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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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還是不甘心，還是想知道。
她雖沒有南枝的美貌和李衡音不凡的氣質，但放眼江陵城密麻的人群中，皆是些庸脂俗粉，也挑不出幾個能與她相比的。
王爺閱美無數，若非傾城之色，又怎能入眼？
她迫切的想曉得，究竟是何等天姿國色，能進得了琙王府。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開始迅速的生長，瘋狂的在心中蔓延。
南枝不願與她糾纏，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沒有人提過她的樣貌，殿下識美無數，蕓昭既能入他眼，靠的並不是容貌。”
至於究竟是什麽，她想，大概是那柔和的嗓音，優雅的談吐，能讓人舒心愉悅，有家的感覺吧。
不得不承認，蕓昭說話像有一種吞噬人心的魔力，蠱惑的人情不自禁想要與之靠近，就算是質疑南枝、帶著威脅的那些言辭，都說的毫無殺傷力，平凡的像是閑談家常。
或許就是這樣的簡單普通，讓她闖進了楚燁的心中。
葉瑜聽了她的話，忽然又揚眉笑開，只是眼中怒意和恨意，瞬間在如花的臉上瞬鍍上了一層狠絕之色：“原來她叫蕓昭！”
她還想再說些什麽，年輕的女祭酒已經緩緩走來，原本喧囂的室內頓時鴉雀無聲，玩鬧的孩子們乖乖坐在自己的案前，和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祭酒掃了眼堂下眾人，很快在臺上侃侃而談，講的是觀星，是南枝最無能為力的課業。所以別人聽得津津有味時，她只能坐在那發呆。
好不容易熬到下學，祭酒離開後，學子們也陸續走出室內，南枝卻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等到李衡音把東西收拾好，發現她還坐在那，連書本都沒合上。
“心不在焉的，怎麽了？”和從前一樣，三兩下把她東西收好，拉著她要走，南枝卻縮了縮手，遲疑了。
“王府來接你的人應該到了，不走嗎？”
南枝搖搖頭：“我不想回去。”
“不回去？”李衡音饒有興趣的望著她，揚眉笑道，“你膽子大了，不怕王爺說？”
“他忙著娶蕓昭姑娘，是不會有閑情管我的。”
長長的嘆息在空蕩蕩的室內逸出，她的心也升起一陣空蕩蕩的惘然，隨之而來的是細微的疼痛，他和那個人之間，在不知不覺中，只剩下陌生和疏離。
“衡音，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逛街市了吧？”
李衡音楞了下。
確實，每天下了學，兩輛不同的馬車分別將她們接回各自的府邸，琙王和李相本就不和，雖未阻止兩個姑娘私下的交往，但是她們能相處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距離上次牽手逛街市還是去年燈會的時候。
江陵城每年都有幾場燈會。
辛勞了大半年的男女盛裝而出，各自手中執著一盞紙燈，紙燈上找書生提著各樣的詩詞，無非是花前月下共此時之類。遇上心儀的男女，兩絲含情的眼風一撞，互換了紙燈，便羞紅了臉攜手而去。
民風淳樸的都城，卻極是開放。男女幽會甚至相通之事，屢見不鮮。
這裏的燈會比一些邊陲鎮子裏的燈會自是盛大的多。人人戴著半張繪著鉤花的面具，遮住上半張臉，只留下唇與下顎。女子三兩結伴，素手執著燈籠。燈籠各異，顏色都是旖旎的紅，照得面具未遮的那半張臉上緋紅更甚。熙攘間遇上個英姿秀美男子，一個眉眼遞過去，便含羞帶愜的低了頭，又嗔又喜的推著身旁取笑的女伴。
公子少年們折扇搖得風流，面具也擋不住眸子裏的熱切與得意，流連在燈海人群間，只渴盼著遇上個誠心的人兒。
適婚待嫁的嬌羞女子噙著絲笑，將燈遞給心儀的男子。紅燈上寫著年庚八字與府邸所在，一個交遞，便將半生交了出去。得了紅燈的男子自是喜不自勝，即便對那女子無半絲眷戀，也是春風上了眉梢，青白面具也掩不掉那得意模樣。
那時候楚燁拗不過南枝的懇求，帶她去了。結果小姑娘遇上同樣出來逛燈會的李衡音，小手瞬間變成了軟滑的小魚，從楚燁的掌中掙脫開，挽著李衡音走了。
最後，本該和禁夜一起的南枝，卻跟著李衡音同游了燈會，留下那個一臉茫然的王爺獨自站在人堆裏，莫名其妙的收了一盞又一盞的花燈。
往事歷歷在目，不止李衡音彎起了嘴角，就連南枝也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隨後兩人幾乎不約而同的開口。
“走？”
於是兩個姑娘悄悄的來到學宮門口，避開了自家的馬車，沿著一排高大的四季桐繞到了墻角的屋檐下，躡手躡腳的遛了。
等到走遠了，李衡音回頭看著漸漸模糊成一個點的華麗馬車，輕喘著氣問：“你怕不怕王爺罵你？”
南枝跟著她跑，小臉紅撲撲的，氣喘籲籲道：“我才不怕。你呢？你爹爹會不會罰你？”
李衡音擺擺手，臉上亦是毫無畏懼：“罰就罰吧。”
自從上次宮宴一事,她那一板一眼的老父親滿心認為是自己平日裏太過放縱她，疏於管教所造成，可謂是費盡心思看管著她，府裏的下人更是每日踩著時辰來接，一刻也不放松，勢必要她教養儀姿絕不輸於旁人。
李衡音簡直過著牢籠般的生活，苦不堪言。
今日被南枝一點，蠢蠢欲動的心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最後回望了一眼廣袤蒼穹下的那兩輛馬車，它們一前一後的停駐在那，像兩個巨大的金絲籠。天色正好，冉冉霞光灑下，照的它們輝煌無比，而這令多少人艷羨的生活，她卻不願再瞧第二眼。
李衡音很快收回了目光，攥緊了南枝的手。
“走吧，今日便放縱一回。”
放縱一回，看一看這都城的盛景，品一品不同於府中的美味珍饈。
南枝的眼睛看不見，李衡音就做她的眼睛，帶她入了熙熙攘攘的街市。
擁擠的路上，行人摩肩擦踵，這是江陵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白日裏攤肆林立，夜中更是燈火輝煌，好不熱鬧。
南枝緊跟著李衡音，耳邊的吵雜聲叫她開始漸漸辨不清方向，下意識的收緊手，一步也不敢停下，生怕被人群沖開。
兩人流連在各各攤肆之間，買了糕點，買了糖丸……見過的沒見過的，李衡音都要看一看嘗一嘗，再買一買。
很快，兩人的懷中便揣的滿滿當當。
漂亮的姑娘獨自走在街市上，難免會引來路人頻頻回頭。
若是一個也就罷了，偏偏還是雙姝。
白裙綠裳，樣貌絕佳，氣質不凡，分外吸引目光。
日頭像個破碎的金輪，給那些攤肆鍍上了一層不真實的昏黃顏色。
暮色四合，還未入夜，滿城燈火早已璀璨。
“南枝，這裏。”李衡音忽然扯著南枝往道旁走，停在一家綢緞莊子門口。
“去哪兒？”
她笑：“聽說這家料子好看，給你剪幾匹布做冬衣。”
南枝心中一暖，也跟著笑了起來，順從的點點頭。
周記綢緞莊是帝都江陵中最好的綢緞莊，客人以富家女眷居多。李衡音挽著她擠入人群，給她挑著布料。
蜀州的雲，江州的絲帛，秦川的輕峭，各色花樣，看的人眼花繚亂。
可挑了半天，她卻找不出任何一匹能配得上南枝的。
燈火忽盛，撲朔盈閃，晚來的風吹過廊下，吹來鋪滿星辰的夜色。上一朝便取締了宵禁，樓臺間夜夜笙歌一片繁華盛景。綢緞莊即便是在夜中，也滿是顧客。
身邊人影攢動不息，南枝有點緊張的拉了拉她，忍不住問：“挑好了嗎？”
李衡音撇著嘴搖頭：“艷俗的很，什麽江陵第一綢緞莊，我看不過爾爾。”
南枝笑道：“我本就是個俗人……實在沒有就算了吧，其實府裏也不缺這些的。”
李衡音不理她，繼續翻著那些料子。
雖然楚燁會給她買最好的料子做衣裳，但是翻來覆去不是綠的就是黃的，還從未見南枝穿過其他顏色。
心以為男人的眼光和女子多少是有差別的，南枝看不見，分辨不出這些，李衡音便替她選料做衣，勢要挑出個非綠非黃的顏色叫她試試。
南枝拗不過她，便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不再言語。
忽聽綢緞莊的掌櫃高聲道：“哎喲！這不是元管家嗎？今日怎得有空來此？您說您身份何等的尊貴，要選緞子，直接派人來小店知會一聲，小人自然挑最好的一批過去讓您選，何必勞力跑著一趟呢？這不是折煞小人了嗎？”
“掌櫃的誤會了,我這等粗人，哪裏會選什麽料子？是奉了王爺之命,帶新夫人來選些她喜歡的。”
“夫人？”掌櫃的順勢看去，臉色陡然大變，“你！蕓蕓蕓……”
有女子嬌俏聲音響起，笑道：“和王爺出來逛街路過此處，便來看看。怎麽？周掌櫃是不歡迎呢？”
世間的聲音仿佛驟然消失一般，李衡音緩緩的轉過頭，便對上一雙同樣微驚的杏眼。
夫人，蕓昭？
見面誰最尷尬？
如果不是李衡音的身份限制，我一定！！讓她帶女鵝去！！鴨！館！！吃點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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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沒有南枝的美貌和李衡音不凡的氣質，但放眼江陵城密麻的人群中，皆是些庸脂俗粉，也挑不出幾個能與她相比的。
王爺閱美無數，若非傾城之色，又怎能入眼？
她迫切的想曉得，究竟是何等天姿國色，能進得了琙王府。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開始迅速的生長，瘋狂的在心中蔓延。
南枝不願與她糾纏，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沒有人提過她的樣貌，殿下識美無數，蕓昭既能入他眼，靠的並不是容貌。”
至於究竟是什麽，她想，大概是那柔和的嗓音，優雅的談吐，能讓人舒心愉悅，有家的感覺吧。
不得不承認，蕓昭說話像有一種吞噬人心的魔力，蠱惑的人情不自禁想要與之靠近，就算是質疑南枝、帶著威脅的那些言辭，都說的毫無殺傷力，平凡的像是閑談家常。
或許就是這樣的簡單普通，讓她闖進了楚燁的心中。
葉瑜聽了她的話，忽然又揚眉笑開，只是眼中怒意和恨意，瞬間在如花的臉上瞬鍍上了一層狠絕之色：“原來她叫蕓昭！”
她還想再說些什麽，年輕的女祭酒已經緩緩走來，原本喧囂的室內頓時鴉雀無聲，玩鬧的孩子們乖乖坐在自己的案前，和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祭酒掃了眼堂下眾人，很快在臺上侃侃而談，講的是觀星，是南枝最無能為力的課業。所以別人聽得津津有味時，她只能坐在那發呆。
好不容易熬到下學，祭酒離開後，學子們也陸續走出室內，南枝卻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等到李衡音把東西收拾好，發現她還坐在那，連書本都沒合上。
“心不在焉的，怎麽了？”和從前一樣，三兩下把她東西收好，拉著她要走，南枝卻縮了縮手，遲疑了。
“王府來接你的人應該到了，不走嗎？”
南枝搖搖頭：“我不想回去。”
“不回去？”李衡音饒有興趣的望著她，揚眉笑道，“你膽子大了，不怕王爺說？”
“他忙著娶蕓昭姑娘，是不會有閑情管我的。”
長長的嘆息在空蕩蕩的室內逸出，她的心也升起一陣空蕩蕩的惘然，隨之而來的是細微的疼痛，他和那個人之間，在不知不覺中，只剩下陌生和疏離。
“衡音，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逛街市了吧？”
李衡音楞了下。
確實，每天下了學，兩輛不同的馬車分別將她們接回各自的府邸，琙王和李相本就不和，雖未阻止兩個姑娘私下的交往，但是她們能相處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距離上次牽手逛街市還是去年燈會的時候。
江陵城每年都有幾場燈會。
辛勞了大半年的男女盛裝而出，各自手中執著一盞紙燈，紙燈上找書生提著各樣的詩詞，無非是花前月下共此時之類。遇上心儀的男女，兩絲含情的眼風一撞，互換了紙燈，便羞紅了臉攜手而去。
民風淳樸的都城，卻極是開放。男女幽會甚至相通之事，屢見不鮮。
這裏的燈會比一些邊陲鎮子裏的燈會自是盛大的多。人人戴著半張繪著鉤花的面具，遮住上半張臉，只留下唇與下顎。女子三兩結伴，素手執著燈籠。燈籠各異，顏色都是旖旎的紅，照得面具未遮的那半張臉上緋紅更甚。熙攘間遇上個英姿秀美男子，一個眉眼遞過去，便含羞帶愜的低了頭，又嗔又喜的推著身旁取笑的女伴。
公子少年們折扇搖得風流，面具也擋不住眸子裏的熱切與得意，流連在燈海人群間，只渴盼著遇上個誠心的人兒。
適婚待嫁的嬌羞女子噙著絲笑，將燈遞給心儀的男子。紅燈上寫著年庚八字與府邸所在，一個交遞，便將半生交了出去。得了紅燈的男子自是喜不自勝，即便對那女子無半絲眷戀，也是春風上了眉梢，青白面具也掩不掉那得意模樣。
那時候楚燁拗不過南枝的懇求，帶她去了。結果小姑娘遇上同樣出來逛燈會的李衡音，小手瞬間變成了軟滑的小魚，從楚燁的掌中掙脫開，挽著李衡音走了。
最後，本該和禁夜一起的南枝，卻跟著李衡音同游了燈會，留下那個一臉茫然的王爺獨自站在人堆裏，莫名其妙的收了一盞又一盞的花燈。
往事歷歷在目，不止李衡音彎起了嘴角，就連南枝也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隨後兩人幾乎不約而同的開口。
“走？”
於是兩個姑娘悄悄的來到學宮門口，避開了自家的馬車，沿著一排高大的四季桐繞到了墻角的屋檐下，躡手躡腳的遛了。
等到走遠了，李衡音回頭看著漸漸模糊成一個點的華麗馬車，輕喘著氣問：“你怕不怕王爺罵你？”
南枝跟著她跑，小臉紅撲撲的，氣喘籲籲道：“我才不怕。你呢？你爹爹會不會罰你？”
李衡音擺擺手，臉上亦是毫無畏懼：“罰就罰吧。”
自從上次宮宴一事,她那一板一眼的老父親滿心認為是自己平日裏太過放縱她，疏於管教所造成，可謂是費盡心思看管著她，府裏的下人更是每日踩著時辰來接，一刻也不放松，勢必要她教養儀姿絕不輸於旁人。
李衡音簡直過著牢籠般的生活，苦不堪言。
今日被南枝一點，蠢蠢欲動的心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最後回望了一眼廣袤蒼穹下的那兩輛馬車，它們一前一後的停駐在那，像兩個巨大的金絲籠。天色正好，冉冉霞光灑下，照的它們輝煌無比，而這令多少人艷羨的生活，她卻不願再瞧第二眼。
李衡音很快收回了目光，攥緊了南枝的手。
“走吧，今日便放縱一回。”
放縱一回，看一看這都城的盛景，品一品不同於府中的美味珍饈。
南枝的眼睛看不見，李衡音就做她的眼睛，帶她入了熙熙攘攘的街市。
擁擠的路上，行人摩肩擦踵，這是江陵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白日裏攤肆林立，夜中更是燈火輝煌，好不熱鬧。
南枝緊跟著李衡音，耳邊的吵雜聲叫她開始漸漸辨不清方向，下意識的收緊手，一步也不敢停下，生怕被人群沖開。
兩人流連在各各攤肆之間，買了糕點，買了糖丸……見過的沒見過的，李衡音都要看一看嘗一嘗，再買一買。
很快，兩人的懷中便揣的滿滿當當。
漂亮的姑娘獨自走在街市上，難免會引來路人頻頻回頭。
若是一個也就罷了，偏偏還是雙姝。
白裙綠裳，樣貌絕佳，氣質不凡，分外吸引目光。
日頭像個破碎的金輪，給那些攤肆鍍上了一層不真實的昏黃顏色。
暮色四合，還未入夜，滿城燈火早已璀璨。
“南枝，這裏。”李衡音忽然扯著南枝往道旁走，停在一家綢緞莊子門口。
“去哪兒？”
她笑：“聽說這家料子好看，給你剪幾匹布做冬衣。”
南枝心中一暖，也跟著笑了起來，順從的點點頭。
周記綢緞莊是帝都江陵中最好的綢緞莊，客人以富家女眷居多。李衡音挽著她擠入人群，給她挑著布料。
蜀州的雲，江州的絲帛，秦川的輕峭，各色花樣，看的人眼花繚亂。
可挑了半天，她卻找不出任何一匹能配得上南枝的。
燈火忽盛，撲朔盈閃，晚來的風吹過廊下，吹來鋪滿星辰的夜色。上一朝便取締了宵禁，樓臺間夜夜笙歌一片繁華盛景。綢緞莊即便是在夜中，也滿是顧客。
身邊人影攢動不息，南枝有點緊張的拉了拉她，忍不住問：“挑好了嗎？”
李衡音撇著嘴搖頭：“艷俗的很，什麽江陵第一綢緞莊，我看不過爾爾。”
南枝笑道：“我本就是個俗人……實在沒有就算了吧，其實府裏也不缺這些的。”
李衡音不理她，繼續翻著那些料子。
雖然楚燁會給她買最好的料子做衣裳，但是翻來覆去不是綠的就是黃的，還從未見南枝穿過其他顏色。
心以為男人的眼光和女子多少是有差別的，南枝看不見，分辨不出這些，李衡音便替她選料做衣，勢要挑出個非綠非黃的顏色叫她試試。
南枝拗不過她，便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不再言語。
忽聽綢緞莊的掌櫃高聲道：“哎喲！這不是元管家嗎？今日怎得有空來此？您說您身份何等的尊貴，要選緞子，直接派人來小店知會一聲，小人自然挑最好的一批過去讓您選，何必勞力跑著一趟呢？這不是折煞小人了嗎？”
“掌櫃的誤會了,我這等粗人，哪裏會選什麽料子？是奉了王爺之命,帶新夫人來選些她喜歡的。”
“夫人？”掌櫃的順勢看去，臉色陡然大變，“你！蕓蕓蕓……”
有女子嬌俏聲音響起，笑道：“和王爺出來逛街路過此處，便來看看。怎麽？周掌櫃是不歡迎呢？”
世間的聲音仿佛驟然消失一般，李衡音緩緩的轉過頭，便對上一雙同樣微驚的杏眼。
夫人，蕓昭？
見面誰最尷尬？
如果不是李衡音的身份限制，我一定！！讓她帶女鵝去！！鴨！館！！吃點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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