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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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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為難她

只有一床被子的暗示實在太過明顯。

餘桐月縮在床角把身體團成一團,形勢越來越不可控。心裏很甜也很忐忑,或許因為這種不可為的禁忌,反而誘惑更大。

留一盞昏暗的床頭燈,裹緊被子催促自己快點入睡,睡不著也要裝睡。她倒不覺得顧先生會做什麽,畢竟從他失憶到現在並沒有多長時間。

就算一見鐘情談戀愛也不至於發展那麽快。

哢噠一聲,浴室門打開。

她緊緊閉上眼,又把頭往被子裏躲了躲,耳朵卻不肯忽略房間裏的動靜。聽著他的走動,吹頭發。

隨後床墊往下陷了陷,被子被掀開帶來小小的被窩風,接著是關燈的聲音。

房間陷入黑暗。

她悄悄松了口氣,睜開了眼。

一口氣剛松完,背後的人已經伸手過來將她往懷裏帶。

溫熱的鼻息灑在耳後,聲音放得很低,“睡著了?”

她抓著攬在腰間的手臂,渾身不受控制地緊繃,本能地逃避:“困了……”

耳邊傳來他看破她小謊言的輕笑,臉頰蹭蹭她的秀發,聲音更輕了,“我也困了。”

話是這麽說,可手指卻不老實地在小腹輕輕摩梭,癢癢麻麻的。她縮了縮弓起身體,後頸露了出來,立刻感受到溫熱的鼻息拂過。

初時溫熱和緩,漸漸灼熱起來。註意力被鼻息勾去,手指趁虛從衣襟處溜了進去,指腹在皮膚上輕蹭。

不緊不慢也不在擴張探索。

餘桐月腦子有些混沌,胡思亂想起來,肚子上的肉會不會很多?要不要吸氣收緊小肚子?

想著便下意識地吸氣,一會兒便憋不住,松了氣。

感受著她的小動作,顧哲忍不住低笑。他的身體很誠實,相信如果自己想,她很難拒絕自己。

此時此刻她一定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而她也並非無動於衷。

然而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想為難她。

將臉埋在她的秀發裏狠狠聞了一口她的馨香,退開距離,“睡吧。”

餘桐月心臟胡亂地跳哲,剛剛幾乎就是夢裏的情形再現。如果他沒有停下來,自己會喊停嗎?

她不敢想,團緊了身體,努力壓制異樣的感覺。以為會難以入眠,結果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

身邊的已經空了,顧哲已經先起床。

洗漱好下樓,顧哲正陪著顧老太太說話。

視線跟他碰在一塊,鬼使神差地想起昨天晚上的擁抱,臉不受控制的熱起來。接著看到他嘴角微微揚了幾分,眼神意味深長,仿佛在交換只有他們知道的小秘密。

顧老太太不明所以,“你怎麽也起這麽早?昨晚守夜到那麽晚,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快去吃早飯,阿哲也沒吃,說等你一起。”

餘桐月的臉又紅了幾分,目光躲躲閃閃地不大敢看他。

吃過早飯家裏其他人陸陸續續起來了,顧霄下來之後就開始讓雲寶表演按鈕。

雲寶很聰明,半天時間就學會了按咪咪和爸爸,這會兒一個勁地按恭喜發財,把顧老太太逗得直樂。

餘桐月看著咪咪有些無奈,唉,咪咪還太小,只有顧哲巴掌大。

“咪咪,快點長大。”她摸摸它的小腦袋,咪咪舒服地喵喵叫了幾聲。

顧二嬸看了也覺得有趣,可嘴巴就是閑不住,“現在年輕人不結婚不生孩子,寧願給貓貓狗狗當爹媽。桐月阿,咪咪一只貓多寂寞,你給它弟弟妹妹作伴吧。”

餘桐月還是不習慣顧二嬸的說話方式,又不好反駁,只笑笑不說話。

顧哲掀了掀眼簾,慢條斯理道:“二嬸急著抱孫子,阿恒,晚茵你們可要抓緊了。”

顧恒最煩這個話題,幹脆起身避開,說約了朋友,晚上不回來吃飯。顧晚茵打個呵欠,說要回去睡美容覺。

顧二嬸氣不打一出來,一個兩個都不給她臉!一個天天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另一個從來把她話當耳邊風!

顧恒就算了,男人晚婚不怕,晚茵一個女孩子怎麽經得起拖?

真是要氣死她!

顧老太太不以為意,端起茶抿了一口,橫豎過年就是吃喝玩樂,拘著孩子幹什麽?再說也不聽你的。

想讓顧哲他們忙自己的事去,不用都拘在跟前,等會兒有親戚來拜年了再下來。話還沒說,王媽急匆匆地進來,臉色很是古怪。

顧老太太心裏生成出不好來,大過年的這種臉色可不好。

王媽看看顧老太太,又看看顧哲和餘桐月,心裏也是七上八下。

顧哲看出不對來,剛要開口問怎麽回事,外面就進來兩個人。他看過去,腦子裏絲毫沒有印象。

餘桐月猛地瞪大眼,甚至站起了身。

餘母和餘景初!

他們怎麽來了?

沈南一把自己結婚的事透露給餘景初?不,應該不是他。可如果不是他,又是誰?

顧老太太也是一頭霧水,看著臉色蒼白的餘桐月,再看看一臉茫然的顧哲。一屋子人沒有一個能告訴她究竟怎麽回事。

餘母踏進客廳開始就被這裏的豪華貴氣震住,白小姐來家裏告訴他們餘桐月瞞著他們攀上高枝結婚時她還不信,現在看看,何止是高枝,簡直就是上天了!

自從兒子闖禍之後,女兒為了籌錢還賭債,已經有半年沒回家了,半年不見,仿佛換了個人,一身的珠光寶氣儼然是豪門少奶奶模樣。

白小姐說她攀上高枝不認窮家,她還覺得不能,親眼見了她錦衣玉食的模樣,再有這驚駭的神情。

她不得不信!

嫁得這麽好,怎麽就不能拉拔一下家裏?自己低聲下氣地求她拿點錢出來幫弟弟創業,她推三阻四,過年也不回家看一眼,幾千塊錢打發了。

她這是黑心!

然而她沒有把這些埋怨表現出來,反而是紅了眼圈,“桐月,你結婚了怎麽也不跟家裏說一聲?”

顧老太太先反應過來,“這,這是親家?快,快坐。”

餘桐月渾身緊繃地站著雙手緊緊攥成拳,對餘母的話仿佛沒聽見一樣,眼睛死死盯著餘景初。

餘母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軟弱的餘母從來只會用眼淚攻擊她,要不是餘景初慫恿根本不會到這裏來!

餘景初,他就這麽見不得她好嗎?不榨幹她最後一滴血不能罷休嗎?

自己就不該替他還賭債,就該讓他自己去承擔!

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餘景初痞笑著走近,環顧一圈客廳裏坐的人。有錢人通身的氣派就是不一樣,就連混再裏面的餘桐月也跟以前大不一樣。

上次見面還當她是戴的都是玻璃玩意,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珠寶。

還跟他哭窮!

既然她不把他當一家人,對他一毛不拔,那他也不用客氣。

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突出眼圈,對顧老太太道:“你們顧家家大業大,還以為是講究人家,沒想到招呼都不打一個悶不吭聲地娶了我姐,占便宜也不是這麽個占法吧?要不是有人好心告訴我們,我們一家還蒙在鼓裏呢。”

餘桐月這會兒反而冷靜下來,他想幹什麽她心裏清楚,威脅她?呵,不可能!

自己跟顧先生本來就是合約關系,他來不來結果都一樣!只是現在的結局難看了點,就算今天把臉扔在地上踩,她也不會讓他占到便宜!

人一旦豁出去,便沒了顧忌。

她臉上恢覆了血色,神情冰冷:“我替你還了一百萬的賭債還不夠嗎?以後爸媽養老我該出的一分不會少,至於別的,我說過,你再也別想從我這裏拿走一分錢!至於我的婚事,跟你們也沒有半點關系!”

眾人嘩然。

顧老太太臉色驟變,什麽一百萬賭債?

她可以接受餘桐月家庭條件不好,可有個賭博的弟弟……看向顧哲,顧哲面無表情看不出心思來。

她頓時心疼起來,以為遇到個好姑娘,結果又……

顧二嬸一臉玩味,哎喲,大房這都是什麽破事。先前一個婚禮當天悔婚,這一個家裏有個賭鬼。

賭最沾不得,多少家產都不夠填。嘴上說不管,真被逼到那份上求上門能不管?

餘景初臉色變了變,瞇著眼打量著餘桐月。

這個想來軟弱的姐姐還真變了,一開口就把事情都抖出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好,很好!不讓他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冷笑一聲:“姐姐,我可真看不出來你手段這麽高,到底給我找了幾個姐夫?”

目光投向她身側的顧哲,“我沒猜錯的話,一百萬是這位姐夫給的吧?你還能哄著另外一位姐夫跟我合夥開店,我要再不知足可就貪心了。”

餘桐月再次變了臉色,恨不得將眼前的痞子撕了,這是親弟弟嗎?居然壞她名聲摸黑她!

她能感受到顧家所有的眼睛都盯著自己,像針一樣紮心。委屈排山倒海一般灌進心口,要從眼圈溢出。

揚了揚頭,把眼淚憋回去。

從餘景初踏進客廳那一刻起,自己跟顧先生的合約就提前終止了。根本不能有後續,他抹不摸黑自己結局都一樣。

擡手指著門口:“既然知足那就請吧,慢走不送!”

餘景初環視一圈,雖然沒占著便宜,但也不虛此行。把煙頭往地下一扔,用腳踩滅,拉著一步三回頭的餘母大步離去。

客廳裏繚繞著煙味,死一般寂靜。

餘桐月只覺得雙腳都麻木了,好半晌才對顧老太太謙然苦笑,“顧奶奶,對不起,大過年的給您添晦氣了。”

顧老太太皺著眉不知道說什麽好,剛剛的事她還沒辦法消化。

餘桐月早料到有這麽一天,自己這樣的人根本不該有任何奢望。深吸一口氣,看向顧哲:“顧先生,能單獨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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