁此舉無疑也是間接幫了李衡音一把，楚徽雲一旦對李家有了戒備之心，李家的皇後夢也徹底破碎。
如今後宮真正的贏家卻成了葉瑜，自那日之事後，她在一眾女子中脫穎而出，最受君王寵愛。
只可惜她身為一株墻頭草，沒有不二的衷心，很難叫楚徽雲信服。
對她越是寵愛，對其父的官職就越是貶低。
到最後一貶再貶，已無任何實權。
不過有葉瑜在後宮受寵，葉家的一世安寧確實有了，楚徽雲也算兌現了當日的承諾。
李家落難後，李衡音不用再為自己入宮之事擔憂，其實她更喜歡現在的生活。每日來拜訪的官員少了，父親也不用日日把自己關在書房，閑事會和她下棋，她則會陪父親去溪邊垂釣，父女倆偶爾會去林間漫步，日子倒也快活無憂。
時間多了，她也可以多去找找南枝。
這天，楚燁來找南枝的時候，兩個姑娘正聊得開心，李衡音一見到他，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她看了看楚燁，又看了看南枝，猶豫再三，開口：“老、老伯，你來了。”
她並不知道南枝已經發現了楚燁的身份，這些日子朝中改頭換面，發生了不少大事，楚燁失權，父親失權，多名官員被貶……諸如許多，她沒有告訴南枝。
也許楚燁的失勢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自從父親閑散下來後，她深有體會，太過依仗權勢，會被利欲熏心，會成為一生的桎梏。
楚燁從前就是耀眼的天家之子，站在九雲之巔，不可一世。那時候的南枝因為兩人的身份懸殊而時常感到自卑，如今他空有王爺頭銜，卻無實權，除了樣貌俊美些，身份尊貴些，似乎也不再是那麽遙不可攀的了。
盡管他們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但是這對南枝而言，已經是邁出了很大的一步。
楚燁對她點點頭，走到南枝身邊坐下：“江橫呢？”
“大哥去了山裏，應該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殿下找他有事？”
‘噗——’
李衡音含在嘴裏的一口茶瞬間噴了出來：“殿下？”
“我知道他是誰。”南枝抽出帕子給她遞去，“上次你和他的談話我都聽見了。”
李衡音手上的動作一滯：“那你們……和好啦？”
楚燁看向南枝：“沒有，惹她生氣輕而易舉，哄人可不是什麽容易的活，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南枝低聲：“誰要你哄。”
這大忙人上次說幾句話就有事離開，一連好多天都不曾出現，今日倒是得了空賴在她這裏，悠閑無聊得和前幾日判若兩人。
南枝問他：“你不忙了嗎？”
楚燁微笑：“不忙。
“你一個王爺，還會有不忙的時候？”
以前的楚燁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應酬上和玩樂上，如今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忙，南枝的語氣不禁變得有些陰陽：“平日總愛請你出去聽戲喝酒的什麽魏大人，張大人那些呢，怎麽今天沒叫你去？”
李衡音見楚燁臉色隱隱有些發白，連忙拉了拉南枝的手臂：“別說了。王爺有空來陪著你，也挺好的。”
“無妨，讓她說。”楚燁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茶，“我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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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斂了笑容細細打量著他：“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不願娶妻的緣由？”
難怪，難怪他明明已到適婚的年紀，卻不急著娶妻生子。
人一旦有了牽掛便是有了軟肋，身為帝王，稱孤道寡，百年孤獨，大權旁落尚未收回，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但凡他娶了妻，生了子，有了心愛之人，今時今日坐在這裏說那番話的人就會是楚燁。
“王叔的聰明機敏，滿朝再找不出第二個，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楚徽雲擱下茶杯，笑道，“不用嫉恨孤，孤也知道打不過你。這一生武功還是王叔所授，所以在來之前也布了局，就怕你惱羞成怒，孤還不想死。”
楚燁盯著他，目光不動：“這裏除了你我，我感覺不到其他人在。”
楚徽雲眸色靜謐，笑而不語，只點了點頭。
楚燁皺眉思索片刻，忽然，他的眼神變得陰狠無比，利劍一般刺得楚徽雲無所遁形：“你派人去了南枝的住處？”
楚徽雲還是不答，笑的自信從容。
楚燁頓時心頭大怒，屈指扼住了他的喉嚨，咬牙切齒道：“你要是膽敢傷害她分毫試試！”
燎原的怒意燒上心頭，男人雙目赤紅，指尖力道捏得楚徽雲臉色煞白。
“王！咳……咳咳……”楚徽雲反手抓住他的腕間，想擺脫，然而他哪裏是楚燁的對手，即便指尖劃破了楚燁的手背，掙紮半天，也只是讓自己臉色越來越蒼白。
氣息滯於喉間，近乎窒息的難受讓他雙腿不住的亂蹬，他知道楚燁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情急之下，一把扯下他腰間佩玉狠狠的擲地。
‘啪——’一聲，玉碎成片。
楚燁回過神來，眼中的殺意斂去不少。
眼見楚徽雲雙眼翻白，一副將死之態，他一把松開手，將人甩落在地。
楚徽雲被他逼得差點窒息，大口喘息，過了好一會，臉色才稍有緩和，回身看楚燁時，語氣還是毫無半點悔改：“看來王叔真是心狠手辣，對親侄兒也能說下狠手就下狠手。”
楚燁閉了閉眼，強忍著弄死他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說：“養不熟的白眼狼。”
“狼也好，蛇也罷，你我叔侄二人今天既然撕破了這層皮，再想和好如初已是不可能了。南枝和兵權，王叔還是選一個罷，別讓孤的人等得太急，不小心下了手。”
楚燁臉色隱隱發白，俊美溫潤的面龐已然失去往日的神采，望著他，並沒有猶豫太久：“兵符歸你，明珠拿來。”
楚徽雲終於笑逐顏開：“一言為定。”
琙王一朝失勢，很快傳的滿朝皆知。當楚燁雙手呈上兵符的那一刻，他就不在是以往那個掌控朝野、權勢滔天的琙王了。
如今的他不過是個空有頭銜的‘閑王。’
那些從前依附他的朝臣也紛紛離他而去，幾乎在一夜之間，將所擁有的東西系數拱手，還給了少年君王。
可是他不後悔。
不是沒得選，那天，他完全可以擒住楚徽雲，以其性命換南枝安危，可他沒有這麽做。
他已經快三十歲了，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走過了人生的小半輩子，看盡人世繁華，擁有了常人幾生幾世都無法擁有的富貴權勢。
到此，也該知足了。
他的生命中也有了更在乎的。
對楚徽雲，楚燁從來沒有恨過。
哪怕那小子那日明目張膽的威脅，在他心裏依然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拉著他的手咿呀學語的孩子。
在無情的朝野和冷寂的宮闈內，他們相依為伴，都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楚燁雖自認自己行跡荒誕，狂妄又不可一世，外人皆說他無情無義也無心，然而在這世上，有兩樣是他的禁忌。
一是親情，二是……從前沒有二，親情是他的唯一，如今多了一個南枝。
他有了在乎想保護的人，淩駕於單薄的親情之上。
和楚徽雲之間早晚會成為對立面，會因為權勢背道而馳，越走越遠，可是南枝不一樣，那個女孩無依無靠，這一輩子都只有他。
對南枝而言，他就是唯一。
權勢給他帶來的東西他已經享受夠了，交出去也無妨。
楚徽雲長大了，他早晚要放手，所以那天的承諾，他給的心甘情願。
從小帶到大的小侄子有勇有謀，其心計絕不弱於他，渭有這樣一位君王，是幸運的。
琙王府的門前彩燈依然盞盞隨風搖曳，只是門前蕭索一片，不覆往日的繁華。楚燁倒臺後，本該最開心的李相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就在楚燁上交兵權退居幕後的第三天，其手下結交的朝臣共計二十三人被查出：貪汙、故縱、殺人等，受到罷官流放誅殺的懲治。
一下子，猶如斷掉老丞相的左膀右臂。
如今的他自己不過就是個沒牙的老虎，又有什麽資格去嘲笑楚燁？
琙王再不濟，身份在那，無論如何都能打壓他一頭，而他不過是個臣子，隨時要小心天子之怒，稍不留神，就會禍及李家。
楚徽雲身為帝王，藏掩鋒芒韜光養晦多年，在收回大權時自然要一一懲治這些官員。
從前的他手無實權，不敢也不能得罪這些老臣，如今可大不一樣了。
繼位多年，他的一雙利眼看的比誰都通透，加上那日楚燁的一番話，更讓他下定決心要把這些朝中禍根一一拔除。
而李相手下官員作惡的名單，正是楚燁在遞上兵符時，一並遞與。
他甚至說的直言不諱：“從太高的地方摔下來，很疼。本王怕疼，所以，總要拉上幾個墊背的，只有墊得舒服了，才摔的心甘情願。”
楚徽雲如何不懂他話中之意，只是一下揪出這麽多官員，絕非易事。
人心易散不易聚，此舉無非也是將他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
然而這些人遲早要除，加之對王叔的愧疚，所以這一道，他被楚燁擺的心甘情願。
兩個肱股之臣的倒臺，最受傷的其實是楚徽雲自己。
可是沒關系，李相還是李相，王叔也還是王叔，只是從此往後，萬分兇險的君王路，只能靠他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
楚燁此舉無疑也是間接幫了李衡音一把，楚徽雲一旦對李家有了戒備之心，李家的皇後夢也徹底破碎。
如今後宮真正的贏家卻成了葉瑜，自那日之事後，她在一眾女子中脫穎而出，最受君王寵愛。
只可惜她身為一株墻頭草，沒有不二的衷心，很難叫楚徽雲信服。
對她越是寵愛，對其父的官職就越是貶低。
到最後一貶再貶，已無任何實權。
不過有葉瑜在後宮受寵，葉家的一世安寧確實有了，楚徽雲也算兌現了當日的承諾。
李家落難後，李衡音不用再為自己入宮之事擔憂，其實她更喜歡現在的生活。每日來拜訪的官員少了，父親也不用日日把自己關在書房，閑事會和她下棋，她則會陪父親去溪邊垂釣，父女倆偶爾會去林間漫步，日子倒也快活無憂。
時間多了，她也可以多去找找南枝。
這天，楚燁來找南枝的時候，兩個姑娘正聊得開心，李衡音一見到他，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她看了看楚燁，又看了看南枝，猶豫再三，開口：“老、老伯，你來了。”
她並不知道南枝已經發現了楚燁的身份，這些日子朝中改頭換面，發生了不少大事，楚燁失權，父親失權，多名官員被貶……諸如許多，她沒有告訴南枝。
也許楚燁的失勢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自從父親閑散下來後，她深有體會，太過依仗權勢，會被利欲熏心，會成為一生的桎梏。
楚燁從前就是耀眼的天家之子，站在九雲之巔，不可一世。那時候的南枝因為兩人的身份懸殊而時常感到自卑，如今他空有王爺頭銜，卻無實權，除了樣貌俊美些，身份尊貴些，似乎也不再是那麽遙不可攀的了。
盡管他們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但是這對南枝而言，已經是邁出了很大的一步。
楚燁對她點點頭，走到南枝身邊坐下：“江橫呢？”
“大哥去了山裏，應該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殿下找他有事？”
‘噗——’
李衡音含在嘴裏的一口茶瞬間噴了出來：“殿下？”
“我知道他是誰。”南枝抽出帕子給她遞去，“上次你和他的談話我都聽見了。”
李衡音手上的動作一滯：“那你們……和好啦？”
楚燁看向南枝：“沒有，惹她生氣輕而易舉，哄人可不是什麽容易的活，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南枝低聲：“誰要你哄。”
這大忙人上次說幾句話就有事離開，一連好多天都不曾出現，今日倒是得了空賴在她這裏，悠閑無聊得和前幾日判若兩人。
南枝問他：“你不忙了嗎？”
楚燁微笑：“不忙。
“你一個王爺，還會有不忙的時候？”
以前的楚燁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應酬上和玩樂上，如今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忙，南枝的語氣不禁變得有些陰陽：“平日總愛請你出去聽戲喝酒的什麽魏大人，張大人那些呢，怎麽今天沒叫你去？”
李衡音見楚燁臉色隱隱有些發白，連忙拉了拉南枝的手臂：“別說了。王爺有空來陪著你，也挺好的。”
“無妨，讓她說。”楚燁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茶，“我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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