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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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等等!”池玉到底還是個不怕死的,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裴衍,絲毫也不客氣,當下就將人攔了下來。
戚竹在旁看得窩火,剛想說什麽卻被裴衍給制止了。
池玉是真的好奇,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來路,樣貌如何,竟入得了宋書書的法眼。而這一切都緣由他的嫉妒心在作祟。
“既然來了,怎麽這麽快就要走?可是我來得不是時候?”
“這位公子,煩請你讓開,薛大夫還要趕著去治病救人呢!”戚竹隨裴衍回京不久,也曾聽得這個禮部侍郎的赫赫名聲,總覺得是個溫文爾雅之人,可見傳聞並不可當真。
倘若裴衍不在,以池玉這樣的囂張氣焰,恐怕早已經鼻青眼腫了。
“好說好說!只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宋書書她喜歡你什麽?你行醫問診,游走江湖,也賺不了幾個銀兩吧,能養活她嗎?還是說,靠這張小白臉吃遍天下軟飯?”池玉往前一步,朝帷帽的邊緣探出手去。
“住手!不得無禮!”
戚竹見情形不對,立馬就要上前阻止,可還是晚了一步,池玉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將裴衍的帷帽掀翻到了地上。
一張布滿傷疤,坑坑窪窪的臉映入池玉的眼簾,嚇得他變了臉色,“你,你的臉!怎麽會這樣?”
“看來你很意外啊?!”裴衍倒也不生氣,只是彎腰將帷帽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頭的灰塵。
“書書她怎麽會喜歡你這樣的醜八怪呢?這不可能!”池玉哆嗦著,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同他心中設想的豈止差了十萬八千裏。
眼前的人實在太醜了,與宋書書姣好的容貌實在不登對,可偏偏她竟然會喜歡這個醜八怪。她情願和這個醜八怪在一起,也不願意同自己回府。
池玉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挫敗感,只是伸手指了指裴衍,“你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回池玉總算走了,也沒回過頭,看著他狼狽離去的身影,裴衍覺得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他輕輕將覆蓋在臉上的面具輕輕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清朗俊逸的臉龐。原這面具是為了宋書書準備的,沒想到竟然用到了池玉身上,裴衍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戚竹走了上前,為了自家殿下的一再忍讓而感到憤憤不平,咬牙切齒道,“他怕不是活膩了吧!”
裴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原本只是痛下了殺心,可當知曉宋書書體內的毒,興許也是池玉下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就這麽了結了性命,未免也太便宜了。
宋書書聽聞池玉離去,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氣,但不得不又愁悶了起來,今日之事,恐怕會連累到了無辜的薛大夫,也擔心池玉會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來中傷了他。
雀喜熬了湯藥端回房,見夫人獨坐窗前,便知其心事沈沈,小聲走了過去,並未多問,只是柔聲道,“窗前風大,夫人大病剛愈,還是回榻上躺著吧……”
“你說,我當初怎麽就看走了眼,這個人是我不惜與爹爹恩斷義絕也要嫁的,我曾經以他為傲,不想如今卻成了我的噩夢,”她輕輕閉了閉眼,很是難受。
雀喜明白自家夫人為何會有這般的感慨,少不得又苦口婆心地安慰了幾句,“夫人倒也不用擔心,即便池大人去了尚書府,可您畢竟是尚書大人的親生骨肉,定然是護著您的。”
宋書書苦笑了一下,“但願如此吧!”
談話間,鴉歡從外頭跑了進來,神情焦慮,“夫人,您快瞧瞧這是什麽?”
宋書書緩緩轉過身去,瞧見鴉歡的手裏捧了個不大不小的藥包,氣喘籲籲道,“夫人,這是奴婢剛剛在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的,本來奴婢想給夫人找件厚實一點的襖子,豈料在一直空箱當中發現了這個,但是空箱並非是夫人的,而是池大人的……許是我們先前搬來這裏的時候太趕了。”
雀喜聽後忙將鴉歡手裏的藥包拿過來打開一看,白色的粉末,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這味道我好像在哪裏聞過……”鴉歡微微蹙眉細細回想了起來。
“是藥爐,”雀喜道,“我每回給夫人熬藥的時候,總能聞到這味道,只因它香味奇特,我還以為是院子裏的花香。看來夫人的病,和這個脫不了幹系……”
宋書書早就猜到了這個,故而也沒有太多的震驚,淡聲道,“先收起來吧……”
她心中又何嘗不是啞巴吃黃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亦是自己當年任性妄為,不聽勸告種下的惡果,怨得了誰?又恨得了誰呢?
夜裏下了場大雨,天氣又轉涼了不少。宋書書這幾日病情雖有所好轉,但也因池玉的事,而有些心神不寧。
果不其然,還未到午膳的時候,外頭又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
“鴉歡,門外頭可是薛大夫?”雀喜手頭在忙,隨口問了一聲。
“怎麽會?薛大夫一向穩重,怎會這般魯莽敲門,我猜,恐怕又是那個掃興的,”鴉歡輕聲道,“讓他敲吧,敲累了自然就會走了……”
宋既明在門外敲了很久,也不見有人開門,以為是妹妹出了事,迫不及待地扯亮了嗓門,“妹妹開門,是我啊!我是哥哥!”
他自同公主成親之後便一直住在公主府,昨日難得回了趟尚書府,竟碰到了前來惡人先告狀的池玉。
池玉是來找宋元清的,一五一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得清清楚楚,這才知道二人已經和離,而妹妹則搬去了南山居。
宋既明公務繁忙,久脫不開身,今日得了空,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宋書書躺在院中曬太陽,聽到聲響之後,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後來靜靜一聽,才發現真的是哥哥的聲音,頓時熱淚盈眶,渾身激動地發抖。
兄妹兩個多年未見,宋書書覺得自己都快要忘記哥哥的音容相貌了,然而站起身的那一刻,她卻突然掉頭往房中跑去,進了屋手忙腳亂地關上了門,後背重重地靠在門上。
她哪裏還有顏面去見哥哥,當年說過多麽狠絕的話,她不是不記得,原以為自己選對了人,這輩子離了尚書府總能喜樂安康,可沒想到卻落了個如此淒慘的收場。
哥哥那麽疼自己,又怎舍得哥哥為自己難過,心疼。
“雀喜,只說我睡下了,”她想了個聽起來比較尋常的理由,但還是覺得不妥,“不,還是別去了……”
說不定,一會子就走了。
盡管她是那麽想沖出去,看哥哥一眼,抱一抱他,但她知道這一切早已經和自己沒有了半分關系,離了尚書府,她失去了寵愛自己的哥哥,嚴厲但慈愛的爹爹……
是她自己不要的,怨不得別人。
雀喜在門外頭聽夫人這麽說,心裏也很是難受,可也不好忤逆夫人的意思,低著頭垂頭喪氣地走到鴉歡身邊,長嘆一口氣,什麽都沒說。
“是駙馬爺來了,夫人這是怎麽了?再怎麽說也是血肉相連的親人啊!人這一輩子誰沒犯過糊塗,我去開門。”鴉歡的性子與雀喜不同,她不忍心夫人受半分委屈,如今尚書府的人來了,必然是要接她回去的,即便是來羞辱,落井下石的,到時候轟出去也不遲。
“鴉歡,你別去!”雀喜慌忙拉住她衣袖,搖了搖頭,“咱們還是聽夫人的罷,夫人這麽說定然有她的用意,咱們別自作主張,夫人會生氣的。”
“夫人每日被那王八蛋鬧的心神不安,不生氣才怪!”鴉歡擼了袖子,執意要去開門。
雀喜再次揪住了她,神情肅穆道,“鴉歡你冷靜點,你想想,夫人搬來這南山居,除了池大人之外並無人知曉,我們更是不曾去尚書府透露過半點風聲,昨日池大人吃了閉門羹,又將薛大夫誤以為是夫人的新歡,今兒個駙馬爺就來了,若不是他通風報信,又能是誰?”
鴉歡聽聞此言深覺有理,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可還是糾結不已,她心中深知駙馬爺疼愛這個妹妹,無論如何是見不得妹妹吃半點苦的,聽了池玉的話趕來南山居也是情理之中,但雀喜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人心難測,整整十年,誰知道這其中又不會有其他的變故。
正在猶豫的時候,只聽得外頭一聲巨響,厚重的木門發出了吱呀的脆裂聲,聽著像是誰用腳踹的。
說時遲那時快,三兩下的功夫,門就被踹開了,宋既明紅著眼,氣喘籲籲地奔了進來。
雀喜本想去攔,但看到宋既明陰沈的臉色時,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駙馬爺止步,夫人正在靜養……”
宋既明心裏頭擔心著妹妹,哪裏還管旁人說什麽,健步如飛,奔著臥房就去了。
這麽多年未見,宋既明的臉上早沒了當年的青澀,多了一份穩重老成,先前溫和的五官像刀刻一般,有了剛硬的棱角,就連走姿也變得十分果敢和堅定。
他在門前停下腳步,伸手輕輕叩門,盡管語氣放慢了些,神情卻是遮掩不住的焦慮,“妹妹,是哥哥,你快開門啊!”
宋書書早就閂了門,躲到了榻上,用被褥將整個人裹地嚴嚴實實的,伸手抱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半點聲響。
“妹妹,我知道你沒睡,也能聽見,你開開門,讓哥哥進去瞧你一眼,好不好?”宋既明強忍住不去踹門,也生怕妹妹會生氣,語氣更是溫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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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池玉到底還是個不怕死的,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裴衍,絲毫也不客氣,當下就將人攔了下來。
戚竹在旁看得窩火,剛想說什麽卻被裴衍給制止了。
池玉是真的好奇,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來路,樣貌如何,竟入得了宋書書的法眼。而這一切都緣由他的嫉妒心在作祟。
“既然來了,怎麽這麽快就要走?可是我來得不是時候?”
“這位公子,煩請你讓開,薛大夫還要趕著去治病救人呢!”戚竹隨裴衍回京不久,也曾聽得這個禮部侍郎的赫赫名聲,總覺得是個溫文爾雅之人,可見傳聞並不可當真。
倘若裴衍不在,以池玉這樣的囂張氣焰,恐怕早已經鼻青眼腫了。
“好說好說!只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宋書書她喜歡你什麽?你行醫問診,游走江湖,也賺不了幾個銀兩吧,能養活她嗎?還是說,靠這張小白臉吃遍天下軟飯?”池玉往前一步,朝帷帽的邊緣探出手去。
“住手!不得無禮!”
戚竹見情形不對,立馬就要上前阻止,可還是晚了一步,池玉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將裴衍的帷帽掀翻到了地上。
一張布滿傷疤,坑坑窪窪的臉映入池玉的眼簾,嚇得他變了臉色,“你,你的臉!怎麽會這樣?”
“看來你很意外啊?!”裴衍倒也不生氣,只是彎腰將帷帽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頭的灰塵。
“書書她怎麽會喜歡你這樣的醜八怪呢?這不可能!”池玉哆嗦著,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同他心中設想的豈止差了十萬八千裏。
眼前的人實在太醜了,與宋書書姣好的容貌實在不登對,可偏偏她竟然會喜歡這個醜八怪。她情願和這個醜八怪在一起,也不願意同自己回府。
池玉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挫敗感,只是伸手指了指裴衍,“你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回池玉總算走了,也沒回過頭,看著他狼狽離去的身影,裴衍覺得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他輕輕將覆蓋在臉上的面具輕輕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清朗俊逸的臉龐。原這面具是為了宋書書準備的,沒想到竟然用到了池玉身上,裴衍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戚竹走了上前,為了自家殿下的一再忍讓而感到憤憤不平,咬牙切齒道,“他怕不是活膩了吧!”
裴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原本只是痛下了殺心,可當知曉宋書書體內的毒,興許也是池玉下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就這麽了結了性命,未免也太便宜了。
宋書書聽聞池玉離去,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氣,但不得不又愁悶了起來,今日之事,恐怕會連累到了無辜的薛大夫,也擔心池玉會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來中傷了他。
雀喜熬了湯藥端回房,見夫人獨坐窗前,便知其心事沈沈,小聲走了過去,並未多問,只是柔聲道,“窗前風大,夫人大病剛愈,還是回榻上躺著吧……”
“你說,我當初怎麽就看走了眼,這個人是我不惜與爹爹恩斷義絕也要嫁的,我曾經以他為傲,不想如今卻成了我的噩夢,”她輕輕閉了閉眼,很是難受。
雀喜明白自家夫人為何會有這般的感慨,少不得又苦口婆心地安慰了幾句,“夫人倒也不用擔心,即便池大人去了尚書府,可您畢竟是尚書大人的親生骨肉,定然是護著您的。”
宋書書苦笑了一下,“但願如此吧!”
談話間,鴉歡從外頭跑了進來,神情焦慮,“夫人,您快瞧瞧這是什麽?”
宋書書緩緩轉過身去,瞧見鴉歡的手裏捧了個不大不小的藥包,氣喘籲籲道,“夫人,這是奴婢剛剛在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的,本來奴婢想給夫人找件厚實一點的襖子,豈料在一直空箱當中發現了這個,但是空箱並非是夫人的,而是池大人的……許是我們先前搬來這裏的時候太趕了。”
雀喜聽後忙將鴉歡手裏的藥包拿過來打開一看,白色的粉末,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這味道我好像在哪裏聞過……”鴉歡微微蹙眉細細回想了起來。
“是藥爐,”雀喜道,“我每回給夫人熬藥的時候,總能聞到這味道,只因它香味奇特,我還以為是院子裏的花香。看來夫人的病,和這個脫不了幹系……”
宋書書早就猜到了這個,故而也沒有太多的震驚,淡聲道,“先收起來吧……”
她心中又何嘗不是啞巴吃黃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亦是自己當年任性妄為,不聽勸告種下的惡果,怨得了誰?又恨得了誰呢?
夜裏下了場大雨,天氣又轉涼了不少。宋書書這幾日病情雖有所好轉,但也因池玉的事,而有些心神不寧。
果不其然,還未到午膳的時候,外頭又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
“鴉歡,門外頭可是薛大夫?”雀喜手頭在忙,隨口問了一聲。
“怎麽會?薛大夫一向穩重,怎會這般魯莽敲門,我猜,恐怕又是那個掃興的,”鴉歡輕聲道,“讓他敲吧,敲累了自然就會走了……”
宋既明在門外敲了很久,也不見有人開門,以為是妹妹出了事,迫不及待地扯亮了嗓門,“妹妹開門,是我啊!我是哥哥!”
他自同公主成親之後便一直住在公主府,昨日難得回了趟尚書府,竟碰到了前來惡人先告狀的池玉。
池玉是來找宋元清的,一五一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得清清楚楚,這才知道二人已經和離,而妹妹則搬去了南山居。
宋既明公務繁忙,久脫不開身,今日得了空,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宋書書躺在院中曬太陽,聽到聲響之後,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後來靜靜一聽,才發現真的是哥哥的聲音,頓時熱淚盈眶,渾身激動地發抖。
兄妹兩個多年未見,宋書書覺得自己都快要忘記哥哥的音容相貌了,然而站起身的那一刻,她卻突然掉頭往房中跑去,進了屋手忙腳亂地關上了門,後背重重地靠在門上。
她哪裏還有顏面去見哥哥,當年說過多麽狠絕的話,她不是不記得,原以為自己選對了人,這輩子離了尚書府總能喜樂安康,可沒想到卻落了個如此淒慘的收場。
哥哥那麽疼自己,又怎舍得哥哥為自己難過,心疼。
“雀喜,只說我睡下了,”她想了個聽起來比較尋常的理由,但還是覺得不妥,“不,還是別去了……”
說不定,一會子就走了。
盡管她是那麽想沖出去,看哥哥一眼,抱一抱他,但她知道這一切早已經和自己沒有了半分關系,離了尚書府,她失去了寵愛自己的哥哥,嚴厲但慈愛的爹爹……
是她自己不要的,怨不得別人。
雀喜在門外頭聽夫人這麽說,心裏也很是難受,可也不好忤逆夫人的意思,低著頭垂頭喪氣地走到鴉歡身邊,長嘆一口氣,什麽都沒說。
“是駙馬爺來了,夫人這是怎麽了?再怎麽說也是血肉相連的親人啊!人這一輩子誰沒犯過糊塗,我去開門。”鴉歡的性子與雀喜不同,她不忍心夫人受半分委屈,如今尚書府的人來了,必然是要接她回去的,即便是來羞辱,落井下石的,到時候轟出去也不遲。
“鴉歡,你別去!”雀喜慌忙拉住她衣袖,搖了搖頭,“咱們還是聽夫人的罷,夫人這麽說定然有她的用意,咱們別自作主張,夫人會生氣的。”
“夫人每日被那王八蛋鬧的心神不安,不生氣才怪!”鴉歡擼了袖子,執意要去開門。
雀喜再次揪住了她,神情肅穆道,“鴉歡你冷靜點,你想想,夫人搬來這南山居,除了池大人之外並無人知曉,我們更是不曾去尚書府透露過半點風聲,昨日池大人吃了閉門羹,又將薛大夫誤以為是夫人的新歡,今兒個駙馬爺就來了,若不是他通風報信,又能是誰?”
鴉歡聽聞此言深覺有理,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可還是糾結不已,她心中深知駙馬爺疼愛這個妹妹,無論如何是見不得妹妹吃半點苦的,聽了池玉的話趕來南山居也是情理之中,但雀喜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人心難測,整整十年,誰知道這其中又不會有其他的變故。
正在猶豫的時候,只聽得外頭一聲巨響,厚重的木門發出了吱呀的脆裂聲,聽著像是誰用腳踹的。
說時遲那時快,三兩下的功夫,門就被踹開了,宋既明紅著眼,氣喘籲籲地奔了進來。
雀喜本想去攔,但看到宋既明陰沈的臉色時,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駙馬爺止步,夫人正在靜養……”
宋既明心裏頭擔心著妹妹,哪裏還管旁人說什麽,健步如飛,奔著臥房就去了。
這麽多年未見,宋既明的臉上早沒了當年的青澀,多了一份穩重老成,先前溫和的五官像刀刻一般,有了剛硬的棱角,就連走姿也變得十分果敢和堅定。
他在門前停下腳步,伸手輕輕叩門,盡管語氣放慢了些,神情卻是遮掩不住的焦慮,“妹妹,是哥哥,你快開門啊!”
宋書書早就閂了門,躲到了榻上,用被褥將整個人裹地嚴嚴實實的,伸手抱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半點聲響。
“妹妹,我知道你沒睡,也能聽見,你開開門,讓哥哥進去瞧你一眼,好不好?”宋既明強忍住不去踹門,也生怕妹妹會生氣,語氣更是溫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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