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亦假。（漁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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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亦假。（漁村往事）
“仙師啊，我跟你們說。那個時候我才幾歲，看過那個鮫人，長得的確美。說不定範秀才就是貪圖人家美色，把人家娶回家。其實這也不算什麽，就是沒想到他居然騙財騙色！”
甘昊一本正經地問他，“他如何騙那女鮫了啊？你好好道來。”
男人拱了拱手繼續講，“本來範秀才娶了一個鮫人大家都不知道。直到一段日子大家發現範秀才變得富裕了，不僅翻修了學堂和住所，往家裏添置的東西也是極好的，還專門請了個家仆照顧那鮫人。
有人給村長報了信，村長原本不信的。有天村長帶人親自偷偷跟蹤範秀才到城中用極品珍珠換了好大一堆新漁網回來，村長就問他怎麽回事，範秀才看瞞不住了，偷偷告訴村長他妻子的真實身份叫他保密。珍珠是鮫人的眼淚化成的，我們村長自然給他保密了。
是他自己貪心，想要財富，不停的逼迫鮫人哭泣，流出一筐又一筐的珍珠。直到她流出了血淚變成了紅珍珠，那天那鮫人就死了。
她一死，他們的族人就來報覆我們了，用迷陣讓我們世世代代都困死在這個漁村無法出去。而且每到每月十五都會放海怪出來吃人，我們是躲躲藏藏多麽艱難才活了下來啊。
仙師，你們一定要幫我們啊。範秀才的錯為什麽要我們來償還！我的父親就是被海怪吃掉了。你們一定要幫我們啊！”男人越說越激動。
岳雯出聲打斷了他，“好，我們知道了。今天已十四，明日我們幫你驅趕海怪。現在你給我們找兩間空房休歇吧。”
“好好好仙姑！你們跟我來。”
岳雯和陳鈺住在一間，聞無衍和甘昊住在一間。
男人怕吵到他們休息，很識趣的離開了。
四人坐在岳雯她們歇息的這屋裏商量著今天所見所聞。
甘昊率先發言，“阿雯我覺得他說的話奇奇怪怪。但是我分析不出來。”
陳鈺白眼他，“你閉嘴吧，只會說廢話。”
岳雯思慮了一下說：“有幾個疑點我們主要註意，第一，帶我們過來的老嫗是誰？第二，範秀才真的會為了財寶逼死自己一見鐘情的妻子嗎？第三，他說的故事是殘缺的。因為五十年前他少不經事，很多事都是流傳下來的。”
她說完暗示地看向聞無衍，想聽聽他的意見。
他饒有意味地接下她的目光說著，“我覺得你應該不想直接知道答案。”
岳雯沈默了一會…“那…就這樣吧。晚安，睡覺吧。阿衍晚安。”
“不想聽了嗎？”
她過去把他推出到門口，“不聽了。”
“阿雯，安好。”隨後聞無衍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臥槽，無衍兄瞬移都不帶上我嗎？！”
甘昊回了房間，發現聞無衍並未在房裏，也不曉得他去哪兒，他覺得高人可能就是這樣神出鬼沒也懶得問，自己倒頭休息了。
岳雯盯著遠方明月也不知道望了多久，陳鈺過來拍拍她肩膀，“阿雯進來歇息了哦。”
聞無衍在屋頂上看著岳雯進了房間，自己便在上面坐了一夜。
第二日——
岳雯今兒個沒有睡懶覺，早早的起來了。
梳洗完畢後出去，看見他們都在院裏的石桌前等她了，“不是吧，我怎麽還是最後一個…”
那男人的妻子笑呵呵地說：“仙姑快過來吃早點吧。”
岳雯坐了下來，邊吃著饅頭邊問她，“嬸子，我想問一下。你們村裏有沒有一個老婆婆，杵著拐杖，會唱鮫人的歌。”
老婦人想了半天，“仙姑，我們這裏老人不少，但是那鮫人的歌沒人聽得懂怎麽會唱呢？”
陳鈺接著問她，“她長發很長，卷卷的，有一雙特別明亮的眼睛！你再仔細想想？村裏有這位老人嗎？”
她還是搖了搖頭，“仙姑真的沒有啊！我不記得村裏有這麽一個人…我說的是真話！”
線索斷了，也無辦法。
吃完後，岳雯一幹人等就去村外布陣防止晚上海怪突襲。
岳雯打算畫個防禦陣先，她調動靈息開始繪制，陳鈺無聊拿出上次收集的貝殼出來擺弄。
甘昊拍了一下聞無衍肩膀跟他說：“嘿，無衍兄，我家阿雯是不是很厲害。明明一介凡人，竟然可以擺陣法誅邪魔。”
“嗯，很厲害。”
岳雯沒有了禁制，調用靈息更為迅速，就是她還要多設兩個高級陣法，需的靈息很多，沒有靈石了，她只能硬著頭皮上。
靈息是無限的，但是使用靈息需要消耗她的精神力，第二個陣法才擺好她就有點頭暈差點摔倒，“阿雯！”甘昊剛出聲，聞無衍已經扶住了她。
“謝謝。”
“何必如此。”
“我也想試試沒用過的陣法。就是才解開禁制，精神力磨練的還不夠。”
“用靈石吧。”
岳雯有點尷尬，“我靈石都用完了…現在是個窮光蛋。”說著還有點小悲傷。
聞無衍拿出了一個儲物袋放在岳雯手中，她瞬間精神，打開袋子看了一眼，“阿衍…”
“嗯？”
“你真是讓人非常的羨慕嫉妒恨。”
聞無衍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聽見了最後一個字，“恨我？為什麽？”
“這是一個誇張詞。唉，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甘昊聞聲也悄悄過來瞅了一眼儲物袋，立馬捂住了嘴巴，“阿雯…這得多少啊？我小半輩子夠花了吧。你們陣修可真夠費錢的！我要抱住無衍兄的大腿子。”
甘昊還未碰到又被彈開，他摔過去一屁股把陳鈺精心擺的貝殼畫毀了。
“甘昊！你死定了！”
“誒鈺丫頭不是我啊！”
“不是你？你的屁股坐下來的你還要推卸責任？你給我站住！我打死你！”
甘昊邊跑邊躲著陳鈺的針，“鈺丫頭你認真的啊！謀殺親夫啊？”
“你再胡說？我馬上換成毒針，把你毒啞了，看你再說！”這邊陳鈺甘昊打鬧著，岳雯借著靈石擺好了陣法。
“喏，只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還你。謝啦。”
“留著吧。”
“無功不受祿。”
聞無衍施了法，岳雯拿著儲物袋丟不開手。
“誒不是，你耍賴？我第一次看見有人不讓別人還他錢的。”
“不用還，我不缺。你若是過意不去，以後有機會再還吧。”
岳雯見他如此豪橫也不再矯情，爽快收下了錢袋子。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村民們每到這日都會躲到他們事先挖好的地下通道裏面。
四人迎著冰冷的海風，等著海怪的入侵。
一柱香後，平靜的海面開始湧動翻起了巨浪。一大片黑壓壓的影子逐漸靠近他們。
岳雯見狀念咒啟動防禦陣，防禦陣剛開，就把蕩過來的巨浪擋下。
“臥槽！這麽嚇人？”甘昊被巨浪拍打屏障的聲音驚到。
這時海上又傳來了鮫人陣陣的歌聲，和之前聽見不同，詭異又窒息。
“封閉聽感。”聞無衍出聲提醒。
陳鈺立馬封閉了，岳雯是凡人好像不受影響，就甘昊似沒聽見一樣掏出銀槍向聞無衍使去，聞無衍側身躲開了，他又想刺來，岳雯見狀一巴掌呼到他臉上。
“哎喲！”甘昊丟下銀槍捂住了臉。
“阿雯你幹嘛打我。”
“我不打你，等著你和阿衍打起來嗎？”
“你在胡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會打無衍兄。”
“你剛剛聽了歌聲，混亂了神志。現在趕緊封閉聽感吧。”聞無衍耐心跟他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他趕緊封閉好了聽感撿起了槍，然後沖出了防禦陣。“就會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趕緊現身跟爺爺過招！”
甘昊剛說完海中就躍出一只海怪向他撲過去，“好醜！”
海怪長得和大鯢一般的身形，渾身凹凸不平的外殼，還有著極為鋒利的爪子和牙齒，它伸出長長的舌頭想要捆住甘昊的腳踝，被他用槍頭直接劃斷，隨即一槍貫穿它的身體。
“來啊，繼續！小爺還沒熱身！”海裏不停躍出一只又一只海怪，甘昊從游刃有餘漸漸力不從心。
“不是，有完沒完！都宰了幾十只了！是想車輪嗎？！阿雯我不幹了，你來吧。”甘昊重新退回了陣法裏，岳雯啟動了她設置的攻擊陣法。
一群海怪前赴後繼的沖過來，走到了岳雯的陣圖下面，“雙魔陣。”額中印記閃爍，驅使著陣圖，從上面飛出兩條巨龍，一條龍對著下面的海怪噴出炙火，另一條龍召出了雷電劈向它們，海怪被盡數滅殺。
甘昊盤坐在海灘上看得驚嘆地鼓起了掌，“雯老大你的陣法越來越誇張了啊，真是讓我嘆為觀止，佩服佩服！早知道剛剛就不去白費力氣了。”
陳鈺看著他手臂受傷流著血，用著蠶靈珠給他治傷，“手還在流血，你那麽使勁拍什麽掌。阿雯，這算打完了嗎？咱們要守到天明麽。”
岳雯也不清楚，搖了搖頭說：“聽那夫妻兩說，一般亥時過後海怪就自行退去了，從不多留。現在才戌時，我也不曉得後面還有沒有。”
遠處一個人影慢慢靠近，原來是那個老嫗又出現了，她依然慢吞吞的杵著拐杖走著。
甘昊出聲說：“就是這個老太婆，她居然出來了。說不定這些海怪就是她召來的！老子把她綁起來好好問問。”
陳鈺拉住他，“別。”
老嫗走到他們前面，神情十分悲痛，“外來人，為何不離開？為何要插手漁村的事。”
岳雯問她，“我們順路而來，談何插手。不是你引我等而來嗎？”
她苦笑不得，“我沒想到你們竟只手通天把它們全部滅殺。你們原也有辦法出去的吧。他們都是活該！不配得到救贖！你們現在不要幹涉，馬上離開好嗎？”
甘昊沈不住氣沖過來一把抓緊她的領子說，“老太婆，我們懲惡揚善替天行道。你召出那些海怪屠殺無辜的村民還說他們活該？五十年前的事情我也聽過了，範秀才一人所為，逼死了那鮫人，才導致鮫人族現在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到無辜的村民頭上嗎？
你是不是和那群鮫人是一起的啊？五十年啊，仇也該報完了吧？我現在就跟你說趕緊解開迷霧，放下仇恨。不然你別怪小爺對你不客氣！反正現在海怪都被老子殺完了，我看你還能做什麽。”
老嫗聽完甘昊說的一席話，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笑到她眼淚不止，“你說什麽啊？無辜？他們無辜？他們犯下的罪孽莫說五十年，一百年都還不清。你道聽途說，卻信以為真。懲惡揚善？到底誰是惡誰是善啊？你這樣的腦子，妄想替天行道？可笑啊！這世道真是可笑！”
甘昊聽她嘲笑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岳雯擋住他，“阿雯！你攔著我幹嘛。她在這裏說我們有眼無珠，不明真相！明明就是…”
“阿昊，你看地上。”
“什麽？”
眾人低頭看去，“是…珍珠？地上哪來的珍珠？”
砰砰砰！地動山搖。
“我去！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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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昊一本正經地問他，“他如何騙那女鮫了啊？你好好道來。”
男人拱了拱手繼續講，“本來範秀才娶了一個鮫人大家都不知道。直到一段日子大家發現範秀才變得富裕了，不僅翻修了學堂和住所，往家裏添置的東西也是極好的，還專門請了個家仆照顧那鮫人。
有人給村長報了信，村長原本不信的。有天村長帶人親自偷偷跟蹤範秀才到城中用極品珍珠換了好大一堆新漁網回來，村長就問他怎麽回事，範秀才看瞞不住了，偷偷告訴村長他妻子的真實身份叫他保密。珍珠是鮫人的眼淚化成的，我們村長自然給他保密了。
是他自己貪心，想要財富，不停的逼迫鮫人哭泣，流出一筐又一筐的珍珠。直到她流出了血淚變成了紅珍珠，那天那鮫人就死了。
她一死，他們的族人就來報覆我們了，用迷陣讓我們世世代代都困死在這個漁村無法出去。而且每到每月十五都會放海怪出來吃人，我們是躲躲藏藏多麽艱難才活了下來啊。
仙師，你們一定要幫我們啊。範秀才的錯為什麽要我們來償還！我的父親就是被海怪吃掉了。你們一定要幫我們啊！”男人越說越激動。
岳雯出聲打斷了他，“好，我們知道了。今天已十四，明日我們幫你驅趕海怪。現在你給我們找兩間空房休歇吧。”
“好好好仙姑！你們跟我來。”
岳雯和陳鈺住在一間，聞無衍和甘昊住在一間。
男人怕吵到他們休息，很識趣的離開了。
四人坐在岳雯她們歇息的這屋裏商量著今天所見所聞。
甘昊率先發言，“阿雯我覺得他說的話奇奇怪怪。但是我分析不出來。”
陳鈺白眼他，“你閉嘴吧，只會說廢話。”
岳雯思慮了一下說：“有幾個疑點我們主要註意，第一，帶我們過來的老嫗是誰？第二，範秀才真的會為了財寶逼死自己一見鐘情的妻子嗎？第三，他說的故事是殘缺的。因為五十年前他少不經事，很多事都是流傳下來的。”
她說完暗示地看向聞無衍，想聽聽他的意見。
他饒有意味地接下她的目光說著，“我覺得你應該不想直接知道答案。”
岳雯沈默了一會…“那…就這樣吧。晚安，睡覺吧。阿衍晚安。”
“不想聽了嗎？”
她過去把他推出到門口，“不聽了。”
“阿雯，安好。”隨後聞無衍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臥槽，無衍兄瞬移都不帶上我嗎？！”
甘昊回了房間，發現聞無衍並未在房裏，也不曉得他去哪兒，他覺得高人可能就是這樣神出鬼沒也懶得問，自己倒頭休息了。
岳雯盯著遠方明月也不知道望了多久，陳鈺過來拍拍她肩膀，“阿雯進來歇息了哦。”
聞無衍在屋頂上看著岳雯進了房間，自己便在上面坐了一夜。
第二日——
岳雯今兒個沒有睡懶覺，早早的起來了。
梳洗完畢後出去，看見他們都在院裏的石桌前等她了，“不是吧，我怎麽還是最後一個…”
那男人的妻子笑呵呵地說：“仙姑快過來吃早點吧。”
岳雯坐了下來，邊吃著饅頭邊問她，“嬸子，我想問一下。你們村裏有沒有一個老婆婆，杵著拐杖，會唱鮫人的歌。”
老婦人想了半天，“仙姑，我們這裏老人不少，但是那鮫人的歌沒人聽得懂怎麽會唱呢？”
陳鈺接著問她，“她長發很長，卷卷的，有一雙特別明亮的眼睛！你再仔細想想？村裏有這位老人嗎？”
她還是搖了搖頭，“仙姑真的沒有啊！我不記得村裏有這麽一個人…我說的是真話！”
線索斷了，也無辦法。
吃完後，岳雯一幹人等就去村外布陣防止晚上海怪突襲。
岳雯打算畫個防禦陣先，她調動靈息開始繪制，陳鈺無聊拿出上次收集的貝殼出來擺弄。
甘昊拍了一下聞無衍肩膀跟他說：“嘿，無衍兄，我家阿雯是不是很厲害。明明一介凡人，竟然可以擺陣法誅邪魔。”
“嗯，很厲害。”
岳雯沒有了禁制，調用靈息更為迅速，就是她還要多設兩個高級陣法，需的靈息很多，沒有靈石了，她只能硬著頭皮上。
靈息是無限的，但是使用靈息需要消耗她的精神力，第二個陣法才擺好她就有點頭暈差點摔倒，“阿雯！”甘昊剛出聲，聞無衍已經扶住了她。
“謝謝。”
“何必如此。”
“我也想試試沒用過的陣法。就是才解開禁制，精神力磨練的還不夠。”
“用靈石吧。”
岳雯有點尷尬，“我靈石都用完了…現在是個窮光蛋。”說著還有點小悲傷。
聞無衍拿出了一個儲物袋放在岳雯手中，她瞬間精神，打開袋子看了一眼，“阿衍…”
“嗯？”
“你真是讓人非常的羨慕嫉妒恨。”
聞無衍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聽見了最後一個字，“恨我？為什麽？”
“這是一個誇張詞。唉，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甘昊聞聲也悄悄過來瞅了一眼儲物袋，立馬捂住了嘴巴，“阿雯…這得多少啊？我小半輩子夠花了吧。你們陣修可真夠費錢的！我要抱住無衍兄的大腿子。”
甘昊還未碰到又被彈開，他摔過去一屁股把陳鈺精心擺的貝殼畫毀了。
“甘昊！你死定了！”
“誒鈺丫頭不是我啊！”
“不是你？你的屁股坐下來的你還要推卸責任？你給我站住！我打死你！”
甘昊邊跑邊躲著陳鈺的針，“鈺丫頭你認真的啊！謀殺親夫啊？”
“你再胡說？我馬上換成毒針，把你毒啞了，看你再說！”這邊陳鈺甘昊打鬧著，岳雯借著靈石擺好了陣法。
“喏，只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還你。謝啦。”
“留著吧。”
“無功不受祿。”
聞無衍施了法，岳雯拿著儲物袋丟不開手。
“誒不是，你耍賴？我第一次看見有人不讓別人還他錢的。”
“不用還，我不缺。你若是過意不去，以後有機會再還吧。”
岳雯見他如此豪橫也不再矯情，爽快收下了錢袋子。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村民們每到這日都會躲到他們事先挖好的地下通道裏面。
四人迎著冰冷的海風，等著海怪的入侵。
一柱香後，平靜的海面開始湧動翻起了巨浪。一大片黑壓壓的影子逐漸靠近他們。
岳雯見狀念咒啟動防禦陣，防禦陣剛開，就把蕩過來的巨浪擋下。
“臥槽！這麽嚇人？”甘昊被巨浪拍打屏障的聲音驚到。
這時海上又傳來了鮫人陣陣的歌聲，和之前聽見不同，詭異又窒息。
“封閉聽感。”聞無衍出聲提醒。
陳鈺立馬封閉了，岳雯是凡人好像不受影響，就甘昊似沒聽見一樣掏出銀槍向聞無衍使去，聞無衍側身躲開了，他又想刺來，岳雯見狀一巴掌呼到他臉上。
“哎喲！”甘昊丟下銀槍捂住了臉。
“阿雯你幹嘛打我。”
“我不打你，等著你和阿衍打起來嗎？”
“你在胡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會打無衍兄。”
“你剛剛聽了歌聲，混亂了神志。現在趕緊封閉聽感吧。”聞無衍耐心跟他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他趕緊封閉好了聽感撿起了槍，然後沖出了防禦陣。“就會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趕緊現身跟爺爺過招！”
甘昊剛說完海中就躍出一只海怪向他撲過去，“好醜！”
海怪長得和大鯢一般的身形，渾身凹凸不平的外殼，還有著極為鋒利的爪子和牙齒，它伸出長長的舌頭想要捆住甘昊的腳踝，被他用槍頭直接劃斷，隨即一槍貫穿它的身體。
“來啊，繼續！小爺還沒熱身！”海裏不停躍出一只又一只海怪，甘昊從游刃有餘漸漸力不從心。
“不是，有完沒完！都宰了幾十只了！是想車輪嗎？！阿雯我不幹了，你來吧。”甘昊重新退回了陣法裏，岳雯啟動了她設置的攻擊陣法。
一群海怪前赴後繼的沖過來，走到了岳雯的陣圖下面，“雙魔陣。”額中印記閃爍，驅使著陣圖，從上面飛出兩條巨龍，一條龍對著下面的海怪噴出炙火，另一條龍召出了雷電劈向它們，海怪被盡數滅殺。
甘昊盤坐在海灘上看得驚嘆地鼓起了掌，“雯老大你的陣法越來越誇張了啊，真是讓我嘆為觀止，佩服佩服！早知道剛剛就不去白費力氣了。”
陳鈺看著他手臂受傷流著血，用著蠶靈珠給他治傷，“手還在流血，你那麽使勁拍什麽掌。阿雯，這算打完了嗎？咱們要守到天明麽。”
岳雯也不清楚，搖了搖頭說：“聽那夫妻兩說，一般亥時過後海怪就自行退去了，從不多留。現在才戌時，我也不曉得後面還有沒有。”
遠處一個人影慢慢靠近，原來是那個老嫗又出現了，她依然慢吞吞的杵著拐杖走著。
甘昊出聲說：“就是這個老太婆，她居然出來了。說不定這些海怪就是她召來的！老子把她綁起來好好問問。”
陳鈺拉住他，“別。”
老嫗走到他們前面，神情十分悲痛，“外來人，為何不離開？為何要插手漁村的事。”
岳雯問她，“我們順路而來，談何插手。不是你引我等而來嗎？”
她苦笑不得，“我沒想到你們竟只手通天把它們全部滅殺。你們原也有辦法出去的吧。他們都是活該！不配得到救贖！你們現在不要幹涉，馬上離開好嗎？”
甘昊沈不住氣沖過來一把抓緊她的領子說，“老太婆，我們懲惡揚善替天行道。你召出那些海怪屠殺無辜的村民還說他們活該？五十年前的事情我也聽過了，範秀才一人所為，逼死了那鮫人，才導致鮫人族現在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到無辜的村民頭上嗎？
你是不是和那群鮫人是一起的啊？五十年啊，仇也該報完了吧？我現在就跟你說趕緊解開迷霧，放下仇恨。不然你別怪小爺對你不客氣！反正現在海怪都被老子殺完了，我看你還能做什麽。”
老嫗聽完甘昊說的一席話，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笑到她眼淚不止，“你說什麽啊？無辜？他們無辜？他們犯下的罪孽莫說五十年，一百年都還不清。你道聽途說，卻信以為真。懲惡揚善？到底誰是惡誰是善啊？你這樣的腦子，妄想替天行道？可笑啊！這世道真是可笑！”
甘昊聽她嘲笑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岳雯擋住他，“阿雯！你攔著我幹嘛。她在這裏說我們有眼無珠，不明真相！明明就是…”
“阿昊，你看地上。”
“什麽？”
眾人低頭看去，“是…珍珠？地上哪來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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