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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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雲昭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好似春風拂過心房，吹得南枝心旌微動。
“我只想安心的呆在這裏，呆在他身邊，你不要同我說這些。如果殿下想把我嫁人，或是我的存在給他的生活帶來的麻煩，叫他自己來和我講。”
南枝合上書，依舊半臥在躺椅上，清冷明晰的眸子倔犟又堅毅：“我的存在有沒有妨礙他不知道，反正我曉得礙著你了。”
確實是礙著她了。
雖然雲昭已經住在王府裏，也是楚燁名義上的妾，但是那個男人只要回府，第一件事必然是詢問南枝。
問她吃了什麽，吃了多少，幾時回的……事無巨細。
外人看是老父親的操碎了心。
可真是這樣嗎？
僅僅是這樣嗎？
南枝這丫頭留在府中一日，王爺的心就必定不會全心全意的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以那個風流男人的性子，指不定那天就突如其來的弄出個王妃，到時候她又該何去何從？
所以她要在王妃入府前得到王爺的專寵，生下孩子，好在將來有一席之地。
而南枝，就是眼下最大的阻礙。
雲昭覺得她只是替自己打算，並未有什麽害人之心，所做的也是為了那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將來。
有些東西，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也就無所謂失去。可一旦擁有，又怎甘放手？
“我知道你仰慕他，相伴十二年的情意，王爺又非比尋常。如此俊美貴氣的男人，最是容易叫小姑娘動心。但是他不會娶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與其無用的癡纏，不如灑脫些，或許還能讓他永遠記住你。”
她細細端詳著南枝清秀美麗的臉龐，再一次感嘆命運不公。
這麽漂亮的女孩，如果她的眼睛能看見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一定是燦若繁星吧。
也一定會更加堅定的選擇楚燁吧。
一個男子，生的卻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艷羨天下的臉足矣禍害世間女人，這小姑娘又怎麽能逃的過。
雲昭看著她：“我聽說你曾為了文魁江大人屢次和王爺頂嘴。”
話音剛落，南枝就把手中冊子狠狠的擲於身側的石桌上，沒好氣道：“聽誰說的？府裏下人？他們空的慌，閑著沒事幹嗎！”
她一生氣，剔透無暇的臉頰上就會泛起微微的紅，呼吸漸沈。
雲昭也不惱，將那本險些被她拋到地上的冊子拾起來合上，抹平卷邊，工工整整的放在石桌上，緩緩說道：“何必拿下人說事。你這麽聰明，怎麽會猜不到除了王爺，誰會，或者誰敢在我面前嚼這舌根？出來謀生，他們知輕重，也惜命。”
南枝皺眉：“那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我好端端教訓你做什麽？”雲昭臉上笑意不減，甚至為南枝理了理耳後的碎發，“江大人才華橫溢，聽說樣貌也是英俊瀟灑，不輸王爺。如此俊傑，得你多次相護，我看你們倒也相配，不如……”
“不如什麽？”南枝拍桌而起，擡高嗓音，惱道，“既然你口中的江橫那麽好，你怎麽不去嫁！”
反正都不喜歡彼此，撕破了臉也無所謂。
蕓昭不動聲色的端詳了她片刻，才輕聲道：“我怎好嫁，我已是王爺的人……”
一句話，猶如利劍，將南枝的心刺得粉碎。
拳頭在袖中已經緊攥，指甲嵌入皮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再怎麽努力，聲音也有了一絲抖意：“我說了，你不要來招惹我。你過你的太平日子，我的事輪不到你管，也不需要你管，別找不痛快！”
李衡音說的不錯，她的確是個綿裏藏針的女人，聲聲溫柔卻又句句帶刺，鋒芒淩厲，刺的人無所遁形。
南枝幾乎可以想象出兩人依偎纏綿的身影，男人高大挺拔，女人嬌軟柔弱，他們在無數個夜間相依為伴，屈膝而跪，男女顫抖，交織的呼吸、低沈的喘息、暧昧的呻/吟……一幅幅羞恥的畫面清晰的浮現，潮水般將她湮沒其中，窒息難耐。
半響，她抑制著顫抖的氣息，面對雲昭得意的笑臉，冷冰冰的說：“朝中之人，朝中之事，不該是你拿來跟我議論的。殿下他最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子，你如此挑釁，是真不怕我告訴他？”
雲昭笑意盈盈，似是滿不在乎：“我並未議論誰，只是就事論事。你和江橫之間，若非王爺親口告知，我又怎會知曉的這麽多？今天來找你也是王爺默許的，不止是我，就連王爺都認為你對江橫有意。他怕你生氣，又不好直接來問，這才托付我。”
她笑著擡頭，雙眸彎似新新月，神色無懼無畏，從容鎮定：“文魁在朝中多次公然頂撞王爺，他很不喜歡這個江大人。可若是你真的喜歡，王爺少不得要看在你的份上給他些面子，你要是不喜歡……王爺何許人也，怎能任區區一個小文魁屢次叫板，讓自己顏面盡失？”
南枝楞了楞，神色微微一變：“什麽意思？他要對江大人做什麽！”
“做什麽我不知道，他向來雷霆手段，不是我能猜測。不過，”蕓昭沈吟道，“在這世上，你舍不下的人不止王爺一個吧？我想善良心軟的你又怎能忍心看江大人仕途不順，滿腔抱負、一身才華付諸東流，最終飲恨而亡呢？”
她的話語盡是威脅，來的明目張膽，南枝眉心一顫，袖間雙手也是冰涼，“你威脅我？”
腳步隨心向前挪了兩步，要不是難辨方向，早已將顫抖的手甩上了蕓昭的臉。
不用多問，這樁樁件件定是楚燁告知，否則憑蕓昭是絕不會知道這麽多。
別的事也就罷了，竟然連江橫和李衡音也扯了進來。
若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楚燁，還有讓她舍不下的人那就是李衡音。萬萬沒想到楚燁竟然連這件事也要告訴蕓昭，縱容她明目張膽的來威脅自己。
“我威脅你做什麽？”蕓昭繞過南枝身邊，斂裙坐在躺椅旁的秋千上，腳尖在地上輕輕一勾，秋千便晃動起來，她的衣袂也飛揚的落下。
王府景色宜人，蕓昭懶散的坐著，好不愜意。
相反，南枝卻目色一凜，神情逐漸開始緊張了起來：“你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我嫁給江橫，甚至不惜以他的性命威脅我。我嫁，江橫在朝中可安穩無恙，從此前路皆是平坦大道，我如果不嫁，他要面對的就是荊棘小路，命懸一線的危機。”
想到那個溫聲細語，對自己百般順從的男人，南枝就忍不住低聲冷笑：“好！你們好啊！”
真沒想到解釋了那麽多，楚燁還是以為她對江橫有意。不想來面對，就叫蕓昭來。話裏話外之意都是要她嫁給江橫，甚至不惜以別人的性命威脅。
朝中的事南枝多少是聽到些風聲的，楚燁從不瞞她。
江橫治疫有功，頗得君心，此人剛正不阿，不屑結黨，無論李相一派，清流派都曾拋枝，江橫始終不為所動，只忠於君，為君謀事。
正因為如此，他才總在言語之中得罪楚燁，令那位權傾朝野，連君上都要禮讓三分的王頗為不悅。但此人如今正得君寵，除之必引註目，與其惹火上身，不如招於麾下。
南枝想，這大概就是楚燁讓她嫁的原因吧。
有了這層關系，江大人還會跟他做對嗎？權王手中的勢力又多了一層，得不償失的事，只是嫁出去一個野丫頭，何樂而不為？
心酸驟起，眼中淚霧充盈，卻還是驕傲的仰起頭，不服輸道：“你這說客當的好不稱職。想讓我嫁就是這種態度？這樣吧，不如你跪下求我，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你若是磕些響頭，那聲音叫我滿意了，我便遂了你的意願。”
她不過是說兩句氣話，氣勢上不想輸了人，誰知雲昭竟足尖點地，停了秋千的晃動。
“當真？”
不等南枝回答，她已然從秋千架上起身。
只聽‘撲通’一聲，雲昭雙腿一彎，竟真的屈膝跪在了南枝面前。
她眼臉低垂，重重的一磕：“這算是我對你無禮冒犯的致歉。”
南枝猛地楞住，腳下本能的後退，卻發現寸步難移，她難以置信的呆立在那，一時無言以對。
隨後又是一聲，額頭擦在青石板地上的脆響伴隨著雲昭謙卑的語氣傳入耳中：“這是為我貿然入了王府，使你和王爺的關系僵化，讓你不開心的賠禮。”
南枝：“……”
“這是罰我不該自作主張妄想插手你的人生。我知道你和王爺關系親密，而我，一個入府不過短短時日的人，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對你的未來指手畫腳，請你原諒我。”
剛才還氣勢淩人分寸不讓的蕓昭如今忽然誠懇卑微的跪在地上道歉，實在叫人猝不及防。
“我不是……”
想告訴她自己並非刻意為難，只是想她知難而退。
南枝忽覺有些難堪，朝中虛空伸出手：“你……你還是起來吧。不要管我的事了，有這功夫，不如多去管管他。有了你，他也不見得會收心，我今早就聽人說他去戲樓了，戲子無情，他卻有心，所以你這心思放在我身上無用。”
前方毫無動靜，唯餘彼此心跳交織聲。
風擦過臉，已有了幾分凜冬的痛意。
寂靜中，氣氛愈見尷尬。
忽地，耳邊傳來有人匆匆前來的腳步聲。
男人身上熟悉的琥珀香在風下淡淡送來，觸動南枝心頭的不安，她一個激靈，擡起頭來。
“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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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好似春風拂過心房，吹得南枝心旌微動。
“我只想安心的呆在這裏，呆在他身邊，你不要同我說這些。如果殿下想把我嫁人，或是我的存在給他的生活帶來的麻煩，叫他自己來和我講。”
南枝合上書，依舊半臥在躺椅上，清冷明晰的眸子倔犟又堅毅：“我的存在有沒有妨礙他不知道，反正我曉得礙著你了。”
確實是礙著她了。
雖然雲昭已經住在王府裏，也是楚燁名義上的妾，但是那個男人只要回府，第一件事必然是詢問南枝。
問她吃了什麽，吃了多少，幾時回的……事無巨細。
外人看是老父親的操碎了心。
可真是這樣嗎？
僅僅是這樣嗎？
南枝這丫頭留在府中一日，王爺的心就必定不會全心全意的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以那個風流男人的性子，指不定那天就突如其來的弄出個王妃，到時候她又該何去何從？
所以她要在王妃入府前得到王爺的專寵，生下孩子，好在將來有一席之地。
而南枝，就是眼下最大的阻礙。
雲昭覺得她只是替自己打算，並未有什麽害人之心，所做的也是為了那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將來。
有些東西，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也就無所謂失去。可一旦擁有，又怎甘放手？
“我知道你仰慕他，相伴十二年的情意，王爺又非比尋常。如此俊美貴氣的男人，最是容易叫小姑娘動心。但是他不會娶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與其無用的癡纏，不如灑脫些，或許還能讓他永遠記住你。”
她細細端詳著南枝清秀美麗的臉龐，再一次感嘆命運不公。
這麽漂亮的女孩，如果她的眼睛能看見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一定是燦若繁星吧。
也一定會更加堅定的選擇楚燁吧。
一個男子，生的卻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艷羨天下的臉足矣禍害世間女人，這小姑娘又怎麽能逃的過。
雲昭看著她：“我聽說你曾為了文魁江大人屢次和王爺頂嘴。”
話音剛落，南枝就把手中冊子狠狠的擲於身側的石桌上，沒好氣道：“聽誰說的？府裏下人？他們空的慌，閑著沒事幹嗎！”
她一生氣，剔透無暇的臉頰上就會泛起微微的紅，呼吸漸沈。
雲昭也不惱，將那本險些被她拋到地上的冊子拾起來合上，抹平卷邊，工工整整的放在石桌上，緩緩說道：“何必拿下人說事。你這麽聰明，怎麽會猜不到除了王爺，誰會，或者誰敢在我面前嚼這舌根？出來謀生，他們知輕重，也惜命。”
南枝皺眉：“那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我好端端教訓你做什麽？”雲昭臉上笑意不減，甚至為南枝理了理耳後的碎發，“江大人才華橫溢，聽說樣貌也是英俊瀟灑，不輸王爺。如此俊傑，得你多次相護，我看你們倒也相配，不如……”
“不如什麽？”南枝拍桌而起，擡高嗓音，惱道，“既然你口中的江橫那麽好，你怎麽不去嫁！”
反正都不喜歡彼此，撕破了臉也無所謂。
蕓昭不動聲色的端詳了她片刻，才輕聲道：“我怎好嫁，我已是王爺的人……”
一句話，猶如利劍，將南枝的心刺得粉碎。
拳頭在袖中已經緊攥，指甲嵌入皮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再怎麽努力，聲音也有了一絲抖意：“我說了，你不要來招惹我。你過你的太平日子，我的事輪不到你管，也不需要你管，別找不痛快！”
李衡音說的不錯，她的確是個綿裏藏針的女人，聲聲溫柔卻又句句帶刺，鋒芒淩厲，刺的人無所遁形。
南枝幾乎可以想象出兩人依偎纏綿的身影，男人高大挺拔，女人嬌軟柔弱，他們在無數個夜間相依為伴，屈膝而跪，男女顫抖，交織的呼吸、低沈的喘息、暧昧的呻/吟……一幅幅羞恥的畫面清晰的浮現，潮水般將她湮沒其中，窒息難耐。
半響，她抑制著顫抖的氣息，面對雲昭得意的笑臉，冷冰冰的說：“朝中之人，朝中之事，不該是你拿來跟我議論的。殿下他最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子，你如此挑釁，是真不怕我告訴他？”
雲昭笑意盈盈，似是滿不在乎：“我並未議論誰，只是就事論事。你和江橫之間，若非王爺親口告知，我又怎會知曉的這麽多？今天來找你也是王爺默許的，不止是我，就連王爺都認為你對江橫有意。他怕你生氣，又不好直接來問，這才托付我。”
她笑著擡頭，雙眸彎似新新月，神色無懼無畏，從容鎮定：“文魁在朝中多次公然頂撞王爺，他很不喜歡這個江大人。可若是你真的喜歡，王爺少不得要看在你的份上給他些面子，你要是不喜歡……王爺何許人也，怎能任區區一個小文魁屢次叫板，讓自己顏面盡失？”
南枝楞了楞，神色微微一變：“什麽意思？他要對江大人做什麽！”
“做什麽我不知道，他向來雷霆手段，不是我能猜測。不過，”蕓昭沈吟道，“在這世上，你舍不下的人不止王爺一個吧？我想善良心軟的你又怎能忍心看江大人仕途不順，滿腔抱負、一身才華付諸東流，最終飲恨而亡呢？”
她的話語盡是威脅，來的明目張膽，南枝眉心一顫，袖間雙手也是冰涼，“你威脅我？”
腳步隨心向前挪了兩步，要不是難辨方向，早已將顫抖的手甩上了蕓昭的臉。
不用多問，這樁樁件件定是楚燁告知，否則憑蕓昭是絕不會知道這麽多。
別的事也就罷了，竟然連江橫和李衡音也扯了進來。
若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楚燁，還有讓她舍不下的人那就是李衡音。萬萬沒想到楚燁竟然連這件事也要告訴蕓昭，縱容她明目張膽的來威脅自己。
“我威脅你做什麽？”蕓昭繞過南枝身邊，斂裙坐在躺椅旁的秋千上，腳尖在地上輕輕一勾，秋千便晃動起來，她的衣袂也飛揚的落下。
王府景色宜人，蕓昭懶散的坐著，好不愜意。
相反，南枝卻目色一凜，神情逐漸開始緊張了起來：“你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我嫁給江橫，甚至不惜以他的性命威脅我。我嫁，江橫在朝中可安穩無恙，從此前路皆是平坦大道，我如果不嫁，他要面對的就是荊棘小路，命懸一線的危機。”
想到那個溫聲細語，對自己百般順從的男人，南枝就忍不住低聲冷笑：“好！你們好啊！”
真沒想到解釋了那麽多，楚燁還是以為她對江橫有意。不想來面對，就叫蕓昭來。話裏話外之意都是要她嫁給江橫，甚至不惜以別人的性命威脅。
朝中的事南枝多少是聽到些風聲的，楚燁從不瞞她。
江橫治疫有功，頗得君心，此人剛正不阿，不屑結黨，無論李相一派，清流派都曾拋枝，江橫始終不為所動，只忠於君，為君謀事。
正因為如此，他才總在言語之中得罪楚燁，令那位權傾朝野，連君上都要禮讓三分的王頗為不悅。但此人如今正得君寵，除之必引註目，與其惹火上身，不如招於麾下。
南枝想，這大概就是楚燁讓她嫁的原因吧。
有了這層關系，江大人還會跟他做對嗎？權王手中的勢力又多了一層，得不償失的事，只是嫁出去一個野丫頭，何樂而不為？
心酸驟起，眼中淚霧充盈，卻還是驕傲的仰起頭，不服輸道：“你這說客當的好不稱職。想讓我嫁就是這種態度？這樣吧，不如你跪下求我，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你若是磕些響頭，那聲音叫我滿意了，我便遂了你的意願。”
她不過是說兩句氣話，氣勢上不想輸了人，誰知雲昭竟足尖點地，停了秋千的晃動。
“當真？”
不等南枝回答，她已然從秋千架上起身。
只聽‘撲通’一聲，雲昭雙腿一彎，竟真的屈膝跪在了南枝面前。
她眼臉低垂，重重的一磕：“這算是我對你無禮冒犯的致歉。”
南枝猛地楞住，腳下本能的後退，卻發現寸步難移，她難以置信的呆立在那，一時無言以對。
隨後又是一聲，額頭擦在青石板地上的脆響伴隨著雲昭謙卑的語氣傳入耳中：“這是為我貿然入了王府，使你和王爺的關系僵化，讓你不開心的賠禮。”
南枝：“……”
“這是罰我不該自作主張妄想插手你的人生。我知道你和王爺關系親密，而我，一個入府不過短短時日的人，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對你的未來指手畫腳，請你原諒我。”
剛才還氣勢淩人分寸不讓的蕓昭如今忽然誠懇卑微的跪在地上道歉，實在叫人猝不及防。
“我不是……”
想告訴她自己並非刻意為難，只是想她知難而退。
南枝忽覺有些難堪，朝中虛空伸出手：“你……你還是起來吧。不要管我的事了，有這功夫，不如多去管管他。有了你，他也不見得會收心，我今早就聽人說他去戲樓了，戲子無情，他卻有心，所以你這心思放在我身上無用。”
前方毫無動靜，唯餘彼此心跳交織聲。
風擦過臉，已有了幾分凜冬的痛意。
寂靜中，氣氛愈見尷尬。
忽地，耳邊傳來有人匆匆前來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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