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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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待那幾人走遠，宋書書一行人等這才從草叢出冒出頭來，疾步走上前去。
是個碩大的麻袋，裏面鼓鼓的，她鼓足勇氣走上前去，雙手用力一扒拉，露出個毛絨絨的腦袋，仔細一看正是小蝶，滿臉血跡斑斑，雙目緊閉，看樣子是斷了氣的。
“成大夫，快！瞧瞧還有沒有救？”宋書書有些心急如焚。
小蝶雖然是姜雪媚身邊的人，但是在池府中並未同她有什麽過節，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瞧她那樣，指定是沒救了，”鴉歡道，“夫人別看了，晦氣啊！”
宋書書顧不得旁人說什麽，心裏只想著無論小蝶願不願意，先救人要靜。
成大夫伸手探了探她的脈絡，輕籲一口氣道，“夫人，還有救！”
說著，把將那早已經準備妥當的藥包拿了出來，一番努力之後，小蝶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茫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輕輕開口，“我這是死了嗎？”
“放心，死不了！”鴉歡見她醒來，沒好氣的說了一聲。
“好了，先別說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快回去吧！”宋書書心中也是松了口氣，小蝶活著，那能不能撬開她的嘴，大概也算不上什麽難事了。
宋書書一行人回到住處時，天已經亮了，門口杵了個熟悉的聲音，鴉歡雀喜面面相覷，低聲喚了聲夫人，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退。
宋書書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其偷偷往偏門折回院子，自己則神情淡定地走上前去，拜了禮，“不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裴衍瞧她揣著糊塗裝明白的樣子，又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又看她一雙無辜水汪汪的眼眸，頓時沒了脾氣，“受不起。”
宋書書沒有回話，只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單看他神情，又覺平靜如水，毫無破綻。
“我問你，昨夜去哪了？”他道，一雙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她，生怕錯漏一點細微末節。
“昨夜？”宋書書依舊面不改色道，“自然是在房中。”
“宋書書，你知不知道危險的？萬一被他們發現了，你一個人能全身而退嗎？”裴衍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肩。
生氣和心疼。
“殿下，人多，都看著呢！”她道，有些難為情。
“宋書書，我在跟你說話，你扯那些無關緊要的做什麽？”他越發生氣，寬厚的掌心握地她骨節生疼。
“殿下先松手，”她不得不見機行事，乖乖認了錯，語氣嬌軟了下來，“我往後再不敢了。”
裴衍心一軟，松了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快些回屋，喝完姜湯，去去寒氣。”
“謝殿下關心。”她瞅準了是個逃離的好時機，也不管對方到底為了何時而來，抽出腳就往門前走去。
只是沒料到，這二人又一次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起，方向一致，步履相同，宋書書與他撞了個滿懷。
腦門子嗡嗡嗡的疼。
“這麽急著想走？”他問。
“……”她沒回話。
“也不想我進門？”他不依不饒。
“殿下請，請。”她忙退了退，伸手為他引了路。
宋書書跟在他後頭，深知亂葬崗一事肯定是瞞不住了，更何況本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之前小蝶一事，實不知該從何說起。
若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那只失而覆得的鐲子上，這小心眼的，恐怕又是一頓訓話。
算了，只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他若問起，見招拆招便是。
宋書書想著這事，沒留意腳下，跟得又緊了些，再一次額頭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裴衍皺了皺眉，回頭望了望，好在沒多說什麽。
像是做錯了事的孩童，宋書書乖站在一側，欲言又止。
“殿下今日來所為……”
“我來是想……”
“你先說。”裴衍將手中信箋往旁一丟，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所為何事。”她問。
“信！”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裴衍的那封信，寫得是自己的名字。
裴衍將信遞給了她。
目光輕掃了一遍，她神情有些詫異，忙解釋道，“信上所述不是真的，這件事的原尾我……”
他收回信紙，掌心輕輕蓋住，“我當然知道這不是真的。”
“殿下慧眼明察。”她有些開心。
“我說的是鐲子，那是祖母給的，怎麽就隨隨便便給弄丟了，叫旁人拾了去？”
宋書書沒了話，當年和裴衍分道揚鑣之後，這鐲子自然而然也被壓在了箱底，積了灰。搬離池府那日走得急，很多瑣碎的東西也來不及收拾，鐲子這事更是拋之腦後。
“這多年，你的氣性還是一點都沒變，”他無奈道，“還是那麽容易相信別人，對許多事都是放之任之。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這樣對待。”
宋書書聽出言外之意，心中有點隔應，“殿下今日來，難不成只是為了這鐲子，來同我興師問罪？”
裴衍心中搖頭，小嘆一口氣，聽著宋書書的語氣，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嬌縱的性子一點都沒變。
“自然不是，”裴衍道，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將隨身攜帶的案卷遞到了宋書書的面前，“恨他嗎？”
“機會來了。”
恨！我恨不得能將他千刀萬剮，讓他也嘗一嘗這種滋味。
宋書書嘴上卻沒說，只是問，“是什麽？”
“他勾結外邦，按律法，殺無赦。這些都是他的罪證。”裴衍道。
“我今日將它親自交到你手裏，還有姜雪媚的侍女小蝶，待她醒後，她的一字一句都將會成為呈堂證供，小妾謀害正室，也該做個了結。”
“如此一來，殿下會不會覺得我蛇蠍心腸，不念舊情？”宋書書有些擔憂，她從來沒想過終究一日也會被迫舉起屠刀保護自己。
裴衍知道她心有善意，顧念舊情，約莫是下不了手的，“你還有別的選擇。”
“什麽？”她動了惻隱之心，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棄他還是保我？”裴衍輕描淡寫，不由地回想起多年前，他暗自較勁，心有不甘。
“此話何意？”
“這件事，本也無人在意，只是姜雪媚實在欺人太甚，把人逼急了，走投無路，自然要拼死抵抗。那小蝶的弟弟報了官，這一查便查了出來。”
“他不傻，他知道我在邊關多年，與許多外邦也有所交好，所以在裏頭做了文章，欲將我拉下泥潭，”裴衍道，“宋書書，通敵叛國，是要誅九族的。”
宋書書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渾身發抖，“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池玉膽小怕事，又怎麽會招惹這樣的麻煩？
“宋書書，我承認，他是心思敏銳，卻都沒有用在正道上，自我回京之後，彈劾我的奏章絡繹不絕……有那麽一刻我想，他應該是氣我回來，一時沖動才這麽做的，可他，卻從未想過收手！”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將書卷接了過來，打開仔仔細細地翻閱了一遍，嘴唇微顫，眼眶泛紅，“為什麽要幫我？當年背棄信義，負了你的是我。你這麽為我，不值得。”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願，”裴衍看著她悲愴的神情，淡淡回應。
“只是這一次，宋書書，我想自私一些……”他心中悄悄地道了一句。
“夫人，小蝶醒了。”鴉歡從外頭跑了進來，急匆匆道，“她說有話要當面說。”
“快去看看。”裴衍起先開口，打破了略微沈寂的局面。
小蝶躺在塌上奄奄一息，看到宋書書出現，頓時像盼到了救兵一點，兩眼放光，“夫人，救救我，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姜雪媚她……”
“她想置奴婢於死地，還有奴婢那可憐的弟弟，姜雪媚她瘋了，她逼著奴婢給老爺下毒，在老爺臥房放上夫人你的畫像，她就是想老爺瘋……”
小蝶滔滔不絕說了這麽多，宋書書也頗為震驚，“你弟弟沒事，我們會保護好的。不過，若想討回這口惡氣，來日你須得在堂前說得明明白白，還有證物缺不一。你知道她的脾性，她若知道你還活著，定然會想方設法置你於死地。她若活著，你便活不成，你弟弟也會跟著遭殃。”
“我知道的，謝謝夫人舍命相救，小蝶必當做牛做馬報答夫人。”
“不用，待一切塵埃落定，帶著你弟弟離開京都，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吧……”
“夫人，先前奴婢對你這般冷漠，你卻……”小蝶說著擡手往自己臉上連扇了幾巴掌，痛悔道，“夫人，奴婢對不住你……”
“你倒沒有作惡，況且有許多事，本就身不由己，莫要再提了，好好養傷罷……”
談話間，戚竹從外頭跑了進來，看樣子像有什麽大事發生，湊仔裴衍耳朵旁低聲幾句，神情肅穆。
“出什麽事了？”她瞧見裴衍臉上有些難看，不由地擔心起來，也忘了尊卑，趕忙問話。
“池玉自焚了。”
“什麽？”宋書書嚇呆了眼，很快反應過來道，“殿下，此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池玉昨日才去的殿下府上，神志不清又如何自戕？怕是姜雪媚想殺人滅口，毀滅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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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幾人走遠，宋書書一行人等這才從草叢出冒出頭來，疾步走上前去。
是個碩大的麻袋，裏面鼓鼓的，她鼓足勇氣走上前去，雙手用力一扒拉，露出個毛絨絨的腦袋，仔細一看正是小蝶，滿臉血跡斑斑，雙目緊閉，看樣子是斷了氣的。
“成大夫，快！瞧瞧還有沒有救？”宋書書有些心急如焚。
小蝶雖然是姜雪媚身邊的人，但是在池府中並未同她有什麽過節，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瞧她那樣，指定是沒救了，”鴉歡道，“夫人別看了，晦氣啊！”
宋書書顧不得旁人說什麽，心裏只想著無論小蝶願不願意，先救人要靜。
成大夫伸手探了探她的脈絡，輕籲一口氣道，“夫人，還有救！”
說著，把將那早已經準備妥當的藥包拿了出來，一番努力之後，小蝶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茫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輕輕開口，“我這是死了嗎？”
“放心，死不了！”鴉歡見她醒來，沒好氣的說了一聲。
“好了，先別說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快回去吧！”宋書書心中也是松了口氣，小蝶活著，那能不能撬開她的嘴，大概也算不上什麽難事了。
宋書書一行人回到住處時，天已經亮了，門口杵了個熟悉的聲音，鴉歡雀喜面面相覷，低聲喚了聲夫人，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退。
宋書書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其偷偷往偏門折回院子，自己則神情淡定地走上前去，拜了禮，“不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裴衍瞧她揣著糊塗裝明白的樣子，又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又看她一雙無辜水汪汪的眼眸，頓時沒了脾氣，“受不起。”
宋書書沒有回話，只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單看他神情，又覺平靜如水，毫無破綻。
“我問你，昨夜去哪了？”他道，一雙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她，生怕錯漏一點細微末節。
“昨夜？”宋書書依舊面不改色道，“自然是在房中。”
“宋書書，你知不知道危險的？萬一被他們發現了，你一個人能全身而退嗎？”裴衍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肩。
生氣和心疼。
“殿下，人多，都看著呢！”她道，有些難為情。
“宋書書，我在跟你說話，你扯那些無關緊要的做什麽？”他越發生氣，寬厚的掌心握地她骨節生疼。
“殿下先松手，”她不得不見機行事，乖乖認了錯，語氣嬌軟了下來，“我往後再不敢了。”
裴衍心一軟，松了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快些回屋，喝完姜湯，去去寒氣。”
“謝殿下關心。”她瞅準了是個逃離的好時機，也不管對方到底為了何時而來，抽出腳就往門前走去。
只是沒料到，這二人又一次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起，方向一致，步履相同，宋書書與他撞了個滿懷。
腦門子嗡嗡嗡的疼。
“這麽急著想走？”他問。
“……”她沒回話。
“也不想我進門？”他不依不饒。
“殿下請，請。”她忙退了退，伸手為他引了路。
宋書書跟在他後頭，深知亂葬崗一事肯定是瞞不住了，更何況本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之前小蝶一事，實不知該從何說起。
若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那只失而覆得的鐲子上，這小心眼的，恐怕又是一頓訓話。
算了，只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他若問起，見招拆招便是。
宋書書想著這事，沒留意腳下，跟得又緊了些，再一次額頭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裴衍皺了皺眉，回頭望了望，好在沒多說什麽。
像是做錯了事的孩童，宋書書乖站在一側，欲言又止。
“殿下今日來所為……”
“我來是想……”
“你先說。”裴衍將手中信箋往旁一丟，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所為何事。”她問。
“信！”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裴衍的那封信，寫得是自己的名字。
裴衍將信遞給了她。
目光輕掃了一遍，她神情有些詫異，忙解釋道，“信上所述不是真的，這件事的原尾我……”
他收回信紙，掌心輕輕蓋住，“我當然知道這不是真的。”
“殿下慧眼明察。”她有些開心。
“我說的是鐲子，那是祖母給的，怎麽就隨隨便便給弄丟了，叫旁人拾了去？”
宋書書沒了話，當年和裴衍分道揚鑣之後，這鐲子自然而然也被壓在了箱底，積了灰。搬離池府那日走得急，很多瑣碎的東西也來不及收拾，鐲子這事更是拋之腦後。
“這多年，你的氣性還是一點都沒變，”他無奈道，“還是那麽容易相信別人，對許多事都是放之任之。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這樣對待。”
宋書書聽出言外之意，心中有點隔應，“殿下今日來，難不成只是為了這鐲子，來同我興師問罪？”
裴衍心中搖頭，小嘆一口氣，聽著宋書書的語氣，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嬌縱的性子一點都沒變。
“自然不是，”裴衍道，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將隨身攜帶的案卷遞到了宋書書的面前，“恨他嗎？”
“機會來了。”
恨！我恨不得能將他千刀萬剮，讓他也嘗一嘗這種滋味。
宋書書嘴上卻沒說，只是問，“是什麽？”
“他勾結外邦，按律法，殺無赦。這些都是他的罪證。”裴衍道。
“我今日將它親自交到你手裏，還有姜雪媚的侍女小蝶，待她醒後，她的一字一句都將會成為呈堂證供，小妾謀害正室，也該做個了結。”
“如此一來，殿下會不會覺得我蛇蠍心腸，不念舊情？”宋書書有些擔憂，她從來沒想過終究一日也會被迫舉起屠刀保護自己。
裴衍知道她心有善意，顧念舊情，約莫是下不了手的，“你還有別的選擇。”
“什麽？”她動了惻隱之心，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棄他還是保我？”裴衍輕描淡寫，不由地回想起多年前，他暗自較勁，心有不甘。
“此話何意？”
“這件事，本也無人在意，只是姜雪媚實在欺人太甚，把人逼急了，走投無路，自然要拼死抵抗。那小蝶的弟弟報了官，這一查便查了出來。”
“他不傻，他知道我在邊關多年，與許多外邦也有所交好，所以在裏頭做了文章，欲將我拉下泥潭，”裴衍道，“宋書書，通敵叛國，是要誅九族的。”
宋書書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渾身發抖，“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池玉膽小怕事，又怎麽會招惹這樣的麻煩？
“宋書書，我承認，他是心思敏銳，卻都沒有用在正道上，自我回京之後，彈劾我的奏章絡繹不絕……有那麽一刻我想，他應該是氣我回來，一時沖動才這麽做的，可他，卻從未想過收手！”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將書卷接了過來，打開仔仔細細地翻閱了一遍，嘴唇微顫，眼眶泛紅，“為什麽要幫我？當年背棄信義，負了你的是我。你這麽為我，不值得。”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願，”裴衍看著她悲愴的神情，淡淡回應。
“只是這一次，宋書書，我想自私一些……”他心中悄悄地道了一句。
“夫人，小蝶醒了。”鴉歡從外頭跑了進來，急匆匆道，“她說有話要當面說。”
“快去看看。”裴衍起先開口，打破了略微沈寂的局面。
小蝶躺在塌上奄奄一息，看到宋書書出現，頓時像盼到了救兵一點，兩眼放光，“夫人，救救我，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姜雪媚她……”
“她想置奴婢於死地，還有奴婢那可憐的弟弟，姜雪媚她瘋了，她逼著奴婢給老爺下毒，在老爺臥房放上夫人你的畫像，她就是想老爺瘋……”
小蝶滔滔不絕說了這麽多，宋書書也頗為震驚，“你弟弟沒事，我們會保護好的。不過，若想討回這口惡氣，來日你須得在堂前說得明明白白，還有證物缺不一。你知道她的脾性，她若知道你還活著，定然會想方設法置你於死地。她若活著，你便活不成，你弟弟也會跟著遭殃。”
“我知道的，謝謝夫人舍命相救，小蝶必當做牛做馬報答夫人。”
“不用，待一切塵埃落定，帶著你弟弟離開京都，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吧……”
“夫人，先前奴婢對你這般冷漠，你卻……”小蝶說著擡手往自己臉上連扇了幾巴掌，痛悔道，“夫人，奴婢對不住你……”
“你倒沒有作惡，況且有許多事，本就身不由己，莫要再提了，好好養傷罷……”
談話間，戚竹從外頭跑了進來，看樣子像有什麽大事發生，湊仔裴衍耳朵旁低聲幾句，神情肅穆。
“出什麽事了？”她瞧見裴衍臉上有些難看，不由地擔心起來，也忘了尊卑，趕忙問話。
“池玉自焚了。”
“什麽？”宋書書嚇呆了眼，很快反應過來道，“殿下，此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池玉昨日才去的殿下府上，神志不清又如何自戕？怕是姜雪媚想殺人滅口，毀滅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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