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該是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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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該是枷鎖。
小曦月氣喘籲籲看著自己的父親抱著滿目瘡痍的母親，她還不懂什麽叫絕望。
繼續跟著父親身後走，來到了村長家門口。
一腳踹開門後，只看見他們個個血盆大口雙手捧吃著他妻子的血肉…
輕輕把月舒的屍體放在門口，他親吻了下她的臉龐，溫柔說道：“舒兒，我這就去給你報仇。”
他第一次露出兇狠的眼神，一步步向他們靠近。
“範秀才你別過來啊！鮫人善於蠱惑人心，咱們出海被他們害死了不少人。你不要沖動！”
“文圍你清醒一點！你不能為了異族鮫女如此啊…我可是…把你從小帶到大的村長伯伯啊！”
“夠了！你們個個滿嘴的仁義道德，可你們好好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麽？從我認識舒兒的第一天到如今，她從未害過一人。她耗盡精血凝成的珍珠都拿來填不飽你們這群人渣！你答應的讓我們走啊？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她？為什麽你們要殺害我的妻子！為什麽！”
範文圍已經失去了理智，拿出背後的菜刀沖過去見人就砍。
就在這時，最先吃掉鮫肉的村長開始痛苦的嘞住喉嚨，旁邊的人都紛紛躲開，“村…村長…”
“啊~好痛！”
範文圍也停了下來，看著村長的手變成了蟾蜍的爪子長出利甲，整個人站立不起趴在地上。
他變成怪物前，說了最後一句話，“鮫人的肉不是長生嗎？怎麽會這樣…”
範文圍聽到後眼淚不停流下，伴著瘋狂的笑，“哈哈哈，原來你們是為了長生啊？哈哈哈哈！變成這個醜陋的怪物就可以長生啊？你，你們！”
恨之入骨的眼神瞪著他們，手指向他們，“你們早已經都是怪物了。你們想要的長生，都給你們！”
村長變成怪物後開始無差別的見人就咬，其他吃肉的人也慢慢變成怪物，他們開始自相殘殺，整個院裏血肉橫飛。
範文圍轉身，抱起了門口的舒月準備離開。
他看見一直站在旁邊呆呆望著這一切的小曦月，沈了一口氣彎下腰摸了下她的頭。
“曦月乖，吹響海螺找祖母去吧。父親要帶娘親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了。這裏...真的太臟了。曦月聽話，走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曦月還是慢吞吞跟在他身後，直到她親眼看著父親抱著母親走上懸崖毅然決然的跳入海中時，她吹響了海螺。
祖母到她身邊給了她一個透明的水晶球。哽咽著告訴她，這是他的父親和母親凝成的棺槨。
小曦月雙手捧起祖母的臉，指腹抹掉了她的眼淚，稚嫩的聲音一字一句說著，“祖母，我要詛咒他們生生世世無法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我要讓他們自食惡果永生永世被怪物折磨，我還要讓他們一直活在恐懼中。”
說完，小曦月慢慢長大變成了少女，又由少女變成了婦人，最後成了一位白發婆娑的老人。
“孩子…”她傷心之極的抱著小曦月。
這時候濃霧逐漸消散…他們回到了海邊，岳雯依舊拉著範曦月的手。
走出幻境，剛才的所見所聞讓他們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聞無衍出聲打破了沈靜，“時間不是枷鎖。你該放過你自己了，範曦月。”
“阿衍…”
岳雯過去擁住範曦月，“曦月，我若是你也會做同樣的事，或許還會更加殘酷。但是，真正的仇人早已經去世多年，你用詛咒不僅是詛咒了他們，也把自己困在過去多年。你的父親臨走前讓你離開這裏，就是希望你可以回母族重新開始。
我知道痛苦的過往很難走出來，但是你為了你現在唯一的祖母好好想想，可以嗎？她失去了女兒，又看著自己年幼的孫女變成這副模樣，她又是如何悲痛的度過每個日夜。”
一個美麗的婦人這時從海上走來，“曦月…我知道你失去他們每天都很傷心，可是這位姑娘說的對。祖母想看著你高興一點，就像你娘親小時候一樣。”
“祖母…”
範曦月走出屏障，去到了她身邊，“祖母…對不起…”
“曦月乖，祖母沒有怪你。我永遠都尊重你的想法。”
範曦月看向岳雯，“阿雯姑娘，我決定聽父親的話回去和祖母好好生活了。明天起，這裏不再有結界，他們可以自由出入。”她說完後，身上出現皎潔的月光，漸漸從老嫗變回了少女。
她同娘親一樣的卷發齊腰，肌膚如雪，特別是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眼，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祖母，我們回家吧。”
“曦月，我並不是要你以德報怨。所以，我會幫你澄清事實，還你們一家公道，不能讓現在的村民繼續誤會你的父母。”
範曦月跑過來親了岳雯臉頰，“你和我的母親一樣溫柔。我很喜歡你。”
隨後她把那個陪伴她多年的海螺送給了陳鈺，“你好像很喜歡貝殼。這個海螺已經吹不響了，但是它很漂亮，我就把它送給你啦。各位，後會無期。”
她們兩個消失在了海上，陳鈺盯著手中的海螺心裏不是滋味，“阿雯，天意便是如此嗎。相愛無法相守…世人的貪念終是害人害已…”
“鈺丫頭不要那麽悲觀嘛，你把海螺給我一下。”
甘昊在一旁叮叮當當搞了半天，“鈺丫頭你看！這串海螺風鈴送給你。雖然它不能吹響，但是有旁邊的貝殼在，它依然可以發出聲音。”
陳鈺接過風鈴欣喜著又浸出了淚水，“你真是…”慣會讓我感動…
“我們回去再住一晚，明天離開這裏吧。”
聞無衍開口，“阿雯。”
“嗯？”
“明天你要做什麽？”
她神秘兮兮地回他兩個字，保密。
為了給他們驚喜，岳雯一大早上跑出去半天不見蹤影。
聞無衍在院裏下棋，陳鈺提著風鈴笑得甜甜的不曉得想些什麽，只有甘昊無所事事坐在聞無衍對面，看他擺弄著棋子。
“無衍兄，你不好奇阿雯去幹嘛了嗎？”
“總會見分曉。”
“唉，真無趣！我發玉簡問問。”
［阿雯阿雯，你回來了沒有啊！］
岳雯這邊剛好到附近。
［來村口幫我。］
［得嘞！］
“嘿，無衍兄，阿雯回來讓我去幫忙。鈺丫頭，一塊去嗎？”
陳鈺收好了風鈴，走過來說：“好呀~”
聞無衍也起身與他們同去。
剛到村口，甘昊就驚了！“阿…阿雯…這…你幹的？”
“嗯，對。我要擺個陣法在這裏。喏，拿著，待會你拿槍出來照著上面的字給我刻上去。”
“不…不是，我那個狗爬字…你讓我寫這上面是專門被人家祖祖輩輩嘲笑一輩子嗎？”
“可是我還要擺陣法，這樣耽擱下來今天就走不了了。”
“給我，我來刻。”
“嘿，咱們怎麽把無衍兄忘了。來來來，無衍兄小露一手。”甘昊把紙遞給了聞無衍。
“那好吧，阿衍麻煩你了。我待會陣法擺好了再過來拿它。”
“嗯。”
岳雯跑到海灘外面設置陣法，聞無衍直接雙指凝氣在這個巨大的石塊上面刻字。
半個時辰後，岳雯陣法擺好了，過來搬石塊去陣眼，看著石塊上面的字不禁誇讚道：“嗯，真是行雲流水丹青妙筆，阿衍字寫得真是不錯。”
她誇完後擡手就扛起這十丈高，重千斤的石碑立與陣眼。
甘昊嘖嘖稱讚，“阿雯，不愧是你！體術練到幾層了啊你，怎麽誇張？”
“區區五層，不成敬意。好了，你傳音，把村裏所有的村民都叫出來。”
甘昊用傳音術把漁村所有的村民都喊了出來。
“仙師有何指教？”
甘昊清了清嗓子說道：“昨晚我們已將海怪盡數滅殺，從今以後你們不必再懼怕它們。鮫人族也同我們達成了共識，解除了迷霧，以後你們可以自由的出入。”
村民們聽後全部都齊齊跪拜他們。
“多謝仙師！”
“多謝仙姑！”
岳雯說話了，“不過，五十年前的真相你們應該知曉。現在，你們全部走到那邊的石碑那裏去。”
村民們聽話的走過去，還連連驚嘆，“不愧是仙人啊，一晚上就變出這麽大個石碑。”
“是呀，以後咱們可以好好生活了。”
等村民都摸到了石碑，岳雯啟動陣法。他們昨天看見的一切都傳進了他們的腦海中，都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他們有人嘆息，有人懊悔，有人悲戚…
“你們從此以後可以安居樂業了，進了陣法你們都等同於接受了我定下的規則。為了以防禍端覆燃，有任何包藏禍心想荼毒生靈之人會生不如死，並將黴運傳遞給子子孫孫。如果你們積德行善，上天也會保佑你們風調雨順。”
“多謝仙姑教導！我們一定會聽你的話。”
“走咯。”甘昊牽起陳鈺的手，往岳雯和聞無衍追去。
身後的村民們再次拜謝，“仙師！慢走！”
海上又傳來了鮫人的歌聲，這次所有人都聽出了那是他們重獲新生的歌謠。
他們走遠，歌聲漸漸遠去。
“鮫人的歌聲真是天籟之音啊。”
岳雯笑著說：“這是人家吃飯的家夥！自是極好的。某人不就被這歌聲迷惑倒戈相向嗎？”
“阿雯可不興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這樣是在破壞我和無衍兄之間深厚的情誼。”
陳鈺又翻了他一個白眼，“無衍道友懶得搭理你！”
“你們兩個壞女人，還是無衍兄你最好了，從來不嘲笑我。”
聞無衍不理他，陳鈺和岳雯在旁邊捧腹大笑。
邊笑著，岳雯邊問，“接下來我們往哪兒走呀？得往西浣主城靠近了。”
甘昊連忙說：“誒誒，這次我再也不想走山路了！我想念城中美食和舒服的客棧！無衍兄，帶我們走官道吧~求求你啦~”
岳雯和陳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昊正常一點。你是下山試煉不是出來玩的，怎麽老是想吃吃喝喝的事情。”
“我…”
“鈺姐姐你看如何？”
“問我嗎？我都可以。我聽你的。”
“那…就走官道去城裏吧。”
？？？
“阿雯不對啊？你怎麽如此善變！才教訓我你就…”
“噓！你可是結丹大修士！我一個普通凡女肯定是有庸俗的欲望。阿衍你說呢？”
“你想坐馬車嗎？”
？？？“阿雯你要是…”
“好呀！”
聞無衍一揮手出來了一輛馬車，看起來相當豪華，前頭是兩匹墨黑的駿馬，後面車廂所有的裝橫都符合他低調奢豪的氣質。
三人上了馬車，只剩甘昊一人呆在原地。
“阿雯你真是個虛偽的女人！嘴上叫我勤修苦練，自己卻貪玩好閑！”
岳雯見他沒上來，腦袋伸出窗問他，“阿昊，你在外面念叨什麽啊？趕緊駕車出發了。”
他瞬間變臉堆笑相迎，“好嘞，我來了，馬上來了。”
甘昊無可奈何當上了馬夫，駕車往官道駛去。
駛了一會兒，陳鈺鉆出頭來看看甘昊，他興致不高一臉抑郁的模樣。
“阿昊在想什麽？”
甘昊回頭嚇到一跳，“姑奶奶神出鬼沒的！”
“你怎麽啦？如你所願走官道了還不用徒步，怎麽看起來還不高興吶。”
他透過陳鈺背後的間隙，看見岳雯正開心的在吃點心，聞無衍也在一旁自得的喝茶，又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陳鈺不太明白，鉆回車裏問岳雯，“阿雯，你知道阿昊為什麽不開心嗎？”
岳雯邊吃邊回她，“大概是我讓他勞其心志，餓其體膚了吧。”
“…”
陳鈺又出去同甘昊說話了，“阿昊，要不我來趕會兒吧。你進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甘昊堅定的眼神目視著遠方，“不。鈺丫頭，這種事只能男人做。你進去同阿雯吃好喝好吧。”
陳鈺無語地又坐回了馬車小聲念叨，“也不知道這倔勁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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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月氣喘籲籲看著自己的父親抱著滿目瘡痍的母親，她還不懂什麽叫絕望。
繼續跟著父親身後走，來到了村長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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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把月舒的屍體放在門口，他親吻了下她的臉龐，溫柔說道：“舒兒，我這就去給你報仇。”
他第一次露出兇狠的眼神，一步步向他們靠近。
“範秀才你別過來啊！鮫人善於蠱惑人心，咱們出海被他們害死了不少人。你不要沖動！”
“文圍你清醒一點！你不能為了異族鮫女如此啊…我可是…把你從小帶到大的村長伯伯啊！”
“夠了！你們個個滿嘴的仁義道德，可你們好好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麽？從我認識舒兒的第一天到如今，她從未害過一人。她耗盡精血凝成的珍珠都拿來填不飽你們這群人渣！你答應的讓我們走啊？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她？為什麽你們要殺害我的妻子！為什麽！”
範文圍已經失去了理智，拿出背後的菜刀沖過去見人就砍。
就在這時，最先吃掉鮫肉的村長開始痛苦的嘞住喉嚨，旁邊的人都紛紛躲開，“村…村長…”
“啊~好痛！”
範文圍也停了下來，看著村長的手變成了蟾蜍的爪子長出利甲，整個人站立不起趴在地上。
他變成怪物前，說了最後一句話，“鮫人的肉不是長生嗎？怎麽會這樣…”
範文圍聽到後眼淚不停流下，伴著瘋狂的笑，“哈哈哈，原來你們是為了長生啊？哈哈哈哈！變成這個醜陋的怪物就可以長生啊？你，你們！”
恨之入骨的眼神瞪著他們，手指向他們，“你們早已經都是怪物了。你們想要的長生，都給你們！”
村長變成怪物後開始無差別的見人就咬，其他吃肉的人也慢慢變成怪物，他們開始自相殘殺，整個院裏血肉橫飛。
範文圍轉身，抱起了門口的舒月準備離開。
他看見一直站在旁邊呆呆望著這一切的小曦月，沈了一口氣彎下腰摸了下她的頭。
“曦月乖，吹響海螺找祖母去吧。父親要帶娘親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了。這裏...真的太臟了。曦月聽話，走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曦月還是慢吞吞跟在他身後，直到她親眼看著父親抱著母親走上懸崖毅然決然的跳入海中時，她吹響了海螺。
祖母到她身邊給了她一個透明的水晶球。哽咽著告訴她，這是他的父親和母親凝成的棺槨。
小曦月雙手捧起祖母的臉，指腹抹掉了她的眼淚，稚嫩的聲音一字一句說著，“祖母，我要詛咒他們生生世世無法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我要讓他們自食惡果永生永世被怪物折磨，我還要讓他們一直活在恐懼中。”
說完，小曦月慢慢長大變成了少女，又由少女變成了婦人，最後成了一位白發婆娑的老人。
“孩子…”她傷心之極的抱著小曦月。
這時候濃霧逐漸消散…他們回到了海邊，岳雯依舊拉著範曦月的手。
走出幻境，剛才的所見所聞讓他們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聞無衍出聲打破了沈靜，“時間不是枷鎖。你該放過你自己了，範曦月。”
“阿衍…”
岳雯過去擁住範曦月，“曦月，我若是你也會做同樣的事，或許還會更加殘酷。但是，真正的仇人早已經去世多年，你用詛咒不僅是詛咒了他們，也把自己困在過去多年。你的父親臨走前讓你離開這裏，就是希望你可以回母族重新開始。
我知道痛苦的過往很難走出來，但是你為了你現在唯一的祖母好好想想，可以嗎？她失去了女兒，又看著自己年幼的孫女變成這副模樣，她又是如何悲痛的度過每個日夜。”
一個美麗的婦人這時從海上走來，“曦月…我知道你失去他們每天都很傷心，可是這位姑娘說的對。祖母想看著你高興一點，就像你娘親小時候一樣。”
“祖母…”
範曦月走出屏障，去到了她身邊，“祖母…對不起…”
“曦月乖，祖母沒有怪你。我永遠都尊重你的想法。”
範曦月看向岳雯，“阿雯姑娘，我決定聽父親的話回去和祖母好好生活了。明天起，這裏不再有結界，他們可以自由出入。”她說完後，身上出現皎潔的月光，漸漸從老嫗變回了少女。
她同娘親一樣的卷發齊腰，肌膚如雪，特別是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眼，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祖母，我們回家吧。”
“曦月，我並不是要你以德報怨。所以，我會幫你澄清事實，還你們一家公道，不能讓現在的村民繼續誤會你的父母。”
範曦月跑過來親了岳雯臉頰，“你和我的母親一樣溫柔。我很喜歡你。”
隨後她把那個陪伴她多年的海螺送給了陳鈺，“你好像很喜歡貝殼。這個海螺已經吹不響了，但是它很漂亮，我就把它送給你啦。各位，後會無期。”
她們兩個消失在了海上，陳鈺盯著手中的海螺心裏不是滋味，“阿雯，天意便是如此嗎。相愛無法相守…世人的貪念終是害人害已…”
“鈺丫頭不要那麽悲觀嘛，你把海螺給我一下。”
甘昊在一旁叮叮當當搞了半天，“鈺丫頭你看！這串海螺風鈴送給你。雖然它不能吹響，但是有旁邊的貝殼在，它依然可以發出聲音。”
陳鈺接過風鈴欣喜著又浸出了淚水，“你真是…”慣會讓我感動…
“我們回去再住一晚，明天離開這裏吧。”
聞無衍開口，“阿雯。”
“嗯？”
“明天你要做什麽？”
她神秘兮兮地回他兩個字，保密。
為了給他們驚喜，岳雯一大早上跑出去半天不見蹤影。
聞無衍在院裏下棋，陳鈺提著風鈴笑得甜甜的不曉得想些什麽，只有甘昊無所事事坐在聞無衍對面，看他擺弄著棋子。
“無衍兄，你不好奇阿雯去幹嘛了嗎？”
“總會見分曉。”
“唉，真無趣！我發玉簡問問。”
［阿雯阿雯，你回來了沒有啊！］
岳雯這邊剛好到附近。
［來村口幫我。］
［得嘞！］
“嘿，無衍兄，阿雯回來讓我去幫忙。鈺丫頭，一塊去嗎？”
陳鈺收好了風鈴，走過來說：“好呀~”
聞無衍也起身與他們同去。
剛到村口，甘昊就驚了！“阿…阿雯…這…你幹的？”
“嗯，對。我要擺個陣法在這裏。喏，拿著，待會你拿槍出來照著上面的字給我刻上去。”
“不…不是，我那個狗爬字…你讓我寫這上面是專門被人家祖祖輩輩嘲笑一輩子嗎？”
“可是我還要擺陣法，這樣耽擱下來今天就走不了了。”
“給我，我來刻。”
“嘿，咱們怎麽把無衍兄忘了。來來來，無衍兄小露一手。”甘昊把紙遞給了聞無衍。
“那好吧，阿衍麻煩你了。我待會陣法擺好了再過來拿它。”
“嗯。”
岳雯跑到海灘外面設置陣法，聞無衍直接雙指凝氣在這個巨大的石塊上面刻字。
半個時辰後，岳雯陣法擺好了，過來搬石塊去陣眼，看著石塊上面的字不禁誇讚道：“嗯，真是行雲流水丹青妙筆，阿衍字寫得真是不錯。”
她誇完後擡手就扛起這十丈高，重千斤的石碑立與陣眼。
甘昊嘖嘖稱讚，“阿雯，不愧是你！體術練到幾層了啊你，怎麽誇張？”
“區區五層，不成敬意。好了，你傳音，把村裏所有的村民都叫出來。”
甘昊用傳音術把漁村所有的村民都喊了出來。
“仙師有何指教？”
甘昊清了清嗓子說道：“昨晚我們已將海怪盡數滅殺，從今以後你們不必再懼怕它們。鮫人族也同我們達成了共識，解除了迷霧，以後你們可以自由的出入。”
村民們聽後全部都齊齊跪拜他們。
“多謝仙師！”
“多謝仙姑！”
岳雯說話了，“不過，五十年前的真相你們應該知曉。現在，你們全部走到那邊的石碑那裏去。”
村民們聽話的走過去，還連連驚嘆，“不愧是仙人啊，一晚上就變出這麽大個石碑。”
“是呀，以後咱們可以好好生活了。”
等村民都摸到了石碑，岳雯啟動陣法。他們昨天看見的一切都傳進了他們的腦海中，都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他們有人嘆息，有人懊悔，有人悲戚…
“你們從此以後可以安居樂業了，進了陣法你們都等同於接受了我定下的規則。為了以防禍端覆燃，有任何包藏禍心想荼毒生靈之人會生不如死，並將黴運傳遞給子子孫孫。如果你們積德行善，上天也會保佑你們風調雨順。”
“多謝仙姑教導！我們一定會聽你的話。”
“走咯。”甘昊牽起陳鈺的手，往岳雯和聞無衍追去。
身後的村民們再次拜謝，“仙師！慢走！”
海上又傳來了鮫人的歌聲，這次所有人都聽出了那是他們重獲新生的歌謠。
他們走遠，歌聲漸漸遠去。
“鮫人的歌聲真是天籟之音啊。”
岳雯笑著說：“這是人家吃飯的家夥！自是極好的。某人不就被這歌聲迷惑倒戈相向嗎？”
“阿雯可不興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這樣是在破壞我和無衍兄之間深厚的情誼。”
陳鈺又翻了他一個白眼，“無衍道友懶得搭理你！”
“你們兩個壞女人，還是無衍兄你最好了，從來不嘲笑我。”
聞無衍不理他，陳鈺和岳雯在旁邊捧腹大笑。
邊笑著，岳雯邊問，“接下來我們往哪兒走呀？得往西浣主城靠近了。”
甘昊連忙說：“誒誒，這次我再也不想走山路了！我想念城中美食和舒服的客棧！無衍兄，帶我們走官道吧~求求你啦~”
岳雯和陳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昊正常一點。你是下山試煉不是出來玩的，怎麽老是想吃吃喝喝的事情。”
“我…”
“鈺姐姐你看如何？”
“問我嗎？我都可以。我聽你的。”
“那…就走官道去城裏吧。”
？？？
“阿雯不對啊？你怎麽如此善變！才教訓我你就…”
“噓！你可是結丹大修士！我一個普通凡女肯定是有庸俗的欲望。阿衍你說呢？”
“你想坐馬車嗎？”
？？？“阿雯你要是…”
“好呀！”
聞無衍一揮手出來了一輛馬車，看起來相當豪華，前頭是兩匹墨黑的駿馬，後面車廂所有的裝橫都符合他低調奢豪的氣質。
三人上了馬車，只剩甘昊一人呆在原地。
“阿雯你真是個虛偽的女人！嘴上叫我勤修苦練，自己卻貪玩好閑！”
岳雯見他沒上來，腦袋伸出窗問他，“阿昊，你在外面念叨什麽啊？趕緊駕車出發了。”
他瞬間變臉堆笑相迎，“好嘞，我來了，馬上來了。”
甘昊無可奈何當上了馬夫，駕車往官道駛去。
駛了一會兒，陳鈺鉆出頭來看看甘昊，他興致不高一臉抑郁的模樣。
“阿昊在想什麽？”
甘昊回頭嚇到一跳，“姑奶奶神出鬼沒的！”
“你怎麽啦？如你所願走官道了還不用徒步，怎麽看起來還不高興吶。”
他透過陳鈺背後的間隙，看見岳雯正開心的在吃點心，聞無衍也在一旁自得的喝茶，又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陳鈺不太明白，鉆回車裏問岳雯，“阿雯，你知道阿昊為什麽不開心嗎？”
岳雯邊吃邊回她，“大概是我讓他勞其心志，餓其體膚了吧。”
“…”
陳鈺又出去同甘昊說話了，“阿昊，要不我來趕會兒吧。你進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甘昊堅定的眼神目視著遠方，“不。鈺丫頭，這種事只能男人做。你進去同阿雯吃好喝好吧。”
陳鈺無語地又坐回了馬車小聲念叨，“也不知道這倔勁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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